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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只想混吃等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团子来袭
她抱着饭团坐到萧珏旁边,轻声唤了句:“陛下?”
萧珏眼都不抬:“没看见朕在批奏折么?”
站在边上伺候的安福一听萧珏这话,心中就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可劲儿的给萧珏使眼色,一张脸都快皱成菊花了,奈何萧珏至始至终都没抬头。
这么久以来,叶卿也是第一次听萧珏说这样的重话,她愣了愣,一句话没再说,抱着饭团就起身就出了寝殿。
守在门边的三个婢子见叶卿一出去,不明所以往里边看了看,又都追着叶卿走了。
萧珏毛笔提了半天,一个字都没写,反而是笔尖一滴墨汁坠下去,污了正在看的那封奏折。
安福跟了萧珏这么久,自然知道帝王在皇后在这儿,就是个死鸭子嘴硬的脾气,忙道:“老奴这就去看看,娘娘要去哪儿!”
萧珏跟只被踩着尾巴的猫一样,瞬间喝道:“不许去!”
安福都快哭了:“陛下!您在这时候跟皇后娘娘置什么气?娘娘这还有着身孕呢!”
萧珏继续作死:“她顶多带着猫去院子里溜一圈,一会儿就回来了。”
安福还想再说什么,心乱如麻的帝王直接操起一本奏折砸他身上了:“罗嗦些什么,你也滚出去!”
安福只得灰溜溜出了殿门。
安福出去后,萧珏才懊恼又摔了手中的毛笔,墨汁甩出一大片墨点。
他揉着脑门低喃道:“谁惯的那女人一身脾气?她就不能多哄我两句吗?”
奏折是看不下去了,他背着手在屋子里走了两圈,越走心底就越乱。她刚走,他就巴巴的找过去,他帝王的面子往哪儿搁?
这些日子他对叶卿的生活习惯了如指掌,叶卿心烦的时候,就会带着饭团出去遛弯,不出半个时辰,准回来。
“朕先晾你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后再去找你。”
他干脆找了个沙漏放到书案上,翻完一本奏折就看沙漏一眼。
一炷香的时间总算是熬过去了,萧珏扔开手中奏折,大步走至门口,一把拉开殿门。
安福忙迎了上去:“陛下。”
萧珏冷着脸点了一下头,不自在开口:“皇后现在哪儿?”
安福弓着身子答道:“娘娘去了赵美人宫里。”
萧珏一听,好看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她去那些污七糟八的地方作甚?”
不等安福回答,脚下已经迈开了步子。
安福小跑着跟在后面拉长了声调喊:“摆架崇明宫。”
叶卿是带着饭团出门遛弯的时候遇上赵美人的。
她大抵知道萧珏是因为听了太后对她说的那些话生气,可她都已经服软了,他还用那副语气跟她说话。叶卿觉得自己可能是被他宠惯了,心底竟然有些委屈。
她脑子里乱糟糟的,本是出去走走散心,遇上赵美人,赵美人说她们宫里打马吊,正好三缺一,拉着叶卿就去了。
叶卿运气挺背,每一把拿到的牌都挺差,加上她技术也不咋滴,一直在输银子。
一起打马吊的几个美人都快哭了,不管她们怎么让牌,叶卿总能输。
她们是想靠着一起打打马吊,拍点马屁,好抱上叶卿的大腿,如今让皇后输了这么多钱,指不定还会被记恨上。
第三把刚打完,崇明宫的下人就慌慌张张跑进来,一副太阳打西边出来的神色,因太过紧张都结巴了:“陛……陛下……”
“陛下驾到——”
崇明宫的宫人还没说完,外边安福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几个美人脸色巨变,皆是一脸大难临头的模样,看得叶卿一头雾水。
萧珏逆光从大门走进来,虽看不清他面上是何表情,但那周身的寒意,隔老远就能感受到了。
“参见陛下。”叶卿和几个美人一同给萧珏见了礼。
萧珏走到叶卿跟前,目光沉沉盯了她一会儿,才低沉开口:“回去。”
叶卿看了看垂着脑袋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几个美人一眼,给紫竹使了个眼色。
她要走,还是得把输的银子给美人们。
紫竹哭丧着脸冲叶卿摇了摇头。
她是管着叶卿库房钥匙的,只是以她如今的身份,在宫里会用到银子的时间甚少,今日叶卿出昭阳宫也急,紫竹压根没带银子在身上。
萧珏见叶卿迟迟不动,以为她还在闹脾气,狭长的凤眸眯起来,细细打量她:“怎么?”
