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只想混吃等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团子来袭
不管皇帝你行不行,我都不会嫌弃你,懂我意思吧?
萧珏听了她这话,似乎心情极佳,伸手轻轻掐了掐叶卿的脸:“无妨,你庶兄那边捅了篓子,正好能名正言顺削了你父亲此番治水的功劳。”
叶卿:?
那啥,她和皇帝说的好像不是同一件事!
皇后只想混吃等死 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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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意识到这点,哪怕叶卿想知道叶建松到底捅了什么篓子,也没敢直接问萧珏。
她套话道:“那陛下打算如何处置庶兄?”
萧珏眉峰拢了拢道:“他跟杨相的门生私交甚好,又毒死了大牢里能指证杨相的几个犯人,若论罪,已与谋逆无异。”
叶建松是前年考上的进士,不过只是个同进士出身,一直在刑部侍郎手底下当差。
听到萧珏这番话,叶卿下意识捏紧了粉拳。
谋逆!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虽然自己现在上了皇家的户口本,但真要一竿子全部打死,只怕整个叶家都逃不脱干系。
看到她这幅惊骇的样子,萧珏觉得有趣,却也不忍吓她,便道:“此事朕会酌情处理的。”
“多谢陛下!”叶卿稍微松了一口气。
只要牵连不上整个叶家,她也不想为叶建松求情。何况萧珏给出的话已经是最好的答案,便是再求,在原则问题上萧珏也不可能让步。
原皇后跟叶家本就不怎么亲厚,至于叶家对她的态度,看叶尚书就知晓了。
萧珏不知叶卿心中的想法,见她沉默,以为她是忧心母族,没再多言。他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沙漏,又到三更天了。
他对叶卿道:“我去净房沐浴,你先睡吧。”
叶卿点头,又唤人进来放热水。
等萧珏沐浴完出去时,发现叶卿还没睡。
这让萧珏心中颇为怪异。
“陛下,臣妾帮您擦头发吧。”叶卿打着呵欠上前。
“既然困了,为何不睡?”话虽这般说着,他却已经极为自然的把帕子递了回去。
当真是“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嘛”。
叶卿嘴角抽了抽,彩虹屁还是一溜儿一溜儿的吹:“陛下每天操劳国事,臣妾能为陛下的分担的,也只有这些了。”
才怪。
她只是觉得自己都已经熬到这时间点上了,却先皇帝一步睡,那这大半夜的岂不是白熬了?反正也不差这一时半刻,干脆就等上了。
萧珏眸光幽幽,抿着唇没有说话。
自古帝王皆多疑,他的多疑比起先帝,只有更甚。
叶卿此举,在他看来,似乎是想刻意讨好他,进而给叶建松求情。
届时叶卿若是开口,他必然不会给她好脸色。
萧珏心中有个冰霜小人巍然不动。
只是感觉到那股轻柔擦拭自己头发的力道,还有她无意间触摸到他头皮的指尖……萧珏觉得吧,求情这事儿其实也不是不可商量。
叶卿像给大狗搓湿漉漉的毛发一样,用帕子裹着皇帝的头发使劲儿搓,因为萧珏发量惊人,她还累得不轻。
偶一低头,发现皇帝的表情竟然还十分享受。
叶卿内心有点复杂。
好不容易擦干了头皇帝的头发,叶卿觉得今个儿的殷勤算是献到位了,就把帕子搁下,带着浓浓倦意道:“陛下,夜深了,歇息吧。”
一直在等叶卿开口求情的萧珏听到这句,神色还有点懵逼。
随即眉头又锁了起来,这是在欲擒故纵?
看来他的皇后段数还不低。
萧珏看了叶卿一眼,冷淡“嗯”了一声。
听说女人最会在床上撒娇了,他的皇后也是这样打算的?
等二人并肩躺在床上,萧珏闭上眼假寐,但全程都竖着耳朵听叶卿的动静,按理说,她是时候做点什么了。
但是他等啊等,只等来旁边的叶卿绵长的呼吸声。
萧珏不开心了,刷地睁开眼,侧过头盯着熟睡中叶卿。
不对劲儿,她怎么可能什么不做?
难不成是太蠢,忘记找他求情了?
