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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兰泽
姚金梅见母亲如此,刚喊了一声;“妹夫....”
就听男人顿时喝了一个;“滚!”
她吓了一跳,情不自禁的退后了几步,眼圈却是顿时红了。
姚母竭力稳住心神,只一手扯过女儿,对着袁武道;“既然姑爷不给咱留情面,日后这袁家的大门,咱自然也不会来了,只不过芸儿身子弱,还有劳姑爷照顾。”
说完,姚母再也待不下去,领着金梅的手,娘儿两一道走出了袁家。
待她们走后,袁武将门关紧,脚步匆匆,又是向着里屋走去。
姚芸儿醒来,天色已是黑了,她刚动了动身子,就听身旁传来一道男声;“醒了?”
她睁开眼睛,就见袁武正守在自己身边,见自己醒来,英挺的面容顿时浮上一抹淡淡的笑意。
“相公....”姚芸儿望着男人,心里又是想起在娘家时母亲与自己说的那些话来,当下只紧紧的攥着男人的衣襟,漂亮的瞳仁中水光浅浅,还没开口,眼圈便是红了。
“娘说,要把二姐嫁给你....”
袁武闻言,眉宇间便是浮上一丝无奈,只伸出大手为她将泪珠拭去,却又忍不住斥道;“她说嫁便嫁,你把你相公当成了什么人?”
姚芸儿心头一酸,又是道;“可娘说,你心肠好,只要我愿意,你一定也愿意....”
“你愿意吗?”袁武眉头微皱,紧紧的凝视着自己的小娘子。
姚芸儿的泪水顿时滚了下来,只躺在那里拼命的摇着脑袋,“不愿意,我一点也不愿意,我不要二姐嫁给你!无论二姐问我要什么,我都可以给她,就是你不行,她不能要你!”
见她哭的伤心,袁武的心便是软了,只将她从床上抱起来,倚在自己的怀里,一面为她拭泪,一面低声道;“傻瓜,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姚芸儿闻言,只伸出小手回抱住他的身子,哽咽道;“相公,你真的不会娶二姐?”
袁武看了她一眼,紧了紧她的身子,沉声道了两个字来;“不会。”
姚芸儿将身子埋在他的怀里,隔了好一会,才糯糯的出声;“可是若咱们不答应,娘会不会生气?”
“不用管这么多,你往后只要将身子给我养好,母子两都平平安安的,知道吗?”
“母子两?”姚芸儿听到这三个字,顿时也不哭了,只从男人的怀里昂起小脸,惊诧的看着他。
袁武心头一软,捏了捏她的小脸,道;“是,母子两,我还没有告诉你,你有了身孕,已经两个多月了。”
姚芸儿彻底怔住了。
待她回过神来,小手轻轻的抚上自己的小腹,不敢置信的道了句;“咱们有小娃娃了?它就在我的肚子里?”
袁武的眼眸落在她的小腹上,眸心亦是说不出的温和,也是将大手抚上,轻轻摩挲着,道;“竟有这般迷糊的娘亲,有了孩子都不知道。“
姚芸儿抚着自己的小腹,心头却是一软,瞧着她傻傻的样子,男人一记浅笑,起身将药碗端了过来,递到姚芸儿唇边,温声道;“好了,快趁热将药喝了。”
姚芸儿望着自己面前那浓黑的药汁,却是蓦然想起自己这几日下身总是会隐隐的出血,她只当是来了葵水,不料竟是有了孩子!
