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陈云深
萧清婉令一旁侍立的穆秋兰扶了她起来,笑道:“咱们好好的说话,又跪下做什么?”因道:“本宫不过是见着静昭仪屋里清冷,想着拿些什么装点一二。静昭仪若是嫌坏了这屋子的清雅,也就罢了。”静昭仪忙道:“嫔妾怎有此意,娘娘既如此说,那嫔妾就谢了娘娘的恩赏。”萧清婉才笑道:“不过是两盏宫灯罢了,材料普通,也就是做工还能看得上眼,说什么谢不谢的。往后无事时,咱们姐妹也该多多走动才是,本宫闲着也只是闲着,坤宁宫里可是冷清的紧。”静昭仪低低道了声是。
萧清婉又同她说了些刺绣上面的事,就出门上轿去了。
待送走了皇后,静昭仪才由素日用着的一个大宫女巧慧扶了,慢慢走回抱厦之内。巧慧就道:“主子,宸妃娘娘往日是不与咱们来往的,皇后娘娘此是何意?”静昭仪摇了摇头,道:“我也猜度不出。只是瞧这样子,倒似是想绑了我与她同上一条船呢。”巧慧道:“前些年,宸妃娘娘同主子一道入宫的时候,也曾这般亲近过,主子冷了她,她也就罢了。主子何不故技重施?”静昭仪道:“她与宸妃不同,先不说当年萧清婳还没升到宸妃的位份,我冷了也就冷了,她并不能如何,且宸妃不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并没有秋后算账。她是皇后,若是我怠慢了她,她就可治我个大不敬。你没听却才她句句都在敲打?我受皇上宠爱,她心里不自在着呢。便是她不与我为难,还有个贵妃在旁虎视眈眈呢。我入宫这些年了,贵妃一直嫌着我。当初她与宸妃斗的时候,我隔岸观了火,她心里恨着呢,总是伺机抓我的错处。若不是这些年咱们隐忍的功夫做到了家,今日还不知有命没命了呢。”说着,又沉吟着道了句“这位皇后娘娘的性子,可比她姐姐宸妃,更鲜烈了些。”巧慧语塞,半晌才道:“那主子要如何呢?”静昭仪顿了顿,并没接话,只是道:“只怕这清净日子是要到头了,咱们这些年的功夫,可都白费了。”
巧慧听着这些话,心里觉得丧气,就转了话头,道:“主子素日吃的那药,已没了。老夫人这几个月又进不来,已是断了顿了。”静昭仪拿起桌上放着的才开的绣活,淡淡道:“所幸连着这些日子,皇上都只在坤宁宫歇宿,停个十天半月的,想来也不打紧。”话才说完,御前总管太监张鹭生的徒弟小许自外厢进来,打千行礼道:“给昭仪主子道喜,皇上口谕,今晚要在绛雪轩歇宿,主子预备侍驾罢。”静昭仪怔了,手里的针就戳到了指头上,忙放在嘴里吮了吮,起身笑道:“知道了,劳烦公公走这一趟。”
打发了小许去,静昭仪思忖道:来得真是好巧,看来我还是低估了这位皇后娘娘。
萧清婉回至坤宁宫,走至门前就见钟粹宫的宫女在门外站着,知晓姐姐来了,忙下了轿进去。
踏进正殿,果然见宸妃在堂上坐着,先前在书房见过的屏风也送来了,就摆在殿上。宸妃见她回来,起身笑道:“正瞧着你的赏赐呢。”萧清婉道:“姐姐要来,如何不先打发人来说一声,我也好有个预备,早些回来。倒叫姐姐空等了这些时候。”宸妃道:“时候也不长,一盏茶都没吃完呢。你伴着驾,哪里有个准头,恰好皇上叫人抬了这个过来,我正看着呢。”萧清婉道:“我也早出来了,只是去了趟绛雪轩,就回来的晚了。”宸妃看着她,道:“怎么想起来去那儿了?”