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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皇帝有点狂!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素痕残妆
连煜皱着小眉头想了想,眼中带了小心翼翼的询问,“是这样吗?亲爹不是不要我,是因为太忙所以没来看我吗?”
可是为什么莲爹爹很忙的时候也会来看他呢?!
然而这句问话他却没有说出口,打心底里,他还是想见见自己的亲爹。
“嗯。”薄柳之郑重的点点头。
只不过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时隔五年,她不确定现在回去一切会不会还一如从前。
毕竟,她先前离开时的身份是死人。
五年这么长,他会不会已经有新颜随候左右。
连煜晃了晃小身子,啪的一下扑到薄柳之的怀里,两只圆溜溜的大眼从她胸口扬起瞅着她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看小家伙也不排斥了。
薄柳之心里梳了口气,抱着他的身子将他拉起来一些,“宝贝希望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连煜一口回道,完全不似之前勉勉强强的摸样,反倒显得有几分迫切。
薄柳之心里也高兴,“明天还不行,后天吧。明天娘去跟你莲爹爹告辞,后天我们就启程。”
“可是我想明天就走。”连煜小朋友很着急相见亲爹,“我们现在就去跟莲爹爹说。”
边说边从她腿上爬了下来,蹬蹬的就往门口走。
薄柳之哭笑不得,明天太赶了。
什么都没有收拾,虽说也没什么东西,可姬莲夜那关总得过的,她今晚得想想措辞。
想着,上前欲拉过他,却在起身的时候,瞄见门口一道高大的黑影渐渐拉远。
薄柳之脸僵了僵,这才落手拉过连煜,双眼看向门口,“宝贝,今晚儿太晚了,估摸你莲爹爹也睡了,你是知晓你莲爹爹的脾气,你打扰他休息,他一生气不让我们走怎么办?”
“……”连煜一听话,抽筋儿似的撑了撑了身子,果然停下了往外蹦的小短腿,严肃的点点头,“那好吧,明天再去。”
薄柳之恩了声,看向门口的目光还未收回,有些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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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清宫。
姬莲夜的行宫。
姬莲夜背手站在窗口的位置,表情隐于阴暗之下,看不得不真切。
“皇上,今日抵达凉城的北辽国使臣想当面恭贺您的登基之喜,您见吗?”姬修夜与安承并排而站,均有些莫名的看着浑身阴鸷的某人。姬莲夜一双眼盯着窗口外某一点,星目似乎也缀了夜空的黑,洁白的额头微微簇紧,薄唇凉凉抿着,没有出声。
姬修夜与安承对看一眼,纷纷皱了眉。
等了许久不见某人开口,姬修夜便默认他不愿意,这样的结果也非意外。
他的心性确实不喜这类场合,只不过他现在的身份是皇帝,即便不喜,也得耐着性子对付。
而现在他将将登基,时间还长,也不急于一时要他立刻适应。
于是转移话题道,“皇上,冷殿传来消息,六王爷要见您。”
六王爷?!
姬莲夜转身,“六哥要见朕?”挑眉,“可知何事?”
姬修夜摇头,“不知。”
安承垂下眼,这个六王爷至从东陵王朝归来之后,基于各个方面的利弊,被太上皇以诛杀同根的罪名囚禁在冷殿,且被永剥了继承皇位的资格。
这样一来,姬芹才稍稍泄了气,携着北辽国太子回了国。
前两年,北辽国太子正式即位,成为北辽国的皇帝,而姬芹便是现在北辽国的皇后。
而那六王爷也真是淡薄名利,每日闻琴度日,清雅平和,即便身处冷殿那般恶劣的环境,依旧保留着超凡脱俗的气质,说他遗世独立也不为过。
姬莲夜眯了眯眼,这五年来,凤老将军几次三番要见他,都被他拒之门外,这当会儿却要见他?!
倒真是让他生了几分好奇。
姬修夜看他的样子便知他下了决定,也不多说,淡笑道,“时候不早了,微臣告退。”
姬莲夜星目微闪,“恩。明日安排宴请,邀请北辽国使臣。”
“……”姬修夜惊了惊,看了眼安承。
安承也是微怔,不解的看向姬莲夜,“皇上的意思是……要见?!”
