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裙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喜了
韩家的老管家老全敲门进来,“少主,有个叫元枫的女人要见您,说,有要事相商。”
哎哟喂,你看看这一听,原本猫儿窝的子牛一下跳起来,千岁差点连她的脚都脱手了。
千岁握紧,
易翘也把她抱紧,“怕什么,她来就来了,看看再整什么幺蛾子出来。”
子牛肯定把跟元枫的交涉也坦白给他二人了,“我就觉着这女人邪乎!”小天使像个孩子惊呼。
“邪乎还有你邪乎?”千岁暖暖她的脚,握着,微笑向老全看去,“没事儿,请进来,我一会儿就下来。”
☆、
“坐,”千岁礼貌一抬手,微笑在她对面坐下。
面对这样一位赫赫权少,元枫多少有些紧张,她也算艰难了,曾经一个单纯为情痴狂的女子,现在竟然要担负起“如此使命”,着实不堪重负……
元枫没有坐下,
两手放前,显得格外郑重,
“韩先生,上次小枣危难,您挺身而出,在此,我代表晓棠谢谢您的搭救之恩。”
千岁何其老辣。
他家子牛在这个女人跟前吃过软钉子,瞧一提她滋味难明的模样……千岁得找回来。
千岁还是带着徐徐微笑,
“你未婚夫刚亡,我还以为此时此刻你能‘代表’的仅齐泪。看来,赵叔在你心里分量还是更重些。”
元枫脸通红。
她何尝听不出千岁语气里的戏谑,
泪当初为了“娶她”何其大周章,人刚亡,她出口的却处处为旧情,着实不近人情……
但是。元枫此一来,为的就是旧情,做的就是“不近人情”之事!现今,已经踏上不归路,为此,泪都搭上了一条命去!元枫无论如何是回不了头了……
千岁注意到站在他对面的女人,右手是握了下拳,好似下定了最后的决心,
元枫提起勇气一口气说完,
“韩先生。自韩帅离世,您遭受的种种不公有目共睹,难道您就没想过改变现状?余仙怎么得来这个位置,人人心里也有一本账……”
如此一番“策反”之言从她一个骨子里还只是装着风花雪月的女子嘴里说出……千岁看来,确实好笑。但是,并不轻视。
有人教她,
且,教她的人不傻,
甚至谋不小,
元枫此番来只是饵,
试探的,就是他的态度……
不,
千岁再一细想,
试探只怕都只是浅层之意,
这个人故意借元枫“如此不成熟”的嘴来当说客就是让自己有“深挖探明真相”的机会……
千岁一惊,为脑海里划过的一种可能而心惊!
他就这么静静看了会儿眼前的女人,
就在元枫被他这“平静下不知掩藏何等风暴”的视线弄得魂神巨不宁时,
千岁开口,
“你刚才说你代表谁?”
元枫瞬间乱了方寸,
仿若此时千岁洞悉了她的一切。叫她无处可藏,无处可掩,
“晓棠啊,”元枫力持镇定,
千岁缓缓点头。“赵叔还说了什么,你慢慢告诉我,否则,以他现在处境这样艰难,好容易叫你来传个话儿,不说全,岂不辜负了他对你的信任。”
元枫猛地睁大眼呐!
千岁心里轻笑,
赵晓棠,不愧赵晓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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诈死这么些年。隐藏如此周密,局外洞若观火,现在一定是找到良机终于要出山了……同时,千岁心中也一沉,莫非。齐泪之死与他也有关?……
“您说什么呢,晓棠,晓棠怎么会……”元枫说着,眼泪已经流下来了,真不知是提起“晓棠”触及伤心事。还是,心慌……
千岁起了身,
抽出茶几上的面巾,递给她,
声音依旧温暖。但是语气绝非儿戏,
“回去告诉赵叔,我韩千岁一向只信眼见为实,见到他的人,我才会有起码的判断。否则,一切为虚,我替谁卖命都不知道,可能么。”
走出书房。
上一层楼,
回到这边带小露台的卧室。
千岁从裤子荷包里拿出一枚打火机随手丢矮桌上,“都听见了?奇闻不是。”微笑着往洗手间洗手去了。
这边,
子牛还坐在小藤椅上,腰背挺得笔直,眉头揪得紧,
易翘一手拿着手机,才关了功放,通过千岁随身带的那枚有窃听装置的打火机,刚才楼下的一言一语他们上面全听见了。易翘另一手轻轻摸着子牛的背,像为她顺气。话却是对着那头洗手间里的千岁说,戏谑非常,“赵晓棠竟没死?这老东西一辈子也是尽心机,看来不彻底整垮南家,他是真舍不得合眼。”
千岁也没关洗手间门。洗了手又洒了泡脲,再冲了冲手,毛巾擦着手不紧不慢走出来,
毛巾往床头扶手上一搭,重新拿起指甲剪子走到子牛跟前,还坐刚才的小凳儿上,拿过她一只脚,先捂捂自己的手,继续给她剪脚趾甲,
“我只是觉得齐泪的死跟他有关。”
一提泪。子牛动了,小天使脑子半天似浆糊的,这时候通透,脚一缩,激动地说,
“泪是黑翅膀,他是被冲冲消灭的,不是常理的那种死亡!”
