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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枣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醋
就好像江南即将到来的梅雨天,他素来淡漠的心脏被看得潮湿温润了起来。
算了。
日行一善。
就当她是个小孩子吧,不要太计较。
华梓易宽容地想着。
第5章黑法师(五)
出乎华梓易的意料,这家名叫“蜜语”的店铺装修得很有品味,原木色配上了暗红的布艺,中间的装饰墙上还钉着几盆绿植,看上去赏心悦目。
店里的顾客挺多,有依偎在一起的甜蜜情侣,也有三两个闺蜜聚会的,两个人好不容易在角落里找到了一个两人位。
菜单上的甜品也拍得很漂亮,简路一个个看过来,眼睛发亮,好像很想一样来一份的样子。
幸好,最后她很克制地忍了下来,点了一人一杯的招牌红枣蜂蜜茶,又替自己点了一份白雪红豆圆,而华梓易随便要了一份鲜果优格。
红枣蜂蜜茶迟迟未至,两份甜品倒是很快就上来了,简路舀了一勺,却没有放进嘴里,先是放在鼻尖闻了闻,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小口小口地抿着,好像喵咪舔食一样,一点点地蹭光了勺子里的牛奶和红豆。
华梓易看得有趣,忍不住问:“你属猫的吗?”
简路吃惊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属大猫?”
原来是属老虎的。
华梓易算了算,足足比他小了七岁。
鲜果优格酸酸甜甜的,味道还算不错,华梓易一边吃,一边听着简路说着话,不用他问,没一会儿,简路的底细就一五一十地自行全交代干净了。
农林大学大一的学生,就读于园林景观和观赏园艺专业,今年十九岁,特别喜欢花花草草。
父亲是本市另一所大学的教授,母亲已经去世快四年了。
“你家的香果树,我可以常去看它吗?”简路期待地问,“我以前只在书上看到过,也不知道除虫的效果好不好。”
要是放在几天前,华梓易一定以为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可现在,他不确定了。
见他不置可否,简路有点失望,想了想,赶紧拍马屁赞叹道:“你家可真大,要是我也有这么大的地方就好了,到时候我想种什么就种什么,我的那些小宝贝们就不用缩在小盆子里了。”
华梓易再次对自己的判断起了一丝怀疑。
那双看过来的大眼睛黑白分明、清澈通透。
好像一望见底的山泉。
可是这话却怎么听都有种觊觎他的嫌疑,梦想住大别墅、钓金龟婿。
不是这姑娘天生有点笨,就是这姑娘太聪明了,把天真无邪装到炉火纯青。
如果是前者,这样的女孩,在这个纷杂繁芜的世界中,简直不知道是怎么生存下来的。
如果没有一双强有力的臂膀护着,只怕很快就会被现实撞得头破血流,从此失去了原本娇嫩的颜色。
他忍不住有些怜悯了起来。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我太吵了?”简路终于发现了,自己剃头挑子一头热,一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别人都没说话。
“还好。”华梓易终于大发慈悲松了口,“偶尔来我家玩玩,倒也没事,埃尔森挺喜欢你的。”
“真的?那可太好了!”简路高兴极了,“我帮你把别墅里的绿化都看一下,可别和那棵香果树一样都长虫了,还有,你有没有计划再多种点东西?我帮你设计好不好?我们老师刚好暑假会布置一个任务……”
华梓易头痛了:“等一等。”
“怎么了?”简路一下子住了口,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脸色。
“你这是要把我家当成花木基地吗?”华梓易不悦地问。
简路讨好地笑了笑:“物尽其用嘛,反正只会让你的别墅更漂亮,你也不用花什么力气,对吧?”
红枣蜂蜜茶正好在这个时候上来了。
简路忙不迭地在杯子上试了试温度,又用勺子搅拌了一下,这才将茶放在他的面前:“你尝尝,可好喝了。”
华梓易不爱喝这种花花绿绿的饮料,不过看在她热切的目光,抿了一口。
“好喝吧?”虽然是询问的口气,但显然简路已经下了定论,她满足地捧起杯子喝了一大口,红枣的香甜瞬间遍布口腔,“真好喝。你知道吗?以前我生过一场病,醒过来的时候就一直嚷着要吃红枣粥,我外婆迷信得很,就给我起了个小名……”
她倏地住了口,朝着华梓易嘻嘻一乐。
“枣儿?”
