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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陈云深
言罢,她略歇了歇,饮了口茶水,即向左右道:“这茶略冷了些,重新炖盏上来。早膳若得了,就摆在外堂上。”将一干宫人打发出去,方才又数落德妃道:“你的耳根子也不要忒软了,人说个什么,你就倒着耳朵去听的。全不在自己心里过过?你如今跑来求本宫,本宫若听了你的呢,去与唐玉莲为难,惹恼了皇上,讨了一场没趣儿。届时,本宫势必迁怒于你。咱们三家谁能落得好处,倒是那起闲人,甚事都没的。你也不仔细思量思量!”一席话,说的德妃面红耳赤,只得抱愧道:“娘娘教诲的是,是嫔妾急躁了。然而眼看那唐玉莲又要起复,这心里就不踏实。”萧清婉浅浅一笑,说道:“你却难受些什么?她不过一个才起复的御女罢了,纵然一时得了皇上的喜欢,又能到得哪里?你是妃位上的娘娘,身前还有个皇子,你倒怕什么?白白的让外头那起小人把你当了刀使,你还做梦呢。”
德妃听了皇后的话,心下方才略好受些。萧清婉又交代了几句,着人送她离去。
穆秋兰送了德妃出去,折返回来,却见皇后又到里间看视太子,便也跟了进去。入内,只见萧清婉正扶着摇车,同赢缊嬉闹。她便走上前去,笑道:“娘娘如今的心性是越发好了,这样的事也不往心里去了。”萧清婉起身,淡笑道:“此话怎讲?”穆秋兰说道:“以往,但凡皇上又宠了谁,娘娘纵然宽宏贤惠,却也总要有几分不痛快。今儿唐玉莲复宠,娘娘却似全不着意一般。”萧清婉一笑,说道:“道理,本宫适才已然说明白了。皇上也就是这样罢了,本宫已然有了这孩子在,也就不在意他又往谁那里多睡了一宿半宿的。君心难定,所谓恩宠不过春风一度过眼云烟,于她们没生养的嫔妃自然要紧。本宫却不大在意了。”穆秋兰陪笑道:“娘娘所言极是,然而唐玉莲素来对娘娘怀恨在心。她今番得势,难保不在御前诋毁娘娘。皇上纵然圣明,但若这枕头风听多了,只怕也要生出些疑惑来。娘娘近来待皇上又很不如从前,奴婢眼里都有些看不过呢。”
萧清婉含笑点头道:“原来你竟是来替皇上打抱不平的?”穆秋兰赶忙笑道:“奴婢不敢。”萧清婉又说道:“这也罢了,皇上心里不痛快,本宫也有所察觉。然而我也实在不曾料到,皇上这个年纪的人了,竟也生出这些毛头小子才有的脾性来!这也当真可笑可气了呢。”穆秋兰笑道:“娘娘这话就不在理了,天下男子都是一样的。再则,近来娘娘眼里只有小殿下,皇上过来,连句体己话也没有。想着往日娘娘如何待皇上的,皇上岂能不动意?偏小殿下又是皇上的亲骨肉,他有气也说不出口的。”
萧清婉不接这话,只说道:“这也都罢了,只是唐玉莲那弯弯绕绕的心思,确要提防些。本宫前儿托人与安亲王妃捎信儿,她也不见个回音。”穆秋兰说道:“安亲王华诞降至,想必王妃也不得空闲。若有了消息,王妃必定来回娘娘话的。奴婢只是不明,这事儿怎么娘娘不托与夫人,倒请安亲王妃出面呢?”萧清婉笑道:“这里头却有个缘故。本宫父亲乃一文臣,唐将军也好,章将军也罢,皆是沙场宿将。自古文武难相宜,我母家同这二位交情薄淡,忽然上门去牵线,说出后来也不响,也要让人多心。不如安亲王与他们交情深厚,又有同袍之义,日常往来也多,还是请王妃出面好些。”
正说着话,春雨打外头进来,言说早膳已然摆下,萧清婉便走去用饭不提。
过得两日,赢烈走来坤宁宫,脸色讪讪的,低声同她商议与唐玉莲晋位一事。萧清婉看他那情状,低头轻声,倒似是做错了什么事一般,不觉心里好笑,蓄意说道:“皇上既然瞧着唐御女好,那想封什么封便是了。横竖皇上宠幸她时,也不曾同臣妾商议。如今不合规矩的事情都做下了,又何必来讨臣妾的主意?”赢烈便说道:“岂有此理,你是中宫皇后,这些事情朕自然要同你商议的。”萧清婉听闻,便试探着问道:“那封个婕妤好不好?”赢烈踟蹰道:“她如今是个最末等的御女,一气儿越了几级封做婕妤,未免与制不合,又不曾怀胎,又没有功劳,如此行事难免令后宫众人不平。”萧清婉听了这话,便知那唐玉莲在他心中不过尔尔,便即笑道:“皇上既要守规矩,那便依着规矩来,就升做宝林罢。只是皇上日后想起这事,又或者唐宝林跟皇上撒娇抱怨,皇上心有反悔,可不要埋怨了臣妾。敢说,都是皇后拦在里头不叫封!”