想起她平日里贪吃又贪睡的模样,萧珏觉得自己的分析很有可能,于是他大发善心想叫醒她。
萧珏觊觎叶卿那双白嫩嫩的爪子已久,抬起她的手就在她肉乎乎的手指上不轻不重咬了一口。
睡梦里叶卿嘤咛一声,抽回手翻了个身用被子把自己完全裹起来,含糊不清道:“饭团,别闹……”
在宫里的时候,饭团睡醒了就不许她睡,要么蹲她枕头旁喵喵喵叫一早上,要么就咬住她的衣服想把她扯起来。有时候还会失误咬到她的手指,不过从来没有咬破过就是了。
意识到自己被当成了那只蠢猫,萧珏脸色更不好看,她干脆伸手捏住了叶卿小巧的鼻子。
呼吸不畅,叶卿奶猫似的哼唧了两声。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饭团咬了她手指一口,还出血了,她想找块创口贴把伤口贴上,奇迹般的是她竟然在古代找到了创口贴。不过那创口贴不咋听话,没贴她手指,反而贴住了她鼻孔。
叶卿很努力想把那该死的创口贴撕下来,但都是徒劳。
最终她被憋醒了,瞪圆了一双眼盯着半支起身体捏住她鼻子的萧珏。
萧珏收回手,全然没有一点罪魁祸首的自觉,反而慢悠悠道:“皇后是不是有什么事忘了跟朕说。”
叶卿努力想了想,随即摇了摇那颗露在被子外的小脑袋。
萧珏神色更不好看了。
他有些郁闷的躺了回去:“那皇后继续睡吧。”
叶卿倒是想睡,不过这皇帝大半夜的把她闹醒就为了问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她思来想去也没找到眉目。
屋角留了一盏烛火,平日里不起眼,但在这万籁俱寂的黑夜里就显得格外明亮。
叶卿猜测或许是皇帝觉得太亮了睡不着?毕竟她大学时有个室友睡觉的时候就半点光线都不能有,否则就失眠。
叶卿悉悉率率爬起来:“臣妾去把屋角的蜡烛灭了吧。”
谁知萧珏几乎是有些惊慌的喊了一声:“不必!”
他这一声嗓门格外大,倒是把叶卿给惊着了。
今夜是墨竹守夜,她在外间问:“陛下,娘娘,可是有吩咐?”
意识到自己方才那一声太过失态,萧珏把唇抿成一条直线不再说话。叶卿只得答道:“无事,退下吧。”
墨竹这才退下了。
叶卿重新缩回被窝里,萧珏把头扭向一遍,叶卿侧过头也只能看见他一个后脑勺。
之前萧珏在她宫殿里过夜的时候,他也会留一盏宫灯。而今看来,似乎不是偶然。
皇帝怕黑?
叶卿觉得自己似乎又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今夜之事,不许告诉别人。”萧珏声音低哑,像是在努力压抑什么。
叶卿含糊道:“臣妾告诉别人陛下半夜吵醒臣妾作甚?”
她故意这样说,就是想告诉萧珏,她已经过滤性忘了他方才的失态。
一夜无话。
第二日叶卿迷迷糊糊睁开眼时,觉得身上有些重,想翻身也翻不了。
定眼一看,竟然是皇帝跟个婴儿似的蜷缩着钻她怀里了。
他双手紧紧扣着她的腰,整张脸埋她胸前,像是找到了什么依偎,睡得格外恬静。
叶卿却只想赏他两个暴栗。
占她便宜也就罢了,这姿势害得她一晚上都胸闷气短啊!
