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1630之崛起南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孤独麦客
10号下午,东岸人收到赎城费之后,又在城内大肆采购了一番物资,然后借口天色已晚,干脆磨蹭到了11号早上才搬出塞维利亚。这个时候,满城贵族豪商们才松了一口气,总算把这帮侵略者送走了,之前的日子实在太憋屈了。
而东岸人到了城外后,也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继续等待炮兵及辎重部队的到来。期间,萧光也派出骑兵四处侦察,结果得知附近并没有什么西班牙大股军队,有的多是一些民兵或小规模的地方驻军,遇到了可以轻松击溃,这让他稍稍放心了一些。
格拉纳达军团,实在是把西班牙南方的军队抽调得太彻底了!在马德里派出新一批援军抵达之前,第一混成团基本可以横着走,随便打,没人是他们的对手。
其实想想也对。西班牙王国在伊比利亚不过四百多万人口,经济又差,能支持多少军队作战?南尼德兰派两三万,莱茵河派两三万,卡罗尔带走四万,在加泰罗尼亚和英国人作战的又是五六万,之前还被意大利人歼灭了三万多,剩下的还要防御包括马德里在内的诸多大城市和战略要点,他有多少人可以跟你耗?退一万步讲,即便人数够了,枪炮装具呢?够吗?西班牙人有这么钱吗?答案不言而喻。
5月13日,赖大世少校率领的炮兵及辎重部队,带着疲惫的面容,终于出现在了萧光中校的视线之内。至此,第一混成团主力基本汇合,战斗力完全恢复——打仗有没有炮兵,那完全是两个概念。
新来的人员在塞维利亚城外休整了两天时间。5月15日,全团近五千人依次开拔,离开了曾经被他们征服的西班牙南部重镇塞维利亚,全军向北,直朝马德里方向插去。
行了两天后,16日夜间,该部突然改变方向,折往东南,从塞维利亚以东二十公里处绕过,朝直布罗陀方向杀去。他们派出大量骑兵,不断侦察敌情,路上但凡遇到西班牙人,暴露了行迹的,一概格杀勿论,以尽量延后卡罗尔所部知晓自己行踪的时间。
他们的目标,至此已经很明显了,那就是出其不意地杀到格拉纳达军团侧后,并将这支西班牙南部最大的、同时也是唯一的成建制军团消灭。
五千打四万,就是这么任性,这么豪气!
第一百四十八章 头破血流
连日的阴雨让猥集在靖海县外围的西班牙人苦不堪言。他们头顶冷雨,脚踏泥泞,食无炊烟,卧无干处,浑身跟个泥猴也似的,狼狈万分。
海面上不断有炮弹袭来,75毫米到150毫米,品种多类,花样繁多。上午炸,下午炸,白天炸,晚上炸,炸得西班牙人直恨入地无门。他们曾经想过用一两次凶猛无比的攻势撬开东岸人的防线,快速结束战斗,然后东岸的海军就没什么用武之地了。但现实给了他们当头一棒,连续三次规模近万人的攻势均在东岸人的坚固防线面前碰得头破血流,不但白白损失了六千余名大好男儿,就连士气也跌落到了谷底。
而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现在的格拉纳达军团,基本上已经不再可能组织起像样的攻势了。不是人员不足、补给匮乏,而是军心士气不允许这么做。卡罗尔若是强行搞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说真的不会有任何战果,只会白白送人头,搞不好士兵们还会炸营。可以说,西班牙的格拉纳达军团现在已经处于了一种进退维谷的状态,攻也不是,撤也不是,真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卡罗尔今天又满面愁容地过来巡视战场了。因为东岸人的关系,他们在附近地区很难得到补给,甚至就连遮风挡雨的房屋都没有。地上除了断壁残垣就是烧得漆黑的木头,四万大军只能捡一些合用的材料,勉强搭了一个粗陋的军营。就这样,这个破败的军营依旧受到来自海上不间断的轰击,以至于西班牙人不得不加固工事,同时开挖地下防炮洞——不得不说,西班牙人还是挺聪明的,被炸了这么久,终于琢磨出了该如何防炮——尽可能减少炮击导致的伤亡。
卡罗尔此时在一群将官的簇拥了来到了某处战壕。战壕里满是泥浆,士兵们三三两两地靠在战壕壁上,或者闲聊,或者发呆,甚至有一些倦极了的,也不顾到处都是泥水,居然抱着步枪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东岸人整日整夜地打炮,大家实在是被折腾惨了。
负责此段战壕的指挥官看到士兵们如此懈怠,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只见他抽出挂在脖子上的铜哨,鼓足腮帮子吹了几下,士兵们顿时一跃而起,泥水四溅,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卡罗尔阴沉着脸看着眼前的一切。如果是他带的老部队,这会应该是井然有序地起身,观察敌情的观察敌情,装弹装药的装弹装药,基层士官和下级军官们也会快速下达命令,组织士兵准备防守。但这终究不是他的老部队,而是疏于战阵的西班牙人,有此混乱不足为奇。
