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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陈云深
众人吃了茶,又坐了片刻,往日这个时候皇后早叫人散了,今日却只顾着说些花红草绿的闲话。众人见皇后无话,谁也不敢言去。这般又熬了小半个时辰,外头宫人便传报道:“皇上驾到。”
萧清婉这才恍然道:“咱们竟坐了这么长时候了,都到了下朝的时辰了。这般也好,咱们一道见见皇上。”旁人也就罢了,独黎顺容、苏修媛、梁美人常时等闲难见天颜,今日难得碰上,便各个忙不迭的整衣理鬓。萧清婉冷眼旁观,只暗暗好笑,便径自上前,走至殿门前,皇帝已进来了,便跪下道:“臣妾见过皇上,皇上金安。”身后一众的妃嫔也随之跪倒,齐齐口称臣妾。
赢烈进来,不防众妃还在,就亲手挽了皇后起来,又道了平身,就同萧清婉携手走到大殿正上方,在宝座上坐了,才令众人落座,就拉着萧清婉坐在了他身畔。
赢烈就笑道:“你们今日倒散的比往常晚了些?”萧清婉道:“和姐妹们说着话,就不觉着时辰了,静昭仪同梁美人也在,臣妾问了她们些日常琐碎。”赢烈颔首道:“宫里天长无事,你们一道说话解闷是好的。”说着,又向静昭仪道:“你近日可还好?可有什么不适?若缺些什么,又或者哪里不好,朕到不了你跟前,你告诉皇后又或者是贵妃,都是一样的。朕知道你的性子,素日是个极省事的,又不爱说话,只是现下你有着身子,一切还是小心的好。”静昭仪要起身回话,被赢烈止了,就道:“谢皇上关怀,臣妾一切都好。王太医时常来看脉,皇后娘娘也常打发人来问候。”赢烈道:“如此甚好。”说着,又问了梁美人几句,却也都是面上应承的话了。
说话间,萧清婉便提及方才之事,道:“皇上,臣妾听闻,梁美人因着有了身孕,才提了这美人的位份。如今静昭仪也怀上了龙胎,依着先例,是不是也该升一升位份?”静昭仪听了,就要开口,却听赢烈道:“皇后此言有理。”便就下旨道:“即日起,便封静昭仪为淑容(注),赐号文。敕封事宜,就由皇后着手备办。”一言说毕,就笑着对静昭仪道:“你晋了位份,你母亲进宫就便宜多了。你有你母亲陪伴,也能安心养胎。”静昭仪见此事已成定局,皇帝连旨也下了,只好起身谢了皇恩。赢烈忙令她起身,叫跟着她的巧慧扶着她坐了。
萧清婉笑道:“文淑容身上不方便,这敕封典礼倒是要从简才好,龙胎要紧,别折腾了她的身子。”赢烈道:“这话很是,你瞧着办就好。”静昭仪——如今已是文淑容了,谢恩道:“臣妾多谢皇上、皇后体恤,臣妾感激涕零,无以为报。”萧清婉笑道:“不必说这些,你能平安生下这个孩子,就是为皇上立了大功了。”
在座众妃,见着静昭仪先是怀了龙胎,紧跟着又被封做淑容,帝后面前都极有脸面,比起梁美人初怀身孕时,不知风光多少。有眼红心妒的,有殷勤趋奉的,亦有冷眼旁观的,心思各异,只是在皇帝跟前,也不敢露出。只黎顺容眼看着这柳静秋初怀龙胎就越了自己过去,自己熬了那么多年,还养了一个皇子,也才只到顺容,心里便有些不自在,忙忙端了茶盅吃茶,遮了过去。贵妃在旁看着,听皇帝将典礼一事交予了皇后,心中一震,面上却仍是淡淡的。
众人说了些话,齐才人看了贵妃一眼,就开口道:“淑容姐姐如今还做女红么?”文淑容道:“因怀了身孕,怕做这些伤了眼睛,很少再做了。”齐才人便笑道:“说起来,淑容姐姐的针黹是这宫里最好的,皇上身上戴的挂的,都是淑容姐姐一针一线缝出来的,旁人谁及得上呢?臣妾瞧着皇上腰里这把折扇上挂的络子打得极好,想必也是淑容姐姐亲手做的罢?”她此言一出,众妃便都望向赢烈腰间,果然赤金腰带上别着一把折扇,扇子下头缀着一只同心方胜石青络子。
