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嘴角开过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大梦当觉
她静静地看了一会,将它掏了出来。
玉佩安静地躺在丁翎的手心上,但是中间的那条血线已经剩下一个小点了。
丁翎想到萧澹说过的反噬,不由得心下一紧。
她得到这枚玉佩这么长时间以来,注意力一直都在它的功能上,从来没有仔细研究过那抹红色,她记得萧澹说到萧母的日记时,提到过血的问题,难道这里的是血?
丁翎皱了皱眉,她在梦里,隐隐约约地记得,接过玉佩的时候,并没有什么血线,自己受伤的鲜血也确实沾上了,现在这抹血色越来越淡,丁翎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难道等血线完全消失,她就会到“惩罚”吗?
想到萧澹说的那些反噬,她不寒而栗。
下意识地,她攥紧玉佩,拿着它来到厨房。
扫视了一圈之后,她拿起菜刀,刀背向上,将玉佩放到案板上,一个用力就想要砍下去。
菜刀在空中划出一道白影,丁翎用力一挥,猛然间身后铃声一响,她吓了一跳,刀背打偏,砰地砸在案板上。
丁翎皱着眉,只觉得铃声像是针一样不住地往她脑袋里钻。
她将菜刀一放,接起电话。
刚一接,那头传来母亲炸天了般的声音:“小翎啊!你快过来,你爸要不行了!”
丁翎猛地打了个激灵,她被丁母的话吓了一跳,赶紧道:“怎么回事,您慢慢说。”
丁母哀嚎道:“你爸爸掉了一根手指,你赶快拿钱到富康医院,有多少拿多少,把银.行卡也带来啊。”
丁翎心下慌乱,她觉得有些异样,也顾不上许多了,带上现金和□□就走。
一路上,她看着前方绵延不尽的车,面沉如水。
紧赶慢赶到了医院,丁母和丁铭早就等在门口,丁翎停好车,看着丁母迈着碎步扑上来。
“你怎么才来啊,钱带够了吗?”
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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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让丁翎打开车窗,上手就去她怀里掏。
丁翎以为她是着急,但是看着身边丁铭站在一边,嘴里嚼着口香糖,对着她们露出嘲讽的表情时,她心里就感觉到不对了。
她立马就打开丁母的手。
“到底是怎么回事,您说清楚。”
丁母急得直跺脚,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
“这个时候还说这么多干什么啊,医院还等着交钱呢,你带了多少?卡里有没有一百万?”
“一百万?”
丁翎道:“我爸是要换个机械手吗,还是十个手指头全都掉了”
丁母脸上表情一变,眉毛刚要竖起来,但是看到丁翎的脸又硬生生地变成了柔和,她捏了捏眉心,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想要对女儿生起气,只是归咎于自己是太着急了。
她不再火急火燎地说话,而是放柔了声音道:“你爸还在急诊室里躺着呢,现在是人命关天。这样吧,你不是忙吗?你把钱和□□给我就行。”@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丁翎看向丁铭,丁铭倚在车头,翻了个白眼。
丁翎心里有了底,她不急着下车,而是道:“我要看看爸爸再决定,万一这医院骗钱怎么办?”
丁母这才急了,她道:“哎呀,你把钱给我得了!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丁翎作势关上车窗:“我看接个手指头顶多十万,这么多年我给你们的也够多了,你就先垫着吧,超出的部分把□□给我,我给补。”
说完,她开车就要走。
丁母一急,一下子就趴在车头上,拍打着玻璃道:“你怎么这么狠心!你爸爸白疼你了!”?
丁翎慢慢地松开了握着方向盘的手,她看着丁母在车头上撒泼,眼底如同寒霜袭来般,慢慢结上一层冰。
往事和现在所有阴郁的情绪都向她袭来,丁翎的脸色越发苍白。
“这么多年,我骗人骗己。已经够了。”
说完,她拎着包下车,一把就将丁母撕下来。
“你如果现在不说实话的话,我马上就走,你一分钱都别想拿到。”
丁母被她的态度吓到,看着丁翎冷厉的双眼,她反射性地低下头,打了个哆嗦。
丁铭倚在一边,翻了个白眼:“妈,你就跟她说吧。瞒能瞒到什么时候?”
