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鬼丑
于是更加拼命,想着老板对自己这么好,一定要拼命报答他才行。所以希流唱起歌来更卖力了,《联手歌王》的录制现场简直像发了光,还真有了那么点儿导师风范,脱胎换骨了似的。
不过再怎么被人夸奖,希流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觉得自己这点努力真是算不得什么,和他的老板比起来根本是天上地下的差距。他的老板很好看,很年轻,很有本事,比他还小一岁,竟然就能管理着这么大的财团,自己几首歌都有点搞不定,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哎,果然是很厉害啊。
于是抱着一边崇拜老板,一边报答老板的心情,希流格外地努力,就这么过了两个月,一首心包装的单曲总算完美官。希流看着播放平台上听众们极高的评价,很高兴,一整天都没出门,刷着微博小小自恋地刷着评论,越看越开心,开心得在床上直打滚。
一直兴奋到门铃声想,一个巨大的包裹送了过来,希流纳闷儿地打开包装,看到里面竟然裹着自己一直特别想要,却舍不得买的martin系列珍藏款电吉他。他高兴得都傻眼了,又看到里面躺着一张明信片,上面写着:【祝贺你的《如梦》拿下国语单曲排行榜第一,要继续努力哦 韦一。】
希流觉得小心脏又开始乱蹦了,到电吉他的喜悦心情跟着就翻了倍,忍不住就抱着吉他,跳到阳台大喊了一声,“我好高兴呀!哈哈哈!老板万岁!”
高兴完了就想着怎么回应这份大礼,他一个小明星当然没有大老板的电话,在公司又不能时常看到他,要怎么回报他呢?
想了好几天,想得脑袋都要晕掉,直到某次不小心听到杜总说了句,骆总的生日快到了啊。他立刻醍醐灌顶,多方打听,总算打听出了韦一的生日,一咬牙钱包大出血买了块限量版的glashutte手表,等着韦一哪天来公司就悄悄送过去。
等啊等,等啊等,终于在他生日之前盼到那人又来了公司。
希流赶紧找借口上了楼,想破脑袋总算应付了一路上阻拦他的各种人,此刻站在总裁办的门口,心里紧张得要命。
说起来……我为什么要紧张呢?
希流咽了口唾沫,扯了扯自己的脸。
哎,可一定要自然一点,回个礼而已嘛!
于是鼓起勇气敲门,听到阔别了许久的声音,不自觉再次扯出一个大笑脸来。
“骆……唔,韦一,你在啊?”
韦一放下手里的文件,站起身来,笑道,“听说你找我?有事吗?”
“也没什么大事……一直想谢谢你送的吉他,可是不知道怎么联系你,你又不玩微博……”
“就这事?”韦一失笑道,“你问杜总不就知道了吗?”
“我怕你不想让人知道么,”希流走过去,把怀里都要焐热了的礼盒递过去,“那个……听说你生日快到了,我就准备了礼物……”
韦一愣了下,有些意外。
“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希流挠挠头,傻笑一下,“要是不喜欢了,呃,你可别丢啊,很贵的,还给我也行……我自己戴……”
“噗,”韦一顿时哭笑不得,“什么东西?”
“手表,我看你手腕上没有呢。”
“还真没有,”之前的腕表在扳倒骆文承之后就摘下来了,也没有再戴,韦一拆开包装拿出来,有点惊讶,这个牌子的表不便宜,他还记着希流的出场,远没有那些演员赚得多。他心下有些感动,立刻戴到手腕上,笑道,“谢谢,我很喜欢。”
“真的吗?那就好!”希流亮起眼睛,高兴道,“你的生日派对我肯定是不能去的,所以先提前跟你说一声啦,生日快乐呀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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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韦一看了他一会儿,觉得心里有点暖,忍不住说了一句,“其实……那天并不是我的生日。”
“啊?”
“那是我被领养到骆家的时间,大家也就在那一天给我过生日了,你也知道我以前脑子出过问题,不记得自己的真正生日,后来清醒了,也没什么人注意这个事儿,我也觉得没什么可说的,也就随他们了。”
“那怎么行呢!”希流立刻摇头,“一年就那么一次,哪能过错的那个!”他想了想,试探道,“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给你过生日吧?你真正生日是几号的?”
