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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发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李氏荷荷
“罗姨娘可真是能言善道,我只是推测,或许薛姨娘久治不愈,有着不同寻常的理由。怎么姨娘就以为,我是要怪罪到你的头上了。再者,这主谋和帮凶,或是知情者,这几者之间的分别,姨娘该知晓吧!”
“我……我……”罗姨娘铁了心要洗白,所以故意挺起胸脯,道:“能言善道的是大少奶奶你,反正我什么也没做过,今日来一趟,也不过是想替薛妹妹打抱不平罢了。”
“罗姨娘说得极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罗姨娘如此一说,倒是给了我很好的启示呢!”林芳语说着,身子往侧一转,正色道:“媳妇正是因为觉出异样,所以才会求见,实在并非有意阻拦,再者,媳妇过去之时,尚有两三个灶台是空着的。”又不是非要这一个不可,罗姨娘反而抓着这点小事,找上门来,难道,她就是那个人?
探望薛姨娘遭拒绝之后,林芳语早让巧儿把薛姨娘的事情打听了些,巧儿原也会些医术,捡了药渣去问,虽然看过药渣的两个大夫都否认药渣中有毒,但林芳语断定,薛姨娘是被人所害,而要揪出此人来,说难不难,说容易,也未见得。
不,不会是罗姨娘,凭着直觉,通常最开始出现的,打头炮的,都不是什么关键人物,而且罗姨娘为人胆怯,就是嘴皮子过过瘾,真要狠毒,又缺了心机,讲到谋划,又少了智慧。
她很想抓住罪恶的黑手,可凭一己之力,是决计不可能的,所以才会在今日上演一幕,只有引起侯爷的重视,才能把事态扩大,也才有机会抽丝剥茧,抓住真凶。
“侯爷,如果大少奶奶所言非虚,那么薛妹妹不是白白受了疾病之苦?还望侯爷明断!”罗姨娘也不是特别傻,这时候自然见风使舵,她知道,比起她的话,可能侯爷更加相信大少奶奶,而多说多错的道理,罗姨娘是明白的,所以她绝口不提谁是凶手,只带过一句,把所有重点引到薛姨娘受苦受罪身上来,唯有如此。侯爷的重心才会被转移。
林芳语也不再多言,兔子被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罗姨娘不是那只兔子,她留着还有用。
“遥儿,你先带你夫人走,莫要失了礼数。”永晟侯方寸大乱,还是不愿在儿子面前脆弱,第一时间就是要支开儿子,他要想一想。
“是,父亲,孩儿跟语儿先走了。”他像是个旁观者,看完这出戏,该散场的时候还不脚底抹油?
罗姨娘忙道:“大少爷慢走!”
“媳妇告退!”林芳语随着白逍遥退出来,永晟侯想起来,道:“你若是觉得不方便,院子里可配个小厨房,大厨房那边,日后就少去了。”
这是对着林芳语说的,林芳语一愣,但还是应了一声“是”。
配个小厨房,那是什么样的人才有的礼遇!是新媳妇有了身孕,为子嗣着想,怕饿着来不及做,怕等着又来不及送,才会给单独配置小灶的!罗姨娘听了,心里又是一阵嫉妒,可她也知道,有些东西羡慕是羡慕不来的,成日对着一张像鬼魅一样的脸,侯爷是在替大少爷补偿少奶奶吗?
永晟侯还真的有这种想法,但那是其次的其次,他真正的用意,以罗姨娘的智商,还要很久才能明白。林芳语倒是懂得了,他是不希望自己外掺和进来,至于为什么,她不想深究,总觉得还有别的什么事。不管罗姨娘还是薛姨娘,都是他的小妾,内宅事情,女人间的争斗,怎么能让晚辈跟着瞎起哄!
另外还有一点,虽说林芳语是为了他的小妾好,可是这么一招出其不意,还真是让他的心脏难以承受。他担心这个举止不同的儿媳妇,万一哪一天心血来潮,又跑到大厨房去弄一通,那他就不要想用膳了。
最后还有一点,是谁人也不能猜中的,就是多年以前,先夫人,即永晟侯的原配夫人,白逍遥的生母,也曾做过类似的事情,永晟侯喝到那咸味的粥,忽然想起了发妻,这是他心中最不能触及的伤痛,所以他不想被撕裂,再等它慢慢被缝合。
“想不到,我的夫人这般聪慧,三言两语就找准关键,为夫可真是要刮目相看呢!”
