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1630之崛起南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孤独麦客
众人一时看得有些失神。就在这时。前往小猎犬号进行联络的前海军部一等参谋现八月十日号战列舰大副海军中尉桑凯乘坐交通艇返回了。他径直走到陆铭身后。低声说道:总指挥,那边的战斗结果已经统计出来了。水手船员及陆军士兵共战死78人,其中6人是军官,11人是士官;伤82人,其中9人是军官,15人是士官。还有,俘获的英国商船‘柠檬’号漏水严重,郭子离预计几小时内就会沉没。目前他们正在努力转移人员和货物。
加上我们这三艘船上的伤亡人员,这次我们的伤亡总数达到了史无前例的181人陆铭有些黯然地说道,海军的菁华受到了不应有的损失,是我低估了英国人的反应啊。我早该想到他们会执行船队制度的,这次回去,海军部那边我会承担责任的。
桑凯嘴唇张了张,似乎想劝些什么,但终究什么也没说。
尤里怎么样了?陆铭沙哑着嗓音问道。
尤里是小猎犬号上的实习军官候补海军少尉,很长时间来陆铭一直想将这个航海学校一期的学生调到自己的座舰上来着,只是考虑到这样可能不利于他的成长方才作罢。无奈天有不测风云。在之前的战斗中,充当掷弹兵的尤里被英国佬的火绳枪击中腹部。不幸身受重伤。19毫米口径的铅弹几乎将这个俄罗斯少年的腹腔完全绞碎,此刻这个十八岁的小伙子已经到了弥留之际。
快不行了,吉文凯尔他们在陪着他想起那个曾经高大俊朗的俄罗斯少年如今痛苦扭曲的面庞,桑凯也不由得感到一阵唏嘘。
陪我去一趟‘小猎犬’号。陆铭说道,桑凯点了点头。
经过幸运詹尼号二副保罗斯科特身边时,陆铭停顿了一下,问道:威尔士人,你今年多大了?接下来还有什么心愿吗?
我二十岁了,先生。保罗斯科特回答道,克利福德先生死了,我的人生已经完全毁掉了。我现在只想回到家乡,和安妮结婚,然后
和安妮说再见吧。陆铭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说完,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八月十日号的水手长蒂姆用不友好的眼神看着保罗斯科特,他刚才已经接到命令了,投降的英国武装商船上的军官如无例外必须全部处死,而且必须由投降的英国普通水手们来行刑。
所谓的例外情况无非几种:有过东方航行经验的熟知英国海军内情的熟悉北海波罗的海以及俄罗斯航线的熟悉地中海航线的等等有价值的军官,这些人同样可以获得赦免的机会,前提是他们愿意彻底投靠华夏东岸共和国。
很显然,这个保罗斯科特并不像是可以获得赦免的人。
几艘小艇上的英国水手及军官按照东岸人的要求一个一个爬上了八月十日号的甲板,然后便被如狼似虎的水手们用麻绳牢牢地捆绑起来丢在一边。
陆铭坐在交通艇上,默然地看着这些面色麻木的英国人,轻轻叹了口气。这些英国人当中也许有很多人的生命只剩下短短几个小时了,战争就是这样残酷啊,自己为什么总是看不开呢。
小猎犬号的损伤非常严重。
陆铭和桑凯爬上了甲板,粗粗一看。只见其主桅的下帆中帆均大面积破损,后桅三角帆也损毁严重,艏斜桅更是被一枚炮弹整个打断;船艏枪炮甲板中了不下十发炮弹,厨房和水手休息室的墙壁被打得千疮百孔;艉楼二层的船长室和三层舰桥也是多次被命中,设施损毁严重;24门火炮中有三门火炮被击毁,必须大修才能再次使用;墙壁上甲板上更是到处嵌着破铁片和钢钉,昭示着之前战斗的惨烈
小猎犬号的甲板上此时正在举行海葬仪式。
水手们是大海的孩子,而他们的归宿自然也是大海。
一具具清理干净的遗体被整齐地摆放在甲板上,士兵们为他们的战友和兄弟穿上了崭新的海军礼服,然后在随船道士的超度声中将遗体轻轻放入用巴拉那松制作的薄皮棺材内。由于战死的士兵太多,船上几名修船匠用备用船材又临时打制了一批棺材用来装殓尸体。
幸存的水手和士兵们并肩站在甲板上,乐手奏起了低沉的哀乐。几名水手捧着功德箱挨个走过每个人,每个被经过的人都会从兜里掏出或多或少的一些钱币扔进功德箱内,这些钱是所有幸存的人员募捐起来给战死弟兄们的家属抚恤用的。