韦一默了一下,心思忽然就有些恍惚。
他已经十三年没有过过那一天的生日了,前几年更是只有球球陪着他过,他还真的有一点点,希望能有个人陪他过一次。
好像如果是这个人的话,真的蛮好的。
希流很单纯,也很明朗,乖巧又听话的模样,事业上又很努力很拼,真的是个很好的孩子。
说起来……韦一暗自笑了笑,还真符合莫绝给他定位的那个“可以喜欢”的标准呢。
韦一笑着点了点头,“10月12号,你有时间吗?”
“没时间我也要推出来呀,老板第一嘛!”
韦一一直对他温和又亲切,希流也不怎么怕他了,还有些亲近他,笑容更明亮了,“那我再准备一个礼物,这个就当是还你那个吉他的礼啦。”
“不用准备什么,我们一起去吃长寿面吧。”
“好啊,”希流又笑道,“要不我给你做吧,你工作结束了来我家?我做饭还可以呢。”
“呵,好啊。”
于是就这么留下了互相的手机号码,希流蹦哒地开开心心离开,韦一也跟着期待起来,心情十分愉快。
所以刚刚到家,他就笑着和坐在大厅里看新闻的莫绝打了个招呼,语调都是扬着的,一看就心情不错。莫绝抬起头来,难得看到他这么高兴,也跟着高兴起来,“这么开心呢?有什么好事情?”
韦一也没解释什么,走到他旁边来,顺手拿了一旁的毯子盖到莫绝腿上,“天气开始冷了,你的腿可要好好保养,没事儿就这么盖着啊。”
莫绝也没在意,任他把毯子盖好了,忽然看着他手腕问了句,“你换手表了?”
“哦,这个?”韦一开心地给他展示,“希流送我的,生日礼物呢。”
莫绝皱起眉来,“一块儿表而已,你就因为这个高兴?”
“是啊,我觉得挺好看的,”韦一没有解释是因为生日约定的事情,他一直都在莫绝面前表现自己淡定坚强的一面,并不想他可怜自己,便笑道,“其实是他送我的回礼,上次他的单曲上了金榜,我送了他一个吉他。”
“送来送去的,幼不幼稚,”莫绝没好气地撇开眼,不想再看那手表,“我知道你是因为他救过你,那也别太过了,让人看着那么明显的偏心眼,影响可不好。”
韦一哦了一声,倒没多想,开玩笑道,“说起来,希流不就是性格乖巧,又懂事,心思单纯的人吗?你不是让我多和这种人交往嘛。”
莫绝听罢更是不爽,反驳道,“那得首先对你有心,而且只对你心软,否则对谁都软,水泥吗?”
“哈哈哈,”韦一哭笑不得,也不逗他了,“我们只是好朋友,你放心啦。”
“放什么心?我有什么好担心的,”莫绝有点气闷,站起身来,“不就是一块儿表么,我明天送你十个,够你连串从胳膊肘带到手指尖上,随便你摔着玩儿。”
韦一好笑地摇摇头,看他真的不高兴,也就顺了他,把手表摘了下来,放到了衣兜里。
之后就继续过日子,风平浪静没什么波澜,当然调查郎幼庭的事情还在进行着,只是一直没有什么进展,也挺让人着急的。可这种事急也没用,只能等着,于是他们这群人一边干着正事,一边四处搜罗证据,直到又过了一个月,某天樊墨忽然找上门来,一进门就惊喜说道,“小一,小绝,我发现了……啊,霍哥也在啊,你们干嘛呢?”
“斗地主。”
樊墨:“……”
“瑞瑞呢?没跟你一起?”
“他上学去了,快期末了有点忙,”樊墨愤懑道,“亏我还请人调查那些音频那么卖力,你们竟然斗地主!”
“因为三缺一啊,要不你也来?咱们打麻将?”
樊墨:“……”
韦一不逗他了,把人拉过来,“你怎么了?发现什么了?”
樊墨切了一声,坐到沙发上翘起腿,“周瀛被绑架的那个录音,连同骆文承和郎佑庭的通话记录,我都拜托了一个专家老师提取细节,昨天他说捕捉到了一些有用的杂音信息,今天刚传给我。”
“什么杂音?”几人立刻来了神,围着他坐过去。
“就是周瀛的那个录音,”樊墨掏出手机,“那师傅给我传了好几段清晰化了的模糊音,你们听。”
‘迷影……准备好。’
‘给周……用?’
‘用迷影……失控……杀他们……录像……’
有些声音仍是模糊不清,但隐约能听出些关键词来。霍逸问道,“这是背景杂音?”
