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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有大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今夜来采菊
就在他走神的时候,赵先傲用双手捧着他的脑袋,嘴巴凑了过来,在他额头的王字上轻轻落下一个吻,然后缓慢的移到他的眼睛上,移到他的嘴巴上。
大王彻底懵了,身体里似乎烧起了一把火,从脚底窜到脑袋里,烧的他晕晕乎乎,不知所措,烧的他肚子里滚烫,十分的疼,感到疼了,大王才反应过来,是脐下三寸处的那股热气才作乱。
大王眯了眯眼睛,将热气疏散,舒服不少。
然后,他听到赵先傲的声音变得很冷,“你怎么变成人了。”
“我,我没有……”大王急切的想要解释,可一睁眼,看到的却是摆在猛虎阁大殿里的一坛香炉,袅袅的烟雾正从镶满宝石的炉盖孔中升起,清雅的香味弥漫在大殿里。
原来是一场梦,好逼真……
不对!
大王猛地坐起身,翻来覆去的看着自己的手。
他,又变成人了!
这一个惊吓让大王忘记了自己刚刚的梦,他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
他上次是怎么变回去的来着!
大王全然不记得了,他清楚的知道,这里不是宝泉观,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他慢慢琢磨,说不定什么时候赵先傲就会来找他,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人进来,那就百口莫辩了。
所以当务之急,是先从这里出去!
大王小心翼翼的下了床,他浑身上下只有脖子上挂着巧的虎牌便再无衣物蔽体,大王冷的浑身发抖,还没走到大殿门口就退了回来。
不行不行,这样出去他会冻死的。
得找件衣服。
对了!那次赵先傲在这睡的时候,李总管好像在柜子里放了身衣服来着。
大王打开柜门,只见里面几厚摞的虎衫,虎衫后头,搁着几件明黄色的中衣。
大王轻手蹑脚的拿出衣裤,稍稍琢磨了一下,便将单薄的衣服和裤子穿在了身上,至于扣子,他实在扣不上,干脆把衣摆全都掖在了裤子里。
这一层衣服显然只起到了心里作用,但对于大王来说,心理作用往往比实际作用有效得多。
他悄悄的把帘子掀起一道缝隙,四下张望着。
园中的雪已经清扫干净,天气很冷,下人们都躲进了屋里,下人房在园子假山的那一边,而张肃和潘琪的屋子在大殿的左侧,大王嗖的从右侧大门跑了出去,动作异常之快。
猛虎阁在皇宫的西北角,在往东走便是僻静的东三所,大王前段时间去那里转悠过,他知道那里住着的都是一些没有分到各个宫中的小太监,宫里的苦活累活都是他们干,白天很少有人在。
到了东三所,大王瑟缩着躲在一间房后的窗户往里看,冻得牙齿都打颤,幸好,如他所料,屋里没人,只有简单的一张床,一个柜子,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再无其他。
大王做贼一样四处打量,这才抬起窗户,跳了进去。
一进屋,大王直奔衣柜,里面一水的太监服。
太监就太监吧。
刚胡乱的披上衣服,还没等大王松口气,只听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别提了,那三个没良心的,自打被调到猛虎阁,你瞧滋润的,看见咱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傲着呢。”
“可不是,前几天皇上带着兽王去清秋寺,给他们三清闲的都不知道怎么着好了,还来好一番炫耀。”
“哎,人各有命,忙去吧。”
猛虎阁?那三个给他拿东西的小太监?
大王正想着,脚步声声竟往他这边来了。
不会这么倒霉吧!
事实上就是这么倒霉,大王恰巧就进了东三所掌事公公的房里,眼看着门就要被打开了,大王急的团团转,却又无处可躲。
掌事公公推开门,被屋里的小太监吓了一跳,发现是个生面孔,便问道,“你是哪个宫里的太监?怎么我屋?”
皇宫这么大,有上千个太监,即便是内务府负责将太监们记录在册的也不见得都认识。
大王吞了吞口水,看着眼前的方脸太监,磕磕绊绊的说道,“我,我是,我是储秀宫的太监。”
“储秀宫的太监?”方脸太监打量着他,“怎么着,被惠妃打发到东三所来了?”
