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生存日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刀豆
拓拔笑道:“兰延他娶妻,要求高的很呢,要门当户对,贵族人家出身的,要知书达理的,朕打算嫁给他一位小公主,或者小郡主。就这,朕都挑细选,怕挑了个不好的,辱没了他,你说,你那小表妹,能合适吗?”
宋美人道:“皇上就是看不起人!”
拓拔扶着她肩膀笑道:“朕哪里看不起人了?兰延他挑,朕不挑,杀猪的女儿朕也爱。你看,朕就爱你。换了兰延,他就看不上你。喜好不同嘛。”
宋美人嘲道:“杀猪的女儿,你又不会立她做皇后。”
拓拔道:“你看,你这就没意思了。你说兰延的夫人,和朕的美人,哪个更大?他的夫人能有朕的美人大吗?你不能老往上看,要往下看。”
宋美人噗嗤笑:“哪有你当皇上这样说话的!”
拓拔搂了她,搂在怀里,左右轻轻晃着,妇人的身躯芬芳又柔软。拓拔轻轻叹道:“还是你好啊。朕一天到晚忙的头痛,只有在你这最舒服。”
宋美人笑道:“皇上坐到床上去,妾给皇上揉揉肩膀,活动活动筋骨。”
拓拔笑道:“只揉肩膀吗?不揉揉别的地方?”
宋美人羞恼道:“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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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生辰
送什么礼物呢?
冯凭靠在几上,手撑着脸颊寻思着。再过几日就是太后寿辰了,她还没有想好要送什么。
太后什么都不缺。珍珠宝贝之类的,都是太后赏赐她,她就是手上有,也没有拿的出手的。
自己准备吧。她最近在学写字,花了半个月时间,帮太后抄了一卷经书。
可她感觉还是太寒酸了。
几张纸头,没什么分量。尽管她用的是上好的金粟纸,用朱砂混合着金粉做墨书写,但这东西确实不太贵重。
晚上,拓拔过来,问道:“你想好寿辰给太后送什么寿礼了吗?”
冯凭说:“还没太想好了,我只给太后手抄了一卷金刚经。”
“还裱过了?”
冯凭说:“嗯。”
拓拔拿起案上的经书本,边翻看边说道:“朕的库房里有些东西,你若是想要,可以去挑一挑,看有什么合适的。左右不过是个心意,太后也晓得的。”
冯凭道:“我也想过,只是那是皇上的,不是我的,也没什么意思。”
拓拔道:“借花献佛嘛。”
他往胡床上坐下,懒洋洋伸长了身体:“朕还怕你拿不出来,过来给你出出主意呢。”
冯凭站在远处看他,笑说:“皇上不用担心我,我自己能准备的。”
拓拔倒不担心她的。冯凭性子,其实不太爱依赖人,也不喜欢撒娇讨要东西,这么久了,也就跟他要过哥哥的官职。还真的不太像一般的女孩儿。
一般的女孩儿,衣裳儿也要,钗子首饰也要,什么珍珠玛瑙,南石耳,金啊玉啊的,欢喜这些东西。
其实拓拔觉得这样的女孩儿挺好的。
为什么呢,好哄嘛,喜欢这个喜欢那个,随便赏赐她一点好玩意儿,就高兴的不得了,对你笑口常开,百依百顺。那些东西,在拓拔眼里,又是毫不值钱,随便拿出去撒也不当回事。
他让宋美人在库房里挑了一个好大的夜明珠,宋美人便欢喜的不行,皇上长皇上短。
拓拔就喜欢这样好单纯好可爱好不做作的女孩儿~
比如冯凭,什么珍珠宝贝儿讨不了她欢喜。只有给她哥哥升个大官她能高兴。官位这东西可是不能随便送的,拓拔总不能每天给她送个官印吧?
女孩子,不好哄,那就不好玩了。
拓拔想给宋美人提一提。
美人这个封号太低了,提一提,就比贵人高了。压到冯凭头上去,常太后估计又要不高兴。给冯凭提一提吧,他又不想,她年纪太小了,要那么大个头衔干什么。拓拔想想还是算了。
他站了起来,拍了拍冯贵人的肩膀,建议道:“你也打扮打扮嘛,别整天,就那样,你看看人家,哪像你,你说,是不是?”
冯凭不解道:“皇上是什么意思?她以为拓拔嫌她不会打扮。
其实她每天是很用心打扮的,女孩子哪有不爱美的,再说,这种事,身边专门有宫女伺候。常太后也经常会建议她怎么梳头穿戴,换个什么发式。
拓拔道:“就是那个意思嘛,这你都听不懂,怎么一下子笨起来了。”
冯凭道:“真的听不懂。”
拓拔道:“算啦!”
