法外之徒(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卡比丘
他大约说了七八个想放花的地方,还认真分析了放在哪里的优缺点。
罗聿听的好笑,很想问苏家文今天话怎么那么多,但他其实是清楚的,处于补偿的心理,他也没有问出来,坐在沙发上听苏家文念叨他的摆设经。
“所以卧室还是最好的,”在罗聿快听困的时候,苏家文总结陈词,“可以放在这里吗?”
罗聿看他劲地搬花瓶,走过去帮他抬起来,放在沙发旁的矮架上:“这里?”
“嗯,好看吗?”苏家文对罗聿笑笑。
罗聿走远了几步观赏,确实不错,就通过了苏家文的申请,接着去了浴室。
他洗完了澡出来,苏家文又跑楼下偷奶喝去了,罗聿走下楼看他,苏家文捧个杯子喝得高兴。
场面和谐,但厨房里弥漫着一股焦味。
“什么味道?”罗聿皱着眉问他。
苏家文心虚地说:“什么味道,我没闻到啊?”
罗聿走过去看了看,水池里摆了两个奶锅,其中一个底上都黑了,问苏家文:“你牛奶煮焦了?”
“没有啊。”苏家文左看右看,不承认。
罗聿弯起手指,敲了敲苏家文的额头,走下了酒窖,选了瓶酒拿上来:“喝什么牛奶。”
罗聿开了盖,倒了两杯,递一杯给苏家文:“成年人还是要喝点有酒的。”
苏家文放下了牛奶,接过酒喝了一口,看罗聿也喝,他就又喝了一大口。
苏家文酒量不好,喝了两口就上脸,双颊飘了两块红晕,说话带酒气,走路轻飘飘的。
他这时候看罗聿,便再也掩饰不了了,他喜欢罗聿,是确确实实的喜欢。
罗聿也有虚荣心,理所当然地享受苏家文眼神的追捧,他对苏家文明知故问:“家文,你愿意去跟着姜棋吗?”
苏家文蜷着腿坐在单人沙发里,闻言抬头,很机警地说:“不。”
“为什么不愿意?”罗聿轻声哄骗,“你不是还了沈齐喑的名片么?”
苏家文说:“也不要跟着沈齐喑。”
“为什么?”罗聿沉下脸。
苏家文把酒杯放在一边,将身体倾斜到罗聿那里去,他和罗聿坐在两个沙发里,他重心在上半身,手撑着沙发沿,勉勉强强凑近了罗聿,小声告诉罗聿:“因为我喜欢你。”
他的告白来得没有铺垫,也没有很多花样,明明白白地说给罗聿听。
“你喜欢我什么?”罗聿问他。
苏家文说不出来,他胆大包天地将手搭上了罗聿的肩膀,和他越贴越近,终于碰上了他的唇。
苏家文呼出的气带着酒气,柔软的嘴唇紧贴着罗聿,蹭了两下又移开去,漂亮而湿漉漉的眼睛盯着罗聿,又说:“喜欢你。”
罗聿看着苏家文严肃的表情,心跳不知怎么的竟也跟着他加快了一点,他不由自主地问苏家文:“有多喜欢?”
苏家文过了一会儿才形容,“做什么都可以的。”
“如果我让你陪姜棋睡觉呢?”罗聿捏着苏家文的下巴,让他抬头。
苏家文眼神已经变得迷迷茫茫的,罗聿一不留神,苏家文一歪头就睡过去了。罗聿看着他,心情很是复杂。
因为他发现自己居然松了一口气,苏家文睡着了没有回答,代表他不需要听苏家文的回答了。
他自己提出来的问题,却不想去听答案。
苏家文缩在沙发里睡着,姿势一看就很不舒服。
换做以前的罗聿,可能就把苏家文或是任何和他睡过觉的人丢沙发上自己上楼睡了。
但这一次,罗聿没有。
他把苏家文打横抱起来,抱回了房间,放在床上,与他相拥入眠。
早上起来,苏家文竟然醒的比罗聿早,蹲在矮桌边看他的郁金香。
听见罗聿起来,他回头看,紧张地说:“有一片花瓣好像边枯了,我在想怎么办。”
“枯了就枯了,什么叫好像。”罗聿走过去看,并没看出什么不同来。
苏家文忧郁地摆弄了一下,说绕口令似的道:“阿司匹林不太灵。”
罗聿笑笑,揉了揉苏家文的脑袋:“枯了就再给你买一束。”
苏家文还是契而不舍地研究他的花,回头和罗聿商量:“罗先生,如果我以后走了,花瓶可以摆在这里吗?”
