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裙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喜了
艳咩咩的还有她的面庞,
鬼斧神工的腮红都没有她此时的小脸蛋儿水灵,
唇一红起来,鼻尖儿上水珠凝着,眼睛在湿发里又半明半昧……
“你洗头发了么,”韩照觉得喉头发干,鬼使神差说这句,
又又点头。
“我怎么觉得像没洗,”
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走过去,拿起毛巾面对面那样抱着般抬手给她擦头发,
又又像个毛毛,头自然往后仰。习惯了,小时候陈妈也是经常这么给她擦头发,她仰着头看顶上的灯……
此时,她还是看顶上的灯,
韩照却差点被眼前的她迷空了心!
仰着头,又又的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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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庞呈现了出来,
她的唇色欲滴,
从这个角度看,她的小鼻子好似有着最完美无法挑剔的弧度,
最要不得她的眼睛,
是灯光的缘故吗,
又星辰又水滟,
里面好像有汪叫人义无反顾往下跳的无底深渊,
溺死人……
韩照双手隔着毛巾揉搓她的发,越来越慢,越来越慢,再也忍不住,两手托着她的后脑,重重吻了上去!
又又本能启唇,就那么点恩赐的小裂缝,韩照疯狂地钻了进去,如痴如醉……
分开时,又又大口呼吸,好像这时候她也才醒,充满惊怕看着他,
韩照还细碎地流连着她的每一寸面庞上的细节,“又又,又又……”是在轻轻喃她的名字么,唇其实没有完全启开,就像解不开的不明白,道不完的放不开……
也许,
韩照此时这个情态,远在蔚州被他拉下马的梁一言有深刻的“似曾相识”,
如果梁一言看到这一幕,
他会告诫这位尊贵的年轻人的:这只是开始。又又的媚,昙花一现,却是剧毒!沾了还想沾,沾了更想沾,直至全然不可自拔……
☆、
太庙旁,薛愿家举办“社戏”这天,大紫阳宫里也正行进一场重要的会面。
说来,这还是韩构第一次正式接见原澈,两人不是没见过面,但是这样深谈。尚属首次。
对原澈而言,自与姜靓离婚,看起来和这位老丈人家仰仗的贵主无缘了,其实不然,主要是郑林的根基还在韩构这里,他又是由郑林引荐入得大紫阳宫,自然还是绕不过这位贵主。
“来京城几日还住得惯么,这里空气比南方干燥。”韩构微笑说,
原澈恭顺而立,自有他的稳淡气质,“还好。潮效果好,早晨、晚上的干冷空气更叫人头脑清醒。”
韩构点头,“我也觉得京城的早晚最叫人舒服。坐,一直耳闻你的才华,今天正好有些东西向你讨教讨教。”手一比沙发,看上去放松、和悦,确实感兴趣地闲聊一般,
“哪里。”原澈坐了下来,谨守礼态。
“听说你是学历史的出身,还是比较了解京城的发展史吧。”
“这里一直是国之中心,有些涉猎。”
“从西方史书上看,他们最骄傲的城市肯定是那个曾经辉耀着雄伟石柱和角斗场的古罗马城。可那时候,咱安京就比它大六倍了。公元五世纪,罗马帝国被北方蛮夷占领,我们这边儿正好也被鲜卑占领,情形非常相似,可结果却截然相反:罗马文明被蛮力毁损,咱们的文明却被蛮力滋养。当安京人口多达百万的时候,罗马人口已不足五万。再看罗马周围的欧洲大地,当时也都弥漫着中世纪神学的乌烟瘴气。
