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染错命双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李悦冉
侧首望着旁边熟睡的人,秦墨尘此时心里有一种令他安稳的满足感,这种感觉是他近来特别渴望的。
他清楚旁边的这个女人马上就要跟别人成亲,也知道今夜这样强留她的行为十分不磊落,但他真的想让她陪在自己身边,特别是最近没见到她的这几日,即使在忙一些事情但也总是忍不住想起她。
他开始些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给她休书,以至于想跟她在一起都要想出这不光明的法子。
轻轻把多余的被子盖到自己身上,秦墨尘情不自禁的往沈夕月身边靠了靠,果然,旁边传来的又是她熟悉的体香。
天擦亮,秦墨尘起了床,悄声让下人备了马车后就又来到了床边。
轻声的喊了几下她的名字后,沈夕月方睁眼醒来。
“现在送你回去”
“嗯”
简单的洗漱后,秦墨尘把厚实的貂绒披风又给沈夕月披到了肩上,生怕她再和了屋外的寒气。
在马车里,因为昨晚睡的迟加上起的又早的原因,沈夕月还有些睡意懵然,见她这样,一路上秦墨尘都把她拥在怀里让她缓神。
晃晃悠悠的到了陈绍谦府上的后门处,秦墨尘怀抱着沈夕月幅度很轻的摇晃了两下。
“我送你进去”
“好”
沈夕月支起身子离开他的怀抱。
那后门的门已经在秦墨尘扶着沈夕月下车前被一个暗卫设法打开,秦墨尘拥着她走了进去。
安然无恙的把她送回房间,秦墨尘又经后门出了府外,站在围墙外,秦墨尘回头看着眼前的建筑出神。
他不想让她回到这里,回到这里等于又回到了那个男人的身边,他想让她只陪在他那里,而不是短暂的见面之后再拱手给别人送回来,他不想这样。
站在旁边的几人见秦墨尘神情凝重,一个个也不敢上前打扰,只严整的侯在一边,下一刻,秦墨尘也没在继续沉思,上了马车便吩咐快速离开。
等沈夕月再次清醒的时候,已经快一个时辰之后,她起床整理妥当的,听下人说陈绍谦已经去上朝了。
坐在桌边慢慢吃着早膳的沈夕月把昨晚的经过回忆了一遍,她只觉得越想心里越是有一种强烈的自责。
昨晚的事情她做的很不对,她不应该留在秦墨尘那里,不该还跟其共处一室,不该让他还对自己做出喂饭这样的举动。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虽然也并非特别循规蹈矩之人,但也定不会认同这般行径,可现在,面对秦墨尘她不由自主的漠视了很多原则。
自己是别人未过门的妻子,却还这般不顾礼数,虽然两人什么都未发生,但这些若传了出去,自己岂不是会成为别人口中的放荡之人,陈绍谦也肯定会对自己失望,想到此,沈夕月没有了继续吃的胃口。
离开桌子后,心思繁乱的不知该干嘛,不过下一刻,她又想起了跟裁缝婆约好今日来给陈绍谦量喜服尺寸的事,考虑到他万一又会回来晚,沈夕月打算直接去他房间拿件他合身的衣服给裁缝破做参考,这么想着,人就往陈绍谦的房间寻了去。
第一百零六章 计划开始
来到陈绍谦房间,沈夕月很容易就从衣柜里找到了那件他最经常穿的蓝底白纹棉锦长衫。
把它取出来后就往外走,却在经过陈绍谦的床榻时发现上面叠的被子有些歪斜不整,心想肯定是他离开的时候时间有些紧了。
把拿着的衣服搭在椅背上,沈夕月开始着手给他收拾,被子又重新叠了一遍,歪斜的枕头也给放回到合适的位置,眼看都已整理好,不过这时,一个从枕头边露出的白色布头引起了她的注意。
拿出来之后发现是一个手帕,面料还算不错,这刺绣……
刺绣!沈夕月又仔细看了看,这不是自己的手工吗,自己绣过的东西自己肯定是认得的,拿着展开的手帕,她一时怔了神。
虽作为一个女子,她却并不经常做女红,但这个手帕上的刺绣确实出自她的手,这……
沈夕月想起来了,这是自己之前绣给赵伯母的,当时刚嫁进秦府的时候经常去赵氏那里,有一次两人晒太阳,沈夕月一时兴起,拿了赵氏身边一个侍女的针线就绣了起来,完工之后开玩笑说要送给赵氏,说完还怕她嫌弃,想着自己的手工也不怎么样,但没想到赵氏竟还收了,之后就见她随手拿着它使唤。
回忆过后,留下的是沈夕月满心的疑惑,这东西怎么在他这里
前两日是在荷香苑的亭子里见了这条帕子,当时因为也没看清上面绣的东西,以至于她还怀疑是哪个年轻女子的,还让她心里不是滋味了很久。
不曾想,竟是伯母的,他俩又是如何认识的,记忆里,好像没有能让她们相识的因素。
