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无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姬昭璋
宁长闲勉强一笑,道,“本来还有退路,只是我没想到有人将实情告诉了他,我无奈只能将当初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他,可是相思受不了拿打击,我怕他心如死灰入魔更深,只能用了不忧。”
“这孩子,忘得好,忘得好啊。”
宁长闲往门外看了一眼,微微点头。
“只是可惜了殷卿梨,从此世间再无他人能同他一般,记得她,想念她。”
、41仿佛师徒
宁玄予刚刚和夭卿那公狐狸打了一架之后,两人俱是谁都不服气谁的样子。
夭卿这些年没有认真修行,自然是略逊一筹,他伏在地上揉腰,怒气冲冲道“倘若论辈分我可是要比你高上一辈,可是你却这般对待长辈,实在是丢宁长闲的人。”
宁玄予知道这骚包狐狸倘若打架打不赢就一定要落得个嘴巴痛快,于是狠狠瞪他一眼“闭嘴。”
但是夭卿偏偏有这么个逆反心理,旁人越要让我闭嘴,他愈发要说的欢快。
宁玄予听不下去,抬手引了一道天雷劈向他,夭卿尾巴差点被烧着,急的转圈。好容易灭了火,结果就成了个秃毛狐狸,夭卿顿时欲哭无泪。
“我问你的事情,你想好了么”宁玄予问道。
夭卿可怜兮兮地抱着还尚存的两条毛茸茸尾巴,“你就是这般威胁我的么你烧了我七条尾巴还妄图让我告诉你情毒的解除方法么告诉你,你妄想。”
魔君陛下挑眉,抬手一指又要引天雷劈他。
夭卿抱头鼠窜“我说,我说还不行么”
宁玄予抬抬下巴,示意他赶紧讲。
夭卿缩成一个团,小心翼翼地说道“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
感觉头顶天雷又要劈下来,夭卿抱紧尾巴大声喊道“我是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谁知道”
头顶天雷被收了去,魔君陛下的声音响起,“谁知道”
“南海情花妖之祖”夭卿道,“你去问顾乐安,他铁定知道,南海是他的地盘,那情花妖看到他绝对得让三分的,听说他素来和花妖们交好,你去问他问他吧,铁定不会错的,不要再烧我的尾巴了。”夭卿默默喷泪。
前边一阵风过,夭卿悄悄抬头,发现魔君陛下已经没有了身影,夭卿回头看了身后光秃秃的七条尾巴和一根烧焦的一根半秃的,默默挠墙。
宁玄予去见宁长闲辞行的时候,宁长闲正在长清殿交代长平长汀一些事情,天真烂漫的师兄弟二人听得昏昏欲睡,一只耳朵进去一只耳朵出来,他们二人一个懒散一个暴躁,本来就不乐意管子归一滩烂摊子,现在师姐总算回来了,更是一提起子归的事情就头疼。
长平惆怅地看着宁长闲,说道“师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二人都是什么材料,你说再多我们能记住的也寥寥无几呀。”
长汀拼命地点头,“就是师姐,你干嘛折腾得想交代后事似地。”
“长汀闭嘴。”长平凶了他一句,长汀自知失言,赶紧捂住了嘴巴。
这时候宁玄予走了过来,“师尊,我有话对你说。”
长汀眼睛转了转,看着宁长闲和宁玄予,了然地说道,“噢,师姐我明白了,你该不是和我们说这么多,就是为了把子归这一摊子事情扔到我们两个肩膀上,然后和这个臭小子私奔吧”
长平一下子把手中握着的茶盏砸到长汀脑袋上,“瞎说什么,再胡扯一句就撕烂你那张无遮无拦的破嘴”
长平看宁玄予似乎有话跟宁长闲说的样子,于是拉着着长汀退出了长清殿,“师姐,我二人休息一会儿去。”
宁长闲点头放行,然后回过头问宁玄予“玄儿是有什么事情跟我说么”
宁玄予轻轻点头,道“师尊,我想离开子归一趟,去一趟南海。”
“顾乐安那里”宁长闲微微皱眉,道,“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么”
