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裙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喜了
“你怎么知道,”
“我问了赵誊。”
也是,他这样的小祖宗,要问,赵誊不可能不答。
子牛低头继续写字,不发表任何评论,事实是否这样还有待考量,再说,这家子的稀烂事再繁复也不稀奇。她窝这儿不就为捋顺他家背后的污水横流么……
眼前递过来一张小条子,
子牛瞟一眼,
他在上面写道,“你还想知道什么,我都想办法给你打听来。”
子牛忽然心一紧,好像被他看透自己是“卧底”一样,可明明又知道这不可能,
子牛抬头瞪他,
“我什么都不想知道,就想知道你能不能把这张纸吃掉!”
你看个余罪哦!
他伸手过来把纸条抓成一团就往嘴巴里塞!
子牛吓死了,
放下笔,绕过来,恨打一下他肩头,“疯了!”
他还不吐,嚼着要往下咽,
子牛急了,捏着他下巴,手指头恨不得都往他嘴巴里抠,“吐咯吐咯!”
他就不吐,好像非证明他能把这张纸吃掉!
子牛搞不赢这种疯子,都快哭了,“我买你那鬼石头,你吐出来!”
捧着他的嘴,也不嫌脏,他吐出来了。
子牛像个小姐姐愤恨地一连打他好几下,“疯子疯子!!”
余罪起身要拉着她的手腕往外走,去洗手间洗手啊,
子牛甩开他,自己气呼呼往外走,
余罪后面跟着,
这时候,外头大办公室,林副市正和几位官员在商讨事情,
子牛一出来就棉条许多,背着手,也不敢走快,去了洗手间,
还好就是,余罪没跟出来。
等子牛洗干净手,又气呼呼走回来,
该死的余罪用纸巾已经擦好嘴,
规矩坐在她对面,
那颗丑石头,就放在她面前的纸面上。
☆、
子牛一百块买了他那个丑石头,拿回去也没砸,没那工夫。
至此,余罪更爱跟着她。外人跟前倒不明显,就两个人一处时,才听她的。蛮好玩,午间有时候天儿有些燥,余罪就拿那个文件袋站旁边给她扇扇风,一听有人来了,文件袋赶紧一放,坐她对面低头做自己的事,人一走,又走过来给她扇风,子牛也喜欢他这份“知趣儿”,懒搭理,任他。
以前,都是赵誊给他把午餐打上来,现在。余罪通常自己去食堂打饭,因为,跟着她。
饭打上来,一开始子牛不爱吃的就放一旁,后来,余罪把她不爱吃的都捻自己碗里,爱吃的都夹给她,子牛吼过他几次,没用,知道他是小疯子,又是懒得计较了,现在更“顺理成章”。饭一拿上来,子牛翘着腿玩手机,余罪把两盒饭拿跟前分菜,她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清清楚楚。
子牛觉得自己对他也好。买了他几块石头了,都是一百块,丑死,都没砸。
今儿是子牛第一次拿到这份工的薪水,
高兴呐,
因为说他们这批进来的新人银行卡下个月才申请好。所以,这次去劳资科拿的现金。见着真钱儿了,子牛更高兴!
余罪坐她对面,看她数钱,
先整个一分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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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一边放进信封里,不动,这是给舅舅的。
一边再一分二,
一部分又一分二,老韩老成的,
一部分这次均分成三份,一份自己留着,一份,易翘千岁的,
分好后,自己的还有个几百块吧,摸了又摸,放进钱夹子里。其实余罪看见她钱夹子里卡呀现金呀不少,对这几百块却格外珍爱,单独放一层,好像是不准备用的……
钱都整理好,她抬眼看一眼他,“你每天也做了事滴,他们其实也该给你发薪水。”这是她心情好。愿意跟他扯些野棉花。
余罪想跟她说话,可是她又不看他了,低头还在整理钱,余罪只有埋头写字,
一张条子递她跟前,
“我要领了薪水都给你。”
财迷看一眼,又哼他一眼,“我又不是你老子娘,你都给我干嘛。”低下头去又顺钱,还嘟囔,“不过是得抽几百块出来,强买强卖么。谁想要你那破石头……”恨就在这儿,问他为什么非要卖这个鬼石头她,他又死也不说。
这时候她手机震动了,
子牛拿起来一看,是心,
拿起来走到窗边接了。小声,模样依旧高兴,“嗯,拿了,今天我请客……”
余罪一直扭头看着她,
子牛电话一挂,一抬头,正好看见他啾啾的眼睛,像个孤独的小动物……子牛心又软了,说来,一个小哑巴,身份再尊贵。没人玩儿,想来是没什么意思,难怪他爱跟着自己,也就我能搭理他了,其余的,全是小心翼翼。包括林立满,赵誊……子牛一边挂电话,一边看似漫不经心,“你想不想跟我一块儿去吃饭撒。”
余罪都站起来了!
