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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依情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粉雪
「实话?」早已习惯被顶撞的人没有回话,反而放下背包悠然地坐到书桌上说:「你说实话那我也要说,刚才我在阿姐那边看到晴儿在门口站着,不知道又是谁把人家给忘了?」
「糟!」突兀地站起来咒骂,宣俊浠拿起背包火速往课室门口奔离。怪不得他会坐在这里待着,原来是与聂晴有约。
「俊浠!你忘了这个!」
把桌上的公文袋拿起,徐渝刚望着早已人去留空的门口:「跑得真快。」
抢去他手上的公文袋,蒋正涛自顾自地打开来看,毫无意识里头装的到底是不是什麽重要文件:「这是什麽?」
「是研究院的取录通知。」徐渝刚答。
「取录?他不在香港念大学吗?」对於这个消息,蒋正涛显得特别惊讶。
「他好像还没有告诉你这件事吧。」
「当然没有了。」把公文袋交回给他,蒋正涛担忧地问:「他要念研究院,那晴儿知道这件事吗?奇叔应该不会轻易让他去吧。」
耸耸肩,徐渝刚望向校门方向道:「好几年前他已经想到那边了,我知道他绝对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要是我也能像他这麽聪明,也想到外国去闯闯!」
「你舍得离开丽姐吗?」吐他的嘈,徐渝刚不怕给暴力男再打一次。
眯起双眼,蒋正涛盯住他的笑脸说:「你是不是想试试我封嘴的厉害?」
「好了,我不亏你就是了。」看看手表的时间,徐渝刚拿起背包拍了拍他说:「我走了,渝民和飞扬的课外活动快完了。」
「嗯。」挥着手,蒋正涛点点头说再见。
然後在徐渝刚离开视线之後,把目光从教室移到窗外,苦叹着自己不济的恋爱运。
呆站在学校大门前,聂晴已经忘了自己等了多久。
课堂完结後便跑到校门前等着,本以为他不会再忘记跟自己的约定,但看着离开的人潮越来越疏落,她知道自己又再一次被骗了。
在女生的眼中宣俊浠是个充满魅力的王子。他不但拥有俊美的外表,更有一身运动得来的高大体魄,加上他的家族背景,成为白马王子也是当之无愧的事。所以对这位男朋友,聂晴从来没有埋怨过。
虽然他的『遗忘症』常常发作,但亦因为他,就算成了全校女生的公敌,也从来没有人敢来招惹过她。他们能走在一起是因为孩童时代的意外牵引,所以聂晴清楚这麽完美的人并不会永远属於她。
「晴儿?你怎麽又一个人站在这里?」
一道厚实的嗓音打破了聂晴的沉思,抬起尖细的脸,望着身旁的人傻笑起来:「真。」
环视了四周一眼,凌真简直要气疯了。
那个混蛋竟然又没有出现,他已经警告不下数十次了,为何他仍能继续让聂晴呆等?
「他呢?别跟我说又把你忘了?」
「没有喔!」慌忙地摇头,聂晴举起手表指着时间说:「还没到约定时间而已。」
质疑她话中的真实性,凌真挑着眉满脸疑惑:「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什麽时候骗过你?」勉强挤出笑容,聂晴期望以笑掩过她笨拙的谎言。
你当然有!
