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发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李氏荷荷
看着宫妙彤一张鲜活的脸,宫夫人陡然想起了她过世的姨娘,没由来地就是一阵厌恶,然而宫老爷的面庞一闪而过,宫夫人不想因小失大,便道:“那就是了,对了,你母亲可好?”
想要岔开话题么?我就偏偏不让你如愿。林芳语笑了笑,道:“承蒙姨母挂念。”没有多余的话语,眼睛则看着宫妙彤一身的新衣。
要说这宫家的儿女,还真是个个都喜欢显摆。纵然不是一母所出,骨子里所流的血脉也是相同的。林芳语说的宫柏望和宫妙彤聚在一处说笑,也不尽然都是挑唆的话。然这正是宫夫人所担忧之处。
那宫妙彤见林芳语一眨不眨盯着她,也略有些羞赧。面上却是得意的,心中暗想京城来的人,也不过如此,还不是被她一件衣衫就逗弄了过去。想平日在府中,她在宫老爷面前也多有几分脸面,宫夫人并不曾责难与她,因而助长了宫妙彤的嚣张气焰,越加忘记自己的身份。素日宫夫人对她都恩宠有加的,宫妙彤便也将宫夫人视作生母般。如今嫡母面色不好,嫡姐更是被将了一军,皆因眼前这个远道而来的客人。为替嫡母嫡姐讨回公道,宫妙彤卯足了劲要给林芳语一个难堪。
“表姐你在看什么?”挖好一个坑,等着对方往里跳。
林芳语如何看不出她的盘算,也是自己预想之中,便顺着她的话道:“我在想世间竟然有彤表妹这样的美人儿,隐隐中还有音表妹小时候的样子,要是我没记错的话,音表妹小时候也是有这样的好气色,怪不得我刚刚会认错呢!”说着掩嘴一笑。
宫妙音倏然抬头,冷冷地瞪视着宫妙彤。宫妙彤先是一愣,继而接收到嫡姐怨恨的目光,也顾不得多想,便解释道:“表姐谬赞了,我怎么能跟四姐相提并论呢。”
宫妙音在宫家排行第四,宫妙彤比她小,是五小姐。二人年龄相差不大,就是几个月,跟林芳语和宫妙音一样,都在同年。林芳语生于正月,宫妙音和宫柏望是龙凤胎,生在九月,宫妙彤则是腊月。
“哦?是么?那是我说错了,似乎彤表妹的容貌,比起那时候的音表妹,更胜一筹呢!”
但凡是女子没有一个不在意自己容貌的,宫妙音再笨,也听出了话中玄机,何况她不笨。手紧紧地握着,一张小脸气的通红。
“我……”宫妙彤顿觉不妙,特别是嫡姐递过来的目光,分明让她觉得很陌生。她呐呐地说道:“四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情急之下,竟有些口不择言。
这叫人如何是好呢,要承认自己的美丽,肯定会间接伤害嫡姐,也会得罪嫡姐。要是不承认就更不妙了,只会让人借题发挥,说宫家好歹不分,论薛氏厚此薄彼。所以怎样回答都是错误的。
可惜宫妙彤想不到这一点,只是急于地撇清关系,要将自己抽离出来。
宫妙音却想到了,气呼呼地说道:“你是什么意思,我这个嫡姐自然是一清二楚。”她将“嫡姐”二字咬得很重,眼神授意宫妙彤别再开口,但后者却没有领会她的意思,心中想何曾被嫡姐这样当面的责备过,一时心中难过,竟然呜呜咽咽起来。
“你哭什么?我又不曾责备于你。”怒火中烧的宫妙音实在压抑不了满腔的怒火,将一席火苗投向宫夫人,看看这就是你养的好女儿,关键时刻联合外人来攻击我!
“彤表妹这是怎么了?”林芳语一副看好戏的样******妙音没好气地说道:“她有些受寒,经不得风吹。来人,送五小姐回房歇着。”待我撵走这个不中用的东西,再来单挑你!
