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升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呓梦痴人
不光如此,两女都是心高气傲这辈,又积怨几十年,不亲眼见到对方倒下去之前,是没可能罢手的。
又过了一柱香时间,冰水已涨到了白衣女子嘴边。她不识水性,又不像另一个矮女体轻,根本浮不起来,故此她只能停闭呼吸,以“龟息功”与敌人相拼。
她任由冰水涨过了眼睛、眉毛、额头,但既便如此,她也没有停止内力输出。
和尚和她差不多身高,“咕咚咕咚”连喝了三大口冰水,大叫道“啊哟,我我咕咚咕咚”
惊惶失措间,他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他急忙闭嘴不言以免喝水,只仰头用鼻呼吸。
可这冰窖密不通风,棉花烧了半天已将里面原有的空气烧光,外面又没有新鲜空气进来,火熄了人也呼吸不到空气,他顿时感觉胸口气闷无比。
火虽是熄灭,但温度一时半会儿没有消退,冰水仍不断流下,渐渐淹过了他的嘴唇,淹过了他的眼睛,淹没了他的头顶。
和尚此时什么都来不及想,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而两女真气依然不停,都运着龟息功要致对方死地。
和尚晕了过去,他却是不知道,他体内的真气竟然从丹田中自动冲出开始沿着神秘的路线运行。
真气一鼓而下解开了他身上的穴道,同时也将他带入了龟息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和尚醒了,第一感觉是刺痛,全身都在痛而且动都动不了。
他无师自通地运起真气集于眼部,融化了眼皮上的东西,接着便睁眼一看。
只需一眼,他便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被冻在冰里了非但如此,师伯和师叔也同样如此。
坚冰凝结,两女的真气就此隔绝,不能再传递到他身上。但是,他也得到了好处,两女十分之九的真气都尽数封在他的体内。
两股真气彼此鼓荡冲突,越来越猛烈。
和尚只觉全身皮肤似乎都要爆裂开来,虽在坚冰之内仍是炙热无比。
幸好这两股真气没有人为操控,他感觉自己也许还能救一救。
于是,他小心导出自己的真气探向它们。
“轰”他全身一震,似乎听到体内有惊雷响起,紧接着这两股真气竟然和自己原有的真气合而为一,不经引导,自行在各处经脉穴道中迅捷奔腾。
三人的内力源出一门,性质无异,极易融合,合三为一之后,真气如一股洪流,沛沛然莫之能御。
和尚全身舒畅,双手轻轻一振,“咔擦”声一阵乱响,结在他身周的坚冰立时崩裂。
他正要打开冻结两女的冰块时,黑暗中突然传出一个令他毛骨悚然的声音“小师傅,我劝你不要动她们,否则便不是救人而是杀人了”
“谁”和尚骇然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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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8章 两个渔翁?
和尚停下手上动作,凝神听起对方的回答。
声音很快响起“我呀一个流落天涯的过客罢了”
和尚这回听清楚了,说话的人在头顶上的第二层。
“施主何时在哪里的”和尚问着话,脚下却悄悄走向通上第二层的台阶。
“很早就来了。我曾见到过你背着一个断腿的女子进来,我也曾见到过梦姑和梦郞热烈地相会,我还”那人娓娓道来。
“你你知道梦姑”和尚脚步顿住,声音颤抖着问道。
“我知道啊。”那人直接承认了。
和尚心里泛起狂喜,几十级的台阶一步就跨了上去,他现在心里只记挂着“梦姑”,竟然丝毫没有留意到自己与以往的不同。
上了二层,他环目四顾,最终在西南角落里发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他又是一步窜了过去,激动问道“前辈,请告诉我梦姑是谁”
盘坐的人影缓缓站起,和尚一看,此人比自己高多了,虽然看不清面容,但一种如山岳般的压力扑面而来。
只听这人道“我不是前辈,年龄也比你大不了几岁,小师傅可不能乱了辈份。”
和尚“哦”了一声,想合什又觉得不对,只好抱拳道“兄台,小本人虚竹有礼了。”