水手走到陆铭和桑凯两人身前时照例停顿了下,桑凯从兜里掏出了两枚五元硬币放进了功德箱;而陆铭则从口袋里掏出了两枚金灿灿的法国大艾居金币(价值66元),轻轻放了进去。
水手愣了一愣,然后鞠躬感谢:总指挥阁下,您真是位仁慈而又慷慨的长官,全知全能的太上老君真神会保佑您的。
他们为了共和国的利益战斗至最后一刻,我们活着的人都应该对他们报以最高的敬意。虽然有国家抚恤,但是我作为他们的最高指挥官,必须为他们做点什么。陆铭挥了挥手,示意水手继续募捐。
募捐完毕后,在炮手们点放的送别炮声中,神情肃穆的水手们将棺材盖钉上,然后将棺材从船舷处缓缓滑进大海。
尤里终究还是没能活下来,铅弹射中他时在腹部内的一番滚动,彻底夺走了他任何活命的可能。这个年轻的候补军官航海学校实习生在见到陆铭最后一面之后,不甘地闭上了双眼。
陪伴尤里走过最后一程的陆铭脸上挂着寒霜,这是他手下阵亡的第一位学生。他对航海学校的每个学生都倾注了极大的感情,每个人的离去都会令他感到极为痛心,这令他对那些英国人的厌恶感更加强烈了。
和小猎犬号的舰长陈土木匆匆会过面后,陆铭再次乘坐交通艇返回了他的座舰。
俘获的柠檬号上的英国水手及军官已经被用交通艇集中送到了八月十日号上面,等待他们的将是悲喜两重天的迥异命运。
来自荷兰的水手长蒂姆拿来了一张纸,上面罗列了一些经过审问后不符合赦免标准的英格兰军官的名字。当然,剩下的都是已经明确表示投降且愿意为东岸共和国服务的人,这些纸张上罗列的名字自然是没有什么价值的人了。
陆铭随便扫了扫,只见那名叫保罗斯科特的年轻人赫然排在第一位。他也没有继续细看,直接拿笔画了一个大圈,将所有名字都圈了进去,然后将笔一扔,直接回船长室了。
蒂姆愣愣地拿着纸笔,看着桑凯。
还看什么?总指挥官的意思还不清楚吗?全部处死!桑凯眉毛一扬,说道,快去执行吧,记得让那些英国水手俘虏们动手。谁不愿意动手的同样处死,这就叫做‘投名状’知道吗?快去做吧,候补少尉。
蒂姆行了个礼,随即转身张罗去了。
很快,甲板上英官们中间起了一阵骚动:有人破口大骂,有人小声哭泣,有人大声求饶,有人一心祈祷。
但是这所有的一切都改变不了他们的命运。(未完待续索,!
第七十四章 海军与海盗(九)
1636年5月30日,切萨皮克湾外海。一共十九名英官遭到处死,行刑的全部是那些表示愿意投降的英国水手。他们在东岸水手火枪的威胁下,拿起军刀狠狠刺向了他们曾经的长官与上级,稍有迟疑的立刻就会被拖出来处死后扔进大海。
投诚的总共有七十多名英格兰水手和六位有价值的军官,他们将被押回国内,并经过长时间的考察期后方会被甄别使用。
海军部历经千辛万苦,搜罗了一切能搜罗到的人才,并经过自己的刻苦研究,目前才刚刚弄清楚了很少一部分海域的最优航线。比如东方港到马岛之间的航线马岛经麦哲伦海峡进入奇洛埃岛的航线法兰西角到波尔多的航线以及波尔多到马萨诸塞的航线。
至于其他广阔的海域,穿越众虽然大概的地图一直都有,但是具体到每片海域的洋流气候及沿途港口的各类信息等一概不知,这些海域对穿越众来说基本上都可以算是陌生海域了。如今有了这些投诚的英国人,海军部里的海图终于又能够完善一些了。要知道,探索新航线可是一件相当费精力费时间和费金钱的事情,而且探索过程中免不了会产生一定的诸如船只触礁遭遇风暴迷航失踪之类的伤亡。
可以说,这些英国老水手和军官们的作用还是很大的。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被额外饶下一条小命,你要是认为克利福德船长的那五百英镑能够赎下这么多英国佬的性命,那就是太天真了。这个年头没有战争法人道主义也只是嘴上说说。杀人如麻和草菅人命才是社会常态。甚至就连陆铭这种21世纪的现代人。经历了这几年之后都会毫不犹豫地认为自己的部下一旦被英国人抓住。将会有七成以上的概率被处死,剩下的三成概率是会被贩卖做奴隶。
因此,他对这些英国人的命运并没有太多的同情,更何况他们刚刚打死了他所钟爱的学生。这事要是放在几年前,兴许陆铭还会下令饶恕这些英国人,但是现在绝无可能。有时候不得不感叹,人也是会被时代所同化的。
柠檬号水线下的破洞终究还是没能封堵住。