姬莲夜甩给他一个“废话”的眼神儿,傲娇的转了身,挥手示意他们散了。
安承讪讪咽了咽口水,与姬修夜对看一眼,两人一起走了出去。
薄柳之刚走到玉清宫殿门口便撞见两人走了出来,有礼的点了点头。
安承眉毛一挑,眼中闪过兴味,看了眼背对着殿门口的某人。
姬修夜也是但笑不语,示意殿门口守卫的太监不要出声。
薄柳之抽了嘴角,看他二人笑得莫名离开之后,微微摇头,这才走了进去。
姬莲夜耳朵动了动,浓而黑的睫毛闪了闪,没有转身。
世上有这么一个人,一个呼吸,一个轻微的脚步声,身上淡淡的气息,都能刺激他的神经,即便不说话,他也知道是谁。
薄柳之站在殿门口,寻思着要不要行个礼神马的,毕竟他现在可是皇帝。
思索片刻,还是觉得礼不可废。
于是微微福身道,“参见皇上。”
姬莲夜脸颊抽搐,不淡定的捏了捏拳头,没忍住转头瞄向她,声线沉着,“什么时候做了温和有礼的女子了?小爷怎么不知道!”
“……”薄柳之撇了撇嘴,低头道,“皇上是皇上,身份有别,礼不可废!”
“哼!”姬莲夜冷瞪她一眼,“好一个礼不可废,要不你现在给朕跪一个!”
跪你个大头鬼!
薄柳之翻了翻白眼,索性站了起来。
这么几年,虽然得他照顾,不过她二人见面总是一个钉子一个眼,难得有不吵的时候,一开始挺烦他,后来也就习惯了,也找到了应付他的方法。
大不了他脾气躁起来的时候不搭理,他吵吵也就停了,拿他当连煜看待准没错,整个一小孩儿心性。
话说回来,他就是脾气差了些,其他方面倒也可圈可点,若能成为朋友倒也是好,只不过……还是算了。
抬头看向他,他又再次转了身,留给她一个冷漠的背影。
“这么晚找小爷何事?”姬莲夜说着,又侧了身,目光灼锐,“就不怕太晚,小爷吃了你!”
“……”薄柳之白眼都懒得翻了,走到他书桌前的榻凳上坐了下来,提起横在中间的小案上的热水壶倒了杯热水,反问,“你先前过来找我有事?”
姬莲夜脸一下子青了,星目暗遂,没有说话。
薄柳之端水状似认真的抿了一口,眼角却有意无意的扫了他一眼。
看他的表情,刚才在门口的人大概就是他了。
仰头喝了口水,放下水杯,“那我和连煜说的话你都听见了,我就不重复了。”转头盯着他,“我想后日离开,回东陵。”
“……”姬莲夜呼吸滞停,星目半眯,脸颊轮廓冷硬,“已经决定了?”
薄柳之点头,“嗯,决定了。这么多年了,先前是因为连煜的病不易舟车劳顿,所以一直拖到现在。现在连煜的病也好了,所以也没必要再拖。”
姬莲夜咬咬牙,盯着她的双眼浮了一层暗红,“如果我不允呢?”
“……”薄柳之抿了抿唇,眼中尽是坚定,“我要走,不需要谁允许。”
双眼明显缩了一圈儿,姬莲夜表情微微扭曲,眼中射出的每一道光线都似刀刀寒冰利刃,背在身后的手弯曲成抓,好似下一刻便会冲过去掐住她的脖子。
薄柳之皱着眉头,迎视他,这个时候不能胆怯,她要走的决心,任谁都无法阻挡。
姬莲夜却在此时突地勾唇,自嘲一笑,眼中的冰凉也一瞬褪去,倒多了几份颓靡和无可奈何。
薄柳之眼神儿微飘,不解的看着他。
姬莲夜目光深沉,黑幽的瞳仁儿内闪着奇异的光,一步一步朝她走了过去。
“……”薄柳之心一紧,看着他缓缓靠近,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眼看着还有几步他便逼近她。
薄柳之眸色微沉,站了起来,便往殿门口走边说道,“我就是来知会你一声,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啊……姬莲夜……”
身子被陡地压制在榻凳边沿,整个上半身往后躬着,薄柳之脸颊一下涨红,呼吸急促的吼道,“姬莲夜,你别这样……”深深吸了一口气,盯着他,“连煜晚上觉浅,若是见不到我,他该是要闹了。”
姬莲夜唇瓣冷绷成一条线,可看着她的双眼却一点一点柔了下来,芹长的身子渐渐靠近,几乎贴着她玲珑有致的身躯。
薄柳之头皮发麻,抗拒的偏转了头,向下弓着的身子有些难受,使劲儿挣了挣被他握住的胳膊,说出的话也冲了起来,“姬莲夜,你放开我,这么多年了,你就没学会尊重吗?!”