林芳语假装听不懂话语里的讽刺,脚步未停地说道:“谢将军夸奖。我也不过是就事论事,难道将军希望,侯爷身边跟随的,都是不怀好意的女人吗?将军不是该比?任何人还要关心侯爷身边的人吗?”
“不怀好意?”白逍遥哼了一声,冷冷凝视她:“为何在本将军心中,夫人,远比那些女人,更加像是不怀好意?”
“将军同我有分别吗?”林芳语同样冷下脸来,她承认自己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但最起码她言出必行,做事正大光明,不像某些人,戴着一张不伦不类的面具,只会躲在面具背后示人,那一双眼睛,不知又是要算计谁?
“夫人的话,为夫有些不懂!”
“将军何必隐瞒,我在侯府不过月余,将军却是打小就在这里生活。侯爷身边有多少女子,谁真谁假,谁是心思奸诈之人,将军不是该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吗?将军若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为何迟迟不肯褪下面具?”





结发妻 第二百二十一章 往事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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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如此说来,夫人是在怪为夫没有开诚布公?那么夫人呢?又是因何才肯嫁到我永晟侯府的?”
他不提还好,提起来就是触到暗礁。林芳语嘴角的笑容疏离而淡漠:“我从未想过要攀龙附凤,至于我因何此刻,身在永晟侯府,想来,将军一定心知肚明。”若非是你们联合,我岂会来?试问我如何反抗一个我不敢反抗的头头?可你不同,皇上与你不是兄弟,胜似兄弟,如果你不肯,他定然不会强迫你。
两个人都停下来,视线在空中交汇。白逍遥那双漆黑幽深的眼望过来,她的眸子缀了霜花一样地回应过去。
谁也不肯低头,谁也不肯先开口。
一个怪罪对方,明知是火坑,却定然要拉自己入局,心思狠毒。
一个恼恨自己,话刚要张口,就被一盆凉水泼将过来,哑口无言。
“这么说,夫人不肯相信为夫。那么皇上呢?”总不能你要说我跟皇上也是沆瀣一气吧!
“将军若是光明磊落,摘下面具,我便信你。”她倒是要看看,发生那件事之后,他究竟变成什么样子?明明她救他的时候,他的身上虽然有伤,可脸上只是有一条伤口很深,怎么会就演变成了毁容?
“原来夫人是嫌弃为夫的脸了。”白逍遥褪去刚才的音色,夹带玩味:“可是这怎么好呢,光天化日的,夫人莫不是就等不及了……夫人放心,就算为夫毁了容貌,他日我们生下小世子,也必定是英伟不凡的……”
“呸!”林芳语红着一张脸,啐了一口,提起裙摆往前走。她心里头清楚得很,白逍遥越是这样没有正行,就越是代表他不肯据实相告。也罢,她嫁过来的初衷也不是好好过日子,谁都有点不能言说的秘密。只不过他的明显比她多,而且,他知道自己的事情也颇多,心里有些不服气罢了。
她其实没有注意到,就在她提裙摆的时候,白逍遥的手已经伸出来,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想坦诚相待,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谁?”“嗖”一声,有剑飞过,白逍遥喊了一声,立即追了出去。
事情来的突然,林芳语忙叫了巧儿,跟着追上去看看。自己则带了紫荆,往国公府赶,耽搁了这么久,作为宫妙音的娘家人是不能了,只能直接去国公府。
“少奶奶,我们不等少爷一起吗?”坐马车上,紫荆还有些担心,惴惴不安地左顾右盼。
“他又不是没腿,再说了,他的轻功你见识过吗?兴许比我们还要快呢!何况皇上还赐给他一匹枣红马。”林芳语不屑地说着,她就是见不得紫荆那副杞人忧天的样子,虽说主子犯错,受苦的都是奴婢。,可她哪一次,让紫荆跟着倒霉过?
紫荆的脸垮下来,她不是担心受到大少爷的责罚,一时半会的,只要大少爷对少奶奶的新鲜劲没过,两个人还在小打小闹着,大少爷就不会为难她这个贴身丫鬟。她担心的是,每每要受到林夫人的询问,身边还有亲事未定却好像什么都懂却十分聒噪的二小姐!夫人每次对她说的话都是重复的,看到她就泪眼婆娑的,倒像自己是个坏人,二小姐就在一边,跟她瞪眼睛。紫荆现在想来,还好当初铁了心要跟大小姐,不然,二小姐那捣蛋的性格,也不知是像极了谁!