林芳语感叹道:“没想到彤表妹刚才还是意兴阑珊,神采飞扬,这一会子就病了,倒让我想起有关金阳的一些传闻。都说这金阳人杰地灵,但是天气变化却是瞬息万变,如今一看,果不其然,你看那艳阳高照的下一刻,说不清就是瓢泼大雨了。”
宫妙彤微微笑道:“那是因为表姐对金阳还不够了解,天气变化何所畏惧?只需以不变应万变,就是了。表姐你可得早点入乡随俗的好,免得到时候适应不了这里的气候,弄得个水土不服,回头姨母见了,也会心疼,要是怪罪我母亲没有尽到地主之谊,就不妙了。”
“表妹说得是,听音表妹这样一说,我倒是豁然开朗了起来。姨母与我母亲是一母同胞,有着自幼的情分,我又怎么会担心姨母招待不周呢。只是音表妹你也要谅解,我们林家人丁单薄,父亲在世时没有一房姨娘,自然比不得姨母这里,花红柳绿的热闹。关于这一点,姨母也是知道的,可能音表妹你还不大清楚,在我眼中,从来就只有嫡子女,没有庶子女,所以才会,多看了几眼,多问了几句。原本我想姨母既然可以将彤表妹养在膝下,定然也是视如己出,不会在意这些个虚无东西。又想彤表妹既是庶出,又没了姨娘,就如图我们失去父亲般难过,是以惺惺相惜,多了几分感触。若是因此得罪了音表妹,惹得姨母难过,倒真是我的罪过了。”
宫老爷风流成性,一堆的庶子女是宫夫人最大的痛脚,她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却不好去接话。
宫妙音冷笑道:“表姐真是糊涂,庶出就是庶出,岂能与嫡出的相提并论。远的暂且不说,就譬如说姨父,若非庶出,当年也不至于要另立门户。若不是独自行军打仗,身边有可依傍之人,或许也可避免魂飞地府了。表姐你说是不是?”
林芳语不得不佩服宫妙音的反击,她踩了宫夫人的痛脚,宫妙音便立马用死去的父亲来做文章。如此口齿,无怪乎当年可以将她从正妻拉下位来,自己上位还没给她留下一点活路。
她默默审视着眼前的女***妙音,你还是和前世一样,不可一世呢!
结发妻 第二十七章 说玩笑疑窦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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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说玩笑疑窦丛生
宫妙音一口一个嫡女庶女,狠狠地敲击着宫妙彤的心。平日里装作不在意,不过是自欺欺人,特别是面对宫老爷的其他庶女,那些庶女都是养在自己的姨娘名下,见到宫老爷的次数当然不能跟养在嫡母跟前的宫妙彤比。是人皆存有攀比之心,那些庶女因此嫉恨宫妙彤,每每在暗处欺负于她。
如若说在这之前宫妙彤还天真的以为自己的确很受嫡母疼爱,可以跟嫡姐平起平坐的话,那么今日的一见,让她彻底明白她与嫡姐之间的差距。一种深深无力的自卑感贯穿全身,没有任何援助的她无声地啜泣起来,伤心处更是呜咽出声。
“何人啼哭不止?”宫老爷大踏步地走进来,眼睛落到小女儿身上,再见宫夫人神色微愠,便只当是宫妙彤受责备,是以将目光投注到宫夫人身上。
宫夫人心中一个激灵,过往宫老爷多来她的院子几次,皆因要顺道看看宫妙彤,这也是她将宫妙彤养在名下的原因,若然没有一点可利用的价值,没有哪个女子愿意待见丈夫跟其他女人所生的孩子在自己跟前晃悠,宫夫人贵为正妻,这也是正妻的劫数。