千岁睇她一眼,把她的脚又拉过来,
“我知道,我是指‘齐泪’这个肉身的死亡。”
“看来啊,齐泪这暴毙大有文章哩,今天赵晓棠找这么个不中用的女人来跟你摊牌,摆明想拉你入伙。不过他也够毒,看得出来这元枫为他一往情深这些年,守着如此害性命的秘密挺过来这么些年,他说弃就弃……”
易翘的感叹,子牛听得懂,
所以说小天使不是棒槌,该通透的时候才通透。
她最清楚元枫对那个赵晓棠的感情,说一往情深性命不顾绝不为过,
可看看这个赵晓棠如何对她的?
不过一枚棋子。
易翘说“如此害性命的秘密”绝非妄言,你知道当初赵晓棠是以什么罪论处的,叛国罪啊!立即执行枪决!
这样的“必死无疑”下。不管用了何等法子把他从“死刑场”下救出来,任何人,一旦败露,何止死路一条,那是得连坐得呀!……且不说,这么些年藏得这样滴水不露……
但是,
如今,赵晓棠用谁来“揭露这个秘密”的?
是元枫,最爱他的元枫。
他难道不知千岁有多明,用元枫的“如此嘴拙”去“策反”。无疑就是“以卵击石”,也就是说,赵晓棠宁愿牺牲一个心爱的女人,也不愿折损任何一个他的智库或嫡系。倘若韩千岁不买他的帐,就算千岁揭露真相,仅凭一个女人的“疯言疯语”有用么?着实可以算元枫此时是“疯言疯语”呀,毕竟她面上的未婚夫才亡,且,就死在宫里,她有“怨气”对元首。是再自然不过了……
子牛也是为元枫心寒,
贾奉衰原本的工作就是历史老师,小天使读这人世历史也不少,
历来,
这人间帝皇,几人把“情”放在“权”之上的?
红颜可悲即在此。
☆、
荣福宫来了位少帅,
军装笔挺,英姿勃发,
连荣福宫那只老猫都仿佛拜倒在他裤管下,自他来,亦步亦趋跟在他脚跟后。他停步,它亦停步,仰头瞄着,那绿灿灿的双眼发出犹似女人迷离的幽光。
皇廷庙宇下,不能养猫,
独独这荣福宫里许了养这头老猫,
易翘是知道这里头流传已久的一个秘闻:
传说大金开国皇帝蒋元章,当年是一介草根,垂钓在黄河之滨,穷困潦倒就食鱼充饥。有一天蒋元章一条鱼也没钓上来。只钩出一副鱼骨。蒋元章不忍抛弃,当锅就煮。夜阑时分,鱼骨汤的香气扑鼻而来,蒋元章一下子都喝光了。但是饥饿依旧,蒋元章只好嚼起了鱼骨。不小心一根鱼骨横亘喉咙吐咽不得。蒋元章起身而呼,天地发亮。蒋元章起身再呼,万物更新。蒋元章起身三呼,阳光普照。蒋元章一呼百应,终于夺取了天下。而那根鱼骨却始终没能离开章武帝的喉咙。而且代代传承,一直到了承阳帝。
承阳30伊始,抚摸心爱的白猫取乐,
白猫忽然使性儿,撩爪挠了下承阳喉头,承阳大怒,甩猫而起,
却就在此时,承阳感到横鲠在喉不吐不快,但见一条细梳般的鱼骨掉在脚下……承阳终于把这根横亘在他大金王朝命喉处的鱼骨吐了出来!鲠上血肉模糊。臭气熏天。承阳强屏住呼吸,低头去拣,却头晕眼花……这时从他脑袋里似倒出一股热流,热流冲走了鲠。他伸手去够,被烫了一下。鲠没入水中,他只好耐着性子去摸去寻……忠臣奸人,君子小人,天子臣民,王道霸道,天道权术,阴阳真假。热流汩汩而去,承阳在摸索的过程中似乎见到了历朝历代的忠臣奸人,分列在他左右……承阳顿悟,明白了鲠的宝贵……
为了感念白猫对他“开悟”的作用,荣福宫一直承养着这只白猫的子孙后代,到了如今,唯留此老猫一只。
易翘来祭奠齐泪,不足为奇。