“奴婢……奴婢是……”
“他不会有事,是我让巧儿故意这么做的。”受不了紫荆的罗里吧嗦,林芳语直接回道。她一面走,一面想着,如果巧儿的功夫足够好,起码也能拖住一阵,她就借此机会上了马车,到时候就算白逍遥发觉异样,掉头回来,也不一定能够追赶上她。就算是追赶上,那也不会如侯爷所说,让他们同去。呸,谁要跟那个没正行不坦白不浪漫的家伙共处一车?他想都不要想!
“少奶奶你……”紫荆闻言大惊失色,少奶奶可是新妇啊,才嫁过来就处处跟自己的丈夫作对,今日还差点得罪了侯爷,她该不会是……中邪了吧?
紫荆心中忐忑,又不敢说出口,见林芳语轻装快步,又打消她生病中邪的念头,自己苦着脸,一副可怜巴巴的样。
上了马车,紫荆一眨不眨盯着自己主子看,林芳语才不在意呢,直接看回去,吓得紫荆瑟缩着偏过了头。饶是如此,她还是乘着间隙,往林芳语悄悄看去。
这个季节的风已经热透了,关上车帘和打开好似也没有什么分别。林芳语用帕子擦拭额头,她最是惧热,因而很讨厌夏日,在林府时,总是不出门的,有什么要的胭脂,总让妹妹代劳,她正好是个闲不住的主儿。
说到妹妹,林芳语不由叹气,人算不如天算,她始终还是没能稳定妹妹和弟弟的事情,如今远离他们,不能日日在家看着,也不知林府那边是否一如既往?
江南雪是不怎么可能翻身了,江南亭也就是寄居在林宅,他原来就不受看中,后来因为替林氏求情,惹得他父亲一气之下,也有要把他赶出家门的意思,后来还是康平伯出来解围,毕竟是江南家的人,不过因为林氏和江南雪的事情,江南亭这个本就不受重视的,越加变得透明,他干脆搬到林宅常住了。
当年江南雪凭着一脸容貌,引得弟弟为她神魂颠倒,林氏为了独揽大权,让儿子也娶了芳菲,寓意亲上加亲,后来呢?弟弟被构陷,发配边疆,终身不得再回汴都。妹妹也没好到哪里去,几个月大的身子,为了替弟弟求情,硬是跪在江南雪的院子外面一天一夜,孩子没有保住,还亏了身子,再难有孕。林氏就是以此为借口,让江南亭纳妾,最后妹妹没有熬过那个夏天,就去了。
她最讨厌夏日,就是因为生命中最重要人都在夏季一个个离去,包括最后的自己。第一年的夏季,父母亲先后而去,然后是弟弟在发配途中意外惨死,妹妹滑胎病死,最后她自己气死……
往事如烟,这一世已经换了身份,改了头面,江南母女形同虚设,但愿历史不要再重复。




结发妻 第二百二十二章 路上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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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忽然刮起了一阵风,将马车吹动,车外风声呼呼,漫漫黄沙扑面而来,驾车的护卫的走走停停,马车也随之左右摇晃起来。
紫荆忙拉紧了帘子,可似乎无济于事。那车帘被风高高吹起,摇摆不定,热浪一样的风灌了进来,卷起一车狼藉。
林芳语不由得咳嗽了几声,又听得车窗外车夫道:“大少奶奶,这里风大,走不了了。”
看来注定是赶不上宫妙音的成亲仪式了,真是可惜,不能亲眼见到宫妙音受挫的脸。
“前面有一间破庙,我们暂时去那里歇息一阵。”她冷静地吩咐道。
没有哪个愿意把性命丢了,全都往破庙里走,马车上带的东西本就不多,此时被风一吹,竟然差不多把整个车顶掀翻,但哪里还有人管顾这些?
说也奇怪,就在他们进庙不久,那诡异的风说没就没了,天地之间由最初的混沌变得一片清明,空气反而冷却下来不少。
这座破庙也不知是哪个年代的残存物,已经破败得不成样子,也许因为年久失修,四周的墙壁都被雨水浸泡,仅有横梁下头那一片,还有佛像四周,稍微齐整一些。
紫荆下去清点了物资,除了极少的几件小物件,大部分还在。只是马车被这么一阵折腾,要是继续顶着过去,倒有损侯府颜面。
早派了人回去送信,只是来去时辰不短,恐到午后才能搬来救兵。
马车上带了简单的点心,让人难受的是破庙里头只有几堆干草,因为没有人住,早被蛇虫鼠蚁侵袭,引得紫荆等人放声尖叫。
林芳语笑,她那时候住的地方,还不如这破庙呢,是香樱陪她度过最艰苦的日子,一直到死。所以后来见到侯府里没有一样容貌只是重名的香樱。她的心情一度很复杂。她可以对别的女人痛下杀手,可是香樱她……
没容得她多想,庙外已经传来几声悉索的声音,林芳语将双目一抬,紫荆也是一脸戒备地样,这里地处偏僻,可千万不要再遇到强盗流氓。
待到见了那羽扇纶巾,紫荆忙丢下手中木棍,欢喜道:“少奶奶。是表少爷!”