丁母的脸上变得苍白,她抿着干瘪的唇,半晌,叹了口气。
“好吧,我说。你爸爸赌博输了,想要赖账。但是对方不干,把你爸压在赌场,说如果不交出一百万就不放人,拖延一小时就砍下他的一根手指头。”
丁铭哼了一声:“姐,你也听到了,我们是害怕你担心才不告诉你......你不会不管爸爸吧,毕竟他那么疼你。”?
寒风刮过,丁翎看着路上翻卷的风雪眯起眼。
丁母被她的态度吓怕后,有些战战兢兢地看着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小翎,你说话啊。你不会不管你爸吧?”
半晌,丁翎道:“您不告诉我,是怕我不给钱吧。”
丁母勉强笑了一下,抖抖唇羞愧地低下了头。
丁翎的脸在寒风中如玉一般,冷硬非常。
她轻启发白的薄唇:“我给你三百万。”
丁母一惊,喜形于色:“不、不用那么多。”
丁翎拿出钱包,抽出一张银行开。丁母和丁铭的眼光立马就黏上了。
丁翎面无表情地放在她的手里。
轻声说:“这三百万,就当买断咱们的关系,以后再也别来找我。”
第52章
外景,萧澹披着冰冷的战甲,骑着战马在雪中狂奔。
旁边的摄影师坐在车里,一路颠簸中紧随着战马的步伐。
萧澹被套在冰凉的盔甲中,零星的小雪在风中也变得格外的凌厉。像是针纷纷刺在他的脸上。
萧澹没有喊冷,他抿着唇,眼神如刀,面如冷玉。似乎他就是那个战场上杀伐果决、心狠手辣的大将军。
与面上的冷硬不同,他的内心里是一片火热。
一想到丁翎今天晚上要搬进他家,他的脑袋就像是灌进了一盆岩浆,不住地冒着炙热的泡泡。这股热度,不断地喷涌,直到溢出来,流进他的心口,在心口盘旋了一圈、烫一烫,又就像是脱缰的野马般一路高歌向着下冲去。
萧澹想到自己新装修好的卧室,恨不得立马就撕下这身盔甲,骑着战马就把丁翎接回来。
但是他看着周围呼啦啦的一圈工作人员,忍下了心中的焦灼。
今天是除夕,但是剧组不能停工。这个电视剧前期已经投入了太多,一天也耽误不得。
萧澹只好加班加点,把明天的进度赶出来才能请出半天的假。
毕竟,他不想像今天早上这样,和丁翎一个床上醒来,再留给她一个冰冷的被窝。
想到丁翎早上看不到他的样子,就有些心疼。
这么一恍惚,他感觉眼前一颠簸,自己一个不注意猛地被摔下马。
幸亏他反应机敏,几秒内用手护住脑,在雪地上滚了几圈,只是受了点擦伤。
战马嘶叫了一声,也倒在地上。
周围的工作人员惊叫一声,纷纷围了上来。
但是都不知道他的具体情况,不敢乱动。幸亏剧组有随行的医生,医生听到叫喊,急急忙忙赶过去。
导演一惊,赶紧冲过来,大冷的天,他的额头上都出了汗。
萧澹的身价高到什么样他就不用说了,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事,剧组得赔死。就算他不计较,外面的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他。
导演沉着脸走到萧澹的身边,看着医生为萧澹做检查。
“怎么样?能不能起来?”
萧澹坐起来,舌头一动,吐出口中的血沫。
“没事,就是手破了点皮。”
导演看向医生,医生也是松了口气。他点点头:
“虽然没什么大事,但是最好还是检查一下是否有内出血。”
萧澹摆摆手。
“不差这一会儿了,拍完这一段我就去检查。”
医生有些不同意,还想再说,就看到萧澹眉头一皱,从怀里掏了掏。
导演道:“找什么?”