大王一看,他没认出自己穿的是他衣服,连忙应和着点头,顺便拢了拢自己太监的外袍,将里面明黄色的中衣遮挡的干干净净。
“咦?不是说去珍宝馆了吗……”方中德觉得奇怪,惠妃宫里的确打发出来一个得病的小太监,不过听说被到珍宝馆伺候那些宝器去了,他也就没多管这事,怎么这会冒出来了。
没想到这个小太监长的还挺俊……
“嗯,本来是要去珍宝馆的,但是我比较毛躁,珍宝馆的掌事公公怕我碰坏了宝器,就让我来这了。”
方中德忽然笑了起来,一反刚刚的咄咄逼人“病都好了?”
“好了好了,全都好了。”
“年轻人病来的快去的也快,诶,你怎么在我这屋呢?”
大王舔了舔唇,谎话越说越溜,“嗯,刚刚我问一个公公,他说让我到这等你。”
“这样啊,行,你就叫我德公公吧,带上东西走,我给你安排地方住。”
“呃,我的东西都被烧了,惠妃娘娘说怕晦气。”
惠妃矫情是出了名的,方中德也没多想,他带着大王往一个空房间走,边走边说道,“东西烧了没什么,一会我叫人去内务府给你取两套衣服,我看你也不是干粗活的小太监,在储秀宫挺受宠吧,这是一个单间,你就先住着,凭你这长相,不愁一直待在东三所,等过了这难关,别忘了德公公我。”
大王暗暗松了口气,“当然当然……”
德公公愣了,这小太监还挺自信的。
不过,人家确实有自信的资本,这宫里的太监哪个不是因为家里穷才被送进来的,各个都皮糙肉厚的,等在宫里养好了,都二三十岁了,像这种长的俊俏年纪又小,掐一把都能嫩出水来的,简直是凤毛麟角。
“忘问了,你叫什么啊?”
大王想了想,笑着开口道,“我叫小元子。”
他这一笑,露出了两个尖锐的小虎牙,水光潋滟的眼睛弯弯如月,懵懵懂懂的小模样看的德公公晃了晃神。
第24章
德公公管的杂事很多,平时忙的脚不沾地,但今日,特地等给大王拿衣服的小太监回来,又叮嘱了几句话才离开。
等狭小阴暗又潮湿的小屋里就剩下他一个人,大王拉上了门栓,才彻底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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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莫名其妙成了小元子……
也不知道这会赵先傲忙完了吗。
大王一边胡乱的想着,一边把衣服往身上换。
起初他的手指还不用不太明白,不过大王聪明,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能系上扣子了。
太监的中衣是白色的,大王穿在身上总觉得有些刺痛,不太舒服,考虑了一下,大王还是选择穿赵先傲的,反正藏在衣服里面也看不出来,棉袜和鞋子没有什么太大的技术含量,大王扯过被子的一角,擦了擦有些脏的脚底,套上了干净的棉袜和黑靴。
东三所的太监是最低等的,外袍仅有一件白领深蓝的贴裹,袖口宽大,腰部以下做褶,大褶上有细密的小褶,除此外再无多余的纹样,这贴裹倒是很厚实,穿上立即暖和不少,再把从德公公那里偷来的黑色圆帽往头上一带,大王看着铜镜里的小太监,顿时笑了起来。
把福公公的衣服送回去后,大王闲散的在东三所里溜达了一圈,他发现自己那个小破屋已经算是很豪华的了。东三所里有好多大通铺,七八个小太监挤在一起的那种。
天色渐暗,小太监们都拖着疲乏的身子回来了,看到大王也没有太过疑惑,每年都有很多小太监进宫,各宫挑选完机灵的,剩下的都会送到东三所来,有不招主子待见给打发到这的,也有得了主子垂青给带走的,来来去去大家也习惯了。
很快,要吃晚饭了,东三所里热闹了起来。
“哎,哎!”
大王正懵呢,听到有人喊,一转身,是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太监,“快吃饭了,你怎么还在这?再不去就要挨饿了。”
吃饭?大王眼睛亮了亮,跟着小太监一块去了饭厅。
饭厅很大,摆着五六张长桌子,呜呜泱泱的全是人,有的还端着碗蹲在一边,坐着的全都是成群成伙的,显然,这东三所里也是拉帮结派才有甜头吃的地方。
喊大王吃饭的太监叫小顺子,是一个受孤立的小可怜,他拿了两副碗筷递给大王一副,便拉着他去了角落,小声的说道,“在这等会,他们吃完,咱就能吃了,还能剩很多呢。”
小顺子沾沾自喜,自认这是一个好地段,却惹得大王极度不满。
让本大王吃剩饭?