尊重?!
他还不尊重?!
五年来,面对她,他哪一次没有尊重她,他几乎连一根头发丝都没碰过她。
不就是她口口声声说他是野蛮人,粗鲁残暴。
可他尊重了她五年,结果怎么样?!
她还是要回去,回到那个男人的身边。
况且,他就不相信,这五年来,她丝毫察觉不到他对她的心意。
这个女人,真是没有心的。
世上再狠的字眼都无法形容她的残忍!
姬莲夜嘴角缓缓拉出一道苦涩的弧度,搭上男人的尊严,软着声线柔情的攫住她的眼,“小乌龟,若我求你……留在我身边呢?”停了停,星目夹了前所未有的真挚,“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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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皇帝有点狂! 五年——当我不在你身边(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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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皇帝有点狂!,五年——当我不在你身边(三)
姬莲夜嘴角缓缓拉出一道苦涩的弧度,搭上男人的尊严,软着声线柔情的攫住她的眼,“小乌龟,若我求你……留在我身边呢?”停了停,星目夹了前所未有的真挚,“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薄柳之浑身一震,眼睛倏然睁大,喉头动了动,震惊的看着他。舒悫鹉琻
她从未想过,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狂妄自大的姬莲夜竟然会对谁用“求”这个字眼。
短暂的震惊之后,薄柳之脸上的表情恢复平静看了他一会儿,眸光无波无澜,清澈明净,嘴角向下微微沉着,低了头,声线平和,却又有那么一份无奈的认定,“姬莲夜,装不下了……”
来这世上,那人给了她最炽烈最蓬勃的情感,将她整个心塞得满满的,再也装不下其他了……这辈子,也就是他了膈!
装不下……
姬莲夜眉头倏地皱紧,一双崭亮堪比日月星城的眸子再也看不见一丝光,黑遂幽暗,周身一并迸发而出的戾气寒冰几乎要将整个房间冻结。
搏动的心跳在左胸房最柔软的地方疼痛着,越跳越疼,越跳越绝望值。
倏地,他轻轻闷哼了声,俊逸的脸庞隐忍扭曲,眼中快速闪过苍白,一下将她松开,转身背对着她,一只手在他胸膛拂过,不动声色。
挺拔的背脊站得直直的,像一颗壮硕骄傲的树。
“好,后日我亲自送你和连煜离开。”
“……”薄柳之看了眼他的背影,总能从中瞧出几分寂寥的意味。
不过听他爽快的答应她和连煜离开,那一份被他情绪带去的心神儿也被喜悦拉了回来。
嘴角禁不住微微一扬,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露出真诚的笑,“谢谢你姬莲夜,谢谢你这么多年来对我和连煜的照顾……尤其是连煜。”
姬莲夜眼帘盖下,弯在腹下的手咻的握紧,嘴角牵出一抹弧,辨不出情绪,“如果真的想感谢我,就不要走,留下来。”说话的时候,他侧了身,长睫微微挣了挣,落在她身上,如羽毛轻缓。
薄柳之嘴角的笑僵了僵,拧紧眉头沉默的看着他,无声说明了自己的答案。
姬莲夜高挑眉,似乎一下子甩去前一刻默然神伤,洁美的俊脸挂出狂肆,谑道,“别紧张,小爷现在不会强迫你留下来……”看着她的眼神带了几分深意,“若是换做五年前,小爷便锁了你,逼你从了小爷。但是现在,小爷……不舍得!”
