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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鬼丑
只要这么想着,就算再深的痛苦,也不再显得那么可怕了。
夜色深沉得让人发寒,连一丝月光都不再有,荒野中只有远方那点灯光闪亮着,看起来却分外刺眼。
“怎么样?还不行吗?”韦一压低了声音,心急道,“都九个小时了,还解不开吗?”
“不行,”樊墨皱着眉摇头,“里面引线太多了,他成心是要同归于尽的,进去整个别墅都炸了。”
韦一还要再想办法,一直沉默着的十七忽然站起身来,朝着那别墅的方向走过去,韦一立刻过去拦他,十七停住了,看了他一会儿,说了一句,“骆少,您好好照顾七爷。”
“……你要干什么?”
“我在集中营的时候,专门学过的技能就是埋弹和拆弹,”十七看着别墅的方向,淡淡说着,“虽然从来没有试过拆解那么多复杂的线路,但也只能试一试了。”
“可是樊墨刚才说了,根本不可能……”
“总要试一试,”十七打断他的话,慢慢呼了口气,“如果实在不行,炸就炸了吧。”
“……”
“让他在那里被折磨,不如就死了,”十七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慢慢握紧了,“大不了我也一起陪他,下辈子再好好疼他。”
韦一皱紧了眉头紧紧盯着他,十七深吸了口气,朝他深深鞠了一躬,“请您替我传个话,代我谢谢段爷,这么些年谢谢他照顾我,也谢谢他二十年前救了我,还埋葬了我的弟弟。”说罢他直起身来,再无留恋地朝那别墅走去,“祝您和七爷幸福,真心的。”
韦一看着他的背影,终于是没有再劝说,这种时候阻拦他,反倒更是残忍了。
十七就那么一步步朝百米外的别墅走过去,外面横七竖八地躺着早已被他们解决掉的人,不同于上次解救鹿鸣的时候,他这次有足够的时间,可以一点点拆断那些引线,如果真的不成,大不了就是和他一起被炸死,倒也没什么遗憾的。
手指碰上第一根火线的时候,他的脑子里闪过了许许多多的回忆,有年少时候血淋淋的过往,有弟弟在他怀里撒娇、又在他怀里咽气的模样,可最后最多的,还是这一年时间里,难得对他来说幸福的记忆。那个人明明可以那么骄傲地活着,却被一个魔鬼摧毁了所有的尊严,总是瑟缩着,小心翼翼地,自卑地看着自己。他心疼那样子的鹿鸣,总觉得好好宠着他,就好像也弥补了过去对弟弟的亏欠似的,鹿鸣笑一笑,他就觉得弟弟曾经遭受的苦难也被自己一点点融化掉了,他来不及救自己唯一的亲人,那他救赎一个像极了弟弟的男人,似乎也能消弭掉心中折磨了他二十年的愧疚。
可如今想来,好像也并不是这样。
也许……鹿鸣笑一笑,那就是鹿鸣在微笑而已,鹿鸣开心了,那也只是鹿鸣在开心着而已,他曾以为弥补弟弟的心情,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因为鹿鸣的笑容而感觉到柔软的心绪,那种好像接近了幸福的味道,似乎也单单只是因为那个人而已。
好像……知道得有点晚了。
可那个人应该不会怪罪,应该也不晚。
如果这个感觉能叫做爱情,那么不管是活着,还是死了,他都会记得这个心情,他爱着鹿鸣笑起来的模样的心情,就算真的被炸成了灰,也会停留在这一时刻里,永远都不会泯灭的。
脑中的回忆渐渐散了,逐渐只留下一片冰冷的空白,他像是机器一样操纵着自己的手指,自己的头脑,把所有的感情全部冰冻住,冷静而果断地一寸一寸在死神的镰刀下前进。
可能是因为太冷静,也可能太视死如归,竟然深入到了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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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距离,时间分分秒秒过去,他竟真的突破了大门,穿过了大厅,又越过了一扇又一扇的房门。终于,隐约能听到点声音了,十七镇定的手指忽然停顿了一下,似是微微颤抖,却又逼着自己继续动作。
“十七……嗯啊啊!十七……”
他又执起一根导火索,判断着线路,在二选一的抉择下果断剪掉一根。
“十七……呃啊啊啊啊!!十七!”