宁玄予看着他的眼前,一字一顿说道,“我要去找情根的拔出方法,师尊的魔障是由情根开始,就应该由情根而终止。”
宁长闲似乎没有料到这件事情已经被他知道了,失手打翻了茶盏,动作带着些许的狼狈,她苦笑一声,没有说话。
“师尊这些事情不该瞒着我的。”宁玄予抬手施了个仙术,她袖子上的茶水痕迹消失不见。
宁长闲摇头道“你知道了又有什么用。情花妖不比其他,你能应付得来么难道你就不怕情根深种无法拔出,魔障更深”
“我的魔障已经够深了,师尊。”宁玄予看着她笑,“难道你还以为我是那个曾经的子归首席弟子么我是魔君啊师尊,这普天之下又有哪个的魔障能比我更深切,说道情根,这东西,我就更不怕了。”
宁长闲抬头看他,眼神中带着一丝迷惘和陌生。
“玄予内心早已情根深种,它情花再毒,也度不过我心中之情。”
宁长闲垂眉不说话了,沉默了好久,她方才接下腰间清欢剑,说道,“想去就去吧,带上为师的剑,也顺便逮住夭卿带上他,六道众妖,总归要不敢伤他的。”
“师尊。”玄予怔怔看着她的平静的脸,突然问道,“离去在即,能否能否让我抱你一下。”
这个要求并不过分,曾经他年纪尚幼的时候,夜里做恶梦睡不着,她会抱着他哄他睡觉,可是现在,玄予却拿不准她是否会答应他。
“好。”宁长闲道。
一切温和平静,她的怀抱温暖如往昔,仿佛他们还是当年的师徒。
仿佛。
作者有话要说暂写一半,抽空补上一个小番外。
、42情花诅咒
宁玄予和夭卿到南海的时候,顾乐安正拿着玉柄的匕首,雕刻一块沉香木。
那块沉香木手腕粗细,隐约已经能露出一个人形,他觉察到宁玄予他们的来到,却不曾抬头看他们一眼,沉默着继续雕刻,寥寥几下,就勾勒出那木人的裙摆衣襟。
“你们来何事”顾乐安问道,他拍打掉身上的木屑,抬袖示意他们坐。
宁玄予微微点头,龟女捧着茶壶放在桌上,沏入杯中。
“你都知道了么”宁玄予不答却反问他道。
顾乐安凝视手中的木人,然后讲它放入衣袖中,让龟女退下去,然后对宁玄予说道“知道什么,是小包就是宁长闲,还是她现在已经快死了”
夭卿依旧坐在一边暗自恼怒自己被烧秃的尾巴,听着他们俩像猜谜似的对话,没有一丁点插嘴的兴趣。
宁玄予听着顾乐安平静的声音,心里有这压抑不住的暴躁,来的路上他一直在仔细想着夭卿的话,夭卿虽说一直不着调,但是在这种事情上终究是不可能说谎的,他说南海深处就是情花妖之祖,那绝对就没有错。
夭卿说顾乐安一直和花妖一族交好,那也绝对不会出错。
但是一直和花妖交好的顾乐安为什么当初要师尊和他一道去除去那朵情花妖呢
顾乐安看着宁玄予皱着眉头的模样,只是笑笑,他说道,“我看你带着夭卿来,就猜到你应当已经知道了什么。”
宁玄予闻言也不继续试探下去,于是直接问道,“顾乐安,我知道你对师尊是什么心思,但是我还是不信当初还是上仙的你竟然能做出那种事情。”
夭卿像听到好听的八卦一般竖起了耳朵。
顾乐安抬眼着看着远方竹林,安静气氛伴着竹叶的瑟瑟声缓缓流淌,他收回视线,缓缓道“当年的事情,我无话可说,毕竟情爱此事,痛彻肌骨,至死方休。”
顾乐安一身白衣坐在竹林下,逦迤而下的衣袍上飘落了几点青翠的竹叶,他指尖被刻刀划伤,几滴殷红的血滴染在袖上,他朝竹林深处指了个方向。
“情花祖在那里,你去吧,就对它讲,顾乐安已经放弃了,求它放过长闲。”
宁玄予心中虽有疑惑,可是顾乐安最后那一席话突然让却让他禁不住对这个端坐着神色寂寥的堕仙产生了一丝莫名其妙的同情,他转身朝顾乐安指着的方向驾云飞了去,顺手揪起一边听得意犹未尽的夭卿。
顾乐安沉默着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从衣袖中掏出了雕刻了一半的沉香木,那半截木头被雕刻出清晰的衣摆和发髻,大致是一个女人的模样,甚至连每一缕发丝和衣服的褶皱都刻得用心,然而那脸上却是空白,没有一丝眉眼的痕迹。
顾乐安重新提起刻刀,手指却突然抖得厉害,无论如何也下不去第一刀。
他手指的血迹沾染了手中沉香木的颜色,叹息一声,他捏指幻出一朵火焰,那段沉香木在他脚下咝咝燃烧起来。
魔由心生。
