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庶女
作者:秀木成林
穿越成一个美貌动人小庶女,顾云锦表示,只要不是像预示梦里一样死于非命,她就算成功了。作为一个重生回来的王爷,赵文煊表示,千里赴京,只为一人。当王爷成功捕获小庶女,结果就是美美美!顾云锦十分惶恐:“殿下,你什么时候看上我的?”秦王:“上辈子。”女穿越,男重生,甜甜蜜蜜宠一生表面严肃冷峻实质闷骚王爷x身娇体柔识时务小侧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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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门庶女》作者:秀木成林
第1章
天空深沉如泼墨,一轮弯月时隐时现。
篝火熊熊燃烧,一队队执矛兵士甲胄分明,步伐整齐划一,有条不紊地巡逻着黑夜中的营地。
云层越压越低,“哗”一阵疾风吹过,豆大的雨点噼啪打落下来,篝火渐渐熄灭,只巡逻兵士依旧从容不迫。
疾风骤雨中,有一个营帐依旧灯火通明,良医进进出出。
账内榻上,躺着一个约摸三岁上下的孩童,他高烧满脸通红,呼吸越发急且紧促。
倏地,这一切竟戛然而止。
良医上前切过脉,微颤的手再捻起银盘上一根羽毛,屏住呼吸伸到孩童鼻下。
羽毛丝毫不动。
良医僵着转过身,面对榻旁一男一女。他垂目,不敢看二位主子眸中最后一丝期盼,双膝一软,砰地跪倒在地,艰难万分说道:“我等无能,请殿下与娘娘降罪。”
话罢,他额头狠狠地磕在地上。
眼前男子正是秦王赵文煊,他面色青白,隐带晦暗,身量颇高但瘦削,久病掏空了这位天潢贵胄。
他闻言,目中亮光骤然泯灭,闪过一丝深切的悲痛。
这是他唯一的子嗣,本来行军是不带妇孺孩童的,但秦王想着自己时日无多,一去京城怕是无法折返,因此他破例携了家眷同行,只盼太子登上大宝后,能看在兄弟情分上,关照留京的孤儿寡母。
秦王沉默片刻,正要说话,不料身畔一沉,女子竟软软倒下。
他大急,不顾已是风中残烛的病体,忙展臂抱住女子。
这女子便是榻上孩童之母,秦王侧妃顾氏,乍闻噩耗,这个煎熬了数日的母亲不堪承受,双目一闭便昏阙过去。
侍人忙协助秦王,将顾侧妃置于榻上,良医诊了脉,说侧妃娘娘心力交瘁,又遭逢大悲,方会昏阙,身体并无大碍。
秦王心下稍安,缓缓坐于榻旁,低头凝视侧妃。
顾侧妃眉目如画,月貌花颜,只可惜此刻血色尽失,面上沾上泪痕,丧子之痛打垮了这位年轻的母亲。
满帐侍者跪地哀泣,秦王俯下身,紧紧拥住女子,瘦削而冰凉的手指拂过她的面庞,眷恋而不舍。
他命不久矣,在咽气之前,必当要好好安置怀中人,方能瞑目。
他误了她,让她将要青春守寡,原想着,有个孩儿承欢膝下,娘俩的日子能轻快些。
却不曾想……
秦王闭目,一滴清泪落在女子的腮边。
*
先帝驾崩,太子与越王抢夺皇位,常年备受皇父偏宠的越王占据上风。
与太子同一母家的秦王不顾病势沉重,挥军向东,以维护正统。
京城形势刻不容缓,无论秦王如何悲痛,翌日清晨,依旧准时拔营起寨。
秦王率军与太子汇合后,太子一方实力大增,遂大败越王,并追截出京数十里。
他这身体,早已骑不得马,秦王乘了一辆银顶黄盖四驾大车,被众军紧紧簇拥其中。
震天的喊杀声响起,秦地将士常年北拒鞑靼,备受风沙洗礼,悍然之息扑面而来,一入阵中,如出鞘长剑,直插敌军心脏。
越王一方混乱良久,方回过神来,奋力抵抗。
秦王站在车辕之上,淡淡望片刻,见战局胶着,但已方胜局已定,心下松乏,方清咳两声。
“殿下,此处风大,妾为你添件衣裳可好?”