他闭了闭眼睛,微微抬起头来。
我在。
我在呢。
“呜、十……十七……”
我就在这里。
我在一步一步接近你,我在努力走向你。
鹿鸣,等等我,不要怕,有我在,不要害怕。
最后一扇门,最后一层捻线,终于从手中滑落。
里面已经没了声音,应该是又痛晕了过去。十七垂下眼,催眠着自己的神经,让心跳和呼吸都维持着绝对正常的频率,然后他握紧了枪,眯起那双冰冷又暗沉的眼睛,握住门把的手蓦然按了下去。
“咔哒。”
屋子里血腥又脏污的味道随着那门声响起的瞬间传了出去,里面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四声枪击连续炸在耳边,准确无误地狠狠穿透了双手双脚的经脉。
一声惨叫骤然响起,而门口走进了一个人,一身黑衣,一身寒气,目光刀锋一般冷冽。
郎佑庭挣扎着想翻身站起来,膝盖两处却再次被狠狠射中,他全身抽搐地扑倒在地,在血泊里挣扎着扭过头,却只看到一个森冷的背影缓缓走向床上那个奄奄一息的躯体。
十七沉默着看着男人全身交错的伤痕,慢慢眨了眨眼,然后伸出手,轻轻摸了摸那人黏湿的头发。
身后是郎佑庭震惊又扭曲的声音,“你怎么进来的?!你怎么可能走得进来!外面全是我的人,路上全是炸药!你怎么进来的?!”
十七却是根本没听到似的,只伸手解开了鹿鸣四肢的绑缚,又一点点擦干净他脸上的汗,身上的血,然后脱下衣服盖在他身上,这才慢慢转过身来。
郎佑庭终于看清了他,却躺在血泊里怪笑起来,“就为了这么一个贱婊子,你竟然连命都不要了,真好笑,哈哈!太好笑了……”
郎佑庭被那六枪废了手脚,只能瘫在地上扭着脖子瞪着他狞笑,十七冷眼看着他,毫无起伏地淡淡说着,“你不也是吗?”
郎佑庭忽然止了笑,黑眸厉鬼似的盯着他。
“你不也是为了他,才会落到这个地步吗?”十七走过去,蹲在他旁边,伸手扣住他的头发把人扯起来,“你动手的时候就该想到了,早晚会被我们找到吧。”
“是想过,但也没想到这个贱人竟然这么值钱,连凌家和佐藤家都会帮他,让我最后只能逃到这儿来,”郎佑庭头皮都要被他扯下来,却毫无知觉似的嘲笑着,“能让你不要命地走进这里,看来这婊子真是把你伺候得丢了魂了,怎么样,他那个浑身发骚的身子,操起来的确很爽吧?”
十七手上更是用力,扯下来一把头发,脸上却一丝变化都没有,“他痛苦的样子,你就看得那么开心?”
郎佑庭畅快地大笑,“是啊,他痛不欲生的样子最好看了,你可以试试,说不定你也喜欢呢?”
十七看了他许久,忽然把人扔进血泊里,从腿侧抽出一把刀来,“也没有错,有些人痛不欲生的样子,的确是很让人开心。”他蹲下来,神色不变地握着那把刀,逼近了郎佑庭的手腕,“断手断脚,你觉得有趣吗?”
郎佑庭仍是维持着笑,半点没有惧色,“你就算把我砍成肉泥,他也一辈子就是个贱货,他永远走不出我给他的痛苦和耻辱,这就已经足够让我开心到死了。”
“是吗?”刀尖逐渐向下,一寸一寸向下用力,“那你就一直笑着,可不要喊出声来。”
那刀锋极为锐利,可砍下去的动作却极为缓慢,一厘米一厘米地切割下去,直到血肉分离,慢镜头一样波澜不惊。
郎佑庭痛得全身抽搐,却仍是笑着看他,那笑容因疼痛显得狰狞无比,却仍旧是个疯狂的笑。
一刀刀缓慢剁下去,割裂了四肢,十七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我留着你的眼睛,是让你看清楚,他会活得很好,你给他的痛苦他会忘掉,你给他的耻辱他也会忘了,你在他心里半点痕迹都留不下,留不下爱,也一样留不下恨。”
郎佑庭的瞳孔狠狠缩了一下,继而又嘶声大笑,“那是你自以为是,他这辈子都会记得我,就算是痛恨,就算是惧怕,他的身体,他的心永远都会记得我!化成灰也不会忘记!”
十七没有再理会他,走过去把鹿鸣抱起来,在他耳边低声喊他,“鹿鸣。”
手指轻轻摸着他的头发,手臂紧紧抱着他,一声声轻声呼唤着。
“鹿鸣,鹿鸣。”
怀里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汗湿的眼皮颤了一颤,却像是睁不开,嘴里呜呜地叫着。
“是我,”十七低头在他唇上亲吻,“我来救你了。”
鹿鸣没有睁眼,只是身体记得这个怀抱的温度,再次喃喃念出他的名字。
“十七……”
那声十七落地,匍匐在地上的人忽然浑身震了一下,而后挣扎着要起身,支撑着血肉模糊的手臂狰狞着攀爬过来,“鹿鸣!你不是恨我吗?来杀了我!你起来杀了我啊!”