凌真很想这样回过去,但她既然要掩护那人,他又怎会当面拆穿她。
装作相信她的话,凌真叹着气轻抚她的小脸道:「没有就好,要是那家伙又让你等他,我绝对不会轻饶!」
深明这是他对自己的宠惜,聂晴随即以微笑回应。
她是独女,加上父亲也是独子的关系,总是觉得身边的亲友十分疏少。除了最亲的父母以外,她的亲人就只有采姨、小舅和真三人。
凌真是小舅唯一的儿子,亦是她唯一有血亲关系的表哥。当然他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个表妹,所以他对自己的过份关心,常常会令她觉得不知所措。
二人从小一起长大,凌真对她的宠溺可说是比父母还要严重。
她仍然记得小时候与他的承诺,但自十二年前凌采下嫁宣奇之後,她便突如其来多了一个没有血亲关系的表哥,更从真表哥的新娘一夕间变成了俊浠表哥的新娘。
当初凌真知道这个消息时,曾坚决反对他们交往;或许是他的惠眼早已洞悉宣俊浠对自己并不上心,所以对这件事他是气得咬牙切齿。
「晴!」赶紧跑到聂晴身边,宣俊浠似是宣战般迅速牵起她垂在身旁的手道:「对不起,你等好久了吗?」
抬头望向大手的主人,聂晴朝他灿烂一笑:「我刚到而已。」
抿住嘴,凌真将两人恩爱的表现尽收眼帘。
虽然知道这是宣俊浠一向对他宣示主权的技俩,但他仍是不禁会妒忌起来。而且聂晴的未婚夫本来就是他,要不是因为采姨对她儿子的偏私,现在与聂晴牵着手的人就会是他。
「肚子饿了吗?要不要去吃东西?」意识到凌真的妒意,宣俊浠拉起聂晴的手靠在唇边语带挑衅的道:「手有点冷呢!下次直接回家等我就好了。」
被他突兀的举动吓住,聂晴无言地望着他。
凌真虽然气得脸红耳赤,但仍维持着他的形象说:「我先回家了,我们保持联络。」然後头也不回地迅速离开。
大获全胜的人得意地大笑起来,原是牵着的手也跟着他迈开的步伐而松开。虽然这是宣俊浠对聂晴少有的在乎,但在他松手的时候,她却感到有被戏弄的感觉。
这就是他的一贯本色,想拥有却不曾在乎。
「如果这时候出现一个你喜欢的女生,你会不会为了她而抛弃我?」在二人走到住家楼下之後,聂晴突然这样问。
这问题一直缠绕着她,但每次都找不到机会问,要是这次能让她得到一个答案,或许她就不会因为他的模棱两可而觉得痛苦。
回望着背後的人,宣俊浠发现她年轻的脸上出现了一张成熟女人的脸。是他的影响,还是不经不觉间他的娃娃已经长大成人了?
「你希望我怎样回答?」
「你要怎样回答都可以,只要是真心话就可以。」这是她的真心话,只要是他的意思她就会相信。
摇了摇头,宣俊浠叹着气走到她面前:「我不会回答这个问题。将来的事有太多未知之数,我现在回答你会,或许到时候我可能是不会呢?想那麽多对自己会好吗?还不如用功一点念书。」
「你又想一笑置之吗?」
「我没有啊。」向她挤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宣俊浠对满脸愁容的她发表一个建议:「这样吧,如果这个期中考你能全科及格,我就带你到赤柱走走。」
「真的吗?」
难掩兴奋的心情,聂晴像个孩童一样不停拉住他的手摇着:「你说出来了就不能赖皮罗!」
好久没看到她这样的脸了,要是她知道自己在这个学期完结後便会留学,她还能挂着这样的笑容在脸上吗?
他不舍,但不得不舍。
她还年轻,想法可能简单直接。喜欢就喜欢,讨厌就讨厌,完全不需理会後果而行事。当然她一天还是小孩的话确是能保持这样的想法,但终有一天她会长大,到时候所接触的一切都会不同。
宣俊浠是有点私心,害怕聂晴对自己的恋缠只会存在一小段时间,然後慢慢在她的成长过程里逐步离开他的掌控。
他不希望看到这天的来临,所以他选择离开。
承诺地点头,希望在他离开香港之前,尽能力给她留下一点开心的回忆。免得在往後的日子里,他会成为她记挂的人。
把聂晴送回家後,宣俊浠才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到家中。
「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前脚才踏进家门,一张迎面而来的俊脸搞得他不禁摇起头来。
累意仍在侵蚀他的肌肉,随手将大门关上,难拔的小腿艰辛地走到坐在沙发上洋洋得意喝着红茶的暴力男面前:「你怎麽会在这儿?」
得意的笑脸掩饰着他的来意,挥动手上的文件,蒋正涛试图把他的焦点移到另一边去:「这个你忘记了。」
发现一份熟悉的文件被他扣在手里,疲累感赫然从体内不断剧增。像是打架惨败似的,宣俊浠倒爬在沙发的椅背上连声苦喊着:「我的蒋大少爷,求求你别再增加我的疲累了。」
「我哪有?」
「没有吗?」整个人瘫软在米白色的沙发上,然後眼明手快把属於他的文件抢回:「你这样把文件拿过来,要是刚好我妈在的话怎麽办?」
他当然知道这份文件的隐私性,但蒋正涛随即表明他的来意:「是你把这份文件遗留在学校,我好心帮你拿来你还敢骂我!」
你从来没这麽好心过。
宣俊浠多想这样回他,但深明这始终是他一番好意,所以亦没有反驳。
「好,谢谢你这总行了吧。」目光瞅住手上的文件,脑海又再沉没在自行制造的迷网中。
看着这份不久前曾令他开心不已的文件,宣俊浠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跟父母交代始末。他虽然是下定决心到海外留学,才暪着众人报考当地的研究院,但要亲口向父母道出事实,却是如此难以启齿。
对於十多年的童年玩伴,蒋正涛对他绝对是百分百的支持;虽然他始终未明了何解要在这时间放下一切跑到老远的地方去,但他却可以肯定这事必然是经过了周详的考虑。
「对了……」
咔唰!