“虚竹兄弟有礼。嗯,你现在满头都是头发,再叫你小师傅确实不太合适。”这人也抱拳回礼道。
虚竹正要追问,却听这人又说道“其实当和尚有什么好的不能喝酒,不能吃肉,不能成亲,成天守清规戒律,可到头来成佛做祖的又有几人”
虚竹动动嘴皮就想辩驳,可想着这一辩又不知是多久,遂紧紧闭上了嘴。
本来以为这人感慨一句便会说出梦姑是谁,谁曾想他竟然又扯起了不相干的事,“而且,出家后四大皆空,不说其余,就单说这孝道剃了头连父母的亲缘都要斩断,对此我是不认同的。同样是出家,人道士也改名,但至少把姓留下了,你呢连个姓都没有”
这一下可戳到了虚竹的肺管子了,他暂时忘却了“梦姑”,情不自禁低喃道;“我也不知道父母是谁”
“唉无人不冤,有情皆孽怜我世人,忧患实多”这人低吟道。
虚竹闻听此言,竟怔怔落下泪来,哽咽道;“师傅说我是一个弃婴,要不是小林收留,我我”
他讲不下去了,默默垂泪。
“虚竹兄弟不必伤悲,你父母应该都还健在。”这人安慰道。
“真的”虚竹如奉伦音,猛然抬头问道。
这人点头道“嗯,我只是观你之面相初步推断出来的。要想知道确切的方位,还得加上你的生辰八字。”
“我的生辰八字是”虚竹突然住了口。他人单纯,也迫切地想知道父母的消息,但不代表他就是傻子。在古代,一个人的生辰八字怎能随便泄露针对八字的诡异东西太多了,这点他还是知道的。
这人无声地笑了,虽然虚竹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就是知道他笑了,因为那四颗牙齿白晃晃的刺眼。
又听这人道“没关系,虚竹兄弟谨慎点也好,我们来日方长。现在先下去把两位前辈救出来吧,不然真气一尽她们会窒息而死。”
说罢,他绕过虚竹向石阶走去。
虚竹紧紧跟上,嗫嚅道“兄台,你还没告诉我梦姑”
“哦,对对,怪我”这人一拍头懊恼不已,说道“我有一次出去观星,正好遇到那独腿女子从后宫奔出,背上还负着一个人。于是,事后我便跟上她去看了个究竟。”
“她是宫女妃嫔”虚竹心弦打颤,暗道完了,我竟然染指了皇帝的女人,这这可如何是好会不会给小林惹上大祸
接下来这人的回答让了松了口气,“不是,但是”
虚竹的心晃晃悠悠又提了起来,“她是皇帝的女儿”
啊
虚竹大惊,这可比和一般的宫女苟且罪重多了,那可是公主
不知愣了多久,虚竹醒过神后便即发觉身前空空荡荡,那个人已经踪影全无。
他又是一惊,心系师门两位长辈,飞快冲下第三层。
下来一看,那人果然也在,他盘坐着将两只手探在冰里,双掌分别按在师伯和师叔的背上,头上白气升腾。
“你,你”虚竹掠到他身边,可又不好出手打断,此副架式很明显是这人正在运功给两位长辈疗伤,倘若贸然打断,前功尽弃不说,还有可能让三人都身受重伤。
虚竹只能站在旁边护法,准备着一有不对便出手,至于出手是针对谁,看到时的情况。
时间缓缓而过,在虚竹如坐针毡中,那坐在中间的人影突然身体颤抖起来。
抖啊抖啊,一直抖,到后来他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
突然,他痛呼一声,口喷鲜血仰面倒地。
虚竹慌忙站起,抢上两步扶起他急切问道“兄台,兄台,你怎么样了”
可这人身体软软的,没有任何回应。
虚竹慌乱中将手按在他背心上,准备输入真气。
正在此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小和尚,李公子没有大碍,只是被两股真气相激受了点轻伤,吐出瘀血便好了,你不必多事。”
虚竹大喜回头,叫道“师伯你醒了,太好了”随即又疑惑道“李公子”
“嗯,姥姥认识他,他曾经在飘渺峰做过客。”童姥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我刚才还担心”虚竹吞吞吐吐道。
童姥“呵呵”笑道“你的担心是对的。此人来历有些蹊跷,姥姥也并不是很相信他。”
“可他救了你们”虚竹仗义执言。
童姥又开始“呵呵”发笑,笑声回荡在空旷的冰窖中如夜枭鸣叫,让虚竹不禁心里发瘆、头皮发麻。
笑了几声,童姥道“他有求于姥姥,当然不能让姥姥死了”
虚竹还欲再问,一个声音插进来说道“这人长得好看,不想却是个瞎子,竟然去求一个又老又丑的老太婆。”
“贱人”童姥马上回骂。
虚竹一跃而起,站在两人中间,对着两边连连合什,说道“师伯、师叔,咱们好不容易才死里逃生,可不能再打了”
两个女声同时响起
“不行,贱人不死,岂能罢手”