萧清婉笑道:“不过是途径御花园,想起来绛雪轩就在左近,就去坐了坐,吃了杯茶。”宸妃笑道:“可是顾渚紫笋?那茶每年雨前第一批都是紧赶着入京,好预备供奉宗庙的。因她喜欢吃这个,皇上年年都拨出些送到绛雪轩去,满宫里这可是头一份呢。”萧清婉就歪着头,笑道:“姐姐也圣宠优渥,如何姐姐没得着?”宸妃淡淡一笑,道:“我并不喜欢这口味儿,就没要。”萧清婉道:“要来的东西,有什么意思?若是要我上赶着去讨什么,还不如不要呢!”宸妃就笑了,道:“是,如今谁如你一般,不用张口,皇上自个儿就打发了人流水似的往你这宫里填?”萧清婉就红了脸,道:“姐姐不要笑话我。”宸妃说笑了几句,又正色道:“只是盛极必衰,妹妹还是仔细思量。”萧清婉颔首道:“这个道理我是懂的,唯有细水,才能长流。”宸妃听了,顿了顿,才道:“静昭仪那人,待人冷涩的很,虽是不失了礼数,却总让人不得亲近。你倒是坐得住。”萧清婉微微一怔,便道:“也就略坐了坐,听她说话,虽是隐忍成性,倒也有些胆量,不似梁美人那般畏手畏脚,胆小如鼠。”宸妃道:“梁美人,先前邱婕妤还在时,她们就一道住在延春阁呢。”说毕,就不语了。
当下,姐妹两个品评了一番那绣屏,穆秋兰来问道:“讨娘娘示下,这几扇屏风,摆在哪里?”萧清婉想了想,没计较出个主意。一旁宸妃道:“此是皇上赏赐的,妹妹可要想好地方。”萧清婉便道:“就摆在东暖阁床前,将以前的屏风换了,一早一晚的也好赏玩。找几个妥帖的人,别叫那起毛手毛脚的磕碰了。”说着,顿了顿,又道:“再去库里,把本宫带来的两盏宫灯取来,给静昭仪送去。”穆秋兰领命,便同几个大宫女上来搬屏风,萧清婉见其中便有明月,看她身着素服,头上只撇着一根琉璃珠花,一无装饰,脸上脂粉未施,面色淡淡,只低头做事,心里微微一动,又按住了性子,忖道:还是再看几日。
那明月自桂花树下与穆秋兰诉了衷肠,本指望着穆秋兰能在自家主子跟前帮衬一二,可过了几日见主子还是淡淡的,心也就灰了,只埋头做自己分内的差事,旁的一概不理。
萧清婉看着她们摆放屏风妥当,又同宸妃说了些家长里短,便有御前行走的内监来报,说皇上今日留宿绛雪轩,晚膳也在那儿用了,叫皇后不必等着了。萧清婉打发了他去,对宸妃笑道:“皇上不来,咱们姐妹又可自自在在的一道吃饭了。”宸妃看着萧清婉,心里猜到了些,就笑应了。
姐妹两个一道吃了晚饭,又下了会儿棋,将近禁灯时分,宸妃才回宫去了。
青莺绛紫两个侍奉着萧清婉梳洗了,又脱去了外袍摘了头,萧清婉就独自在窗边坐着,看着屋里摆着的蜀锦屏风,心里就有些扎扎的。青莺走了过来,看着窗外的夜色,道:“今晚的月色倒是明亮,可惜是月牙,不是满月呢。”萧清婉淡淡道:“月亮圆呢,只是不在咱们这儿。”说着,见青莺不懂,就道:“去把铺盖展了罢,我就睡了。”
入夜,萧清婉在床上躺着,虽是自己说了话令皇上去的,但到了这会儿,却真有些红绡帐冷,翠被生寒的意思,心里不由苦笑:这才能有几日,就这般了,往后可还长着呢。这般想着,还是辗转反侧直到中夜,才渐渐睡去。