那头点的不亚于小鸡啄米。
子牛一手背后先走到小办公室门边往外看了看,
又看向他,也不出声了。只有嘴型,
“你自己想个理由怎么出去,不准带保镖!我要发现有人跟着,再也不理你了!”
余罪又是点头不迭,
“那好,下班后我先走,正面出门左边第二个巷子口再左拐,有个卖牛肉面的,那儿等你。”
余罪笑着也高兴极了!
他出不出得来,子牛就不管了,反正跟他说只等一刻钟,他不来。她就走。
诶,管他什么理由吧,人出来了,也没叫子牛等多久,上车来。
子牛叫的专车,“谢谢,‘金必多’。”
他两都坐后座儿,车开时,子牛还往后看了看,见没动静才又看向他,
想了会儿,
又去扒他身上,在他手臂啊腰间乱摸,
余罪老实坐着也任她,
子牛小声瞪他,“没安窃听器追踪器吧,”
余罪又是老实摇头,
子牛这才放心。靠回椅背,还是看手机,嘴里嘟囔,“咳,真是给自己找麻烦,把你带出来责任几大喏,你跟紧我啊,别到处乱跑,你要丢了,我脑袋都要掉了……”
她在车里还在发微信,她这边车窗开着,进来风大,余罪还手伸过来给她把车窗按上来,她一直咯咯笑跟她那些狐朋狗友斗图玩儿。
出来了,
子牛就是另一番风貌,
特别是她今天心情忒好,活泼开朗,
心自然奇怪这谁呀,
子牛回头看一眼,“原来同事家的孩子,跟我家奉衰一样身体不好,耳朵听不见,来上海治病的,性格比较孤僻。一起出来热闹热闹。”
“哦,长得真漂亮。”估计也是怕引人注意,余罪本来就有些遮掩,戴着黑框眼镜,小男孩儿头型吧,刘海却有点长。都快搭在镜框上。不过,饶是这样,依旧看出隽秀,唇遮不住撒,漂亮的蝴蝶唇呢……
子牛一手还拿着手机,一手伸直向后,余罪习惯性就伸过去被她握住,子牛握住后就放自己臂弯环着,松了手又这手拿手机,边说,“这可搞丢不得,责任大。”
心也见怪不怪了。子牛就一个弟弟,照顾这样大的孩子有瘾一样,特别“大姐大”。
入了座儿,上了桌儿,心就看出玩味儿来了。
金必多,上海百年老浓汤。
高阳小说《粉墨春秋》就提及过这则老飨。
时代是汪伪的上海,人物刘德铭是重庆派到上海的间谍,地点就是这极斯非尔路上的“秋园”,赌完钱后无论输赢他必定要赏自己这几样:金必多汤,龙虾,而且指定要用法国红酪,尾食是苹果派。
说起这金必多汤,拿鱼翅鸡蓉做。上海独多前清的遗老遗少,旧式富商巨贾,吃这种西菜,当然比吃血淋淋的牛排对胃口,彼时上海花事尚在如火如荼。什么花国总统肖红,富春楼六娘小林黛玉正都红得发紫,一般豪客,吃西菜而又要叫堂差,乐不思蜀啊。
汤上来了,
主料:鸡丝(翅膀肉)、鲍鱼丝(墨车轮牌)、散鱼翅(粗)
配料:红萝卜丝、火腿末、虾子油、白脱油、面粉、鸡汤
问题来了,
里头有红萝卜丝儿,
子牛是不吃的,
服务员在分汤时,给她碗里舀了胡萝卜丝,
心刚要说“那不要”,
这边余罪已经起身接过服务员的汤勺儿,
重新拿一只干净碗,重新舀,
放她跟前,
再看,
全是她的口味,
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汤汁要多要少……
子牛臊的啊,又小声吼他,“谁让你多事儿的,”
同志们似笑非笑,
这是一天在一个锅里能吃出来的眼力劲儿啊?
