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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裙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喜了
这下倒把子牛逗笑了,伸手打他的手机,“你怎么这么神经,”
千岁也不说话,就是一晃,还拍,
子牛坐起身,撅嘴巴,千岁身子压低些,真像坐她身上了,还对着她拍,
子牛嗔怪他一眼,还是把剩下的蜂蜜红茶都喝了,喝完仰着头就是zhe。“口红又喝没了怎么办,”
千岁抬起右手,拇指抹她的唇峰,“再抹,”一直拍,
子牛嗔怪的眼睛真是漂亮,“还拍?你这么欺负我,老韩!你儿子是个不折不扣的畜生……”忽然去抢他的手机,千岁右手一抱,握着手机的手一背。这边子牛跟着抢的手也被他一同背在他身后,像抱着他一样,千岁低头就吻上去,“再闹,今天真不想出门了是吧……”
反正是又鬼闹了一会儿。
千岁懒洋洋躺床上,她上边儿趴着,给她重新涂抹的口红……
易翘说事儿给她办了,虽说不是按她的思路,到底是这事儿成了,子牛一下心放回肚子,当然高兴。虽说这两禽畜对她的折腾忽然而凶猛,但是,以她的渣承受能力又算不了什么,主要是。这两儿跟她的仇怨太深太深了,又实在是纠缠了这么些年……是仇是亲都分不清楚了……所以,子牛也好,千岁易翘也好,捅破了这层粑粑纸,心底里倒好像都有点,怎么说,破罐破摔?……总之,臊劲儿抵不过死了脸的劲儿,呵呵。
本来子牛就喜欢使唤他们。
这一“占了她的便宜”,更zhe,
走之前,子牛两手一张,要抱,你们把她整的腿软咩,她又坏又不怕丑,能使唤,使唤够!
千岁也还是俯下身子抱起了她,“只能抱到门口。外头有监控。”
子牛乖乖享受,“好。”
开了门出去,
子牛个鬼懒得下来,
千岁倒也没放下来,
“不说有监控么,”她也小心到处瞄,
千岁沿着墙角走,不跟她废话,
电梯里都没放下来,
坏子牛还对着电梯里的镜子照,笑,“口红好漂亮。”她选的,千岁抹的,
千岁回头看一眼,像听个孩子胡言乱语。不关心。
一路抱上车,
司机、行助都是认得子牛的,
晓得她是个娇气包,千岁原来也不是没抱过她上车,再说。不是打听来的说她几天没下楼么,可能病了吧,所以千岁抱下来的也就不足为奇……
真是送千金去玩乐,
子牛路上倒乖巧,扭头就看着车窗外。
听坐在副驾的行助章明微侧头小声跟他汇报一些事情,
千岁扭头看那边窗外,有时“嗯”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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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有时说几句话,声音也不大。
忽然手里的手机她在扒,
千岁平静看着她,不说话,手也没松的意思,
子牛动嘴型,“我和老韩说几句。”
下头黑暗里。千岁捉住她一根手指头,重重一捏!
子牛痛得龇牙咧嘴,还是用嘴型,“我用唇语啦!”气死的模样,
千岁微笑,松了手,
见她把手机拿过去,开了摄像,又像个老鼠窝下身子去,对着手机,只动唇,不出声儿……
直到目送她进了那妖孽地儿,
千岁再翻出她刚才录的那段儿“哑巴语”看……子牛眼睛里还是有水灵儿透了的光,高兴极了,只动小嘴巴说着,“老韩,我这回一定考得上!论述题我都复习得杠杠的,真的!等着我好消息哈!……”
千岁不由露出笑,劫数啊……
得亏千岁看这段视频没有立马离开,
嗯,劫数一进去就出事了。
☆、
你知道这女人本来就娇气,加之才被娇惯惨了,心头大事又被办妥了,称心如意,神态上自是更……怎么说,反正很招人。
她胳膊一被人扯住!“妹妹,喝一杯呀!”醉醺醺的男孩儿敢下手。子牛怵这场面么?她心情不错,没那烦躁。劲儿倒不小,脱了他的手,继续往前走,这又有股子小冷酷劲儿。心早看见她了,举着酒瓶下楼来,可这是个旋转铁楼梯,等她转头走过来面对大厅……“子牛!”心大叫,楼上的东东他们见了也都往下跑!