“对,录音里清晰的是那几个声音大的对话,这些是漏出来的一些背景音,很细微,提取出来很麻烦,那位师傅也是昨天才刚刚集完全的。”
“当时骆文承只承认要嫁祸周瀛,让周瀛杀了我们,倒没说他是想怎么动手的,”韦一又听了一会儿录音,疑惑道,“这个迷影是什么?听起来好像当时是想用这东西……”
“就是因为听到这个东西,我才赶紧跑过来跟你们说呢。”
莫绝问,“是什么?”
“一种毒品,”樊墨严肃道,“而且在其他的录音里,我也抓取到了郎幼庭的下属在他打电话的时候和他汇报‘红潮到货了’这些话,红潮也是毒品,而且是国家严密禁止的品种。”
“所以你是说,郎幼庭他在……贩毒?”霍逸惊诧道,“这要是被查到了证据,他可绝对废了。”
“我总算明白青帮的吴孟是替谁办事了,有用的时候捧着,没用了立刻舍弃掉,还真是郎幼庭的风格。”
“吴孟?那是谁?”
樊墨回答,“一个潜伏在京城的线人,专门替一个大户引进毒品,转手卖掉,因为之前在金三角抢了我们不少生意,我就端了他的老窝,一直追到了北京。后来才发现他根本不是自己存货,反而是在替别人进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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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查到北京线索就断了,吴孟也逃到了龙港,那边有个大哥庇护他,我就给了他面子,没再追查了。”
莫绝说道,“也许他手里有不少郎幼庭的贩毒证据,毕竟是卖货给他,总归会有些记录,”话音微顿,他立刻沉下声来,“龙港是么?你要是不好出面,我去派人把他抓回来。”
“没关系,我已经找好人了,是巷子里的一个小帮派,没什么根基,正想出人头地。那个老大挺狠的,能拼命,正好能用,我约了他下午两点见面,还有点时间,先不说他们,”樊墨转头看向莫绝身后一直沉默站着的十七和十四,问道,“我是想到另一件事,几个月前为了抓范猛,小绝你让你的护卫去探查过郎家,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莫绝想到那探查到的东西,有点犯恶心,皱眉道,“十四后来又去了几次,但是那地方根本没法潜入,不是从正门进去就会立刻引发爆炸,我也没办法了,只能放弃那条线索。”
“你说里面关着一个人,没人的时候也在不停惨叫,没法克制自己,像疯了似的,对吧?”
韦一一惊,立刻明白他的话,“你是说那个人被郎幼庭……”
樊墨点点头,沉声道,“没错,那个人很有可能被注射了毒品,而且很有可能就是红潮,我们应该冒险把那人救出来,他身上绝对有很多郎幼庭想掩盖的秘密。”
“可问题是我们连正门在哪里都不知道。”
莫绝说着回头看向十四,十四立刻歉然回答,“我只观察到那是个地下室,上面还有一个密室,可密室的入口在郎家什么地方,没法再查探了,而且那只是两道门,不知道外面是不是还有大门,我连蹲了一个月也没法破解,就只能放弃了。”
众人沉默一会儿,韦一却忽然道,“找不到也不要紧。”
“你有办法?”
“我们自己找不到,那就让郎幼庭带我们过去吧。”
“……什么意思?”
韦一站起身来,说道,“小墨你负责去抓吴孟,小哥哥,你和我去打探密室正门,至于霍哥……”韦一话音一顿,微微笑道,“到了发挥你演技的时候了,我看好你哦。”
第91章入瓮
当天晚上,郎家主宅。
“哥!”郎六推门而入,满脸憋屈,“救命啊救命!你真得帮帮我啊!”
郎佑庭下午就听到了《宫孽》片场里的传闻,此刻也不意外,无奈道,“你们剧组里闹鬼,我怎么帮你?”
“你派几个影里的人保护我啊!谢瑜戏份还没完呢,我得陪着他,哥我求你啦,真的闹鬼啊!剧组里好几个人都中邪了,不停说胡话,什么迷影又红影的,真的好吓人啊!”
郎佑庭漫不经心的神情忽然一怔,立时沉下脸来,“什么迷影?说什么胡话了?”
郎六坐在他边上,心有余悸似的,“那话我是听霍逸说的,他今天下午来片场友情客串一个王爷,然后就中邪了!不停说什么这个影那个影的,我也听不懂啊,”郎六又啧了一声,急迫道,“我已经把所有中邪的都送仁和医院了,可没用啊,他们都说这是见鬼了,整个剧组都心惶惶的,戏都拍不下去了!”说着他又软声哀求道,“哥你派几个人保护我啊,我才不信什么鬼神的,肯定是有人拿什么鬼东西害我,你可得救救我啊!”