赢烈笑道:“朕怎会行出这等小气的事!”说着,便扯着她低声道:“朕今儿要在这儿过夜,你留不留呢?有那么些宫人奶母伺候,缊儿就是一夜不在你跟前,也不妨事。”萧清婉也知,再这般下去,皇帝同她是真要生分了,且夫妻二人确也有日子不曾好生亲热,心里倒也生出几分想念,便含笑应了。赢烈甚是欢喜,整整一日都留在坤宁宫未曾外出,至夜间还亲自吩咐了奶母宫人道:“好生照看太子,夜间如他哭闹,慢慢哄着就是,不要过来打搅皇后。”
萧清婉见他这般,虽觉可笑,又有些自愧近来确是冷淡于他,便加意的温存体贴,柔顺承欢。两人于那红绡帐里,极尽绸缪。萧清婉那软款功夫比之往日更下足了十倍,种种柔媚之态,醉人心魄,引得赢烈欲罢不能。直缠绵至更深时分,方才交颈并肩,体倦而眠。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本来应该更的,结果家里断网了……





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 第二百一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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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起来,萧清婉便下了懿旨,将唐玉莲升作宝林,又命内侍省重新调拨了几个宫人过去服侍。宫中群妃眼见唐玉莲再度得势,虽是心中愤愤不平,但因皇后都未发话,一时也并无人敢造次。唐玉莲其人倒是个明白好歹的,心知此时自己羽翼未丰,根基不稳,不过才起复罢了,若是再惹出什么是非,便是要被人连根儿拔了。于是也就暂且收敛,安分守己,故而宫中虽有这桩变故,倒也风平浪静。
萧清婉料理毕此事,旋即命穆秋兰自库房内选出几样自己往日积攒的私蓄,用作安亲王寿礼。穆秋兰带了春雨、绛紫并几个小太监到库房忙碌了半日,抬了几支箱子出来,送到堂上,请皇后亲选。
萧清婉出来看见,不由笑道:“你拿几件罢了,倒抬出这么几口箱子!哪里用得着这许多的?”穆秋兰陪笑回道:“娘娘库房里的好东西太多,奴婢瞧着都是好的,实难取舍,只好都拿来,请娘娘自个儿定了。这也是皇上素日里宠爱娘娘,但凡得了什么好东西,都拿来与娘娘献宝,故而才是这般。若放旁人宫里,还没有呢。”萧清婉听得此言,倒也颇为得意,当下笑道:“出去这话不要乱讲,没得让人说咱们骄狂。”口里说着,便命宫人将箱子一一打开,亲自拣选里头的东西。
她见箱中皆是金银珠玉,珍宝玩器,虽是件件华贵,但若放在安亲王这样的贵胄勋爵眼中,却也不算稀奇。她看了一回,心中兀自思虑道:这送礼难得送到心坎上。安亲王是个见惯了金宝的主儿,这些玩意儿虽好,却也只怕难入法眼。正在犹疑不定,穆秋兰从旁说道:“娘娘也是的,安亲王寿诞,娘娘府上自然是有寿礼备下的,娘娘又费这心做什么?倒没得自家头疼。”萧清婉淡淡一笑,说道:“你不知,父亲那里是父亲那里的。本宫如今见做这个皇后,亲封上一份礼物送去,方才见得本宫待他不同。缊儿虽还小,咱们也还是早点打算的好。”穆秋兰不解道:“安亲王是皇上的胞弟,最是忠心耿耿的,娘娘也怕他生出二心来么?”萧清婉笑道:“那也难说的很,人心总是不定的。然而咱们同他走的近了,让朝里人都看着,他日后再想择干净,也是难了。只是这礼倒怎么选呢。”