赢烈听齐才人说,就抽出了折扇,看了看络子,笑道:“这不是文淑容打的,倒是皇后做的呢。”文淑容听皇上话头从自己身上扯开,脸色略好看了些,就将身子往后靠了靠。黎顺容看着齐才人嘴撇了撇,面露讥讽神色。宸妃转头同梁美人低声说了几句话,贵妃低头饮茶,独苏修媛开口笑道:“娘娘的手艺真好,这络子式样虽常见,却难得做得这般精巧。嫔妾在宫里闲着时,也常打些络子,却总是松松散散的,难入人眼。哪日娘娘闲了,嫔妾倒要向娘娘求教呢。”萧清婉嘴角微勾,道:“苏修媛闲了时只管过来,本宫常时也只是呆着,咱们一道坐着说说话是正经,说什么求教不求教的,这坤宁宫又不是外头的私塾,本宫又哪里去寻那戒尺呢?”一席话说得赢烈先笑了,众妃看着皇帝笑了,也就跟着笑了。
齐才人不接此话,仍是道:“嫔妾记得,淑容姐姐曾绣过一副齐眉祝寿的绣图赠与皇后娘娘,用以庆贺娘娘大婚。淑容姐姐的针黹是真正难得的,那画儿也绣得极是精巧,怎么不见娘娘挂出来?想是娘娘出身于豪门大户,识千阅万的也就不将咱们姐妹的手艺看在眼里了。”赢烈听了,扫了齐才人一眼,就笑着对萧清婉道:“果有此事么?那时节宫里忙着各样事情,各处送来的贺礼堆山填海一般,朕也懒得去看。静秋是真的送了咱们一幅绣图?”萧清婉便笑回道:“确有此事。看着宫人收拾东西时,臣妾就瞧见了,喜欢的不得了呢。只是那时坤宁宫里摆放的吉庆物件太多,四处都是眼花缭乱的,挂上倒不显了,还辜负了淑容一片心意,故而放在了库里。如今宫里摆件儿都换了,天也凉了,要挂些沾着喜气的物件儿,昨儿臣妾才叫宫人把那幅图取出来,就挂在暖阁墙上了。”贵妃听了,就插口笑道:“既是娘娘挂出来了,何不拿出来给诸位姐妹瞧瞧,也让嫔妾等开开眼界?瞧瞧文淑容的针法,回去也都学起来,日后好伺候皇上。皇上说,好不好呢?”





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 第48章 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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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一语说毕,便笑盈盈的望着赢烈。赢烈因着三皇子一事,近日与贵妃有些疏远,此刻见她与自己说话,又说得极是恳切,倒不好直着驳回,便对萧清婉道:“既然贵妃这般说,就拿出来给大家看看罢。”萧清婉就笑着吩咐了青莺绛紫进去抬画。
少顷,青莺同绛紫将那绣图抬了来,就在阶前站了,赢烈起身,上前看了一回,便对文淑容道:“这绣图既扣着喜庆吉祥的意思,又构思巧妙,不落俗套,足见你心思奇巧。只是你用心太过,也是不好。你本就体虚,再要劳神,就伤了身了,往后再不可如此。”文淑容起身谢了,道:“嫔妾那时只是一心想着庆贺皇上娘娘大婚,旁的倒顾不得了。”萧清婉含笑道:“淑容一片心意,本宫是铭记在心的。只是淑容还该将养身体,才好侍奉皇上。眼下你怀着龙胎,就别再动针了。”说着,便对众妃道:“诸位姐妹也都来瞧瞧罢。”
众妃见皇后发了话,才敢起身上前,各自品评一番。有瞧着帝后奉承绣图意头的,有为巴结文淑容一昧虚夸的,有冷笑心里暗暗讥刺的,亦有真心称赞的,一时殿中莺声燕语,不绝于耳。