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 第33章 得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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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清晨,萧清婉才起身,便听外头人纷至沓来的脚步声,就对进来服侍的绛紫道:“外头在乱些什么?”绛紫道:“一清早皇上传了口谕来,说要同娘娘一道用早膳,外间是膳房的公公,把皇上的早膳给抬来了。”萧清婉道:“如何没人告知本宫?”绛紫笑道:“皇上口谕里还有,若娘娘还睡着,就不必惊扰了娘娘,故而奴婢们并没禀告。”萧清婉就笑了,道:“外头是谁看着呢?”绛紫道:“是穆姑姑。”萧清婉就颔首道:“她做事,素来是最稳妥的。”说着就往妆台前坐了,看着绛紫梳头。
绛紫就问道:“娘娘今日想梳个什么样式?”萧清婉想着一些琐碎事,就随口道:“你看着梳就是了,横竖今日又不见什么人。”绛紫听了吩咐,就犯了难,又不敢再问,左右思量了好一会儿,才试着梳了个高扇髻,道:“娘娘瞧瞧好不好?”萧清婉看了镜子一眼,就道:“既不见什么人,就不会插戴许多簪环,梳这么高的髻子做什么?”绛紫就语塞了,半晌才道:“是奴婢粗心了,没想到这些。”萧清婉就笑道:“本宫并没怪你的意思,你往常也不惯做这个。既是梳了,就这样罢。把那赤金凤衔珠步摇插上,再插几朵花就是了。”绛紫就依着皇后所说,自妆奁里取了那步摇插了,又捧了明珠攒金牡丹华胜来,萧清婉摇了摇头,道:“今日不戴冠了。”绛紫就放了,自桌上摆着的花盘里,看着皇后神色,拣了几朵时令鲜花插在娘娘发髻上。
萧清婉看看镜子,笑道:“这就好了。”便自家取了玉容粉,匀了面,又拿起眉黛轻轻描画着。正妆扮着,她忽然打了个寒颤,道:“这屋里怎的冷浸浸起来?”绛紫走到窗边看了看,道:“外头起大风了,娘娘今日还是多穿些的好,就把夹衣拿出来穿上罢。”萧清婉听了,也走到窗边,果然见外头狂风大作,残花败叶卷了一地,天也昏昏暗暗的。绛紫急忙关了窗户,道:“娘娘别在窗边站着,吃一嘴土呢。”萧清婉又走回妆台前,道:“夹衣收在哪儿,本宫记不得了,还得细找找呢。”绛紫道:“夹衣是明月姐姐收着的,奴婢就去唤她。”说着,又笑道:“往昔在家时,也是明月姐姐给娘娘梳头,娘娘总说她梳得好,一时换了旁人,哪里会称心呢?”萧清婉听了,静了一会儿,问道:“明月近来怎样?本宫连日事多她也不在跟前。”绛紫道:“明月姐姐这几日不爱跟人说话呢,我们问上三句,她也未必答上一句,也不怎么理人的,大伙都说姐姐转了性儿呢。”萧清婉就笑了笑,道:“想必有什么烦心的事儿罢。”
言毕,绛紫就出去了,不多时青莺端着金刻缠蔓花纹托盘进来,托盘上头摆着折叠整齐的几样衣裳。萧清婉见是她进来,就笑问道:“怎么是你来了?不是说衣裳是明月收着?”青莺道:“是明月给寻了衣裳,她有事往后头去了。”萧清婉听了,也就不问了,只看了看拿来的衣裳,见是一件玫瑰紫芍药纹珍珠纽对襟夹衣,一条洒金妆花绸裤,又一条翠蓝草叶纹六幅裙。就拿起那夹衣,捏了捏,道:“这是夹了丝绵的那一件,倒比旁的暖和些。”青莺没答话,倒是绛紫笑道:“明月姐姐说进了秋,才变天,怕娘娘穿少了叫风扑了身子,还是多穿些的好,就拿了这个。”萧清婉不置可否,就叫她们服侍着穿了衣裳。
一时赢烈来了,快步匆匆走进坤宁宫。萧清婉跪迎了,就笑道:“皇上走的好急呢。”说着,就令文燕捧了洗面水过来,道:“看外头的风,怕皇上来时满面风尘,就叫备着水给皇上摊摊尘。”赢烈道:“倒是刮了朕好一身的土!”说着,就由宫人服侍着洗脸净手,才同萧清婉在桌边落座。