拓拔觉得她某方面很聪明,有时候真的挺迟钝的。换做乌洛兰延,他随便开个玩笑,对方就能立刻会意,接上。跟冯凭讲,就跟对牛弹琴似的。
当然,这方面,宋美人也挺蠢,时常体会不到他的幽默,让他一腔打趣的心思,最后只讲了个无聊的冷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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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无聊的女人。
拓拔打了个转就走了。
冯凭知道他最近都在宋美人那睡,也没有意外,缓步送他到宫殿门外。
这天,冯凭对着镜子坐着,珍珠帮她梳头,她忽然又想起了拓拔那句话,突然又愣了一下。“你看看人家,哪像你……”她心里茫茫然的。他要她看看谁,学学谁呢?
正出神,韩林儿进来了,站在席前,微微低着腰,笑说道:“小贵人,宁远侯刚派人送来了太后的寿礼,已经运进宫来了。还有给小贵人的礼物和书信,一大车呢。”他递上来一个金帖儿:“这是物品的单子,贵人过目一下。”
冯凭大喜道:“哥哥送东西来了?”
“哥哥送的什么?”她快速扫了一眼帖子,笑道:“有这么多东西。”
她起身,提着裙子往殿外去,太监正忙着将几个大箱子抬进殿里来。冯凭走上去查看。
“寿礼是一尊造像?”
韩林儿笑道:“很早前宁远侯不是跟贵人要了一幅太后的小像吗?”
“这我记得,那都是一年多以前的事了,跟那个有关吗?”那会冯凭刚到拓拔身边,拓拔刚被封为太孙,哥哥的意思,想跟常夫人亲近亲近,送个什么礼物。
常夫人那会还没当太后,算不得特别有地位。不过,烧冷灶么。对于可能会发迹的人,巴结要趁早,等那灶已经热起来了,人人都去加火,那时候你再去烧,你就挤不进门,早晚了。冯凭在宫里呆这么久,还是懂这个人情的。
冯凭看到一个箱子最大,最致,宫人抬的小心翼翼的,好像挺沉,应该就是这次给太后的寿礼了。冯凭命人将箱子打开来,只见里面垫着层层的绸缎,寿礼也是绸缎裹着的,怕磕碰着,包裹的很严实。看形状确实是造像。
珍珠儿喜道:“看着很贵重啊。”
韩林儿上前去拆封。
这玩意儿相当沉,几个太监,用了好大的力气,联手才将其从箱子里取出来,立在石方上。
这是一尊白玉造像,半人高,玉质细腻莹润,人物造型简约生动,线条流畅,有古朴之感,让人觉得高贵慈和,又可亲可近。能造出这种人像的,必定是有相当的艺术造诣和功力。众人都从来没见过这么厉害的造像,惊叹不已,冯凭一看,喜不自胜,这可比她抄什么经书像样多了!
冯凭看了一下哥哥写的信,又详看了一下礼单。哥哥还给她送了很多礼物,什么貂皮狐狸皮几大箱子,都是上好的料,还有什么人参,鹿茸,灵芝,松茸。有鹿肉,野猪肉,熊掌,甚至还送来两石辽河一带特产的碧粳米。
除此之外,还有两箱钱!
黄的白的锞子,金银叶子,铜钱串子,好几大箱子。宫女太监看的眼睛都挪不开了,笑的合不拢嘴。都晓得这些东西用途,宫里娘娘又花不着钱,多半是拿来打赏下人们的。众人欢喜连连地跟小贵人讨赏。
冯凭一人赏了他们几片叶子,铜钱,命人将东西入库房。
哥哥这些年都在北边,跟那些柔然,高车人混,没有回魏地,也就近一两年遇了赦才回的辽东。她好些年没见着哥哥了,没想到哥哥这么有钱,送这么多东西来。
当然,不排除这里面有大部分东西是有人赞助的。有钱的人多的是,却不是人人都有机会将继续送进宫的。
她细看了一下礼单,果然,这些东西,她那哥哥没出几个钱,全是朋友相赠。冯凭笑也不是,羞也不是。金银财富,旁人是不会无缘无故相赠的,是指望能获得好处呢。也不知道哥哥跟人许了什么诺。
冯凭知道自家哥哥这些年过得辛苦。诛了罪的人家,逃难跑出去了,哪能混的如意。不过到底是封过侯赐过爵的人,还有个皇室后裔的名头,偶尔能唬那么一两个傻蛋养着他,给他出钱。
而今她进了宫,封了贵人,哥哥升任平州刺史,估计是翻身了,才能送这么大的礼过来。
哥哥信里也说了,这些东西可以自己留着吃用,也可以拿去做人情。一个人在宫里,什么自己的都没有,吃一个用一个都只能跟别人要也可怜。宫里么,又是个踩高捧低,最势力的地方,冯琅很担心他的小妹妹怎么生存。
冯凭韩林儿,珍珠儿赏了几件毛料,挑了些好的人参,灵芝,松茸之类的给太后送去。没忘都了给苏叱罗等人也带了几样毛皮,那粳米挺好吃的,宫人煮了一回粥,冯凭尝了下,觉得比平常吃的贡米还要香一点,就将米连同鹿肉之类的,给太后和皇上都送了点。
拓拔闻到消息,赶热闹似的跑来了,挨样瞧了瞧,说:“你这哥哥,太不地道!太没眼色!有这东西,应该列为贡品,送上来给朕嘛!哪有这样做臣子的!不行,朕回头非得说说他!”