说着,她倒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便向穆秋兰说道:“本宫听闻,安亲王素有头疼的毛病,是真是假?”穆秋兰想了一回,笑道:“还是之前安亲王妃进宫与娘娘庆贺满月之喜,随口说了一句,娘娘可就记着了。确有此事的,安亲王自来就有这桩毛病,用了许多药,都不见个效验。皇上同他是亲兄弟,手足情深的,责令太医院医治。然而太医院自王太医往下,都没什么好法子,连年只吃些丸药缓解一二罢了。”萧清婉笑道:“这便是了,前番襄亲王进献了许多芎穷益珍丸,治疗头疼是极好不过的。皇上每每朝政劳碌,发起病来,拿黄酒合上一丸,吃下去立时就见效的。你去将本宫那盒子取来,拿绸缎封好了,到时候送过去。”穆秋兰应下了,又道:“单只这么一盒丸药,未免单薄些,娘娘可还要封些别的?”萧清婉便随意指了几样金宝,一并封了不提。
这般过得数日,转眼就是安亲王寿诞。从前以往,萧府与安亲王府并没什么往来深交。自打安亲王妃与皇帝打了探子做了媒,将萧清婉送入皇宫做了皇后,便也通家往来。这样的日子,自然也有礼物送上,便连同萧清婉一早备下的礼盒,一道送了过去。
又过两日,萧清婉便借故传了安亲王妃进宫说话。
安亲王妃进了坤宁宫,才见着皇后,便即俯身下拜,称谢道:“多谢娘娘赏赐丸药,妾身夫妇感念不已。”萧清婉笑着扶她起来,宫人上了香片,两人坐着说话。
萧清婉便向她笑道:“皇上三五不时的要犯些头疼的毛病,想不到安亲王也有。想来这病是他们打胎里带出来的,等闲不易医呢。”安亲王妃也笑回道:“拙夫为这贱疾所苦,也有好些年了。但犯起来,就吃不下饭睡不好觉,成宿的在床上翻腾。府里也寻访了许多名医,连着太医院那些杏林高手,通没一些法子的。娘娘给的那丸药,倒很好。拿酒合了服下去,立时就好了七八分,再睡上一觉便甚事都没了。妾身夫妇真不知如何答谢娘娘。”萧清婉微微一笑,说道:“王妃未免过于客气,咱们都是有服之亲。若放在寻常人家,王妃还该喊本宫一声嫂子呢。然而,本宫倒还真有一桩事要相托王妃。”
这安亲王妃亦是个心有七窍之人,皇后话才出口,她便已明了,遂笑道:“娘娘放心,这事儿就交予妾身罢。他们如今的处境,也没得挑了。”萧清婉点头笑道:“王妃做媒的本事,本宫是信得过的。”安亲王妃听这话暗指当年皇后进宫之事,也不接话,只一笑罢了。又坐了片时,她便起身告去了。
安亲王妃回归王府,将此事同安亲王讲了。安亲王却另有一段心思:如今皇后之子已被立做东宫,若无巨变,日后也必要登基称帝的。他虽见做这个富贵亲王,却也久闻一朝天子一朝臣的俗语。今日既然皇后有意拉拢,那他何乐而不为。日后太子登基,他这顶亲王帽子才好安安稳稳的传下去。当即点头应下,又叹道:“皇后此举,意在拉拢两元武将,又消解了唐宝林的后援。这釜底抽薪、一石二鸟的手段着实高明。”言毕,便与安亲王妃商议了一阵。
这种事,男人家是不好插手的,自然女人勤快跑动罢了。因关系着自家前程,安亲王妃也就分外卖力。翌日起来,便穿戴齐整,坐了轿子往唐府上去了。在唐家坐了半日,又去章家说项。这两家都正为子女婚事烦恼不已,章媛为着京中谣言四起,弄得无人肯娶,那唐万里也因前番种种荒唐举动,满京里没有人家肯将女儿许配于他。这两人如今倒是一般境地,两家门第又算相当,也就谁也嫌不着谁了。因而安亲王妃一说即中,听闻又是皇后托人来做的媒,自然乐得无不应承。安亲王妃只一日便办妥了差事,打发人传信入宫,报与皇后。
