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把小少爷弄坏啦(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上神下棍
氅衣华袍拖过门槛,雕门绮扉随之带上。
那人已回自己屋去,沈玉犹捏着衣带出神。
他年少皮薄,虽经了许多事,痴迷一人又求而不得,为人掳去终暗中报复,被人救出却如同禁脔,实则仍怀着赤子之心,心性手段比之陆昀尚未成熟。
他一回回踩着线试探陆昀,却不知自己所求又是什么。
第30章
翌日沈玉换衫更裘,珩佩流响,拾利落等在院中,久候却不见人来,才想起未约个具体时候。
一打听,原来陆大人早去了前厅。
能在前厅处置,想必不是机密,沈玉略一踌躇,改了方向悄悄去看。
前厅门口跪了一地衣青着碧的官员,手下人正在屋内向陆昀回禀结果。
沈玉到侧门时,正听见里头一记拍桌声。
“疏漏至此,何以塞为!”
门外官员都惊了一跳,连带沈玉也被吓着,摸摸胸口,偷眼瞧门外官员,竟有许多在这冷天汗流满面。
陆昀在屋内气得起身。这群剪径小贼,是楼罗人也便罢了,两地通商,本不禁行;若是冲他行刺也算无妨,他旗高帜明,不惧敌手。可这拨人,竟是普通一群劫匪,将他国人当作羊彘,是以见了他一众护卫,也认作寻常商旅,只当冲一冲便散了。
还真是冲一冲便散了,陆大人冷笑,若不是此前得手数次,小小一绺劫匪如何敢这般放心大胆。
此地众县行得好防务,地方兵马都监竟同朽木。食禄不短一分,好胆,敢由得异族劫道戕害百姓。
沈玉在侧门外瞧见陆昀为民震怒,见他气得在屋内绕圈,手臂都是抖的,不禁感佩,此人到底是个好官。
唯独待他实在古怪。
门外官员跪得久了,纷纷暗中擦汗,见里面不放话,渐渐也起了些微小声响。沈玉走出去,众人又悄声,一个个垂头探脑打量他,见他姿容挺秀,富贵气派,更朝他露出求助神色。
沈玉脚步不停,从正门迈入厅中。陆昀正转过身来,见到他蹙了蹙眉,到底坐回去,问:“怎么这时候过来?”
沈玉半掩了门,走上去,面上带笑,依在他椅子旁:“大人应了我去市集,玉等不及,来前面瞧瞧。”他半靠上陆昀肩,轻声道,“外头一群举首戴目的,大人真是好重官威。”
陆昀冷笑,脸色又有些怒意,摆摆手让手下先下去,半侧着身问沈玉:“这不像你的行事。”
沈玉偎在他身旁,比他略高一些,便蹲下身伏在他膝上,仰着头言语恳切:“是玉真心话。”
他贴着陆昀蹭上去,偎到他怀里,一手勾上他肩,坐在陆昀膝上:“大人权倾朝野,却也鞭长莫及,那些人跪在外头,怕您还好,若是有无知无畏的小人,心里不定怎么编排,有损您的官声。”
陆昀像听了个乐子,低头看他,不怒反笑:“你心里,可也不定怎么编排陆某。陆某不缺人恨。”
沈玉垂脸,“玉不恨,”一手抚上他胸口,隔锦衣替他顺着,又扬头与他对视,“大人是好官,好官不该得罪太多人。”
陆大人一默,轻叹一声,揽上他肩背。像是自嘲自讽,像是笑他太傻。
“早便告诉你,陆某不是甚股肱之臣。”他抱着沈玉走到暗处落座,“你倒替陆某操心起来?”
门外日光照进来,照不到这位子。门还留着缝,外头人跪着,屋里声音若大了,隐隐能传出去。
沈玉见被抱到暗处,知躲不过,这次原也是他主动,便伸手自去衣衫,露出白嫩身体。
陆昀垂眼看怀里的人,姿妍貌美,体态风流,目光清澈却要作出勾人意味,动作生硬又不曾停下。
“这是要替陆某消火,还是替外头人解围求情。”
“上回在温泉,大人说玉风情蕴藉,当再弄来看,”沈玉咬唇,又褪去肩上一层,“大人泄了火,还带玉去外头耍么?”
“瞧你去动去不动。”
沈玉脸红:“大人遣了外头那些人,叫他们快去做事才是。”
“叫他们听着不更好么?”