冯凭笑说:“真是贡品,皇上又瞧不上了。”
拓拔说:“不行,我这大舅子,人品很不好,朕不教育教育他,他不晓得明事理了。”
及至看到冯琅献给太后的寿礼,他又惊诧说:“嗬!我这大舅子很会送礼嘛!送这么尊贵一尊造像!好啊,再过两个月就是朕的生辰了,朕等着他给朕送个什么好东西来。要是送不来个比这更好的,等着朕罢了他的官吧!”
这回冯凭总算体会到他的幽默了,挽着他胳膊笑个不住:“那要是送个比这更好的,皇上不是得升他的官了?”
拓拔道:“那不行,朕不高兴了。有功也不赏,有罪打板子。”
冯凭笑说:“那我想办法让他送个更好的,让皇上高兴,皇上想要什么?”
其实他是皇帝,他想要的,若是得不到,难道别人还能有不成?不过拓拔喜欢这样说话,好像个耍赖皮的小男孩似的,他说:“一匹马怎么样?一匹汗血马。”
冯凭道:“这个好呀!”
拓拔说:“朕的要求不过分吧!”
冯凭说:“一点也不!”
拓拔摩拳擦掌,说:“哎呀,朕也想过生辰,一年一次不够啊!朕过生辰,让衙门里都放假吧,工商也不用干活了,都放假,让官府给老百姓们,一人发一斤米,发两刀肉,都回家吃肉去!”
冯凭说:“那老百姓得多高兴啊!”
拓拔说:“朕想想都很高兴。朕要是老百姓,天天盼着皇上过生辰。”
第46章乌龙
太后生辰,冯凭将寿礼献上。太后十分欢喜这尊造像,惊叹不已,众人都恭维,称神态模样和太后很相像。
冯凭献了她手抄的经卷,太后又夸说:“抄这个东西,光这耐心也是常人比不得的了,真不错,老身喜欢。”
拓拔送给太后一面百寿图的素锦屏风,白屏墨字,颜色素净,正是大俗大雅,摆在卧室里很实用,太后也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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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哪怕拔根腿毛送太后,太后也都是欢喜的。搂在怀里夸了又夸。
鹿苑中安排了寿宴,拓拔让亲近的大臣都入宫参宴,给太后贺寿。娱乐活动是蹴鞠。宫中最流行的娱乐就是蹴鞠,冯凭先前随太武帝巡幸沃野的时候有见过蹴鞠,这是一项军事活动,军营中很常见,不过在宫里进行,不能太野蛮,增强了表演性,重在娱乐。
贺若那小子是个蹴鞠的好手。人长得俊美,又是个场上的健将,逢到这种场合他都要出风头,吸引的少女们连连注目。
冯凭同常太后坐在一处,身边是小常氏及其他女眷。拓拔携了宋美人在旁边,一同观看蹴鞠游戏。拓拔和小常氏这两人有意思,现在见了面除了打招呼,都不说话,假装一点不熟。
冯凭心不在焉,只听见身边小常氏笑语盈盈说:“皇上做的这大媒,恐怕要做不成了啊。”
锣鼓喧天的,小常氏声音不高,但是特别清晰,一下子钻进人耳朵里。冯凭对这个人的声音非常敏感。
冯凭惊讶说:“谁?”
小常氏冲她使了使眼色,冯凭顺着她的目光,看到对面席上的依兰小公主。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女,红衫黄裙,打扮的水灵灵花骨朵儿一般的,此时正两眼甜蜜地望着贺若,移不开眼呢。
冯凭明白了,原来拓拔打算把依兰小公主许配给乌洛兰延呢。
乌洛兰延也知道皇帝的打算,一整天都在跟依兰献殷勤。依兰好像也挺喜欢他的,很满意这门婚事,不过女孩子心也浮浪,看着这个男孩子俊秀,就喜欢这个,转头看见那个更俊,立马就更爱那个,分分钟就变心给你看!