她努力挣了挣,才挣脱皇帝的束缚,把自己扒拉出来。
不知皇帝是不是最近太累了,她这么大动静,他竟然也没醒来的迹象。
叶卿便放轻了手脚洗漱梳妆。
等一切收拾妥当,她才去隔壁花厅喝了半碗厨房送来的银耳莲子粥。趁着这空挡,文竹便把自己一大早打听来的关于叶建松的消息告知叶卿。
叶建松在刑部两年都没有被调动,他心生不满,觉得自己是被埋没了。
为了能让自己仕途好走一些,不免就找各种门道。跟他同期的有个进士被杨相看重,如今官运亨达。叶建松动了心思,打点了那人不少银子,求他在杨相面前引见引见。
那人收了银子,说试试看,后来就一直没了消息。一直到最近,才又找上叶建松。说刑部大牢里有两个犯人,对杨相颇为不满,时常做些迂腐酸诗讽刺杨相,叶建松若是能杀了这二人,必然能讨杨相欢心。
叶建松在刑部当值,恰好又管理牢房那一块,做这些事还是容易。
他一番权衡,最终在饭菜里下毒,毒死了那两名囚犯。
而那两名囚犯,正是杨相的线人。杨相怕他们受不住刑,抖出些不该说的事,这才想想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了结了他们。
只是天牢防范森严,不仅有刑部的人看着,外围还有皇家暗卫看守。杨相派出去的刺客几次都无功而返,他这才把主意打到了天牢内部。
两个证人一死,杨相在朝堂上愈发猖狂。
好在萧珏一早就命人快马加鞭,把叶尚书收集到的杨相罪证带回京城交与李太傅。
之前他执意泰山封禅,跟李太傅闹翻,只不过是做给杨相看的一出戏。
杨相以为朝廷上已经无人敢跟他抗衡,却不想李太傅又出来搅局,还手握他贪墨勾结安王的罪证。
眼见抵赖不成,杨相还想来个公然叛变,只可惜他手中那点私兵在西山大营十万兵马前不够看,被秒了。
现在京都局势已经稳定,杨相一党被关进大牢,只等萧珏回朝以后审问定罪。
比较尴尬的就是叶建松也被当做反贼抓进去了。
知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叶卿只想骂一句活该。
叶尚书对叶建松偏心都偏到太平洋去了。
别人那些考上进士的初入仕途都只能调去偏远之地当个七品县令,后面再看政绩是否调回京城。他只考了一个同进士,叶尚书各种打点,在刑部给他捞了个实职,能直接留在京城了。那厮还不知满足,心比天高各种瞎折腾。
叶卿这边还没气完,下人就来报,说叶尚书过来了。
她用脚丫子都能想到叶尚书肯定是来让她为叶建松求情的。
叶卿本想直接推拒,但古代孝义就是一座能压死人的大山,好歹是自己母族,为了避免惹人口舌,叶卿只得接见了叶尚书。
皇后只想混吃等死 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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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因为之前父女两闹得不欢而散,叶尚书此事前来,或多或少有几分尴尬。
叶卿命人给他上了茶,只说些关于治水和防备安王军队的事,就是不把话题往叶建松身上引。
谈话过了几轮,叶尚书终于坐不住了,他捧着茶杯,像是想说好话,却又拉不下脸来,面上的神情便僵硬又怪异:“皇后娘娘也听说了松儿的事了吧?”
一句皇后娘娘出口,这是求人的姿态了。
叶卿不想接这个烫手山芋,揣着明白装糊涂:“他怎么了?本宫在扬州,又不是在京城,消息哪有那般灵通。”
叶尚书也不管叶卿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一脸痛心疾首道:“他年少冲动,被杨相一党设计,被误认为是杨相一党的人抓进刑部大牢了。”
叶卿佯装惊讶:“竟有此事?那可麻烦了,本宫听陛下提过,杨相犯下的可是诛九族的谋逆大罪。父亲此番查找证据有功,回京本该高升,若是因此被牵连,那可得不偿失了。”
一说到痛处,叶尚书几乎要老泪纵横,他道:“叶家会不会被牵连还尚未可知,皇后娘娘,您可一定要救救叶家啊!”
“这等大事,本宫又能如何?”叶卿叹息,“要不父亲修书一封送叶家,让族中长辈把庶兄从族谱上除名?这样他跟叶家就半点干系没有了。”
“你!”叶尚书指着叶卿,惊骇得半响没说出话来。
叶卿笑意盈盈,仿佛真是规劝一般:“他生母还在叶家,似乎也会引人口舌,要不父亲你干脆把周姨娘给打发出门?父亲你江南之行有功,想来陛下也不会追究父亲你的连坐之责。想来这是眼下最可行的法子。”
叶尚书把茶盏重重往旁边的矮几上一摔,指着叶卿怒骂道:“你好狠的心肠,那可是你兄长!”
叶卿神情无辜:“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他犯了事本宫又能如何?大翰律法如此,父亲怎还怪起我来了?”
“我叶家怎就生出你这样的闺女!”叶尚书气得拍案:“当初就不该送你进宫!别人都是盼着自己母族好,就你巴不得自己母族落没了才好!”
紫竹被这番话气得不轻,当即就道:“叶尚书慎言!这些话也是你能对皇后娘娘说的?”
