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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嘉轩去了哪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徐徐图之
“你们不会是怀疑债主追债,把刘卫东……”袁丁在脖子上比了一下,道,“了吧?”
金旭没否认但也没说就是,道:“这个女老板社会关系很简单,家境不错,不差这七万块钱,采取过激手段追债的可能性并不高。”
他提了开水壶,浇水烫餐具消毒。
袁丁觉得奇怪,道:“一个开花店的女老板,为什么会借钱给一个赌棍?”
尚扬却问:“这女老板结婚了吗?她不找刘卫东追债,她老公也不追?”
金旭道:“离婚了,前夫好几年前就去了国外。”
他很自然地把烫过的餐具摆在尚扬面前。
尚扬瞥他一眼,这算是在溜须拍马?
袁丁明白了一点,但不赞成两位师兄的猜测,说:“也不应该什么事都往男女关系上扯吧?”
尚扬对他说:“借钱这事是很微妙的,一般来说,除了亲戚和男女朋友,如果一个男的肯借钱给一个女的,多少要贪图这女的一点什么,就比如……那回事。而女的肯借给男的钱,就正好相反,十个女债主,有九个是被渣男骗。”
袁丁仔细一捋,借钱或被借钱的男方都不是好东西的意思,遂道:“主任,你是不是仇男啊?”
尚扬道:“爬,我仇我自己?”
“你们主任这话不是绝对正确,可是也很有道理。”金旭道,“实际办案中,男女之间发生金钱纠葛,确实多数都是他说的这样。”
袁丁道:“如果照你们这么说,男同胞在借钱这事上就是有原罪的?那如果是男的借给男的呢?就是两个人互相渣,互相骗吗?”
金旭道:“那就要看具体是什么情况了,男的和男的之间,简单的就很简单,复杂的也可以很复杂。也不能完全排除男男情感纠葛。”
“这个我明白!”袁丁大明白,联想到前两天的事,对尚扬道,“主任,你说你要是找市局那个男股长借钱……”
是说先前为了解当地公安基建,尚扬晨练时搭讪的那位“男嫂子”。
尚扬一记眼刀投过来,袁丁自动闭嘴不说了。
金旭听了一半,看看尚扬,两道浓眉微微皱了一下。
服务员叫号让取餐,金旭正要去,袁丁忙麻利地起身抢着去了。
“大巴车四点多才回来,”尚扬道,“总不能在这儿干等俩小时,你有没有别的案子要忙?忙去吧。”
金旭道:“没其他案子,都派给手下人了,我再怎么也是个所长,什么都自己干,我不要面子的?”
尚扬:“……”
他一肚子祖安问候,又要维持体面不能喷出来。
金旭很乐于看他这样,露出得逞的表情,又说:“等下先送你们,要去局里?跟我们局长碰个面?还是你们打算自己走一走,实地看一看?晚上住哪儿?”
尚扬一时语塞。
先前他隐瞒自己和袁丁早已来了白原的事实,是不想让金旭知道他已经暗地里完成了对松山派出所的调研。
他本来以为,今天到派出所和金旭礼貌性碰个面就走,至于之后他们是留在白原做调研,还是离开了白原,也根本不必向金旭交代。他以为他和金旭本来也不是需要互相交代行踪的关系。
刘卫东这桩意外,打乱了他的安排。
更关键的是,金旭对他的突然到来,充满了真诚真挚的喜悦和欢迎,这让他很意外,也让他现在这毫无征兆的辞别,变得十分难以启齿,一旦说出口,他这个人就显得既冷酷虚伪还不识抬举。
他思索着要如何不失体面地开口。
一旁金旭注视着他的侧脸,须臾,又掩饰般把视线转开,望向门外洒满阳光的街道,脸上浮起几分笑意。
袁丁把三人的牛肉面和小菜都端了回来。
“辛苦小师弟,中午这顿先凑合一下,”金旭对他道,“等晚上忙完,师兄请客,吃点好的。”
袁丁茫然道:“尚主任,你还没跟金师兄说吗?”
有了第三人在场,尚扬决定硬着头皮对金旭直说:“我们五点的火车,今天就离开白原了。”
金旭:“……这么快?”