钥匙扭动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对话,同时注视着大门的方向,直到管事的面容出现在眼前,紧张的脸色才慢慢从他们脸上退去:「良嫂。」
听到两道醉人的男音,良嫂赶紧关上大门拿着晚餐走到俩人面前:「少爷、涛少爷,你们放学回来了。」
为了给宣俊浠充足的时间去调整心情,蒋正涛尽显他的耍帅功夫把良嫂的视线全吸引过去:「良嫂,你又变美了耶。」
「涛少爷,你真是懂说话哦!」被哄得脸颊发热,良嫂禁不住掩着半边脸呵呵地笑。
稍为将忧虑的表情收起,宣俊浠一脸微笑地说:「是真的啊。」
虽然他的脸上挂着出色的笑容,话语中也听到宠溺的甜言蜜语;但对从小便照顾他起居饮食的人来说,那种硬要隐藏心事的态度早就被她看穿了。
只是碍於蒋正涛在场,她并不打算当场拆穿他。
自觉是时候离开,轻拍着好友的臂膀,蒋正涛从眼神流露出支持的讯息:「我先走了,明晚的约会别迟到哦!」
「嗯。」
视线重回良嫂身上,那道强烈的压迫感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怎麽了?有心事吗?」不转弯末角,良嫂直截了当地问。
有点被吓倒,宣俊浠叹息着垂下脸:「我有那麽容易给你看穿吗?」
微笑着左右摇头,良嫂伸手轻抚他俊朗的脸说:「你是我一手带大的,心底有事难道还能暪得过我吗?说吧,到底是什麽事让你这麽烦恼?」
良嫂的话让宣俊浠忆起小时候与她在花园闲聊的情景。或许真如她所说的一样,越了解他的人就越能看穿他。反正瞒不过她是不争的事实,而且她流露出的忧心眼神着实令他不忍继续要老人家为他操心。
把手中的文件递上,宣俊浠平静地报告:「美国研究院已经取录我的入学申请,预科学期完结之後我便会正式到那边入学。」
看着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良嫂年老的脸上出现了两道皱痕。
乍听到他要留学一事确是让她很惊讶,在她眼里的宣俊浠年纪还很小,如果这事连她都没法接受,那老爷和夫人又怎会接受得了:「这件事老爷和夫人都知道了吗?」
她不得不问,这是身为管事的工作范畴。
「这事我还没向爸爸报告,所以你绝对要替我保密!」逼不得已地恳求,要是他留学的事给凌采知道,她是绝不会放他去。
因此他有打算用声东击西之法,先到了美国才致电回来解释。但面对自己的父亲,宣俊浠却不敢就这样不辞而别。
「怎麽可以不跟他们报告呢?夫人是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到美国的!」
「我就是知道会这样才不让他们知道啊!」
良嫂十分了解他左右为难的心情,虽然留学一直是他的梦想,但老爷和夫人待她如母亲般好,她又怎忍心一起暪骗着他们呢?
垂着脸,良嫂心情忽然凝重起来:「你要我封口,不就是要我背叛老爷和夫人吗?」
「我知道这样是难为了你,但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亲口跟他们坦白,绝对不会让你难做的。」
整颗心都因为他的脸而软化,终究这孩子是她看着长大,与她的关系就像母子一样,难道儿子喜欢的事做母亲的会碍着他去做吗?