大王皱着眉噘着嘴,一屁股挤到了一伙年长的太监堆里,那几个太监顿时不是好脸色的盯着他看。
“看什么看,边去!”大王猛地踢了一脚坐着人的长凳,又往旁边挤了挤,腾出来一个地方后,冲着瑟瑟发抖的小顺子招了招手,“过来坐。”
嘭!
“你是哪来的愣头青,懂不懂规矩!”拍桌子的人是这群老太监的领头羊,和德公公关系极好,相当于东三所的二把手,这些小太监平日里都不敢得罪他。
大王不管什么规不规矩,要他吃剩饭就是不可能,他看都没看老太监一眼,把小顺子拉到身旁坐下,小顺子哪敢坐啊,挣扎着要起来。
正巧这时饭菜端了上来,满满当当的一大盆白面馒头,还有稀汤寡水的两盆菜,大王看着没食欲,可他也清楚,要是不吃这个就得挨饿。
所以他放开小顺子伸手去拿馒头,可那装馒头的盆却被老太监拉到了自己跟前,老太监看着他,阴阳怪气的说,“今个我就好好教教你什么是规矩。”
老虎手底下夺食直接燃起了大王的怒火,“找死?!”
老太监看他气势汹汹的起身要过来,有些慌了神,连忙说道,“把他给我按住。”
几个太监纷纷围拢在一起,扯着大王的衣服把他按在了椅子上,大王更生气了,一把挣脱按着他的几双手,抄起菜盆里的大勺子,舀了一勺还滚烫的菜往老太监脸上甩了过去,“今天谁也别想吃!”
大王身手矫健的跳上桌子,一手握着大勺,一手拉着菜盆,把一大盆的菜甩的到处都是,看那些太监发出刺耳的尖叫声抱头逃窜,大王蹲在桌子上咯咯咯的笑出了声。
他觉得这场面可太有趣了。
“干什么呢!”德公公刚回来,便看到这乱糟糟的一屋子人,气的手都发抖,“都停下来!”
德公公的话还是管用的,饭厅里百来号太监都停了动作,大王也从桌子上跳了下来。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德公公是知道东三所里头也有小阶级制度的,有些太监干的活又脏又累还吃不饱饭,但这皇宫里头本就是这样,处处都有潜藏着的规矩,所以他从不过问。
这还是几十年里,东三所头一次乱成这样。
但现在,不是追究这个事的时候,“都别吃了!兽王不见了,赶紧出去找,等回来在好好说道说道这个事!”
大王一听,心虚的不得了,他还记着在清秋寺的时候他给赵先傲做了保证,再有一回吃三天斋饭。
这下完了,狗皇帝一定不会放过他。
皇宫里最尊贵的皇帝下了命令,这可是大事,太监们那还顾得上吃饭,赶忙四散开来,到处去找兽王。
大王也得找啊,他顺手拿了两个馒头,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你,你刚刚为什么要那样啊……”不知何时,小顺子站在了他的身后,一脸紧张忐忑,“桂公公是不会放过你的,他整人的手段可多了。”
大王咬了口馒头,漫不经心的问,“比如呢?”
“上次有个小太监得罪了他,下雪天被扒了裤子按进了雪里……”小顺子边说边抖,很害怕遭受到相同的境遇。
“看你那样。”大王吸了吸鼻子,往御花园走去,“这天真冷。”
大王咬了两口馒头,感觉刚拿出来就冻硬了,实在是难以下咽,便递给了小顺子,“给你吃吧。”
大王现在在小顺子眼里就是英雄,他接过馒头跟着大王,“你要去哪找兽王啊?哎……要是能找到兽王就好了,肯定会被封赏……说不准还能去猛虎阁呢……”
“那,你还是不要抱这个希望了。”我就在这,你上哪找去。
“也是……那种好运气哪会落到我头上……”
御花园里到处都是各宫的太监宫女,那些妃嫔和小顺子是一个想法,大王看他们找的焦头烂额,勾起了嘴角,露出一颗小虎牙,声音也甜甜的,“走,我带你吃好的去。”
此时,赵先傲沉着脸站在猛虎阁,“还没找到吗?”