席间,萧清婉亲手盛了一碗白粳米粥,奉与赢烈,就道:“这样的天气,皇上不来也罢了。这一路过来,怕喝了冷风呢。”赢烈道:“昨夜朕没过来,就想着今早过来陪陪你。免得朕不在跟前,你又哭鼻子。”萧清婉扭了身子,笑道:“臣妾不曾哭过呢。”赢烈莞尔,低声道:“朕都瞧见了,还说谎。”萧清婉但笑不语,令绛紫文燕上来布菜。赢烈看了二婢一眼,道:“倒是换了人,不是那两个侍候了。”萧清婉道:“今日不该她们当值。”赢烈微微颔首,又道:“昨儿在静秋那儿,见了两盏宫灯,说是你赏的?上头的图案别致些,同她也合适。”萧清婉笑道:“说不上赏,只是今日自书房出来,途径绛雪轩就进去坐了坐,看昭仪屋里太过素净,就送了那两盏宫灯去。只要静昭仪别嫌了俗气,就是好的了。”赢烈道:“朕看着,她倒是喜欢。她这个人性子恬淡,难得有东西投到她心坎上。”萧清婉轻轻一笑,道:“她喜欢就好。”
赢烈吃了几勺粥,又道:“昨儿收到奏报,湖州皇木这两日就到京里。届时赢绵也就回来了,抽上一日让他们几个进来见见你。原本这事儿大婚第二日就该办的,只是因着他不在京里,朕思量着若先办了,待他回来还要麻烦,不如就等着人齐了,一道办了,也省了些手脚。”萧清婉听到‘湖州皇木进京’时,便已心头剧震,又听了后头几句话,面上便止不住的发了白,忙低头连吃了几口菜,遮掩了过去。赢烈瞧见了,打趣儿道:“想必今早是饿了,吃的这么急。”萧清婉淡淡一笑,道:“今早起的略早了些,这会子倒是觉得很有些胃口。”说着,顿了顿,又道:“皇木进了京,摩云阁的工程也能继续了。”赢烈道:“已是这个时候了,怎样也赶不上重阳赏菊宴了。罢了,今年就在你说的那地儿办了,朕已着人去布置了。”萧清婉听了,也就不语了。
吃罢了早膳,赢烈自内侍手中接过茶漱了口,就道:“眼瞧着就是重阳了,朕瞧着别人那儿都装点了,你这宫里可要添置些什么?”萧清婉正看着人收拾桌子,听皇帝说了,忙道:“皇上昨日才赏了臣妾蜀锦绣屏,这坤宁宫又奢华如斯,臣妾住着已是心有不安,万不敢再行奢侈之事,皇上不必费心。”赢烈道:“虽是如此说,也要摆些应景的物事,应和佳节。不然,人瞧着不像不说,也要笑话朕对皇后太过小气了。”萧清婉笑道:“有那几扇屏风摆着,谁敢说皇上小气呢?且臣妾在家时,家父常说富贵俭中来,细水能长流,臣妾家风如此,皇上不要笑话。”赢烈颔首道:“你萧家的家教倒且是好,只是也别太离了谱才是。”萧清婉抿嘴一笑,道:“臣妾自有安排,皇上到那日来了就知道了。”赢烈就笑了,道:“促狭东西,又在打什么主意,不对朕说。”
两人说了些话,看着外头风渐渐小了,时辰也到了,赢烈便起驾前去上朝。
萧清婉送走了皇帝,连忙往后头园子里去,一众宫人不知生了什么变故,忙跟了上去。走到园里,不见了那两盆昙花,萧清婉脸色立时暗了,问道:“那两盆昙花呢?搁在何处了?”绛紫听问,忙回道:“是明月姐姐,看着早间风大,说怕吹坏了,就给挪到库里去了。”萧清婉听了不语,半晌才道:“她也算是细心了。”绛紫看了看天,道:“虽是风小了些,这院里还是有风沙,娘娘还是进去罢。”正说着,穆秋兰兴匆匆的打前头走了过来,禀报道:“娘娘,李公公已带人从花房抬了十盆菊花回来,娘娘瞧瞧放在哪儿合适?”