更何况他是她的主人,这就更是不能违抗了。
「好吧,我先答应你,可是你得找个机会把整件事诚实地告知老爷和夫人。尤其是表小姐,你绝对不能暪着她,因为这事她是最有权利知道的!」
「谢谢你,我一定会找机会跟他们说的。」
除了这件事外,另一件令他烦心的就是良嫂所说的事。
他虽然已经决定要如何跟聂晴交代离开的事,但每次看到她天真的脸,本是要说的话却全被良心拉回肚里去。
想说也说不出口。
「好了,我有点累想睡一下,晚饭的时候再叫我吧。」放开良嫂的手,宣俊浠皱着眉说。
「好。」明白他的心情,良嫂善解人意地道:「那我晚饭时再叫你。」
以行动感谢她的明白事理,宣俊浠轻拥她後便转身回到二楼的寝室去。





归依情人 第三章 坦白等如伤害
篮球场上刚刚完结一场激烈的球赛,三个男孩同时瘫软在球场的一旁,不理在场人仕的目光,大字形的躺在地上喘息着。
「喔,好累!」
望着躺在身旁的人,徐渝民一脚踏在他的肚皮上左右摇着:「只有你一个人在累吧!快点起来,你这个样子好难看耶!」
「别摇啦,好痒哩!」
看着两位好友的哄人技俩,宣俊浠本是沉默的脸立时缓和下来;他们每次都会这样逗他开心,所以说他们是他最好的朋友是绝对错不了。
视线回到微笑的人身上,蒋正涛忽然认真地蹲在他身前问:「你是不是还没想到怎样跟晴儿说?」
蒋正涛的话让宣俊浠好不容易挤出的笑容消失,然而坐在身旁的人却对整件事也提不起任何兴趣:「你想怎麽说就怎麽说,根本无需考虑这麽多。反正你人到那边去,香港的事就与你不相干了。」
「渝民,你这样说未免有点那个。」皱着眉,蒋正涛认为徐渝民的话太不近人情。
拿起手上的篮球旋玩着,顶着一张跟徐渝刚一样的脸,徐渝民却说出与兄长个性毫不相似的话:「我不是我哥,不会净说些冠冕堂皇的话。其实当你决定去留学那刻开始,根本就注定要晴儿受伤。就算你如何考量什麽样的话能让她好过一点,这根本都是多余的。」
被道中心里的死结,宣俊浠无力再狡辩。「或许就像渝民所说的,我现在做的都是多余。」他真的不希望聂晴受到无谓的伤害,但正如徐渝民所说,他的自私其实早已伤害了她。
察看到好友难看的脸色,本是涌到唇边的话只好急急退下。接着将篮球交到他手上,徐渝民收起单刀直入的说法:「如果你真的不想令晴儿难过,我劝你还是早点跟她说清楚比较好,毕竟人要忘记一些事是需要时间的。」
「没错,我相信这样做是最好不过了。」没有否定徐渝民的建议,蒋正涛反而附和起来。
「真的吗?」自言自语着,宣俊浠没有回答只是沉默。
虽然刚才曾因为他的愁容而收歛一点,但徐渝民亦无法再忍耐他这种优柔寡断的个性:「既然你这麽害怕面对她,我可以帮你跟她说清楚明白。但她听後的情绪和反应,我不能保证能兼顾安全。」
无语地看着前方,宣俊浠完全接收到徐渝民的好意。他虽然口里剩说些教训的话,但心底仍是关心他。可终究这是自己的事,不可能全都依靠朋友来帮忙。
「我自己说就好。」婉拒他的好意,宣俊浠抬起头微笑着:「我总不能什麽事都要麻烦你们吧。」
轻拍着他,蒋正涛拿起手上的篮球道:「既然决定这样,就别再愁眉苦脸了,我们再来比一场吧!」
「好!」
站起来,三个男孩一起回到熟悉的篮球场上,以这项运动去继续维系彼此之间不挠的友情!