说话的正是顾侧妃,她此刻捧了一件暗红色锦缎披风,撩起车帘子,迈步到秦王身边。
短短数日,顾侧妃消瘦许多,她面上隐有凄然,但看向秦王的眸光带有关切。
秦王转头看她,目光不再冷冷,慢慢凝聚出眷恋、不舍以及欣然。
他握住顾侧妃的手,唇畔扬起一丝笑意,“锦儿,我时日无多,如今太子得胜,日后你留在京中,亦能有人照拂。”
话罢,他喉间一阵痒意,忍不住低头咳了一阵。
人走茶凉,哪怕他是龙子凤孙,亦如此。他千里迢迢领军进京,一是为了与太子同母家之谊,二便是为了眼前女子。
顾云锦听了秦王话语,本心疼莫名,见此情形,忙轻轻替他拍着背部,并为其披上厚披风。
“殿下,你休要再说,我……”
顾云锦落了泪,她哽咽片刻,正要再说,不料余光却见远处银芒闪耀。
数日大雨初晴,阳光终于撒下,为这场銮站增温。
秦王所在位置,本被重重守卫,不在敌方弓箭射程中,能确保安全。
不料此刻银光骤起,顾云锦定睛一看,竟有三支飞箭激射而来,箭头映着阳光,明晃晃直刺人眼,直取秦王后心。
箭矢出现让人骤不及防,速度惊人,转眼便到了车前。秦王侍卫奋力打下两支,但最后一支角度刁钻,众人竟无能为力。
由发现银光到此刻,不过眨眼功夫,顾云锦呼吸停滞,浑身血液冰凉。
最后一支利箭直奔秦王要害,顾云锦又惊又怒,殿下已命不久矣,为何还要他横死当场?
在这个电光火石间,顾云锦早已有了动作,她倏地抱住秦王,柔弱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力气,她猛地一转身,与秦王换了个位置。
这支激射的箭矢划破空气,带有隐隐风声,“嗤”地一声闷响,正中顾云锦柔软的心窝。
顾云锦身子猛地绷紧一下,她随即张开眼,面前是秦王震惊的黑眸。
“锦儿,你!”秦王紧紧抱着她,神色痛且极悲,他失声道:“你为何如此?我……”本是个将死之人。
“不,殿下。”顾云锦心窝极痛,但秀美的眉目有释然,她轻轻一笑,声音畅然如流水,道:“殿下,如此好极。”
“妾不愿独活,让我与孩儿长伴着殿下罢。”孩儿没了,待他也不在了,她活着亦无甚意义。
顾云锦神色柔和,眸中带着眷恋,她抬手轻触秦王面庞。秦王心中大痛,他抬手,紧紧握住那只柔荑。
她眼前越来越暗,顾云锦努力睁大美眸,欲看清眼前男人。
“若有来生,妾当长伴殿下左右。”
话罢,顾云锦无力支撑,她那双点漆般的美眸阖上,螓首轻垂,伏在秦王颈侧。
佳人已无气息,一缕芳魂归阴。
“锦儿!锦儿!”
秦王心脏处剧痛,他顿了片刻,一口鲜血喷出。
第2章
那点点殷红,溅在她的左手上,灼热的温度透过手背,直达她的心间。
男子伤心欲绝的目光挥之不去,那双黑眸如影随形,始终缠绕着她。
“锦儿,锦儿,快醒醒。”一个柔和的女声略带担忧,不厌其烦地轻唤着。
顾云锦终于被推醒了。
她猛地睁开眼,入目的是弹墨湖色帘帐,与昨夜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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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个梦。
梦境如船过水无痕,只余顾云锦额际细密的汗珠,诉说它的存在。
方才推醒她的,是一个相貌柔弱的美妇,此人便是顾云锦的生母林氏。林氏今年三十出头,身段娇小玲珑,看着不过二十四五。
林氏见顾云锦终于醒了,忙执帕细细拭着女儿额上冷汗,蹙眉问道:“锦儿,可是魇着了?”她面上担忧之色难掩,“要不我禀了夫人,给你请个大夫瞧一瞧。”
她是妾室,主母亦非好相与之人,但林氏就生了一女,视顾云锦为眼珠子,涉及女儿,她自仔细万分。
顾云锦回过神,忙拒绝道:“姨娘,不用的,我没事。”
生母不能唤娘,她自是不愿,只可惜礼制如此,且隔墙有耳,要是不慎被人听了去,母女二人都有大.麻烦,因此这些情感只能放在心上,彼此深藏。
林姨娘仔细打量女儿面色,未见异常,她略松了口气,但仍有些不放心,轻声问道:“锦儿,你可是又做了那梦?”
