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染错命双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李悦冉
“哦,那两座大殿啊,里面确实都是了不得的人物”那宫女跟沈夕月的配合下一遍遍过滤着熬好的汤药。
“哦”沈夕月翘耳静听。
“西边靠北的那个是当今皇后娘娘的寝宫,而南边的那个就更尊贵了,是皇上的生身母亲,太后娘娘的寝宫,所以你说那两个宫殿气派,可不嘛,身份都是何等尊贵的人,睡觉的地方自是与其他娘娘的不同”
宫女神采奕奕的说,沈夕月默默的听,但她心里知道,她真正关心的不是那两座宫殿里住的是谁,她是想问冷宫,或者说是位分低的一些人会住的地方,但是却又不能直接开口就问那些地方,所以只能借于这样迂回一点的问法。
赵氏被软禁在宫里,那皇帝虽然不敢伤害她,却也不会给她规格太高的待遇,毕竟赵氏在那皇帝面前也差不多算是阶下囚般的角色。
因为那天晚上秦墨尘去找她的时候,跟她简单提起了秦家与当朝皇帝之间的一些事情。
秦墨尘说,秦伯父跟现任皇帝还未登基时就发生过一些矛盾,但当时碍于秦伯父的战事能力,所以并未对其下手,但现在他年纪有所渐长,国内这几年也还算太平,所以就开始有意对秦伯父削权削官,甚至加害其性命。
刚听到这些话时,沈夕月是有些难以消化的,毕竟他爹沈忠明虽也是个官员,但离这真正的权利中心毕竟还是太远,没想到看似光鲜耀眼的高官贵权里竟是这般尔虞我诈。
这么说来,当初在北疆,她替他执笔写的那两封信的内容也是事出有因了。
“哦,对了,在那两座宫殿的西边我看还有一个小院,你说那里面会住着什么人呢”沈夕月眼睛关注着手里的动作,口气随意的又问。
“那个啊”宫女头手里的动作也没停,“那里面具体住的是谁倒不清楚,只是之前一个给贵妃看病的太医随口提起过”
“嗯,那太医怎么说”
“他说他去那院子里给里面的人看过病,说里面住着的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妇人”
“那肯定是哪个被冷落妃子吧,要不然怎会被安排到那个院里”
“谁知道呢”
“就是,咱也不在那边做事,自是不清楚”沈夕月还有问题想问,她此时却又不能追问的太急。
“姐姐是说太医说起的那看来太医们也像我们爱闲唠呢”沈夕月故意开起玩笑。
宫女收眉凝迟,之后开口“可能也不是爱闲唠,他当时提起的原因可能是觉得他要诊的那个人身份有些奇怪吧”
“这有什么奇怪的,皇宫之大,好院子坏院子,不都是让人住的嘛”沈夕月说完,低垂的眸光斜向宫女的方向,静待她接下来的话。
“不是,你不知道,太医说那妇人不是哪个被冷落的妃子,因为皇上正经封的也就七个妃子,他说那妇人都四十来岁了,也不可能是其他名分的主子,他当时被传去给那人看诊的时候,那人是任何名衔都没有的,你想啊,又不是妃子,又不是其他主子,皇上放着大把的漂亮姑娘不要,难道还看上个半老的妇人”
在宫里的生活有时候也是无趣的,对于八卦的敏觉是女人天生的属性,那个坐落于最西侧的院子她们自然也早就看到过,虽然不至于刻意的到处打听它的情况,却也总有意无意的听说了些。
“嗯,姐姐说的有道理,不过具体是谁跟我们也没什么关系,是妹妹实在无趣所以就问了”
药汤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宫女还在做着最后一点细节。
“没关系,大家都如此,女子在一起,不就是聊这些嘛”宫女准备离开的时候又转过身“不过还是要小心,不管自己知道的多或少,都别把范围说的大了,要不然那天主子心情不好,那遭殃的可就是咱们”
“妹妹明白,自然不会跟谁都聊这些”
“嗯,那我就放心了”说完,这才转身离去。
望着眼前那堆还冒着热气的药渣,沈夕月一时分了神。
无名分,四十来岁,住无名小院,就像宫女分析的,里面住的应该不是妃子或者其他主子,那会是谁呢,会不会就是赵伯母呢,看来她还得再打听上几回。
之后第三天的晚上,最后一次给徐贵妃看诊完之后,回到房间的沈夕月就散开了头发打算早些入睡。
这几日她又找机会隐晦的问过其他几个人,关于冷宫和主子如果被贬后会住的一些地方,都再没发现有价值的消息,后宫除了太后和皇后,还有其他七位正式被册封的妃子,都再无其他主子。
宫里那几处冷宫也久无人居的,只有前年一个妃子被贬了之后一气之下上吊而亡,之后就再无其他被贬的人。
沈夕月心中有些焦急,来到此处已经十一天,她却并未取到什么可靠点的消息,她也不敢确定她打听的这些零零散散的消息能不能起到什么作用。