将那碗浓黑的药汁一滴不剩的喝下,姚芸儿抚着自己的小腹,倚在男人的臂弯,心里亦是说不清的温暖踏实,有了这个孩子,早已令她将在姚家发生的事尽数忘去了,只一心一意的听着男人的话,安心在家里保胎。
而自从那日里袁武将姚家母女从家里赶走后,这些日子姚家的人俱是没有上门,袁武本就将姚芸儿捧在手心,自从她有孕后,每日里更是无微不至,怜惜非常,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姚芸儿很快便养好了身子,下身的血已经止住,这几天便可以下床了。
这一日,袁武去了镇子里做买卖,姚芸儿自己在家,许是有孕的缘故,这些日子她的身子越发慵懒,每日里都是睡不饱似得,来到灶房,刚瞧见那一碗骨头汤,胃里又是翻江倒海,只吐得天昏地暗。
待袁武回来后,就见姚芸儿正倚着桌子,睡得正香,她的脸蛋依旧是俏丽而温婉的,毕竟年纪小,还透着些许的稚气,这段日子孕吐的厉害,身子也是愈发纤瘦了下去,倒显得下颚尖尖,一双眼睛格外大了。
袁武看着,心头便是涌来一股疼惜,只轻手轻脚的上前,将她的身子抱在怀里,打算将她放在床上。不料刚沾上她的身子,就见姚芸儿的睫毛轻轻一颤,继而唇角便是抿出一抹梨涡,睁开了眼睛。
“装睡?”男人眉头一挑,低声道。
姚芸儿羞赧起来,小手勾住男人的颈,只将脸蛋埋在他的怀里。
袁武唇角浮起一丝浅笑,无奈的摇了摇头,只抱着她坐下,大手抚上她的小腹,道;“孩子有没有折腾你?”
姚芸儿不愿他担心,只微笑着开口;“没有,孩子很乖,我午时还吃了一大碗米饭。”
姚芸儿说着,见桌子上搁着一个盒子,显是方才男人带回来的,她好奇的将盒子打开,就见里面有一块类似碗状般的粉丝,不过是白色的,透着清香。
“相公,这粉丝怎么是白色的?”姚芸儿将那粉丝拿在手里,对着男人开口道。
袁武便是笑了,只道;“傻瓜,这哪里是粉丝,这叫燕窝。”
“燕窝?”姚芸儿不解。
袁武点了点头,见她小脸苍白,一手揽着她的腰肢,另一手则是抚着她的小腹,温声道;“这东西最宜女子安神养胎,你多吃些,知道吗?”
“燕窝对孩子好吗?”
袁武颔首,道;“对孩子好。”
“那我一定好好吃。”姚芸儿双眸如星,提起孩子,脸庞上也是浮起一抹晕红,整个人都透出一抹温柔与慈爱,袁武瞧在眼里,遂是将她的小手握住,放在唇边亲了亲。
“相公,那这燕窝贵不贵?”姚芸儿见那盒子漂亮,一瞧便是挺贵重的,又是担心起来。
袁武唇角微勾,只道;“和粉丝一个价。”
姚芸儿这才放下心来,瞧着她温婉的笑靥,男人的黑眸迥深,拥她入怀。
余下的这些日子,姚芸儿的孕吐依旧是十分严重,整日里吃不下饭,尤其是些肉菜肉汤,更是连闻都不行,唯独那燕窝配着冰糖炖了,还能勉强吃个几口,袁武瞧在眼里,没隔几日便又去了镇里一趟,将家中剩余的银子全用来买了燕窝。
路过茶肆时,就听几个人正坐在那里一面喝茶,一面说话,袁武听了几句,便是不动声色的走了进去,要了一碗水,静静的听了下去。
“那刘员外死的是真惨,我听说连头都是被人一刀砍了,到现在还没找到,这死后连个全尸都没有,真真是造孽!”
“可不是,就连刘府的家丁和管家也都是被人一刀毙命,到现在连凶手的影子都没瞧见,这官府也不知是干啥吃的,怕又是一桩无头案了!”
“你们有所不知,荆州城的溪山如今闹起了大虫,也不知是害死了多少条人命,府衙多日来加派人手,要去将那大虫捕获,还放出话来,谁要能将那大虫打死,赏钱足足三十两哩!”