看他的表情,尚扬知道,他马上明白了自己不是今早才到。
金旭道:“我还以为……”
尚扬感觉到老同学一瞬间涌上来的失望,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这感觉很像是他欺骗金旭感情一样,金旭这大半天虽然内涵过他几句,多数时候还是在真心实意地对待他。
“那我送你们去火车站。”金旭没再继续说完他以为什么,像是自嘲似的一笑,说,“时间安排得挺好,送你们到了我再回来,那辆大巴车也该到了。”
尚扬只得说:“等刘卫东找到了,给吴阿姨一个交代,到时候再跟我说一声,我也就不惦记了。”
金旭道:“好。”
气氛有些冷淡。
袁丁的视线在两位师兄之间打转,忍不住道:“你俩不考虑加个微信好友吗?”
于是尚扬打开二维码,让金旭扫了。
“这就对了嘛,”袁丁自觉是做了件好事,说,“以前你们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就算了,我看你俩现在就很合拍,以后没事要多联系。”
尚扬通过了金旭的好友请求,沉默着低头吃面。
金旭点开尚扬的微信头像看,是张表情包,一只猫不耐烦地眯着眼睛:说完了吗我要睡了.jpg
他又看看慢条斯理、绅士吃面的尚主任,不禁笑了起来,这头像比真人还像本尊是怎么回事。
袁丁道:“金师兄,有空去了北京,找尚主任玩的时候顺便也叫上我。”
“行。还真要去,”金旭道,“局里让我去学习,还没定好具体时间,大概在年底。”
白原市火车站,站前广场。
进站要刷身份证,金旭只送他们到这里。
袁丁去取票机前排队取票,回去还要报销。
“年底见。”尚扬道,“等你到了北京,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金旭垂眸,视线落在尚扬黑色风衣上的一粒扣子,口中道:“一定,不会跟你客气。”
尚扬想了一路,还是趁走前对他致了歉:“不好意思,真不是存心想骗你。”
金旭说:“没关系,我明白,你这工作本来就容易得罪人。”
尚扬想了想,道:“派出所工作忙,你要注意身体……之前到底什么病,你也没说过。”
“小毛病,已经好了。”金旭抬眼,说,“你注意你的手。你也是,这么讲究一个人,怎么就能得了腱鞘炎?”
尚扬心想,这是关心我还是吐槽我?
金旭道:“谈对象了吗?怎么你对象也不好好照顾你?”
尚扬说:“单着呢,忙,没时间谈。”
金旭点点头:“那就好。”
尚扬:“?”
金旭笑道:“就你这脾气,放过女孩们吧。”
尚扬无语道:“呵,管好你自己。”
和金旭道别进了站,在候车厅里等检票。
这趟k字头列车是经停白原,延误了,抵达白原站比预定时间要迟到半小时。
袁丁打起了手机游戏,尚扬也无聊地翻了翻手机,来自他亲妈的语音消息又积攒了好几天,十几个未听小红点,每条都在四五十秒。
这几天她又在给尚扬安排相亲,万事俱备,只等尚扬回去。
两年前尚扬满28岁,还一次恋爱都没谈过。她就忧心忡忡地替儿子担心,靠他自己大概率是找不到女朋友了。
于是开始不间断地托亲访友,请人帮忙介绍儿媳妇给她。
她也是位公安人,退休后人脉还在,对儿子近期在忙什么、忙到什么程度,可以说了如指掌,总能见缝插针地在尚扬的休息期里帮他安排一场或多场相亲之约。
这次她找了三位适龄女孩,年龄学历工作单位爱好都列了出来,分别发给了尚扬,意思是三位她都很满意,让尚扬过过目,没意见回去就能见真人。
尚扬听得一脸麻木,一丁点都不想回去,恨不得马上接到上级电话,再派他去哪儿出几个月差。
但是想必他母上大人已经打听清楚,知道他这轮忙完,接下来少说要休息一两个礼拜。
终于响起了站内广播,他们要搭乘的列车即将检票。
这时金旭发来了微信消息,一路平安的客气话。
尚扬问:【大巴司机怎么说?】
金旭:【一言难尽,总之这次我有麻烦了】
袁丁道:“主任,该走了。”
“稍等一下。”尚扬朝边上走了走,离排队检票的人群远了些,给金旭拨了个电话过去,问,“什么情况?刘卫东还真的在中途下了车?”