重新把手帕拿到眼前细细辨别,没错,确实是自己绣给伯母的那条。
站在那儿寻思了半刻,沈夕月实在捉摸不透两人中间的缘由,看着手里的帕子,沈夕月默默的又把它放回了原来的位置,然后把枕头又盖在上面。
……
“公子,皇帝的人和陈旭仁的人都已经到陈伯庸的府上去过了,只是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嗯,他们可都拿到了我们留在陈伯庸那儿的东西”
“属下看着他们都拿到了”
“那就好,下面是王季那边,你们要注意好那边的动向,不要让他们觉出了什么”
“是”
……
大殿上,承德帝刚把‘善启华’的来信看完,放下信后,他的精神看上去有些黯然无神。
“皇上,大皇子可有说什么”随时侯在他身边的依然是刘传治这个心腹。
“朕都把他派过去两个多月了,可依然不见他有什么大的收货,都这个时候了,又来信说让朕先不要操之过急,说他有一个办法正在实施,可你说,朕能不急吗”承德帝很是无奈的埋怨。
“若这样,那皇上还是先听大皇子的吧,毕竟他在北疆,那边的具体情况比我们更清楚,别真的因为东部和西洲的动静扰了大皇子的计划”
承德帝听着他的分析一时不语,因为此时他的心里很是燎燥。
秦家和赵家虽然像泥鳅一样让承德帝毫无办法,可好歹有王季和陈旭仁两方势力镇守,不过此时陈伯庸的突然死亡又让他心里更多了一分担忧,他的死虽看上去并未跟哪方势力有牵连,可他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先不说这个了,国丈的死因可有调查出什么”承德帝烦闷的岔开话题。
“呃”刘传治现在来找他,就是想跟他汇报自己刚查出的一部分消息,不过此消息可能对目前的有些局势不利,所以他在犹豫着怎么说能不让承德帝更加烦闷。
“说啊”承德帝听出了他的犹豫。
刘传治不再踌躇“皇上,经过这几日所派之人的勘察,他们在国丈的房间里发现了几样东西”说的同时,刘传治果真从袖口掏出了几件琐碎,但细看会发现,其中有一样是一个巴掌大的紫色檀木盒子。
弓腰上前递给承德帝,之后又退回原位等待定夺。
承德帝先打开了那几封已经拆开的信来看,看完第一封他的神情还算正常,直到把第四封也看完,承德帝的脸上已经明显露出了诧异和怒气。
转眼又看到那个刚放在旁边的紫檀盒子,遂打开来看。
里面是一枚翠绿色鹅卵石形状的夜明珠,这枚夜明珠京城显赫的官贵都有听说过,是王家世代传下来的镇家宝,此珠通身翠绿未经雕琢,虽然形状不似其他修饰过的浑圆,但这样天然的气息反而更加吸引人,最重要是,它夜里发出的光度特别强,比其他常见的夜明珠要亮上许多,听见过它的人说,夜里把它在房间里拿出来,比点两支蜡烛还强上不少。
因这些独特之处,这枚夜明珠就成了很多知情人的爱慕之物,说起来,前几年连承德帝都跟王家暗示过想要此物,但因他们心里并不舍得,所以装傻充愣的支吾了过去,承德帝碍于他们家在战场上功劳有佳,所以也就没有再强人所爱,可没想到,王季为了救自己家的儿子,既然都舍得把这个送给陈伯庸,看来他也知道自己儿子的事非同小可。
承德帝脸色又阴沉了几分,准备要将其摔在地上的手抖了几抖也硬是没摔下去。
“真是好东西啊,通过国丈来堵陈旭仁的嘴,为了不让陈旭仁揭发他儿子在军器偷工减料的事,真是下血本啊,连给朕都不舍得上贡的东西竟然如此大方的拿了出来,哼哼”
刘传治看着承德帝怒极反笑的表情,头又往下垂了几分。
“皇上先不要动怒……”
“朕能不恼吗,若不是这次因为调查国丈的死因,王季的儿子王铭宇亏空制造军器银两的事,恐怕还不知道瞒朕到什么时候,真是胆大包天,连制造军器的钱都敢动,问题动的还不止一点”
刘传治本是想说些让他先不要着急的话,因为王季那边才刚开始调查,还不知具体情况,所以不知此事是否属实,没想到承德帝已经因为刚才他递上去的那些东西弄的怒气升腾。
第一百零七章 询问夕月
看承德帝愤怒不已,刘传治连忙把刚才没说完的话又继续说了出来。
“皇上,毕竟王季那边的调查还没有结果,所以皇上也先不要过于急躁”
嘴上虽是这样说,但刘传治心里已经有了几分判定,这夜明珠何其珍贵,若不属实,这东西王季如何能舍得送给陈伯庸,照这样分析下来,王季杀害陈伯庸的可能性就几乎可以确定。
承德帝没有说话,深呼出一口气后,是他有些有气无力的模样。
“如果事情属实该如何是好,让朕怎么办”承德帝已经在心里,开始权衡各种做法的利弊。
王铭宇是王季的儿子,若论平时,按王铭宇犯得事砍他头是没商量的,但现在,他爹王季正是能让他继续坐在这个位置的一半保障,虽然他儿子罪有应得,但若真的就这样杀了对现在的局势来说太不合适了。