齐泪的丧事声势浩大,外界把此看做是元首丧亲弟后再失肱骨的极致痛心,各诸侯赶来悼念。以抚慰元首之心,当属自然。
恰逢今日,元首也驾临荣福,
易翘先去拜见了元首,简聊几句。即来到正堂上香悼念逝主儿,
老猫一直盘踞他脚下,如娇痴小女,
易翘不在意,
点香,
鞠躬,
祷念,
上香,
庄重有节。
这时候,元首在张乾搀扶下也缓步走到前堂来。
忽然易翘脚下老猫如触电般惊栗大叫“喵呜!!”炸毛一样蹿到立柱后瑟缩躲着,
与此同时,人声也惊沸,“元首,小心!!”
原来不知从哪儿飞进来一只人头大小的大蝙蝠。横冲直撞,凶猛如鹰立扑元首而去!
“砰!”
一声枪响,
就在大蝙蝠险些撞击到元首,侍卫长袁琪果断拔枪将其击毙!
“喵呜!”老猫被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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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惊着,又是凄厉一呜。听在人心甚是战栗。
虽没直接撞击到,但是元首受惊,向后掺倒,幸而张乾紧扶着……那蝙蝠如猛兽袭来一刻,张乾也着实心空一瞬。感觉太凶险。对外,世人都只知元首大病初愈,只有内廷最嫡系的人才知道,元首拔毒是如何不易,这是挺着多大意志力时常出来走动主持大局。这样一惊,恐怕常人都难耗神,何况他这样的虚弱……
易翘并未拢去,
这是规矩:元首近处,怎可轻举妄动?
你看元首亲兵们早已警惕非常:该动的。哪个位置该做什么事,尽职尽责;不该动的,眼如鹰隼,观察周遭。瞧瞧多少双眼睛盯着自己,易翘知道,愈是紧要关头,像他这样的“绝对受关注人物”,愈是站着不动最保险。
易翘倒不禁眼瞧去还喵在立柱后的老猫,心中玩味,到底是几十辈子传下来的老畜生。又在这佛香下熏染陶化,就算不成也有几分灵性吧,难道她也看到些异常了?……
易翘这边“撑场面”“放蝙蝠”……是滴,这当然是他的杰作,要不。如何叫元首“遇险”!
易翘心中肯定也有几番上下,毕竟,不知道外头冲冲到底有异动没……
事实,
荣福宫外大街道旁停靠的一辆黑色越野里,确实虚幻再演。
车里,
千岁坐在驾驶位,瞧着后视镜里子牛怎么在交代着这个叫冲冲的男孩儿,
男孩儿一身警装,风尘仆仆,着实。他们还是等着他下了夜班直接从派出所把他接来的,
瞧把子牛心疼的,
路上还给他买了皮蛋瘦肉粥,油条,
子牛这边端着粥,叨叨不停,
冲冲咬着油条目视前方,眉心微蹙,听她叨叨,
“如果一会儿真进去了,一定大声叫我,他要很强壮,别跟他硬碰硬,等我来和他说话儿……”
听到这儿,冲冲终于吭声了,扭头看她,眉头更蹙紧,“磨叽个什么,我能打死就打死,你还有什么话跟他说?”
子牛噘嘴。“你别管,”
冲冲咬牙,“你别是心疼他吧?”
千岁前头靠着椅背微微笑,参了一句,“就是心疼。”
冲冲睨前头一眼。不搭理。又狠瞪旁边不分敌我的小娘们,“那我还非打不死他。”
“冲冲!”子牛还真急的叫,
眼看两人要呛起来,
千岁回头,打了岔,
“我就觉着纳闷儿,我也是你前世的人,战斗力也不弱,怎么现在次次搞黑翅膀都得他?”