“大人……”
陆昀低声笑,揉捏他胸前,将人揉红了身子道:“你这样浪荡样子,陆某倒真不舍得叫人听去。”
一壁高声喊人,叫各司其职,且去将域内事务清理干净。
外面一阵声响,又陆陆续续传来请罪谢恕人声,待人声远匿,沈玉拢了拢衣襟。
陆昀瞧他:“好容易攀上陆某,这是又吃了辣了?”
沈玉撑着椅背要站起来,被陆昀一把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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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闹什么。”
“大人嫌弃玉浪荡。”沈玉真想事了拂衣去,这白日里,一府正堂,确是浪荡。
陆昀轻笑:“自是陆某轻佻,”他扳回怀里人的身子,“解围哪有解半程的,此事牵连广着呢。”
沈玉只好安静坐回他身上,却不见陆昀动作,心下无奈,知他这是要借机玩花样。
陆昀虽将他用作禁脔,屡屡言词伤人,花样上倒也手下留情,事到如今只在沙地那回弄出了血。沈玉从前在小厮处听的流言,在楼罗国见识的手段那些试药拈针的辣手陆大人倒未在他身上施为过。
只是野外车中,府衙正堂,良人隔壁,众人耳畔,已足叫他羞惭难堪。
很久前,沈玉书生群中闻世间事,听说陆大人的名号,还钦佩他力挽狂澜,安稳天下。
后来只觉谬惑,一个无理淫贼,如何坐的江山大椅。
只是见得他一夜飒爽神姿,一路殚竭虑,一日铮铮铁腕,便知这人为何叫人心折。
即便二人虚情对假意,只图一时欲念,他仍防他,不亲他,不拥他安睡,不要他舔弄。
沈玉凑上去,轻吐香舌,黏糊糊舔陆昀下颌,果然又被避开。他也不恼,自己松了领口,露出细白脖颈,手指轻掠过锁骨:“大人,舔一舔玉吧。”
陆昀笑道:“莫不是在这处抹了药。”
“岂敢如此……”沈玉一脸委屈,在陆大人眼皮底下哪去施毒,便真有毒,宁抹在后穴才是。
陆昀摸上那处,拿手摩了摩,触之滑腻,即便是这人的,仍叫他爱不释手:“若不是抹了助兴之物,如何这般勾连。”
沈玉松口气,贴上他,手下去解他腰带,陆昀倒也喜他这模样。意态真假不论,难得他自己攀上来。
沈玉解开他衣,握上去侍弄,见陆昀神色因他一动,不由更用心侍奉。
他低头要去含入,还是被陆昀挡住。
“大人……”沈玉又是受了冤枉亏待的样子,软糯糯叫他。
陆昀不答,拉起他身子,将他腰一握贴近自己,虚虚揽着他。
沈玉只好消停,褪下自身衣物,塌腰跨坐在陆昀身上,也不管脚上还挂着鞋子,沾了茶水便拿玉缝去合陆昀。他这样动作是头一遭,没料到这般疼,颠着脚想借力又无处着力,反进得更深。
还是陆昀看不过,握住他腰向上抬了抬,待他正了姿势才放他纵欲。
一时厅内低喘渐起。
日光不到处,有淫靡神色,光溜着叫人日。
沈玉一边情动耸腰,一边摸上陆昀脸庞,描摹他眉眼。“大人……”
“大人……”
“大人是好官……啊哈,玉是真心……”
他眼中蒙上雾,应着酥麻浪潮一遍遍叫他,抹了蜜似的,陆昀闻言温和几分。
沈少爷看着陆昀眼中渐染情欲,心中忽生个荒诞念头,这样的大周第一人,实则只自己见过他欲炽情热的颜色。
却不知由他动作,入着他的陆昀,只以为他这遭是怕了那句牵连甚广,连带为顾孟求情,不让楼罗边塞事牵扯过去。
第31章
车马摇摇,厢内铺了绒毯,撤去几榻,便宽敞几分。
陆昀汗滴在沈玉身上,沈少爷耐不住太深将将欲推,玉腿勾着他,又不是推开的样子。
“大人……不是逛市集么……”
陆昀慢吞吞磨他,手撑在两侧。“不逛了,到前头那站,叫旁人陪你,你自去游玩。”
沈玉攀上他肩,像是不满的样子:“要哪个旁人,大人总是这般忙。”心下却有点琢磨不透。他跟着陆昀,明面上没什么随从看顾他,起居穿衣皆要自己动手,陆昀虽不禁他足,暗地里却时刻跟着眼睛。如今到人烟繁多处,他曾想暗中联系本家,但毫无途径,当日与韩章见面那回被揭开了讲,未尝不是敲打他。好在离京已不远。
这回听话音,竟是让他自去游玩。想来关键在那陪他的旁人,是陆大人手下得力之人。
“出什么神,便这般记挂耍乐。”陆昀捏他玉尖,将人弄得又软又紧。沈玉回神,不由绯红了身子。
他只觉身上人在他体内似刺非刺,香脂滑腻,倒不再疼。自那回沙场之后,陆大人待他温文许多,不知是愧疚还是念他服侍乖顺。不再糟践他心,偶有作弄,也只是作弄。虽未过夜,事后总抚慰体贴,与他温存。