红鳟鱼号上的东岸水手们用层层叠叠的帆布阻挡在破口前,但这也只是稍稍延缓了下这艘船下沉的速度。海水依然在往舱内灌注。水手们在将货仓内的蔗糖可可咖啡等货物搬走后没几分钟,这条450吨的英国三桅风帆盖伦船便轰然沉入了大海之中。看得东岸共和国的海军官兵们一阵心疼,天可怜见,目前全国正儿八经的战舰可没几艘啊。这好不容易俘虏到一艘,弄到最后还是沉了,真是令人泄气。
海风吹散了部分大雾,海上的能见度渐渐大了起来。
海面上再也看不到任何英国人的踪迹,不过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在为战死的兄弟们举行完葬礼后,五艘战舰紧紧靠在一起。转向东南航行了半天远离此海域后方才再次下锚驻泊。
东岸之鹰号等四艘战舰的舰长统一乘坐交通艇来到了旗舰八月十日号的船长室内开会,讨论下一步的行止。
这次由于种种意外因素。导致了与英国人一场本不在计划中的海战,并产生了不小的伤亡。为此,作为第一舰队总指挥官的陆铭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一方面是181名陆海军官兵的惨重损失,另一方面则是此战可能会产生的一系列后果。
在场的每位舰长都不是傻子,他们同样能够认识到这件事情的深远影响。
今天的海战中,据后来审问俘虏得知,英国人共投入了十艘武装商船(只有五艘进行了战斗)。而战后统计,英国人的幸运詹尼号与勇士号战沉柠檬号被俘虏后漏水沉没繁荣号和飞鸟号受创逃离,至于剩下的五艘英国商船,更是在八月十日号出现的第一时刻内便转身逃走,消失在了大雾之中。
这些英国船要么是处在返回朴茨茅斯的路上,要么就是已经凭借自己对这片海域的熟悉而躲进了英国弗吉尼亚殖民地的詹姆斯敦。总而言之,指望这场战斗能够保密是完全不可能的了。英国人并不傻,他们只要稍稍一询问海战的细节,就能得出他们的对手拥有鞑坦大炮这样的结论。那么,是谁在去年和今年连续劫掠英国马萨诸塞及弗吉尼亚殖民地?这个问题的答案恐怕已经很明显了。
看起来闯了大祸呢。新任东岸之鹰号的舰长李毅海军中尉(王铁锤调任新建成的共同市场号舰长)的嘴角扯了扯,试图开个玩笑活跃下气氛。
陆铭郭子离陈土木韩德智(海上文学家号舰长)四人一齐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李毅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只见他抓了抓头发,浑不在意地继续说道:我记得这个时候的英国国王查理一世正为了筹措战争经费而和议会斗争得欲仙欲死,掌握英国财富的那些乡绅开明贵族和大商人们应该不会支持他贸然发动对外战争吧?尤其是他们目前还深陷在三十年战争这个泥潭里没出来呢,虽然没直接出兵,但每年的军费可一直是没少出的啊。
老李,你究竟有没有搞清楚啊?韩德智扶着额头哀叹道:我们现在抢劫的是东印度公司和商人冒险家公司的船只,人家是正儿八经的资产阶级,对于鼓动国王和我们打仗不要太有动力啊。我看这次悬了,弄不好英国佬真会和我们开战,至少东印度公司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们抢了英国佬转口贸易的印度棉布的市场,还把原本利润丰厚的呢绒市场做成了白菜价,使得英国人的收入大减,他们不找我们拼命才有鬼呢。陈土木也附和着说道,谁让我们双方都把主意打在纺织品上面了,这是根本性的矛盾,不可调和的。除了战争以外,没有任何解决问题的方式。
一个个都胡咧咧什么呢?!陆铭拍了下桌子,烦躁地站起身,在铺着土耳其羊绒地毯的地面上来回走着,英国人的反应是执委会和外交部需要考虑的事情,我们操个屁心啊。妈的,我早说来北美附近打秋风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就海军部那群傻那群官僚们看不到,还说要遏制英国人的发展,遏制你个蛋啊!也不看看我们才几条船几个人,小胳膊小腿的就来英国佬这边啃硬骨头。现在好了,走夜路走多了总会撞到鬼的,妈的,一群尽添麻烦的货色!