简路愕然:“你……你怎么知道?”
华梓易凝视着她,嘴角往上勾了勾,缓缓地笑了。
一连两天,简路偶尔会走神回味华梓易的那个笑容。
华梓易长得很好看,这是毋庸置疑的。
简路长到十九岁,身边不乏好看的男性,比如她的爸爸简宁甫,那就是一个儒雅俊朗的中年人,虽然鬓边已经有了白发,可依然风度翩翩;又比如她的远房亲戚陈飞禹,年轻帅气,堪比电视里的明星;再有就是高中时班里的校草蒋宇骁,痞帅痞帅的,喜欢后扣着鸭舌帽歪穿着外套打篮球,引得一帮小学妹尖叫不已。
但华梓易却好看得和他们都不一样。
简路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好像就是……雪山环绕中深不见底的湖泊,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熠熠的光芒,却只能远远观赏,不能靠近





甜枣儿 分卷阅读8
以带来危险。
而他的笑容,就好像平静的冰面上骤然漾起了一层浅浅的水波,让他原本淡漠清冷的气质在那一瞬间带上了几分人间烟火,鲜活生动了起来,更让人觉得,就算危险也情不自禁地想要伸手触摸。
要是他能经常笑笑就更好了。
不过,这次实践活动的最大获倒不是华梓易的笑,而是童欣成了她的好朋友,两人经常一起去食堂吃饭、上图书馆学习。
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班里的同学深怕被人嘲笑,也没什么人愿意和她一起玩,而同寝室的宋檬檬瞧不起她,经常差使她干这个干那个,而有什么团体活动时却从来不叫她一起,连带着另外两个室友也并不待见她。
童欣的热情让简路受宠若惊,连带着图书馆里枯燥的自学也不那么乏味了。
“你这些基础课为什么这么烂?”童欣看着她的成绩也很是震惊。
“这些符号我从来都没弄懂过,还有这些要背的公式定义、历史概念……我都记不住,”简路很苦恼。
童欣琢磨了半天,大概明白了。
对物化数语这些基础课,简路应该是少了一根弦。
然而,像“园林土壤肥料”这一门课,里面施肥该怎么施、配比如何这些拗口的东西,简路几乎都滚瓜烂熟;又比如“园艺栽培基础”这一门课,什么花该什么时候播种、扦插、剪枝,她也张口就来。
归根结底,这就是兴趣和天赋。
有些人,在某些地方欠缺了,上帝就在另一地方弥补。
不过,在学分制的大学中,简路要顺利结业还是十分困难。
“算了,反正你们家肯定也不需要你这张结业文凭,”童欣猜测道,“肯定都帮你安排好了吧?”
简路的神情有些黯然。
的确,简宁甫会送简路来上学,纯粹就是因为不想让她太早走上社会,更希望她能多接触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而未来的路,简宁甫已经替她打算好了。
简宁甫最爱说的一句话就是,“放心,有爸爸在。”
她以前懵懵懂懂的,也并不太明白这句话的含义,然而那天在厕所里听到的话,却让她恍然大悟,原来,在她不知道的地方,简宁甫不知道为她操了多少心,甚至为了她去做了曾经厌恶的“走后门”。
怪不得方姐姐一直对她说,她不能总是依靠爸爸,要靠自己的本事努力学习,以后找到一份工作好好地独立生活,这样才是一个孝顺女儿,不会让爸爸担心。
简路叹了一口气,喝了一口自己泡的阿华田,两包阿华田加两百毫升开水,一口下去,一股浓郁的甜味溢满了口腔,从嘴巴一直甜到了胃里。
所有的烦恼好像一下子就消失了,她重新斗志满满。
大二开始基础课就少了,这些挂了的科目她一门一门啃,总有一天能啃光了。
以后,只要她努力,说不定能变成很厉害的园林大师,让简宁甫也能以她为荣。
桌子被敲了两下,简路从美梦中清醒,抬起头来一看,一个俊朗的青年静静地站在桌旁看着她,眼里带着笑意。
“飞禹哥!”简路高兴地叫了起来。
童欣在一旁倒吸了一口凉气,又是一个帅哥,相比那天清冷淡漠的华梓易,今天这位阳光帅气得好像邻家哥哥一样,看上去特别亲切。
她深深地嫉妒了,抬手戳了一下简路:“小丫头你这可是要犯众怒了,这位帅哥又是谁啊?”
