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甲子亥
邵云去起身将陶复礼扶起,“既然陶老爷子你都这么说了,我哪里还敢推辞。”
陶复礼一脸狂喜,忙不迭的说道:“我陶家祖坟就在京郊远山县,只要不堵车,离这儿最多也就是两个小时的车程,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出发……”
陶复礼急切的心情,邵云去自然能够理解,他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他只是觉得要是事情办的顺利的话,今天之内能赶回来最好。
车队一路向西,到达远山县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晚霞烧红了天空。
“就是这儿了。”陶复礼指着不远处的山头,气喘吁吁的说道。
邵云去环顾四周,山头之上,气机尤为磅礴,哪怕是脚底下踩着的杂草也比别处旺盛了那么几分。
他叹声说道:“的确是个风水宝地,可想而知当年陶老爷子你救的那位前辈为了回报你的恩情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陶复礼一脸疑惑,知道陶家坐拥宝山,他发家之后,担心这处风水宝地遭人觊觎,所以对于这件事情他一直都是守口如瓶,就连两个儿子都没有告诉过。加上他也不是玄门中人,因而他其实并不太清楚当年中年男人到底是施了什么样的手段。
只听见邵云去这样说道:“陶老爷子可还记得当年你父母刚刚葬到这儿的时候,这座山头是什么样子的?”
陶复礼仔细的想了想:“我好像听村民们说过,当时这座山头上的树木什么的都在大炼钢|铁运动的时候被他们砍了做柴火炼钢去了。没几年这座山头就彻底秃了,一年到头连草都长不了几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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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就没错了。”
邵云去点了点头,他指着远处低矮连绵的山脉说道:“远处龙峰耸立,脚下凤山对峙,在风水学上乃是天龙地凤,龙凤呈祥的绝佳之地。又因凤山比龙峰高出一头,阴宅风水上管它叫骑龙飞凤。寓意脚踏游龙,飞上枝头做凤凰。”
“按照陶老爷子方才所说,这凤山几十年前乃是一座秃山,因草木不生,也可是说是一座死山。死山何能有灵?凤山之说自然也就无从谈起。”
“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便是当年那位前辈大师,以鸡血为引,自身阳寿为辅,为山开灵,偷鸡换凤,这才有了这龙凤呈祥的风水宝地。”
“至于他所说的保你陶家五代大富大贵,毕竟是人为创造的风水宝地,气散则灵消。”说到这儿,邵云去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
单看陶复礼,决计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命格。那这位前辈的所作所为,无异于是逆天改命,老天爷哪能轻易的放过他,下地狱还是轻的,就怕下辈子投不了人道。
救命之恩虽然重如山,但要付出这样的代价,邵云去却是不能苟同。
陶复礼也是一阵恍惚,哪能想到当年中年男人为了报恩,竟然不惜折损自己的阳寿。
第118章
好一会儿,陶复礼缓过神来,注意力落在方才邵云去那句‘气散则灵消’上,他喃喃自语:“气散则灵消、气散则灵消……”
突然间灵光一闪,他猛的一抬头,“按照少师的意思,我陶家刚过三代,孙辈就接二连三的出了事情,是不是因为这凤山上那中年男人留下来的气没了?”
邵云去点了点头,视线越过山头正中央的两座布置得像是私人小庭院的豪华坟墓,落在它们后面规模稍小的一座新坟上。
就在这座新坟的上空,漫天的蓬勃气机像是被硬生生的撕开了一道口子,凝聚成一股微不可见的细流,直直的没入方形坟堆之中。
正是这处新坟在窃夺凤山上的灵气。
“那位前辈曾说保你陶家五代大富大贵,如今你家第三代一个不落的全都出了事情,应该正是这凤山上的灵气已经被窃走了五分之三的缘故。若是再等上十天半个月,被窃走的灵气越来越多,就该轮到您那两个儿子出事了。”
说白了还是因为陶家人命中注定都是普通人,命格太轻,担不起眼下这般泼天富贵。现在没了这处风水宝地的加持,陶家那些出事的三代能保住一条命,还是看在陶家往日没做过什么亏心事的份上。
但是仔细一想,万物皆有定理,天理昭昭。并不是说不敬重陶复礼,只是天底下舍己救人的多了去了,最多也不过是判官笔下,生死簿上添上一笔功德,下辈子说不定能凭此投个好胎,一世安逸。
因而同样是救人,没道理到了陶复礼这儿,成全的却是五代人的大富大贵。
这些事情老天爷都看在眼里,再看陶家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未不是他出手拨乱反正的结果。
陶复礼神情激动,顾不上庆幸自己及时找来了邵云去,他急声说道:“邵少师,到底是谁把我家祖坟上的灵气偷走了?”