子牛被一个男孩儿杠到了肩头,还有一个男孩儿两手捉着她的脚踝,不叫她乱扳,向外走去……
“放我下来!”扛他的男孩儿也没想到啊,这么个娇娃娃。她还会锁喉?是滴,子牛才不是小女人式乱扳咧,她这会儿“自满率”达到高值,真当自己是一枚根正苗红的女警咧,锁喉,威吓,像模像样!
男孩儿被她勒得喉头紧,可她滟丽的小红唇近在咫尺,整张脸庞因怒意反倒迸发巨大的娇艳感……男孩儿喉头一时更干涸无比,吞咽又成问题,但是宁愿憋着也坚决不放下她,如此近,她呼出来的气熏着都是美的……偏偏这时候可能后边儿捉她脚的男孩儿拽她还是咋了,她手松了些,头也扭过去,男孩儿心里真的一时失望……
“子牛?!”
坐副驾的章明最先看到,
这还得了,后面的千岁听声儿抬头一看,轻蹙眉头已经手握住把手要下车了……后又没推开门,因为,心一伙冲出来了!
心人不少,也霸道,这是千岁稍微放心的一点,虽然对方势力肯定更大。看这打得一塌糊涂,但是,他家那祸害兴致高啊,她一被解救下来,一没被吓着二不旁观,又“积极参与进去”,才好玩儿,心是女王范儿。绝不沾分毫,可子牛在里面“沉浮”啊,心就撩着酒瓶,谁扯子牛她就砸谁……
间歇。总有叫嚣的时候,
“他妈哪儿来的瘪三!”这是本土滴,
心派人不少,也嚣张的不得了,毕竟是对方先撩上来的,“老子天上下来专你们这些不要脸的!”
千岁肯定只注意他家祸害,
毛毛啊,
后几排,她们不在叫嚣之列,瞅着暂时偃旗息鼓进入骂仗,她们像抓紧时间歇会儿,心嘴里不停说着什么,还叫人从后面拿来一瓶好酒,还拿来了个杯子,倒了些给她喝,毛毛边喝边点头……你叫千岁能说什么!她好命。得心这么个“宠将”,完全纵着她没法儿说了……
“行!这地盘我们的,还生就被些野货欺了去?!这要叫林曲知道了……”
好,搬名号了。
你不搬还好,心心情还没坏到那程度,毕竟真是难得见子牛这么好的兴头,瞧这欢腾的……可这名号一撂出来,心烦了,新仇旧恨一起搁跟前了,你他妈朝犁刚儿床上恶心她不说,她好容易不当回事出来快活一下,你又给她添堵?心心上毒起来,贱人!想放你一马都不给我理由的……嗯,心自有她的手段出了这口气!
关键是这名号一出来,千岁一挑眉。也不能坐视不管了吧,
他靠向椅背,
“林曲?……”
章明赶紧答,“哦。是林立满的女儿,她老公叫朝犁,是沪市局管行政的副局。”
千岁稍点点头,见那边心牵着子牛也被掩护着往车的方向走,看来也是不想再纠缠,但是,估计难得走出来,对方来的人越来越多,远处也传来警笛,既然这边有“副局”撑腰,估计这时候才来的警力也有一定偏向性吧……
千岁一直看着那边的子牛,毛毛也不怵,你说她娇气啊,大场面从没看她退缩过,这也是惯出来的胆量……
“你给林立满办公室去个电话,就说我在……这哪儿,”
“外滩六号,”
“嗯,堵住了。”
“是!”
章明立即打通电话,语气有点冷火,“……是这样,韩主任堵这儿有一会儿了,我们还得赶紧去机场……”
这下惊动大!
谁想到韩千岁这会儿在上海,还好死不死堵在了闹事的现场?!
林立满的办公室主任张进南亲自赶来。
场面一下大好几倍,
别说你“朝副局”如何了,一把手赵林都赶到了现场,
按他们的思路。无论谁是谁非,先全抓了,首要的是先疏通路段,让韩主任的车能挪动出来……
打来好几通电话,行驶可畅通?