“我哥,陈飞禹,”简路快活地介绍,“飞禹哥,这是我同学童欣。”
陈飞禹笑着和童欣打了个招呼:“你好,小路没给你添麻烦吧?”
“没有没有,她特别乖,”童欣撸了一下简路的头发,乐呵呵地道,“你们聊,我就不打扰了。”
说着,她拾了书和电脑,压低声音在简路耳边说:“小傻瓜,不是亲哥吧?赶紧加油,这个看起来比那天那个要靠谱。”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大意地上吧华少,用你强有力的臂膀保护我们小枣儿一生周全!
第6章黑法师(六)
童欣带着一脸暧昧的笑,挥手告别走了。
简路对这样的调侃已经见惯不惯了。
陈飞禹是母亲陈莨的远房亲戚,初中开始被陈莨从老家接出来,在简家生活过一段时间,上了高中后从简家搬出去开始住宿,双休日回来,一直等到陈莨去世了,而他又上了大学社交活动日渐频繁,这才来得少了。
简家住在简宁甫和陈莨任职学校的家属区里,从小简路和陈飞禹出去,就被相熟的叔叔阿姨们调侃是小两口。
小时候简路不懂,以为小两口是在夸奖他们俩亲,每次都清脆地应一声,有阵子陈飞禹显然听着不高兴,就不爱和她一起出去了。她问了陈莨才明白了这小两口的意思,后来每次出去,都要很认真地澄清:“不是小两口,是妹妹。”
陈飞禹也的确对她比对亲妹妹还好,在家的时候帮她补习,有空了就来看她,逢年过节都不忘记省吃俭用给她买礼物。
要知道,他自己也是靠勤工俭学和奖学金才得以攒够了大学学。
今年陈飞禹已经大四了,开年后就在一家大型的国际金融机构开始实习,听简宁甫说,那家金融机构要求非常严格,陈飞禹每天被压榨加班,忙得很。
“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不用加班吗?”她一边拾东西一边好奇地问。
“想你了,就过来看看你,”陈飞禹扬了扬手里的纸袋,“枣泥糕,想吃吗?”
两个人坐在操场的花坛边,一边吃枣泥糕一边聊天。
简路最爱吃红枣。
小时候姥姥除了爱叫她“枣儿”的小名,还喜欢给她做各种红枣小食,后来他们一家三口来了北都,姥姥还隔三差五地让人从老家带过来。
再后来,姥姥得病走了,没人叫她“枣儿”了,也没了姥姥亲手做的好吃的。
那些买来的,总没有姥姥做出来的那股味道。
“这学期住校,还适应吗?”陈飞禹关切地问,“同寝室的室友对你怎么样?”
“挺好的。”简路不想让他担心,报喜不报忧,“你看,刚才我的同学还陪我自习。”
“那就好,读书不用太辛苦了,反正你也就是上着玩玩,以后又不靠它吃饭。”陈飞禹叮嘱着。
连陈飞禹也这么想。
简路有点难过地问:“飞禹哥,你说,我以后能自己养活自己吗?”
陈飞禹愣了一下,笑了起来:“这么早就在发愁以后的事情了?你要这样想,姨夫肯定要生气了,有他在,怎么会让你自己养活自己?”
“我总让爸爸操心,”简路叹了一口气,羡慕地看着他,“要是我也能像你一样就好了。”
陈飞禹失笑:“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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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什么好?”
“你很厉害啊,读书这么好,年年都拿奖学金,”简路认真地说,“我爸说,你进了公司就跟一个大项目,还说你上司很赏识你,说你一定会有大出息的。”
陈飞禹心里五味陈杂。
没想到简宁甫还会在简路面前这样夸奖他。
“这也没什么好骄傲的,”他轻描淡写地道,“离成功还很远呢。”
简路不懂了,这不就已经很成功了吗?要是她能有陈飞禹一半聪明就好了。
“放心吧,以后不管怎么样,我都会照顾你的,”陈飞禹像从前一样摸了摸她的头发,“再过几天,我一起跟进的那个项目要签合同了,老总会奖励我们项目,你想要什么?我送你。”
“真的?那可太好了,”简路打心眼里为他高兴,“不如我们先和爸一起出去吃饭庆祝吧?”