叶尚书也知道自己方才那番话言辞过激,冷静几分后扭过头不看叶卿,脸色难看至极。
叶卿倒是一点不愤怒,反而出乎意料的平静,她道:“我不知父亲为何会认为,家中倒了一个庶子,便是叶家没落了?”
这话叶尚书答不上来。叶卿继续道:“我早提点过父亲嫡庶之分,不过如今看来,父亲并未把我那天的话听进去。韩刺史被革职,其中有一条便是宠妾灭妻。父亲身为礼部尚书,专管司礼,若是被人参奏宠妾灭妻,父亲是觉得自己在礼部尚书的位置上坐得太安稳了吗?”
叶尚书半是恼怒半是心虚,喝道:“你二哥被误抓进刑部大牢,你不想办法搭救也就罢了,在这里跟我扯什么嫡庶之分,你是想眼睁睁看着你二哥死在牢里吗?”
叶卿的回答依旧不急不缓:“陛下是位明君,他若真是被冤枉的,陛下定然会放他出来。明眼人都知道本宫同叶家的关系,这时候本宫向陛下求情,便是庶兄当真是冤枉,查明真相后被放出来的,但满朝文武会相信吗?本宫担上一个徇私母族的污名,又如何在宫中立足?”
这些都是显而易见的道理,越是这种时候,她越要避嫌,不然不知会被那些舌烂莲花的文官传成什么样。
但是叶尚书显然没有考虑到这一点,或许在他心中,只有周姨娘那一对儿女才是他的子嗣。
望着叶卿那双平静却冰冷的眸子,叶尚书突然就失去了直视的勇气。
他心悦周姨娘,对她的两个孩子也是打心眼里喜欢,对那对庶子庶女的教导,的确是远多于叶卿和叶建南。所以叶尚书对他们的感情,更像是一位合格的父亲。
毕竟是自己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孩子,曾经还一度让他骄傲,如今得知叶建松入狱,他怎能不急?
似乎知晓在叶卿这里讨个求情无望,他只拱了拱手:“皇后娘娘贵为一国之母,琐事繁多,老臣就不拿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麻烦娘娘了。”
说罢他就往屋外走去。
伺候在叶卿跟前的墨竹跟文竹皆是皱眉,紫竹跟叶卿亲厚,难免为她委屈:“叶尚书说的这都是些什么话!”
叶卿看她一眼:“本宫都没气,你气什么?”
紫竹听了,只觉得心酸,却也不敢再提。
叶尚书走出房门就遇见了在廊下负手而立的萧珏。
他不知帝王在这里站了多久,里面那些话他又听了几成。
他弓着腰想给萧珏行礼,萧珏摆了摆手示意他免礼,想来是不想惊动屋子里的叶卿。
萧珏看向叶尚书的目光清冷淡漠,只启唇压低了嗓音道一句:“随朕来。”
叶尚书也不知为何,额前的冷汗开始不受控制的往下掉,他用袖子擦了一把,迈着绵软的步子跟着萧珏去了书房。
到了书房,萧珏从抽屉里找出一封密函扔给叶尚书:“你自己看看。”
叶尚书拆开信封,里面有叶建松打点杨相门生的银票,也有那个门生的口供,还有叶建松买毒药的证据等等。
每一样都能证明叶建松就是杨相同谋。
叶尚书只觉得从头凉到脚,整个人都开始发抖。
“礼部的差事,许是太闲了?”萧珏漫不经心开口。
叶尚书惊恐瞪大了眼,忙跪下:“陛下恕罪!老臣知错!”
萧珏眸光发冷:“而今扬州城危险,叶尚书无事还是不要出屋了。”
这是变相禁足,思过反省的意思了。
叶尚书冷汗连连应是。
萧珏这才吩咐他退下了。
王荆立在一旁,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却是诧异至极。
陛下这是在罚叶尚书给皇后出气?