彼时她踏层云上重楼,衣襟飞扬,眉目淡漠。他跟在师兄秦温岭身后静静看着,秦温岭只看第一眼就淡声道此上仙冷心无情,
宁长庚一直把宁长闲藏得严实,以至于直到在她修成仙骨之前,仙门之中竟然没人知道有这一号人物,厮年她第一次出现在众上仙的宴会上,仙姿卓越,满身风华如同抖落的明月光。
料想他宁长庚也知道,有女如厮,倘若被其他人知道岂能安稳。
他那时候喝了酒,有些醉呼呼的,师侄秦歌调皮在他后边退了他一下,他本就站不稳的身子向前一倒,眼看就要扑倒她身上去的时候,他存了一丝挑衅的心思,没有控制。本想着她要不就是像那群女仙一样躲开,要不就是惊慌失措被他压倒,哪料她抬手虚托住他,感觉一股温和但是不容拒绝的气息稳住了他的身子,他醉眼看她,她浅淡温和一笑。
青莲开,墨竹晃,白梅飞雪,弦歌广袖。
一个眉目写满淡漠无情的人,唯
为师无心 分节阅读_33
独冲你温然一笑。那一瞬间的好像有人拿着一把剑挑破了他的咽喉,连呼吸都是轰轰烈烈的。
当初哪里曾料到宁长闲她无论对谁,笑容都是一样温和同初阳一般,他并非特例,就像没有谁能温暖她从来都是凉薄如水的眼眸一样,没有人是特例。
顾乐安踉跄着脚步回到师兄秦温岭身边的时候,迷蒙着眼睛道“师兄,我同你打一赌,赌你看错了,她绝非无心无情之徒。”
秦温岭愣愣看他一眼,然后垂眉一笑,并无回复。
哪料赌还未赢,他就先输了个惨不忍睹。
曾经那些事情想起来如同噩梦一般,仙门虽说有人称呼他为魔仙,但他却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唯一愧疚的就是,心魔作祟,害了她。
他眉角的堕仙纹越发显眼,最后定格在暗红色,昭示着他不平静的内心。
那年他希望她和他一道去除去那情花妖,他算准她不会留下那情花妖魂魄,也算准那小肚鸡肠的情花妖必然会再命已休矣的时机报复于她。
对于仙人,情花妖的最恶毒的报复就是令其沾染情根,无法自拔。
然而却不曾想过那情根居然令她心生魔障,竟然无心于世。
往事隔了太久,再回忆起来却还是忍不住虚汗淋淋,顾乐安斜着头一手支撑着额头,抬头又看了宁玄予和夭卿离开的方向,他脚下的沉香木已经燃烧殆尽,只余一片灰烬。
与此同时,南海的情花妖之祖坐在水潭边敛头发,听到宁玄予和夭卿的来意之后,乐的捶桌大笑,“他道他放弃了这话可是当真”
情花妖祖幻化的人形是个眉目秀丽的女子模样,住在南海竹山的一个山洞里,因为宁玄予带着夭卿,所以找到她不费什么功夫。
夭卿很愤懑宁玄予将他当做狗来用,嘟着嘴巴一直相当不满。
此刻情花妖祖正笑的毫无形象,鼻涕眼泪都喷了出来。
宁玄予忍了又忍,才出言打断。
情花妖祖抹了下眼角笑出的眼泪,道,“当年多少是是非非,我现在倒是真想当着他的面问他一句,到底值不值。”
、43百年百年
情花妖祖终于站起身子,满头乌发随着她的动作顺着肩膀流泻而下直到脚踝,她弯腰从潭中摘了朵红莲别在耳边,扬起下巴正经地注视着一边静立的魔君陛下,神色带着所有情花妖都无法匹级的妖艳。
“我是认得你的。”她说道。
魔君陛下微微点了头,当年他们确实有过一面之缘,不过那时候他尚且是子归的首席弟子,意气风发。“许多年前是曾经见过你一面。”
情花妖祖恍惚地揉了下头发,“一晃百年又百年,这时间过得还真是飞快。”她悠悠叹息一声,重新盘腿坐在潭水边的巨石上,高昂着下巴问道,“你来这里,有何贵干”
她不会天真到认为面前这一妖一魔是为了来看望她,顺便带给她顾乐安放弃了心中执念的消息,倘若真是如此,那未免也太过屈才了。
她想到这里,睐着双眼看着悠悠一笑,浑身上下妩媚妖艳之姿震撼人心。
“此次来这里,确实有求于你。”魔君陛下微微低下了头,做出请求的姿态。
情花妖祖一副预料之中的表情,她用手臂撑住身子,柔声问道,“可是为了宁长闲倘若真是为了那个断情绝爱的女人,大可不必如此。”
魔君陛下垂在身侧的手握紧,问道,“为何”
情花妖祖仰头大笑,的脚踝上坠这的铃铛串叮铃作响,“果然是为她,别的不讲,宁长闲身上那情花毒,我可是觉得下的甚好甚好,何须解除这样下去不是更好正好化了她的心,遂了你的意。”