冲冲这会儿放缓神情,接过小娘们手里的粥。吹吹,眼角眉梢有那么点得意之色出来,“这只能说明我战斗力最强,她呀,还只有我能保全。”
千岁好像就等着他这句话,
又回过头去继续轻松仰靠在椅背上,目视前方,神态自若,
“子牛,不知道你回想起这点没有。我倒是有了这么些印象,
上辈子,你之所以飞走,谁逼的?
跟他,好像有些说不清楚的牵连呢。
所以,这辈子‘打怪’的重任全落在他头上,他这是在赎罪呢……”
“你胡说!”
也就冲冲这一怒而起之时,
“冲冲!”
子牛惊呼,
在她和千岁眼前,
冲冲再次虚化消逝不见……
☆、
“子牛!”
靠在榻子边的余仙见她慌张进来起了身,张乾也忙站起来扶住了她的胳膊,“没事,元首还好。”
子牛看上去还是有点愣,
余仙也是赶紧拍拍身侧,“真没怎么,受了点惊罢了,一只蝙蝠飞过来,幸好你不在……”微笑着,抬手接过她的手,握住。子牛坐下来,好似缓了会儿。“没事就好。”依旧心事重重,余仙只当她担心有余。
确实人还好,说话、脸色、神态,都不像……子牛此时心真是乱的够可以。一方面余仙没事,她着实还是放下一颗心,但另一方面,更大的疑虑裹挟着惊怕又把心架空着。冲冲呢?冲冲上哪儿去了?!
前两次,冲冲进入的都是“危难昏厥之身”,小罪和泪肉身均失去知觉,而此番,余仙安然无恙,人意识清醒……这,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是余仙根本就不是,
还是。根本就是余仙太强大,不是说冲冲比较前两次觉着她最后这对黑翅膀最丰茂强劲吗……
那,冲冲是不是凶多吉少,已经进去了,却被余仙……
子牛越想越怕,她内心里一直疾呼冲冲,却丝毫没有反应,挨得余仙这么近都没听到一点回应……
“怎么了子牛,”
余仙的温柔之语出现在耳畔,子牛一惊!但是,身体并未有任何“预警”或“隔阂”之感,也就是说,如果平常她讨厌或防御一个人,加之在这种堪称危急之时,子牛本能应该有“毛骨悚然”或“立时抵御”的反应,再镇定。也会表现出疏离甚至远离之姿。是的,这一刻子牛着实没有,她依旧感受的还是余仙对自己而言那份割舍不了的亲近……
子牛抬起了头,手覆上他的手背。“你受罪了,”是真诚的心疼之语。直至此刻,小天使充分相信自己的直觉,他不是!
余仙知道她。子牛向来如此,她关心人的话语不多,多做在实处,余仙忘不了自己病重的这些日子里,子牛为他守了多少个夜晚。子牛的善良与勤劳从来不在嘴巴上,她默默做着的时刻才是最折服人心的时候。
余仙一手又覆上她的手背,“不担心,我扛得住。”
子牛也知道他。余仙虽为至尊贵胄。但吃苦扛难的意志力一定也是无人能及,余仙是真正的无比疼爱着她,相信倘若她蒙难,余仙也会倾毕生之力去为她抗争。为她搏击,为她拼命……
子牛出来了,
心上由于这份坚定的信任,稍许放松。
余仙不是,自然冲冲进不去他的身,感应不到冲冲也就理所当然了,
那。冲冲去哪儿了呢?
子牛忧心一抬头,看看四周,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了,
她是内廷的人。又这样特殊的身份,从余仙那里出来后,允许走一些禁道,
这荣福宫庞大,楼重楼,殿重殿,犄角旮旯也多,加之现在是严管时期。到处看不到人,子牛刚才独自想着心思一时没头脑乱走迷了路也不稀奇,
子牛就在里头乱穿,想先走出去再跟千岁他们联系。
忽然前方一个人的背影叫她慌不择路躲到了大石头后面。
元枫!
像她说的,这女人邪乎,子牛自是也不愿与她有交集,
不过子牛暗忖,她出现在这儿也不奇怪,面上她是泪的未婚妻,泪的法事在这里做她自然要时刻驻守此处,
就是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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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纳闷。
子牛看看这四周,应该属于荣福宫比较隐蔽难寻的位置了,法事都是前头光明正大的地方做,她摸到这后面来干嘛?