邵云去抬手指向那座新坟,“那座坟墓里葬的是谁?”
顺着邵云去指向的地方一看,陶复礼眼底的焦急慢慢消散开来,他一脸落寞,略有些哽咽,张了张嘴,“那里头安葬的正是我那可怜的小孙女。”
说到这儿,他声音明显拔高了几分,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少师的意思是,我家祖坟上的灵气是被我孙女给偷……吸走了?”
所以他陶家这一连串的糟心事都是他孙女弄出来的?
陶复礼有点蒙。是了,他家三个孙子的确都是在陶宛然葬进这座祖坟之后才出的事。
邵云去却摇了摇头:“您孙女为救人而死,也算英烈。哪怕是她阳寿未尽,下面也会派遣鬼差上来接引她下去,不大可能让她流落在凡间做个孤魂野鬼。”
“不是宛然,又会是谁?”陶复礼一脸茫然。
邵云去搓了搓手指,“令孙女虽然走了,可你别忘了,她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呢。”
听到这里,陶复礼不由自主想起了那个哄骗他孙女的畜生,他咬牙切齿:“原来是那个小畜生?”
畜生的种可不就是小畜生吗?
不是陶复礼不积口德,实在是他心中怨恨太过,那个孩子的存在只会提醒他他放在手心里的小孙女是怎么在大好年纪丢掉了性命的。
邵云去解释道:“三个月大的婴孩,已经启了灵智,想它为转世而来,好不容易投了个好胎,大富大贵唾手可及,结果却因为一场车祸还未出生就丢了性命。不仅如此,还要再在凡间流荡几十年,等到这一世阳寿过完才能再次转世投胎。这样看来,他心中有怨也是在所难的事情。”
他看向面色铁青的陶复礼,“陶老爷子宽心,要解决这事也不难,只需把那婴魂超度即可。”
陶复礼显然另有担忧,他急声问道:“少师,那小畜……婴魂被超度之后,我家祖坟被吸走的灵气会还回来吗?”
这可是关乎到他陶家五代人的富贵,容不得他不谨慎。
邵云去眼帘一垂,不紧不慢的说道:“陶家得到的已经够多了。”言外之意就是叫他不要再过多奢求,好歹他和他那两个儿子是能真真正正的大富大贵一辈子。
听到这儿,陶复礼脸上青白交加,他怎么能甘心,却偏偏无可奈何。他苦笑一声,罢了,大概这就是命吧!
他躬了躬身体,喉咙发涩:“烦请少师帮忙,替我陶家超度了那只婴灵。”
邵云去略微颔首,大概是并不觉得同情。
道修超度讲究开坛做法。
下了这座凤山,再走几步路就是一个小镇,因而开坛时要准备的一应物件倒也不难寻到。
没一会儿的功夫,陶家的保镖便将他要的东西都给买了回来。
只看见距离那座新坟不过十步之遥的平地上摆上了一张摊开黄色桌布的供桌,供桌上摆有蜡烛一对,香一把,酒盅三个、筷子三双,蜡钎、香炉,鸡鸭锡箔等供品不一而足。
布置好这些,邵云去摸出几张护身符分给陶家几名保镖,请他们把陶宛然的棺椁挖出来。
趁着这些保镖拿着铁锹挖棺椁的功夫,邵云去抽出一张黄表纸,折成九公分宽二十七公分高的矩形,一个简单的素头就做成了。
他转头问陶复礼,“陶老爷子可否给那婴魂起个好一点的名字。”
他在‘好一点’这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陶复礼闻言一脸铁青,为了顺利超度这个婴魂,他只能咬牙忍了。
他憋着一肚子气,“姓计……陶,陶正。”
看来陶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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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口中那个害他孙女的畜生是姓计没错了。
他以毛笔蘸黑墨,在做好的素头上竖写:亡过陶门讳正府君形魂之位。
将素头摆在供桌正中央,邵云去整了整身上的衣服,点燃蜡烛,取了一把香在南面的蜡烛上点燃,然后按照从左到右的顺序,挨个在附近的坟墓前插上三炷香。