身上人不提,他也少念起旧情旧恨,心里头不再插着刀尖,暂忘为人鱼肉,只贪一晌欢,若是什么都不顾,倒真像一对快活神仙。如今旁人看他二人,譬如那位王大人眼里,他们许是情欲浓浓,鱼水得欢。
陆大人要乖巧,他便乖巧,陆大人喜浪荡,他便浪荡,陆大人要弄他,他便由着他弄。
身不自主逢迎他去,沈玉耸腰凑上,将膏脂融出细细水声,口里还小声道:“大人……玉只记挂大人耍乐,玉……服侍得可好……”他像是说不下去,羞得轻声细语,“……里头软不软,热不热,嗯啊……大人……喜欢不喜欢……”
“你倒改了性子。”陆昀提了他腿,调成容易进去的方向,替他卸力。
沈玉道:“大人不是讲,玉本就是这样人么……”
陆昀皱了皱眉,底下用了些劲儿:“那是胡说,”顶弄在温热甬道,听美人儿荤话,叫他险些把持不住,“不许再提。”
沈玉眼里被弄出了雾气,还盈盈瞧着他目不转瞬:“大人救命之恩,玉以身相报,岂不……理所应当,啊……大人怜惜,玉,玉……我好欢喜……”
他抱上陆昀,将头埋他在肩窝,随他动作阵阵出声。
陇城下一城是阳佐,离京城已不远。只是若抄近道,山峻壑渊,不便行马,车舆须绕山而过,折了些路。
车马缓行,二人在车上云歇雨,仍未见着城墙的影。
沿途林深草密,山野人家错落。
陆昀替沈玉拢上衣襟,由着沈玉拿帕擦拭。沈玉要先替他打理,被捏住手。又作出怯怯的样子,故意不换帕子,扭头朝后料理自己,还淘气地揉弄几下。
等沈少爷穿戴整齐,倒是又红了脸,像是才记起自己是饱读诗书的贵家公子,端正着腰安安静静坐回一侧。
车外忽有人声,是快马渐近,须臾,王泉凑在窗边禀道:“大人,李大人告老还乡了,”然后主动加上重点,“他家小小姐一道回去。”
“知道了。”陆昀神色淡淡的,瞧着不甚上心。
沈玉在一旁却面色微顿。这李大人家,正是陆昀在京中谈着的姻亲。
陆大人势大,却未听说家业如何,也没见长辈出面,这门姻亲倒是他自己选的。
沈玉此前道听途说,听闻两家婚事已有了眉目,只道是未及成婚,却不知陆昀那里换帖下定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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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未操持。
沈公子坐在一旁,越发安静。
他忽觉生涯荒唐,自从痴心一场,追至边塞,便荒唐得一塌糊涂。从前那些读书习字,与人谈论时事指点文章的日子,恍若隔世。若再荒唐下去……
他又如何呢。便随他成亲生子,随他招之幸之。
温泉畔陆大人早讲过,不愿他沈玉取妇生子。这世间便不尽是庸妇,他便不生愚子,陆大人可肯放他。
这一路,他可曾离他百米开外过。
他正低头沉思,不提防陆昀俯首凑近他,热乎乎地,在他脸旁道:“阳佐此城佐助京城,倒是富庶,到了之后,我将你托予旁人,你且去游敖嬉戏。”
沈玉闻言圆溜了眼。
他忽然忧心起来,自将他捞出地牢,陆大人一向束他在侧。如今这乍然一松,却是为何。
心下不由胡思乱想,一时想陆大人莫不是心软,宽待他,一时又想莫不是腻了他,要将他送人,抑或,沈玉像是进了条黑巷子,要与人共赏……
沈少爷很快发现他想多了。
旁人就是侍卫大哥,那个和王大人挺要好,没什么架子的侍卫头领。
进入阳佐,陆昀把他交给侍卫头子,便转身忙碌。他离开前,还见着几个玄衣束腰的劲装男子穿梭来去。身担一国日理万机,确实无暇陪他。
沈少爷百无聊赖地踢着地,蹭在街道上。
瞄了眼走在侧后的侍卫首领,腹诽不已,亏他方才发愁。
他像禁脔,又不是禁脔,陆大人无权处置他,又势大得使他无法反抗。
他虽然陪侍妥帖,但身份尴尬,实在猜不透下一瞬陆大人如何想他。
是以他一时想得自由,一时又想索性留在陆昀身边。
名头上,他仍被称作沈少爷,那知情的,又哪个不当他是陆昀的人。
他也以为自己成了陆昀的人,沈玉心下黯淡,便不是爱宠,也算个玩物。何况陆大人近日爱惜这玩物,叫他也得舒畅。
这般思来想去,待再次听得一句“托予旁人”,他才心惊不已。
他们这样的人家,自家娈童美妾也常送人,常常便是交托起头。
托上几日,便托出去了;或者更甚,托出去的还回来,宴席上互谦几句,一道玩弄作乐。
要是陆大人与人一起弄他……沈少爷脑海里转了偏向,飞得无边无际。他居然又忧虑又有那么一点点,真的只有一点点,一点点好奇。
陆大人那般霸道,必不肯旁人染指的。沈玉拍拍胸口。他少爷家家虽越发荒唐,若换了旁的莽汉,也是不肯屈从俯就的!