顾云锦闻言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她不是第一次做这个梦了,头回梦魇之后,顾云锦就与林姨娘说起过。
这个异常真实的梦境,自幼时起便缠绕着她,让她难分梦里梦外。
她看不清男子的脸,冗长的梦境,醒来亦忘了大半,只那凄然眷恋的目光,却始终深深印在心头。
还有……
顾云锦忍不住抬手,按了按胸前位置。那一箭来势凶猛,直.插她的心窝,那种冰凉的钝痛感非常清晰,让她觉得,中箭之人就是自己。
她一直有种难言的直觉,这一切是真实的。
顾云锦垂眸,这会是预示梦么?
她上辈子卒于连环车祸,本以为一了百了,却不曾想,还能带着记忆投生于古代。自此之后,顾云锦对于冥冥中事有了敬畏。
亦是如此,她此刻方会这般想,换了上辈子,顾云锦必定嗤之以鼻,说不得还会看看心理医生。
只不过,此刻她当然不会如此说,顾云锦笑笑,对林姨娘:“不记得了,方才醒过来就忘了。”
只左手那灼热的温度仿若还在,她忍不住蹭了蹭薄被。
*
顾云锦上辈子去世后,没想到还能带着记忆再世为人。她这辈子的祖父是现任武安侯,生有二子,长子为世子,而次子便是顾云锦的父亲顾继严。次子不能承爵,于是顾继严便科举出仕,谋求前程。
顾云锦两三岁时,便随父亲一起外放出京,直至月前顾继严接到调令,他方携了家眷回京任职。
父亲心中欢喜,一路急赶,眼见就要到家了,不想他却染了风寒,病倒在床。
时间还算充裕,顾继严便不愿带病回到父母跟前,于是,便停了下来。
此地已是通州,顾家在这里有庄子,一行人前日刚刚落脚。
这一路舟车劳顿,众人疲惫不堪,因此顾云锦的嫡母传了话,推迟了请安时间,因此林姨娘方能一早便过来女儿房中。要知道平日这个时候,她已经前往正房伺候主母了。
顾继严其人,是一个十足的古代士大夫,他重子嗣,尤其嫡子,似顾云锦般的庶女,他虽不蔑视,但也并不放在心上,连同一干妾室,皆尽数交到嫡妻许氏手里,再不多问。
而顾云锦的嫡母许氏,是一个厉害人物,顾继严膝下有二子,全是嫡出,余下的姨娘,能养住的都是女儿。
林姨娘母女,都是在许夫人底下生活,顾云锦在此间已有十五年,早清楚自己身份不过。
既无不妥,就没必要陡生波折了。
顾云锦吁了一口气,定了定神,努力将悸动抛在脑后,扬唇对林姨娘笑道:“姨娘,我很好,你无需担忧。”
说着,她就着丫鬟搀扶,起了身,梳洗更衣。
且不论她一个庶出之女,如何能在两军厮杀之时被箭射死,若那真是预示梦,她仅凭些许记忆,亦无可奈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
死过一次的人了,应更豁达些,能活着就一件极好的事。
顾云锦拾掇妥当,末了,她又执起玉梳,仔细地理了理额前刘海。
她的刘海很长,柔软的墨发贴服,遮住饱满的玉额与黛眉,一直垂落到眼睑处,挡住了小半张脸。
顾云锦极美,尤其眉眼部位,她有一双极艳的桃花目,那眸如点漆,黑白分明,笼罩着一层氤氲的浮雾。
这一双眼睛,看着本应极为妩媚的,偏其上是两弯细细的柳叶眉,端庄娴雅,柔弱惹人怜惜,将一切可能有的媚俗尽数抹了个干净。
天然一段风情,全在眉梢。
但对于一个庶女来说,太引人瞩目不是好事,适当敛锋芒方为上策。顾云锦不是真正的稚童,无需林姨娘嘱咐,她自幼时起,便将刘海蓄长,堪堪盖到眼睑上方,不遮挡视线便可。
她平日见某些人,皆眼帘微垂,此举既能掩盖不少东西,也很符合时下闺阁淑女形象。
顾云锦心下对这些规矩实则不以为然,但无奈已投生此间,若能两全其美,便是最好不过。
“锦儿若非投生在我这没用的肚皮处,也不必受如此委屈。”林姨娘见状心酸,黯然道。
顾云锦放下玉梳,笑道:“姨娘,你胡说什么,我可是高兴得紧。”
生身之恩,多年慈爱,点点滴滴,顾云锦俱放在心头。她待遇及不上嫡女,或许未来还有波折,但她却甘之如饴。