子牛决定还是去探探,看看是否有蹊跷。
前边元枫似乎走得急,也正是因为她走得急,后面猫着个鬼头鬼脑的小天使她肯定无觉,
元枫一直都是一个人走,越往后走越偏,小天使是身形也算灵敏,否则还真跟不准就跟丢咯,
直至走到一处贴着城墙荒弃了的殿宇……
子牛猛地一蹲身!
倒不是前方元枫发现了她,
而是,她清晰听到冲冲“嗯嗯,嗯嗯”的声音,
当然不是撒娇!
是一种冲冲被人制住欲挣脱不得却死命抵抗着的重喘……
“冲冲!”
子牛内心狂叫。
你看此时小天使也是可爱,她两手握拳,蹲在深草丛里像发着内力地用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用力屙粑粑咧,
冲冲没有回应,
但子牛听他的声音听的清晰呀,
小天使也是“识时务为俊杰”,她自知眼下处境惊险,她若上前去打探暴露了不仅救不了冲冲,自己也搭进去了,哎哟。瞧这专会逃跑的小身子,在草丛里一个转身,害怕没命似得一骨溜儿就跑了出来,这下知道乱逛的危害了,赶紧给易翘打电话,“我找到冲冲了!我迷路了!”
到易翘把她带回车上,当然其间又是一番周折,反正一带回车上。易翘是首先吼她,“你真是太不听话了!说了有什么事第一个找我呢,要不我一直呆里头干嘛,看那齐泪的灵牌招魂呐!”
千岁不慌不忙喂她喝水,又给她拍背,又拿纸巾给她揩嘴的,好气儿地,“慢慢说。”气死易翘了,他就会当好人!
子牛喝饱了,易翘一把拿过她的壶自己灌了一口,然后就瞪着她,
稍微叫易翘舒服点的是,她还晓得赶紧地伸过来一只手紧紧握着他的手腕,激动地望着他说,噼里啪啦反正是自己在里头的“思想斗争”加“奇遇”嘟嘟嘟全说了,
“冲冲是上了谁的身呢!”
这时候,千岁和易翘互看了一眼,摆明心里有数了,
“还有谁,原来这个最大的黑翅膀是他呀,”
“谁?”子牛怔着,显然小天使也开了窍,眼睛睁得更大,“赵,赵晓棠?!”
千岁框住小天使的肩头拍了拍,“陛下,终极打怪即将来临,你准备好了么。”
☆、
历来,曙光来临前都要历经一段暗黑,“终极时刻”来的都不会那样顺当。
扑了空。
待他们进去,荒芜的大殿里空空如也,那温热的被褥、扑鼻的消毒水味儿、各项才熄火的医疗仪器,都指示着这位全力被救治的大人物才走……
易翘在病床边坐下,看了看这破败殿宇四面,布置得倒周到。不过看来也是才转来不多日子,整套的吸氧设备都是新的。
“看来也不是打草惊蛇。估计老赵这一路过来身子也不行了,那场大劫他是被救出来了,肯定还是遭了罪。瞧这走的匆忙,一定是撑不下去了,转移至医疗条件更好的地方。”
千岁点点头,“他藏身在这里确实不错,即来了京城,离敌人愈近愈安全。谁会想到一个死了快十年的叛臣贼子能再返故地隐没在龙庭之侧……”
子牛一直没说话,她只是望着那被子还掀着的病床,失望无比。这下,冲冲真是不知所踪了……
千岁过来单手环住了她的肩头,“没事,总能把他找出来的,他挺着最后一口气撑到这时候,不达目的他不会罢休。”
子牛望着病床忧心忡忡。“我担心冲冲撑不住。”
千岁握握她的肩头,更给她信心,“想想前面小罪和泪,都是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冲冲才有机可乘进了他们的身,冲冲这时候能进去,说明赵晓棠也命不久矣,就算他再强大,也是毁灭之前的最后挣扎。我们只需要加速他肉身的死亡,里面,冲冲也必将反败为胜。”
“是的,”易翘也起了身,“或许这就是规律,不是他们遇险冲冲才进得去,而是他们的肉身已经到了临死边缘。你刚才不说跟着元枫时,发觉她也挺焦急的样子,说明这会儿他们并不是因着觉察被发现才离开,看看这迹象,应该是老赵生命垂危,他们必须把他转移至医疗条件更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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