可那人像是根本听不见他的声音,仍是在十七怀里无意识喃喃叫着,十七,十七。
“你给我起来!起来砍我,剁了我!你不是天天想着要怎么杀我吗?!你给我起来!起来啊!”
十七抱着鹿鸣慢慢走着,任身后的人声嘶力竭地喊叫,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住脚步,回过头淡漠地说了一句,“你的时间到此为止了,而我有几十年可以让他忘了你,你给他的伤害我会擦除得干干净净,从今往后,你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
“你回来!你给我回来!那是我的奴隶!我的人!把他还给我!你给我回来!!”
十七最后看了一眼那个狼狈又疯狂的人,手里丢下一个东西,留下最后一句,“这东西,还给你。”
说罢,他关上房门,头也未回地走了。
他刚刚走出别墅,就看到韦一和樊墨他们惊喜地要跑过来,他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停住,而后抱紧了鹿鸣,朝对面奔跑过去。
十秒钟后,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死亡的焰火激烈地升腾而起,呼啸而来的狂风扬起男人带血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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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顺着那张冷峻的面庞划过,最终泯灭在缥缈无尽的寒夜里。
天边一抹晨光泄出,穿透了喧嚣的冷夜攀爬而来。
黑夜终于散去,终于,天亮了。
第108章好啊
被通缉了半年的越狱犯,家世显赫的郎家前家主,传闻在河北的一个别墅中,引爆炸药自杀身亡。
这则消息只是随意地被报道,之后便被随意地淹没在了众多热闹的新闻之中。人们的记性一向不好,即便郎佑庭的案件在半年前闹得轰轰烈烈,可过了半年也早已不再新鲜,本就是死刑犯而已,逃了半年时间,受不了自杀了,似乎也没什么稀奇的。
人情总是冷漠的,但也曾是热烈的,生活就在这种冷漠与热烈的夹缝中悄然度过,平淡亦或跌宕,总归都只是生命的一刹那罢了。时间悄然而逝,平静的生活总是过得很快,七个月的时间似乎也没做什么,竟就这么匆匆度过了。
“啊啊啊!男孩子!”
仁和医院外,郎六趴着窗口嗷嗷叫唤,“我又有侄子啦!”
谢瑜在旁好笑地揉揉他的脑袋瓜,“你喜欢男孩子啊?”
郎六瞥他一眼,贼笑道,“我喜欢男孩女孩,你还不知道吗?”
谢瑜一脸无语,“一天到晚不正经,你已经是一家之主了,怎么还长不大呢。”
“哟,你还要我长大啊?”郎六搂着他蹭了一下,“那一会儿去吃个鳖吧,说不定就大了。”
“……你真的是没救了。”
郎六哈哈大笑,搂着谢瑜说了会儿话,直到护士允许他们进去看孩子,他赶紧乐颠颠进了门,高高兴兴地抱着小婴儿凑到病床边上,“姐,是霄霄,不是笑笑啦!”
之前柯缨给孩子取了名字,男孩就叫霄,女孩就叫郎笑,第二个孩子不管男孩女孩都姓郎,此刻郎六兴高采烈地抱着小侄子,笑道,“霄霄长得很像姐夫呀,真好看。”
郎佑琳侧头看着孩子的眉眼,勾住他的手凑到唇边亲吻一下,“霄霄,过几个月带你去见爸爸哦。”
郎六抱着霄逗了好一会儿,直到把小孩都逗烦了哇哇大哭才放开,谢瑜赶紧把他拉一边去,又跟郎佑琳道歉了半天,在一屋子护士的笑声中匆匆把某个二货拎走了。
车开到半路谢瑜看郎六仍是兴致高昂,不由问道,“你这么喜欢孩子的话,我们领养一个吧?”
“可别,别人家孩子逗逗就得了,自己养肯定得掐,你到时候肯定不帮我,我才不给自己找麻烦。”
谢瑜也没坚持,看了看前方的路线,问道,“回家吗?”