☆、
服务员端进来一盘菜,才礼貌掀开盖,“红烧回鱼,请慢用……”“砰”门被踢开,都还吃一惊,看过去,一个貌似醉醺醺的男人闯进来,捞起服务员的胳膊就叫嚷,“你,你他妈不识相是吧,这盘菜老子最早点的,你先往这屋送?”服务员还直喊冤枉,“先生,我也是按单子配送……”说着还拿起餐板给他看,这人一掌呼过去就把餐板呼到地上!
“诶。要闹出去闹,我们这还要吃饭。”姜林说,也没起身,就是微抬眼瞧他,
这男人来了劲儿。指着姜林的鼻子,“哟呵!敢跟老子呛板?知道老子谁吗,斧头帮的!……”这一说,又都有些想笑,胡言乱语。都是酒里的话儿,但是,你仔细看这人,他身上又没啥酒气,可就是神经亢奋的没法说儿……
见没人搭理,这人还越发来劲儿,忽然撩起酒柜上的一瓶酒照着桌面就丢过来!余罪第一件儿就把子牛拉起来往后退,其他人也纷纷迅速起身往后,有些椅子都倒了。酒瓶倒没碎,就是砸进热汤锅里,四溅起汤油,桌面上着实一时乱七八糟。
这时候又跑进来两男的,像没看见人家这桌状况的,抱拉着这男的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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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什么疯……”
姜林已然有了怒气,“诶,就这么走了?”
哪知其中一男的看一眼他们这桌儿,“就是汤没了撒,换一锅就是。”说着,跟旁边另一男的一挑下巴,那男的从荷包里掏出钱夹抽出十张一百像甩叫花子的,往一旁小沙发上一丢,走了。
“诶这他妈!……”姜林刚要发怒,被东东拦着了,
东东望着门口,神色阴沉,“不像喝醉酒,像吸高了。”
心慢慢坐了下来,
拿出手机,
垂眼按了“110”。
“喂,这是金必多,有人吸度闹事。”
真是扫兴,
不过到底是她请客,子牛也不想因这个小插曲毁了气氛,
她主动走到桌边,伸手要捞出酒瓶,心忙起身,“哎,你亲自动个什么手。服务员!”
服务员进来拾了下,子牛又叫拿来了菜单,笑着,“这是说咱们菜点的不多呢,再点。想吃啥尽管,今儿我请客。”
心也笑起来,“是滴是滴,今天咱子牛在沪上挣了第一笔皇粮银子,可不得吃好它。”东东他们又活跃起来,点菜,笑闹,气氛一时立即好转起来,
可,这才没缓和多久。
门再次被踢开,
你说心该多烧心!笑容瞬间就阴沉下来,
她第一件儿扭头推了下子牛,“你和小罪先去洗手间站会儿,外头闹成啥样儿。先别出来。”子牛也没说余罪的全名儿,都跟着她喊“小罪”,其实也都不知道到底哪个“罪”字……
子牛自然不大愿意,
心下巴朝余罪一挑,“不顾你。总得顾顾他吧。”
子牛只有眉头一紧拉起余罪的手腕向房间内的洗手间走去。
门一合上,
子牛叫他坐到马桶盖子上不动,她自己走到门边,低着头听外头,
“他妈还敢报警!警察来了。老子们就怕了?……”
“诶,都站着不动!”