南海竹林风吹瑟瑟,吹得潭面碎光粼粼,魔君陛侧握着的拳头松开又握紧,沉稳说道,“你所说的确实也是我所想的,能够让她身上沾惹情字,这情花毒种在她身上最为合适,只可惜,她不愿。”
宁玄予看不懂他师尊的心中千千结,却也知晓她对情爱之事的抵拒。千般无奈浮现心头,最终也只落得一句,随她。
情花妖祖脸上神情滞了些许,接着说道,“倒是个痴心人,你讨情花毒的解法,也并非没有,不过”她手指握拳放在唇下虚咳了两声,“且附耳过来。”
魔君陛下不疑有他,直接向前两步,熟料两步路还未走完,眼前一阵虚幻晃来一道白色的人影,魔君陛下诧异“师尊。”
宁长闲微皱着眉抬头看了眼坐在巨石上的情花妖祖,回头对魔君陛下说道,“不必在此耽搁,为师的身体自己清楚。你带着夭卿暂且先回去。”
宁玄予闻言立即摇头,他不懂为什么成功在即师尊却自己出尔反尔,明明是她答应让他来讨情花毒的解药的,如今只要再进一步,现在这像陷入一盘死棋的局面就能有所改变,可是为何她却
宁长闲沉下脸色,挥袖道“回去为师的话你现在一点都不听了吗”
魔君陛下几乎立刻就要顺从了她,可是转念一想却觉得事有蹊跷,师尊她这番坚决要赶走他却更见他坚持的必要。他站在原地,摇了摇头。
坐在巨石上的情花妖祖捶膝大笑,“宁长闲呀宁长闲,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一身白衣的宁长闲握紧剑,抬手削掉了情花妖祖耳畔的几缕头发,她别在耳边的红莲抖了抖,跌落在她的裙上,情花妖祖将那朵红莲拾起捻在手中,晃了晃脚上的铃铛,“如何恼羞成怒了不成。”
宁长闲不答,情花妖祖晃了晃手中的红莲,只觉得她人比花娇,她先是妩媚地眨了下眼睛,然后跳下了巨石立在宁长闲面前,“你宁长闲杀我众多徒子徒孙,如今落得这般落魄下场我比任何人都乐意看到,不过”她眼波一横,盈盈看向魔君陛下,“你有这么一个好徒弟,我倒是想将这解药方子告诉他了。”
宁长闲平静将剑归入剑鞘,淡淡开口,“你所杀的你那些徒子徒孙皆属罪有应得,你若心中有恨我只管冲我来,不必将我徒儿卷入我们的是非之中。”
“你倒是护犊子。”她后退两步,抬手将手中红莲丢入潭中,“你护你徒儿护得紧,为何不将心比心想一下我的境地,我的徒儿惨死在你手,你告诉我一句她们罪有应得就觉得我应该谅解么”
“她们妄取无辜者命,我杀了她们不过是替天行道。”宁长闲叹息着解释。
情花妖祖讥讽地看着宁长闲,“她们杀的不过是些负心的男人,什么狗屁的替天行道,不过你看不惯我们妖魔的借口。”
宁长闲转身欲走,“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她挥袖,“玄儿,夭卿,同我回子归。”
“站住”情花妖祖大声喝止她。
宁长闲眉心褶皱愈发深了。
“我知晓你宁长闲此次前来是怕我将根除情花毒的法子告诉你徒儿,纵使世间鲜少有人知道情花毒的解除办法,我不信你宁长闲会不知道。”
一旁的魔君陛下听到情花妖祖用如此肯定的口气说出这番话,不由的用失望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师尊,他只觉得他越来越看不懂她了。
他小心翼翼问,“她说的是真的,对吗师尊你明明知道如何救自己却不肯”
宁长闲垂下眼睫,并不回答他,只道,“你即使告诉他又能有什么改变”
“你让他前来不就是笃定让我来告诉他吗”情花妖祖的笑容讥讽,“想来按照长闲上仙爱惜羽毛的格,亲自说出这些话还是需要勇气的。”
“你想多了。”宁长闲揉揉眉心,“玄儿此次来我只是为了让他寻个安心,更何况,我以为按照你痛恨我的程度,不会轻易告诉他,我此番跟着她前来,也只是担心你难为他。熟料”
情花妖祖晃着脚表情的虚伪,她昂起下巴问,“口是心非的宁长闲呀,这样吧,倘若你今日能亲口告诉你徒儿这情花毒的解法,你我过往恩怨一笔勾销,这笔交易你做不做”
宁长闲低垂着的眼睑颤了一下。
情花妖祖继续兴致勃勃地诱惑道“我勒令我的徒子徒孙们一百年潜心修炼,同人界惊人不犯河水,给他们一百年的清净。”