李秋实低垂着头,“回皇上,还没有。”
赵先傲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在猛虎阁里走了一圈,最后打开了大王的衣柜,“李秋实,朕问你,上次朕来这住的时候,是不是换了一套中衣?”
“老奴愚钝,有些不记得了……”李秋实作为宫中的总管,要操心的事太多,那能记得皇上的衣服放在哪。
可赵先傲不同,他向来节俭,自己一身衣服那么值钱,有多少件他心里门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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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楚的记得,那天早上他起晚了,差点耽搁了上朝,衣服换下来以后,李秋实顺手就搁进了这里面,可现在却不见了。
王元欢这只小胖虎,一定有什么秘密。
……
大王带着小顺子到了德妃的颐和轩,颐和轩离皇上的寝宫最远,但是宫殿很大,还有自己的小厨房,大王今天在御花园偶遇德妃后还被她带到这吃了一盆卤牛肉,味道相当的不错。
小顺子死活不进来,“别,被发现就死定了。”
“不会被发现的,刚才我在御花园看到德妃宫里的人了,全都在那找兽王呢,肯定没人。”
“我不进去……我害怕。”
行吧,不强人所难。
大王明目张胆的走进了颐和轩的小厨房,在架子上拿了一个食盒,装了些糕点,和一碗牛肉,然后从容不迫的离开,颐和轩里头一个人都没有,包括德妃在内,全军出击,都去找他了。
大王不紧不慢的走到墙边,把食盒递给躲在那里的小顺子,“给,拎着。”
小顺子已经惊呆了,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没被人发现吗?颐和轩里真的没人吗?”
大王被他惹的不耐烦了,“你嘴怎么,这么碎。”
大王的高傲嚣张以及不可一世瞬间顿时让小顺子闭上了嘴,老老实实的跟着他回了东三所。
第25章
皇宫可比清秋寺大了不止一星半点,地形也相对来说要复杂,要想找一只能上窜能下跳的老虎可以说非常不容易了,可比清秋寺强的一点是,不论这只老虎他身在皇宫里的哪个角落,也绝对不可能离开守卫森严的皇宫半步。
整个皇宫找了两个时辰后,得到了皇上的命令,暂时不找了。
众人只以为天黑难寻,皇上打算天亮后在继续找,东三所的太监和西三所的宫女纷纷回到住处,而各宫的妃嫔还在自我感动,顶着寒风大晚上的满皇宫找兽王。
“吃饱了。”大王把手里的半块糕点扔进食盒里,拍了拍手心里的碎渣子,盯着已经吃饱了还把剩下的糕点硬往嘴里塞的小顺子,“你怎么还不走?”
小顺子不敢走,在饭厅的时候大王拉他一把,桂公公那伙太监一定认为他们两个是一起的,独自回去他会被欺负的很惨,他咽下嘴里干巴巴的糕点,忐忑的问,“我能,我能和你一起住这吗?”
大王看着他,果断道,“不行,床小。”
再说,他半夜变成虎可咋办。
他话音刚落,小顺子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眼泪刷刷的就掉了下来,“求你了,我回去桂公公是不会放过我的。”
大王想了想,也多少猜到了原因,怎么说事情是因他而起,小顺子还挺无辜的,“你要想在这睡,就睡地上吧。”
即便睡在地上,对小顺子来说也比挤大通铺强,小顺子感恩戴德。
没一会,东三所的太监都回来了,有个小太监来敲了大王的门,今个晚膳时在饭厅发生的事还没完。
大王起身,极其自然的指使小顺子,“把食盒藏起来,你就在这待着吧。”
“那你,小心些,别顶撞德公公。”
大王笑了,推开门走出去,德公公正翘着腿坐在一旁的花坛上,听到声音转头看着大王,“你说说,怎么回事。”
大王现在是一个很会趋炎附势的人,他鼓起嘴巴,清澈的眼眸里浮出一层水光,十分无辜的看着德公公,“德公公,我只是饿了,想吃饭……他们就又瞪又吼还拍桌子,说要教我规矩。”
德公公有意培养大王成为一名优秀的太监,而想成为优秀的太监就要有勇有谋,能吃苦能耐劳,最重要的是能隐忍,“这宫里面,没有靠山没有人脉,就要学会安分,你要是不安分,就得吃苦果子,今天的事,我都问过了,都说是你先动的手,惹的事,所以这苦果子就得你来吃,今晚上别睡了,去把饭厅拾了,再去把拆劈了,天亮之前送到各宫,主子们还等着用热水洗漱。”
这大王能忍?
