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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只想混吃等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团子来袭
这算是他对那句“不喜欢她”给出的回应。
明明是句海誓山盟的温情话,被他这样波澜不惊的说出,却多了几分宿命的无奈和伤感。
心口尖锐的刺痛了一下,等叶卿回神的时候,却发现眼眶涩疼得厉害。
她用手拂下眼角的泪珠,面上有些茫然,这是原身的情绪么?
萧珏见她又落泪,眉头也拧了起来:“怎么又哭了。”
叶卿扭头看萧珏,不知为何,心口还是有些闷闷的痛。
她敛去眼中的泪意,嘴角带着笑道:“陛下,臣妾是皇后。”
萧珏眉头拧得更深:“然后呢?”
叶卿颔首:“平民之妻尚且不能善妒,臣妾作为一国之母,自然也知晓分寸。陛下所有的苦臣妾都懂,臣妾会做好一个皇后。”
言外之意便是,她已是皇后,有了这天下最尊贵女子的身份,不需要他再承诺什么。哪怕他宠妃无数,她也不会有异议。
萧珏对她好,是因为上一世原皇后舍命救她。
原皇后交出去的是一颗不含半点杂质的真心,萧珏如今若是拿以报恩为由的爱来回馈原皇后的真心,哪怕原皇后还活着,必然也不愿接受他这份以报恩为名的爱。
痴心的人,总以为,交出一颗真心,便能换回一颗真心。
但很多时候,只能换回一片愧疚罢了。
在叶卿看来,萧珏这般,无非是把自己上一世对原皇后的愧疚,在这一世转化为了对原皇后的宠爱。
她心口窒得慌,莫名难受。
叶卿曾经听过一句话,人最容易铭记的不是美好,而是残缺和悲伤。
她甚至觉得,萧珏不如就这样一直愧疚着吧,有这份愧疚在,他就会永远记得原皇后对他的好。若是他以为自己还清了这份愧疚,或许原皇后的影子就在他心底淡了。
叶卿的这些想法萧珏不得而知,他只是目光沉沉望着她,辨不出喜怒,唯有那抿紧的嘴角泄露了他几分情绪。
叶卿深知自己失态,她擦干眼泪,屈膝冲着萧珏福了福身子:“陛下好生休息,臣妾就先回去了。”
转身的刹那,却被人一把扯住手臂按在了旁边的床柱子上。
萧珏估计是从来都没这么生气过,他胸腔在剧烈的起伏,脸上的线条看着都比平日冷硬了几分,一双凤眸凌厉而深沉。
“你说那些话是作甚?”他声音听起来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那种平静。
看到他这般,叶卿心底又莫名的有些不是滋味。
她不是一个爱哭的人,除了生病和剧痛的生理反应,她鲜少流泪。但今天哭得这么厉害,叶卿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要变哭包了。
她勉强笑了笑:“陛下就当臣妾是胡言乱语吧。”
“胡言乱语?”萧珏像是在冷笑,“叶卿,是不是在你看来,我做出的所有承诺,都只是废话?”
他似乎气得不轻,叶卿怂怂道:“臣妾不敢。”
皇帝你哪怕是要报恩,也报错人了啊,她不是原皇后。
占了别人的身体和身份,连人家挚爱的人也要一并占了?若事态真成了那样,叶卿自己都想拍死自己。
“你这是不敢?”萧珏面上的怒气已经压不住,他像是意识到,叶卿先前说的那句不喜欢他是真的。
他的皇后,真的不喜欢他了?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认知,叶卿于他,几乎是有记忆以来就存在。
他曾经无数次想她远离,却在这一刻才尝到了心口像被尖刀插入的痛感,尖锐的,窒闷的,烦躁的,恨不得毁掉眼前这一切。
萧珏闭了闭眼,努力缓和自己的语气:“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寻来。”
他从未真正喜欢过一个人,也从未想过认真讨好一个人,更不会哄人,这句他唯一能想出的情话说出来就显得拙稚又可笑。
“陛下之前说臣妾出宫,可是当真?”叶卿沉默了一会儿道。
萧珏眸子危险的眯了起来,平静的嗓音底下似乎酝酿着一场风暴:“当真。”
叶卿抿了抿唇,还是说出了这个荒诞又有些作死的答案:“此番回京之后,陛下就当臣妾在江南遭遇不测了吧。”
这是在乞求皇帝放她离去的意思。
皇帝把她当成前世的救命恩人来报恩,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怕被当成妖物烧死,叶卿不敢说自己是借尸还魂,只盼着能以这样的方式离得远远的。
萧珏嗤笑一声,“我若不呢?”