他提的问题很清醒,实事求是,但罗聿不喜欢听。罗聿面无表情地俯视着苏家文,故意曲解他的意思:“这就想去投奔姜棋了?”
苏家文被他堵得说不出话,垂着脑袋,罗聿问他:“到底哪朵花枯了?”
“这朵,”苏家文捏着其中一个花枝,将它拔出来一些,给罗聿看,“这一瓣。”
罗聿伸手将这朵花抽了出来,丢进了垃圾桶,走进更衣间去。
气得苏家文在他后面跳脚:“你怎么随便扔人花呀!”
罗聿站住了,回过身居高临下看他,苏家文又缩了缩不说话了,只是表情还是忿忿不平。
“还有脾气了?”罗聿问他。
“不敢。”苏家文用脚尖踢了踢垃圾桶,跑楼下吃早点去了。
吃早点的时候,厨娘新做的一个小菜引起了苏家文的注意。
“刘阿姨,这是怎么做的?”苏家文叫住了经过的厨娘,问她说,“我小时候爸爸给我做过,后来就再也没有吃到了。”
厨娘看了看,道:“这是我们老家的一道腌菜,平市是不多见的。”
苏家文就说他想学,罗聿在一旁泼他冷水:“奶都要煮焦的人,还学做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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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苏家文还是跃跃欲试,罗聿就随他去了。
第6章
去公司的路上,罗聿先是接到了沈齐喑的消息,沈齐喑打电话过来问他早安,说他知道姜棋背后是谁了,一位新上任的部长。
罗聿道:“怎么搭上的?”
“问了我家老头子,说没人知道怎么搭上的,”沈齐喑道,“你小心行事,让你爸再去问一问。”
罗聿沉声说知道了,他刚想挂电话,沈齐喑忍不住问起:“对了,苏家文……你还没玩儿腻?”
罗聿听见沈齐喑提苏家文他就头大,沈齐喑还不放过他,继续问:“我听说姜棋五百万跟你买?”
“你消息倒是灵通。”罗聿冷冰冰道。
沈齐喑和周子豪关系不错,会知道也不足为奇,罗聿不想和他多废话,刚想骂他,邢立成的电话插了进来。
罗聿切了电话,邢立成在那头的声音严肃异常:“罗先生,青森码头出事了。”
青森码头是罗聿的产业之一,这个码头并不大,但临近寰宇科技旗下的一个实验室,这个实验室涉及生化项目,还因为临近码头,常存放一些敏感的东西,因此青森码头出事,和别的码头还不太一样。
罗聿先放下电话,让司机掉头,转去青森码头。
“有一个集装箱从内部起火了,”邢立成似乎已经在实验室,身边声音有些嘈杂,“集装箱里原本装着al有送过来的东西。”
al回a国后,他父亲和罗聿交涉过几次,但航线的事情没了下文。
前一阵子,al联系罗聿,有一样礼物要送给他,即将抵达他的港口。
罗聿想知道他打什么主意,便答应了。
坐在副驾的陆易手机也响了,他接起来,轻声与对方交谈几句,转过头来打断了罗聿的思考:“罗先生,是震廷的姜棋。”
罗聿挑了挑眉,事情都挤在一起来了。
“他说……”陆易犹豫了一下,才道,“青森的集装箱不是震廷烧的,他想和您通电话。”
罗聿扯了扯嘴角,倾声接过了手机,姜棋在那头自若地和他问好。
“罗先生,”姜棋道,“你好,我是震廷姜棋。”
罗聿没说话,等姜棋说下去。
“其实我是有私事,”姜棋单刀直入,“请问家文的事情,你考虑的如何?”
罗聿觉得姜棋着实有趣,便答道:“不考虑。”
姜棋继续争取:“如果你放苏家文走,我可以保证,震廷以后不再碰寰宇的生意。”
“哦?你算什么东西?”罗聿语气冷了下来,“震廷现在改姓姜了?”
“我这么说,阿争当然是同意的,”姜棋说,“我还可以提供一些关于al的信息给你。”
“不必,谢谢。”罗聿把电话挂了还给陆易,沈齐喑又来了。
罗聿深呼吸了几下,才接起来。
“你挂我电话!”沈齐喑指责,“就为个苏家文?”