齐才人伸着头,也不看什么花样儿针法,两只眼睛只顾细细的审视绣图,忽然就指着绣图边框上一处,道:“这里怎么有个线头在露着?”众人皆是一怔,贵妃探头望着她手指之处,瞧了瞧,便道:“不错,皇上来看,是有一绺线头。”赢烈听了,过来打量了一番,却见那绣图左下边角上略露着一丝白线,因十分细微,不经人说,等闲瞧不出来,便对文淑容道:“可是你绣图时,落下的?”文淑容忙起身道:“臣妾绣图时十分仔细,并没留下什么线头。”
齐才人道:“淑容姐姐是最心细如发的,怎会留下这等瑕疵?且这线头也不似是绣时落的,倒像是后来修补过?”她话未说完,文淑容连忙接口道:“臣妾是一次绣完的,没修补过。”贵妃便笑道:“这就奇了,这贺礼都是从各宫敬献上来,就封好了的。由内侍省一道送到坤宁宫来的,莫非途中出了什么岔子,哪个奴才粗手笨脚碰坏了图,为着遮掩过失自家修补了?”萧清婉笑道:“点收贺礼时,本宫在旁瞧着。这绣图包的严严实实,盖着内侍省的戳子,并没拆开又包起来的痕迹。”贵妃微微一笑,道:“如此就好,嫔妾还以为是内侍省行事时,出了什么乱子,可就是嫔妾的过失了。”
赢烈听着她们说了几句,就看着齐才人,道:“便是有些线头,或是挂在墙上碰毛了,也是常有的。”齐才人一福,道:“回皇上,不是臣妾斗胆,只是这是碰毛的,和修补留下的,是不同的。且皇后娘娘也说,这是才挂上墙的,断无就碰毛的道理。皇上若然不信,让旁的懂针线的姐姐来看看就是了。”赢烈转头看向萧清婉,萧清婉道:“这画儿在臣妾这儿,并没修补过。皇上若有疑问,不妨让旁的姐妹来瞧瞧,也好除除疑惑。”赢烈就对苏修媛道:“你素日也是个爱摆弄针线的,你来瞧瞧。”苏修媛见皇上指了自己,便应喏快步上前,俯身看了看绣图,道:“回禀皇上,这绣图是有修补的痕迹,且口子不小,那绣得人是比着原先的针法,续着线绣的,这手艺极好,常人也难瞧出来。”赢烈听了,就不语了。
下头侍立的青莺忽的跪了,连连磕头道:“皇上恕罪,这是奴婢日前收拾库房时,不慎弄坏的。奴婢怕娘娘责怪,也没敢禀报娘娘,就擅作主张,自家缝了。此事娘娘一丝不知,都是奴婢一人所为。”赢烈听着,仍是默默。萧清婉喝道:“你这贱婢,竟如此大胆!你今日敢行此事,明日还不知会做出什么来!来人呐,将青莺带下去扣起来,待后发落!”外头候着的内监,听皇后传唤,便进得殿内,但因皇帝没有放话,也并不敢就带了人去,只是缓着手里的动作。
齐才人冷笑道:“娘娘且慢。想小小一个奴婢怎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且好好的封着的画,又如何会平白无故撕破口子?想来怕是有人在那画里动了什么手脚。这话还未问明白,皇上也没说话,娘娘就这般急切的打发青莺出去,究竟是什么缘故?”萧清婉怒极反笑道:“齐才人这话可笑,莫不是本宫连自己宫里的奴才也不能教训了?听齐才人这话,倒似是在说,是本宫授意青莺在绣图里做什么勾当了?!”齐才人跪下垂首道:“嫔妾不敢。”萧清婉斥道:“还有什么不敢!青莺是本宫的陪嫁,你既指摘青莺受人指使行不轨之事,不正是暗指本宫就是主使之人?!”齐才人道:“臣妾并无此意,只是臣妾想此事还是问个水落石出的好,不然放过奸人,恐留祸端。且皇上也在,皇上是这后宫的主人,还是请皇上示下。”说着又仰头看向皇帝,道:“皇上,莫不是忘了庶人邱氏之事么?保不齐眼下,又有人做出那等秽乱宫廷的勾当!”