“对,一出市区他就对司机说他落了东西忘带,然后下了车。而且,”金旭语气变得凝重,道,“一小时前有人报警,郊区发现了一具男尸。”
第4章
临近傍晚,天色黯淡,风里卷着寒意,不久便洋洋洒洒下起了小雨,继而雨里夹着雪粒。
郊外发现男尸的地方,警方拉起了警戒线,数辆警车停在周遭,靠车灯和手电筒照明,刑警和法医都已来了现场。
距离尸体被发现的地点十几米外,就是一条乡级公路,公路两旁尽是一人多高的野草,绵延近百米,轻易不会有人扒开荒草进去。
报案的是几个骑行的驴友,有男有女,其中一个男生内急,为避开女生才进了草丛里小解,无意中发现了尸体。
现场勘查以后,可以初步确定死者的死亡时间在两到三天,身边没有能证明身份的证件。这里应当不是案发现场,凶手是把尸体带到此处后抛尸。
抛尸地点已经超出了松山派出所的管辖范围,但恰好仍在原北分局的辖区内。
现场办案警察看到金旭这位副局过来,也并没有太感到意外。





金嘉轩去了哪里 第6节
“小金来了。”刑侦大队长栗杰过来打招呼。
“师父。”金旭忙叫人。
他在刑侦大队待过四年多,后来身体不好,岗位调动去了派出所,刑侦队里几乎都是熟脸,栗杰队长是他以前的上司兼师父。
栗杰快速介绍了目前的情况,说:“市局也派了人来,在路上。”
涉及人命,放在任何地方都是大案要案。
金旭点点头,朝正围着尸体进行初检的法医那边过去,问:“现场还有别的发现吗”
栗杰道:“有发现几组脚印,要先排除掉几位报案人的,需要一点时间。”
“报案人有没有问题”金旭道。在许多凶杀案中,嫌疑最大的往往是报案人。
“目前看是没有,几个小孩儿,经常约着一起骑行,都被吓坏了。”栗杰道。
两人到得尸体近前,法医正在工作,金旭用手电筒轻轻照了一照死者的脸部,霎时神色微变。
栗杰敏锐地察觉到,问:“怎么了?认识?”
金旭道:“不认识。本来以为认识。”
这场雨夹雪加大了法医和刑警侦查的工作难度,不可避免地对现场证据造成一定破坏,只能尽可能地加快速度。
在草丛里地毯式搜查物证的民警有了疑似新发现,在对讲机里叫栗杰,栗杰马上赶了过去。
金旭向后退到空处,不妨碍别人工作的同时,也粗略观察了下周遭环境。
距离抛尸现场最近的村庄,大约有一公里,死者为成年男性,不可能徒手搬或背尸体过来,要使用交通工具……
“金副局,”一个警察快步过来,打断了他的思路,说,“有两个人自称是外地同事,说要找你。”
两个外地同事?金旭表情一震,问道:“人在哪儿”
公路上,警戒线外。
尚扬在夜色风雪中负手而立,正皱着眉,朝草丛中闪动的手电灯光望去。
这条路上到了晚间,行人和车辆不多,没有路灯,路旁监控安装的是普通非工业摄像头,没有红外功能,无法夜视。
抛尸的绝佳地点。
“死者不会真是刘卫东吧?”袁丁在旁边被冻得直缩脖子,说,“要真是他,金师兄麻烦可就大了。
尚扬抿了抿唇,没有作声。
刘卫东的母亲吴凤兰在三天前就到松山派出所报过案,派出所的处理方式是没有程序上的问题。
可是如果发现的这具男尸就是刘卫东,并且死亡时间刚好就在两到三天前。
那办案民警和当事所长金旭都免不了承担一定的舆论责任,甚至有可能被行政问责。
袁丁看出了尚扬的担忧,岔开话题道:“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天气,十月就下雪了。主任你不冷吗?”
尚扬道:“早提醒过你,让你穿秋裤。”
袁丁极度抗拒秋裤这养生装备,说:“我才21岁,这就穿秋裤是不是有点早?”