宫妙彤的姨娘是个美人,也是宫老爷所有姨娘里面最出彩的一个,可能是爱屋及乌吧,也可能是借宫妙彤缅怀她的姨娘,总之重男轻女的宫老爷对这个庶女很看重,对她的关怀甚至超越宫妙音这个名正言顺的嫡女。宫夫人将其留在身边,不得不说是一个自私的举动。她的目的很明显,就是希望宫老爷多留下。
对这赤裸裸的目的,宫老爷自然是心知肚明。伊人已去,他是男子,不能有更多时间照顾结晶,唯有寻找一个退而求其次的办法,宫夫人正是这办法里的主角。也可能是对那个姨娘感情很深,即使是宫夫人时常做出十分爱怜宫妙彤的举动,宫老爷还是会时不时在暗中观察,生怕这个结晶会受一点委屈。
所以在这之前,宫夫人还真就没有对宫妙彤做过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举动,更不可能像宫妙音这样,直刺刺地挑破宫妙彤长久以来的伪装。
“父亲,都是女儿不好,女儿早几日已经得知表姐妹自汴都而来,想着多年不见,甚是想念,便早早在门口等候。谁知五妹见了,也定要跟来,想是这样的天气,她受了凉,女儿担心她熬不住,遂让人先送回去,只是不知道为何,五妹却……”宫妙音见不得母亲在父亲跟前谨小慎微的样子,壮着胆子说出口。但她不是傻子,明面上是把责任都揽到自己的头上,实则是骂宫妙彤多事。如此一来,母亲则可撇清所有干系。
宫老爷对宫妙音的话不置可否,转身问宫妙彤:“你来说。”
“四姐她骗人!是她说嫡女是嫡女,庶女是庶女,女儿一时难过,想起死去的姨娘,所以才不知不觉哭出了声。”不明觉厉的宫妙彤,在这一刻是真的很伤心,哪管平日里宫妙音的交代,恨不能全都抖个干净。
宫老爷面色一沉,想起街市上那些说书人的言辞,嫡母是如何不动声色地苛待庶女,又是如何巧言令色地为自己辩解。再看今日举动,心中顿时疑窦丛生。薛氏心中一颤,不知战火怎么就浇到自己头上,亦不知如何熄灭丈夫忽然的怒火。然而眼下她最担心的,还是丈夫会因此迁怒一双儿女。
宫夫人心底里把林芳语骂了个遍,恨她是克父的人,现下还要来克她的儿女,宫夫人心疼个半死,又想起自己的目的,反复思索着化解怒火的办法。
“姨父。”林芳语拉着林芳菲朝宫老爷福身,爱女心切的宫老爷这才察觉到厅中还有旁人。宫老爷是个极为爱颜面的人,她不想下了宫夫人的脸让她在下人面前丢了面子,便转了身,打量了林芳语姐妹一眼,道:“你是语儿,这是……菲儿?”
不确定的语气,在姐妹俩之间轮回穿梭。
林芳菲对一撮山羊胡的姨父很好奇,她踮起脚尖,昂起头,道:“姨父,你看错了,我是语儿,她才是菲儿。”
宫老爷难得地摸摸她的头,笑道:“还说不是菲儿,你第一次见姨父的时候,也是这样哄我的。”
霎时大家都笑了起来,宫老爷心中的不快也瞬间消失殆尽。宫夫人和自己女儿兑换了一个眼神,便笑着道:“菲儿素来也是顽劣,老爷可别跟个孩子计较。”林芳菲是他们选定的未来儿媳,拿捏她比拿捏林芳语容易多了,她没什么心机,好对付,最重要是把她握在手上,不怕林芳语不妥协。在宫老爷面前说林芳菲的好话,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宫老爷眉梢松动了些,对林芳语道:“既然来了,就多住一阵子,怎么也要吃完我的寿桃再走。”
宫妙音咯咯直笑:“父亲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表姐表妹此番过来,就是因为母亲在信中提及,要为父亲贺寿呢!”