叶卿尴尬朝他伸出一只手:“陛下身上有银子没,借点呗。”
萧珏怔了怔。
帝后二人离去后,三个美人一人捧着一袋碎银,表情十分幻灭。
萧珏身上自然也是没带银子的,还是找安福拿的。
不过回去的途中,他显然心情不错,哪怕依然努力绷着一张脸,但那翘起来的嘴角怎么都压不下去。





皇后只想混吃等死 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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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回到昭阳宫,叶卿便让紫竹取了银两来。
萧珏看到紫竹手中的钱袋子,扬起的嘴角就压了下来,浑身冷气就嗖嗖直冒。
宫女们压根不敢上前,叶卿疑惑瞅了他一眼,拿过紫竹手中的钱袋子,一步步朝萧珏走去。
萧珏死死盯着叶卿,嘴角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
叶卿走到他身前站定,把钱袋子往前递了递。
萧珏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却听叶卿道:“安公公,这点银子你收着吧。”
安福连连摆手:“娘娘这是作甚?”
叶卿上前一步把银子放到了安福手上:“安公公在宫里当差多年,攒些体己钱不易,本宫哪能白拿你的银子。”
安福几番推拒,但叶卿哪能真让人家帮自己白付银子,她一再坚持,安福只得收下了。
萧珏:……?
她不是应该把银子拿给他么?
瞧着叶卿还了银子,又抱着饭团往内殿走去,他也跟了进去。
叶卿学着他之前的语气道:“皇上这是批完奏折了?”
萧珏怎听不出她这是还记仇着呢,他幽幽道:“皇后,你方才找朕借银子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话的。”
叶卿把饭团放下来,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喝:“我这不还上了吗?”
萧珏突然就又有了种自己被始乱终弃的错觉,他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过河拆桥也没你这般的。”
叶卿瞪他一眼:“我虽找你借了钱,但那银子又不是你的,是人家安公公的。”
萧珏道:“安福管着的也是朕是银子。”
这话把叶卿惊到了,她放下茶杯,一双眼瞪得溜圆:“你不早说!”
萧珏不明所以:“怎么?”
叶卿一脸肉疼道:“我输了一百多两银子!早知道安公公身上也是你的银子我就还了!”
萧珏闷笑出声:“这可就没道理了,你先前可是说好了借的。”
叶卿歪了歪脑袋,突然道:“你的就是我的,借你的东西,我就不还!”
这是她第一次明目张胆的表现出自己的占有欲,也算是一个试探。
太后那番话,叶卿或多或少都受了些影响。
直白问一个男人爱不爱,在不在乎,这是最蠢的做法,稍微有点求生欲的人都知道该怎么回答。
而且……一旦问出来,就说明自己对这份感情就是没多少信任的,对于用情至深的那一方来说,是一种伤害。
出去遛弯的这段时间,叶卿也想过要不要让萧珏立下些什么海誓山盟。但是她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是萧珏的母妃对他说了些她以后可能会对他不忠,要他当心自己的话,萧珏转头就跑来要自己立誓,她可能会觉得很可笑。
风里雨里一同携手走过来的是这人,朝夕相处的也是这人,这份情,有多重,她们自己是当事人难道还不知晓么?
太后的话没有错,但她也相信自己选择的人。
萧珏听到她的话,眼中闪过一抹深色,他嘴角再次扬了起来:“皇后才知晓么?”
一听他这语气,叶卿就知道他肯定是听懂了自己的话的,一时间也分不清自己心中是感动还是欢喜。
她别扭道:“把私库的钥匙交出来,以后你每花一个铜板我这里都会记账的。”
萧珏微不可闻的叹了声气,捏住她脸颊上的嫩肉用了些力道掐了一下:“你对我送你的东西是不是从来就没上心过?早给你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记得?”叶卿揉着被他捏红的脸嘟嚷。
萧珏似笑非笑看着她,叶卿从他眼神里读出了一种你今天要是想不起来,就完犊子的意思。
她囧到不行:“你也没送我多少东西啊,那个拳头大的夜明珠,白天用不着,晚上放着,屋子里又亮得睡不着,我只好让紫竹收去库房里放着了。那对紫玉凤凰镯子,戴着太沉,我又不是练铁线拳的,也只能放着了。还有那座血珊瑚……”
萧珏越听脸色越黑,打断叶卿的话:“朕还送过你一支簪子。”
萧珏送给她的礼物,虽然实用性不是很强,但个个都贵重得紧,都有些什么叶卿还是有数的,他一说簪子,叶卿就懵了。
“簪子?我没收过什么簪子啊?”