那男子正是宫柏希,他手持长剑地走进来,见到林芳语,道:“果然是表妹。”
林芳语也是诧异:“表哥?”
今日是宫妙音大婚,宫柏望这个嫡亲的兄弟被下了禁令,而且他被宫老爷打断一条腿,终身都要在椅子上度过,宫老爷没有别的儿子,宫柏希这个当年病殃殃的庶长子,倒是因祸得福。被抬到了明面上。
林芳语再见他,哪里还有数年前唯唯诺诺的样子,可见,他的日子过得极好。
正是如此,林芳语才觉得奇怪,女子出嫁,送嫁的都是娘家人,就像她当初出嫁时,亲弟弟没有在,也是找了族中一位年龄相当的堂兄背着出了房门,送上花轿。宫柏希算是宫妙音的兄长,他不在府中招待客人,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自从彤儿走了以后,父亲的情绪一直很不稳,母亲为了不触到他的伤心事,主动提出音儿的婚事从简。所以我只是背着音儿上了花轿,到了国公府也没看到表妹你的身影,便想着是不是路上耽误了,我在路边看到永晟侯府的徽记,就循着过来了,没想到果真是你。”
宫柏希的话语里是掩饰不住的欣喜,他扳着林芳语的肩,道:“一别多年,表妹可好?”
林芳语退后一步,宫柏希来的本就蹊跷,言辞也对不上,她肯定他是有什么事隐瞒。
宫柏希感觉到那股由内自外的疏离,他仿佛很受伤,眼睛里有什么难以触及的伤痛。然而男子的血气方刚让他阻断柔肠:“音儿如果没有见到表妹,定然也觉得遗憾,不如我们先一步出发,也好过失约。”
“希表哥的意思,是要我撇下一众丫鬟仆人,单独跟表哥走吗?”林芳语笑了笑,摇头,定定地说道:“抱歉希表哥,男女授受不亲,何况我已经嫁做人妇,断不能做出,什么有损家声的事情来,更不能让侯府因我蒙羞。”
“事急从权,我们是表兄妹,相信白将军或者侯爷都能理解。”他还在尽力游说着,希冀着可以得到她一点肯定答案。
然而林芳语注定要让他失望,她再次看着他,坚定地,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能跟希表哥走,就算表妹心中不悦,我也不能。即便要走,也是乘坐侯府的马车,与侯府的人同去,同留,同离。”
“表妹,音儿已经没了妹妹,她唯一的希望,就是你这个表姐可以去祝福她,难道这点小小的愿望,你也不肯满足吗?”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林芳语冷下面庞,道:“希表哥你还要这样自欺欺人多久?”
“我对表妹一片真心,表妹真的察觉不到吗?”!
“是吗?”林芳语眉眼弯弯:“希表哥,你对我如何,尚且不能说服你自己,如何要来说服我?”
“你什么意思?”宫柏希最后一丝耐性用完,开始咬牙切齿。
露出真面目来了吗?林芳语一点也不意外。
宫柏希的剑缓缓地移交到右手,他笑道:“果然一切都逃不过表妹你的眼睛,你是怎么察觉到的?”
林芳语亦是笑:“希表哥本身就是一盘难以捉摸的棋,偏偏你在此时此刻出现,不能不让我多想。”
“你说的不错!”宫柏希褪去伪君子的善良面孔,冷冷道:“我今日来,的确是别有目的。原本我以为我可以很快掌控你,可惜我太自信了,不过,你也没有胜算。”他说着自负地笑了笑:“你派回去的信差,已经被我杀了,你若是要乖乖活命,就照我的吩咐做。”
林芳语连面皮也不抬:“这一场奇怪的风,也是希表哥你的杰作吧!”
“表妹你还是这样冰雪聪明,可惜,明白得太晚了。”宫柏希毫不避讳地说道:“我一直很欣赏表妹你,如果当初你肯答应,与我并肩作战,那么,今日宫家当家主母的位置,不会是别人。”
她就说嘛,风和日丽的日子,怎么有这么奇怪的风,原来是小人作怪!