“去骆宅,今晚除夕么,咱俩也没啥事儿,去串串门吧,顺便把淼淼接回来。”
因为郎佑琳要生产,他们把柯淼托付给了骆家几天,小姑娘跟骆玩得不错,隐隐有她妈咪当年的风范,跟屁虫似的整天跟着骆哥哥哥哥地叫着。后者还挺受用,小大人似的挺照顾这个妹妹,俩小崽子成天腻在一起,给他们这些大人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两人刚刚到了骆宅推开门,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忽然迎面飞过来一架飞机照着谢瑜的鼻子就要砸下去,谢瑜吓了一跳,还是郎六眼明手快一把掐住了,一爪子就给捏碎了。还没轮到他发飙,耳边却率先传来一小孩的哭叫声,“啊啊啊我的飞机!飞机!淼淼的飞机!坏蛋!打你!”
郎六无语地展开手掌,对着自家刁蛮任性小公举一脸无奈,“谁叫你让它乱飞,砸到人怎么办?”
“呜呜呜!小叔坏!赔我飞机!赔我!”
郎六向来没什么耐心,被她吵烦了,撸起袖子就要过去重新塑造一下这丫头的三观,结果没等他走近,一旁蹦哒跑过来一个男孩子,一把拉住小女孩的手,跟施了魔法似的一秒就让她住了声。
“呜呜,哥哥,飞机……你给我的,坏了,呜……”
骆抱着小孩拍拍肩,哄着擦她眼泪,“乖哦,哥哥还有呢,淼淼跟我来,哥哥还有一个更大的。”
“唔?真的?”
“真的,来,不要哭啦,跟哥哥上楼。”
小女孩顿时不哭了,顶着一脸的泪笑得跟朵花似的,屁颠颠就跟着小男孩跑了。郎六一脸便秘地等俩孩子走远了,看着沙发上不动如山的霍逸,无语道,“你们家小太惯着她了,都宠得没边了。”
“小姑娘家就得宠着,”霍逸正在看剧本,淡定地翻过一页,“小从小知道疼女人,长大肯定有出息。”
这玩意儿有因果关系?
郎六嗤之以鼻,拉着谢瑜坐在他边上,四处望了望,“怎么就你一个?其他人呢?”
“文轩今天有台手术,小一他俩逛街买年货去了,十七陪鹿鸣去医院体检,瑞瑞去找樊墨浪了。”霍逸言简意赅总结完毕,又翻过去一页,“只有我一个孤家寡人,咱们可以斗地主。”
“……”郎六十分气闷,“我还寻思要过年了,来这边热闹一下呢。”
谢瑜看了看他手里的剧本,左右也无事,便道,“我陪你对戏吧?”
“好啊。”
于是郎六就百无聊赖地看着两位影帝大人飙戏,自己一个人苦哈哈地玩儿手机,一直玩儿到太阳下山,总算回来了一对。
“嗨!鹿哥哥,十七,好久没见啦,”郎六热情地打招呼,“听说你们去医院了?结果还好吧?”
鹿鸣看到他还是有点局促的样子,他总觉得自己之前也算是害死郎六父母的帮凶,可郎六却原谅了他,还因为看他太可怜了,平时对他还挺亲切的。鹿鸣看着男人明朗的笑容,抿了下嘴巴,小声回答,“还好,指标都蛮正常的。”
“那就好啊,”郎六从旁边袋子里掏了两个盒子出来,一左一右递给两人,“我和谢瑜送你们的新年礼物,新年快乐哈!”
鹿鸣受宠若惊地接过来,“谢谢……”
郎六拍拍他的肩,侧头看向十七,“我听小绝说年后你们要回美国了?”
十七点了点头,郎六颇为遗憾道,“那下次见面不一定什么时候了,你们有空常来玩儿啊。”
十七再次点头,鹿鸣看了郎六一会儿,笑了一下,“小六,谢谢你。”
郎六笑着摆摆手,几人又聊了几句,没一会儿大门又被人推开,是骆文轩回来了。一直跟个石头似的杵着不动的霍逸此刻噔地一下弹起来,立马过去接过骆文轩手里的东西,伸手又握住他冰冷的手暖了暖,“外面冷吧?”
“还好,”骆文轩抬头看了看一群人,笑道,“这么热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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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起吃年夜饭啊,”郎六瞅了眼霍逸拎着的袋子,“什么东西啊?”
“患者送我的新年礼物,感谢我的,”骆文轩脱了外衣,有点得意地戳了戳那个袋子,“我最近能亲自上手术台了,救活了七个人呢。”
郎六嘿嘿笑道,“你以前就很厉害啊,我跟霍逸那时候特崇拜你呢。”
骆文轩眨眨眼,反握住霍逸的手笑了下,“还是小逸厉害,演什么像什么,上个月刚拿了个影帝呢,演得可好了。”
郎六不甘示弱道,“谢瑜也拿了一个啊,他都五个影帝了,我一点关系都没走,全靠他自己的实力!”