萧珏眉头拧了起来:“回京路上朕送你的,还用紫檀木盒子装着的。”
他一说完,四周就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里。
只见叶卿起身,打开一个笼箱翻翻找找了半天,总算是刨出一个小盒子来。
她带着几分迟疑问萧珏:“是这个?”
萧珏黑着脸点头:“你该不会是压根就没打开过?”
“看我肯定是看过的,就是没看出来里面是一根簪子。”叶卿表情颇为怪异。
她打开那雕刻了精美花纹的紫檀木盒子,盒子里面还铺了明黄的绸缎,躺在绸缎之上的,是一根被削得奇形怪状的树枝。
甭管怎么看,都跟簪子不沾边。
萧珏仔细看了看叶卿的神色,一脸厌世道:“不喜欢你还留着做什么?”
叶卿挠挠后脑勺不说话。
如果她说,她纯粹是看这盒子太珍贵,才没丢掉里面那根被削得奇形怪状的树枝,萧珏会不会气到自闭?
买椟还珠的典故叶卿还是听过。
不过这时候显然还是有点眼力劲儿比较好,于是她吹了个彩虹屁:“没有不喜欢,就是太喜欢了才一直好生收拣着。”
上一刻还厌世的人,这一刻明显眼睛都亮了,叶卿觉得萧珏头上要是有根呆毛,指不定翘得老高。
萧珏明显没听出叶卿那是假话,反而道:“喜欢就每天戴在头上,虽是绿檀木,但也算不得怎么贵重。改天朕再给你多削几根不同样式的,你尽管换着簪。”
叶卿:“……”
原来这奇形怪状的簪子是你自个儿削的啊?
她沉默半响,道:“那臣妾就多谢陛下了。”
叨叨了半天,叶卿总算是又想起正事来,她虎着脸:“我没问你簪子,我问你私库钥匙呢?”
萧珏拿过那紫檀木盒子,一推一送,盒子分为两层,叶卿这才瞧见那盒子地下原来还有一层暗隔,暗隔里躺着两把钥匙。
萧珏拿出来递给叶卿:“大的那把是朕私库的钥匙,小的那把是朕明库的钥匙。私库的钥匙只有一把,明库的钥匙有两把,一把在你这儿,一把在安福那儿。”
叶卿把两把钥匙握得紧紧的,点头道:“放心,我会好生收着的。”
她这幅守财奴的模样逗笑了萧珏:“内务府每个月拨给昭阳宫的份例也不少,你库房也没见空着。”
叶卿哼哼两声:“谁会嫌自己的银子多?”
萧珏又是闷笑几声,叶卿想跑去藏钥匙都没能去成,被萧珏逮过去抱了个满怀。
他把下颚搁在她肩头,语气散漫:“太后跟你说的那些……”
叶卿瞪他一眼:“我自己选的男人,我心底有数。”
因为这句话,萧珏心底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
他捧着她的脸,用力啜了一口,直啜起了一道红印子。
叶卿揉了揉脸,气得想打人,她伸出一根青葱玉白的手指头:“陛下每日有三文钱的零花钱,要是有其他开支,要在账簿里注明原因。”
萧珏:“……三文钱能做什么?”
叶卿偏头看他一眼:“陛下平日里也不花钱啊。”
萧珏:“……好像也是。”
他不解:“那你还定这个零花钱作甚?”
叶卿腼腆一笑:“当然是为了彰显本宫温柔体贴。”
萧珏:……
好有道理哦,他竟无言以对。
用过晚膳,外边下起了牛毛细雨。
天还没全黑,但昭阳宫里里外外已经点燃了灯烛。
萧珏在案前继续批阅那些没看完的奏折,叶卿拿了一把剪子剪灯芯。
“报——王统领求见!”