陈飞禹迟疑了一下:“我……这几天在忙户口的事情。”
“户口怎么了?”简路愣了一下。
“公司里没有落户北都的名额,要我把户籍先放回老家,到时候有机会了再转回来。”陈飞禹解释,“我还在想办法,没啥大事,你别担心。”
简路不太明白这操作程序,不过她知道户口问题很重要,往往关系着就业、入学,她不由得着急了起来:“飞禹哥,那你和我爸说了没?有没有让他想想办法?”
陈飞禹的眼神滞了一下,摇了摇头。
“那我问问我爸。”简路自告奋勇地说。
陈飞禹欲言又止,最终没有阻止,看着简路拨通了手机。
简路和简宁甫撒着娇,站在花坛的另一头说着话,陈飞禹的目光落在了她的侧颜上。
单单这样看着,真是一种赏心悦目的享受。
微翘的眼睫、挺直而小巧的鼻梁、轻嘟的嘴唇。
可惜……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飞禹哥,”简路高兴地回来了,“我爸说了,这事电话里一下子说不清楚,你要么过几天来家里一趟,他和你细谈。”
陈飞禹神情复杂地点了点头。
没什么事了,两个人沿着校园慢慢散着步,像从前一样,简路叽叽喳喳地说着身边发生的趣事,陈飞禹耐心地侧耳倾听,偶尔问上几句。
半路上,宋檬檬和另外两个室友迎面走来,简路高兴地和她们打了个招呼。
宋檬檬翻了个白眼,没理她。
一个室友笑嘻嘻地道:“哎呦,简路你真厉害啊,帅哥一个接着一个。”
“没有啊,”简路奇怪了,“今天只有飞禹哥找我。”
宋檬檬哼了一声:“又不是现在,真是……傻呵呵的。”
“傻呵呵”这三个字虽然说得轻,却还是刮进了陈飞禹的耳朵,他的脸色变了变,皱着眉头看向宋檬檬。
旁边的两个室友连忙把宋檬檬拖了开去,笑着说:“简路,你们慢慢聊,我们先走了。”
简路连忙解释:“飞禹哥,你别生气,她们总爱和我开玩笑,其实没恶意的。”
陈飞禹狐疑地看着她:“小路,你和我说实话,她们平常有没有欺负你?”
“不是,没有,”简路连忙解释,“只是有时候我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后来她们就不爱和我说话了而已,真的没有欺负我。你千万别和我爸说,他会担心的。”
陈飞禹不说话了,两个人一路沉默着到了校门口。
风很大,路边的树被吹得东倒西歪的,不时有同学嬉笑着路过,有的抱在一起挡风,有的顶着帽子后退着走,还有的索性放飞自我,吹成了一头乱发。
简路的头发也被吹得乱七八糟,只好捂着头发,倒退着走路。
陈飞禹上前一步,神情复杂地替她将吹乱的发丝夹到了耳后,叮嘱道:“要是有人真的欺负你了,一定要告诉我。”
简路乖巧地点了点头,目送着他离开。
其实她心里有点难过,刚才的笑容只不过是强装出来的。
除了刚才宋檬檬已经不加掩饰的厌恶,她还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陈飞禹和简宁甫两个人之间出了问题,再也没有以前陈莨在的时候那种一家人一样的亲密无间了,再回想这一年来,陈飞禹已经很少登门,问起来简宁甫总说他忙。
会是因为什么呢?
带着这个疑问,简路回寝室睡觉了。
她心里向来不记事,一觉醒来,窗外阳光明媚,昨晚的难过便被阳光蒸腾了,化成了几分斗志昂扬。
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陈飞禹和简宁甫吵架了,这不还有她吗?
