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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烟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顾浅希
两人一合计总算里出些头绪,姜淮左这次可是真的作孽了。
就在他们准备等姜淮左回来跟他好好谈谈时,那俩人却一起人间蒸发迟迟未归,半个小时后罗天明拍了下脑门:“老宋啊,咱们这是中计了,大表哥这招声东击西使得好啊。”
等他们走到停车场时哪里还有姜淮左的车子,打他的电话也是关机。
罗天明吓得有点哆嗦:“卧槽,大表哥不会去杀人灭口了吧。”
老宋把他拽上车:“咋可能,你表哥那么聪明,不能把自己赔进去,先上车,咱们还是去他家看看。”
等他们赶回姜淮左那套公寓时就见房门紧锁,罗天明拿备用钥匙开门后发现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都说狡兔三窟,姜淮左的很多房产他都不知道在哪里,就算知道几处,他也只有这一把备用钥匙。
此时姜淮左的车正往南山方向驶去,他紧绷着一张脸,握住方向盘的手臂上青筋四起。叶长安坐在他身边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已经预感到自己悲惨的下场。
车子在路上疾驰,速度越来越快,快的叶长安的心都提了起来,比这更可怕的是姜淮左,他说:“叶长安,我以前真的是太惯着你了,软硬不吃不识好歹,从今天起我就好好教教你什么是规矩。”





黑色烟火 第29章 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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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最终停在姜淮左在南山附近的别墅,几个月前的雨夜里,他曾经把她带回去的地方。
叶长安坐在车里惊魂未定,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这一路姜淮左不要命般把油门一踩到底,那架势竟像是要跟她同归于尽。
“啪”的一声巨响,姜淮左下车合上了自己那边的车门,又来拉她这边的。
她瑟瑟发抖的看着车窗外姜淮左冷峻到极点的面容,下一秒被他粗鲁的扯出车外,又不管不顾的拽着她往别墅里面走。这个时候叶长安终于知道要跑,可姜淮左钳住她的手坚硬如铁,像是恨不得捏碎她的骨头。
叶长安被扯的跌跌撞撞,几次都要摔在地上,后来姜淮左索性把她抱起来往前走,叶长安伸手捶了他几下,就感觉被他攥住的肩膀突地一痛,再也使不上什么力气。
进门后他才把她摔到沙发上,又回去锁门,顺带拉上了所有的窗帘。
巨大的房间里昏暗不明,厚厚的窗帘阻隔了所有光亮,黑暗中他的身影更显得高大,比任何妖魔鬼怪都要可怕。
叶长安挣扎着从沙发上坐起来,慌乱的寻找可以藏身的地方。可已经来不及了,他一步步紧逼,她一步步后退,很快就避无可避,她被堵到了墙角。
叶长安颤抖着蹲下身子,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以这种自欺欺人的方式逃避现实。昏暗的环境同昨晚如出一辙,不断提醒着姜淮左昨晚的暴行,那种极致的痛苦、厌恶、恶心,足以让她崩溃无数次。
叶长安知道惹怒姜淮左没有什么好处,可恨意已经深刻到了骨子里,他偏偏还在不断试探她的底线。
从前叶长安做过许多噩梦,每一次都是孤立无援生不如死,自从遇到了姜淮左,梦境终于有了些许变化,她无数次梦见自己以各种方式杀死了姜淮左,铺天盖地都是血色,她在红黑双色的世界里无限坠落。
现实再次让叶长安感到绝望,她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唯一的爱情被狠狠斩断,有苦无人诉,有难自己扛。最最可怕的是,她永远都不知道自己还要在姜淮左身边呆上多久,任取任求,没有尊严,逃离不了,反抗不得。
而姜淮左呢?高高在上,无比嚣张,手握生杀大权,碾死他们这种小人物就如碾死一只蚂蚁。他的乐趣就是将她玩弄于鼓掌之间,看着她苦苦挣扎又得不到解脱。
姜淮左揪住她的头发把她的脸抬起来,完全拢在阴影中的脸庞不断靠近,像是要加深她的恐惧,他另一只手抚上了她的脖子,用异常阴森的语气叫着她的名字:“叶长安,这次你是真的惹我生气了。”
她怕的想哭,却不肯对伤害她的人流下一滴泪,求上一句饶。
他加重了手上的力气,不容反抗道:“说你以后会听话、顺从,再也不会反抗,老老实实呆在我身边。”这是姜淮左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但凡她肯服软,他就绕过她。
可叶长安就是不肯让他如意,她骨子里的骄傲不许她就这样低头,不要命的反驳他:“姜先生,首先我是一个人,我有自己的自由和喜好,而你,根本没有把我当成一个人看,我在你眼里算什么呢?是不是连畜生都不如?”