而且对于古代女子来说,待字闺中时,不过是人生第一阶段,或许她未必能获真挚的爱情,但作为侯府小姐,哪怕庶出,她努力一把,未尝不能过得好。
不过,在此之前,顾云锦还有一个麻烦需要解决。
她眼帘微垂,眸色稍暗。
此时,两人已整理妥当,正要去给许氏请安,不料有仆妇传话,说夫人要出门为老爷祈平安,了请安,要二姑娘赶紧到二门去。
顾云锦闻言,面上表情不变,心下却嗤之以鼻。
她那父亲不过小病,哪里需要什么祈平安,大约便是嫡姐顾云想要出门放风,许氏疼爱女儿没有拒绝,便有了这么一出罢。这种以孝为名的活动,许氏也不能只带亲女一人,于是顾云锦等人也被捎上了。
虽是如此,顾云锦也不能耽搁,她匆匆与林姨娘告了别,便出了门。
顾云锦领着丫鬟婆子到了二门,许氏与顾云已经上了头一辆马车,一等她上车坐稳,车夫一甩鞭子,拉车的打马甩开蹄子,往前行去。
车厢中还有顾家三姑娘,顾云淑,她只比顾云锦小一岁,今年十四。姐妹二人关系只算一般,互相见了礼后,便各自沉默不语。
马车走了一个时辰,便到了目的地,停了下来。
丫鬟起身,刚要上前撩起车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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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响起一道男声,“表妹,已经到了,快下车吧。”
说罢,便有一只大手探进,撩起马车帘子。
一听见此人声音,顾云锦微微蹙眉,目中闪过一丝厌恶。
她的麻烦,便是说话之人,此人是许氏的娘家侄儿许成德。他家道中落,年前千里投奔了姑母。
许夫人自是怜惜侄儿的,刚好他到了婚配年龄,于是,她便有了谋算,想见膝下一个庶女许配给侄儿。
这许成德钱财不多,又孤身一人,若是正常情况,他想娶侯府小姐,那是做梦。
但现在有了许夫人做主,若是再哄得顾继严点头,事情便成了。
好在,许夫人还没来得及探探夫君口风,调令便到了。顾继严要交接手头公务,早出晚归,而许氏也忙着归置笼箱,于是,这事便耽搁下来了。
然而,就许成德本人而言,觉得这侯府庶女是娶定了,他还相中了品貌出众的顾云锦,一有机会便大献殷勤。
譬如现在。
第3章
此处已是佛门清净地,偏偏就出现了这么一个糟心人。
许成德声音一起,顾云锦余光便见三妹顾云淑马上往后缩了缩,垂下眼帘没有看她。
她也没在意,反正,她并不指望这不同娘生的妹妹有多少手足之情。
顾云锦抬眼,看向车帘子处,许成德话罢,探向前的手已经向上,正撩起车帘子。
她就坐在接近车帘子的地方,这么瞥过去,看见许成德一截墨绿色团花暗纹锦袍的同时,不也能望见些许马车外的景色。
马车停靠的地方,正在寺院正门台阶下,这地儿铺砌这整齐的长条青石板。
时值春季,湿润而多雨,这些多年的老青石板互相板衔接的地方,已经长了一圈碧绿的苔藓。缝隙笔直,从那头延伸到马车底下。
许成德站立的地方,应当正好在青苔部位前方。
顾云锦刘海下柳眉轻抬。
从抬眼到此刻,不过瞬息功夫,她心中一动,人已经站起。
顾云锦立即伸出手,将那撩起些许的车帘子倏地掀起。
大马车外的许成德骤不及防,他下意识往前迈了半步,手顺着车帘子而去。
他同时抬头,顾云锦那张俏丽的小脸映入眼帘,他心中一喜,刚要张嘴说话,“表妹……”
许成德才吐出俩字,不料脚下突兀滑溜,他心里咯噔一下,忙低头要站稳。
只可惜,这苔藓多年累积,长势极好,他的挣扎并无用处。顿了顿,许成德还是失去了平衡,“砰”的一声,身体向前扑去,下巴重重地撞在车厢门框上。
许成德下颌剧痛,口腔立即一阵血腥的味道,他狼狈站起,捂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表哥!”顾云锦柳眉轻蹙,捂唇惊呼一声,低头关切问道:“表哥你没事吧,可是磕得狠了?”