我不明白的是,该说那时候咱们留下来的文明应该更丰富更多维呀,怎么如今文人一想到安京,立即陷入的,总是那几个不知讲了多少遍的宫廷故事,呵呵。”
原澈明白。
这就是考验了,
韩构从小就被培养着往巅峰路上走,“识人明人”是他必须掌握的技巧之一,
什么人说什么话,聊什么,什么时候该直,什么时候该曲……别看他如此放松跟你扯闲聊史,想从你身上看到的,很多很多……
他刚才提到“才华”二字,原澈想,此时给他纯粹看到“才华”最保险。稍有些政见方面的,还是不露为妙,因为毕竟还不熟悉他,怕有些反而和他的意见相左……
“我想,这主要还是历来通行的史书说来说去就是这几个话题,之后大家也就跟着走罢了。以宫廷故事挤走市井实况,甚至挤走九州民生,终归还是因着缺少这方面的记载。不过,缺少记载,不是没有记载,有一些不经意留下的只言片语,还是能窥见一些想不到的风景的。
有个叫圆仁的日本僧人,他当时到安京来研习佛法,写了本《入唐求法巡礼行记》,里面说了这么一件事,会昌三年,也就是公元八四三,六月二十日夜间,安京发生了火灾:夜三更,东市失火。烧东市曹门以西二十四行,四千四百余家。官私财物、金银绢药,总烧尽。
这寥寥三十五个汉字,包含着不少信息。首先是地点很具体,即东市曹门以西,当然不是东市的全部。其次是商铺数量很具体,即仅仅是发生在东市曹门以西的这场火灾,就烧了二十四行的四千四百余家商铺。那么,东市一共有多少行呢?据说有二百二十行,如此推算,东市的商铺总数会有多少呢?实在惊人……”
原澈的声音一向如沉流,低缓而绝对的叫人舒心,
他漫漫而叙,让人听得进去,听得出极其有涵养有气魄的韵味,
人才,
不止来源你宏博的知识储备,信手拈来,
还在于,你能否有这个能力将你的储备完美地呈现出来,叫人心悦诚服!
看得出,韩构很喜欢他,这一聊,三四个小时过去,韩构亲自把他送出来,并意味深长地嘱咐郑林:原澈的职位要好好斟酌,别辜负了他一身好才学。
郑林怎敢不把他的话当话,当时就去安排:本来将原澈安排在外三,外三虽说不属核心部门,分管的属接待方面的工作,但是作为一个初来乍到的新人,谋得这种还是能近距离接近首脑的岗位已经是郑林格外安排了。如今这一听韩构的意思,显然还能“往里提”,郑林赶紧去安排。
于是,没有郑林同行,原澈和韩构的两位高参一路走回台。
这二位,一个方赞,一个元明,
都是肩负军职,实际也是跟随韩构的多年嫡系,
不是所有的高参都是嫡系,能当嫡系的必定“深谙主心”,那眼耳口鼻心,呼出来的都是跟主子“同心同德”。主子想到的,他们先一步想得到;主子没想到的,他们老早要想到……
韩构的“月牙婚”,知道的人不多,这二位应该是知道的,
那么,自然也知道这原澈跟“月牙婚”的渊源,
韩构在这件事上是不会跟原澈有丝毫直接上的“牵扯交涉”,
但是,他们得“探”得“明”:既然你要入韩构的幕,就得搞清楚你到底在“月牙婚”上还存不存芥蒂!虽说韩构最后也没娶成你的老婆,到底对你是一番侮辱,这不得不防……
“原澈,你曾是姜老先生的佳婿吧,怎么就没这个缘分了,我们听后还挺可惜,要不亲上加亲多好……”
原澈倒也料到必定有问起这件事的时刻,
自舅舅提醒,在蔚州,他也不是没有自己的手段,深入了解到一些姜家为啥突然变脸的原因:似乎和韩构有关……原澈倒也敢往大了猜,这么急着跟我离,莫非韩构那头急着娶?