不舍得逼你,却更不能容忍你逃离。
“……”薄柳之错开他的眼,表情讪讪,显然不是很想继续他的话题,“那我先走了……”
薄柳之转身,脚步才跨出一步,耳边便传来他专横的声音,却已不会如五年前那么讨厌。
“明日陪我一天……当是最后的道别。”姬莲夜双瞳深深,如一汪碧绿幽潭,眼窝最深处,是一片柔如清水的眷,透过眼波的每一根伏线投映到她的身上,满腔深情,竟是毫无保留的从眼中传递而出。
只是她却没有转身,也看不到他的情深如许。
薄柳之抿了抿唇,浅浅道,“明日我还要收拾行礼,恐没有时间。”
她承认,她知道他的心意,可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要无情,给他多一分希翼,便多一分残忍。
与其优柔寡断,倒不如干脆利落。
于他也是一种解脱。
对他,除了感激之情以外,多一分,她都给不起。
眼角余光都未折,纤细轻柔的身子已翩然出了殿门。
拖曳在高槛上的红色裙裾似乎还在,姬莲夜怔怔看了半响,目光烙下颓然的白。
掌心覆上胸口。
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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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殿。
姬莲夜踩着殿前被微风吹起的细沙,深褐色的衣摆偏飞,星目嚼了淡淡的笑意,看着坐于门前优雅抚琴的淸绝男子,在石阶下几步之离停了下来。
琴声悠扬婉转,闻耳心悦,仿若春风送爽,枯木吐新,硬是将冷冰冰的地方奏出几分淡雅生机。
姬莲夜豪迈撩开衣摆,向前走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薄布细尘的石阶。
他这一举动倒是让守在殿门口的姬修夜和安承双双抽了抽嘴角。
他现在好歹也是九五之尊,事无巨细都是有讲究的,怎可还这般随性放浪,一点皇帝样子都没有。
想是这般想,却终究没有说什么。
修长白净的指如一根根磁白的竹笋,在莹亮的琴弦间拨舞,美妙的琴音便从他指尖娓娓道出,一个指尖突地高高一落,琴声随之戛然而止。
姬莲夜勾唇,面容轻狂,“六哥的琴技天下无敌。”
这个评价很高,却实际。
姬澜夜眸色未变,表情冷漠,目光悠悠扫过琴上每一根细弦,一头墨发垂至腰腹,黑亮似罗缎。
精美的五官深邃,轮廓鲜明,细薄的唇瓣轻轻一抿,嗓音仿佛从深山灵秀之地传来,干冽清凉,“恭祝皇上登基之喜。”
姬莲夜耸耸肩,偏头看他,“还要多谢六哥成全。”
成全倒不假。
凤家在西凉国声名显赫,又手握重兵,朝中上下几乎有一半都与凤家关联甚深。
若是这五年来,但凡有一次姬澜夜见了凤老将军,表露出一点点想争夺皇位的想法,他这个皇位不定谁能坐。
即便他现在坐上了皇位,可凤家一日不倒,他姬澜夜若哪日真想起要跟他抢枪这皇位坐坐,说不定一个不慎他就要让位。
这么年过去了,他虽狂妄,却不代表他分不清局势,有些事实,摆在眼前,他不想认清也不行。
姬澜夜抬眸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姬莲夜撇撇嘴,挑眉道,“六哥要求见朕,可是有什么事?”眼中闪过兴味,“莫非冷殿寂寞,六哥想讨个六嫂嫂了?!”
“……”姬澜夜表情波澜不惊,只是微皱的眉头显示着他的不悦,清透的双眼深旋进深处,看不出情绪,嗓音有些飘,“冷殿确实有些寂寞……”
姬莲夜脸颊抽了抽,没想过他会符合他。眨巴眨巴嘴,这个六哥还真是……与众不同。
说他猖狂,倒是真狂,完全不当他回事。
可不知怎的,他就是不生气。
简单的说,他就是面无表情,爱答不理的摸样,也让人怒不起来。
好似,他跟他不是处在同一个地方,他总是淡泊飘远,浑身散发一股仙味。
跟他生气,都觉得是不对的。
姬莲夜如是想着,不淡定的皱了皱眉,奇怪他竟然会有这种想法!
不可思议。
“你我做一笔交易。”姬澜夜淡淡道,
姬莲夜愣了愣,眯眸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什么交易?”
姬澜夜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一袭蓝袍将他衬得芹长挺拔,一只手覆在身后,越过琴架,走到石阶口,垂头看着他,“我的自由换你皇位安稳,再无后顾之忧。”
姬莲夜脸色僵了僵,嘲弄的勾唇,“六哥一个被打入冷殿的皇子,与朕说这话是否妥当?”