齐才人话语落地,殿里一时寂静无声,众人都垂首敛眉,大气也不敢喘一声。赢烈扫了殿中众妃一眼,好半晌才对萧清婉微笑道:“这是后宫里的事儿,你是皇后,你说怎么办?”萧清婉整衣跪下,道:“皇上,既然此事臣妾脱不了干系,臣妾想,与其让六宫姐妹见疑,倒不如索性查个明白,也免得日后留人口舌。”赢烈就对着贵妃道:“这里头,属你在宫里年岁最长,你现下又打理着六宫事宜,你看着该怎样计较?”贵妃也跪了,道:“回皇上,此事既是齐才人揭出来的,不如问问齐才人,她疑这画中有些什么勾当。不然,只是不明不白的,也不知要查什么?”齐才人连忙道:“一副绣图能有什么,臣妾只是疑心有人在画里夹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秽乱宫廷。”萧清婉听了,就道:“启禀皇上,此事倒也容易,只需将画挑开来看就是。只是可就坏了文淑容的一片心意了。”文淑容连忙道:“娘娘只管查便是,能水落石出最好,不必顾念嫔妾。”
萧清婉便略略抬头,见赢烈望着自己微微颔首,便叫青莺进去取了剪子来,自己亲手将绣图挑了开来,就放了剪子道:“请皇上验看。”赢烈上前,伸手往里头一探,便道:“并没什么。”
皇帝此言一出,贵妃脸上微微变色,齐才人已是煞白了一张脸,失声道:“怎么可……”赢烈将画掷在阶下,沉声道:“那你自己来翻!”齐才人忙不迭的爬到绣图前,在那缝里掏了又掏,折腾了一番,就瘫在了地上,口里喃喃道:“怎么会没有……”宸妃这才开口道:“那依着齐才人,该有些什么?”齐才人手脚并用的爬至赢烈脚边,痛哭流涕道:“皇上,臣妾只是瞧着那绣图有修补痕迹,疑心有人弄鬼,并非有意冒犯皇后娘娘。求皇上看在臣妾往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饶了臣妾罢。”说毕,将头磕的咚咚响,没两下地上便沾上了些血迹。
却听贵妃开口道:“皇上,论齐才人今日言行,实该严惩。只是眼下文淑容与梁美人的怀着身孕,瞧不得这等样子。打发了齐才人不算什么,惊了龙胎就值多了。依臣妾看,不若将齐才人送去掖庭局,去衣杖刑二十,再罚闭门思过三月,责令悔改。皇上以为如何?”众人听着,心里皆是一寒。齐才人早已哭成了泪人,连头也不敢抬。
赢烈本是满心嫌恶,但听贵妃提及龙胎,心里便略有松动,就问萧清婉道:“事儿在你宫里,你瞧着呢?”萧清婉垂首恭顺道:“贵妃姐姐说的是,皇嗣事关重大,若是只顾责罚齐才人,惊了文淑容与梁美人的胎,就是臣妾的罪过了。且此事,也是臣妾宫人行事不妥,引出来的,臣妾也有督导不严之过。不如从宽处置,也彰显皇上仁慈。”赢烈微微颔首,面色微霁,便下旨道:“齐才人轻狂浮躁,殿前失仪,言行无状,冲撞皇后,责送往掖庭局杖刑二十,禁足三月,贬为御女,以儆效尤。即日起,就迁出丽景轩,搬到永巷去。”齐才人听皇帝旨意,竟将自己从才人一下降为最末等的御女,如一桶冰雪自头顶落下,一时也忘了哭泣,由着内监进来将自己拖了出去。
待齐才人的身影不见了,赢烈才叫跪着的皇后、贵妃平身,道:“你们往后,都要安分守己,别总是吵吵嚷嚷,闹出这些个事端,让朕耳根子不得清净,连在前朝处理朝政也难安心。日后若再出这样的事,朕定不轻饶。”众人只得又跪了,齐声道:“臣妾等,谨遵教诲。”
赢烈本是来同皇后说话散心的,见出了这桩事,登时兴致全无,就说要往南书房去议事,又嘱咐道:“文淑容、梁美人都有着身子,皇后好生招呼着。”萧清婉笑道:“皇上放心,待会儿臣妾就着人送二位姐妹回去,再打发太医去看脉,过了便往南书房给皇上信儿,让皇上安心。”赢烈点了点头,就起驾去了。