宫老爷循着声源看了眼嫡女,没什么表示,宫妙音犹如被泼了冷水,从头冷到脚,这话如果是五妹说出来,父亲就不是这样子的了吧。
虽未表态,却是深深看了眼宫夫人,这一眼隐含了太多的含义,其间的感激和羞愧都混在其中,宫夫人大大方方地回以一个微笑。
“这一路可都还好?”有了台阶,宫老爷也不至于非要闹大,便坐下来,道:“现今拓宽了河道,你们过来,是陆路还是走水路?”宫老爷是中意水路的,既可以欣赏湖光山色,还可好好休憩。陆路就不行了,整日都窝在马车里,就算铺了再厚的毯子,始终还是有颠簸感觉的。
“从汴都出城有一段陆路,后行水路,到遇上望表弟时,我们又改走了陆路。“林芳语不疾不徐地说道。
“哦,是望儿来接你们的?”宫老爷听说了自己的儿子,不由多了几分兴致,但一想起他寻常姿态,不免又道:“他没有给你们多添麻烦吧!”这个儿子在他眼中,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没有,望表弟一路安排都十分细致,也很妥帖。”一颗心吊到嗓子眼的宫夫人听完,终于露出难得的笑容看向林芳语,关键时候,她还是要顾及血缘的,有了这一点,以后办起事情来,也就方便多了。宫夫人心想。
“但是在望表弟接我们之前,遇到了山贼。外甥女心中有些疑惑,一时不能解开,还请姨父释疑。”
结发妻 第二十八章 敲山震虎猝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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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敲山震虎猝不防
“山贼?”宫老爷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林芳语见了,便道:“是,这些贼匪都凶悍至极,连我们带过来的两个家丁也不放过。最让我觉得奇怪的是,那车夫曾经非常肯定地说此道已经好些年没有贼匪流寇了,如今天下太平,也不知这些流寇因何流落至此,空有一身武艺却做出掳人勒索的事情来。”
金阳所辖,方圆百里,治安一向很好,林芳语来此之前对这些做足了准备,如今说来,娓娓上口,也不会叫人怀疑是别有用心。
想起之前的遭遇,年仅八岁的林芳菲尚心有余悸,忙也说道:“是啊姨父,那些人真的好恐怖。”
宫老爷缓和了神色,轻声安慰了林芳菲几句,又转头来看林芳语。林芳语便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何时何地遇袭,途中所见所闻,如何坠落,如何逃脱,只是省去白逍遥的那一段。她没有必要在此事添油加醋,相信坐地一方,即便宫老爷不是宫家最大的当家人,这么重要的事情也足够让地方官府震惊。
如若说之前林芳语还只是想着向宫夫人母女几人讨债的话,那么打从她路上遇到白逍遥的一刻,已经开始有所动摇。不,或者说是改变策略。有天子这个最大的保障在幕后,宫家,谁敢轻易动她?他们背后并没有什么大官做靠山,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全靠宫大人疏通,当然其本身的本领也不可小觑。天子对父亲有所亏欠,必然会多加照拂他们姐弟,至少目前来看是如此。那一场为时几年的战役,官场上哪个不知,孰人不晓?
是以林芳语很清楚,自己的这一趟南下,对宫家而言,是有利可图的。有了她们姐妹这一条捷径,宫家怎么可能会轻言放弃呢!
宫老爷默默地听完,大怒道:“打劫我宫家的客人,就是羞辱我宫家的脸面,这些流匪好大的胆子!看我去禀报大哥,将他老巢掀个底朝天!”说着就要往外冲出去。
林芳语暗暗地观察着,宫老爷的神色不似是作假。她心中疑惑更甚,原来以为这不过是宫老爷和宫夫人联手出演的一出苦肉计,先找几个人假扮劫匪,后让宫柏望英雄救美。如今看来,似乎与她自己料想有异。她皱起眉,眼光流转之处,无意瞥到一旁漠然的宫妙音。脑中一个念头大胆闪过,莫非是……
是了,此事必然是宫夫人一人所为,就连宫柏望都瞒着,宫老爷更加不知情。否则他不会这样雷霆大怒,还吵嚷着要去找家主。事情闹大,对始作俑者并没有什么好处。
姨母,你可真是足够小心呢!