姬澜夜眯了他一眼,“你不是担心凤家的势力吗?”停了停,继续道,“我要自由,从此与西凉国再无任何瓜葛,西凉国是存是亡,是兴盛是衰落,都与我没有任何干系。”
“……”姬莲夜皱紧眉头,撤身坐正,垂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瞳色幽暗。
半响,他突地从石阶上站了起来,狠狠甩了衣摆上的灰烬,声线重而沉,“成交!”
转身,嘴角扬着肆意的弧,眼底却冰凉如霜,“你即对皇位丝毫不热衷,五年前何故回国,平白关了五年。”
姬澜夜目光坦荡,“五年前若我不回,父皇不会放过凤家,对付凤家就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嘴角冷勾,“依他的行事作风,若我不甘愿关在冷殿,他便认定我觊觎皇位。而支撑我成皇的便是凤家。
恰逢姬芹以姬苍夜一事为由,多番针对凤家,要致我与死地。父皇为了你能顺利成皇,想来十分乐意甚至促使两方矛盾化大,最好落得两败俱伤……”
看了看他,“为你的皇位之路尽可能扫清障碍。我无意于皇位,凤家也无需为我费力费心,相反,我也得护凤家周全。而被关冷殿是唯一的方法。即可不阻挠父皇计划实施,也可护凤家安微。
而姬芹之所以大动肝火,也并非她多珍贵姬苍夜这一胞弟,而是她自身的野心……她将所有精力注在姬苍夜身上,无非是想助他成皇,保她在北辽国的地位稳固,顺利成为北辽国未来的皇后,或许更多……不想她计谋失策,所以恼羞成怒,打压于我,令我失去后继的资格泄愤罢了。
而你,现在即以登基为皇,除了笼络朝臣之心以外,便剩下我一个威胁。这些……想必父皇便与你说过。”
说道这儿的时候,姬澜夜目光放远,五年前回国之初他便明着与他说过,不屑于皇位,只求自由。
他却以为他是缓兵之计,便提出囚禁冷殿至姬莲夜登基才相信他绝无抢夺之心,或者放他,前提是他需取得凤家的兵权交予他。
正是夺位的紧张时刻,他岂能让凤家失去最后一层保护,丢了兵权,熟料以后呢。
为了防止日后永无止境的纷扰,彻底脱离这场霸争。
这五年来,他拒绝凤家的任何探视,一方面打消父皇的疑心,一方面向凤家表明他不会继位的决心。
他希望,他以一个轻松的,没有累赘没有后虑的身份去见她,从此,只为她而活。黑密的长睫微垂,声线越发清涤了,“若是关五年,能摆脱现在的身份,为什么不!”
“……”姬莲夜张口无言,这还是第一次听他一口气说这么多话,看他平日与世无争的样子,分析起事情来却思路清晰。
更让他震惊的是,他甘愿被关五年,只是为了摆脱这一切,摆脱他皇嗣的身份。
这个身份……便如此让他避之不及吗?!
姬莲夜敛眉,看他的样子是真的无心于这破位置。
舒了舒眉,也罢,反正母后与父皇出宫游历之时也曾偷偷嘱咐过他,善待他或放他离开。
于是耸耸肩道,“六哥日后有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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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煜小爷,我们是要赶路,你确定要带这么多东西吗?”薄柳之皱着眉头看着满桌子奇形怪状的物什,头都大了。
连煜本坐在桌前,听话一下子跳了下来,嫩嫩的小嘴儿嘟了嘟,从桌上拿起一只木刻的狮子,“这是莲爹爹送我的生辰礼物……”放下,又拿了一个小弹弓,“这是我和莲爹爹一起做的……”
小胖指头连续指了指桌上其他一些东西,“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是莲爹爹送给我的,我要带走的。”
姬莲夜走到殿门口便听到连煜小朋友软糯糯的嗓音,脚步停了停,星目一瞬暗沉了分,嘴角勉强扯了扯,大喇喇跨步走了进来,“还是你小子有良心,知道留着莲爹爹送的东西。”
“莲爹爹……”连煜兴奋的丢掉手中的弹弓,飞扑了上去。
姬莲夜稳稳接住他的身子,习惯性的捏了捏他的脸,话是对薄柳之说的,“收拾好了吗?马车已经在宫外候着。”
薄柳之摇头,苦恼的看了眼桌上某位小爷硬要带的东西,“其他的都收拾好了,就是路上要换的衣裳……除了桌上这些,我不知道怎么弄走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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