“三十两?”同桌的另一人先是惊诧,继而又道;“三十两又能如何,那大虫凶猛,别说三十两,怕是三百两,也无人敢去哩。”
一语言毕,其余诸人纷纷咂嘴称是,袁武将碗搁下,一声不响的取出铜钱,走出了茶肆。





娇妻如芸 083章 就算是龙肉,我也会给你们寻来(黄金票两千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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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武回到家,就见自家小院里炊烟袅袅,姚芸儿已经做好了饭菜,正倚在门口等着自己。
“相公。”见到他,姚芸儿便是展露笑靥,向着他迎了过来。
袁武瞧见她,黑眸中便是一柔,只握住她的手,两人刚踏进院子,饭菜的清香便是扑鼻而来,让人闻着精神一振。
“相公饿了吧,再等一会儿,汤煮好就可以吃饭了。”姚芸儿为男人递来热腾腾的汗巾子,留着他擦手,自己则是走到灶台旁,拿起一小块棉布,将自己的口鼻,连带着半张小脸都给围住,刚将锅盖掀开,肉汁的香味便是萦绕不觉,骨头炖着萝卜,汤汁鲜美浓郁,诱人的很。
袁武上前,瞧着她成了蒙面人一般,便是好笑道;“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干嘛要将脸围住?”
姚芸儿回过身子,只露出一双剪水双瞳,眉眼间透出几许羞涩来,只小声道;“我说了相公可不许笑我。自从有了这个孩子,每次闻到肉味我都想吐,今天我可算想到了好主意,用棉布将口鼻遮上,闻不到这股肉味,做饭时就不难受了。”
袁武听着,心里便是涌来一阵怜惜,他伸出手,将姚芸儿纤瘦的身子揽在怀里,低声道了句;“这段日子,辛苦你了。”
姚芸儿摇了摇头,眉眼间满是温柔的笑意,只将小脸贴在夫君的胸膛上,轻声道;“一点儿也不辛苦,我只要想到咱们要有孩子了,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
袁武没有说话,只将下颚抵在她的发顶,大手却是将她揽的更紧。
晚间,姚芸儿强撑着吃了几口米饭,也不敢去碰丁点荤腥,只挑了些腌菜,吃下去没有多久,胃里又是翻江倒海的难受起来,只让她跑到院子,又是不住的呕吐,到了后来甚至连酸水都吐了出来,那一张小脸更是泪水盈盈,瞧起来可怜极了。
袁武为她拍着后背,见她小脸雪白,眉头便是不由自主的拧的死紧,伸出手为她将唇角的水渍擦去,低声道;“好些了没有?”
姚芸儿只觉得自己头晕眼花,全身都是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回眸见男人正一脸焦灼的望着自己,眼瞳中更是满满的心疼,让她瞧着心里便是一甜,唇角露出一抹梨涡,软软的道了句;“相公,我没事,歇息一会就好了。”
袁武将她抱起来,瞧着她那张小脸就连唇瓣都是褪去了血色,额际几缕发丝被汗水打湿,湿漉漉的贴在肌肤上,犹如雨后梨花般娇弱细致。
一直到了晚间,姚芸儿方才有些胃口,只将一碗冰糖燕窝吃了个底朝天,看着她吃的香甜,男人的唇角终是浮起一抹笑意,大手抚上她的小腹,道;“这孩子嘴巴倒是会挑,专拣好的吃。”
姚芸儿闻言,便是不解道;“相公,你不是说这燕窝和粉丝一样吗,怎么就成好东西了?”
袁武一怔,继而淡淡笑起,姚芸儿瞧着他的笑,心里却是有些明白了,只道;“相公,你是不是骗我的,这燕窝其实很贵,对吗?”
袁武拍了拍她的小手,眸光深邃黑亮,只摇了摇头,温声道;“你尽管吃,只要你们娘两爱吃的,别说是这燕窝,就算是龙肉,我也会给你们寻来。”
姚芸儿听他说的有趣,便是抿唇一笑,白净的脸庞上噙着一对小酒窝,清清甜甜的,袁武瞧着她的笑靥,则是抚上她的小脸,道了句;“吃饱了吗?”