这日正逢十五,群妃来与皇后请安。唐玉莲已然解了禁足,自然也随之而来。她自知如今自己为人羡妒,便减了一应装饰,打扮得极不惹眼,泯然于众。
然而这后宫的女人,是没事也要生出些事来的。皇后才叫宫人给上了茶,穆美人便在底下望着唐玉莲笑道:“唐妹妹解了禁,又得了皇上喜欢,可就又出来走动了,也记得来同皇后娘娘请安了。”一旁挨着她坐的才人张氏紧赶着接口道:“可不是,想着之前,咱们来同皇后娘娘请安,哪里见过唐妹妹的影儿?唐宝林也不是才解禁的,也要两个月了罢。怎么一直不见人呢?”唐玉莲见这两人发问,只得起身向皇后告罪道:“嫔妾身子不好了一向,不能来与娘娘请安,还望娘娘恕罪。”
萧清婉在上头坐着,温言笑道:“唐宝林身子骨单弱,是大伙都知道的。你既身上不好,就歇着罢。本宫也不是拘泥死理的人,并不会为了这点事便见责于你。”言毕,便令宫人扶她起来,重归座位。
穆美人却不肯善罢甘休,仍是笑道:“妹妹身子不好,连来同娘娘请安都不能了,倒怎么有精神到湖上去跳舞给皇上看呢?妹妹可不要说,是自个儿闲着没事儿跑到湖上跳舞,给皇上撞见的。这话说出来,未免招人发笑了。”那张才人又说道:“穆姐姐,你有所不知。唐宝林不得皇上的喜欢,哪里敢出来呢?在屋里躲了好一段了,不知误了多少晨昏定省。她是担忧一旦出来走跳,难免不叫娘娘见责。如今既已讨了皇上的喜欢,便如得了一块免死金牌,谁还敢责怪她不成!”说着,引着众人都笑了。
那唐玉莲坐着位上,羞臊满脸,坐立难安,瞧瞧这个,望望那个,并无一人肯施援手。惠妃今日又称病没来,武蕴蓉同简美人坐在一处,冷眼旁观,一字儿不发。那简美人更是懒怠管这些闲事的。她心中虽暗恨不已,却也是无计可施,只将一块手帕子绞了又绞。
萧清婉待众人笑毕,才发话道:“你们就是这等快嘴爱取笑的,不知唐宝林最是害羞薄面?虽是玩笑之语,但当堂取笑于她,也是无礼。”适才堂上才说过唐玉莲在湖上献舞勾引皇帝一事,皇后这段评语倒更似暗含讥讽。众人皆心知肚明,相视一笑。
萧清婉又向唐玉莲笑道:“姐妹们就是这样说说笑笑才热闹,你进宫也有时日了,该习惯了才是。”唐玉莲听皇后如此说来,能说些什么,只得低低的道了声是。却听萧清婉又道:“听闻你们府上,近来出了桩喜事?章将军的千金要说与了你哥哥,倒真是意想不到的。”




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 第二百一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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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玉莲乍闻此讯,心中不禁一阵,面上还是强装无事。萧清婉是个心细如发之人,一眼便望了出来,含笑问道:“怎么,唐宝林不知此事么?”唐玉莲见瞒不过,只得回道:“想是家里为喜事忙碌,宫里规矩又严,一时还未传讯与嫔妾。”萧清婉微微一笑,又说道:“章姑娘自出宫以后,说了多少亲事都不成。本宫还忧虑她要耽搁到什么时候。没想到她竟受了府上的插定,做了宝林的嫂子。你们两人不能一同进宫,如今却倒做了亲戚,也算一段佳话了。”