叶卿错愣瞪大了眼:“既是陛下曾经说过的话,又岂能出尔反尔。”
他捏在叶卿肩头的手,手背青筋暴起,慢慢逼近她,薄唇几乎要触上她莹白的耳垂:“我反悔了。”





皇后只想混吃等死 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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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叶卿就这样跟他大眼瞪小眼互瞪了几秒。
行叭,你是皇帝,你说了算。
皇帝这气场太强,叶卿还真没胆子跟他死磕到底。
于是她跟只怂包似的“哦”了一声。
萧珏满腔的怒气已经涌上来了,叶卿却突然偃旗息鼓,他这一腔怒火还真没处发。
而且她不痛不痒的“哦”一声是什么意思?
萧珏只差没把暴躁二字写脸上。
叶卿明显能感觉到皇帝气得想挠墙。
二人靠得太近,这姿势还有那么点尴尬,叶卿不动声色往外挪了挪。
只可惜她刚挪出一小步就被人勾着腰身带了回来,萧珏居高临下睨着她,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
叶卿想说点什么缓解尴尬,但太紧张,一开口就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当即一番撕心裂肺的咳嗽:“咳咳咳……”
先前萧珏就注意到叶卿嗓子哑了,不过听到她那番话,他暂且把这茬儿给抛脑后去了。现在再见叶卿这般咳嗽,又想起她昨日淋了雨,萧珏面上的郁色更重。
他一把勾着叶卿的腰,把人放床上,用被子严严实实裹住,朝着屋外喊了一声:“王荆!”
“陛下,王统领方才说出城去接一个人,让奴婢等先守在这边。不知陛下有何吩咐?”答话的是墨竹。
萧珏眉心拧了拧,吩咐:“叫个太医过来。”
“不必,太医昨晚就给臣妾看过了。”叶卿一边咳嗽道。
这咳嗽还真是邪门,只要咳了第一声,嗓子眼里就跟塞了一团绒毛似的,咳个没完没了。
萧珏面皮上余怒未消:“昨夜看诊的太医是谁?可真是废物!”
“常言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臣妾早间喝了药已好了许多,不怪太医。”怕他真拿太医发火,叶卿赶忙道。
萧珏凤眸一抬:“既然知道自己病了,还过来作甚?”
说到这里,他自己也是一怔,她都病了,还第一时间过来看他,说明了什么?
发现皇帝原本戾气横生的一双眼突然变得恍然大悟、再到柔情似水,叶卿整个人就是一哆嗦,直觉告诉她,皇帝似乎又自己脑补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作为一个现代人,叶卿压根就没把感冒当成什么大病。而且昨天皇帝发病时那副样子实在是严重,她在外人眼里再怎么也是他的皇位,于情于理,都该过来看看。
等墨竹带着大夫进门来的时候,就发现这帝后二人,一个含情脉脉,一个满脸怀疑人生。
她先前守在外间,隐约是听见帝后二人似乎发生了口角,不过没敢进屋规劝。怎离开不过一会儿,这二人似乎又和好了?
不止墨竹懵逼,叶卿自己都有点懵逼。
她之前跟皇帝那架势,怎么看都该得大吵一翻才是,怎么突然就发展成这般了?