“看来希表哥已经胜券在握了。”




结发妻 第二百二十三章 漏网之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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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少爷,我们少奶奶曾经对你不薄,你为何要恩将仇报呢?”紫荆忍不住大声地喊叫起来,也是为了吸引人的注意。
“你住嘴!”宫柏希那张俊秀的脸上,浮现出嗜血的笑意:“想要喊人来帮忙吗?别再痴心妄想了!”他看着林芳语那张淡然的脸,试图从上面看到一点惊慌,那样,他才会有快感:“你们这些人,早在我进来之时,已经下了药,这些药粉只浮在空气里,浸透你的皮肤,让你浑身无力,不要说救别人,自己想要自保,也是很难呢!”
他说着又是一笑:“表妹,你没有退路了。”
“希表哥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是啊,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诉说往事:“你曾经帮助过我,我承认,所以,我到今天也舍不得对你下手。”
一个庶子,自小在药罐子里长大,不受任何人待见,被关在狭小的屋子里,终年隐忍,林芳语不会怀疑他说的是假话,想来,他早已将医理参透,而那些年她的帮助,不过是他借此机会翻身的借口。他一步步走到今天,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庶子,摇身一变成为宫家新一代的主人,其中艰辛,可想而知,其人心机,可见之深。
她还自诩是利用宫家人对付宫家人,如今回头想想,自己才是那个被利用的人啊!
她忽然笑了,为自己的愚不可及,为自己的自作聪明。
“你笑什么?”
“我是在笑,希表哥你高兴得太早了。”她没有一技之长,也不会飞檐走壁,可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怎么会惧怕死亡?反而是,宫柏希的出现,解释了她心中的一些疑惑。如果说宫家还有漏网之鱼的话,那么此人必定是宫柏希无疑。
为了利益,他可以忍辱负重十几年;为了生存,他可以装病卖傻;为了地位,他不惜出卖对他雪中送炭的人,宫柏希这样的人,没有什么是他不会做不肯做的,如果将他留下,势必为一大隐患。
她在心中思索着对付的办法,敌强我弱,用武力是不可行的,而她除了自己,还有一众的侯府下人,所以看起来有些举步维艰,唯一的办法,就是孤注一掷。
“他们都被我控制,你派回去的人没有办法送信回去,侯府要发觉你有事,也是要到国公府晚宴之后,表妹以为自己会坚持到那个时候吗?”
“我为何要坚持呢?希表哥就这样笃定,我没有救兵吗?”
“表妹何必诳我,你已经无路可退了。”宫柏希虽然如此说,到底还是不放心地往外看了看,确信空无一人之后,他的笑意越发明显:“表妹,你不必强撑,你我合作多次,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
“可我不了解希表哥你,你这样做,又是为何呢?”
“为何?”宫柏希笑了几声,那笑,是凄凉的笑,是被抛弃的笑,是被凌辱的笑,是绝望的笑:“表妹这样聪明,当真一点都没有察觉吗?”
林芳语受够了他的惺惺作态,冷哼道:“彤表妹的死,你有份参与,对吗?”
“也可以这么说。”宫柏希道:“她和我一样,我本来是不想痛下杀手的,可是,她不肯听我的话,所以,我就在她的身上,放了些东西,一旦她食用了某些食物,就会中毒。当然,她不会立刻毙命,而是,慢慢慢慢地死去。”
那就豁然开朗了,之前她怎么都想不明白,江南雪抽不开身,宫妙音不够大胆,为何宫妙彤最后还是死了,原来背后是他作祟。
“你的目的无非是恫吓宫妙音,那么紫萝呢,她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置她于死地?”
林芳语问完,就听紫荆尖叫一声,倒在地上,人事不醒,应该是伤心过度。
“她还没有让我动手的资格,是她自己命不好,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正好宫柏望也不喜欢她,我就做个好事,送她上西天了!”
紫萝的死,反而是加剧宫柏望和林芳语之间矛盾,宫柏希深谙这个道理,可以说,他在背后制造紫萝被宫柏望害死的假象,迷惑紫荆的视线,以此达到铲除宫柏望的目的。事实是他成功了。
“如此说来,我在希表哥你的眼里,也该是垫脚石,所以,你今日来,是要除掉我的吗?”
“我怎么舍得你死?”宫柏希怪怪地笑了笑,手指触碰林芳语的脸颊,被她侧开脸,他扑了个空,也不恼,道:“表妹,你知道,只要你求饶,我就可以放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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