早上,依兰还和乌洛兰延甜甜蜜蜜,晚上就对贺若心向往之,恨不得改婚另嫁了。
小常氏看出来了,所以开玩笑打趣。拓拔在一旁听到了,说:“你话挺多的嘛。”
小常氏笑道:“惨了,我又惹皇上不高兴了,哎呀,我自己掌嘴吧。”
其实没动。拓拔冷冷道:“你的脸皮,切下来会不会比一只猪的脸皮还要厚,够三个人下酒了吗?”
这就是人身攻击了。小常氏脸一红,羞涩娇笑道:“皇上,当着这么多人,你就不要骂妾了,人家听了都要笑话妾呢。上次您动手打了妾一巴掌,踹了妾一脚,妾被人笑到现在。妾知道错啦,您看在太后面子上,饶了妾这一次吧,回头私底下没人时,您爱怎么骂怎么骂,妾都由您。”
拓拔虽然讨厌小常氏,无奈小常氏摸透了他的脾气,处处撩他,拓拔还就吃她这套。拓拔拿出一副训小老婆的款来,小常氏很懂情趣地给他凑趣,两人隔着中间一个冯凭,你一句我一句地说话。小常氏开了个玩笑,冯凭若有所感,暗暗用眼睛的余光看拓拔,惊讶地发现这人竟然在笑。
他望着蹴鞠场上,目不斜视,然而嘴唇轻抿着,极力忍笑,眼睛里有光。
冯凭心震颤了一下。
她懂小常氏那话里挑逗的意思,也能明白拓拔为什么会被挑逗。
她突然有点恐慌。
她心想,自己永远也没有小常氏那样的语态风流,会撩拨人。可是拓拔就是这样的人,他就喜欢这种人。
你有什么办法呢?
他就是个下.流种子,有夫之妇也不忌讳。他就不爱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姑娘,他也不爱处女。他就喜欢风.骚放.浪一点。
而自己,兴许永远也变不成小常氏那样,兴许永远也得不到他的情爱。就算长大了,她也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如果那样,她该怎么办呢?
冯凭不知道小常氏是怎样想的。她真的那样胆大,那样没心没肺吗?她不怕一个机灵抖的不好,惹皇帝生气吗?毕竟,一个人怎么可能完全掌握另一个人的心思呢?哪怕再了解的人,一句话说出去,你也不敢保证他就一定会高兴,而不是厌恶上你。他是皇帝,不是普通人,普通人厌恶你也就厌恶了,皇帝厌恶你,哪天你的性命就没有了。她的爹爹,兄弟,不就是因为皇帝一个厌恶就全都上了刑场了吗?那么多眼睛盯着她,她不怕太放肆张扬招人恨吗?
人和人的性情真是不同。
她总是看到男人和女人*。
拓拔经常和小常氏*,哪怕不真一起睡,嘴上也要过过嘴瘾。太监和宫女也要*,都当太监了,还是忘不了那点事,也要过过嘴瘾。乌洛兰延和贺若,嘴上也总是不干不净,讲一些不大正经的话,开下.流的玩笑。她听的懂,就是不明白趣儿在哪。
比如拓拔讲过的那个和尚宿娼的笑话,她懂那是什么意思,不就是说和尚睡过尼姑,又睡过徒儿吗?她没感觉哪里好笑。
可是拓拔就能笑半天。
拓拔和小常氏说话的声音还时不时传过来,冯凭隐微的感觉到不舒服。
但她不想把心思集中在这个上,她瞄了一眼拓拔身边的宋美人,宋美人老着个脸,明显的不高兴。
冯凭小心起身,跟小常氏换了个位置。
那边常太后正和李延春,苏叱罗,还有她兄长常英,几个人说话。常太后吃到几样家乡口味的点心,正和她哥哥边说边笑,回忆起故乡的细事,李延春等人陪着笑。冯凭过去,偎依在太后膝下,常太后见她也十分欢喜,拉了手坐在身边,拿了点心和果子给她吃。
她的位子空下,小常氏和拓拔说话更便利了,于是一下午说笑不绝,把宋美人晾在一边,脸黑的如锅底。
冯凭吃了不少甜甜的点心。
这个季节有樱桃,这玩意很珍贵难得,平常人都吃不到,拓拔赏赐给大臣的,分下来也就一人得几颗,尝个新鲜。常太后面前的桌案上却摆了两大盘,红红的玛瑙珠似的,通透欲滴。常太后不爱这个东西,怕酸牙,冯凭却很爱吃的。常太后让她随便吃,她就坐在那,一边听太后说话,一边拿樱桃吃,不知不觉把一盘樱桃吃的差不多。
中途,刘襄那小子过来了,说:“你也没人玩吗?我也没人玩,咱们两个一起玩吧!”