守在外间的宫人通报了一声。
王荆来,应该是有政事要商量,叶卿放下剪刀准备去内殿。
萧珏见了,道:“这里又没有外人,无需回避。”
他这么说,叶卿就心安理得的继续坐下了。
不多时,王荆带着满身雨水的湿气踏进了昭阳宫偏殿。
他拱手抱拳,言语之间难掩激动之色:“陛下!已将逆贼抓捕入狱!”
萧珏没有抬头,继续批阅着手中那本奏折:“问出什么来了?”
王荆道:“十八酷刑采用了三样,就哭爹喊娘的全交代了。姓宗的是西羌人的细作,他们跟大昭寺也有勾结,太后娘娘的生辰八字,是从大昭寺的长生牌上泄露的。之前在宫里牵线的是胡美人,先前浣衣局有个宫女,洗坏了太后娘娘一件衣服,就是那时偷走了太后娘娘衣服上的线料,由胡美人之手,交到了西羌人手上,这才行了压胜之术。今日在宫里配合宗耀祖的,是一个小太监,宗耀祖进宫前准备了两个药方,若是您愿意取血,就开这个药方。若是您不愿意取血,就开另一个药方。小太监通过他抓药时念的那些药草名得知太后宫里的状况。为了能让宗耀祖那药起神效,他们才估着时辰,拔出了扎在写有太后娘娘生辰八字的人偶上的银针。”
大昭寺的长生殿,几乎供着京城所有达官显贵的长生牌位。
萧珏冷嗤一声:“一群见不得光的爬虫,他们如今能用的也只有这些手段了罢。”
王荆想起今日抄宗耀祖家,翻出来的其他两个人偶,额前冒出些许冷汗,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卑职在宗耀祖家中,还发现了您和皇后娘娘的人偶。”
萧珏周身戾气已压制不住,他冷笑出声:“那群人既然这么喜欢使这些肮脏的手段,民间对付邪祟,素来都是火烧,就让他们都尝尝烈火焚身的滋味。”
王荆知晓帝王这是被触到了逆鳞,应了声是,疾步退下。




皇后只想混吃等死 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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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都说孕妇嗜睡,叶卿这些日子白天都会抽出时间睡一会儿,所以晚间倒是没有那般困倦。
这夜歇下没多久,她就听见萧珏轻手轻脚起床的声音,跟着是悉悉率率的穿衣声。
她翻过身,借着屋角一盏昏暗的烛灯,只瞧见萧珏裹在一身玄黑龙袍下的颀长背影。
“你去哪儿?”叶卿揉了揉眼睛开口询问。
这个时间点,怕是子时都过了。
听见叶卿的声音,萧珏回过头来,他玉雕般的容颜一半隐匿在黑暗中,一半被昏黄的烛灯照亮。
他的眼神像是屋外寒凉的夜色,只是这么望着你,就已叫人心中发冷。
但是在他目光接触到叶卿的那一瞬,所有的冷戾都收了起来。他走到床前,俯身在叶卿唇上浅啄了两下,嗓音温柔:“突然想起来御书房那边还有些早先堆积的折子没看完,明早朝会上就要用到,耽误不得了。”
叶卿坐起来,帮他抚平衣襟上的褶皱:“这大半夜的,陛下要去御书房看奏折,臣妾怎么都觉着陛下这是要去偷腥呢?”
她仰视着他,睁着一双妩媚的桃花眼,水汪汪的,还调皮的眨了两下。
萧珏喉结滚动,用手指勾起她的下颚:“我偷没偷腥,你能不知道?”
他手指顺着她下颚缓缓滑了下去,嗓音漫不经心,却又藏着一丝喑哑:“方才还没闹够,非要在这时候勾我?”
吓得叶卿赶紧拍开他的手,一骨碌缩进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蚕宝宝,还不忘装腔作势威胁:“快去快回!别拈花惹草啊,不然你每天三文钱的零花钱都没了!”
萧珏按着她的小脑袋又狠亲了几口:“又喜欢招人,又嫌手酸,你说,这怪谁?”
叶卿脸红得快冒烟,把脑袋一并缩进被窝里不再理会萧珏。
萧珏帮她把脑袋扒拉出来,给她掖了掖被角:“脑袋瓜里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乖乖睡觉,我处理完那边的事就回来。”
叶卿困倦打了个哈欠:“快去吧。”
萧珏又在她额前落下一吻,才拨开珠帘走出了内殿。
听到外殿的关门声后,叶卿翻身朝外边看了看。
萧珏说了谎。
御书房那边根本没什么忘了处理的奏折。
她以前也帮着萧珏批改过奏折,自然知道他批奏折的习惯,他从来就不会积压奏折。
而且他批奏折,一向都先批阅紧急的那一批,再按照大臣们递上奏折的时间批阅,几乎没出现过延缓的时候。
他大半夜的瞒着她到底是去做什么?