姚芸儿的脸颊微微发烫起来,只垂下眸子,小声说了句;“我还想吃。”
袁武便是笑了,接过她的空碗,俯身在她的脸蛋上亲了亲。
荆州城。
天刚麻麻亮,几个守城的官兵正百无聊赖的坐在城门口喝茶,蓦然,其中一位官兵却是手指官道,对着身旁的人说;“你们瞧那汉子,生的魁伟矫健,走起路来虎虎生风,怕是个有功夫的。”
诸人随着他的目光望去,就见从官道上走来一位身材高大,相貌冷峻的男子,虽是粗布衣裳,却丝毫不掩其气势,但见他高鼻深目,颇具风霜,顾盼之际,眉目间不怒自威.,当真令人忽视不得。
“不错,的确是一条好汉,怎地平日里从没见过他?”其余的官兵亦是出声赞道,正说话间,却见那汉子正向着这边走来,走近一瞧,就见这汉子约莫三十来岁年纪,一双眸子锐利如刀,风尘仆仆。
待见他将城墙口贴着的悬赏告示一手揭下时,方才那几位士兵皆是站起身子,面面相觑间,皆是不敢置信一般,一双双眼睛齐刷刷的像那汉子望去。
来人正是袁武。
当日临晚,荆州城的百姓便是奔走相告,只道溪山上的大虫终是被人制服,府衙里的士兵也是将那大虫五花大绑,抗在肩上,举着火把在城里四处游行,喧闹间,却唯独不见那位打虎英雄。
人群四下里打探才知,那位打虎英雄姓吴名崇,外地人士,途径荆州得知此地有大虫出没,遂是为民除害,打死大虫后,甚至也没等知府传召,便神不知鬼不觉的不见了踪影。百姓议论纷纷,皆道这位打虎英雄才乃世间豪杰,不计名利,当真是为老百姓做了件好事。
袁武怀揣着三十两纹银,趁着夜色掩护,匆匆往家赶。
快到清河村时,袁武的脚步逐渐慢了下来,今日在溪山时,委实凶险万分,他单凭一己之力,虽是将大虫打死,可自己的肩臂却也不慎被那大虫的利爪扑了一记,纵使他闪躲及时,却也还是被撕扯下一大块皮肉,此番他进城已属冒险,自是不会多待,也不曾将伤口处理,便离开了荆州,此时赶了一夜的路,疲惫间,更是觉得那伤口处疼的钻心起来。
他倚在树下喘着粗气,合上眸子歇息一阵后,遂是睁开眼睛,面不改色的从衣衫上撕下一块布条,将那臂膀上的衣裳扯开,取出早已备下的白药,对着伤口撒了上去,而后用布条将伤口紧紧勒住,做好这一切,方才往家赶去。
姚芸儿听得院子里传来的声音,便是一个激灵,赶忙从床上起身,连鞋子也没穿,便跑了出去。
袁武人在灶房,刚从水缸里舀了一瓢水,还不待他喝下,便听自己的小娘子唤了声相公,当下便是将水瓢搁下,匆匆走了出去。
“不是和你说过,今晚别等我吗?”袁武皱眉,一语刚毕,见她只着一件月白色的棉裙,乌黑的长发尽数披在脑后,一张瓜子小脸白如凝脂,在月光下更是显得皎洁,清丽如莲。
“相公,你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姚芸儿不放心,她本就有着身孕,又兼得一夜没睡,眉宇间便是闪烁着熬夜的疲倦,孱弱而憔悴。
袁武瞧着,不由分说便揽着她回到屋子,姚芸儿刚要将烛火点上,男人却是一把按住了她的小手,只将她抱在床上,低声道;“好了,我已经回来了,你快点睡。”
姚芸儿眼前一片黑暗,只能隐隐的看见男人的轮廓,她在暗夜中伸出小手,还不等碰到袁武的身子,便被他极其精准的一把握住,姚芸儿听他声音低哑的紧,心里只越发担心,见他不愿告诉自己去了哪里,便也就不再开口,只柔声说了句;“相公,我给你炖了粥,还在锅里热着,你是不是饿了,快去吃吧。”
袁武闻言,那一双眸子在暗夜里更是显得黑亮不已,他握紧了她的小手,只低语了一句;“的确是饿了,你先睡,等你睡着,我再去吃。”