送了皇帝,贵妃便对萧清婉笑道:“皇后娘娘却才也说,今日的事儿是娘娘管教宫人不严引出来的,只罚齐才人一人,怕是有些不均罢?也难服众啊。”萧清婉浅浅一笑,道:“如此,宫人青莺行事不妥,罚俸一月。”一言未了,又对文淑容道:“弄坏的是淑容的绣图,淑容说,这般处置可好么?”事至此时,文淑容心里早已有了谱,见皇后问自己,只笑道:“娘娘说哪里话,谁没个毛手毛脚的时候。青莺是娘娘宫里人,娘娘说怎样处置就怎样处置就是。哪里有嫔妾置喙的余地?”贵妃在旁听着,冷笑道:“文淑容与皇后娘娘,可真是同心同德。”说毕,就道了告退,去了。
众妃见已是闹了一上午了,好容易事情了结,也纷纷告辞离去,只余宸妃被皇后留下了。
萧清婉又按着先前所说,料理了诸般事宜,才同宸妃一道进了内室。




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 第49章 各怀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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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出了坤宁门,外头候着的文喜上来,就要伸手搀扶,却被贵妃扬手挥开。文喜瞧着娘娘脸色铁青,大不似往日,方才又见着齐才人被两个内监自坤宁宫里拖了出去,便知这几日自家主子谋划的事儿败了。当下,也不敢多嘴,只伺候着娘娘上轿,回长春宫不提。
到了长春宫,贵妃下了轿子,看见庭院里摆着两盆金菊,因是过了盛花期,已是半凋之态,被风一吹,落了一地花瓣。她心中本就窝着一股子火,又见此残花之景,登时就发作起来,立在太阳底下冷笑道:“如今不仅外头的人来欺辱本宫,连这长春宫里的奴才,也都敢不将本宫放在眼里了!这样的花儿,也敢往本宫眼前摆!”文喜忙道:“这起惫赖奴才作死!待奴婢出去问出来,这两日是谁管着廊上的事儿,采出来打他几下。娘娘说了一上午的话,想必劳碌了,还是快些进去歇着,为这点子小事气坏了身子,就不值了。”贵妃瞥了文喜一眼,冷声道:“本宫要去歇着,但本宫只怕这眼睛一闭上,这满宫里的人串在一块不知要合计些什么,将本宫埋在缸底下,本宫还做梦呢!”文喜听了贵妃这话,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跪下道:“娘娘明鉴,奴婢绝无二心。”贵妃轻哼了一声,道:“本宫又没说你,忙忙的认什么罪?待本宫进去,你叫他们把这两盆花都搁到外头去,再把分管廊上花鸟的人拉到张公公那儿,打上十板子,罚他一个月的月例。”文喜应了,就自地上起来,搀着贵妃进了长春宫。
贵妃进了西厢房,文乐上来替娘娘脱了外头的披帛,换了家常衣裳。贵妃在榻上歪了,道:“坤宁宫里的茶,本宫吃着不合口,去屉里取龙井炖一盏来吃吃。”文喜就去了,文乐过来奏报道:“娘娘今儿才走,外头就送了大爷的信儿进来,娘娘可要看看?”贵妃心里已大致猜度出信上所写,暗自冷笑道:已是吃了闷亏了,却放什么马后炮?!也罢,看看他们说些什么。便道:“拿来。”文乐就开了橱柜,取了那信件来,交予了贵妃。
贵妃展信读了一遍,就将那几张纸掷在了地上,恨恨的咬牙道:“饶是本宫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们看牢那婢子的家人,他们竟仍是如此不上心!能叫人把一大家子人从眼皮子底下弄了去,还隔了这么久才知道信儿!倒是叫那毛丫头摆了本宫一道,那贱婢也敢在本宫面前两面三刀的弄鬼!早晚有一日,叫她们都死在本宫手里,才知道本宫的厉害。”文乐见自家主子如此盛怒,又模模糊糊听见齐才人在坤宁宫闹事,被皇上狠罚降了位份,送到了掖庭局,连丽景轩也不给住了,就知今日问安出了大事,也不敢言语,只垂首立在一旁。