但,我不会让你这么快如愿!
林芳语想着,上前一步道:“姨父稍安勿躁,请听外甥女一言。”
“昨日之事必然事出有因,至于背后的元凶,究竟是谁,我们尚且不知。就这么贸贸然大动干戈,实非理智所为。若是因此能揪出一干小人,自然皆大欢喜。可若是不能,难免让宫大人以为姨父你兴风作浪,于宫家也无益。”
宫大人是宫家长子,也颇有建树,但这并不代表他就能稳稳当当坐稳宫家当家人的位置。因为他膝下没有嫡子,底下几兄弟都在虎视眈眈,宫大人这个当家人并不好当,可以说这个位置早就摇摇欲坠了。他也知道硬来是不行的,毕竟家规在前,无嫡子就必须要让出当家人的位***大人混迹官场,也有一套自己的生存理论,所以他放出话来,要在底下的弟弟里面找出一个德才兼备的人做他的接班人,宫老爷,也是垂涎接班人的人之一。所以其实这段时间宫老爷早出晚归,都是在忙活着与本家叔公叔伯联络感情,而其他的弟兄也是摩拳擦掌,都希望得到宫大人一眼高看,因而争相讨好宫大人。
宫老爷黢黑的脸上难得的多了颜色,林芳语的话一语中的,正好说中他的心事。他细细一想,这后面的如若所造成的后果,他还真的承担不起。然而要想出一个万无一失的办法,还真的是难上加难。
“那么以语儿你的意思呢?”
“语儿的意思是,此事暂且不要告诉宫大人,不如姨父私下先行查探清楚,等到有了确凿的证据,再来禀报不迟。”
宫老爷深觉有理,有道:“但已过去一日,想找出证据,只怕难如登天了。”说着怨怼地看了一眼宫柏望,这个只会败家的崽儿,就不能长点心么?
“此事姨父不用担心,语儿无意间发现了些蛛丝马迹,想来对我们是大大有利的。”
宫夫人闻听此言,几不可见地往后退了一退,正好被林芳语捕捉到,也更加印证了她心中的猜测。经历过一次撕心裂肺的疼痛,林芳语自然明白宫夫人打得什么算盘,但她这个如意算盘恐怕在宫老爷心中算不得什么。他们林家如今在圣上跟前还有三分薄面,而这三分薄面足够在宫老爷面前讨个人情,替宫老爷美言几句,他的胜算也就更大。而宫夫人呢,毕竟妇孺之身,考虑事情远没有那么长远,一心只想着眼前狭隘的利益。如此一来,这一明一暗的态度,竟成了前后截然相反的做派。林芳语此举,就是想告诉宫夫人,你要轻举妄动,害的可是自己的枕边人!要想动我们姐妹,先问问宫家答不答应!
这一招敲山震虎,可谓功效十足,及至到后来的半个时辰,宫夫人都没有一句言语。她还震惊在刚才的话语里,心想这个外甥女,果真厉害,看来他们的计划,还要改变方向才是。
这就怕了?还是一贯才是你的伪装?林芳语心中嗤笑,想到最大的砝码其实在自己身上,不由得想起白逍遥那张飘忽的脸,他是卖了一个多大的人情给她,这个人情,她若是不加以利用的话,不是浪费了他的良苦用心?