都是章明出面回应:韩主任说闹事的都是些喝醉酒的孩子,没必要都抓了,这么些群众看着,影响不好。尽快恢复秩序就行,以后多加强酒吧周边管理……
“好好好好”对方接连应承,
看见子牛顺利上了车驶离,千岁这边才离开。这场纷争确实也好处理,毕竟双方厮打了会儿,还未见你死我活就进入骂战,现场又是在酒吧外围,倒没造成多少伤害损失。警方协调一下,各自散了,赶紧也恢复了秩序。
沪市府这边到底有心,
江湾机场这边,
千岁车慢慢停下来,
停机坪,林立满一行人已经站在那边车下,等候。
千岁下了车,带着笑,伸出手去“给您们添麻烦了。”反倒十分谦和。
林立满赶紧两手握住,“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影响了您的行程。”
林立满着实俊帅潇洒,虽然穿着普通的白衬衣黑西裤,身材保持得太好,两鬓有点白发,丝毫不影响帅气,反倒一种成熟男人的智慧美彰溢出来……
智慧美?
千岁可淡笑不置可否,
林立满是“老上海派”的“遗少系”领军人物,
骨子里超级排外,“本帮霸道主义”,
他这身好皮囊遮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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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老奸巨猾,打细算,
从面上看,他是余仙的人,可深入瞧,二心时不时也是有的……看看,这陪着千岁就在停机坪走几步路的功夫,“狼子私心”就有了点苗头……
☆、
“韩主任,陆四基地的地听说已经放出来了……”
千岁单手插军裤荷包,微笑点点头,“是。”
“今年‘军用用地改革办法’里说有些经济适用能力较大的地块可以放到地方上……”看看,这就是老狐狸,话儿都只说一半,等着你往下接,他再顺意摸……
千岁淡稳得很,扭头看他,“余部长的意思是陆四面积大,全部开发不合适。”直接挑明:你主子对“陆四”早有安排,你还有什么想法?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笑笑,“余部长主要是着全局考虑,您说。他还是应该实地下来看看是吧,陆四的地配合‘崇东试验区’……”“崇东试验区”完全是他林立满的政绩了,他这么说,无非就是鼓动韩千岁多考虑“陆四”巨大的经济价值,可能还有这样一番深意:余部长是没下来实地考察。相信下来看看,会对‘陆四’有更好的安排,倒时候真有把这块地放到地方上来运作的时候,您就别从中作梗了……是的,老狐狸此时多么眼馋这块大肥肉啊。“陆四”一旦放到地方上来,不仅更丰富他“崇东试验区”的政绩,光想想这么一大块地的承资,招商……
千岁也只是跟他笑笑,不多说了。说多无益,他也很有分寸,知道话点到为止,再往下说就太显急迫,反倒惹千岁心中芥蒂……
好咧。这些都是大人物,心里挂着的是更大版图的欢愉,比较起来,咱子牛的欢愉感多微不足道哇,呵呵,第二天,一份沪上正警征录报名表送她手上,瞧把她乐的!……主动请心吃饭咧。
心也没想到她报名事宜办得这样顺快,按她的说法,她弟弟实在太优秀了,相应的,她的事也得到了“充分的重视”……咳,管她呢,只要她开心,心高兴都来不及,还细琢磨别的?
心说,上哪儿吃,你说,我立马去布置!
子牛笑眯眯,我请。自然我全负责了,你尽管带肚子去吃就行。
心单手支着头,看她冲蜂蜜红茶水喝,“这哪儿弄得啊,”昨儿回来就见桌子上放着一纸袋这些,感觉心得很,也看不出哪儿配的。
“我老家亲戚送来的,”子牛勺子在水里搅,也不看她,末了又加一句。“主要是给奉衰,我一会儿还给他送去一些。”
正说“老家亲戚”呢,手机来了条短信,
易翘,简洁而命令。“楼下车库,快下来。十分钟。”
要以前,子牛保管腹诽,今儿他给她办了这大一件事,她高兴呗,就咬了咬唇,又没事人一样起手机,装了一大半蜂蜜红茶水,“我这就去奉衰那儿哈,顺便直接去订餐,具体哪儿到时候跟你联系。”这倒也没撒谎,她确实打算把这些送舅舅尝尝,好东西子牛从来不忘舅舅……心也高兴地答“好咧,等你电话。”
这次她倒警觉,下楼来还到处看看,倒不是别的,易翘属于她“太敏感的秘密”……哎,这女人秘密太多了,一层套一层的,这样想来。她这样的不作怪谁作?作得过她吗,呵呵。
闪了两下灯,
子牛跑过去,拉开后车门上去,“你怎么还没走?”
易翘瞥她一眼。“老子连夜给你办了那大一件事,哦,一办好你就开始卸磨杀驴了?”