郎佑庭沉默下来,静了一会儿又道,“霍逸也中邪了?”
“是啊,还念着龙港什么的,一动不动的,两眼发直,真的可吓人了,”郎六又难过道,“我已经请林老师他们治疗了,也不知道现在治得怎么样了。”
郎佑庭垂眼想了片刻,点头道,“行,给你派三个人过去。”
“真的?哥你太好啦!”郎六赶紧拍他肩膀一下,“谢谢啊!那我现在去领人?”
“嗯,和王超说一声,让他给你挑几个。”
郎六高高兴兴地道了谢走了,等大厅里静下来,郎佑庭敛了神色,唤人把柯缨叫来,将郎六刚才的话简单复述了一遍,命令道,“你去仁和医院看看,什么迷影、龙港的,去看看那个霍逸到底怎么回事。”
柯缨道了声是,领命离开,又过了两个钟头回来,满脸疑惑道,“他好像是中毒了。”
“……什么毒?”
“看起来就像迷影,他说话没点逻辑,东一下西一下的,其他人也是,都神志不清的,”柯缨猜测道,“不会是真有什么人害他们?饭盒里或者水里放了药都有可能,这个剧关注度挺高的,可能是哪个对手想拖延进度什么的。”
“那他叨咕龙港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是很清楚,难道又是吴孟在替其他人办事?”
郎佑庭皱眉道,“这个吴孟真是个祸害,留了他一条命也不知道敛一点,急着找死么?”
“要不我明天去趟龙港,见见他,警告他安分一些。”
“嗯,去给我说清楚,只要他被警方拘捕了,他的小命也就到头了。”
“是。”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间,门外毫无预兆地响起一阵地动山摇的爆炸声,郎佑庭猛地一惊,霍然站起身来。
那个方向……难道是?!
面色蓦地白了几分,他匆忙跑出门去,一路极其慌张,心脏跳动得几乎要破胸而出,出了一身冷汗。
等终于赶到爆炸地点,郎佑庭狂跳的心脏终于停滞下来,站在原地面色僵硬地看着眼前被炸了一大半的兵器库。这是专门存放给影部人员配备武器的地方,是个地下库房,紧挨着关着鹿鸣的地方。他心里仍是觉得不对劲,放不下心,皱紧眉说道,“柯缨,跟我来!”
带着柯缨急匆匆直奔关押鹿鸣的地下室,一路颇周章地走下来,刚刚打开铁门就听到远处传来的尖叫声。郎佑庭蓦地放下心来,脸上立刻挂起一丝狞笑,匆匆走过去,一脚踢开了几乎发了霉的木门。
男人正痛苦地在床上磨蹭着身体,郎佑庭看到了却是心情愉悦,哼笑道,“怎么,又受不了了?”
鹿鸣刚才听到了那声爆炸,就在隔壁,耳朵几乎被那巨响震得失聪,他没太听清郎佑庭的话,只模糊看到了人影,不由地朝他伸出手,喃喃着喊他,“佑庭,救我……”
身体立刻被拖下床,狗一样趴伏下来,身后从未愈合过的地方再次被狠狠蹂躏,鹿鸣尖利地痛叫着,忍受着那残酷的穿刺,直到一切结束,又被那人侮辱地扇了几巴掌,才终于缩起身子,求得了片刻的安宁。
他拖着破烂的身体缩到床柱边上,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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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个地方疼得他根本没法碰触,坐也没法坐下去,只能趴在床边跪着。膝盖已经破皮破得看得到血肉,手腕和脚腕被拷着的地方更是连血肉都磨掉了一层,几乎已经和铁链黏在了一起。可这些剧痛已经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他神志不清地趴跪着,直到无力的身体再次被翻弄过来,又被打入什么东西,而后痛觉全失,只感到瘙痒难耐,只想疯狂挨操。
当然是又被残酷地折磨了一轮,直到彻底晕厥过去,怎么扇打都醒不过来了为止。
郎佑庭把适才的慌张和愤恨发泄完毕,看着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瘦得像个骷髅一样的丑陋男人,又抬脚在他脸上踢了起来,直到又把人踢醒了,之后不知道起了什么心思,拿脚尖在他脸颊上轻轻磨蹭着。
像是手掌抚摸着似的,只不过很快又回脚,把人踢翻了过去。
他对这个人起初有过炽热的爱意,也曾单纯地爱到愿意为这个人抛弃一切,可如今亲手毁了,毁成了一个人人都可以践踏的婊子,心里曾有过的那份情终究也就跟着完全死掉了。他不再觉得心疼,也不再害怕失去,他渐渐开始享受折磨这个人的快感,享受把一个完美的艺术品一片一片撕碎的过程。
比起珍惜地去爱护一个得不到的美丽物品,撕毁他,虐待他,看他崩溃无助却只能摇尾乞怜的模样,似乎更加有趣。
就这么折腾了小半个月,穆枫那个宅子修了塌,塌了修,修完又塌,最后干脆就罢工了,屋顶都掉了下来,整个院落直接就塌成了平地。穆枫当晚回到公寓看到白镜就抱着他哭,说那个宅子是自己年轻奋斗时候买的第一个房子啊,感情特别深啊,就这么没了心痛死了啊,好难过,好痛苦,他都不想活了啊,要随房而去啊!