想到这里,她不自觉地笑起来,低声说道:“其实姨父鸿鹄大志,岂可随意辜负?如果姨父不嫌弃的话,语儿倒是愿意尽绵薄之力,以助姨父早成大业。”
“语儿你的意思是……”宫老爷按捺不住激动心情,心旌摇荡地问道。
林芳语看着宫夫人的瞳孔,笑了笑,这一世,她要把主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结发妻 第二十九章 几人欢喜几人愁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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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几人欢喜几人愁上
“老爷,其实语儿他们一路也很是劳累了,有什么事情不如也等他们稍事休息之后,再来详谈吧。”宫夫人心中直打鼓,这么些年不见了,她以为外甥女还是小时候那个样子,想她姐姐就是懦弱柔顺的,教育出的子女大都也该如此。谁知这个外甥女一来就给了她一记重锤,从她的眼神中,宫夫人看不到儿时的林芳语对她的依赖,所以在诸多的不确定因素下,宫夫人不敢再贸然出手。
宫老爷有些歉然地看着林芳语姐妹,对着林芳菲招手,林芳菲毫不所惧地靠近了宫老爷,宫老爷笑眯眯地问道:“菲儿是不是累了?”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看见宫家的人靠近妹妹,林芳语就会如坐针毡。即使她知道宫老爷并无恶意,但还是对他心存戒备。应该说,她对宫家的每一个人都怀着敌意。是啊,吃一堑长一智,谁会去饶恕伤害自己亲人的罪魁祸首呢。如若当初只是宫夫人一意孤行,那这笔帐就算在她一个人身上好了。然而不止是宫夫人,还有宫妙音,宫妙彤,甚至是为此妥协的宫老爷,同样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们都应该为此付出曾经索取的代价!
林芳菲揉揉眼睛:“菲儿好困。”
林芳语便附和道:“其实还有一个人比我们更受累,此行从金阳到宫家,还要更多的感谢望表弟。若非他及时赶来,语儿只怕也要葬身崖底了。几日奔波,想望表弟也是倦了吧。”
一直静默的宫妙音抬起头,神色不明地看向林芳语。林芳语大胆地与她对视着,顺带回以一个优雅的笑容。
从头到尾都被忽略的宫柏望忽然被提起,一众人的眼光尾随而至,宫柏望有些无所适从。在触及到宫老爷飘忽的眼神时,宫柏望更是不知所措。
“父亲大人。”宫柏望拘谨得很,与之前的宫家嫡出少爷可谓说得上是天渊之别。
宫老爷将嫡子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不动声色地看他一眼,随口道:“你做得很好。”
只几个字,就让宫柏望心潮澎湃起来。再看对面的宫夫人,也很是激动的样子。
林芳语暗自腹诽,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怎么姨父对这个嫡子的态度,与前世相比,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他们父子之间,好似隔着巨大的鸿沟。
顺着大厅看过去,还少了一些人。林芳语顿时明白了,宫柏望是嫡子,可在他之前还有一个庶长子。虽是庶出,但毕竟是宫老爷第一次做父亲时候的凭证,也是他初为人父的喜悦所彰显的对象。加上宫柏望平日仗着嫡子的身份作威作福,与宫家提倡的家风格格不入,是以宫老爷心中,可能对嫡子不满超过他嫡出的身份。
原来如此!看来姨母不只是想拉拢她们姐妹,更多的是要利用她们在宫老爷面前树立形象。
“是,老爷,我会安排好。”多年夫妻,宫老爷一个眼神,宫夫人就明白其中的意思了。送走了宫老爷,宫夫人则先叫走了亲子,让人送走了两个女儿,待大厅只余下自己,这才笑看着自己的一对外甥女,道:“语儿,菲儿,这里虽是宫家,可我却是你们的姨母,所以就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有什么需要,只管告诉姨母。”转头对林芳语道:“你表妹就是那样的性子,刀子嘴豆腐心,是个不会说话的,其实她心里比谁都要惦记你们,只是不好意思说出口罢了。若是她有什么说错的地方,你也要看在她是你表妹的份上,多体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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