不过好在明天就有一个不错的机会,可以让她去认为可能性最大的那个西侧小院瞧瞧了。
那个机会就是明天宫里会有个盛大的宴席,这个宴席是为庆祝皇后的诞辰所举办的,到时候各个高官富权的人都会来,反正她也不是徐贵妃身边的丫鬟,也无需时刻跟在她的身边,所以沈夕月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时机。
。
第七十八章 梦中醒来
倦意渐渐袭来,沈夕月虽不用一直站在徐贵妃那里听候使唤,但终归算是个下人,太医交代下来的一些事她总还是要做。
虽然进入了睡梦,但在还未深睡的潜意识里,她还是感觉到了身边的一丝异动。
很浅的脚步声轻轻踏着地面,随着她从睡意里的渐渐清醒,甚至还清楚的听见了寂静的房间里,有着另外一个人的呼吸。
未睁眼,沈夕月就发现自己感觉到的这些异样不是梦里的什么场景,因为紧接着床沿的地方陷下去了一块儿。
离月中的十五还有几天,所以月光没有很亮,但沈夕月睁开眼后还是没有难度的就认出了此时正坐在她床边的人是谁。
“秦,秦公子”他这样的突然出现,让醒来的沈夕月猝不及防,但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便也没再太过惊讶。
撑起上半身,沈夕月白色的睡服露在了外面,她下意识用手将棉被往上提了提。
秦墨尘穿着一身黑色玄服,可能是为了能在夜间更加行动自如,沈夕月还发现,许因为天冷的缘故,他的面容已略显的有些苍白,将他一贯的冷峻更是加重了几分。
离的近了,沈夕月甚至还感觉到了他身上从外面带进来的一丝寒意,但她没发现,他此时看着她的眼里却没有一丝寒意。
其实,在她还没睡下之前,秦墨尘便已绕开重重防伪来到了她的房门附近,看到她的房间还亮着烛光,秦墨尘走向前准备敲门。
不知怎的,看着里面的光亮,准备敲门的手却始终没有抬起来,因为,此时的他突然有一种不敢推门而入的错觉。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虽然两人已经没有了夫妻名义,且还是一未娶一待嫁的年轻男女,但他这样不拘礼节,不也是为了早点完成他们的计划吗。
站在寒风烈烈的屋檐下,刺骨的凉意并没有影响到他此时的思考,他静静的想了想,轻轻嗤笑着摇了摇头,否认了这个略显强词的借口。
这时,脑子里又突然想起,那日将召知道他要安排沈夕月进宫时当时对他的一问……
‘公子,你要安排她去吗,又会探查,又会医术的女子我们不是没有啊’
他还记得将召问了这句话之后他是没有理会的,也许是因为当时忙了其他事没在意,也许……是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是啊,适合安排到徐贵妃身边的人他随便都能找来好几个,但当时他为什么非要欠沈夕月这个人情呢……
秦墨尘没再深想下去,因为他现在没有考虑其他心思的资格,他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去做。
当然,这只是他所认为的……
也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当他朝着门转过身时,房间已经暗了下来。
今晚前来是有事与她交代,秦墨尘不敢再做耽搁,使了法子便进了里面。
……
浅淡的月光微弱的照进来,刚好投在床上已经进入睡眠的沈夕月,秦墨尘没有立马叫醒她,只在她身边轻轻踱了几步。
自从上次把她安排了进来之后,秦墨尘中间就没有来找过她,也不知这十多日在这过的可好
她从来没在宫里呆过,想必这里面繁琐的宫规也是让她下了些功夫吧。
秦墨尘靠近床边站着,深邃的目光里含着道不清的深意,毫不含蓄的看向床上的人。
看过她那么多次,只有这一次他是大胆直接的去看,不用害怕会有被她突然发现后的尴尬。
他想要再靠近一些,因为他又闻到了沈夕月身上那种让他熟悉和喜欢的气味,直到他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短暂的两对无言后,秦墨尘也发现自己的行为已经让她有些不自在,忙开口说起夜半前来的目的。
“本不该深夜前来,但,明日宫里会有大的庆宴,是皇后的寿辰,到时你可趁此机会到你觉得我母亲有可能在的院子里去探一……”
话还没完全说完,秦墨尘便急忙抬手遮口,伴随着这个动作的是剧烈的咳嗽。
寂静的夜里,咳嗽的声音显的很突兀,沈夕月见他这样,连忙身子前探,似想要查看他的情况。
“你不舒服吗可是感了风寒”
这寒冬腊月的天气,又是夜半时分,外面此时的天气也无需多猜,他八成是侵了寒气。