他这里天马行空呢,道路前一家酒楼门口转出个人,见了他先一愣。
沈玉还没认出是谁,对方先指着他鼻子来了一句:“柔声媚颜,妖狐佞幸!”
第32章
此人是谁,沈少爷不识得,侍卫头领却有些眼熟。
若是换上官袍,衣着青碧,那便更眼熟几分。
赫然是当日在陇城正堂跟前跪过的,其中一位官老爷。
沈玉想绕开他,不想人拦着不放。
也是长衫佩玉的人物,口里指责起来,句句咬文嚼字,倒像是来和沈玉比读书人的本事。
再听几句,便察觉此人矛头,直指他沈玉一人。陆大人在他口中,那是天人一般高洁,提都不敢提一词,是他沈玉青蝇染白,污了大周第一完人。
沈少爷真没料着,才到阳佐落脚,就能遇着陆昀的推崇者。
居然口口声声,闹市街头,指他沈玉是男宠。
媚颜便罢了,他少爷皮相便是这般令人望尘莫及;柔声的说法却从何而来,莫非当初屋内声响被人听了去。
沈玉变了变神色,又想,这酸腐不见得真听了什么,怕是为了四字成章,吐词工整。
他当日也算替人解围,真不如不解。
沈玉抚了抚袖子,想告诉这位仁兄,大家英雄所见略同,他小少爷配不上陆大人。
但如今有人当面指他配不上,他偏就配得上了。
陆大人乃大周完人,他沈少爷也是翘翘其楚。
纵是惟有他少爷一人承恩侍侧,汝能奈何。
他是如何“深不可测”,他有恁般“个中曲折”,不足为外人道。
沈少爷一哼。
一哼抵万言。
对面那人忽地语塞。
倒不是被哼住了。
沈玉正在骄傲挺胸,就见边上侍卫头领抱拳行礼。
身后露出一片锦袍,大周完人走了上来。
好热闹的街角,陆大人听了个尾声,侍卫头领口齿清晰,憨着脸连声带调补上前情提要。
沈玉回小胸膛,横移两步,这就不是本少爷告的状了。
第33章
街面宽阔,熙熙攘攘,商客旅人驻足,不远处依稀有文人歌姬吟诗弹唱,袅袅传来。
陆大人周围,却是莫名噤声。
陆昀扫过一眼。他识人用人,手腕了得,倒记得此君。某府尹门生,那府尹推宗族搞派系,搅风搅雨。
早引得陆昀不满。
索性折他只翅膀。
陆昀招过沈玉:“随我用饭去。”抬脚便往酒楼走。身后那人醒过神来,立在当街忠心耿耿朝他进言:“大人,清受尘,白取垢,清受尘白取垢啊大人!”