她一脸自责,垂目道:“都是我的错处,我掀帘子急切了些。”
许成德闻言,忙腾出一只手,使劲地摆了摆,他缓了片刻,方勉强含糊道:“我无事,这怪不得表妹,是我没站稳。”
顾云锦面色放缓,她点头说:“表哥无事就好。”
她瞥了眼许成德,见他面有痛色,大着舌头说不清话,不禁心下稍舒,面上亦带了丝微笑。
让你丫的痴心妄想,让你丫的视本姑娘为囊中物!
等疼痛缓了之后,许成德的下巴处多了老大一块淤青,许夫人领着女儿下了车,见了,蹙眉问道:“德儿,你的脸怎么回事?”
许夫人今年未及四旬,相貌只算端庄,此生绝对与美人沾不上边,身材很丰腴,整体看上去颇为圆润,也难怪顾继严近年来,除了初一十五,基本不会歇在正房了。
不过许氏姿色并不出众,却能把持后宅,让一个庶子俱无,还是有一定的手腕的。
许夫人今儿穿了件宝蓝色提花缎面小袄,头戴一支嵌宝累丝赤金钗,腕子挂了两对明晃晃的嵌珠金镯,好一副官夫人的派头。
她见了侄儿狼狈模样,不禁领着女儿上前,蹙眉询问道。
许氏知道侄儿往后头凑,也不在意,反正她想着,这两个庶女中,肯定要嫁一个给侄儿的。少年慕色,许成德看中了相貌标致的顾云锦,她已经在算计着,到了京城后,如何让顾继严点头。
回京后或许难些,但她是嫡母,只要多心思,肯定能成的。
只不过,这许成德出门前还好好的,怎么这一阵子功夫,就成这样了。
许成德听了姑母问话,只是不好意思表示,路上有苔藓,他不小心滑了一跤。
许氏无奈,只得说:“德儿,你应当谨慎些。”
她多次向顾继严说起,让他提携一下许成德,结果效甚微,许氏也明白,这侄儿为人不稳重是一大原因。
她瞥了一眼那边两个庶女,见顾云锦安静站着,她更坚定了要将其许嫁侄儿的决心。要不然,许成德日后的处境,怕会更加不堪。
侄儿成亲前还能借住姑母家,成亲后就不能如此了,顾云锦虽是庶女,但嫁妆按例也丰厚,许成德娶了她,其中一大好处便是囊中无忧。
许氏与许成德说了几句,旁边的顾云等得不耐烦了,她瞥一眼唯唯诺诺的表兄,又扯了扯母亲手臂。
等回京后,这等逍遥日子就没有了,她一刻也不想浪。
顾云是许氏骨肉,知女莫若母,许氏哪能不懂,她只得安抚性地拍了拍女儿手臂,随即说道:“好了,咱们进去吧。”
谁的女儿谁心疼,顾继严外放十余年,嫡妻许氏一家独大,顾云当然活得逍遥自在,待回京后,日子肯定不比从前,许氏此刻也舍不得拂了女儿的意。
于是,许氏便顿住话题,转身领着一干人,浩浩荡荡往寺院大门行去。
顾云锦一如既往保持安静,她不着痕迹避开徐德成数尺距离,方拾级而上。
近来春雨绵绵,今日终于停歇,旭日从云层后稍稍露出,一抹晨光初现。
顾云锦就着丫鬟搀扶徐行,她顺势抬头往上,这百年宝刹庄严古朴,阳光为其披上一层金辉,高悬的匾额上三个金漆大字“报恩寺”。
那三个凝重的大字配上古刹,实在相得益彰,只不过顾云锦刚瞥见,心中却是蓦然一突。
“报恩寺?这不是通州寺吗?”她心中一惊,不禁转头往向身边丫鬟。
这丫鬟名碧桃,是顾云锦的贴身大丫鬟,与主子一起长大,最是忠心耿耿不过,只可惜,她也不知所以,只得无措地摇了摇头。
碧桃没答的出来,不过有人却知道。
许成德刚好听到这句问话,他赶紧凑上前,殷勤给顾云锦解释道:“表妹,这寺本名报恩寺,是通州最有名的寺庙,无余者能出其右,于是,大家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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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就称其为通州寺了。”
顾云锦闻言,只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她此刻心如鹿撞,实在无心敷衍这人。
顾云锦幼年至今,时常会做一些分外真实的梦,在这些梦中,虽绝大部分便是昨日中箭身亡那个,但偶尔也会有零星一些其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