只可惜,他带过来的那支训练有素的骑兵人数太少,且也无法参加到与东岸人的大战当中——你总不能逼着骑兵游泳渡过运河,然后去强攻敌人的要塞吧——他们只能在远处观望、警戒,一枪没放,反倒在前些日子的炮击中损失了上百人,让他极为头疼。
“军心士气低落,已经没法再打下去了。”卡罗尔的内心之中已经下了判断,不过却没在脸上表现出来。相反,他不避战壕内的脏乱,亲自走到士兵们中间,拍拍这个肩膀,朝那个点点头,并用法语来了一通热情洋溢的讲话,勉励大家好好作战。
走过了这一段战壕,还没爬出去呢,天空中又飞来了十几发炮弹。卫士们赶紧扯着卡罗尔进了一个防炮洞。要是军团总司令在这里被炸死了,东岸人大概会笑掉大牙吧。
卡罗尔聆听着炮弹落地产生的巨大爆炸声,脸色阴沉地似乎要滴出水来。他明白,刚才他们这一大群人在战壕里耽搁得太久了,动静也弄得太大了,多半被东岸海军战舰上升起的热气球观测哨给发现了,于是招来了一顿炮击。
该死的东岸异教徒,鼻子比我养的猎犬还要灵敏!
炮击很快就结束了。东岸人总共往这里倾泻了四五十发炮弹,全是特种弹,一共造成了两名军官及十四名士兵的死亡,其中包括一名卡罗尔从法国带过来的贴身卫士。
副官看了一下他的脸色,然后便匆匆地跑了出去,招呼了一大帮子士兵,将这些被炸死的同袍搬上担架,送到后方的墓地里去。卡罗尔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墓地比较远,但仍然在东岸海军舰炮的轰炸范围之内。只不过东岸人还没那么无聊,懒得用宝贵的炮弹去炸那些木质棺材和十字架。卡罗尔在墓地里徘徊了很久,心情阴郁,其他人同样也不好受。
这片墓地集中埋葬着此战中死亡的格拉纳达军团士兵。放眼望去,只见十字架一路延伸到远方大约五百米之外,几位神父在墓地中穿梭着,似是在安抚新故的亡魂。
墓园里还摆放着许多没来得及下葬的尸体。他们三个一排,有的没有胳膊,有的缺少大腿,大部分都血肉模糊的,整整齐齐排列着,一眼望不到头。而在墓园前方,还有一所规模不小的伤兵安置营地,营地里躺满了惨叫呻吟的受伤士兵。因为缺医少药,他们中的大部分注定是要走向死亡的。营地就设在墓园旁边,虽然比较缺德——大哥,你倒是找块能够远离东岸海军舰炮轰炸的地方好吗——但从某个角度来说倒也省了不少事。
“大部分都是炮伤。”卡罗尔抿着嘴唇,卡罗尔一具尸体一具尸体地看过去,看到最后,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说愤怒吧,却又感觉无力,说怜悯吧,却又觉得悲哀,总之一言难尽。
“我从来没有打过如此憋屈的仗。”用法语嘟囔了这么一句之后,他没有再回头,直接翻身上马,回到了自己的指挥部。他已经决定,这场毫无意义的战斗要尽快结束了。面对东岸人的坚固工事及运河障碍,他们没有任何胜算,再打下去只能徒增伤亡,直至流干自己的最后一滴血。
该结束就结束吧,责任由我来承担!直布罗陀就不应该来,这里有个吞噬生命的绞肉机,该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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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中传来了一股难言的臭味。桑塔纳屏住呼吸,将一个又一个火把投入柴草堆中。
他今天在运河里捞了整整五个小时的尸体,累得跟狗一样。那些尸体基本都是战死的格拉纳达军团士兵的尸体,跌落在运河之中,被水泡得肿胀发亮。东岸人担心这些尸体会把这条尚未完工的运河堵塞了,于是派出大群意大利“民工”上前,用**把这些尸体拉上岸来,集中焚烧处理。
尸体都被架在柴草堆上,底下还垫了许多煤矸石和烂木头。大火点燃后,一个个都消失在了熊熊烈火之中。
“砰!”一具肚子烧得鼓胀鼓胀的尸体猛然爆炸,火星四溅。桑塔纳吓得一个激灵,几乎就要躲到远处去。但尸体接二连三地爆了起来,耳朵边还响起了东岸军官气急败坏的骂声,责怪他们偷懒不负责,没把尸体的肚子都划开。桑塔纳委屈地站在那里,心想跟着东岸人混口饭吃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燃烧产生的烟雾冲天而起,还夹杂着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恶臭。桑塔纳带着一帮人挨个巡视,脸色苍白如纸。烟雾升到天上后,结成大团黑色的云雾,随风翻滚着。桑塔纳仰头望去,只觉得一股彻骨的凉意笼罩着自己。那云里,一定存在着役使这些亡魂的魔鬼!