“有生之年还能再见陛下,是老朽之幸。”这苍老的嗓音让叶卿回神。
墨竹带过来的不是太医,而是一位鹤发老者,边上还跟着王荆。
老者穿着一袭石青色的袍子,须发皆白,头上簪了一根木簪子,背上背着药箱,颇有几分道骨仙风的味道。
墨竹屈膝道:“奴婢方才准备去请太医,走至角门处却见王统领请了方神医进府。”
这算是解释了她为何没去请太医。
萧珏亲自上前需扶一把:“先生请起。”
老者起身看了看萧珏眉宇间,神色颇有些凝重:“陛下这病情怕是耽误不得了。”
裹在被子中间的叶卿不动声色竖起了耳朵。
萧珏却道:“朕这是旧疾了,先生一会再给朕把脉,先给皇后看看。”
一直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叶卿就因为萧珏这句话瞬间获得了所有人的目光。
墨竹跟紫竹面上带喜色,叶卿得宠,她们这些近身伺候的人自然也跟着欢喜。
王荆神色间倒有几分怪异。
他先前碰到墨竹,听墨竹说要去请个太医来,以为是给萧珏请的,这才没让墨竹多跑一趟。
他知晓叶卿只是风寒,让方神医出手,却只是看一个小小的风寒,王荆见识过方神医的脾气,有些怕这非重症不医的古怪老头翻脸走人。
方神医瞧了瞧叶卿的面色,眼中飞快的闪过什么,有些慌乱的把药箱放到桌上,搬了把凳子坐到床边:“虽是冒昧,还请皇后娘娘打开上鄂一看。”
王荆不是内侍,方神医要给叶卿看病,他便先退出房门。
方神医看叶卿的神情像是激动又像是忧虑,哪怕知道自己只是患了点小感冒,叶卿都被他这一惊一乍的给弄的有点害怕。
知道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叶卿配合张开了嘴。
“不对啊……”看过她上鄂之后,方神医神神叨叨念着些什么。
把完脉之后,他神色更加复杂,只一下一下的拈着胡须不说话。
他见叶卿手上缠着纱布,起身朝萧珏作了一揖:“陛下,老朽有个不情之请。”
“先生尽管开口。”萧珏神情也慢慢凝重起来,他本想让这方神医给叶卿开一剂好的比较快的风寒药,但方神医的表现,显然叶卿身体似乎存在诸多隐患。
萧珏都这么说了,方神医也没再绕弯子,直言道:“老朽想看看娘娘手上这块纱布。”
叶卿第一想法就是她丫的不会这么背,这包扎伤口的纱布有啥问题吧。
萧珏迟疑片刻,点了头。
墨竹就上前帮叶卿拆掉了那层纱布。
拿掉纱布,手腕上两排牙印就这么露了出来。许是后来被咬破的地方又溢出血的缘故,暗红一片,趁着腕上白皙如玉的肌肤,就显得格外瘆人。
墨竹是暗卫出生见此情形只是皱了皱眉,紫竹则用手捂住了嘴,眼中满是疼惜。
萧珏看着他自己的杰作一言不发,眸光幽深,谁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这伤只是皮外伤,不碍事。”叶卿道:“本宫感染了些风寒,叫先生费心了。”
她这是在套方神医的话,方神医捣鼓这些,神神秘秘的,好似她患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病一般。
方神医只答了句娘娘尽管宽心,他转而走到自己的药箱旁,取出一个小陶罐。
陶罐的灌口用泥封住了,只留一个拇指粗的小孔。
方神医曲指在陶罐口部极有节奏的敲了几下,一条白胖的蚕慢吞吞从罐口探出脑袋来。
方神医用镊子夹起一团棉花先在清水里粘了一下,这才把棉花放到包扎叶卿伤口的纱布上裹了些血迹。
他把那团棉花递到胖蚕跟前,胖蚕像是一下子被什么吸引住,脑袋整个埋进那团沾血的棉花里,等它缩回罐子里时,棉花上的血迹已经一干二净。
方神医见此,若有所思,道了句:“果然如此。”
他神色间难掩激动:“陛下,您的寒症,有解药了!”
萧珏看了叶卿一眼,直觉告诉他,这解药与叶卿有关。
那一瞬他眼底闪过无数思绪,最终只道:“这么多年,朕早习惯了,解不解都无妨。”
方神医活到这把岁数,一看萧珏神色便知他在顾忌些什么,他本想再劝说几句,萧珏却没给他这个机会,问:“皇后身体状况如何?”
萧珏拒绝的意思都这般明显了,方神医神色间还是有些惋惜,他回道:“娘娘之前应该种过两次毒,不过娘娘曾经吃过一颗曼罗果,都过去这么多年,血液里还残留有药性,那些残留的毒素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了。”
曼罗果是啥玩意儿?叶卿一脑门问号。
萧珏无意识捏紧了手心:“不是说……连曼罗藤都被毁了,这世上再无曼罗果吗?”