尚扬讥讽道:“21岁就怕冷了?我21岁冬天都穿短袖。”
旁边一阵唰啦响动,两人转头,就见金旭利落地从比他还高的草丛里钻了出来。
尚扬还未开口,金旭便接着他俩的话说:“我怎么不记得你冬天穿短袖只记得你因为怕冷不想出早操,全寝室一起被队长罚了蹲姿半小时。”
尚扬:“……”
袁丁忙道:“金师兄。”
金旭隔着警戒线站定,直看着尚扬,问:“怎么回来了我以为你们快到省会了。”
尚扬随口道:“火车晚点,等得无聊,正好你说出了事,就回来看看。”
袁丁看了他一眼,火车要开催着检票,一接到金师兄电话,就改口说不走的人,不是尚主任你吗?
尚扬道:“什么情况?我的报告是不是得全部推翻重写”
“领导,报告的事我不懂。不过,”金旭明白他的意思,说,“死者不是刘卫东。”
尚扬皱了许久的眉头舒展开来,又问:“那是什么人这里不像第一案发现场,被抛尸”
“初步判定是抛尸,其他都还不确定。”金旭回答道。
他身后草丛里有同事的手电筒不经意地扫了过来。
借着那灯光,他看到尚扬的眉毛和眼睫上落了少许晶莹雪粒。
“外面冷,先到我车上去躲躲雪。”金旭拿出车钥匙。
袁丁心道,太好了太好了。
尚扬却说:“不用,不是太冷。”
金旭把钥匙塞到他手里,触碰到了冰凉的手指,心内哂然,道:“市局等下有人来,我要交代一声才方便走。车上等我。”
尚扬道:“你不用帮忙调查吗?这么大的事。”
金旭道:“我负责社区警务,刑侦有别人管。晚上住我家,地方够大。我先去了。”
他飞快说完,就转身又钻回了草里去。
尚扬愣了一下才想起要婉拒,对着暗夜里宛如一道铜墙铁壁的荒草丛,没机会把拒绝的话说出口。
他和袁丁到金旭开来的的警车里等待。
车里暖和许多,袁丁被冻得打结的舌头也慢慢复活了。
“主任,”他问,“原来你和金师兄不但是同学,还是一个寝室的室友啊?”
尚扬隔着挡风玻璃看不远处仍在忙碌的现场,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他睡我上铺。”
袁丁直呼好家伙,道:“上学的时候你俩真的关系不好吗?我觉得金师兄人还挺好的,待人也真心实意。”
尚扬道:“他以前不是这样,以前相当讨厌。”
袁丁一脸不信。
尚扬本来想说,爱信不信。
但他稍稍朝前回忆了一下,当年金旭真有做过什么讨人厌的举动吗?似乎也并没有。
他与金旭的合不来,真就只是因为从一开始就气场不和。
刚上公大那年,他还没满十八岁,中二叛逆期,和家里关系势同水火,从学校坐公交回家只有二十分钟左右的车程,大一第一学期直到寒假,他一次都没有回过家。
金旭则是因为西北太远了,也从不回家。
开学第一个小长假,六人寝就只剩下他们俩。
刚结束了公大新生为期一个月的军训,尚扬对金旭的整体印象是:这西北哥们儿,沉默内敛,但吃苦耐劳。
他自己是没吃过什么苦,这一个月里被操练得鬼哭狼嚎,整天琢磨怎么装病逃脱训练。
反观金旭,从没叫过一声苦,每次有高难挑战还会主动出列,这点着实让他这温室花朵感到佩服。
再加上寝室里也没别人,想出去玩,他也只能找金旭作伴。
尚扬独生子,没兄弟姐妹,他妈喜欢女儿,打小就爱把儿子朝小姑娘方向捯饬,导致尚扬有许多生活习惯不走寻常男孩儿路,从小就是个精致boy。
但他爸就希望把儿子培养成一个硬汉,四五岁起就教儿子综合格斗。这又导致尚扬精致可爱的同时,还是个儿童版叶问,鲜明事例是他因为抢玩具把别的小男孩暴打一顿,老师来了都会先哄他。
随着年龄增长,逐渐是两边都中和了一下,最后的发育成果,就是尚扬在男生堆里非常受欢迎,干净爱漂亮还能打,慕强直男把他当哥们儿,弯的很容易误认他是同类。
因此按照尚扬从小到大的经验,他和男生们凑在一起,往往只要三言两语就能迅速打成一片,从无失手。
结果在金旭这里碰了不止一次钉子。
他说去门口超市买点东西,金旭不去,叫一起出去吃饭,金旭也不去,说去网吧包夜,金旭还是不去。
他改变了策略,提议带金旭去逛故宫颐和园爬长城看升旗,都来了北京求学,多少还没点想看看大首都的心思吗?
