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愿兄长不多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烟青如黛
而他自己,便可以与宁柔一起在江南水乡过一段世外桃源的日子。他过几年便会回来,当然也有可能是十几年。
临行前,夏宗元来房间找宁柔。
“柔柔……当年的事……”
“当年的事,我们都不要提了。”宁柔苦笑了一下,“宗元……阿怜这次,谢谢你。”
“没什么。”夏宗元在宁柔身边坐下,“小怜也是无辜的。”
宁柔叹息了一声。
夏宗元又道:“文儿和盈盈都当小怜是你我所生的女儿,自会把小怜当作亲妹妹看待。”
宁柔听到的重点却落在他处:“那就是说……”
“意儿自然能够查到。我们可以瞒着文儿和盈盈,但意儿是瞒不住的。”夏宗元知道宁柔在想什么,他握住她的手,“不过你也不必担心,我既然已经承认了小怜,意儿自然一切心中有数。”
言外之意,夏意绝不会为难夏怜,哪怕他知道夏怜非夏宗元的骨肉,也不会揭穿这个秘密。
更何况,夏意有其他事情要去处理。他并不会花心思在一个小丫头身上。
宁柔点点头,“但愿如此。”
夏宗元将她揽入怀中,劝慰道:“别想了,柔柔。姑娘大了,也不能总看在身边……”
夏宗元带着宁柔离开夏府,同行的还有夏府的一批暗卫,专门在暗中保护二人的安全。这些人夏怜并没有见到,是听桃红说的,因为能够见到就不是暗卫了。
她只看到了夏宗元的贴身侍卫,是一个身材矫健的中年男子,一看便知是武艺高强之人。听说此人是江湖中人,而且是江湖中能够叫得响的人物。这样的人夏宗元竟能笼络过来给他当贴身侍卫,夏怜不得不佩服他。
而想到这里,夏怜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那一排新绿的翠竹,和曾经住在那个房间中的人。
那是夏意曾经的侍卫。
如今人去楼空,当年的秘密也被隐藏在了竹影风声中,再无人过问。
思及此,夏怜摇摇头。她一定是想多了,与夏意有关的事,她不可以好奇。
不可以。
她已经后悔了一次,就在三天之前,在他处理那个叛徒的时候。
那天夏怜只是碰巧路过夏意的书房,却听见里面传来声响。门并没有关,只是掩着,她能够透过门缝隐约看见书房中的人。
她看见的不是夏意,是那个跪在地上浑身是血的男人。
那个男人在颤抖。
当时桃红并没有跟在夏怜身后。她愣在原地,不知怎么竟忘记了移动步子,定定地站在那里。
一阵风吹来,虚掩的门一下子敞开了。
夏怜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脏在“砰砰”地跳动,在她清楚地看见那个叛徒的惨状之前。她回目光,可还是看见了那个人眼睛被挖、耳朵和舌头都被割掉,嘴角还在往外渗血。
她目光一转,便落在了那个坐着的男人身上。这一切发生的瞬间,他目视着前方,于是她只能看见他的侧脸。
那是一个极好看的侧颜。他有着高挺的鼻梁和刀锋般的薄唇,与夏文的斯文俊秀相比,眼前人的俊逸更多了几分冷傲自持。
以及,毫无感情的凉薄。
凉薄。
那个叛徒依然在被折磨,没有舌头的“呜哇”惨叫声不绝于耳。别说是夏怜,就连书房中其他的几个男家丁都有些受不了,这样骇人的场面他们此生从未见过。
可夏意却依然稳如泰山地坐着,一双冷眸中毫无波澜,就那么看着这个人浑身是血地被鞭笞,甚至还有几滴血溅在他的月白色衣衫上,触目惊心。
他的眼底依然只有冷漠,无情和冷漠。仿佛眼前的人不是人,只是一坨烂肉。
夏怜在颤抖。她难以想象,这世间怎会有人如此冷漠残忍。即使是叛徒,一刀杀了便了,可他如此折磨他,令他生不如死,就连旁观者都不忍直视。
“朔阳。”
就在这时,她听见他突然开口。
低沉冰冷的声音:“送二小姐回去。”
“是。”
侍卫朔阳走出了书房并关上房门,“二小姐,大少爷正在处理叛徒,恐怕二小姐不适合在旁。在下送您回房。”
“不用……我自己回去……”
夏怜感觉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难,努力迈出僵硬的双腿,转身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这一路,夏怜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
她想,她似乎是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桃红刚刚和其他丫鬟一起外出采集回来,见夏怜的脸色有些苍白,忙上前问道:“二小姐身体不舒服?”