姚芸儿这才放下心来,轻轻嗯了一声,便是赶忙合上了眸子,许是有夫君伴在身旁的缘故,未过多久,便是沉沉睡去了。
听着她均匀的呼吸,袁武许久没有动弹,就那样守着她,直到天色微亮,男人方才将她的小手送进被窝,并俯身为她将被子掖好,透着晨光,望着小娘子那张白皙秀美的脸蛋,袁武唇角微微一勾,粗粝的手指情不自禁的抚上她的肌肤,摩挲良久,方才起身离开了屋子。
他先是将带着血迹的衣裳换下,重新清理了伤口,并换上了干净的衣衫,做好这一切,天色已是大亮了。
是夜,姚芸儿正倚在袁武的怀里熟睡着,这几日来,她的胃口仍旧不好,所幸家里的燕窝却是不缺的,足以让她吃饱,吃够,那燕窝本就是极其滋补的东西,眼见着她的气色一日比一日的好,脸颊处又是透着可喜的红晕,就连其他的饭菜,也能强撑着吃上几口了,男人瞧在心里,心头自是宽慰。
蓦然,袁武睁开了眼睛。
深夜中,男人的耳朵极其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丝声响,他不动声色,只将胳膊从小娘子的身下抽出,起身将悬挂于墙上的长刀取下,踏出了屋子。
“出来吧。”男人的身形在月光下旨显得分外魁伟挺拔,他的声音浑厚有力,这三个字话音刚落,就见一道黑影,从暗处中走了出来。




娇妻如芸 084章 不速之客造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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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分明,将一切都映照的十分清晰。
待看清来人的容貌,袁武黑眸一震,不等他开口,那人便是冲着他跪了下去。
“起来说话。“袁武将长刀入鞘,单手将眼前的男子扶起。
谢长风眼圈通红,望着眼前的男子,声音却是哽咽起来;“大哥,属下找了您三年,总算是找到了!”
袁武不置可否,只道;“除了你,还有何人在此?”
“大哥放心,孟先生他们并不在此地,属下前几日在荆州城听说有人在溪山打死了大虫,一打听得知那人姓吴名崇,与大哥从前在岭南时的化名一模一样,属下便一路摸索,总算是找到了大哥!”
谢长风说着,因着激动,声音里则是隐隐的颤抖,就着月光,见袁武的身形依旧是魁梧高大,比之三年前并无变化,便是微微放下心来,打量了这座小院一眼,道;“大哥这三年来,都是隐居在此?”
袁武点了点头,“不错,渝州之战后,我便投身在此,隐姓埋名,倒也过了几天安稳日子。”
“大哥,这些年来,咱们岭南军剩下的兄弟们个个都在找您,单说孟先生,不惜冒着杀头的风险扮作客商,四处找寻您的下落,您既然还活着,为何不与咱们联系?”谢长风字字眼眸通红,字字刺心。
袁武唇线紧抿,隔了片刻,方才道;“朝廷一日不曾看见我的尸首,便一日不会善罢甘休,我若贸然出动,只会连带着你们与我一道被朝廷一网打尽。”
“大哥,如今襄阳,定陶各地都有咱们的人,就连赵康,吴煜那些小头目,也纷纷打着您的名号起义,眼下正是咱岭南军重振威风的好时候,只要大哥出山,若想东山再起,简直是易如反掌!”谢长风眸心似有火苗再烧,声声暗哑。
袁武不为所动,淡淡摇了摇头。
见他摇头,谢长风道;“大哥难道是怕了凌肃,要在这里过一辈子?”