这太子抢自己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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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儿,既然婚已离,对姜家,原澈也没好招呼,自是也不想关心下文,毕竟姜靓及姜家讨到好了么,“天婚”没办成不说,姜靓至今还住在医院,神病院……
不过,原澈倒也好奇,姜靓到底怎么个“好”,叫韩构这样“不嫌弃”?这“非娶不可”的架势,是姜靓本人的“魅力”使然?……
原澈低下了头,神色变得谦卑、遗憾。
开始施展他的板眼了。
韩构是因为今后要登顶,于是从小培养“玩心识人”之术,
他呢,
原澈历经坎坷,从小就遭逢家变磨难,通感人情冷暖,
于是,他的“玩心”术可能更具攻击性,且善于“由防入攻”,
几言几语,
几个神态,
几番慨叹,
方赞元明到底不是这种实战里磨砺出的雅孽的对手,
竟然真的脱口说出了“月牙婚”,还反过来安慰他,想借机更笼络他……
而此时原澈心中除了哑然失笑还有什么呢,
元首真尊佛至此了吗,自己儿子的终生大事能如此荒唐行事……
☆、
肩上有月牙的可不止姜靓。
不过,夏又右肩的月牙已经看不明显,因为,被遮住了。
不过,韩照这会儿还是隐约见到了痕迹,
已看不出月牙状。更像被白灰抹毁过一般……
当然在韩照看来,就是像伤口没长好就见了水,发过炎,这会儿虽然痊愈了,但是皮肤因溃烂已经坏死,泛白。
“这是怎么弄的,”
那一吻太冲击韩照了,清醒过来才发现夏又已被吓坏,说实话,他自己也被吓坏了,那种沉迷的感觉骇人又诡谲……到底还是有城府的。在夏又跟前起码他没乱手脚,他也明白情绪是自己的,不能影响到她……稳稳地给她擦干全身,把她裹进被子里躺着,一盒牛奶又堵住了她的嘴……
看来啊,只要她来,韩照就是个做家务的命。
牛奶又是连喝完两盒,被窝里一暖,光线一暗,小孕妇睡意就来了。
她睡着的时候,韩照先拾浴室,再把她的衣裳洗了、甩干晾着。又擦手马不停蹄去厨房弄吃的。
他记得她说过喝猪肘子汤……
这会儿现熬肯定不现实。打电话去饭店点的汤,
人那边真是不敢怠慢,问的也细致,“就猪肘炖汤吗,需要加些什么辅料……”
韩照拿着电话,那不好决定啊,“等一下打给你。”对方连说“我等着等着。”
走进卧房,
“夏又……”单脚跪床边弯腰下去小声喊。
小孕妇微张唇呼呼睡得可香,叫人真想咬一口!
韩照单腿弯床上坐了下来,看着手里的手机,想做主给她点个有营养的辅料,但是……不怕人白送来,就怕送来她不吃怎么办……
又俯下身去,“又又。”拇指轻轻拨她的眼睑,“醒醒,就说一句话,”还是把她盘醒了。
显然这孩子是有起床气的,小动物咩,吃和睡是人生主题,跟生和死等同重要。她发出类似要哭的呜呜声,千般不耐烦,眼睛就是睁不开,有个圆鼓鼓的小肚子身子还能这样扭那样扭……韩照哄的声音都能滴水了,“猪肘子汤里加什么好吃。就说一句,乖,说了就叫你睡。”“萝卜。”估计这时候也就说吃的能炸出来话了,韩照笑,就那么挨着她的脸躺着,手机放到耳边,“萝卜。谢谢了。”挂断,手机丢一边,轻轻摩挲她的脸,手也轻轻拍她“好好,再睡,再睡……”
汤送来,
他白米饭、炒的几个小菜基本上也弄好了,
再去卧室,
发现小孕妇已经醒了,
害怕回炉,
光溜溜缩在被子里也不敢下床,她的衣服呢……
韩照看她一眼,也没多话,走去把已经烘干的衣裳拿进来,手里还有一把梳子,
衣裳放床边,人也坐下来,“来,起来,我先给你把头发扎起来,你自己穿衣裳。”
小孕妇听话,爬起来,
韩照给人梳过辫子么?肯定没有。不过这样的神孽见过一次基本上也会照模照样弄了,加上他一心想做好,必定做好。
也就在梳辫子的时候发现她果露的右后肩上的“腐烂痕迹”,问了这句“这是怎么弄的。”
夏又自是不会立即说,韩照也习惯了,
两手扶着她的肩往后一带抱进怀里,低头,“你捡你想说的告诉我好不好,骗我也行,我就想和你说说话。”弹了下她的小鼻头,夏又好像笑了,她喜欢他这种口气,韩照见有门儿,声音更像撒娇,“说一句话呀,小傻子,打呼噜那么大声儿……”手伸进去呵她的痒了,夏又完全笑开了,咯咯在他怀里扭,这还是小动物性儿,你越逗她她越开心。
韩照渐渐摸到她的肚皮上,“舒服么,”
夏又点头,
韩照唇锋顶了顶她额角,“说话,”
“舒服。”
“肚子饿了么,”
“饿了。”
“好了,起来自己穿好衣服出来吃饭,有炖猪脚煮萝卜。”
韩照还是绅士地起身先出来了。
韩照孽神呐,
从这以后,他都为自己强大的自制力折服!