“没什么。”夏怜有些勉强地扯出一丝笑容,“只是刚刚路过大哥的书房,看见他正在惩罚那个叛徒。”
桃红叹了一口气,“也是他活该,这夏府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大少爷最痛恨的就是背叛。触了大少爷逆鳞,肯定要死得很惨。”
夏怜垂下了眸子,只是淡淡“嗯”了一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那之后的几天,那个叛徒消失了,一丝痕迹也没有。正如桃红所说,谁也不会知道他是怎么没的,但他就是消失了,连具尸体也找不到,仿佛从未在这世上出现过。
就连书房的血迹,也早已被处理得干干净净。
而夏怜也没有再碰到过夏意。他本就不常在夏府中走动,而夏怜又有意避开他,所以二人便一直没有遇到对方。
直到这一日,夏怜到了一封信,来自遥远的清水县。
她曾经的家乡。
第4章夏府4
晚些时候,夏怜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去找了夏文。
她心里抱着一点点侥幸,希望夏文可以帮上忙。
夏文开门,“小怜?怎么了?”
“二哥。”
“进来说。”
夏怜拿出那封信,将情况简单说与夏文。来信的人是谷雨,是与夏怜从小一起长大的少年,在清水县的时候,二人曾是邻居。谷雨有一个妹妹,叫小雪,比夏怜小一岁,从小就是美人胚子。这次谷雨给夏怜写信,就是为了小雪的事。
不久之前,谷雨家的猪肉生意亏损,欠了一大笔债。债主催谷雨的爹娘还债,他们还不上钱,于是债主便强抢了小雪来抵债。小雪生得貌美,又是雏儿,债主觉得能卖上一大笔钱,便没有将她留在自己身边,而是将她卖给了当地的一家青楼。后来谷雨给人干苦力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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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赚够了钱,差点连命都没了,去赎小雪的时候,却得知小雪被转卖到了京城的烟花楼。
烟花楼是全京城最大的销金窟,能来烟花楼寻欢作乐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普通百姓别说是找姑娘,就连烟花楼的大门都进不去,哪怕是塞钱都不行。
小雪自从被卖到烟花楼之后便与谷雨失去了联系,而她在那里的名儿也未必会叫小雪了。所以要想把她赎出来,所需钱财另说,首先必须得有能认出她的人到场才行,不然都不知道是哪个。
也不是没想过请人给小雪画像,通过描述样貌作画那种,可谷雨一家人都没读过书,会形容的词也有限,请了几个画师了,都画不出来,而且都相去甚远。更何况他们所描述的只是平日里素面朝天的小雪,若是上了妆,加之本来画像与真人就有一定差距,就更难依据画像来辨别了。
谷雨实在没有办法,便只好托人写信给夏怜。以夏家在京城中的地位,夏家的人自然是烟花楼的贵客。除了寄希望于夏怜,谷雨也不知能找谁了。
夏文听她说完,对小雪姑娘的遭遇很是同情,却无奈地摇摇头,“小怜,这事二哥真的帮不了,你得找大哥才行。”
夏怜的心顿时一颤。
“夏府有家训,未及冠者不可出入烟花之地。”夏文向夏怜解释道:“我尚未及冠,是不能去烟花楼那种地方的。现在爹与宁姨云游在外,所以烟花楼只有大哥可以去。你要是想帮那个姑娘,这件事只能去跟大哥说。”
夏怜咬了咬嘴唇,“真的……不行么?”