金旭表示:不去,我要学习。
尚扬:沃日。
两个年轻男生在寝室单独待了七天,一次共同活动都没有,尚扬找隔壁寝室没回家的男生一起玩,金旭还真就在寝室上了七天自习,他都没有主动和尚扬说过一句话。
等小长假过完,尚扬对上铺这位大哥“沉默内敛但吃苦耐劳”的评价,变成了“整天垮着个虎批脸活像谁欠他钱”。
那时候年纪小也不懂事,对世界的认知浅薄,也没有什么共情能力。
如尚扬自己所知,他这温室里长大的花朵,在十七岁的时候,知道世上有穷人,以为都活在公益报道里,根本没想过身边和他穿着同样制服、接受同样教育的同学,一整个学期能用来零花的钱,就只有一百块。
没想过会有人努力学习只是为了拿奖学金,因为没有奖学金,寒假就买不了车票,回不了家。
甚至回去的也不是自己家,父母双亡子然一身的人,哪里还有家?
驾驶位的车门被打开,金旭带着一身寒意进车里来,道:“在发什么呆?能走了。”
“有什么新发现”尚扬正犯瞌睡,打起精神问。
“现场没发现什么,要靠法医,是刑侦大队的工作,我管不着。”金旭打了方向盘调头,道,“饿了还是困了?先吃点东西去”
尚扬道:“都还好。那刘卫东呢?他下车后是去了哪儿大巴车上七天前的监控看了吗?”
金旭苦笑起来,说:“领导,让我休息一会儿行吗我这赶趟儿一样满白原的跑。”
尚扬闭了嘴。
确实从上午见面到现在,金旭几乎一刻没停下来过,中午吃饭的时间都在和副所长电话聊找人的事。就连上午和他见面之前,金旭也是去了局里办正事。
但金旭很快还是回答了他:“大巴上监控看过了,刘卫东中途下车前接了个电话,我让同事去查他的通话记录了,晚上移动公司没人,可能不太顺利,有进展会及时通知我。车上监控拍不到外面,司机和售票员也记不太清楚他下车的具体位置,下午张副所长已经把沿途一公里的监控录像都调了回去,分局有两位同事正在加班看录像。把你们送回去以后,我也得回分局去一起看。监控如果没发现,明天白天就要去走访一下沿途居民和过路人,看有没有人见过刘卫东。”
没什么好办法,现在也只能这样。
尚扬心知不该,还是没忍住上下动嘴皮子,道:“还是要尽快,希望刘卫东没有出什么意外。”
“你就别操心了,吃点东西暖和暖和,就回去睡觉吧。”金旭遗憾地说,“你难得来,本来还想做饭给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他从后视镜看了眼袁丁,袁丁对他笑笑,很有自知之明,那个“们”字和自己一样,不该有什么存在感。
“你还会做饭?”尚扬感到吃惊,又问,“买房了?不住狗窝了”
上次他和班长一起来,金旭并没有提过买房的事,当时住在局里的单职工宿舍,宿舍楼后面就是警犬训练营,金旭自嘲说是住在狗窝里。
金旭道:“没,还住宿舍,不是升职了么,换了间大狗窝给我。”




金嘉轩去了哪里 第7节
大狗窝,是套大两居。集体产权,不归个人。
“那也很不错,我们单位名义上说是会分房,僧多粥少,怎么也轮不到我。”尚扬道,“我还在租房子住。”
金旭道:“你爸妈呢?怎么不和他们住一起?”
尚扬顿了顿,说:“还是那样。”
金旭便懂了,道:“这么多年了,还没和好?”
“顺其自然吧。”尚扬不想聊这个,一是因为后排还有袁丁在,二也是觉得和金旭聊这话题似乎有点亲近过了头。
尚主任是警二代,父亲肩章上有橄榄枝。
这在研究所人尽皆知,袁丁实习第一天就听说过,现在听两位师兄聊到尚主任家里的事,识相地安静如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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