罗聿将电话拿的离耳朵远了点:“我有正事。”
沈齐喑从小就是弄不到什么不肯罢休的性格,他回了首都,看见哪个小情人都想到苏家文,又腆着脸来和罗聿讨人了:“你不如卖给我。”
“你就不嫌脏?”罗聿不耐烦道。
沈齐喑愣了愣,回答:“睡一睡罢了,又不是讨回家里做老婆。”
“那也轮不到你,”罗聿一想到沈齐喑看着苏家文心里那点龌龊事,就气不打一出来,心里念头一转,告诉沈齐喑,“姜棋要拿al的东西和我换。”
“你舍得?”沈齐喑听出他的意思,有点惊讶。
罗聿向来很讨厌别人威胁他,要拿东西必定明抢,从不交换,这次却有些松口的迹象,想来还就是玩腻了苏家文,才随便塞个下家物尽其用了。
“玩物罢了,有什么舍不得?”罗聿嘲讽他,“难不成我要和他陷入爱河?”
沈齐喑觉得扫兴:“你有用就算了。”
到了实验室,罗聿跟着负责人看了一圈安保系统,实验室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又去码头看了那个自燃得不成样子的集装箱。
站在海港边,邢立成道:“灰烬味道奇怪,我已经送去检验了。”
他们绕着码头走了几步,看见泊在另一头的沈齐喑的那艘船,罗聿走过去,越看那船上鲜红色的“沈齐喑”越不顺眼,吩咐陆易:“把那个喷绘给我去了,”
“这船……”陆易想说这是沈先生的船,被邢立成踢了一脚,立刻点头说是。
“上面那个棕榈树也移了,”罗聿又指着船上面巨大的的装饰景观树道,“挪到家里小花园去。”
忙了一个白天,回到家进了门,罗聿只听餐厅那头乒乒乓乓,不见苏家文的人。
他走进厨房,苏家文刚把一块不知道什么东西放进烤箱。
厨娘站在一旁想帮忙又帮不上,看见罗聿回来,如同看见救兵:“罗先生。”
苏家文调好了时间,回头笑眯眯地看罗聿。
“在干什么?”罗聿走过去问他。
“烤蛋糕。”苏家文回答他。
罗聿没什么表情地点点头,道:“好了就出来吃饭。”
苏家文和厨娘对视了一眼,乖乖出去了。
“家里挪了一棵树来,”吃饭时,苏家文对罗聿说,“下午陆易挪的。”
罗聿看了一眼跟他做报告似的苏家文,“嗯”了一声。
“好像上次那艘船上的树。”苏家文又说。
罗聿吃完了,放下筷子站起来,面无表情地俯视了苏家文两秒,去了书房。
到了八点钟,书房的门被敲响了。
罗聿过去开了门,苏家文端着个碟子站在门口,上面放着他做的杯子蛋糕。
罗聿在苏家文期盼的眼神下,纡尊降贵吃了一口蛋糕,然后原封不动吐到了纸巾上。
“太难吃了。”罗聿一点面子也没给苏家文留,他把碟子推开,起身到洗手间漱口去了。
苏家文站在他桌子边上伸手拿了一个吃,罗聿走出来,他还不服气:“我觉得挺好吃的呀。”
“你这是把这里当家了?”罗聿低着头看苏家文,他背光站着,脸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只给人一种冷淡而威严的感觉。
苏家文瞪着罗聿,紧抿着嘴,后退了一步。
罗聿抬手帮苏家文整了整衣领,继续道:“还是把我当男朋友?”
“没有……”苏家文急惶惶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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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聿看了他一会儿,苏家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几乎要站不住了,罗聿才对他笑了笑,问他:“家文,你很喜欢我?”
苏家文嘴唇动了几下,好像是在犹豫,又像觉得难堪。
“是不是?”罗聿循循善诱。
“是。”苏家文最终还是承认了,他记得自己昨晚大胆的表白,但是在清醒的情况下要对着罗聿说“喜欢”,还是有点困难。
毕竟罗聿也不喜欢他。
罗聿又听见苏家文说喜欢,心里还是很满意的,摸了摸苏家文的头发,苏家文比abel温顺得多,安静又体贴地站让罗聿摸,罗聿的手刚从苏家文头上移开,苏家文突然问罗聿:“真的不好吃啊?”