群妃听着,皆掩口偷笑。选秀时这二女大闹一场,虽是章媛因着唐玉莲的算计才落了选,唐玉莲却也在章媛手里很吃了些皮肉苦头,此事传扬的满宫皆知。落后,章媛出宫回府,正待说亲,京里忽又传起她在宫中的闲话,名声甚恶,无人肯要。这略知内情的,均揣度是唐玉莲做下的勾当,都暗叹这女子未免过于狠毒。唐玉莲又再度起复,然而她这舒心日子还没过上几日,章媛便做了她的嫂子。这个中滋味,也只有她自己晓得了。
唐玉莲虽十分懊恼,然因自己一个庶出女儿,又不得父亲喜欢,家中从来说不上话。唐将军是个军功显赫的战将,又是古朴方正之人,并不倚靠女儿在宫中的荣宠。她于母家真正是一无牵绊,这唐家长子娶媳一事,也就没有置喙的余地。纵然心中不甘恼怒,也是无法可施。
这般坐了一刻,后头宫人来报,称太子殿下醒了。众人听说,都知趣起身,一一告去。那唐玉莲已是如坐针毡,巴不得立时就走,也赶忙随众人起来,作福告退。
待众妃散去,萧清婉回至后殿,看了一回赢缊。赢缊自打前回投毒事件后,再未有别的病症,身子甚是健壮,已渐渐能拉着摇车的扶手站立起来。萧清婉看的心里欢喜,不住拿玩具引逗。然而孩子终究尚小,骨头太软,站不多时就要坐倒。一旁奶母陪笑奉承道:“这寻常人家的孩子,大约要到九个月以后才能站起来。太子殿下果然是真龙降世,早早地就立起来了。”萧清婉听这话甚觉顺耳,还是说道:“这话不要出去乱说,让外头人听见不好。”说着,又向明月吩咐道:“听闻慧儿昨夜有些发热,不知什么缘故。姐姐忙着照料,今儿也没来。你待会儿拿上些东西,过去瞧瞧。”明月应下了。
穆秋兰看着宫人将前殿洒扫干净,走回后面,见皇后正逗着太子玩闹,便走上前来,向皇后低声说道:“奴婢适才瞧唐宝林脸色难看得很,走时火烧屁股似的,出门前还叫门槛绊了一下子呢。”萧清婉浅笑道:“今儿的事儿,是着实让她吃惊不小呢。然而不止她惊讶,本宫也是诧异得紧。唐家长子娶媳定亲,竟然不知会唐玉莲一声。可见他们是全然不将她当自家人看待的。前番咱们还忧心唐家会在后头给唐玉莲做个援手,如今看来,全是多虑了。那章媛被唐玉莲害了一场,岂是会善罢甘休的?唐玉莲添了这么一位嫂子,不知要怎么堵心呢。”
二人说了回话,御前传来消息,称皇帝午时过来用膳。萧清婉收得消息,便吩咐宫人收拾预备。到了午间,赢烈过来,同萧清婉一道用膳。萧清婉趁机提了此事,赢烈只说了句:“也算得上门当户对。”就没再说别的。用毕午膳,歇过中觉,又往书房去了。
唐家与章家亲事既已说妥,便换了定亲文书。又因这一对新人在京中名声甚坏,两家夫人唯恐夜长梦多,再生出什么变故,落人笑柄,不肯拖延,都催逼着自家夫主备办婚事。偏章将军与唐将军都是行伍出身,本性豪爽,不耐为这儿女小事缠身,被妇人缠得颇不耐烦,就任其搓弄,百依百顺。不出几月的功夫,六礼已然完备,赶在年底之前,章媛便嫁进了唐家。
为着前番一场谣传,这两人都算作是京里的风云人物。成婚这日,来瞧热闹的人极多。两家皆明其故,为争一口气,蓄意将婚事办得奢华无匹,迎亲的队伍沿街抛洒铜钱,引人哄抢。流水席竟摆满两条街道,来宾有无请帖皆能混上一顿酒饭。这婚事办得甚是风光,虽耗费金钱无数,倒替这两口子挽回许多颜面。
这场婚事办完,也将近年底,宫内各处为预备过年忙碌不堪。今年连出了几桩喜事,东海平定,天灾已去,东宫既立,又添了两位小公主,真正是锦上添花,赢烈心中欢喜,便示意宫里好生热闹一番。皇帝既放了话,内侍省更放开了手脚去置办,一时六宫之内张灯结彩、火树银花,御花园的树上皆用彩绸扎成的绒花绑缚,太液池内也将浮冰凿去,宫女们做了无数彩灯漂浮其上,远远望去,真如春夏盛景。