贵妃发了一通脾气,又向后靠在湖绿织金靠垫儿上,闭目养神,好一会儿功夫才又开口道:“把这几张纸放香炉里焚了,再撒上一把宁神香,就拿青纱罩子罩了。”文乐依言去了,文喜端了茶盅子进来,看贵妃懒懒的,就上前轻声道:“娘娘,茶得了。还是先放放?”贵妃淡淡道:“就搁在那几上,温了再给本宫拿来。”文喜放了茶盅子,看看四下无人,就低声问道:“齐才人坏了事,娘娘可要救她么?”贵妃冷笑道:“救她?眼瞅着本宫自身都难保了,还救得了谁?且今儿瞧着皇上的意思,已是十分厌了她了,搬到永巷那旮旯里,明着就是不要再让皇上瞧见。怕不再过上几日,皇上连她是谁都记不得了。这个情形,她是再无起势的时候了,本宫救她还有何用?”说着,就端了那茶盅,轻啜了一口,又道:“今儿皇上竟是连问都没问就将柳氏敕封淑容一事,交予了皇后。话里话外,也都是问皇后的意思,便是那绣图的事儿,也都尽偏着皇后,这可……”文喜在旁听着,瞅着娘娘的脸色,道:“皇上也不过是瞧着皇后在那位上,少不得要给她些颜面,究竟也不算什么。皇后看着是坐在高位上,可她刚进来,没根底儿的,又没有生养,往后的事儿,谁说的准呢?不过是个没长全的半大孩子,难有计较的,娘娘大可不必如此忧虑。且娘娘再如何,还有大殿下在不是。”
贵妃咬着指甲,道:“她如今是没有生养,但皇上那般的宠她,除非真是老天帮了本宫,让她得上个什么病,坏了身子不能生。否则,她青春少小正是生养的时候,不过这两年就要见消息了。退一步说,她便是不能生,也大可笼了别人的孩子过去的,总是祸患。”说着,自己便摇了摇头,道:“罢了,让本宫再想想。那边怎样?”文喜知贵妃所指何人,道:“今儿早上娘娘才走,香玉就过来说话,还是那么着,吃得下也睡得着,只是胎动的有些厉害,她自己也求着太医给安胎。”贵妃就笑道:“她风光了这些日子,也该足够了,还想些什么?总不能天下所有的好事都落在她一人身上。”说着,将一盏茶饮了个罄尽,就递与文喜,道:“倒是有些饿了,拿些点心进来。”文喜道:“有雪花酥、澄沙馒头同蟹粉烧卖,都是才做下的。”贵妃道:“就拿一碟雪花酥过来,再端碗野鸭粥。”文喜听了,就出去,不多时便捧着一只彩陶石榴纹托盘进来,上头就放着贵妃说的那两样吃食。
文喜道:“娘娘在哪儿吃?”贵妃道:“就搁在那西窗边的小桌上。”文喜就依言摆了,贵妃起来,往桌边坐了,吃了两口粥,道:“今日的粥,炖的且是稀烂。”文喜道:“是用的才送来的香粳米,奴婢瞧着米的样子,比以往的好些。”贵妃吃着粥,就想起了一件事,道:“香玉那丫头有没说那边是否还按着本宫吩咐行事?”文喜道:“还都是老样子,量也用的少。”贵妃便笑道:“少了好,就这么着,慢慢儿的来。皇后既喜欢逞她的贤能,那就逞便了。本宫倒要瞧瞧,她能不能长远这么得意!”说着,就将手里的调羹掷在了碗里。文喜见那粥碗只下了小半,就小心问道:“娘娘,这就不吃了?”贵妃淡淡道:“就要到午膳时候了,怕倒了胃口,撤了罢。”文喜听了,便收拾了桌子。
且说坤宁宫内众妃散去,皇后独留了宸妃说话,姐妹俩携手进了东厢房。
因着一上午的事,萧清婉已是神疲身倦,又因宸妃不比旁人,乃是自己的亲姊,也不顾忌那些,就叫宸妃先在炕上坐了,自己进去让明月服侍着摘了一应簪环,只用一支珊瑚梅花簪挽了头发,换了家常的衣裙,就出来同宸妃说话。宸妃见着皇后发髻衣着,就笑道:“娘娘这就摘了头脱了大衣裳了,若是待会儿皇上来喊你过去,又要麻烦。”萧清婉道:“皇上既说了去书房议事,断不会再来喊我过去的。”说着,青莺就捧了茶盘上来,安放了茶碗点心,就躬身退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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