萧清婉听说,便来了兴致,道:“且让他们先送进来。”穆秋兰便出去吩咐,不多时李明贵带着一溜内监抱着菊花进来。李明贵上前打千见过了皇后,就道:“这些都是花房精挑细选的,品种名贵。虽有许多还打着花苞,但花房的匠人说,待开了花,都是能看上一季的。”萧清婉细细打量了,见都是青瓷的盆子,同绘着菊花的纹路,便笑道:“这些匠人,也真会应景的了。”说着,又看了那些菊花,见红、黄、白、墨、紫、雪青、淡绿,颜色不一,单瓣的、重瓣的、平絮的、卷絮的,式样繁多。萧清婉看了一回花,就道:“样子倒也精神,看着不起风的时候,就放在那老槐树底下。”说着,又对跟来的文燕道:“在家时,你是最会侍弄花草的,这十盆菊花就交给你了,留神看着。别让风刮了雨淋了,重阳那日,是要看的。”文燕应了。
萧清婉正看着一众小太监摆放盆花,忽然就听前头青莺怒斥道:“什么腌臜东西,还要往娘娘眼前送!我看你的皮是痒了!”话音里,还夹着一人细碎的哭泣声。萧清婉心头疑惑,对穆秋兰道:“你去瞧瞧怎么回事,让她在前头大呼小叫的。”穆秋兰听了吩咐,就到前头去问了几句,就带着青莺同锦儿一道过来,锦儿哭得梨花带雨,还不到跟前就跪下了。穆秋兰上前低声道:“娘娘,您那日让养起来的那两只绶带鸟,今儿早上……死了。”萧清婉听了,就看着锦儿,见她低垂着头,肩膀耸动着,抽抽噎噎的。
萧清婉看了看锦儿,又扫了青莺一眼,见她也垂着头,面无神色,就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儿?谁发现的?”青莺就回道:“回娘娘,是奴婢。奴婢早上无事,在廊上闲坐,抬头就见着那笼子里两只鸟横在笼子底儿上,唬了一跳。忙起来查看,才知是死了。喊了锦儿过去,她还要把那死鸟拿到娘娘跟前,是以奴婢方才训斥她。不想声儿大了些,冲撞了娘娘。娘娘恕罪。”萧清婉淡淡道:“廊上挂着那么多鸟雀笼子,你一眼就瞧见了?”青莺道:“因那笼子是新做的,格外显眼些。且那两只鸟,是娘娘亲口吩咐养下的,故而奴婢多留了些心。”
萧清婉听了不置可否,只对锦儿笑道:“本宫并未说要责罚你,你不必这般害怕。想来,那外头飞来的鸟,性子野了些,不容易养活,也不是你们的过失。”说着,就令她起来了。锦儿谢了恩,自地上爬起,就用袖子抹了两把脸。萧清婉看着她脸上东一道西一痕的,就笑道:“瞧瞧你的脸,跟花猫似的。让不知道的人瞧见了,还说本宫苛待了你。”说着,就对青莺道:“你带她去洗把脸。早间灶上炖的木樨茶,本宫吃着很好,拿一盏给锦儿,让她压压惊。”青莺得了吩咐,就应诺带了锦儿去了。
看着她们走远了,穆秋兰才低声道:“娘娘,您这是不打算查了?”萧清婉淡淡道:“你瞧却才的样儿,能问出什么来?虽是锦儿管着这院子里的鱼鸟……”沉吟了片刻,便对穆秋兰耳语了几句。穆秋兰应了,又道:“娘娘,那两只鸟是皇上眼里见过的,怕日后生出事端。”萧清婉笑道:“这个本宫心里有数。那日本宫看着皇上的神色,对那鸟不甚上心,前朝后宫,千头万绪,这点子小事想必转眼就忘了。即便他再想起……就拿话去回罢。”说着,顿了顿又道:“只是那事儿,得落实了证据,早办早好。”穆秋兰道:“奴婢知道。”萧清婉顿了顿,又道:“这事儿做上第二次,就见着蠢了。”
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 第34章 眼前分明梦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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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清婉打发人去料理了死鸟,穆秋兰瞅了个空子,将锦儿唤到无人处,摘问了她口中词,就回禀了皇后。萧清婉听了,虽是心里疑虑,但因并没有证据捏在手里,只好先放在一边。
转眼又过了两日,二皇子赢绵前往湖州催运的皇木已然进京,先往南书房问了父皇的安,又会同了皇长子赢纬、三皇子赢纪一道往坤宁宫拜见皇后。