夏文有些歉意地摇摇头,“我真的帮不上忙。当然,若是大哥同意让我破一次例,我自然愿意陪你去一趟。但是不管怎样,这事都得跟大哥商量,我们决定不了。”
夏怜犹豫了一下,最后说:“嗯,那我去问问大哥的意思。”
“嗯。既然是为了救人,我想大哥应该也可以破例一次吧。”
从夏文的房间出来,夏怜的心有些沉重。
原本她想求夏文去和夏意说这件事,可是转念一想,这是自己的事情,却要由夏文转告,这恐怕有些太过刻意了。
所以,让夏文去说,不合适。
为了小雪……
徘徊许久,夏怜鼓起勇气,敲响了夏意的房门。
“进来。”
光是听到他这冷如寒冰的声音她就已经有些发怵。她始终无法忘记那一日血腥的场面,还有这个男人眼底的淡漠和凉薄。
此前,她一直以为最可怕的人就是清水县里的一个屠户,每天手里拿着大刀切肉,一脸络腮胡,模样很是凶神恶煞,每当提他的名字都能止小儿夜啼。
屠户的凶狠和夏意的阴狠并非一个概念。
她甚至觉得,夏意更加令人畏惧。
也终于明白了桃红为什么说夏意并不凶,可是却“千万不能惹”。
“是我,小怜。”
夏怜先报上了自己的身份,才小心翼翼推开房门。
夏意正坐在文案前看书。夏怜进来的时候,他依旧垂着眸子,没有看她。
“有事?”
“嗯……是我的一个同乡。”夏怜把情况又简明扼要地跟夏意重复了一遍,当然,比对夏文的说法更加言简意赅,显然夏意并不像夏文那么有耐心,可以多听一句废话。
“嗯,我知道了。”
夏意淡淡说着。
接着,房间中陷入了沉默。
夏怜低着头,感觉这沉默真是令人窒息又或者是和夏意这样面对面说话令她窒息。
无论何时,他总是给人一种压迫感,即使是在他不动怒的时候。
半响,她听到他的答复。
“可以。”
夏怜的神经依然紧绷着,但内心深处终于松了一口气。
“那……我去告诉二哥。”
夏怜刚想转身,却又听见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不必。”
“我明日在烟花楼中有约,你直接随我去。”
夏怜差一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和夏意去?
明明她只是想问问,能不能让夏意给夏文破一次例,让夏文陪自己去。结果夏意现在告诉她,她若要去,只能和他去?
“那……麻烦大哥了。”
夏怜敛起自己的情绪,毕竟她可不敢和夏意讨价还价。
“嗯。”
夏怜转身要走,可似乎是刚刚整个人都绷得太紧的缘故,刚一踏出房门,就被门槛给绊到了,惊呼一声身子向后仰去,好在及时抓住了门框,这才没有跌倒,而是整个人靠在了门框上。
“呼……”
夏怜扶着门框站直身体,走出房门时想顺手帮夏意把房间的门关上,可是刚一转身,就对上了他的眸子,显然在她刚刚差点跌倒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她身后。
四目相对的瞬间,她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快停止。
他比她高出一个头,两个人距离太近,所以她只能抬头仰视着他。
夏怜不得不承认,夏意生了一张俊美无双的脸庞,尤其是那双眼睛,微微上挑的凤眸,若是那双眼中能有温柔和感情,想必会令不知多少姑娘沉醉其中。
可惜,他没有。
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只有冷漠和无情,让她想起万古不化的冰层和积雪,没有丝毫温度。
夏怜不想这样继续僵持,刚想告辞,却听见他先开口,温热的气息从上方传来
“你怕我?”
第5章夏府5
“你怕我?”
夏怜的身体一怔,未曾想过他会这样直白地问她。
“我……”
未及她开口,他又往前走了一步,拉近了二人的距离。他俯身看她,两个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他能听见她愈发狂乱的心跳。
好像他会吃了她似的。
“二小姐!”
就在这时,桃红的声音突然从不远处响起。
夏怜像是突然惊醒,而夏意也已经转过身,抬步回到房中。刚刚的一切都仿佛从未发生过。
“大哥……早些休息。”
说完这句,夏怜便为他关上了房门。这样一个看起来很贴心很善解人意的举动,于她而言却是为了解脱。
“我在这边。”
隔着房门,夏意听见夏怜回应了桃红。
接着,两个姑娘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
第二日,夏怜随着夏意一起前往烟花楼。而昨晚的事,他们谁也没有再提。
马车停下后,夏意先下了车,接着,他对她伸出了手。
夏怜先是愣了一下,转而才意识到,他是在等自己。
她不是很懂这种大户人家出门在外的规矩,毕竟以前未曾经历过、也未曾见过。她便只当是一种礼仪,心道若今日同行的是夏盈,他应也是如此。
于是便伸出手,放进他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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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那是她的手第一次被他握在手心中。他的手修长而有力,手掌很宽厚,能够给人一种安全感。
这一瞬,夏怜的心头突然滋生了奇妙的感觉。
说不清、道不明,有些微妙,却难以捕捉。
“在想什么?”