子牛撅嘴巴,冲他喊,“我哪是那个意思!我看这就你一个人。是不是还有事没办完……唔,”易翘扑上来就把个小zhe包的嘴巴堵住了,直接扯她的库子,且不饶她分寸,“是有事还没办完,好处还没呢……”
暗黑越野在角落里起起伏伏,隔音效果是超好,要不子牛一会儿杀猪一会儿诱仙的动响,得招来多少不明赫尔蒙舔窗观瞻,太他妈会叫了……
是呀。会叫极了,易翘也是昨儿一开荤就像止不住的冲兽,确实昨儿就能走的,吩咐下去的事儿哪儿还需要他督着,自然有人办得妥妥滴,可就是……是滴,非等着给她的事儿办好,非把她叫下来这么折腾一下好像才甘心……
易翘骑她退那儿,坐起身,还在轻轻揉她的腰。
子牛趴着,眼睛合着,手指头抵嘴巴边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就是zhe死。易翘禁不住又低头亲,人也醉醺醺般,感觉特别离不开她……又黏糊了阵儿,才要起身,看见她上来落在座位下的纸袋,捡起来翻开一看,一小盒一小盒的蜂蜜红茶水。易翘眼一沉。他记得这是昨儿韩千岁拿上来的……
易翘揪了下她的腰,劲儿不小,“老成白疼你了,给你那么多好东西没见你上哪儿都带着。”
子牛一疼,打他的手。“疼死了!”
易翘又揪,可明显手劲儿轻多了,甚至,是揉着刚才揪的那儿,“几包中药你带着往哪儿跑。”
子牛单手要抢过袋子,易翘肯定不给,丢前座上去了,看着就烦!
“什么中药,是蜂蜜红茶水。老韩怕我过敏,特意送来的,哼,他至少还录录我给老韩看看,你呢。不让我见老成,还让老成一面见不到我!”还有理了,瞧那喊的眼睛润润的,活像他是法海,真拿宝塔镇着她了叫她跟老成永世不得见一面……
易翘主要是听不得她把韩家。特别是千岁拿出来说事,
心里一躁,反倒笑起来,肯定眼里都是火气,“好啊。不就叫老成见一面呗,现在就见,视频,比他那录录是不是更带劲儿!”
现在?
这样子?
妖气横生的车里,妖气肆虐的她和他……子牛才不愿意咧!
可她又不愿意放过他好容易松口的这次机会,一下爬坐起来,“好!出去找个环境好的地方!”
她一坐起来,晃得易翘心又一紧,身上都是他每一口,每一口的痕迹……
易翘单腿弯盘着后座坐着。冷艳看着她,“不行,要见就这儿,不见拉倒。”
荡浪至极,也冷酷至极。
☆、
易翘把她的一只脚拽肚子上搁着握着,
子牛别别扭扭只套了她的衬衣,领口那儿扣的端正,冲天辫揪起来了,
“老成!……”
哎哟喂,酸得易翘牙疼,揪了下她脚背,子牛踢他,他握得紧低声笑,
那头他叔儿也是豁老命心肝宝贝地哄,子牛愈发zhe,自己如何如何用功。如何如何要给他争气,老成恨不得从屏幕那边钻过来疼她了。她一撒娇,这边易翘就揪她,子牛面上又不能露陷。踢,易翘捉着低头亲,笑呀……
反正都心满意足吧,
易翘坏吧。到底叫她终于跟老成说了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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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成也消瘦不少,子牛终于也信了他最近太忙累了,最后说了好多心疼又嘱咐的话。说实话,易翘听了,倒也舒心,她是真爱惜着老成……
“哪儿的蟹最好吃?”
“你这样撒。按搜索,价位……”
易翘给她下了个内部系统,这个应用里囊括了全国最豪酒店的美食,订餐的话一般都是最优先安排。
“是这样么?”