新坟前,一名络腮胡保镖举起手中的铁锹往坟堆里一插,只听见嘣的一声,像是铁锹把什么东西给铲碎了,震的他手臂只发疼。
他一声低呼,甩了甩手腕,这才提着铁锹拨了拨地上的泥巴,露出底下黑漆漆的几块瓦片碎片来。
“怎么埋棺材的时候还把这么大一块瓦片给埋进去了!”他嘀咕一声,也没在意,顺手将那堆破瓦片连同泥巴一起给铲了出去。
……
位于京郊的一栋别墅地下室里,地面上是错综复杂的血红色的图案,空白处填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瓦片。
图案正中央的蒲团上盘坐着一个头发稀疏的中年男人。
依稀可以看见黑色瓦片凭空析出一缕缕的黑烟,在空中盘旋上升,最终汇聚成一束,向下没入中年男人的天灵盖之中。
几乎是每有一缕黑烟析出,瓦片上的黑色便淡了那么几分,等到地面上绝大部分瓦片彻底变成了白色,中年男人额头上的皱纹又少了那么一条。
他睁开眼,掩去眼底的锋芒。
可不正是当初从港市陈家逃走的赵申。
“换上新的吧。”赵申重重的舒了一口气,预计再有两个月,他就能突破练气七层。
而这一切都是拜邵云去所赐,若不是他,他怎么会咬牙走上邪修的路。还得多谢陈二爷的集欲,书房里战利品一大堆。也多亏了陈二爷一死,他当机立断的搬空了他的书房。
当初他从陈家败走,身负重伤,前脚逃回自己的住所,后脚陈家两兄弟派出的追兵就赶了过来,他胡乱卷了几本书和几件保命的法器就逃了出去,之后又阴差阳错的搭上了飞往内地的班机。
却没想到带出来的那几本书里记载的都是些阴邪的术法,他当时哪还有选择的余地,为了活命,只好咬牙学了起来。
他抬手摸了摸脑袋上稀稀拉拉缀着几根头发,未老先衰,这就是他付出的代价。
不过这样也好,起码他的修为真的如同书中所说的那样,一日千里。
至于那邵云去,他两眼一眯,额上青筋直抖,总有一天,他要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叫他生不如死,也好报他那一箭之仇。
话音刚落,邵文彬捧着一个纸箱子从房间角落的阴影里走出来,默默的将地面上已经变成白色的瓦片换成纸箱子里的黑色瓦片。
赵申出口问道:“昨天教你的驭鬼术学的怎么样了?”
邵文彬当即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说道:“回师傅的话,都学会了。”
“不错。”赵申语气里满是欣赏的味道,眼底却幽深的可怕。
以邵文彬的资质,就算是五个他都不一定能比得上。可惜了,谁让他是邵云去的亲哥哥呢。
就在这一刻,距离赵申仅有半米之遥的一块黑色瓦片突然砰地一声炸开,四溅的碎片在赵申脸上留下一道白痕。
“怎么回事?”邵文彬心里一抖,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赵申眉头紧皱,这块运气石他熟悉的很,毕竟这是唯一一块被他摄取了将近四个月至今仍保持着充沛生气的运气石。
他伸手摸了摸脸上的白痕,瞳仁微缩:“这是陶家?”
……
远山县,陶家祖坟。
“1、2、3,起”
一干保镖喊着整齐的号子,拽紧手中的麻绳将陶宛然的棺椁从坟坑里拉了上来,稳稳的落在坟堆一旁的空地上。
稍微歇息了一小会儿,邵云去看向身旁的陶复礼,“陶老爷子,我这就开棺了。”
陶复礼一脸哀容,摆了摆手:“开吧。”
棺椁埋进地里已经将近四个月,上面的金色花纹早就被腐蚀的差不多了,几名保镖拿着撬棍围了上去。
“开”
一干人一齐用力,总算是撬开了棺材盖。
沉重的棺材盖咚的一声落在地上,溅起一地灰尘。
满以为会嗅到一股子腐臭味所以下意识掩住口鼻的陶复礼咦了一声,松开手,使劲的嗅了嗅,竟是一点异味都没有闻到。
他跟在邵云去身后走向棺椁。
只看见棺椁里,陶宛然的尸体全无半点腐败的痕迹。相反,她面色红润,保持着入殓之前的姿势,一点都不像是一个死人。
陶复礼脊梁骨一寒,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怎么、怎么会这样?”