突然,耳边响起了他的声音。
夏怜忙回思绪,“没什么。”
二人一前一后走进烟花楼。烟花楼里上到老鸨下到每一个姑娘,没有人不认识夏意。夏怜跟着他刚刚进门,老鸨便一脸谄媚地迎上来,“夏少您可到了,洛公子他们已经在包厢了。”
说着便转过了臃肿的身子,为二人引路。眼见前面的人明明身材很臃肿却故意扭捏作态,夏怜抿着唇强忍着,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笑出声来。
到了包厢,夏怜先听见了一阵悠扬的琴声。三楼的包厢与楼下不同,更为高雅别致,显然这里的客人身份更加尊贵。
老鸨为夏意推开包厢的门,夏怜打量着这个曾经她从来无法想象的世界。这是一间很大的厢房,两面竖着屏风,分别绘有梅兰竹菊和四大美人,致而古朴。中间是一张木桌,能供六到八人坐的大小。夏怜定睛细看,发现那木桌的材质竟是上等的紫檀木,并且纹路极为规整漂亮,一看便知价钱不菲。
他们进去的时候,木桌前坐着两男三女。两个衣着华美的男子怀中各自拥着一个美人,还有另外一位美人单独坐在角落,在抚琴助兴。
“夏少来了。”其中一个墨绿色锦袍的男子站起来,“就等你了。”
给夏意留的位置是主位。
夏意并不推辞,他也没有开口,直接过去坐下。很显然他对这一切并不陌生。
“这位是……”
另一个紫衫的男子注意到了夏怜,她是和夏意一起来的。
“妹妹。”
“噢,是叫……小怜?”
因为二人之前都见过夏盈,所以便想能到这应该是另一个,不久前刚刚认祖归宗的。
“嗯。”夏意示意夏怜在他身边坐下,接着为她简单介绍了一下这两个人:“洛公子,严公子。”
穿墨绿色锦袍的是洛子容,穿紫衫的是严清秋。二人皆是朝中一品官员之子,京城中的风云人物。
“见过洛公子,严公子。”
“不必那么见外,我们和你大哥很熟的。”洛子容勾起唇角,转过头与严清秋相视一笑,二人心照不宣。同样是夏意的妹妹,这个小怜看起来十分乖巧听话,和夏盈的娇纵截然不同。
“我今天是来找人的。”夏意无心理会洛子容和严清秋那点心思,直接转头对老鸨说道:“把这里所有的姑娘都叫来。”
“好嘞。”老鸨笑得一脸谄媚,“您稍等,这就去!”
洛子容和严清秋闻言,皆露出暧昧的神色:“夏少终于开荤了?”
“说了,找人。”夏意神色淡淡,漆黑的眸子波澜不惊。
夏怜却是微有些惊讶,她原本以为……夏意会有很多女人的。
在她的印象中,夏意这样身份的男人,应该和眼前的洛公子和严公子一样,经常来这烟花之地左拥右抱,佳人在怀。
可是听刚刚洛子容那么说……似乎不是。
转而一想,确实,不能拿他和一般的男人来比较。而且就算是这里的姑娘,面对这么一座冰山似的主儿,恐怕也是一身妩媚无处可施吧。
他们并没有等很久,老鸨便带了烟花楼里所有的姑娘过来。但是由于人数太多,便只能分批次让她们进来,每次十个人左右,让夏意挑选。
夏意转头,示意夏怜去认,哪个是她要找的姑娘。
夏怜一一望过去,摇摇头。
老鸨也是个明的,一看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这次要找姑娘的不是夏意,而是他身旁这个小姑娘。见她摇头,便不等夏意开口,直接挥手叫这些姑娘下去,让下一批进来。
又进来十个,夏怜扫了一眼,接着又摇头。
姑娘们一批一批下去,又一批一批上来,但夏怜始终在摇头。
老鸨的额头上开始逐渐渗出了薄汗。
当最后一批姑娘上来,夏怜却依然摇头的时候,老鸨的身子有些颤抖了。
“姑娘……您看您是不是……刚刚看花眼,没认出来?要不您再看一遍?”