袁武双目似电,看了他一眼,谢长风顿时察觉自己的逾距,只立时垂下眼眸,不敢放肆。
袁武收回眸光,沉默片刻,方才道;“自渝州大战后,我一直都是人不人,鬼不鬼的过日子,朝廷害我父母,凌肃杀我妻儿,这笔仇,我没有一日敢忘。”
“那大哥为何不愿出山?”
“并非我不愿出山,而是眼下,还未到出山的时候。”男人声音低沉,眸光深邃冷冽,一字字道;“这三年来,我没有一日不在想着如何重建岭南军,去与凌肃决一死战,但咱们落到这一步,一定要稳住。”
谢长风望着男人的背影,声音亦是坚定有力;“无论大哥日后有何打算,属下都是誓死追随大哥,三年前如此,三年后亦如此。”
袁武闻言,回眸望了谢长风一眼,他没有说话,只上前在昔日属下的肩膀上拍了拍,到了这个地步,两人之间也的确无需废话,所有的话,都隐在彼此坚韧而内敛的眸光中,隐在了这暗夜无声的阴影里。
谢长风临走前,对着袁武又是拳行了一礼,道;“大哥保重,属下先行告退。”
袁武知晓他亦是隐姓埋名的过日子,当下也不曾问他去哪,只微微颔首,道了句;“切记小心,不要与官府有过多接触。”
“是,大哥放心。”谢长风恭声道,语毕深深作了一揖,也不从袁家的大门离开,而是身形一转,提气纵上了墙头,顷刻间不见了踪影。
袁武站在院子里,高大的身躯笔挺如剑,月光照在他的影子上,一片淡淡的寂寥。
回屋后,姚芸儿依旧在酣睡,男人将刀挂好,自己则是走到她身边,乌黑的眸子的深敛似海,凝视了她好一会,终是伸出胳膊,将她整个的抱在怀里。
这一日,姚芸儿起床后,在院子里将白棉儿与春花,大丫喂饱,这些日子她的孕吐已是好了不少,那腰身也是圆润了些,算一算日子,倒是有三个月的身孕了,那小腹虽然依旧是平坦的,可她每次抚上自己的肚子,心里都是说不出的甜蜜欢喜,恨不得孩子可以早些出来才好。
喂完了家畜,姚芸儿闲来无事,便是寻了几块布料,打算为腹中的孩子做几件小衣裳,刚将针线篮子拿出来,还不等她动手,却听院外传来一阵嘈杂,接着便是一道男声响起;“敢问此处,可是袁武袁屠户的家?”
姚芸儿听了这话,便是赶忙走到铺子,刚将大门打开,就见门外站着三位男子,当先一人气质儒雅,身穿青色长衫,书生打扮,约莫四十来岁年纪,神色温和。
另一人身形高大,面色微黑,一副短打扮,倒似是寻常的乡野农夫,而最后一人瞧起来不过二十五六岁的年纪,虽是布衣草鞋,却生的身材颀长,相貌清俊。
姚芸儿骤然瞧见这三个男子,便是微微怔在了那里,一双美眸盈盈,只轻声道了句;“你们找我相公?”
一听这话,当先那位书生打扮的男子眉心便是一皱,一双精明犀利的眸子将姚芸儿打量了一番,面色却依旧温和,只道;“小娘子莫怕,敢问小娘子相公,可是姓袁名武,岭南人士?”
姚芸儿点了点头,瞧着三人也不似坏人,便言道;“你们,是我相公朋友?”
那男子便是笑了,对着姚芸儿拱了拱手道;“正是,咱们都是袁相公在老家时的朋友,如今打听到他在此处落脚,便来看上一看,与他叙叙旧。”
“相公去山里砍柴了,怕是要过一会儿才能回来,先生快请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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