子牛眉心蹙更紧,好像警察也来了,这些人是横,警察都来了,还无法无天地闹……
听见东东的声音,很平和,
“警察同志,是我们报的警……”“诶,铐着铐着!”好像是东东正在说原委,对方又扑过来,警察都烦了,决定把那些人先铐起来,东东继续说经过,刚才那人砸过来的瓶子都没拿走,丢过来的钱也还原封不动摊在小沙发上,东东一并指出……
“好,你们看谁跟我去所里把情况再记录一下……”
本来看上去按正常程序已经解决了的事,
忽然……
子牛就听见又有许多人进来一样,
“朝犁!”
是个女人多么……怎么说“惊情意切”地唤。宛如几世被无情拆开的眷侣生死契阔后终于再次得见!尾音都是如泣如诉……
子牛是看不见,
此时,
外头,
朝犁看见魏青云那一刻!……何尝不是神色惊凝,好像这辈子藏在骨心里的情,顷刻间钻了出来,又支离破碎……
好吧,咱们还原一下之后这第二次“闯门”里发生的巧合,
这些吸高了的就是魏青云一帮子,
包房里醉生梦死不知节制。其中一位确实嗨大发了,说出来透透气,没想跑子牛他们这屋来撒野了,
倒不是说多有背景张狂成这样,无非一些不入流的富二代野混混。本来就不知天高地厚,最主要还是嗨大发了壮了瞎胆,
通过服务员告知,心当时报警是报了房号的,
警察来了。直接去了那屋,
人警察也不是傻子,一看大致也看得出情状,男男女女,浑浑噩噩。
但是表面没证据,只能说例行检查要他们配合回所里尿检,
这一听,翻了天,这些人壮着毒胆竟然连警察都敢推开。第一件儿就冲到子牛他们这屋里来“报复”,于是就出现了第二次“闯门”。
朝犁是怎么回事儿呢?
巧了,
他和几个朋友也正在金必多吃饭,不过在上一层楼,
正好吃完了,一同下楼来,路过这边,本来里头闹再吓人,他避开走过去就算了的,他都是快卸任的人了。加之最近心情也不好,愿意管啥事儿?
偏偏这时候站在外头的一个执勤民警把他认了出来,“朝副局,”恭敬喊了一声,
这下,不管都不成了,
只有停下脚步,“发生什么事了,”问了句,
也就这时候。里面又闹起来,要把那些人铐起来他们反抗,还要动手打东东他们,东东他们完全不还手,就是往后站,是把警察惹怒了,和他们冲突起来,
外头的执勤民警和朝犁赶紧就走了进来……
“朝犁!”
这一声喊,惊住了朝犁,也惊住了正准备给她上手铐的民警……这女的刚才也准备闹事,这下好,朝副局可是大红人,哪次局一级大型活动没见过他,底下这些民警谁不认得他……这女的直呼他的名字,且,一看,朝副局和她对视这“惊情”的情态……民警手都不由松了……
☆、
朝犁也算很快恢复了常态,
微侧头,问了和他一同进来的警员事件经过,轻轻点头,说了几句什么。他正要往外走,警员抬起一只手,“都带回去。”
这下心是百分百不愿意了,
“朝副局,这可说不过去,我们报的警,事实证据也都摆在面上,凭什么把我们都得逮局里去?想为你的小情儿翻案。也不能这样浑水摸鱼一锅端吧。”
朝犁只回头看她一眼,
说实话,朝犁第二眼看见的就是她,
因为印象太深刻,
她就是那天在n2为子牛撑腰的人,这一帮子都是。……实话实说,魏青云此时出现在这里,还是这副模样……是有些刺激到朝犁。但是,细忖起来,看见心他们,倒一点不比见到魏青云的刺激来得小!因为,只有朝犁自己清楚,“子牛”像根小刺一直插在他心骨最深处,真的,说都说不清楚,明明只见过几面的一个女孩儿,且,后来还跟林曲沾了边……这是朝犁最不能容忍的!再表里不一的人,只要跟林曲有了瓜葛,在朝犁眼里那就是绝对的憎恶……却,明明心里完全放弃,不想也不想想,但是,她就是一根小刺扎在那里,隐隐作痛,他真的上辈子欠她好多吗……于是,见到心,想到子牛,继而烦躁情绪骤起,竟然觉着是这帮子人把子牛带坏了!……
朝犁始终没做声,扭过头去继续往外走,
警员插进话来。“表面证据是有,但是具体怎么回事我们肯定还是要细致调查,每个人都带去警局也是协助我们调查……”
你知道里面听着的子牛是完全待不住了!其他什么“公平正义”都放到一边,光说这饭局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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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起来的?是她啊!结果出了事,她倒成了缩头乌龟躲起来……这不是子牛做得出来的事儿!(嗯,她也做得出来,不过得分对象,如果此时外头是易翘千岁……)
眼看子牛就要冲出去了。余罪这时候真大力!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
“我出去看看。”
子牛当然躁起来,“你别添乱,老实待着!”