除却这个还有,王季派人杀陈伯庸这事若确定属实,那他也是只能替王季一起来隐瞒,绝对不能让皇后和陈旭仁知道,要不然等之后需要他们俩面来对赵楚元和秦林的叛逆时,就算再下命令,王季和陈旭仁恐怕也做不到同仇敌忾的对抗了。
“罢了,你还继续仔细调查吧,不过调查结果只能你和朕知道”
“臣明白”刘传治当然要明白,若让陈将军知道了自己的杀父仇人是谁那还了得,如果皇上过不好了,他又岂能过的舒坦。
“国丈府的人你也要做好密切监督,不要让他们有任何往外传递消息的机会”
“是”
“这个就先让人放藏宝阁吧”承德帝又斜眼看向那个紫檀盒子。
“臣遵旨”
……
距离国丈府已有十多里远的林荫道上,两匹马体格精装的马正朝着西去的方向撒蹄狂奔。
“天成,那几封信的内容你可都看清楚了”问话的是姚向欲。
“我看清楚了,里面是王季给老爷的几封回信,另外抽屉里还有一个紫檀盒子装着的椭圆形夜明珠”段天成一边骑着马一边回答他。
“那好,等到了地方我就立马把消息给将军传回去”
话说完,林间就只剩下马蹄渐渐远去的哒哒声。
……
这一天下来,沈夕月不管忙什么心里都是关于那条手帕的疑惑。
手里捧着的医书也没有让她心神专注起来,直到黄昏之时,大门的地方传来陈绍谦回府的动静,她方才回了神。
心里各自的所思,让两人在吃饭时只简单问了几句寻常的话,也没再有其他过多的交流,所以这饭吃在沈夕月的嘴里毫无滋味,她想,陈绍谦应该也是吧。
由于闲赋在家并没有多饿,沈夕月简单吃了几口就藉由离开了那里。
看沈夕月吃了没几口就放下了碗筷,陈绍谦心里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劝慰。
他当然清楚自己近几日的异常让她担心了,但对于自己身世这个问题,在没有弄清楚之前,他暂时还不打算让她知道。
关于那个夫人,他的手里只有一条对于寻找价值不大的手帕,而这几日他在善织瑶那里得到的消息也并未让事情有什么大的突破。
通过善织瑶打听来的线索只知道,那个夫人姓赵,所嫁的夫家姓秦,是皇上身边的刘大人安排她住在那处竹兰小苑的,不过等善织瑶再派人去查看的时候,那小苑里早已没人了,而那个夫人什么时候离开的周围人竟也一无所知,线索到这里就等于断了。
昨日傍晚,在召华宫听到这个消息时,陈绍谦的神情很是落寞,坐在一旁的善织瑶见他如此也并未说什么,只是在他离开召华宫的时候,才又开口,说她还会继续打听,让他不要灰心。
虽然善织瑶在这事上没有帮到他什么忙,但她的态度还是让他感激的,陈绍谦让她不用再麻烦,说若有缘,他与那夫人定还会见。
缓步走在小湖旁边的长廊中,她心中黯然,刚才本打算等吃完饭后问他关于手帕之事的,但那一会儿她又想了想,既然不是关于哪个年轻女子的,那不如等他想好了,也许他就主动过来和自己说了。
但沈夕月还是忍不住有些惆怅,他们刚才坐在一起吃饭的样子实在让她有些不适应,以后两人就会是夫妻了,可对方有什么话却只放在自己心里,她不喜欢这种略显生疏的感觉。
正在她思绪纷飞之际,沈夕月因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回过了头。
“邵谦哥”不管心里感受如何,沈夕月挂在脸上的依然是她温和的笑,即便刚才吃饭时两人都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但她就是不想让他看出自己的伪装。
“外面冷,夕月为何不去屋里”
“可是外面空气好,吸到肺里很清冽”还是平日嬉笑开朗的表情。
陈绍谦听了她的话,跟着做了一个深呼吸的动作“嗯,还真是”
然后两人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相互看着对方愉悦一笑。
之后两人就并肩一起往前走,但是渐渐的,除了刚开始那几句寻常的话,两人似乎又回到了刚才吃饭时的情景。
沈夕月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她不想让双方就这样只能徘徊在对方的心门之外,她现在很想知道他到底怎么了,是跟那条手帕有关吗……
“邵谦哥”“夕月”
沈夕月没想到,两人的心思竟然想到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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