子牛抬头举着手机给他看,
易翘慵懒地靠椅背上,手摸着她的冲天辫,一下又一下,像摸着自己宠爱的猫,
“嗯,”易翘见她点了个中等价位,搂过她的脖子夺过手机,一点,改成了最贵,子牛抢,“吃不起!”易翘已经按了“确认”,“丢不丢人。也不怕心他们笑话你,人家每次都是仅最豪最奢地供着你,你这小气吧啦……”子牛抢过来手机,心疼地嘟嘴,倒也实在,“谁小气了,是真没钱了,还要留些给奉衰说不定他下周会去德国……”这也是叫易翘、千岁这些年来说不得她半点的。可别搞错了,子牛的经济一直绝对独立的,包括养她弟弟,从没找你易家、韩家要一分钱!就算易成韩政都从自己的入里很留了一部分给她。这,易翘、千岁都是知道的,每月两位?长办公室都有专人负责划账至某户头,子牛的名字。钱,却从来没动过……
他们也清楚,子牛有些微薄的入哪供得起她大手大脚的生活?她家确实有点家底……也有他们不清楚的,家里的“财务大权”一直不在子牛手上,还是舅舅在养她,只不过零花钱有时候给得多有时候给得少,像这出门在外,奉衰给的就多,子牛归根结底还是心善,越这样出门在外越节省,特别是她现在住的比舅舅好,更不乱花钱……
易翘框着她脖子反手抬起她下巴,人也稍坐起身低头看她。“这回出来钱带少了?”
子牛摇头,眼睛看向一边,“不想乱花。”
易翘估摸她是临时决定又要考征录试,所以想把钱用在正经工作上。一时,竟有点心疼,觉着,她还是个很懂事儿的啊……
易翘低头亲。小声,“这顿我请好了,”晓得她要顶嘴,赶紧抱紧,“就一顿,感谢你哄好老成还不行,你不知道他最近忙的饭也不固定吃,你今天吼他几句蛮好。他不敢耽误了。”子牛眼神立即也是忧伤下来,“他瘦好多,你要好好照顾他……”易翘这会儿好像才明白老成为什么这么爱她不行,面上他们或许看到的都是他怎么疼她,私下,子牛怎么爱他,他们是看不见的……
易翘是用了心的,给她找的地儿地道无疑。
私厨。
姓曹,
老曹夫妇是上海滩一等一的蟹痴一对。
去年10月,老曹驾车奔赴大闸蟹产地阳澄湖,选美般地亲自选拔了一篓,晚上请易翘在曹家直吃到昏天黑地。但是老曹说,九雌十雄,本月虽是母的肥,我们一个个也都吃得“信口雌黄”。但是明年11月你来,我们再吃一次公的。
易翘把这个“一年之约”给子牛了。
子牛他们还去后厨瞧了曹太太蒸蟹,
只见那工作台上,20多只乖乖已经列好了整齐的方队。对面的煤气灶上,一大锅开水正发出愉快的嘶叫。曹太太说,去年的蟹虽说也是在阳澄湖买来,不过还是嫌公路旁的蟹市不够正宗。今天一早。老曹开车直去到阳澄湖畔的巴城,先是从前门进了蟹农开的饭店,然后由蟹农带路后门撑艇到阳澄湖里现捞起来的,每只都在七两以上。子牛掂起一只。灯下细看时,果然犀利,腹脐洁白而饱满,鼓胀的膏脂呼之欲出。蟹脚关节处的半透明皮壳下,浮动着金黄的暗香……
后来的事,她和心几人只有唯尽味觉欢愉了。
子牛连尽螃蟹四只半,加起来足有四斤。边吃她还边思忖:与我在征录试上的恒心相比,老曹的道行不知要高出多少倍,沪宁高速公路往返100多公里,换了我。车是能开回来,蟹嘛,多半会就着阳澄湖水而煮之,现场吃光算鸟……
这会儿,嗅着指尖上残存的蟹腥,酒足蟹饱,子牛还总结出这样一个道理:我们既非水生动物学家,更不是蟹界的业内人士。而且大闸蟹这冤家,一年才得短叙一回,长相也不容易记牢,因而对于一只好蟹的判断,应该求诸于己:一,吃蟹后,是否十指尽染,并且带有虽经反复洗涤却数日不去之顽腥;二,吃蟹后(不计数量,半只也算),会否坚拒进食别的东西?……
看看,足以见得这枚渣天使是个耽于享乐且知道如何去享乐的,因为她饕餮过后都有自己一番看似胡闹实则有点嚼头的思索咩,呵呵。
一大堆蟹尸残骸的饭桌边,子牛心他们又跟老曹夫妇聊了许多,正愉悦着,忽然楼下起了争执,
听见小工说,“不好意思啊,今日咱们不开张,您们还是线上先预约,到时光临……”
“看能给个方便么,今儿临时来打搅也是实在口馋您这口……”一个女人有礼的声音,
“谢谢您看顾我们生意,实在是……”
“放屁!不开张?我都闻着蟹香了!”男人蛮横的声音,
“诶,对不起,楼上不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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