“仇深似海,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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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9章 童姥传功
虚竹当然不能让两人再打,于是双手乱摇,说道“千万不可,万万不可”
不曾想他因为衣服冻裂,此时动作又大了点,突然“啪”的一声,有一物掉在地上。
三双眼睛同时看去,原来是一个卷轴。
虚竹慌忙去捡,嘴里还尴尬道“是师父传给我的一幅图画。”
捡起来后,他又“唉哟”一声,原来这卷轴已被浸湿,只是因材质是绢丝,尚未破损。他心急下没有多想,赶紧将画打开察看,只见画上丹青已被水浸得稍稍模糊,心中颇觉可惜。
李秋水晃了一眼,觉得画像有些熟悉,遂睁大双眼,尖声叫道“拿来给我看我才不信这贱婢说的,师哥会画她的肖像。”
童姥也叫道“别给她看我要亲手打死她。倘若气死了这贱人,岂不便宜了她”
不料此话却起了反效果,李秋水哈哈大笑道“不用看了,你怕我看画可知画中人并不是你。师哥丹青妙笔,岂能画下你这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侏儒他又不是画钟馗来捉鬼,画你干什么”
李秋水的毒舌一击便中,顿时攻守互易,童姥怒火攻心,大叫道“贼贱人,我我我”一口气提不上来,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差点晕倒。
她平生最伤心之事便是练功失慎、永远也长不大,而导致此事的便是李秋水。要不是当年她练功时被其阴了也不至于一直都不能好。现在又听其讽刺,忍不了啦。
李秋水嘲笑道“你认输了罢当真出手相斗咳咳咳”,她的话也说不全,猛地咳嗽不止。
虚竹见两人精疲力竭,好像马上就要虚脱似的,劝解道“师伯、师叔,你们两位还是好好休息一会儿,别再劳神了。”
童姥吐出鲜血,心头郁气稍舒,抢先怒吼道“不成”
李秋水咳得说不出话,却也不认输,无视了虚竹,只拿两眼冷冷瞪着童姥。
虚竹见两人又要掐起来,只感焦头烂额,翕动着嘴皮不知该如何解劝。
便在这时,“嗯哼”一声,他脚边软倒之人呻吟出声,醒了。
童老听到声音,对地上之人说道“小道士你醒啦这次多谢你了,否则姥姥要死在那贱人的前面可就不太妙了”
李秋水这次出奇的没有还嘴,而是扭过头饶有兴趣地打量此人。
虚竹见她们暂时消停了,暗中缓口气,扶起这人,问道“兄台,你还好吧”
这人摇摇头,以示无碍。
虚竹不给两女说话的机会,再次提问“听师伯说你是道士”
这人又点点头。
虚竹表情扭捏了下,不好意思道“道长,刚才是我误会于你。以为你要我的生辰八字嗯,道士就是专门干这个的”
“蠢驴,你看不到他一身道装打扮吗”童姥突然大骂虚竹。
虚竹呆了呆,挠头道“这里面太黑,我瞧不甚清”
童姥再次打断,大骂道“都不知道你师父为什么选中你这只蠢驴你就不会将真气运至双眼增强视力吗”
“哦,哦”虚竹赶紧按童姥所说,功聚双眼,顿时就觉得眼前明亮起来,四周景物清晰可辨,相当于凌晨时视物。
转向身旁之人,只见他挽着道髻,身上一袭蓝色道袍,内衬白色中单,胸前一片血迹尤其显眼。再看他的面容,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剑眉星目、鼻若悬胆、唇若涂脂,哦,是刚吐了血沾在嘴唇上了。
总之,此人给人的印象便是气度俨然、丰采高雅之辈,与自己这个浓眉大眼、鼻孔上翻,双耳招风、嘴唇甚厚的丑陋之人判若云泥
虚竹的眼神忽然一滞,只觉对方的眼神明亮,仿佛有星辰在里面旋转,脑中也开始晕眩起来,他急忙偏开头不敢再看。
他偏过头,视线正好投向师叔李秋水,只见她闭目垂头,咳嗽已经停止,身子却也一动不动了。
虚竹大惊,跳过去伸手去探李秋水鼻息,可不管等多久,她也没有呼吸一次。虚竹惊呼出声“师叔,师叔”用另一手去轻轻推动她的肩头,不料她应手而倒,竟已似死了。
童姥单腿蹦了过来,兀自不信,鼓起最后真气一掌打在李秋水胸口,只听得“咔擦”一声,李秋水的胸骨应声而断,她的人也无丝毫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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