路上,赢纬摇着他那柄洒金檀木侍女折扇,道:“二弟去了湖州这么久,京里许多事儿想必是不知道的?”赢绵心中有事,就随口道:“不知皇兄说的何事。”赢纬嘴角一勾,笑道:“先是父皇新娶的这位皇后娘娘,是当朝宰辅萧相国的二千金,今年才一十六岁,这也还罢了。只是自打先皇后过世,也很有些年头了,父皇也一直没想过立后。朝里虽有大臣劝谏,却也都搁置了不议。如今也不知是怎了,父皇突然就转了性子,硬弄来一个小毛丫头,放在那后位上。”赢绵听这话说的甚是无礼,只得开口道:“皇兄,圣意不是你我能揣测的。且皇后再年轻,也是你我的母后,怎能这样背后议论。”赢纬轻哼了一声,道:“她给本殿下做妹子都嫌小,算什么母后。本殿下曾在御花园见过她一面,模样倒还周正,只是竟想和我母妃争衡,真是不自量力。”说着,顿了顿又加了句:“她身边的几个陪嫁的侍女也不错,他们萧家倒是个出美人的地儿。”
赢绵听这话说的十分轻浮,心里虽怒,但因着幼年一桩祸事牵连,母妃早逝,自己是最不受父皇宠爱的一个皇子。这皇长子赢纬虽是轻浮跋扈,屡遭父皇训斥,但贵妃在宫中地位牢固,又是皇帝跟前的老人,皇长子算是子凭母贵了,自己又何必去招惹于他。当下便岔开了话头,道:“我离京这么久,不知贵妃娘娘身子可好?此次我从湖州带了些当地土产回来,昨儿打发人送到了皇兄府上,不知皇兄觉得如何?”赢纬一笑,扬声道:“穷乡僻壤,能有什么好东西!只是母妃吃着那橘红糕,倒觉得对口,本殿下就全送进宫里来了。”赢绵微笑道:“皇兄在京里,吃的用的都是一等一的,自然是瞧不上外头的了,只是兄弟我一番心意罢了。”一旁三皇子赢纪扯了扯赢绵的衣袖,稚声稚气的道:“二哥送来的粽子好吃,赢纪很喜欢。”赢绵笑道:“二哥那儿还有,回头给你拿去。”说话间,三人已来到了坤宁宫外。
这日,因着昨日就得了信儿,萧清婉早早起身,用过早膳,就要穿衣打扮。青莺抱了几身衣裳过来,笑道:“娘娘看看,今日穿哪件?”萧清婉扫了一眼,见都是些颜色艳丽的服饰,便道:“这些都不好,拿回去。”青莺不解,道:“娘娘素日爱个娇俏,如何今日改了性儿?且,今日是二……”她话未说完,见皇后盯着自己,就闭了口,道:“奴婢这就去。”说着,就将那些衣裳又都归置进了衣橱里。
萧清婉在她身后,冷眼瞧着她忙活,道:“把那件蜜合色牡丹纹的夹衣拿来,再有那条掐了金丝的葱黄绫裙子也一并取来。”青莺听了,笑道:“娘娘这是怎的了,这两件衣裳,娘娘总说颜色样式老气了,不爱上身的,今儿见人倒要穿了。”萧清婉不言语,一旁穆秋兰道:“今日是见小辈,自然端庄为上。姑娘还是快拿了衣裳罢,待会儿还要梳头,匀面,好多事儿呢。”青莺听了,忙拿了衣裳侍奉皇后穿了。绛紫就上来梳了头,戴了冠,插戴了凤穿牡丹衔珠步摇,挂了赤金蝙蝠铛坠子,累丝嵌玉双凤金项圈,戴了白玉刻缠枝莲镯子。又匀面,描眉,拍颊,点口脂,好容易才梳妆妥帖。
萧清婉看了看镜子,就起身道:“走罢。”说着,轻移莲步,缓缓向正殿走去。
才在凤位上坐下,外头便有人来通报:“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求见。”萧清婉轻轻笑道:“来的真是巧。”便说道:“宣他们进来。”那人出去,不多时便见穿着鹅黄衣袍的三人进来。萧清婉不去看旁人,只是盯着中间的赢绵,右手就不禁紧紧的握住了扶手。
三人进殿,走至阶前五步开完,便各自拜下,齐呼:“儿臣等拜见母后娘娘,娘娘福寿安康。”萧清婉道了平身,就令宫了放了椅子。三人各自落座,赢绵直直的望着萧清婉,眼看她一身妇人装扮,心如刀绞,满腹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萧清婉也看着赢绵,见他面色苍白,形容较分别前更瘦了几分,亦是伤感不已,酸痛满怀,人前面上也不敢露出,便轻轻开口道:“听闻二皇子前些日子去湖州催运皇木,一路辛苦了。”赢绵道:“为朝廷效力,是应当的,儿……儿臣不以为苦。”萧清婉强笑道:“听你父皇说,你路上受了风寒,病了一场,现下可好利索了?不然,还是让太医好好看看,别落了什么病根。我……你父皇同本宫,都挂心的紧。”赢绵也淡淡一笑,道:“都好了,劳母后惦念了。”萧清婉笑了笑,一时竟也不知再说什么好。赢绵亦没了言语。一别不过数月,再见已是人事全非,两人各怀心事,却是相对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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