“……不好吃。”罗聿打击他。
苏家文撇撇嘴,端着蛋糕出去了。
邢立成告诉罗聿,姜棋又来找他了,说价码还可以再谈,但是要苏家文完好无损。
“完好无损?”罗聿嗤笑,“怕我杀了苏家文不成?”
邢立成在那头也感受到罗聿心情不好,没敢吭声,罗聿道:“你帮我去谈吧,让姜棋好好掂量,再估个价。”
罗聿又在书房呆了一会儿,才回卧室,苏家文背对着他跪坐在床上看书,罗聿走过去看,是个带图菜谱。
“改学做饭了?”罗聿问他。
苏家文合了书,不好意思地转过来:“随便看看,也学不会。”
苏家文长得很纯,但就是有股肉欲的味道,穿着宽松的睡袍,露出一块白皙的胸膛,罗聿看着他,他主动地把浴袍的带子解开,跪爬到罗聿面前,手碰在罗聿的腰上,轻声问:“罗先生要做吗?”
罗聿从鼻腔发出一声若有似无的轻哼,苏家文就吻上去,从罗聿的嘴唇,下移到喉结,手解开了罗聿的皮带,抚慰他半硬的性器。
这天晚上,罗聿对苏家文没有半点怜惜,润滑都几乎没做就闯了进去,苏家文疼得声音都变调了,腿无力得垂在罗聿身侧,随着他的动作颤抖着。
罗聿嫌苏家文半死不活的样子难看,把他翻过去从后面上他,苏家文的脊背光滑细腻,蝴蝶骨的曲线完美地往下延到腰窝,被干得殷红的后穴吞吐着罗聿怒张的性器。
罗聿放慢了些速度,但顶得很深,苏家文紧闭着嘴,罗聿上半身紧贴住他的背,动作缓慢而凶猛,比起做爱,更像在宣告主权,要在苏家文身上留下属于他的不可磨灭的痕迹。
情事过后,苏家文瘫软无力地躺在一边。
罗聿在他体内发泄出来之后就去浴室了,走出来时苏家文还没有回神,罗聿捏着苏家文的下巴,苏家文软软地看着他,叫他:“罗先生。”
他的模样很不设防,天生有依赖的情态,罗聿被他喊得心头一软,头一回觉得有人能贴他的心贴的这么近。
但还是不够近。
罗聿拍了拍苏家文的脸:“休息够了就去楼下睡。”
苏家文呆住了,过了几分钟,他才站起来。
他站得不是很稳,就像罗聿刚认识他那一次一样,腿打着颤,重新把睡袍穿上,看了罗聿一眼,低声说:“我下去了。”
罗聿在卧室的书架上取了本书,架上眼镜读,看都没看苏家文一眼。
苏家文见罗聿在忙,就离开了主卧,小心关上了门,罗聿才发现自己什么也没读进去,他把书丢一边去,烦躁地把灯关了。
第二天上午,邢立成来罗聿家里拿一份罗聿昨天落在书房的文件,碰上苏家文遛狗回来。
他牵着abel走得很慢,看见邢立成就站定了,招手问好。
abel不怕邢立成,背上的毛都刺起来,碍于被苏家文牵着不敢动,发出低沉的警告声。
“abel,别叫。”苏家文蹲下来摸了摸abel的毛,abel侧头碰了碰苏家文的脸,安静了下来。
他走在邢立成边上,两人沉默地往门口里走。在快要到门口时,苏家文突然问邢立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邢立成停下来脚步,看着苏家文,没有说可以,也不说不可以。
苏家文便问了:“罗先生是要把我送走吗?”
这是邢立成不该回答的问题,他保守地说:“我不是很清楚。”
“送给姜棋?”苏家文扯着绳子的手骨节都有些发白。
邢立成又重复了一遍:“我真的不清楚。”
“哦?”苏家文突然侧过脸,似笑非笑地看了邢立成一眼,邢立成看着嗅他脚的abel,等他看向苏家文,苏家文已经走到前面去了,他拉了拉狗绳,“abel,回家了。”
说完便带着abel拐弯去花园了。
第7章
苏家文在楼下胆战心惊地睡了几天,罗聿都没怎么搭理他。
突然有一天吃早饭时,罗聿随意地对苏家文道:“晚上带你去吃饭。”
“去哪里?”苏家文舀麦片的手停了下来,抬起头看罗聿。
他就住在罗聿家里,罗聿却觉得自己跟苏家文分隔两地很久了,隔着个餐桌好像隔着八百米,苏家文的神情却还是天真。
“会有人来接你。”罗聿说,他突然没了吃早饭的兴致,他现在是又想看到苏家文,又不想看到他,他一推碗,出门去了。
下午五点钟,陆易来罗聿家里带了苏家文,往市外开去,苏家文问陆易:“到底去哪里?”