方神医叹道:“或许这便是命数吧!陛下是福泽宽厚之人,上天才把有缘人放到了陛下身边。”
这二人的谈话叶卿一句也没听懂。
但她知晓自己的血应该是有利于皇帝的病情,叶卿抿了抿唇:“先生说的这果子,我没见听说过,吃没吃过,更没印象。”
虽然知道古早言情里有各种奇奇怪怪的毒,可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是有点惊悚。
方神医若有所思:“此事或许可问问令尊大人。”
宫里的食物都是经过层层把关才送上来的,所以叶卿不可能是在宫里时吃过那果子,那么只有可能是在宫外吃的。
她三岁半被送至太后跟前教养,此后每次回家都会有教养嬷嬷跟着,宫里的嬷嬷时刻都警醒着,不可能让主子吃自己都不知是甚的东西。这么一想,她吃那果子,应该是在入宫前。
世上既然还存有曼罗果,就说明还有曼罗藤,若是能再找到一颗曼罗果,萧珏这病绝对有得治。
处于禁足期间的叶尚书很快被人传了过来。
萧珏在外间问话。
叶尚书原本提心吊胆的,以为是皇帝是要处罚叶建松了,猛然一听是问叶卿小时候有没有吃过什么来历不明的东西,叶尚书这真是半个字都道不出来。
他连闺女那时候长啥样都不记得了,能记得她吃过啥就怪了!
他额前的汗擦了一把又一把,干巴巴道:“吃食这些,都是内人张罗的,臣……不知。”
萧珏失了耐心,挥挥手示意他下去。
莫名其妙被拎过来的叶尚书,就这么又灰溜溜的被赶了回去。
只要有一线希望,萧珏也不想放弃寻找,命人去叶府打探消息。
叶卿察觉到萧珏在刻意隐瞒她关于曼罗果的消息。
换做是平时她也不会往心上去,可那神医似乎诊出自己吃过这么一个果子,这果子对萧珏的病情有利,眼下又找不到了。
若是真找不到这样的果子了,皇帝岂不是以后发病就吸她的血?
她应该没穿错书吧?突然有了种自己要成为吸血鬼伯爵的小娇妻既视感。
叶卿甩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又让人偷偷摸摸去把太医给请来了。
她至少得知道那曼罗果到底是个啥玩意儿。
随行的太医就那么几个,眼前这个明显面生得紧,咳,主要还是颜值出众了些。
来人穿着一身太医才穿的医官服饰,身形清瘦,五官乍一看并不叫人惊艳,却像是一盏清茶,越品,越有味道。眼角一颗黑色泪痣,让他原本镌雅的五官多了几分邪气。
有了之前在宫里被宫女劫持的经历,叶卿明显感觉这个太医不是正儿八经的太医。
她在警惕,墨竹跟文竹也十分戒备的盯着这人。
冒牌太医落落大方拱拱手:“见过皇后,听说皇后娘娘曾吃过一颗曼罗果?”
说这话的时候,他嘴角勾了起来,从袖子里掏出一把短刃和一个小瓶子:“皇帝蛊毒发作,我就猜到方师叔必然会前来,却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意外收获。”
卧槽,这是明目张胆要找她要血?
而且皇帝那时不时发作的病,竟是因为蛊毒!叶卿心中惊骇不已。
那人的目光像是一把钩子,直直的朝叶卿甩过来:“我就说,皇帝哪来这么大的命,两次蛊毒发作都能安然无恙……原是曼罗果的缘故。”
他眼底的贪婪似野草一样疯长。
“皇上身上的蛊,是你下的?”哪怕墨竹和文竹都在身边,叶卿还是有些没底,这家伙能躲过府上的层层封锁闯进来,肯定不是泛泛之辈。
萧珏那样警惕的一个人,若是也被他阴过,那此人实力怕是更不可小趋。
叶卿努力回忆原书剧情,愣是没找到一个跟眼前这家伙相符的角色。原著中唯一一个医术比较牛掰的,是个满脸疙瘩终日戴着面具过活的人。很明显眼前这人不是,也不知他从哪个旮旯角冒出来的。
那人听了叶卿的话,却只是嗤笑两声:“他护你护得跟什么似的,竟然没告诉过你,他身上这蛊毒,是他亲娘给他种下的?”




皇后只想混吃等死 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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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叶卿的确是被这话给惊住了。
她还没回过神来,只听屋外传来一道冷厉的嗓音:“若是不知晓自己该说些什么,不该说些什么,你这舌头留着又有何用?”
剑气破开紧闭的房门,萧珏带着王荆和一众侍卫出现在叶卿视线中。
这些侍卫没有佩甲,皆是一身玄衣,腰间别着三尺来长的朔雪刀,个个杀气凛然。
刀未出鞘,空气里似乎就已经弥漫上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朔雪刀皆为最上乘的铁匠大师用精铁锻造而成,刀身亮白若雪,因此而得名。不过朔雪刀虽称之为刀,但劈斩可当大刀使,直刺也可做长剑用。融合了刀剑的长处,堪称杀敌利器。
而今朝廷对兵器管控严格,别说民间,江湖中也难见一把朔雪刀。
那人眼中闪过几分惧意和不甘:“龙骑卫?”