“我不干。”
德公公先是愣了,随即手发抖的指着他,声音都尖利起来,“大胆,我看你是想去敬事房领板子了!”
领板子?打屁股?
大王在宫里溜达的时候去过敬事房,也见过被打屁股的宫女,裤子扒光了被压在板子上,嘴里咬着毛巾,要是叫出声就要多大十下,叫的太大声直接会被赶出宫去,到时候不仅得不到皇家的赏银,还会因为犯错被赶出皇宫的污点坏了名声,一辈子嫁不出去,大王一想到那清脆的声音,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那也不行。”
德公公平生第一次遇到这么轴的小太监,气的脸都绿了,“你以为本公公是在和你商量?!”
大王犹豫了一下,他想,好汉不吃眼前亏,他现在是个不挂名的小太监,宫里又没人认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变回去,这要是被弄死了,不就太冤枉了吗。
大王咧开嘴笑了,眼睛眯成两条弯弯的缝隙,看起来傻乎乎的,说话倒是脆生,“那我选择干活好了,不过,我没拾过东西,也没劈过柴,德公公你让桂公公教教我吧,他不是想教我规矩吗,满足他了。”
说到最后一句,颇有一种不是让桂公公和他一起受罚,而是给桂公公什么恩赐似的。
“你”真是人活久了什么新鲜事都能碰上,德公公活生生的被大王给气乐了。
长的人畜无害就是好,如此的胆大妄为也不会惹人不悦,要是把这怪脾气理顺了,到主子身边,得宠不就是笑一笑的事吗。
既然如此,苦果子后面给点甜头安抚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桂公公一个老太监,也没什么发展前途了,只能在东三所里耗到五十岁拿着赏银出宫安享晚年去,德公公于他,不过是这么多年交情,抹不开面子罚,“行,那就让桂公公教你,小泥鳅,去告诉他一声。”
待小泥鳅领命而去,德公公起身,走到大王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话我已经带过去了,能不能让他老老实实“教你”就看你自己的了。”
桂公公得到的消息是去教不懂事的小元子规矩,还挺乐呵,可他一进饭厅,就见那小元子手里握着一根烧火棍,杵着下巴坐在那,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盯着他看。
桂公公就是一个外强中干倚老卖老的太监,他被大王看的有些慌乱,还硬撑着训斥他,“还坐着!起来干活!”
大王把手里的烧火棍猛地扔了过去,正好打在了桂公公的胸口,“别说废话了还有好多柴等着你砍呢。”
桂公公不会那么容易的屈服,他忍着疼站直身子,眼神阴郁的盯着大王,威胁道,“这可是东三所,死一两个小太监是不会有人发现的,你信不信,我能……”
这世界上最尴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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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就是放狠话的时候,该老老实实听着的人在抠手指甲吧。
大王也不想这样的,只是刚刚耍帅的时候不小心把烧火棍上的木刺弄进了指甲里,也是奇怪,做老虎的时候光脚满山头的跑也没事,当了人,皮肉也不经折腾,就一个小木刺,也能让他疼的难受。
好不容易把木刺捏了出来,大王抬起头,有些茫然的望着桂公公,“不干活傻站着干什么呢?”
桂公公一把年纪快被他气哭了,“你!岂有此理!”
大王瞧他不乐意,站起身朝他走了过去,现学现卖的当上了桂公公的人生导师,“在这宫里,有靠山的人可以不安分,比如我,没靠山的就得吃苦果子,比如小桂子你。”
“你……”
大王根本不给桂公公说话的机会,“你想知道我的靠山是谁吗?”
桂公公沉默了,大王今天做的事,整个东三所的太监都看在眼里,也和德公公说了一番,再不济德公公也得把这个小太监拖到敬事房打二十大板才是,怎么会这样就放过他,难不成,真的有靠山。
可既然有靠山,为什么会到东三所这种吃苦受罪的地方呢。
“哎,我不妨和你直说,我的靠山是李秋实李总管,他的那个干儿子王省,和我是本家,过几日就要提拔我到皇上身边去,这种事,我本不想说的,啧,就怪你,想低调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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