他下手更重了,重的几乎要揪下她的一块头皮。沉重又炽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姜淮左笑声狠戾疯狂:“畜生?哈哈,你算是说对了,叶长安,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连畜生都不如。”
他倏地站起身,几乎是把她拖上了二楼的卧室。
二楼的采光很好,窗外就能看见远处青翠的南山,以及楼下花园里的各种花草。可青天白日之下,他们居然在进行如此不堪的事情。
叶长安看着姜淮左手里的绳子不断后退摇头:“不可以……你不能这样……”
姜淮左扯了扯衬衫衣领,解开了第一个扣子,他的脸被笑容和怒意渲染的有些扭曲,声音低沉的说:“叶长安,但凡你退一步,我就绑你一天,退两步,我就绑你两天,你自己选。”
巨大的恐惧笼罩之下,她又退了三步,抵在了墙上。姜淮左摊了摊手:“很遗憾啊长安,你还是学不会服从,那么我只能用我的方法教导你了。”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她被狠狠按在床上,绑住了手脚。
午后的阳光极好,细细的铺洒在她的脸上,姜淮左看了一眼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伸手拉上了窗帘,他不想看到她看他的眼神。
昏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脱衣声,拉链声,落地声,他歪着头打量她,说:“叶长安,开始尽情享受吧。”
那几天是叶长安此生持续时间最长的一场噩梦。除了吃饭,睡觉,洗澡,他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跟她的纠缠上,并用一切可能的言语刺激羞辱她。
“长安,我来了,唔,好紧……”
“舒服吗长安,喜不喜欢这个姿势?”
“叫啊长安,叫出来。”
她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一次又一次,不断品味着血的味道,冷眼看着姜淮左不断自说自话。
可他总有办法让她更疼更难受,什么骄傲尊严都被打碎成渣,剩下的也就只有倔强。
天渐渐暗了下了,又逐渐亮起来,叶长安疼的狠了就晕过去,晕过去后又再次疼醒,姜淮左却还是在她身边。
“疼吗长安?”见她醒了,他捏着她的下巴笑着问。
叶长安将近一天没有喝水,喉咙已经干涩的说不出话来,却还是用气声说了一句“畜生”。
“唔,还有力气骂人,看来是我不够努力。”他把她的身子翻过来让她四肢着地,又从后边开始进攻。
叶长安摇摇欲坠,恨不得再次晕厥。
他伸手不断揉捏拉扯,嘴上不停:“长安啊,你还是晕过去的时候可爱些,呜呜的叫的跟小猫似的,让人恨不得……”话说到一半他就开始笑,身下更加用力。
不知过了多久,叶长安再次陷入昏昏沉沉的状态,期间姜淮左给她洗了个澡,喂了些水,又补了次眠。
再醒来时叶长安只觉得浑身上下的每个器官都像是被拆开重组一般,连动动手指头都痛苦艰难,她转了转眼珠,就见姜淮左正撑着下巴看着她瞧。
明明没有发出声响,他却像是感应到般,问:“醒了?”
叶长安闭上眼睛不说话,又听他问:“疼吗长安?”
他的手搭在了她的胸口,又一路向下:“不说话,我可就要继续了。”
她终于忍受不住,战战兢兢说了个“疼”。
“呵呵,疼就对了。”他边说边覆到她身上,压低身子嘲讽她:“不是跟我倔吗?爷这次还就不轻饶你。”
没有一丝前兆,他重新进入,扯开了之前的伤口,不管不顾的进出:“叶长安,我有的是办法治你,以后给我听话些,也免得受这么些苦。”
随后又说:“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该替那个瘸子想想是不是?下次再惹我不如意,我不拿你开刀,但是那个瘸子的死活可就说不准了,知道了吗?”
“……”
“没听到?”
“知……知到了……”
“知到什么?”