偌大的饭厅里,宣奇一边看着报纸一边等待缺席晚饭的人。
看着腕上的手表,他的忍耐一直维持在忽起忽落的状态里;现在离十二点还剩一个小时,那孩子还要在街外磨蹭多久才肯回来?不耐烦的视线瞄上身旁享用甜品的妻子:「孩子外出有没有说明是什麽时候回来?你有没有拨过电话到蒋家和徐家那儿问?」
被丈夫的目光吓住,凌采随即对身後的人质问起来:「良嫂,少爷有对你说什麽时候回来吗?」
「我回来了。」刚踏进大门,便听到凌采质问良嫂的声音,宣俊浠连忙赶到饭厅去。
熟悉的声音从耳後响起,凌采转过脸来问:「你怎麽玩得这麽晚?」
「我们聊久了一点。」
「是这样喔。」视线瞄到丈夫脸上,凌采提示他该做的事。
刹那明了她的意思,宣俊浠立即礼貌地道歉着:「没有打电话回来是我不对,对不起。」於这个家就是有这种不人道的规定,不论是起床时间、吃饭时间和睡觉时间,统统被宣奇算得准准;如果晚了或是缺席,就必须向一家之主道歉。
这样的规定令他感到十分綑身,才会萌生离家的念头。
现在机会来了,他绝对要好好把握。
「晚饭没有?」
「没有。」
放下手上的报纸,宣奇对良嫂说:「去把晚饭拿出来。」
「不用了,我不饿。」
「那怎麽可以,多少也要吃点。」凌采挥手示意良嫂把晚饭拿出。
被凌采带过他的话,宣俊浠垂下头呆坐在饭桌前。激烈的运动令他显得很没精神,加上要铺陈说话的次序,让他好几次近乎抓狂的状态。就算想得多完美,他仍是害怕过不了宣奇那关。
从厨房出来,良嫂小心翼翼地把晚饭放到他面前,离开时稍微对上那双布满红根的眼眸:「还好吗?」
没有回答,宣俊浠只是微微地点头。
得到他的回应,良嫂也安心地离开饭厅。
瞄了眼专心阅报的父亲,宣俊浠突然放着胆子道:「爸爸,我有事情想跟你报告。」
停下阅报的动作,宣奇锐利的目光瞅着冷汗直流的儿子。「有什麽事要非在用餐时说不可?」
刻意回避宣俊浠的目光,凌采直觉认为那是她不想听到的话:「有什麽事明天再说吧。」
「现在不说不行。」大着胆子,宣俊浠第一次违抗凌采的话。
意识到他话中的重要性,宣奇首次让他在餐中发言:「说吧,要是我认为你说的是废话,当心你的皮肉要开花!」
「知道。」
得到父亲的同意,宣俊浠稍为放松下心情,深吸口气道:「学期完结之後……我会到美国留学。」
「不行!」第一个反对,凌采激动地叫起来:「是谁准许你这样做?你问也没问就自行决定这麽重要的事吗?」
「妈,你听我说……」
虽说早知会有这样的反应,但宣俊浠仍是那麽不知所措。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拉住一旁的丈夫,凌采不满地说:「你不说话吗?你放心让他一个人在外面生活吗?」
视线移到沉默不语的父亲身上,宣俊浠静静等待他的回覆;因为在这个家里,只要宣奇点头就没有人能够反对。
目光在两个至爱身上游移,宣奇的态度明显比平日宽容。
他虽然一直管束着儿子的一行一言,但对於他的喜好还是掌握得很清楚。留学一直是他的梦想,管束了这麽多年,也是时候放他到外面走走学习新事物了。
「你去吧,生活费和学费不用担心,爸爸会全部替你支付。」
宣奇的话令宣俊浠感到难以置信,父亲的妥协更让他有点意想不到,没想到这麽轻易就能解决自己的任性决定,如果他早知道父亲那关是这麽容易通过,就不用一直犹豫不决了。
激动与喜悦的心情展现眉上,宣俊浠不禁激动起来:「爸……我……」
对儿子微微一笑,宣奇奇蹟似地展露他温暖的笑容於脸上。
望着他们父子间温情的互动,就像把她设定为外人一样,促使凌采满心不悦地唤着:「不可以!俊浠去留学的话晴儿要怎麽办?」盯着眸光逐渐转暗的人,凌采继续那霸道的语气道:「难道你要跟她分手吗?」
有点难为情,宣俊浠垂着脸尽量不与她有目光接触。
「晴那方面我只会跟她说明。」
「可是……」
「不要可是了!事情就这麽决定!」加入二人的对话,宣奇轻易将她的问题带过:「既然孩子说会解决,你就别再管那麽多。」
从语气便知道他生气的程度,凌采也不敢再继续争辩下去。但她与姐姐之间的诺言,看来是注定毁了。
得到父亲的谅解与支持,宣俊浠的心情明显比之前好。在预定离开的前几天,他终於应允与聂晴的承诺带她到赤柱游玩。
二人相约在时代广场等候,他亦提前到达约定地点。
虽然他曾向父母保证会向聂晴清楚交代所有,可他却因点点歉意而无法表达心中所想。所以他期望能在这场约会中,让她留下快乐的回忆,不至她知道後心情会感到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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