萧清婉虽觉此举甚是奢靡,但看赢烈正在欢喜,不敢扫他兴致,只待有了时机,慢慢劝说。旁的宫妃,更不理会这许多,见宫里有这等盛景,乐得每日出来游玩。
三十晚上,赢烈在乾清宫摆设家宴,后妃齐至。皇子公主也分列在侧,便是太子赢缊连着两位小公主也被奶母抱到了殿上。因赢绵今已成年,便坐了末席。
那赢缊头上戴着泥金八宝护顶,身穿大红织金宝象毛衫,宝蓝绸裤,面白唇红,双眼明净,丝毫不怕人。在奶母怀里,大睁了眼睛,一时望望这个,一时瞧瞧那个。他那两个妹妹,也是天性调皮的,抱在一处,三个孩子你打我一下,我搡你一下,玩耍嬉闹。倒叫赢烈看得高兴,将赢缊抱到自己位上,亲自喂他甜汤奶粥。
萧清婉在旁说道:“皇上还是叫宫人抱着罢,这孩子顽皮得很,待会儿再尿湿了皇上的衣裳。”赢烈笑道:“那怕些什么?今日是合家团聚的大好日子,朕要跟缊儿在一处。”说毕,又拿手逗弄孩子,赢缊也咯咯笑个不住,在他父亲身上爬来爬去,指手画脚。一时又打翻了桌上的汤碗,汤水撒在身上,萧清婉慌忙拿手帕来擦抹,嘴里不住地埋怨。
底下群妃看着上头一家三口其乐融融,颇不是滋味,然而谁又敢多口说什么。只借着猜拳行令,祝酒碰盏,遮掩心事。
待到子夜时分,赢缊终是熬不住了,伏在萧清婉怀里打起了瞌睡,外头又有宫人前来奏请示下,问是否即刻燃放爆竹。萧清婉恐唬了孩子,起身告去,要送赢缊回去睡觉。
待回至坤宁宫,安顿赢缊睡下,萧清婉也回至房里,重新匀面理妆,对着穿衣镜整了整衣裳,方才出来。才出房门,只觉一阵冷风扑面而来,湿冷不已,冰寒透骨,仰头望去,却见天上如搓绵扯絮一般,飘下片片鹅毛。萧清婉不觉笑道:“这场雪倒是会凑趣儿,来得是时候呢。”
穆秋兰见下起了雪,连忙到里间将织金貂鼠昭君套翻了出来,与皇后披上。才要扶她重新上轿,萧清婉却说道:“难得这样的好景,本宫倒想四下走走,先不忙回去罢。”穆秋兰说道:“恐皇上等急了,要怪罪。”萧清婉笑道:“前头有那么多嫔妃呢,本宫不在,她们可不瞅准了空子上去巴结献媚?皇上哪记得起来呢!”穆秋兰听说,就罢了,便问去哪里。
萧清婉微一沉吟,说道:“雪大路滑,也不敢往别的地儿去,到御花园走走罢。”又看四处都在燃放爆竹,热闹到不堪的境地,便吩咐不叫许多人跟随,凤驾先到乾清宫外等候,她自家一会儿就过去。
此举虽不合规矩,然而皇后威严,一声令下,谁敢不遵。也就没人敢多话,众人抬了空轿子先往乾清宫去了。
穆秋兰便搀着萧清婉,径往御花园里去,青莺、明月两个心腹宫女跟随。
行至御花园,只见此处亦是灯火通明,四下里皆有用羽毛蚌壳扎成的各色翎毛,或坐或伏,隐于花丛灌木之间,琉璃宫灯之下,栩栩如生,熠熠生辉。又衬着满园枯木宫花,风景却也别致。萧清婉一路行去,心里默默计算花费,不由长叹了一声。
声儿才落地,路边树影里忽有一人说道:“他造这样的景致,就为讨你的欢心。你却有什么好不高兴的,这般长吁短叹?”这四人不防路边有人,皆惊了一跳。穆秋兰便壮着胆子喝问道:“什么人,这样大胆无礼!见了皇后娘娘,也不出来行礼。这样躲藏着说话,成什么道理!”萧清婉已听出来人的声音,说道:“穆姑姑,罢了,是襄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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