看到一贯好脾气的老好人陆铭都生气了,几个舰长都识趣地不说话了。
陆铭在地毯上又走了两圈,这才回到座位,解开了领口的风纪扣,然后说道:不扯那么远的东西了,就说说我们现在怎么办吧。是继续在这里转悠呢,还是南下,或者干脆提前结束这次狩猎行动,去波尔多接人?大家都说说自己的意见吧。
我有一个想法啊,就是一个想法,说出来你们合计合计。李毅首先开腔了,我们是不是可以趁着这场大雾想办法突入詹姆斯敦港内?据我所知英国人的炮台是没法对内射击的(实际上此时绝大多数的港口炮台都无法对内射击),我们冲进去以后就可以彻底摧毁这个港口,甚至还能趁乱上岸掳掠一番,大家看怎么样?
不怎么样!韩德智损了李毅一句,说道:你也知道现在大雾啊,拜托,我们现在都没法对自己所处的海域进行精确定位,那怎么能准确找到詹姆斯敦?另外,詹姆斯敦港口的水文信息也不清楚,乱开过去不怕触礁么?你这建议完全就是不靠谱啊。
其他几人也发表了一些意见,总的意思就是说留在这里实在没什么意义,还不如南下加勒比海,或者干脆去波尔多然后返航算了。
眼看大家对留下来啃英国人的硬骨头都没有多大兴趣,再加上陆铭也担心附近会出现英国人的军舰,因此干脆拍板决定结束本年度的私掠行动,整支舰队前往波尔多。
不过由于小猎犬号损毁的比较严重,需要一段时间进行整修,因此,整支舰队又继续在切萨皮克湾附近逗留了两天时间。不过,戏剧性的是,这两天时间也不是没有一点收获。一艘满载三百多名英国移民的弗吉尼亚公司移民船在切萨皮克湾外海遭到巡航的第一舰队战舰拦截,这艘倒霉的移民船随即被登船的东岸共和国陆军士兵控制,然后在简单修理完毕的小猎犬号的押送下转向南方,朝东方港前进。
至于剩下的主力舰队,则在陆铭的命令下升帆,转向正东,准备横渡大西洋朝波尔多港驶去。(未完待续索,!
第七十五章 参谋旅行(一)
四月的朗格多克是风和日丽的。
莫茗带着几名随从纵马驰骋在南法兰西的乡间平原上。作为整个法兰西最富盛名的葡萄酒产区之一,蒙彼利埃的乡间土路两侧到处是一望无际的葡萄园。
由于和西班牙的战争,原本在地里不知疲倦地忙活着的勤劳农夫少了很多,乡间到处可以遇到穿着五花八门衣服的法兰西骑兵。莫茗注意看过几次,这些法国骑兵的脸色一般来说都很轻松,你甚至从中看不到一点大战来临前的紧张神色。
这要怪就怪这场奇怪的战争吧。西班牙精锐的佛兰德军团在北法兰西地区与法国人连番大战,作为策应方的鲁西荣地区的西班牙军队却在南法兰西地区与法国人玩静坐战争。这也难怪,西班牙的精锐部队都在北方了,而本土由于财政困难却一直缺乏一支强有力的常备军,导致法国向西班牙宣战的时候西班牙本土只能临时征集部队来应付。这样临时征集起来的部队,其士气与战斗力自然是相当可疑的。
这样一来,大家也就不难理解在法国南部双方军队之间的诡异情形了。当然,大战没有,小战还是不时有那么几场的。莫茗和情报局的一帮探员们已经几次遇到过来打秋风的西班牙骑兵了,不过都被他们及时避开了。
避过路边一名如小鹿般受惊的法兰西农家少女,一身猎装的莫茗熟练地勒马停下,抬眼望了望不远处海面上停泊着的一艘单桅小帆船,这里已经是蒙彼利埃的码头了。
莫。已经到港口了。同样一身猎装的弗兰克站在码头边。笑吟吟地看着莫茗。
弗兰克雷耶是图卢兹的雷耶男爵的小儿子。今年刚刚二十岁。没有家族继承权的他和许多贵族家庭的次子一样,被送到了本地主教那里去学习神学,但是这个活泼好动的家伙对枯燥的神学没有表现出来哪怕一丁点的兴趣,这令他的父亲伤透了脑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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