叶卿想让墨竹和文竹跟上去看看,但是转念一想,萧珏本身武功就不错,身边肯定也有其他暗卫跟着,让墨竹和文竹跟上去,肯定会被他发现。
他此时不愿说,必定有他的理由。
虽是这般安慰自己,但叶卿这一宿还是再也没合上过眼。
一直到黎明时分,外殿的门才再次被推开。
叶卿赶紧闭上眼装睡。
脚步声放得很轻,步子却放得很稳,她一听就知道是他回来了。
脚步声到了床头,然后是悉悉率率脱衣服的声音,另一床被子被掀开,叶卿感觉到床的另一边有人躺了上来。
那人把她连人带被子揽了过去,抱住之后极为满意的嗅了一口,才开始入眠。
萦绕在笔尖的是她熟悉的味道,只是多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好几晚。
一天早晨,叶卿在萧珏外袍的衣摆上发现了几滴血渍。
她心头的疑惑越来越重,但始终没有问出口,直到这日用过早膳后,墨竹去取叶家给叶卿送来的酸梅干,回来时讳莫如深告诉叶卿,说宋婉清身边的婢子想见她。
“是宋姑娘出了什么事吗?”叶卿心中不解。
墨竹摇头:“奴婢不知,那婢子说她这几天一直都等在宫门外,就想托人传个信儿给娘娘,今日碰上奴婢去取叶家送来的东西,哭喊着就跑过来了。”
回想起之前萧珏说的宋婉清的异常举动,叶卿总觉得里边可能另有隐情。
她想了想道:“臣女没有传召,尚且不得私入宫廷。本宫虽是皇后,但无缘无故唤她一个婢子进宫,也不合规矩。这样吧,你且前去问她,宋姑娘到底发生了何事?本宫定然不会袖手旁观的。”
墨竹应了声是,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转身,一道森冷的嗓音就从门口传来:“不必去了,朕已命人捉拿了那婢子。”
叶卿看着带着一身霜寒走进来的人,眉头皱起:“宋家犯事了?”
萧珏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解开身上的大氅递给宫人,坐到叶卿对面给自己倒了盏茶喝:“本想先瞒着你,但如今是瞒不住了。”
“不是宋家犯了事,是宋家这女儿,本就是西羌细作。”萧珏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里还带着寒意。
叶卿惊愕瞪大了眼:“怎么会?”
茶盏里升腾起的热气模糊了萧珏的容颜,他眼神在那一瞬变得极深:“她杀了住持大师。”
叶卿已经不知用什么来形容自己这一刻的心情,她惊得话都说不出。
萧珏继续道:“西羌贼子原先想利用大昭寺在大翰百姓里的声望,以大昭寺的名头煽动百姓反对出征。中秋夜被我们撞破了阴谋,打乱了他们的布局,大军如期出征。如今西羌贼子又四处散布谣言,言大昭寺被封,是因为住持大师极力劝诫不要出征所致。”
“这些西羌细作倒是把大翰的风俗学了个透,弄些装神弄鬼的把戏。又是给母后行压胜之术,又是在民间编造各类奇象,就为了让大翰百姓相信朕违了天命”
说这些的时候,萧珏语气一直都是散漫的,仿佛是在看一群跳梁小丑的表演,他嘴角挑起一个嘲讽的弧度:“为了防止打草惊蛇,中秋夜住持大师没死的消息被瞒了下来,就等着佛法大会上,住持出面讲西羌人所为昭告天下。只是如今流言四起,不少不明真相是百姓和僧人真以为大昭寺是因为朝廷才被封,住持大师也是因为劝和才被杀,要朝廷给出一个交代。住持大师看不下去,言要普渡众生,提前出面解释时被百姓扔臭鸡蛋、烂菜叶,说他是假冒的。”
谣言往往是最可怕的,那群人口口声声要为住持大师讨回一个公道。
可是住持大师就活生生的站在他们跟前,他们却说住持大师是假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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