“手机。”
这时,助理捧着一堆碎片过来了。
他小心翼翼地放在萧澹的怀里:“刚才飞出去摔碎了,电话卡......没找到。”
萧澹一顿,无奈地接过这团破铜烂铁。
众人慢慢地扶起他。
助理道:“萧哥,要不然您就先使我的手机吧。”
萧澹道:“不用麻烦了。也没什么大事。”
然而,说完这句话,他就感觉心脏一揪,就好像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一样。
他捏了捏眉心,没当回事。
忍着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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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疼痛,萧澹终于拍完了这场戏。从马上下来的时候,他攥着□□的手都在颤抖。
虽然有些戏份让替身完成,但是萧澹不想欺骗观众,能自己完成的动作坚持亲自上场。
这场戏拍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他的盔甲已经凉得快要结冰,脸上不用化妆,就已经煞白。
小助理拿着大衣急急忙忙地跟上来给他披上。
萧澹在雪地里一走一个脚印,轻飘的触感像是他漂浮不定的心,他看着远处白茫茫的一片,总有种不好的感觉。
想了想,对着助理道:“把电话借给我,我给丁翎打个电话。”
小助理应着,刚拿出电话,就有人打了进来。
他一接,眉头一皱,就把电话交给萧澹。
萧澹问他是谁。
助理小声道:“没说是谁,说是找您的。”
萧澹莫名接过,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萧先生,我给您打电话不通就打到您助理的手机上了,您让我监视的人有动静了。”
萧澹一听,站起了身,他走到僻静处,眉心皱出一道褶。
“发生了什么事?”
那头道:“您父亲设计让丁女士的父亲欠下一百万,......”
萧澹听到这里,脸色猛地沉了下来。
他以前就不放心丁翎的爸爸,总觉得他会惹出什么货,于是专门找人监视他,没想到这次丁父没惹祸,他的父亲专门下套让他往里面钻。
萧澹的心里冰凉,但是面上镇定。
他边往回走边道:“你先把地址告诉我,我马上过去。”
说完,他挂断手机,进了帐篷,连拉带扯地脱去戏服。
助理道:“出了什么事吗?您怎么这么着急?”
萧澹摇头:“没事。今天就这样吧。你现在下班了,红包晚上发给你。”
助理看着老板脸色不好,也不管听到红包的喜悦了,赶紧问:“老板,如果有什么事您随时吩咐。”
萧澹看了他一眼,脸色勉强有点缓和:“早点回家,对你父母好点。”
说完,他就走了。
小助理摸不着头脑地看着他的背影。
“这三百万,就当买断咱们的关系,以后再也别来找我。”
说完这句话,周围刮起一阵冷风,丁母打了个冷颤,她看着丁翎冷漠的脸,这一瞬间就像是心里失去了什么,空落落的。
本来,丁翎说出的那句话时,她应该愤怒或者不舍,但是就好像有一阵风一瞬间带走了她全部的情绪,她理所当然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很是顺从地点点头。
再抬头的时候,她看着丁翎的眼神已然变了。
仿佛面前的,不是她的女儿。她的心里虽然爱着,却像是有一堵墙阻止了她的情绪,她“接受”了眼前人不再是她的女儿,但是另一种力量却怂恿着她向对方输出着爱。
这种矛盾一直在纠结着她。
就像是有两种力量在撕扯着她的灵魂。
半晌,她道:“你别说气话,我们那么爱你,这次骗你是迫不得已......
丁翎闭了闭眼,她就像是一座石雕,丁母说的什么话已经引不起她的任何反应。
白茫茫的热气从她的口中吐出。她毫不留恋地转身上了车。
车辆在街上一划而过,丁母上前追了几步,慢慢地停下了步子。
“儿子......”丁母的声音消散在白雾里:“你姐是真的生气了吧?”
丁铭耸了耸肩。
“无所谓,反正钱已经到手了。我姐她心软,等过几天再求求她就行了。”
母子两个紧赶慢赶,赶到工厂。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工厂关着门。
两个人偷偷听了,里面一个声音也没有。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喊了一声:“虎哥,我们拿钱过来了!”