刘襄像个小娘们儿似的,小子们不爱跟他交朋友,乌洛兰延贺若不理他,他就没人玩,动不动就爱来缠冯凭。但冯凭不喜欢他说“你也没人玩儿”,好像自己很可怜,跟他一样似的。冯凭觉得她跟刘襄不一样,她没人玩就自己玩,不需要有人陪。
刘襄跟她一起大吃樱桃,往嘴里塞点心。
乌洛兰延都要结婚了呢。
一年前还一块儿玩,现在就要结婚了。贺若估计也不远了,拓拔么,早就已经娶了,人变的真快。
刘襄说:“我娘说,我也要结婚了,也要给我娶一个妻。”
冯凭惊讶地看着他,一颗樱桃含在嘴里:“你?”
两个小娘们儿钻被窝里手拉手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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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是玩丢手绢么?
刘襄说:“我怎么了?你不要看不起人。我也是男的好不好,我当然要娶妻的。”
冯凭说:“哦。”
刘襄拿肩膀顶了顶她:“我要是娶妻,我就想娶你,跟你这样的。”
冯凭说:“我才不会嫁给你。”
刘襄不解道:“为什么?我哪不好了?我挺喜欢你的,我觉得你也挺喜欢我的,咱们两个玩的来。”
冯凭说:“我是皇上的。”
刘襄惊笑道:“行了吧!皇上才不喜欢你呢,皇上怎么可能喜欢你,你这么小,你们又不算夫妻。”
冯凭站起来,推了他一把,将他推了个趔趄,起身走了。
刘襄跟上她:“不要生气嘛!”
冯凭吃多了樱桃,结果牙酸倒了,晚上完全没法吃饭,豆腐都咬不动,只能喝了一碗汤了事。
晚上宫中还有娱乐,到处挂满了寿字的红色风灯。晚宴开始时,拓拔露了一面,后就不知道去哪了。冯凭跟着众人热闹了一会,也觉得无聊,便自己去玩。刘襄一晚上都跟在她屁股后,冯凭最后也不嫌他了,两人找了个偏僻没人的小亭子,坐在地上玩樗蒲子。
玩了一会,刘襄将樗蒲子推开,坐到她身边来,说:“哎,咱们不玩这个,咱们两个说话。”
冯凭说:“你要说什么?”
刘襄说:“咱们捉迷藏吧。”
他从怀里摸出一根带子来,把眼睛蒙上:“你去藏,我来找你。你不要藏的太远啊,太远了我就找不到了。”
冯凭说:“好!”
她跑出亭子,走过几转小路,看四下无人,找了个草丛蹲了起来。过了一会,刘襄摸摸索索的顺着路过来了,到了她附近,原地转了几圈,竟然当真朝着草丛走了过来。他迈过草丛,笑着抓住了冯凭。
冯凭不敢相信,生气道:“你偷看了!”
刘襄慢慢摸索她脸蛋,跪下来,笑道:“我没有偷看,我闻得到你的气味。你身上有一股蔷薇花的香味。”
“我鼻子很灵的。”他笑着说。
“你嘴上有樱桃的味道。”
他接着说:“还有甜奶酪的味道。”
“真喜欢你,好想亲你啊。”他小声说:“咱们做朋友吧。”
他嘴里的做朋友,就是亲嘴儿,两个相好的意思,就像他跟兰延贺若似的。冯凭却不晓得他言语的意思。
冯凭皱着眉,看他渐渐逼近,有些不自在,然而也没想起要躲。刘襄小心翼翼地凑近她,捧了她的脸。
一个柔软而冰凉的东西贴上了她嘴唇,非常软非常滑,是一块肉。
冯凭愣了一下,要推开他,刘襄身体却往下一栽,沉沉地压过来。她哪见过这种场面,吓的登时尖声大叫起来:“啊!!!”两只手去抓挠他脸。
那李延春正过来找她呢,听到尖叫声,赶紧提着灯笼奔过来看,就见刘襄把冯凭压在草丛里。李延春大叫一声,上前一步,一把将他提了起来:“你这个畜生,对贵人做什么呢!随我去见太后和皇上!”
第47章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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