“以后……会听话……”
“乖。”他摸了摸她的脸颊:“我原本不想这样对你的长安,漂亮的宠物是用来宠的,可你真的是太不听话了,老让我生气,以后少刺激我知道了吗?”
“知道了……”
“真乖。”他又把她翻过来亲吻,边吻边说:“来,叫我的名字。”
“……”
“嗯?这么快就不听话了?”
“姜淮左……”
“叫的亲近一些。”
“淮左……”
“继续。”
“淮左……”
他爱极了她叫他名字时软糯无力的嗓音,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长安……长安……再多叫几声……”
“淮左……淮左……淮左……”
她像是复读机一般不断重复着那个名字,噩梦不断,黑暗无边。
那之后姜淮左总算是稍稍放过她,叶长安昏昏沉沉睡了一天一夜,又养了两天才勉强能够下床。
期间姜淮左倒是事必躬亲的给她喂饭喂水,替她换衣擦药,洗澡之类特别*的事情也都是经他之手,叶长安以一种从未有过的听话顺从之态任他摆弄,只是眼睛里彻底失去了生机。
什么骄傲、尊严、固执,那是一个完整的人才能拥有的奢侈东西,她在落入陷阱的那一天起,就成了姜淮左的附属品,姜淮左终于是大获全胜,把她变成了自己喜欢的慕言。
就在他们消失六天后,别墅里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那时姜淮左正搂着叶长安坐在花园里的长凳上晒太阳,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大门被蛮力推开,老宋、罗天明以及路知遥急匆匆的往里冲,又一齐顿住脚步目瞪口呆的看向他们。
叶长安正顺从的挽住姜淮左的胳膊,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
姜淮左冲着那群人一指:“呐,打个招呼吧。”
叶长安坐直身子后站起来,果真就冲他们笑着说:“你们好。”
几个人看到这幅场景竟有些心酸,之前的叶长安死了。
现在这个人披了她的皮,顶了她的名,更像是行尸走肉。




黑色烟火 第30章 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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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是立冬的日子,叶长安穿的有些单,她站在落叶堆积的庭院一角,对着那里的一株秋海棠发呆。
从刚才姜淮左被罗天明几个叫进屋里说话开始,她就站在那里没有动过。路知遥隔着玻璃看向叶长安,心情跌落到了谷底。
其实并没有多久没见,也没有如何想起过这个人,可当他看到叶长安那个模样的时候,还是有些心疼。就像是被击碎了所有的生机和信仰,叶长安只剩了一个空壳。
仿佛是感受到他的视线,叶长安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瞬刚好起风,各色落叶盘旋起舞,像是聚集在她身边的万千蝴蝶。她侧头避了一下向脸上刮来的叶子,又缓缓转过身去,徒留了一个背影。
路知遥魔怔般盯着她单薄的背影,以及随风飞舞的长发,突然世界都失去了声响,眼前只余了那一幅画。以至于老宋连续叫了他三声都没有反应,最后还是罗天明拍了他一下才回过神来。
路知遥下意识的去看姜淮左,入目就是他意味深长的笑容。
罗天明捅了捅他的腰:“知遥弟弟,我大表哥问你最近市里的招标动静呢,怎么跟丢了魂似的?”
自从他冒充高中生接近叶长安的事情被罗天明知道后,他就多了个“知遥弟弟”的外号。往常路知遥随便他们叫也没觉得有什么,今天听了却有点讽刺。
连带他自己,这里的每个人都有一个罪名,叫做助纣为虐。其实在事情开始前就已经有了预兆,只是他们太过不以为意。平常时候的姜淮左很清楚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冷静理智的几乎有些不近人情。以至于这次他们都以为姜淮左不过是图个新鲜,没想到他居然能执拗到如此地步。
老宋扭头冲他刚刚出神的地方看了一眼,话不经脑子就冒了出来:“知遥弟弟,你刚才不会是看你长安姐姐看呆了吧?”刚一说完他就反应过来说这话的档口不对,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路知遥面色一僵,随后做出一副坦荡的模样,反问他:“你说呢?”
老宋立即谄笑着改口:“嘿嘿,开玩笑,开玩笑的。”
姜淮左就一直保持者刚才似笑非笑的模样,只是眼里一闪而过的深意让人不寒而栗。
罗天明不知道这边儿的风起云涌,反倒借着话题正大光明的打量起了叶长安,他边看边冲姜淮左说:“大表哥,你……你到底是把人家怎么了?”