就在这一刻,棺椁里躺着的陶宛然猛的睁开眼,露出猩红的眼珠。
第119章
“邵云去”
地下室里,赵申两眼一闭一睁,灰黑色的瞳仁随之变成了猩红色,入眼便是陶宛然棺椁外的场景,他的视线落在邵云去身上,当即睚眦具裂。
听到这个名字,原本安安静静候在一旁的邵文彬猛的一抬头,拳头紧握,他低声喊道:“师傅!”
赵申这才从冲天的恨意中回过神来,两眼微闪,摸了摸脑袋上稀疏的头发,突然有了主意。他阴森森的说道:“把那些白色的运气石都拿过来。”
邵文彬眼帘微垂,心脏狂跳不已,他恭恭敬敬的说道:“是。”
然后快步退了出去。
……
凤山,陶家祖坟。
对上这么诡异的一幕,陶复礼浑身颤动,满是突然起来的寒噤,他踉跄着往后疾退了两三步,直到再也看不见棺椁里的景象。
他缓了一口气,上下牙齿捉对儿厮打,看向邵云去,一脸惊惧难安,“邵、邵少师……”
注意到棺椁内陶宛然尸身上骤然升起的蓬勃怨气,以及下一刻就越过他死死盯住他身后的陶复礼的视线,邵云去回头看向陶复礼,他问道:“你之前可还得罪过他?”
“什么?”陶复礼勉强压下心中的恐惧,集中注意力仔细回想,好一会儿才迟疑着说道:“也就是把事情真相告诉宛然的时候狠狠的骂过他几句,还说过让宛然把他打掉的话。”
邵云去眉头微皱,这么一说,倒是可以解释这婴魂周身的怨气为什么会这么浓郁了。
只是他总觉得什么地方有些不对劲,他向来相信自己的第六感,心里当即升起一抹警惕。
他默默握紧了手中的既然剑,看向一旁战战兢兢的一干陶家保镖,“好了,你们去把陶小姐的尸体抬出来吧。”
这些保镖两两相望,眼底满是惊恐,一个个的迟疑不前。
邵云去当即说道:“你们尽管放心,那婴魂因为死的时候还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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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世,所以现在还被困在陶小姐的肚子里,它出不来的。更何况有我给你们的护身符保护,就算出了什么意外,也伤不到你们,我总不可能拿你们的性命开玩笑。”
有邵云去这话做担保,保镖们脸上的惧意褪去了不少,加上旁边陶复礼一脸不愉,显然是不满意他们的踟蹰。看在饭碗的份上,他们咽了咽口水,鼓足了勇气围了上去。
再次对上陶宛然猩红的双眼,为首的络腮胡两腿像弹棉花似地不住打颤,他哆嗦着脱下了身上的黑西装盖在尸体脸上。
没了这道诡异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保镖们当下心里一松,脖子也不往衣服里缩了,总觉得周身的空气都轻快了不少。
他们异常利索的把陶宛然的尸体从棺材里面抬了出来,然后按照邵云去的吩咐摆在供桌前方一块黄色床单上。
只看见邵云去抱出来一大袋白色的蜡烛,比照十公分一根的间距将陶宛然的尸体围了整整三圈。
做完这些,他在供桌前站定,三清铃一摇,提剑戳了一张黄符在北边的蜡烛上点燃,然后一边默念净天地神咒,一边舞起剑招来。
陶复礼等人下意识的瞪大了眼睛。
约莫过了那么五六分钟,邵云去一剑戳进右手边盛有陈米的大碗里,顺时针搅动了两圈半之后,长剑一,而后向前疾走两步,左手伸进大碗里抓出一把陈米来,用力向前一挥,大声喝道:“起”
成百上千粒陈米几乎铺满了整个黄色床单的上空,就在陈米落到地上的那一刹那,围在陶宛然尸体周边的九十一根白色蜡烛齐齐升起一道火光来。
紧接着自尸体之上凭空升起一道阴风,随即向四周呼啸而来,陶复礼等人当下被这股猝不及防的狂风迷住了双眼,不远处的景观树也被大风刮的呼呼作响,山头之上唯一不受影响的大概只有那九十一根火光依旧、不偏不倚的白色蜡烛。
等到陶复礼等人适应过来,纷纷抬手抹掉眼角的生理性泪水的时候,不远处黄色桌布上的尸体已经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她脸上还蒙着络腮胡那件黑西装。
依旧紧促的风声中,依稀只听见邵云去说道:“你要明白,你的死,陶家最多担上三成责任。你所谓的一辈子荣华富贵是建立在你是陶家人的基础之上的,可你别忘了,陶家的富贵又是怎么来的,你这一作乱,陶家三代人的富贵都让你给毁了,难道你还不满足吗?”