半天,也没人应声。
丁铭大着胆子开了一条缝,一眼就看到丁父被五花大绑地绑在椅子上,头低垂着,人事不知。
他急了,带着丁母就冲进去。
地上全是血迹,丁母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赶紧给丁父松绑。
丁父脸上全是血,他迷迷糊糊地醒来,看到丁母和丁铭,眼睛一下子就瞪起来了。
“你们怎么才过来!是不是就等我死呢!”
丁铭翻了个白眼,把绳子一放,就站在一边。
丁母赶紧解释:“没有没有,只是拿钱拿得慢了点。”
丁父哼了声:“是不是小翎不给钱啊,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说我赌博!”
丁母被他吼得眼眶一红,她揉了揉眼睛,不敢告诉他丁翎和她生气的事情,只是问道:“那些......绑你的人呢?”
丁父哎哎呦呦地站起来,他搓了搓发红的手腕:“被萧澹的人带走了。”
“萧澹?”
丁母问道:“关萧澹什么事?”
一说这个丁父就来了气,他呸了一口在地上。
“我以为他是来就我的,哪想到这小子把人带走就不管我了!什么玩意,以后丁翎嫁过去我不扒他一层皮我就不姓丁!”
丁铭嘀咕道:“姐夫也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怎么把您就撂下不管了?我得找我姐好好说说他。”
丁母想到丁翎冷漠的眼神,动动嘴,没说什么。
一家三口就这样回了家。
萧澹给赵远东打了电话,又给几个兄弟包了红包,把那几个混混教训了一顿,这才沉着脸回家。
到了萧宅,他远远就望见萧昆站在门口看着他。
他眉头一皱,刚想下车,就感觉脸上有温热的液体流下来。
想到刚下在厂子里挨得那几棍子,萧澹啧了一声。
他不在意地用手一抹,顶着风雪,大步走过去。
萧昆站在门口,似乎毫不意外他会回来,微微一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回来了,正好,和我们一起吃个年夜饭。”
萧澹站在门口,没有进去的意思。他微微低头,看着这个鬓角染了风霜的老人,只觉得一瞬间的疲惫袭上心头。
他无力于萧昆再争论什么,这次来,只是想要一个结果。
一个让他彻底死心的结果。
“丁翎父亲的事,是您找人做的吧?”
第53章
寒风凌冽,萧昆站在门口,风霜渐渐爬上的他的脸,他的面庞如同亘古不变的顽石变得冷硬起来。
“今天过年,你就要和我说这个事吗?”
萧澹站在他面前,深邃的眸子就像是冬日的冰湖,冰与风霜在碰撞。
“你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凭什么我不能问。”
“我那是给他们一个警告。怎么,你是来给他们讨公道的?”
萧澹眉头一动,似乎是确定了什么,露出一抹苦。再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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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已变得无波无喜:
“那我也想给您个警告,既然您从前没有管过我,以后我的生活也不需要您的插手......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
萧昆被他的话刺得一顿,他道:“我是你爸爸,怎么就不能管你了?”
萧澹没有说话,露出一个嘲讽的表情。
萧昆的眉头一皱,他看着萧澹冷漠的脸,半晌,勉强提起一边嘴角,侧了侧身体。
“有什么事,先进来说。”
正好,冯玲玲披着外套从屋内走出来。她看到萧澹,眼前就是一亮:
“萧澹,你回来和我们一起过年吗?”
说完,她指着上面笑了笑:“今天风大,吹碎了几片玻璃,我还以为会有什么坏事呢,没想到你回来了,这可是个好兆头。”
萧澹没有理她,他看着萧昆,薄薄的唇抿成一道线。
“我不进去了,现在我已经找到了答案,没有理由再跟你玩什么父慈子孝的戏码。”
萧昆的胸口上下起伏,他咬牙道:“如果你是来气我的,你成功了,现在可以滚了。”
萧澹点点头,他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一抹令人心颤的微笑:
“您放心,以后我都不会出现在您面前,祝您一家三口阖家幸福。”
说完,他转身就走。
冯玲玲一惊,觉着这是萧澹说的最决绝的话了,她知道萧澹的性子,一旦说出的话不可能更改,他能把话说出来,就代表他要和这个家一刀两断,想到这里,冯玲玲不寒而栗,她赶紧拍了拍萧昆的肩膀。
“老萧,你别干站着啊,快点劝劝萧澹!”