这话从刚一进门起他们就想问,可扯东扯西谈了半天公事,愣是没人先提,终于还是罗天明忍不住问了出来。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姜淮左的脸上,神色都有些复杂。
姜淮左笑的云淡风轻:“没什么,只是让她知道一点儿该知道的东西而已。”
老宋边摇头边叹气:“淮左啊,你这次是不是过分了点?那天我跟天明儿都在,其实事儿也不大,真不明白你怎么就生了那么大的气,看把人家折腾的,魂都快没了。”
“就是就是!”罗天明随声附和:“这才几天没见,那小胳膊小腿瘦的,一阵风都能给她刮跑咯,你是不是不管饭啊?”
姜淮左扭头看向了窗外,没人能看见他面上的神情,只能听见那声音里古怪的笑意:“之前我忍她让她等她,可结果呢?结果就是什么都得不到。叶长安的脾气你们也见识过了,既然等不到,还不如伸手去夺、去要。这次就当是个小小教训,你看她现在多听话,等把她所有的固执和反抗给剔除了,就可以一劳永逸了。”
老宋跟罗天明听完都觉得渗人,他俩对视一眼,怀疑姜淮左有些疯了。
某种程度上路知遥是比姜淮左还要狠绝的人,只不过他的心狠手辣用在了敌人身上,姜淮左却把那些东西用在了叶长安身上。正因为从前什么都没有,反而让路知遥学会了克制,可姜淮左不一样,他生来就拥有了寻常人家几辈子都积攒不来的财富权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却愈加肆无忌惮不知满足,倔劲儿一上,连天上的星星都要想办法摘下来,何况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
老宋难得这么正经的劝他:“淮左啊,之前的事我们听知遥说了,你做的……确实不妥。原来人家本来就有心上人,你还使出这些手段……这不是……这不是作孽吗?要是以后被她知道了,你……你们……她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姜淮左这才回头看他们,无所谓道:“反正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如此,现在她已经恨我入骨,我又有什么好怕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反正姜淮左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把叶长安困死,他们纵使觉得叶长安可怜,却也不会冒着惹怒姜淮左的风险去做些什么。
罗天明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问出了自己最后的困惑:“大表哥你……到底喜不喜欢叶长安?”
姜淮左却显然不愿再进行这个话题,他抬起手腕看了下表,边往外走边说:“时间不早了,咱们找个地方吃饭去。”
一行人加上叶长安去了附近一家餐厅,姜淮左几乎点了菜单上的所有菜品。这几天他一直都在吃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应付了事,营养摄入跟体力消耗根本不成正比,先前日夜折腾连气带怒还没觉得,此时冷静下来方觉饿得难受,临了又点了几瓶红酒。
饭菜上的很快,桌上的气氛却不热络,路知遥一直在喝酒,老宋和罗天明也难得没有拌嘴瞎扯,只一个劲儿埋头猛吃,饭桌上唯一说话的人倒成了姜淮左。
他盛了一碗粥放到叶长安面前,干脆利落的命令:“喝光。”
等叶长安小口喝完又给她夹了些清淡些的蔬菜:“吃完。”
后来可能是实在是吃不下,她刚一放下筷子,就听姜淮左说:“拿起来。”
叶长安抿了抿唇,果真就重新拿起筷子继续吃。
一边儿罗天明看不下去出口劝阻:“大表哥,嫂子吃不下就别逼她吃了。”
他扭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叶长安:“这几天她几乎就没吃东西,再不吃就真的要饿死了,那我可舍不得。”
叶长安的手一抖,筷子就掉到了地上。姜淮左捏了捏她的下巴:“是真的吃不下了吗?”没等叶长安回答,他就又补了一句:“还是看见我就饱了?”