陆易告诉他酒店名称,苏家文沉默了。
这家酒店叫做见岛,造在靠近平市的一座通了海底隧道的岛上。
“我们等会儿要过隧道。”陆易以外他不知道在哪里,便解释。
苏家文说:“我知道在哪里,我去过的。”
“你去过见岛?”陆易有些意外,见岛这样的七星酒店和苏家文似乎扯不上关系。
“我们班里组织春游去过那个岛,”苏家文看着窗外的街景,告诉陆易,“在那家酒店外面看过。”
陆易点点头,问苏家文:“听说你最近在做蛋糕?”
苏家文伸手推了推空调的风口,道:“做过一次,罗先生不喜欢吃,就没有再做了。”
陆易听他三句不离罗聿,觉得有些没趣,就不讲话了。车子一开进隧道里,里面就暗了,音响里播着动人的乐曲,两人沉默着,也不算尴尬。
到了酒店,陆易停好车,带着苏家文走进酒店,进电梯,刷卡按了35楼。
“顶层?”苏家文突然问,陆易转头看他,苏家文的神情有些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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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易没见过苏家文这种表情,就问:“怎么了?”
苏家文摇摇头:“没什么,想起些事情。”
电梯门一开,百米之上的景观餐厅空旷寂静,灯光很暗,万尺大堂中只摆了一张餐桌。
罗聿就坐在一头等他,落地窗外是深色的大海和远方的平市夜景。
苏家文看着罗聿,罗聿站起来,对他招手,苏家文一步步向着那张餐桌走过去。
陆易在后面关上了门,站在门口等着。
边上有几个服务生也站着,平时这地方每天晚上有几十桌客人,不停地翻桌。现在被包场,菜从里面走,她们就空下来了。
陆易也没事做,随意与她们闲聊:“顶楼餐厅不常包场吧?”
“我没见过,”一个女孩子说,“真是财大气粗的。”
“不常包,好几年前有个客人包过一次,”另一个年纪大些的服务生看着大门回忆,“我只知道那么一次。”
“是吗?”另外几个服务生很好奇,都要那个老员工讲讲上一次包场的情形,还有人猜是不是求婚。
“不是求婚,”服务生道,“那个客人包了场,好像在等人,但等了一整个晚上,他等的人也没来。”
“一个晚上?”有人惊讶地问,“一整晚啊?”
那名老员工唏嘘地点头:“包场嘛,酒店也不好意思赶人,那个客人在里面等了多久,我们就在外面站了多久。他是第二天早上走的,我是太困了,都没看清长什么样。”
“一定不太好看。”最先说话的那个女孩子捂着嘴笑着说。
老员工却摇摇头:“见过的人都说好看。”
“哦……”几个女孩子凑到了一起,讨论起要是自己到邀请,对方在这样的地方包场,即使没有蒂凡尼,也要嫁给他。
陆易想到里头的苏家文,一时间也不知该替他高兴还是难过。
苏家文略显局促地坐在罗聿对面,米其林大厨做的菜肴叫他食不知味。
“家文,在想什么?”罗聿伸手在苏家文面前挥了挥。
苏家文吃了一口甜点,才说:“罗先生突然对我这么好,我都不习惯了。”
罗聿停顿了一下,没有顺着苏家文的话说,他问苏家文:“家文,你想回去上学吗?”
苏家文的眼睛亮了亮,回答得很快:“想啊。”
“我让人帮你和学校联系过了,只要交了论文,参加了考试,就不算你休学了。”罗聿说,他隔着烛光看着苏家文,不知怎么的,觉得这给颗蜜枣再打一棍子的流程走得他胸口发闷。
苏家文看着罗聿,看起来高兴得让罗聿心里发慌,他问罗聿:“那我可以回学校了?”
“还不行。”罗聿说。
苏家文快活的样子没有了,他静下来,听罗聿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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