无论跟夏又厮混到何种地步,哪怕自己魔火焚身,说不好听都快生不如死了!他都能及时刹车,为啥,他觉得自己太把夏又放在第一位了,她怀着身孕,我要一逞魔兽,岂太不是人!
但是,韩照没想到,
他想当人,这世上,却有人根本不屑当人!
面对夏又,他可“不客气”,禽兽不如又如何,他就要完完整整占有她!哪怕她还怀着孕,哪怕她还怀着孕……可想,韩照那时候的恨怒之愤达到了何等程度,不碎尸万段呐……呵呵,这些是后话。
还是说说夏又右肩后这“被磨灭”的月牙痕吧,
谁弄的呢?
说来,这可是夏又连父亲都不敢说的秘密。
有一个人,她一直坚持在见,
不敢不见。
这个叫婆离的小喇嘛身上有太多吸引她的特质,但是,绝大多数,还是怕。
在蔚州时,
夏又就坚持半月一次去他跟前听训诫。
奇异的是,
他说的每个字夏又都记得,每个字!
晦涩难懂的,
简易明了的,
甚至,粗俗不堪的……
他说过一遍后,会叫夏又复述,
夏又记得,说的自然通顺,
但是,他有时候也会问她一些问题,夏又答不出来,他就非常严厉地训斥她,甚至,用佛仗打她的手心,打得夏又眼泪流……
致使,夏又如今惊人地能说出许多大段大段佛理,意思她当然不明了,但是出口成章已然令人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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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的第一特殊魅力,在于对世间人生的集中关注、深入剖析。
其他学说也会关注到人生,但往往不集中、不深入,没说几句就“滑牙”了,或转移到别的他们认为更重要的问题上去了。
他们始终认为人生问题只有支撑着别的问题才有价值,没有单独研究的意义。例如,儒学就有可能转移到如何治国平天下的问题上去了,道教就有可能转移到如何修炼成仙的问题上去了,法家就有可能转移到如何摆弄权谋游戏的问题上去了,诗人文士有可能转移到如何做到“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问题上去了。
唯有佛教,绝不转移,永远聚焦于人间的生、老、病、死,探究着摆脱人生苦难的道路。……”
这是婆离在她离开蔚州前“训诫”她的最后一段话。
说实话,以旁人眼看,他这番话充满对“佛”的溢美,甚至有“自吹”之嫌,
而他叫夏又务必牢牢记住,仿佛非要在夏又的脑海里打下烙印:佛是如此完美,你离不开他……
夏又告知了他自己即将去京城,
婆离用玛尼石灰用力遮掩住了她右肩后的月牙痕,
并严厉警告她:入京后,依旧要每半月去当地寺庙拜佛,并反复吟诵他最后说的这段话。否则,他决不轻饶她!
“佛眼、佛心里,有你。”他冷酷说,
夏又害怕,不敢不从。
☆、
对于佛,原澈始终处于一种玩味的态度里。
他自幼能诵《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当然不懂其义,完全是从乡间老娘们的口中听熟的。
柴门之内,她们虔诚端坐,执佛珠一串。朗声念完《心经》一遍,即用手指拨过佛珠一颗。长长一串佛珠,全都拨完了,拿起一枚桃木小梗,醮一醮朱砂,在黄纸关碟上点上一点。黄纸关牒上印着佛像,四周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圈,要用朱砂点遍这些小圈,真不知需多少时日。夏日午间,蝉声如潮,老太太们念佛的声音渐渐含糊。脑袋耷拉下来,猛然惊醒,深觉罪过,于是重新抖擞,再发朗声。冬日雪朝,四野坚冰,佛珠在冻僵的手指间抖动,衣履又是单薄,只得吐出大声佛号,呵出口中热气,暖暖手指。