“诚然这里面有老天爷的手笔,可你却是真真切切的受到了益处。我观你面相,这辈子起码还有七十年的阴寿可以活,而这山头山被你吸走的那些灵气,足够把你的魂体温养到最好的状态,只要你在这七十年里好好修炼,莫说来世投一个好人家,就是这辈子晋升地府阴差也不是不可能。”
“你得到的已经够多了,陶家也为此稀里糊涂的付出了这般惨重的代价,若你就此放过陶家,我度你上三十三天享受供养,也算两全其美,你觉得呢?”
邵云去话音刚落,黑西装下传来了一个尖锐的男声:“我承认你说的很有道理,可你想让我手,也不难,只要陶复礼给我道歉,把当初骂我的那些话怎么说出来的怎么回去!”
……
京郊,别墅地下室。
赵申庆幸自己反应及时,第一时间将目光转移到了陶复礼身上,给邵云去营造了一种婴魂是怨恨陶复礼的错觉,这才避了被邵云去发现马脚。
等到邵文彬陆陆续续的将三大筐白色运气石送了进来,他从角落阴影里的博物架上拿下来一个木盒。
木盒打开,里面赫然摆着七枚古玉,这些古玉也不是一般的货色,全是汉代“九窍玉”中的肛/门塞。
所谓“九窍玉”,堵塞或遮盖在死者身上九窍的九件玉器。而“九窍”则是指人的两只眼睛,两个鼻孔,两个耳孔,一个嘴,以及生殖器和肛/门。
陪葬在地底下上千年的古玉,自然是阴气十足,加上又是肛/门塞,便能起到抑制阳气流动的效果。
他要布置的正是封阳阵,便是依据这七枚古玉在地上伪造一个小七关,一旦生人游弋此中,除非饿死否则难觅出径。
他的手段还不止如此,为了以防万一,他当然还有后手。
赵申一边拖延时间,掐着嗓子喊道:“我承认你说的很有道理,可你想让我手,也不难,只要陶复礼给我道歉,把当初骂我的那些话怎么说出来的怎么回去!”
另一边快速的将七枚古玉按照一定方位布置在三大筐白色运气石周围,然后掐起指决来。
……
凤山,陶家祖坟。
听见这话,邵云去当即看向身后不远处的陶复礼:“陶老爷子以为呢?”
陶复礼怒睁着眼,额角的青筋随着粗重的呼吸一鼓一张。但他也知道,要想解除陶家的危机,超度了这些小畜生,他也非得服软不可。
他深吸了一口凉气,强行压下面上的愤慨,扯出一抹笑,两眼死死的盯着陶宛然脸上盖着的黑西装,压低了声音说道:“是我不对,只是当时我实在是被气得狠了,明知道宛然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却还是迁怒到了你头上。希望你能体谅我作为一个爷爷爱孙心切的心情,原谅我,也放过陶家。”
“哦,是吗?”黑西装下传来一声轻笑。
邵云去心跳一滞,莫名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
就在这时,‘陶宛然’伸手扯掉了身上的黑西装,她眼底红光闪烁,脸上似笑非笑。
邵云去瞳仁紧缩,急声喝道:“你到底是谁?”
‘陶宛然’红唇轻启:“邵云去,邵小爷,你可还记得,半年前,港市,陈家。”
“赵申!”邵云去面色一变,当即抽出手中的长剑。
“晚了。”赵申冷冷一笑。
就在这一瞬间,布置在黄色床单周围的蜡烛齐齐熄灭,‘陶宛然’的肚子一阵扭曲,一个婴儿拳头破肚而出,随后钻出来一个浑身是污血的男婴,它眼底闪着和‘陶宛然’同出一辙的红光,伸手抓住肚子上的脐带,轻轻一扯,彻底和母体分开。
做完这些,它转过身,慢慢的向陶复礼爬去。
亲眼目睹到这一幕的陶复礼脸色陡然变成灰黄,张大的瞳孔中充满惊恐,随后只听见邵云去一声暴喝:“你们快离开这儿”
陶复礼缓过神来,转身拔腿就跑,然后就懵了,四周一片漆黑,他往前跑了十几步,下一刻又回到了原地。他颤抖着身体环顾四周,身旁是和他一样如临深渊的保镖们,‘陶宛然’依旧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她肚子上的口子开的更大了,越来越多的手掌探了出来,紧接着是脑袋、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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