她没说话,就是可怜生生的坐在那里摇了摇头。
姜淮左叫人给她拿了双新的筷子:“继续吃。”
罗天明刚想说句什么,就被老宋踢了一脚,冲他摇了摇头,给了他一个“别掺和”的眼神。
罗天明叹了口气,没再开口。
叶长安又吃了许久,直到吃的胃里翻腾,她站起来说了一句“我去下洗手间”后就跑了出去。
这一吐吐得昏天暗地,把刚才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到最后已经吐不出什么东西,可她还是觉得恶心,好不容易制住干呕又觉得头晕目眩,几乎站都站不住。
她扶着墙壁走到洗手池边,摇摇欲坠之际身后伸出来一只手。她抬头看向面前的镜子,扶住她的是路知遥,又不是自己印象里的路知遥。
她想起之前,自己把这个“弟弟”当做救命恩人,心以为他单纯良善,又正直勇敢,是个难得一见好孩子。他总是“姐姐”、“姐姐”的叫着她,恍惚间叶长安就真的觉着自己多了个弟弟。路知遥喜欢吃她做的饭,她就把准备好给纪蔚年的味道都提前给了他,每一次他都吃的一干二净,她也有些欢喜。
可后来呢?真相横隔在眼前,果不其然,大多数的男人不是混蛋就是骗子。
她离开他的触碰,打开水龙头开始洗脸。
路知遥站在一边没动,突然说了一句“对不起”。
旁人可能听的莫名其妙,叶长安却瞬间就懂了,原来之前被那群混混围堵不是姜淮左指使的,真的就是这个人做的。
叶长安顿了一下,水声哗啦,又继续掬水洗脸。
像是下了极大地决心,他问:“需不需要我帮你?”
过了很久她重新站直,无数水珠沿着她的脸颊滑落,水雾朦胧里她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摇头:“我已经没有什么能给你的了。”
“如果说我不要回报呢?”
叶长安垂下眼帘:“那你凭什么为了我去得罪姜淮左?”
路知遥说不出话来,他想不出一个可以回答这个问题的合理理由。
“帮人一次可以不求回报,可当有第二次、第三次就开始觉得不满足,到了最后你还是有想要的东西,我却不想再卖给别人了。”说完这句话她擦了擦脸上的水,转身走了回去。
路知遥对着镜子站了良久,如此,倒也真的没有帮她的必要了。




黑色烟火 第31章 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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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知遥回去的时候姜淮左正在给叶长安夹东西,他神态如常的坐下,继续喝酒。
耳边不断传来他态度强硬不容拒绝的说话声:“多吃点,刚才他们都说我把你饿瘦了,天明还当我不管饭呢。”
意外躺枪的罗天明呛了一下,抬头尴尬的笑了一声后又埋头吃饭。
吃到后来叶长安的手都在抖,她的胃已经难受到了极点,却还是按照他的意愿机械的咀嚼、吞咽,终于她忍不住小声问姜淮左:“可以给我一杯酒吗?”
姜淮左挑了挑眉:“当然。”说完把自己的杯子递给她,她接过去喝了一小口,又一小口,居然很快就喝个精光。
这是二十年来叶长安第一次喝酒,酸涩又带些甘甜的味道让胃里恶心的感觉缓和不少,杯中的液体鲜红甜腻,像血一样,原本该是她最恐惧的东西之一,可从那一晚开始,她倒不觉得之前害怕的东西有什么可怕的了。
见她喝完姜淮左又给她倒了一杯,叶长安双手捧住杯子喝个不停,那神色像小孩子第一次吃到糖果一样有些新奇,又有些上瘾。就这样叶长安居然自己喝了大半瓶,喝光后又把目光投向了老宋手边的那瓶。
老宋接收到信号后连忙把酒递给她,罗天明劝了句:“嫂子你喝太多了,大表哥你也不劝劝。”
姜淮左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不要紧,这东西喝多了也没事。”他私心里觉得叶长安喝酒的模样很是可爱,很想看看她醉酒后的模样。
当叶长安喝完第三瓶时已经醉的有些厉害,姜淮左终于拿走她手心里的杯子:“不许喝了。”
叶长安点头,她舔了舔嘴角的酒汁,乖乖的坐在那里不动。后来许是头有些晕,她双手托住下巴,脑袋微侧,无意识的盯着坐在她正对面的罗天明瞧。
此时她的脸颊微微泛红,眼睛里像是沾了蜜水般勾人。那边罗天明却有些坐立难安,一张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红是被叶长安盯得,白却是被姜淮左瞪得。
罗天明手足无措的简直想把脸埋进盘子里,许是他的动作太过夸张,逗得叶长安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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