年轻的媳妇正在隔壁纺纱、做饭。婆婆是过来人,从纺车的呜呜声中可以辨出纺纱的进度。从灶火的呼呼声中可推知用柴的俭。念佛声突然中断,一声咳嗽,以作儆示,媳妇立即领悟,于是,念佛声重又平和。媳妇偶尔走过门边,看一眼婆婆。只等儿子长大成家,有了媳妇。自己也就离了纺车、灶台,也可拿起佛珠……佛,倒象征一家的尽数安逸与权威了。
无奈,如今的佛,也实实在在是天下的安逸与权威所在,
元首尚佛,你想真正的了解他、熟知他、亲近他。必须也近佛。
金仙寺,这座恢弘大庙,原澈已来时多日,可说日日都要来造访。
金仙寺坐于京郊仰德离宫内,
百年前,这座皇家禁苑里的大庙肯定不对外开放,如今,连仰德离宫大半区域都成旅游胜地,这座皇家寺院更是早已插满尘世香火。
金仙寺地势巧,
寺门面对宽阔的仰德湖,湖水湛蓝。
寺庙前半部在平地上。后半部则沿山而上,路人只见其黄墙耸天,延绵无际,不知其大几何。
进得寺门,立即自觉矮小,连跨过一条门坎也得使劲搬腿。谁也走不完它的殿阁和曲廊,数不尽它的佛像与石阶。
据说它厨房内有一口锅,其之大,几若圆池。当地的老人说,兴盛之时,此寺喇嘛上千,一睹此锅,大体可信。
此寺的一个院落,还有一幕洒金木雕的全本西游记连环故事,刻工之,无与伦比。游人低声指认,悄声争辩,读完了一部浪漫巨著,也读完了一门雕刻美学。
原澈来往几日了,此寺还没走完,
他选在金仙寺来“近佛”原因也简单直接:元首喜欢。他每年也就这样的春、秋大好时光会来仰德离宫修养几日,金仙寺不是他最主要朝佛的地方,但是因其特殊的地处,元首有心情也会上去拜拜。
金仙寺东侧,
拾阶而上,走完狭长的石阶,
没想,竟然还有座庙中小庙,上名小石寺。
已经很少有游人走到这里了,看来进来拜佛的都是当地人,宝幢庄严下讲述着自己的心愿与心情……
突然原澈看见一人!……你知道当时原澈就有种人被揉搓着一身发麻之感!
夏又合着她的小圆肚子跪在大佛跟前的黄蒲团子上,
双手合十,双眸紧闭,不知道嘴里念着什么,像背书一样……
原澈身心全是麻的,但是眼色依旧能沉如珀色,
他警觉地看了看她周遭,等待良久,发现,真无人跟随,就她一人,这才走近她。
两手背后低头看了会儿,她念叨什么听不清,
原澈干脆弯下腰去,细听……
“佛教的第一特殊魅力,在于对世间人生的集中关注、深入剖析。
其他学说也会关注到人生,但往往不集中、不深入,没说几句就“滑牙”了,或转移到别的他们认为更重要的问题上去了。
他们始终认为人生问题只有支撑着别的问题才有价值,没有单独研究的意义。例如,儒学就有可能转移到如何治国平天下的问题上去了,道教就有可能转移到如何修炼成仙的问题上去了,法家就有可能转移到如何摆弄权谋游戏的问题上去了,诗人文士有可能转移到如何做到“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问题上去了。
唯有佛教,绝不转移,永远聚焦于人间的生、老、病、死,探究着摆脱人生苦难的道路。……”
反复念叨的,就是这段话。
原澈玩味,
谁教这个傻毛毛念这了?
明显她根本不懂,说的又快又急,好像有遍数要求一样……
原澈埋下脸去,几乎脸挨着她的脸了,“要念几遍?”
可想夏又吓得多厉害,
难得的是她没尖叫,好像知道这里不能叫,就是圆鼓鼓的身子往旁边一倒,缩趴在蒲团上,像受惊的小兔子战战巍巍看着他……
原澈倾身把她捞起来,后面抱着她竟然就这么叠加着也跪下去,丝毫不在乎人的眼光,“念完没有撒?”一手抱着她的腰腹,单手捧起她的脸蛋儿低头问,强势温柔,
又又摇头,
“要念几遍?”
“十遍。”
“还差几遍?”
“四遍。”
“好,乖,快点念,念完去买牛奶喝。”
又又认得他,加上他此时情态温柔,又又扭过头去合上双手又可爱地闭起双眼咕嘟咕嘟背起来……
原澈跪在她身后,和她紧紧挨着,两膝夹着她,怕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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