这个惩罚不算重,但是就目前形势来看,罚得恰到好处。
一来如今正在江南,不确定因素太多,萧珏不好罚得太重;二来叶尚书此番的确是立了大功,又是皇后的父亲。叶家更是皇后和太后的脸面,不论如何,萧珏总不能让皇后和太后没脸。
但以王荆对萧珏的了解,他觉得叶尚书错过了这次机会,高升是不用指望了,这礼部尚书的官职还能不能保住都不好说。
杨相一落网,安王这边也急了。
只是他们还没来得及拼死一战,连续五天暴雨后,洪水又一次爆发了。
那条河渠叶建南已经带人拓宽拓深了许多,因为最后一道炸堤坝事关重要,叶建南怕出什么意外,打算自己亲自去炸毁。
在濉河水位涨到跟河岸快平齐时,他带着一队人捎上火药,骑马直奔濉河分流处的大坝而去。
一连好几天下雨,地上有积水,为了避免火药被水沾湿,他们在火药外层包了好几层防水的油纸。
等火药在大坝处堆成一座小山,叶建南把一把油纸伞卡在火药包中间,这才扯出一并封在油纸里的引线。
因为有油纸伞挡着,现在又没有刮风,引线这才没被沾湿。
旁边一个大汉给叶建南撑起伞,他从衣襟里掏出一枚火折子。
要点燃的时候,另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道:“东家,我来吧。”
这批火药若是一齐爆炸,这个大坝都能直接被炸毁,他们能不能在引线燃尽之前逃离都还不好说。
叶建南舔了舔发干的唇畔,脸上的笑带着几分痞子气:“跟你学了这么多年的功夫,别的没学会,逃跑的本事应该还是有的!”
那大胡子原来是绿林人士,后来被叶建南重金聘回来给他当老师。因为叶尚书对他习武一事极力反对,他对外只说这大胡子是他的马夫。
此番下江南,叶建南能集结这么多武林高手,也全靠这大胡子。
叶建南瞧了一眼濉河的水位,道:“再磨蹭下去大水可就直接漫过来了。”
他接过那个大汉手中的油纸伞,吩咐道:“你们都先去那边岸上等着。”
大汉犹豫几许,最终还是把油纸伞递给叶建南了。
唯有那个大胡子不肯离开。
叶建南斜他一眼:“魏胡子!”
大胡子跨上一旁的站马:“东家尽管点引线,线一点燃,我就拉东家上马。”
叶建南知道他武艺高强,届时上他的马的确是比他自己跑过去翻身上马快些。
就是不知晓那马驮着两个成年男子会不会跑得太慢。
叶建南心中感激他的大义,没再磨蹭,几乎是手中火折子一燎燃引线,他就折身跑向战马,被魏胡子一把拉上马,冲出了大坝所在范围。
战马后蹄刚离开大坝,那边震天的爆破声就响起来了。
没了大坝阻挡,濉河之水如同天河决堤一般,蜂涌进了那条干涸的渠道,直奔盘云峰盆地而去。
咆哮的水声听得人心潮澎湃。
叶建南知晓这大计是成了,一同前来放火药的几个兄弟都在滂沱大雨中哈哈大笑。
安王大军发现大水朝他们那边汇聚,并且慢慢在蜂聚积聚的时候,士兵们一个个都惊慌不已。
安王这才明白前些日子大翰军挖河修渠不是为了防治水灾,而是为了今日这一刻。
一旦被困在盘云峰上,那么自己就完全失势了。安王深知这一点,这才下令让将士们冲下盘云峰,攻占扬州城。
萧珏带着军队早已恭候多时,就等着他自己送上门去。
原本一切顺利,就是半路突然杀出来了个顾临渊。
他被安王所擒,安王以顾临渊的性命要挟顾砚山,他若是不退兵,就杀了他儿子。
一边是君王,一边是独子,顾砚山一时间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皇后只想混吃等死 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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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雨下得极大,几万大军在这地势稍缓的坡地上列阵,脚下没过多久就滚起了黄泥浆。
战马不耐烦踢踏着马蹄,马鬃全被暴雨沾湿,马背上的将军扯着缰绳试图让战马安静。
所有将士身上都淌着雨水。
萧珏一身玄金战甲,坐于汗血宝马上,左右两侧的亲卫举着华盖,为他遮蔽这瓢泼似的大雨,但效果甚微,他身上还是被雨水沾湿了一大片。
奔涌过来的大水隔开中间的低地,对面安王军队已经架起临时的木质高台,一袭白衣的男子被绑在高台的刑架上。大雨湿透他的衣衫,他垂着头,湿漉漉的长发掩住了他的面容,叫人认不清此人到底是不是顾临渊。
萧珏眯起眸子,缓缓道:“朕不是吩咐你派人看好顾临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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