桑塔纳不敢多看,低着头站在原地,静静等待着尸体焚烧的结束。这些日子,死在东岸人枪炮下的格拉纳达军团士兵们太多了,多到桑塔纳只觉得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人——哦,现在都变成尸体了。
那些士兵们都是可怜人。听东岸军官们闲聊得知,指挥他们的多是法国人。那就对了!法国佬从不爱惜西班牙人的生命,不知道国王为什么如此信赖这些外来者。
法国人真的不可靠啊!他们以前还是西班牙的敌人来着,杀戮过不知道多少西班牙人民,怎么能让他们来指挥呢?桑塔纳的内心之中哀叹着,下意识忽略了马德里的新王菲利普五世也是法国人这个事实。
“别偷懒啊,看着点那些意大利人!”一队巡逻的海军陆战营士兵走了过来,领头的少尉拍了拍桑塔纳的肩膀,扔给了他抽得还剩半包的卷烟,说道:“弄完了就赶紧撤,今天白天虽然没啥动静,但晚上西班牙人仍然可能发动攻势,机灵着点。”
“谢谢长官!”桑塔纳敬了个不甚标准的东岸军礼,用谄媚的语气说道:“西班牙人已经在我们的防线前流干了血,再也没有勇气发动新的攻势了。我看啊,他们可能要逃跑了。”
少尉笑了笑,没说什么,带队大步远去了。桑塔纳又重新把目光投向了运河对岸,格拉纳达军团的营地离得太远了,看得不是很真切。但他觉得,死在直布罗陀的人已经够多了,那个法国指挥官如果还有点脑子的话,这会应该要考虑撤退事宜了吧。
第一百四十九章 伤心河
1704年5月18日夜,直布罗陀外的格拉纳达军团,刚刚对东岸人的控制区发起了一次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攻击。他们调集了上万人,分别从西北、东北两个方向,一主攻,一佯攻——因为兵力上的巨大优势,佯攻也可以变成主攻——轮番冲击,声势浩大。
其中,主攻的那一路在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后,直接突破了运河防线,然后逐个争夺东岸人的攻势。西班牙人这次真是拼了老命,士兵们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猛冲猛打,一改前些日子的胆小无能,让有些轻敌的海军官兵们措手不及。
不过他们也不是吃素的,多年刻苦训练养成的素质让他们本能地进行了反击,海面上停泊着的战舰也如梦初醒,开始了猛烈的炮火支援。还没入睡的周亚夫中校匆忙爬上了一座瞭望塔,从望远镜里看到了白天很难看到的景象:
大大小小的火炮密集发射,炮弹落地后猛烈爆炸,形成了一个个火红色小球,精确播种着死亡。西班牙人的出发阵地上,此刻几乎被笼罩了一层死亡之光,无数残肢断臂飞上天空,鲜血洒满了一地。
冲到近前的敌军士兵也在步枪火力及小口径散弹炮火的打击下伤亡惨重。枪声、炮声、手掷炸弹爆炸声、士兵们的吼叫声此起彼伏,声遏行云。西班牙人冲击的浪潮一**涌上来,然后就像撞在坚固的防波堤上一样,瞬间粉碎,退去。每一次的退潮都会留下一具具的尸体及痉挛呻吟的伤兵,如同海滩上贪玩的小鱼没赶上退潮,扭曲挣扎,赫然触目。
“上帝啊……”桑塔纳抱头蹲在一处工事后方,面色苍白。在他面前,还有十余名来自意大利南方的劳务工,他们恐惧无比,瑟瑟发抖,仿佛世界末日来临了一般。说实话,他们中一些人也有过战斗经验,多是城邦或贵族间的小规模战争。但那种村长械斗般的战斗如何与眼下这种宏大惨烈的局面相比,
“狗日的,还不快去搬运炮弹?”一名海军上士冲出了工事,朝桑塔纳吼道:“赶紧滚!难道等老子的炮弹都打光了你们才动弹吗?现在就给我去!妈的,吃的比谁都不少,才活动了这么几趟,就在这里装死偷懒了?”
桑塔纳等人闻言,顿时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工事,朝后方的地下弹药库奔去。敌人冲得太猛了,去弹药库总比前线安全。这帮该下地狱的西班牙人,桑塔纳有些愤怒,随即又有些愕然——咦,我不就是西班牙人么?呸呸呸!