白镜听得十分心酸,尤其听到穆枫说买宅子那笔钱还是打下龙港的第一笔酬金,是用他一身的伤疤换来的,他见男人实在是哀伤不已,只得任由他抱着,安慰地说了一句,要不就先住在这儿吧。穆枫却仍是抽抽搭搭地拒绝,说什么死也要和房子死在一起,要回去睡露天大平地,白镜看他悲痛的目光,只得耐下心继续劝说,什么不要意气用事啊,房子可以再买啊,人没事就好啊,房子就是用来住的啊,这个小公寓虽然小,比不上他的大宅子,但一应俱全很温馨啊……总之劝了半天,穆枫才抽着鼻子红着眼眶勉强答应下来,放弃了先前睡房渣子的决定。
郎佑庭觉得没趣,回脚,刚要离开,忽然听身后人无意识地喃喃着,“姐姐……姐姐……”
像是忽然又想到可以折磨他的新法子,郎佑庭又走回去,拎起他的头发,在他耳边笑着说,“忘了告诉你了,你姐姐鹿盈死了,被烧成炭了呢。”
一直虚弱的,没有回应的身体忽然僵了一瞬,而后挣扎着,力掀开眼睛。
“死了小半年了,到死还让我好好照顾你,你说她是不是蠢透了?”
手下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身后被折磨过的地方似乎又流出血来。
可不再哭喊,也不再吼叫,像是崩溃到了极点,又认命了似的,抖着身子呜呜哭了起来。
“怎么办?这世上再没有人能救你了,你只能被我这样玩儿到死,或者哪天被炸成灰,就这么猪狗不如地活着,”他抬起他的脸,阴冷地笑着,“是不是后悔死了?如果那天没有背叛我,如果你肯乖乖听话,这整个郎家,你就是第二个主人,知道吗?害死鹿盈的是你自己,因为你不听话,所以她死了,烧成灰了呢。”
鹿鸣直着眼睛,瞳孔剧烈瑟缩着,喃喃重复着他的话,“是我……”
“对,是你,就是你害死了她,想看吗?她烧成黑炭的照片?我还特意为你保留了几张呢。”
鹿鸣却像是听不见,仍是愣愣说着,“是我,我害死了姐姐,是我害死了姐姐……”
之后不管郎佑庭怎么打他,折磨他,他都是面无表情的,像是痛也感受不到了似的,只低声叫着姐姐,又不停自责地呢喃着。郎佑庭对此很满意,眼看这人的神也要崩溃了,没什么可以再毁的,他就觉得全身都轻松了似的,如果哪天这个人真的被炸死了,似乎也没什么遗憾的了。
而柯缨一直旁观了全程,一句话也没说,直到那人怎么被折辱都无法苏醒了,他才和郎佑庭退回了密室,沉默着走出了暗门。
每次看到那个人折磨鹿鸣,他心里是有些难受的,他从小跟在郎佑庭身边,旁观了他爱上那个人,珍惜那个人,到最后摧毁那个人的全过程,他能理解郎佑庭如今扭曲的心理,却仍是没法苟同这种行为。所以等郎佑庭睡下了,他回到自己和郎佑琳的宅子,立刻去了浴室,把全身怪异的味道洗了干干净净,才深吸口气推门出来。
郎佑琳正在卧室逗闺女,看到他出来还笑了一下,“干嘛洗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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