有她在两边拉扯着做润滑剂,一定能让他们重归于好的。
她神抖擞地起了床。
宋檬檬正坐在桌子前化妆,贴啊画啊,不一会儿就把一双有点内双的眼睛化成了杏眼,妩媚得很。
简路很羡慕,觉得宋檬檬手这样巧,园林美术和设计这两门课一定能拿高分。
“哎,帮我把床上那支口红拿过来。”宋檬檬一边描着眉一边叫道。
简路神一振,自从上次她没有帮宋檬檬去剪枝以后,宋檬檬已经很久没理她了,今天居然主动和她说话了,这一定是和好的前奏。她赶紧趴在宋檬檬的床沿上一看,各种各样的口红大概有二三十支,眼花缭乱。
“哪一支啊?”她呐呐地问。
“就那支斩男色的三十八号,左手边第一个,经典色,上面有标号。”
简路飞快地拿了左手边第一个,匆匆瞟了一眼,瞧见了三八两个数字,赶紧拿了递了过去,宋檬檬顺手接过来一涂,气得往桌上一丢:“你怎么这么笨啊,这是二十四号!这么艳的我怎么去上课?浪我时间!”
“这不是写着三十八吗?”简路不解地问。
“那是克重好不好?没瞧见中间还有个点吗?色号在这里!你是不是笨得连左右都分不清啊!”宋檬檬站起来随手推了她一把,不耐烦地道,“让开让开。”
简路被她推得后退了一步,辩解道:“我明明拿的就是左边的。”
“行了吧,三点八都能当成三十八,”宋檬檬嘲笑着去拿口红,手却突然顿了顿:三十八号色昨天涂完的时候忘记放回老位置了,呆在了右手边的第二个。
她不动声色地挡住了简路的目光:“好了好了,不和你计较了,再和你说下去,我也要被你传染得笨了。”
简路有点委屈,默默地去洗漱了。
宋檬檬不喜欢她,可她不明白为什么。
平常她没做什么得罪宋檬檬的事情,每次从家里回来也带很多好吃的和同寝室的一起分享,平常宋檬檬要这要那的,她也都照做了啊。
难道真的是因为她比较笨,宋檬檬就不喜欢她了吗?
今天周末,排课不紧,上午的课到九点半就结束了,而下午是两节景观植物认知,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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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路非常喜欢的科目,老师会天南海北地讲各种珍稀景观植物,香果树就是从这科目开始进入了她的视线。
今天老师开始讲叶树种,从蓝杉到紫荆树,ppt上各种五缤纷的实景园林图片美不胜,简路听得十分仔细,末了讲课结束后,她还上去问了老师关于蓝楹树的几个问题。
他们的这个专业,走园艺那条路去花木和景观公司,整日里和泥巴、肥料打交道,太苦太脏,年轻人都不愿意干;而走园林设计这条路,要有出息实在太难,毕业后改行的很多,因此,很多学生都是混混日子拿个毕业文凭,认真听课的实在不多。
老师看到简路这样的挺高兴,耐心细致地解答了她的疑问:“北都这里蓝楹树的生长条件不够好,不容易成活,主要是冬天寒冷,风沙太大了。”
太可惜了。
要是能在华梓易的别墅外种一圈,那该有多美啊。
简路看着ppt上一整片像海洋般蔚蓝的蓝楹花,心里遗憾极了。
“哎呦,简路你这么发愤图强,这是想要做园林大师吗?”宋檬檬在后边笑嘻嘻地问。
作者有话要说:努力的简路最可爱\(^o^)/~
第7章黑法师(七)
老师刚走,同学们都还在拾东西,一听宋檬檬这话,都笑了起来。
有善意的取笑,当然也有恶意的嘲讽。
然而简路却很认真地点了点头,黑白分明的双眸迎视着宋檬檬的目光,很困惑地问:“是啊,我很想,难道你们不想吗?”
宋檬檬语塞。
的确,她脑子里偶尔也会做个梦,幻想自己走了狗屎运,成了众星捧月的园林大师,甲方排着队捧着钱请她去设计景观。
可是,正常人谁会说这种大话啊,自己心里做做梦就好了。
“你懂什么叫园林大师吗?”她不甘示弱,挖苦道。
“就是……把喜欢的植物设计出好看的景观,让别人看了都非常喜欢的人。”简路认真地解释道。
宋檬檬气乐了,谁跟她聊什么园林大师的定义啊。
她不屑地斜睨着她,一脸的语重心长:“简路啊,不是我说你,目标还是定得低点比较好,比如咱们先争取期末不挂科?要不然你可是连结业都结不了。你觉得这世界上会有结业证书都没有的园林大师吗?这可不是能开后门开出来的。”
这么直白的嘲讽,简路的脸腾地涨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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