她笃定宁长闲会上套,在某些方面,那个家伙的心思简单得很。
魔君陛下将他师尊动摇的表情看在眼里,心中一片冰凉再也无力隐忍自己的失望,他侧过头苦笑一声,转身欲走,生怕再待下去自己会受不了大声冲她吵闹起来,而这时,宁长闲却一下子捉住了他的袖子。
“一笔勾销,此言当真”宁长闲重复问道。
情花妖祖靠着巨石,眯着眼睛回答,“自然。”
宁长闲觉得倘若此时再不解释清楚,只怕徒儿对自己留下隔阂,更何况倘若借此机会能让情花妖一族同仙门放下恩怨,亦属好事。
宁长闲平静对魔君陛下说道“玄儿,此事不告诉你,只因为这情花毒解药实在”她狠狠眨了下眼睛,才继续说道,“它唯一的解除方法就是,双修。”
、44如何称呼
魔君陛下脸上的表情登时像打翻的调色板,五颜六色变换不停。
宁长闲侧头掩住尴尬,半垂着眼睫对情花妖祖说“真是胡闹的家伙,如今你可算满意了”
情花妖祖显得兴致勃勃,“哎,我这是帮你,你不感激我反道说我胡闹,未免太不识抬举。”
“胡说八道。”宁长闲叹一声,“别忘了你应下的条件,玄儿,走了。”
“停下,”她又叫住宁长闲,“我答应下的自然不会食言,不过宁长闲,我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宁长闲停下了脚步。
“你不肯根除情花毒,可是因为抵触双修”她的眼眸里八卦之光闪亮。
宁长闲觉得这个问题不难回答,只是在徒儿面前一再提起双修她委实觉得尴尬,于是敷衍给了个答案,“并非如此。”
情花妖祖对于这个答案有些诧异。宁长闲从来不说谎,这点她毫不怀疑,如今这个家伙没有丝毫犹豫说出这么个答案,实在是出乎她的预料。
眼看她驾云就要走,情花妖祖仰着脸,手指弯做喇叭状撑在唇边,“哎,算我求你,你别要去招惹顾乐安了,他是我的”
宁长闲平静乌黑的双眸在她身上停留了一阵,流露出类似于怜悯和祝福的情绪,这让她委实不自在,刚要大声驳斥她,她却收回了视线,下巴微微一点,算是应了下来。
情花妖祖顿时满心欢喜。
踏入子归山门后,宁长闲和魔君陛下之间一路沉默地厉害,夭卿受不了拿阳怪气的气氛,幻做原型钻进了子归山林之间撒欢去了。
宁长闲看到狐狸半秃的尾巴消失在子归青翠的竹林之间,这才开口轻声道,“对不起。”
魔君陛下脚步停下,“师尊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宁长闲低头苦笑,他的子被她宠坏了,脾气一上来就犟得厉害,从南海驾云回来一路上他身上的低气压就让宁长闲头疼,现如今只能温柔地顺他的毛,“玄儿别气了,这件事是为师的错,为师不该瞒着你。”
魔君陛下一言不发。
宁长闲扯了他的袖子,温言道“为师进来身体越发一日不如一日,你再这么跟我闹脾气,我会头疼的。”她揉了揉太阳穴。
果不其然,这话刚出口,宁玄予脸上冷凝的表情顿时有消解的趋势,他反手握住宁长闲拉着他袖子的手,宁长闲微皱了眉,但是没有抽开,魔君陛下顿时松了一口气。
“知道自己身子不好,就得治,师尊,你此次转生轮回为何任得这么厉害”
任宁长闲脸上的表情有些呆滞。让自己的徒儿觉得自己任,未免太
宁长闲妄图抽出自己握在他手心的手腕,像所有的长辈应付晚辈的敷衍口气般对他说,“你还小,不懂。”
魔君陛下松开了手,却倾身一把将近在咫尺的她紧紧抱进怀里。
“你听我这次好不好,治了情花毒你脑中的魔障就除了,自然也没有那乱七八糟的念头。”
宁长闲在他怀里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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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放开我,宁玄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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