余罪抓住她的胳膊抓的紧呐。与那日在百岁神婆进门处一样,真看不出他文弱在哪儿……
可表情还是纯软得很,
“你出去不顶用,还不是会被带走。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儿?朝犁我认得,他会听我的。”
子牛不是个意气用事的,关键时刻她也用脑子,目前情况看,他说的一点儿没错儿,要解决问题,余罪现身最干脆,她那天又不是没听见,他一开始来沪,只通知了朝犁……可,总觉得这么做不对,搞反了撒,是我带着他,怎么成了他罩我?……
也就她犹豫这片刻,余罪将她往门后轻轻一推,利落开门就出去了。子牛叫都叫不住!
门一合上,
子牛都变成趴门上听了!
事实,余罪从洗手间突然出来,外人看来。就跟一个落入凡尘的星子害怕孤单、害怕被遗落地……就这么“闯”了出来,
心听见后面有声响就急了,一回头,刚要无声训斥,一看,是小罪?呆愣片刻,又要接着训,你出来干嘛!!
小罪却是朝她一微笑,
这连心都差点有些接不住,因为,太漂亮了,光看唇。弯起来的无邪度,点点依赖……太漂亮了!
他走过来,“心姐,”十分信任地站她边上,“去哪儿把我也都带着吧,把我一人留这儿,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好。”
你知道朝犁都冲过来了!
“小罪?!”
这声儿喊得不重,语气却十分地重!太,太想不到撒……
小罪只是淡淡看向他,
声音也轻,
外人看来却是十足的纯弱模样,不过。很有主见,
“我在里面都听见了。
我们在这边规矩吃饭,他们无缘无故进来闹事,桌面上有物证。头上也有监控,站着的服务员也是人证,我们报的警,警员刚进来,本来还都是按程序办事,你来后,就全翻盘了。
你现在要把我们都带去警局,我一直也在这里坐着,是当事人之一,心姐怕连累我,让我躲进洗手间,我觉得过意不去。
既然是协助调查。我也应该配合,去警局把事情说清楚吧。”
一点花里胡哨都没有,
全是大实话,
全是真性情。
你“翻盘”,我实事求是说,
我“过意不去”就直说,也不掖藏……
你知道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么?
这字字正是子牛心里想的啊!
好似就借着余罪的嘴说了出来。
我们冤枉啊!招谁惹谁了?
你太不地道了!说翻盘就翻盘,
还有,我“过意不去”!我也是当事人,要带连我一起带走!
余罪多么完美地将门后趴着的她“全部代言”出来……你看看子牛哦,咬着指甲多么“感同身受”的,又“同仇敌忾”的……余罪把她心里抠着的东西都吐出来了!
朝犁敢叫他进警局吗!!
感觉此时这么多人目光集中在了他身上都是罪过!
朝犁轻轻压压手,
“你别生气,是我错了。我马上走,这些人都不会记住这件事。”
余罪什么都没说,
只是看向这桌儿凉了的菜,眼里,有失望,
朝犁又低声说,“我叫他们重上一桌儿。”
说完立即离开了,
他的清场速度堪称惊人,
真垮下脸办事,雷厉风行,
那些闹事儿的没二话全铐着走的,不服的,加派来的警力“扭送”不含糊,
女人“朝犁朝犁!”多么情深地喊都没用,他一眼未看……
这里还有个尾段小插曲必须补充一下,因为,它事关之后林曲为何会如此狠辣!
就是魏青云快要被“扭送”上警车前,忽然卖力扭头朝朝犁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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