他扭头又看了一眼被两个武婢护在中间的叶卿,把心一横,直冲叶卿而去。
墨竹瞳孔一缩,手中的暗器当即扔了出去,那人身形极其灵敏的躲过,眼看就要抵达叶卿跟前,膝盖却突然一软,就这么直直跪了下去,双手也脱力垂在身侧,原本拿在手中的短刃和瓶子掉在地上发出“叮”的脆响。
鲜血慢慢从他衣袍下方晕开,两只手也从手臂上方缓缓流出血线。
不过一招,手脚皆已被废。
一把朔雪刀打着旋儿回到了萧珏左侧那名龙骑卫手中。
“铮”的一声,刀入鞘,杀气却未收,脚下尘土四散,周身衣摆飞扬。
叶卿注意到他的服饰跟其他龙骑卫有所不同,玄衣的肩头袖口皆有麒麟暗纹,应当是这批龙骑卫中的领头人。
想要劫持叶卿的人看了看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腿,瞳孔放大,眼神惊惧,他抬起头,缓缓看向屋外:“是我小瞧了你,大翰历代帝王皆无法驱使龙骑卫,你竟收服了这群人间恶鬼?今日诱我入局,不过是一场瓮中捉鳖的好戏!”
瓮中捉鳖?
这人还挺有自知之明?
叶卿脑回路素来比较清奇,这危急关头,她注意力全落在他最后这一句话上了。
“押下去,问完要问的话后,割舌。”萧珏压根没理会他方才说的那番话,冷冷下达了命令。
龙骑卫首领做了个手势,当即有两名龙骑卫进门来提起那人的双臂往外拖。
落在龙骑卫手里,就没有他们撬不开的嘴。
想起自己曾经接触过的那些被龙骑卫审讯过的犯人,那人心中恐惧叠加,冲着萧珏喝道:“我才是乌崖子的亲传弟子!和你母亲使出同门,解你身上的狼荼蛊,我比方易回那老不死的有把握!”
萧珏眸色愈冷,突然转身,抽出就近一名龙骑卫腰间所佩的朔雪刀,刀锋回转,直刺那人心肺:“聒噪。”
王荆神色微变,他们之前得到消息安王招揽了乌崖子如今这唯一的亲传弟子,这人若是落网,不仅能得到更多关于安王那边的信息,还能找到解蛊之法。所以他们才故意让府上的防守露出漏洞,叫他混进来。
方神医和邪医乌崖子皆为医谷传人,不过方神医专研的是医术,乌崖子专研的是蛊术。这师兄弟二人斗了一辈子,也没分出个高低。
直到二十多年前乌崖子的女弟子研制出了狼荼蛊,方神医穷极一生也没想到解蛊之法,一直都只能想办法压制。近两年才找到了兴许能彻底解蛊的法子,不过那味最重要的药材又绝迹了。
眼前这厮是乌崖子在他那女弟子死后新收的亲传弟子,对蛊术颇有研究,一心研制狼荼蛊,奈何迄今没有成功。不过对于狼荼蛊的解蛊之法,他或许知道得比方神医更多。
萧珏一连两次发病,一早就猜到是这人在暗中搞鬼。王荆前往医谷接方神医前来也是萧珏吩咐的,一则是为了叫这人自投罗网,二则也是为了请方神医前来压制身上的蛊毒。
萧珏原先不知叶卿食了曼罗果这个变数,只推测这家伙肯定会盯上方神医,对方神医下手。毕竟方神医一死,萧珏身上的狼荼蛊就再也解不了。
所以派了大批人手暗中保护方神医,却不想这家伙得知叶卿食过曼罗果,直接盯上叶卿了。
萧珏这才带着人赶过来,好在没有酿成大祸。
眼下乌崖子的亲传弟子一死,他们所部署的这一切也都白搭了。
王荆想说萧珏这负气一剑不值得,可他也深知萧珏又多反感别人提起关于他母亲的事。
在宫里久了,什么秘辛都能听上一耳朵。
但关于帝王母妃的那个传言,实在是骇人听闻……
异端解除,萧珏不耐烦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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