夏怜却坚定地摇头,“我不会认错的,我和小雪从小一起长大,哪怕是她上了脂粉我也一定能把她认出来。刚刚那些人里,真的没有我要找的人。”
“这……”
老鸨战战兢兢,不敢去看夏意。
洛子容和严清秋则默默在一旁看着,突然严清秋感叹了一句:“好可惜,烟花楼这么多美丽的姑娘。”
“是啊是啊,这么多好看的姑娘,要不,您直接再另外挑一个?”老鸨连赔笑说道。
“我说,您是不是理解错我的意思了?”严清秋俨然一副看好戏的神情,“我是说,烟花楼是这么多姑娘的栖身之所,可你却得罪了夏少,唉,恐怕要开不下去了。你说,我能不觉得可惜吗?”
老鸨的表情僵在脸上。
她不敢往夏意那边看,只听到低沉冰冷的声音传来:“我说,把所有姑娘都叫来。不过看来你是不清楚‘所有’这个词的含义。”
“我……我错了!确实是还有一个姑娘,在太子的包厢里!我……我这就去给您……”
“不必。”夏意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我亲自去。”
老鸨此时真正知道了什么叫连哭都找不着调。烟花楼是京城中最大的风月场所,哪个客人来这里不是寻欢作乐的,本能以为夏意也只是想挑一个中意的姑娘陪他,毕竟烟花楼姑娘这么多,比小雪漂亮的不在少数,想着只少这么一个,其他的也完全足够夏意挑选了。
可谁知这么倒霉,他竟是来找人的,偏偏找的还就是那个!
这回可真是死定了。
刚走到太子的厢房门口,还没进去,就先听见里面传来女人的叫喊声,似乎是在挣扎抗拒。
夏怜一听见这个声音,仿佛浑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大脑,想都没想便直接快步上前用力推开了房门。
因为没有人比她更懂,一个女孩子在这种时候的无助与绝望。
“小雪!”
一开门,所有人便看见了包厢中的一幕。
粉色裙衫的少女满脸泪痕,正被一个男人强行搂在怀里。那男人一身锦衣华服,见夏怜突然冲了进来,先是露出了不悦的神情,刚想发作,就看见了她身后的夏意,于是瞬间起了刚刚所有情绪,转而松开了怀中的少女,简单整理了一下衣衫,“原来是夏少。”
“太子果然好雅兴。”
夏意的话是对太子说的,眼神却落在那个被欺负的少女身上。
夏怜早已上前扶起了少女,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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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问道:“没事吧?”
“我没事。”小雪擦干了眼泪。若非是夏怜他们及时进来,恐怕她就要贞洁不保了。
“夏少也是好雅兴,听说今日突然来了兴致,叫了烟花楼所有的姑娘过去。”
先前老鸨来找人的时候,也对太子说明了情况,但当时太子一眼就看中了小雪,要求留下这个,否则老鸨也没有胆量差一个姑娘不给夏意带过去。太子告诉老鸨,这个姑娘他要了,其他的所有姑娘都是夏意的,包括此前一直作为他专属的春花和秋月。
很显然,太子和老鸨的想法一样,以为夏意来找姑娘,是为了醉卧温柔乡。
更何况他也为此做出了让步,春花秋月皆是色艺俱佳的美人,可以说是烟花楼中的头牌,这两个人从来只伺候他一个人,从不允许接任何其他客人,就连洛子容有一次和他商量他都不曾答应。但这一次他发了话,若是夏意想要,便直接可以叫这两个去陪他。
太子又瞟了一眼小雪。不得不说他真的看中了小雪,虽然小雪的美貌在烟花楼中算不上数一数二,但他就是好这一口,他喜欢玉兔,从他第一眼看到小雪就开始心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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