谢瑜和霍逸在旁边都乐呵呵听着,心里有点甜蜜,都忍不住握住各自恋人的手,抿着嘴巴悄悄捏了一下。
几人三三两两坐着聊天,等着那两个正主回来,直到夕阳西下,却是骆文瑞哈哈大笑的声音率先传来,“然后那女的直接单膝跪地就求婚了!真的求婚了!还问那男的你愿不愿意嫁给我,我去,我整个公司员工都蒙了哈哈哈,彪悍啊!”
“我看到那个新闻了,这下你那个婚介所可彻底火了,”是莫绝的声音,“我还以为是你找的托儿呢。”
“找什么托儿呀!我这么耿直的人,你当我是小一呀!”
韦一像是叹了口气,“说得好好的又拉我躺枪。”
大门终于被推开,骆文瑞的笑声一顿,哇了一声,“哇!这么多人啊!”
他整个人挂在樊墨身上,樊墨看到人多不好意思了,把人扯下来,也笑道,“都等我们呢?”
“你们怎么凑一块儿了?”
“逛街遇到的呀,”骆文瑞踹了鞋就跑进大厅,立马过去黏谢瑜,“谢瑜谢瑜,恭喜你又拿了个影帝呀!你演的那个变态太好看了!我都要爱上一个变态了!”
骆文瑞本来就是谢瑜的小迷弟,摇着尾巴似的,看得郎六每次都翻白眼。谢瑜揉揉小粉丝的脑袋,笑道,“多谢肯定啦。”
几个人难得聚的这么整齐,一整晚吃了一顿大餐,把家里弄的一片狼藉。
“说起来,”骆文瑞提议道,“今晚河坝那边放烟火呢,咱们去看看啊?”
樊墨从来都是他说什么都好好好,自然同意,其余人也都吃撑了,当消食了,一群人浩浩荡荡出门,一对一对地在灯光下散步。
天水园的年夜烟火很有名,河岸已经站了好几排人了,园里的过年气氛布置得很浓,灯光设计也很漂亮,骆文瑞牵着樊墨的手絮叨着自家婚介所里的各种奇葩,惟妙惟肖地挥舞着手臂夸张地模仿,笑得肚子都痛。樊墨那么闷骚一个人也被他逗得几次都笑出声来,俩人一路上不停地哈哈哈又哈哈哈,引得经过的路人纷纷侧目,离这俩蛇病都远一点。
谢瑜和郎六跟在他们不远的后面,前者感叹道,“瑞瑞性格真好,只记开心的,忘记不愉快的,每天都乐颠颠的呢。”
郎六抱着他的腰看着头顶的星空,笑道,“活一天开心一天嘛,本来就该这么活着,干嘛让糟心的人影响自己心情,自己开心最重要啊。”
谢瑜抬头看看他,点了点头,“你说得对,以后我也得向你们多学习才行。”
“你呀?你就不用啦,”郎六笑着捏了下他的腰,“有我天天逗你开心,哪会让你不愉快啊。”
谢瑜伸手按住他的手,笑了笑,和他一起看着星空,一向平静的心境又被这人撩拨得沸腾了一些。
而另一边老夫老妻似的牵着手散步的霍逸和骆文轩,看着前面两对叽叽喳喳的,心情也受到了感染,一路都挂着笑脸,“小逸,我听小一说你接了个真人秀是吗?”
“嗯,大部分在北京拍,不用去外地,能多陪陪你。”
“是那个做游戏的吗?我看过几期,有些还挺危险的,你可别太拼了。”
霍逸哼笑一声,伸手抱住他的肩膀,“我才不会干吃力不讨好的事,麻烦的都甩给我队友了,我负责刷脸就行了。”
骆文轩无语地挠挠头,“这个,还是要敬业,不能坑别人的……”
“我本来就这么坏,你才知道吗?”霍逸低头抵着他的额头,咬了他鼻尖一下,“知道也晚了,好人那么多我就不凑热闹了,我只好给你一个人看。”
“哎,”骆文轩叹了口气,无奈地捏捏他的鼻子,“耍坏还这么理直气壮的,也就只有你了。”
霍逸眯眼笑着看他,侧头吻了吻他的耳朵。
一群人总算走到了河边,果然和传闻中一样,烟火设计得非常漂亮,如墨的夜色被烟花映衬得越发深邃迷人,火光照亮了河岸上成双结对的人影,显得一切浪漫而温馨,到处都是惊叹又开心的笑声。
鹿鸣抬头看着那些绚丽的花火,看得像是有些失神,十七握了握两人十指相扣的手,问了一句,“怎么了?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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