西班牙人的凶猛攻势持续了整整三个小时。在一**进攻浪潮被打退后,他们最终后继无力,停止了攻击,留下了满地的尸体和伤兵。而东岸人呢,即便坐拥运河及工事,但也伤亡了不少人。尤其是葡萄牙雇佣军驻守的区域,堡垒被夺取了两个——占领这两个小堡垒的西班牙人也很惨,他们的大队人马已经退了回去,只留了这孤零零的百余人在这边,目前正被暴怒的葡萄牙人猛揍——死伤超过180人,是最近一段时日以来单日最大伤亡。除了他们之外,东岸海军陆战营也伤亡60多人,靖海县保安团伤亡近百人,总得来说还算可以,能够承受。
而在看到攻势无果之后,西班牙人失去了信心,果断撤退。他们的动作很快,仿佛早有预谋似的,不到两小时就跑得干干净净,没给海面上怒吼着发言的海军舰炮过多机会。凌晨五点,战场上就恢复了宁静,万籁无声,除了风中传来的那若有若无的伤兵呻吟声。
“西班牙人怕是要跑了!”从瞭望哨下来周亚夫中校看着前方黑沉沉的天空,半天后憋出这么一句。周围的高级军官们战场经验都很丰富了,心里差不多也有类似的猜测,这会一个个点起头来。甚至于,情报参谋已经安排了几位精明强干的探子,准备趁夜渡河侦察。海面上的军舰也会放下小艇,择机登陆,看看对面的情况到底如何。
“走吧,别在这愣着了,随我一块去看望伤员。”周亚夫中校大手一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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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布罗陀西北方的原野上,一支军队正在连夜赶路。他们的规模很大,大概有两三万人的样子,车辆、骡马也很多,上面载满了物资和伤员。官兵们的士气看起来并不高,或者说有些低落,大多数人都垂头丧气的。一些轻伤的士兵缠着绷带,嘴里叼着烟,双目无神,仿佛已经失去了灵魂,只剩下了一具空壳。
打了败仗的军队,就是这个鸟样!
卡罗尔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身边围绕着他从法国带来的骑兵。这些人的素质很高,作战经验丰富,意志顽强,奈何东岸人完全龟缩在坚固工事内,导致他们没有任何用武之地。军团的其他部分对他们非常看不过眼,凭什么别人都在打生打死,都有伤亡,就你部四千人毫发无伤,看戏一般地渡过了这段时间。别跟我扯什么骑兵无法攻城,这只是一部分原因罢了,真正的因素,还是因为你们是法国人吧?恰好军团司令也是法国人,哼哼!
卡罗尔现在也隐隐感觉到部队气氛的不和谐,因此他果断宣布撤军了。只不过在撤退前,他还需要打一下,一来给各方一个交代(主要是信重他的阿尔古侯爵),一来也是为了避免撤退时被东岸人追击——有人说东岸人兵力不多,不可能追击,但你真能保证他们这段时间没增兵吗?西班牙可没有制海权,东岸人的船只进进出出的,谁知道他们在运什么。
最后一次攻击,说实话卡罗尔已经尽了全力,西班牙人也勉力打起精神,发起了一次还算对得起自己职业道德的攻势。无奈敌人工事坚固,火力凶猛,进攻不出意外地失败了。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撤退走人是唯一可行之策。
但一撤退,原本被勉强压制着的各种矛盾就爆发了。先是一支来自加的斯的军队不辞而别,借口是接到了上级命令,东岸人有从海上进攻加的斯的可能,因此需要回去布防。随后,又一支来自马德里的部队闪人,他们的指挥官是个大贵族,本来就不忿被一个贱民出身的法国人爬到头上,这次逮到机会,借口卡罗尔违背了菲利普五世国王的命令,直接向北往阿拉贡平原去了,说是经那边返回马德里,但真实原因就没人知晓了。
两支部队一走,就去了近万人,卡罗尔指挥的部队再次缩水。面对如此严峻的局面,他也有些灰心,更有些失望。西班牙和法国太不同了,他们更随意,更没有纪律,更喜欢玩弄见不得光的东西。自己作为一个外来户,指挥起来实在太难了。更何况,他不是贵族出身,这是个硬伤,非常致命,最终导致了很多事情走向自己不愿意看到的一面。
卡罗尔最后回头望了一眼只剩一个光点的直布罗陀。那里是他的伤心地,那条河是他的伤心河,他在那边领教了东岸军队无与伦比的强大火力,以及陆地、海上、空中(别忘了热气球观测哨的巨大作用)立体攻势的巨大威力,所以他失败了,败得干脆利落,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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