“无碍,小伤小寒不碍事”
对,平时里他哪次有了不舒服,也是身边的人默默通过观察他的症状,然后也不做声响的给他送来对症的汤药,对于那些黑乎乎的汤药,他喝不喝完全看心情,他也记不得多少次没喝,但之后病情却也自然的好了,所以他从来不在意这些小病小灾的。
“所以你明天就找些机会去她有可能在的地方看看,看能找到什么线索”
‘咳咳——咳咳咳——’秦墨尘忍着把话说完之后又是一阵急促的咳声。
沈夕月看他如此,也不再顾及两人此时的情形,直接从他身侧下了床,找到火折点亮蜡烛。
每日晚间的时候,房间里都会有人送来一盆烧红的石头,睡前的时候沈夕月把瓷壶放在了还有不少余温的石头上,就是为了防止半夜起来口渴的时候能喝上口热水,现在刚好,壶里的水还热着。
看着沈夕月穿着一身单薄的睡服就离了床榻,秦墨尘连忙劝他不必麻烦,小心她也着凉,沈夕月对他的话没有理会,只端着水杯朝他递去。
秦墨尘看着她有些固执的神情没再拒绝,接过杯子低头深饮了一口,温度刚刚好,喝下去之后,五脏六腑都感觉暖和了起来。
本来这几日他都有些染了风寒的样子,更加上他刚才在那么冷的房外站了大半天,所以导致了他的病情愈加严重。
房间的光线亮了之后,沈夕月才发现,他刚才看起来只是有些苍白的脸,现在看来却是明显的病了。
“你这风寒几日了”沈夕月的眉头,随着对他的问话不由的跟着皱了起来。
“也没几日,我说了,不碍事”说这话时,秦墨尘的头是略微低垂的,声音也是很难得的软绵语调。
。
第七十九章 病情加重
沈夕月听着他的话一时并没有出声,因为她突然发现,他此时的这个样子,跟之前她在师傅医馆诊治因贪嘴而吃坏肚子的小孩儿如出一辙,知道这样不好,却也照样犯错,所以神情和语气都像输了理。
秦墨尘自然不知道沈夕月的脑子想到了哪里,他也未觉出什么异常,他只知道,刚才在看了一眼沈夕月略带不高兴的表情后,他就不由的想藏起自己身上所有的气势。
“还说不碍事,你是打算把肺也咳出来吗”
不自然的,沈夕月仿佛又回到了之前医馆行医时样子,对于那些不重视自己病情的病人总想念叨两句,但这句虽是念叨,语气却很平和,因为她知道现在与他的身份,不是任何一个明确的角色,一个熟人罢了,勉强能以一个医者来自居吧。
果然,还未来得及回答沈夕月质问,秦墨尘下一阵的猛咳就接踵而来,沈夕月急忙接过他手里的茶盏。
待他终于又直起了腰,就看见沈夕月的眉头较刚才又皱的深了。
见他停了咳嗽,已经觉出不对的沈夕月,不假思索的把两只手指搭在了秦墨尘的手腕上,准确无误的就找到了他的脉路。
她的这个举动让秦墨尘倒是没想到,但见她已如此,便也没再做其他反应,只是刚才那一下的触碰,让他不自觉的心中出现了一丝悸动。
过了不多时,沈夕月的手指离开了他的手腕,抬头看向他。
“没什么大碍吧毕竟我的身体状况一直都不错”秦墨尘看着她一直没有舒展的眉头,依然强做自信。
“嗯,不错,坚持坚持的话应该可以活到把伯母救出来”
说完,沈夕月不再看他,转身从橱柜里拿出了一碟晒干的类似药材的薄片,和一个小罐子,然后又提起茶壶,把它放在已经又被她翻动过的碳石上。
晒干的薄片是姜片,而罐子里是红茶叶,红茶泡姜片刚好有驱寒的作用,这大半夜如果去外面给他煎药自是有些不方便,所以沈夕月打算用此先给他暖暖身子。
她这句带着明显挖苦他的话秦墨尘怎么会听不出来,但他也没多说什么,只轻轻垂首浅笑而过,没办法,他最近需要操心的事确实很多。
北疆虽已平稳,但父亲南境那边却还因为丘齐这个贼寇有着一些麻烦,好在秦林的领军能力还算不错,并未出现什么太大问题。
不过西洲和东部就不那么好解决了,北疆跟南境加起来的兵力是比其他两地兵力的总和多一点,不过东部的那个陈旭仁,却是像他父亲陈伯庸一般奸诈阴险不好对付,西洲的王季,倚着疆土肥沃经济繁荣,所以军资充盈军粮满仓,且也是个不易让其服从的主,不过他的一家老小现在都在皇帝的眼皮底下,所以他对承德帝还是言听计从的很。
现在他当前眼下的最急的事儿就是把赵氏解救出来,这样,才能开始解决所以问题的第一步。
“你刚才说的我懂,明日我会趁大家都忙碌的时候去其他地方看看”
沈夕月开始把烧热的水往放好东西的杯子里倒。
转头看了他一眼,秦墨尘此时的沉默让沈夕月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他刚才来说的话她自是懂,他其实不说她也打算这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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