陆昀朝侍卫头子打个眼色,顾自进门吃饭。
沈玉跟在他后暗暗吐舌,小胸脯又挺起来:呆腐儒,用典也往禁忌里撞。
读书人都晓得,这下一句,是“处巅者危,势丰者亏”,敢问当今天下谁是势丰处巅者。
文人用字,最喜藏话,真意皆在未尽处。“清受尘,白取垢”,字面不妨事,可这下句……
不知攻书勤学,连句吉祥话都不会讲,也敢来责难他才华横溢沈公子。
陆昀瞧了几眼饭桌上仍得意的小孔雀,挑挑眉没说什么,夹过去一筷嫩鱼。二人饭后他又不得闲,仍将侍卫头领拨给沈玉,便要起身回去处理事务。沈玉磨蹭几下,巴着桌角凑上去,蔫搭搭的。
“大人,我也回去吧,城里逛着没意思。”
“也好。”陆昀笑了笑捎上他,“确实,沈小少爷什么新奇玩意儿没见过。”
沈玉暗地努努嘴,才不是为了玩意。
回到住处,一溜下属齐整待命。
都是生脸,沈玉认不得。他正迟疑,陆昀展袍落座,端起茶,像才想起来似的,研着瓷盏朝他道:“这府里有个暗牢,你去看一眼,方才那人应是关里头去了。”陆大人蹙了蹙眉,像是关切,加上一句,“可害怕进暗牢?”
沈少爷对关人的地方倒是不惧。当时在楼罗国,他没在地牢受太多苦,就被陆大人捞出来了折腾尽在贵人府内国王宫中。他此刻走在石子路上,就是脚步有些踉跄,这,这不真要成祸国妖姬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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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又压下妄想念头,不……陆大人只为了支开他。
可怎把一个官员给关起来,就……就为了替他撑腰?
暗牢在一处壁门后,有些闷,进深很浅,一进去就能瞧见方才那位官员,垂臂抵地蹲在地上。
沈玉想,这也没什么好与他说的,来瞧过一眼就是了,岂能落井下石看笑话。
一介官身,方才还理直气壮扬首讽他,这会儿便于私牢成囚。
沈少爷心里犹犹豫豫,分外矛盾。一时觉得自己在那人心里渐有分量,那人待他好,可靠有力;一时又明白自初见来,陆大人一路屡屡强迫他,权柄之盛,眼前人便是样子。
他不应当期许能在那人心里占着地,又忍不住,离不得。
沈少爷在门口一出神,里头那位官员也发觉有人,急起身扒到栏杆,一看是他,又坐回去。
这回也不蹲着,潇洒席地,一双眼斜乜巡过沈玉,不屑一顾的样子。
也不再卖弄文典,像怕污了前人字句,哼声冷笑道:“你好好的后生,做这样勾当,也就如今服侍好了,等你服侍不好,也有你的下场。”他作势想呸一声,又觉得有辱斯文,改成抱胸转脸,“陆大人什么美人寻不见,早晚腻了你的狐媚花样!”
第34章
草木方刈,廊腰新葺。
侍女捧盏,娇僮援席。
俄顷华灯渐起,宴席初开,歌伎新来。
原来是本地官吏听闻少了一位同僚,在傍晚满怀歉意送来席面,生怕招待不周,殃及池鱼。
他们倒也知趣,知道陆大人贵人事忙,请不动共饮,便只将佳肴美人送来巴结,自己并不来招眼。
陆昀重仪态姿容,倒不重口腹之欲,用饭向来只需两盏茶时间。如今有珍馐美馔送来,也赏脸吃了几筷,拈着茶盏听曲。
沈玉陪坐偏席,两人面前山珍海味盘叠着盘,十几个服侍的美人伴在身侧,反觉出僧少粥多的奇异冷清。
那美人里最出色的,是一对清倌歌伎,长得美目盈盈,我见犹怜,妙在二人不是姐妹,却面容相似。大的艳衫半松,小的羞涩可人,一奉茶一劝酒声若莺啼。待陆昀搁筷,这二人上来服侍,一个跪在陆昀案旁,一个陪在沈玉身侧。侍从撤下杯盏,竖起屏风,余者皆退。
沈玉坐在一旁有些尴尬。官吏周到,连陆大人同车人也当贵客款待,又掌握分寸,选出个姿色略逊一筹的,不至于越过陆昀去。
沈玉却不敢消受,忙摆手叫她也去正席。
陆昀抬抬眼,对着膝行过来的女子道:“沈少爷既不喜欢你,你便下去罢。”
他身旁歌伎伸出纤纤细手,要替他捏揉消食,陆大人摆摆手,揽过她腰细细打量。美人妩媚低头,侧倚间娇躯将露未露。
沈少爷眼观鼻,鼻观心,正想着是不是要告退,就听陆昀唤他:“你也来瞧瞧,阳佐竟然有这样美人。”
论清秀我胜他百倍,沈玉在心里不服气,他竟不觉与歌伎争艳自降格调,还胆大地想,论妍丽,陆大人在此,莺莺燕燕也要望尘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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