萧昆不语,他站在门口,看着儿子高大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风雪中,一股怒意袭上心头。
走就走吧,他想,等萧澹坚持不住了,知道外面得的风雪有多大了肯定巴巴地跑回来,求着他原谅。
这一股信念一直在他的胸口窜动,支持着他挺直了脊背,看着萧澹一点一点地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他没有发现,他脸上的皱纹更加深刻,不知是寒冷还是什么,嘴唇在一直颤抖。
冯玲玲看他没反应,气得直跺脚,她向前走了几步,张了张唇,却还是说不出什么。
说什么呢?她已经为人妻,对方也已经有了真爱,她有资格说什么呢?
冯玲玲这么想着,她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她回头,看着萧昆不自觉佝偻起来的身体,说不上是同情还是愤恨:
“萧澹可能不会回来了。”
萧昆眯起了眼,北风呼啸,嘶吼着冲击着他的身体。
他张张唇,似乎喊了萧澹的名字,又似乎没喊。
细弱的声音消散在风里。
没有人应答。
萧昆就像是凝固在雪中的冰雕,脸色煞白。他动了动唇,再也喊不出什么话来。
半晌,他转回身,携着满身的冰霜,走到屋里,重重地坐了下去。
冯玲玲走到他身边,双手撑在他的膝盖上,仰着头看着他。
“知道后悔了吗?后悔了就把他叫回来,有什么事咱们好好说。”
萧昆闭着眼,半晌,突然从他嘴里溢出一声冷笑:
“后悔?笑话!”
冯玲玲摸着他不自觉颤动的手指,叹了口气。
天色渐黑,丁翎披着毯子,缩在客厅的沙发里。窗户被她打开了一条缝,冰冷的空气窜了进来,夹杂着点点雪花,落在她葱白的指尖上。
她的指尖一颤,看着落在掌心里渐渐融化的雪花出了神。
窗外是万家灯火,屋内是寂寥一片。
春晚之前的广告欢天喜地地播放着,五颜六色的光在她的侧脸不断闪过,就像是一出沉默的哑剧。
丁翎看着对面热闹的一家人,一家三口围在一起看着电视,欢声笑语似乎穿过层层风雪,传到她的耳里,温暖的灯光在她的眼底不断变幻,就像是夜里唯一的篝火。
羡慕吗?
怎么能不羡慕呢?
那么热闹、那么幸福的一家,谁能不羡慕呢?
凭什么她就没有呢?哪怕一个平淡的、贫穷的家庭也行啊。
凭什么她要有这么可恨的父母呢?
要是人生能够交换该有多好啊。
想到这里,她猛然看到桌上的玉佩,呼吸不自觉地开始颤抖。
如果、如果这是最后一次改变的话,如果,如果一切能够重来的话......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的胸膛开始剧烈起伏。
丁翎的手慢慢地伸到茶几,玉佩在夜里闪着温润的光芒,那点光亮,似乎比对面的灯火还要温暖,似乎比窗外的笑声还要诱人。
丁翎的额头上渐渐出了汗,她的眼睛被电视的光芒映得有些迷幻,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愿景,嘴角微微勾起,全身都颤抖起来。
终于,她触到了那个玉佩,丁翎将它狠狠的抓在手心,就像是攥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丁翎的睫毛微颤,她闭了闭眼,呼吸平缓,嘴角刚一动。
突然,一声门铃打断了她的思绪。
丁翎吓了一跳,玉佩从她的手心跌落到沙发上。
门外,萧澹着急的声音想起:“丁翎!丁翎!你开门!”
丁翎眉头一动,她裹紧了身上的毯子,将头深深地埋进怀里。
没有听到回话,萧澹的声音越来越急:“我知道你在家,丁翎,让我进去!”
丁翎咬紧牙关,她调大了电视音量,装作什么都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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