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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波浩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作者:小模小样
《烟波浩渺》
作者:作者:小模小样

烟波浩渺作者小模小样





《烟波浩渺》 分节阅读_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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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已沈了,烛影摇红,隐约看见满径落花,过了今日,春便逝了。只是纵然花能复开,故人也已不在。
当日游园相逢,依稀便在昨日,如今物是人非,只有纸烟缭绕,阴阳两隔。
恍然入梦,又到刺史家中游园,忽见那娇憨女子攀在树上去摘果实,江南女子,生的是何等的娇柔美丽,温婉可人。她回头见他,自顾自地笑起来,原来竟是笑自己贪玩下不得树来。人面桃花,言语娇痴,温言求他帮助。
他一见她的容貌,便惊为天人,早忘了自己是当朝的大将军,受宠若惊地过去帮忙。女子的腰肢柔弱温热,一股幽香从女子的袖中发出,沁人心脾。
落花从中,她看到他佩著剑,却并不曾怕他,笑问道,小女紫菀,将军是谁
在下相里若木,他赶紧回答,失了往日的倨傲,满面热烧,当日朝堂受封,征讨反贼,驰骋沙场,也没有如此紧张。
她看在眼里,悄笑道,原来是相里家的少年郎,果然英雄了得。微雨蒙蒙的江南早晨,她偷偷地看著俊美英武的少年将军,小小江南刺史的女儿,不知配得起将军否。
江南春好,结伴同游,泛舟江上,携手笑语。胡子花白的船夫笑问,汝是谁家英伟儿郎,携此如花美眷
果然,相里家的儿子,只能娶门当户对的三公九卿之女,相里若木不肯,转而征讨北疆,可是那温婉美丽的江南女子还带著他的玉佩,却因为美色远播京城,被皇帝硬招进宫。从此萧郎是路人。
皇帝暴虐成性,可惜了柔弱如花柳的江南女子,入宫不过三年,十九岁便匆匆韶华尽逝。
恨麽相里若木捏碎手中的酒杯。恨不得毁了他的社稷,烧了他的祖庙,做个乱臣贼子。
转眼十年光阴逝去,相里若木骑在马上,看著折戟沈沙鲜血淋漓的战场,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冷笑。五国之乱,後世的史官们如此作传,短短七个月内席卷了半个中州的藩王叛乱,被刚到而立之年的上将军相里若木平定,只有三十岁的相里若木被任命为太尉,自此位列三公。只是相里若木以此为借口,大肆诛杀景姓诸王,一时皇亲国戚人人自危。
“将军。”副将李允之骑在马上,急匆匆地赶过来。
“什麽事”相里若木猜测著,李允之急急忙忙的样子,颇为不同寻常。
“将军,皇帝陛下──驾崩了。”李允之贴近他低声回答。
“什麽”相里若木手中的鞭子狠狠抽在旁边一只残破的战车上。不,算了。死了就死了吧。“遗诏呢”
“立三皇子景曦明为皇帝,著丞相刘未,太尉相里若木为辅政大臣。”李允之顿了顿,“这是自然的,一文一武,除了将军跟丞相,还有谁能但此重任呢。不过,景曦明年幼,又并非嫡长子,不过就是仗著生母文妃受的先皇宠爱虽然将军已经是顾命大臣,但是。”
後面的话心知肚明,两人都不必再往下谈。李允之是相里若木的发小,可谓心腹,又是当朝有名的儒将,满腹经纶,为相里若木筹划计较未曾有失。
十日之後,相里若木带兵回朝,一日之内,诛杀所有文姓外戚,带著铁甲军,把马一直骑到朝堂之上。八岁的小皇帝吓尿在龙椅上,相里若木哈哈大笑,可谓狂妄之极。
中州的兵权早已归了相里家,众人皆知,眼看相里若木犯上作乱无礼之极,却无一人敢发一言。相里若木朗声道,“废长立幼有碍古制,我以为颇为不妥,丞相有何意见啊”
丞相刘未已经年逾古稀,可也毕竟是三朝老臣,虽然满身惊汗却还能镇定自若。自思相里家历代功勋卓著,相里若木也行为谨慎,并不曾想到会有今日之祸,他还摸不准相里若木会到什麽程度,改朝换代眼下三皇子景曦明是保不住帝位了,可也不能看著这个乱臣贼子毁了宗庙社稷。
强自镇定,“相里将军所虑者,也有道理。既然如此,何不请出先皇的嫡长子曦渺来继承皇位,以正大统。若不如此,如何能服天下”
嫡皇子景曦渺相里若木几乎忘记了皇帝还有那个深居简出不受人待见的嫡长子。当然,当然要如此,藩国还有三家未灭,三家皆是景姓,倘或这时候改朝换代,就是给了那三家趁机犯上作乱,扰乱天下的口实。如此之时,还不是他相里若木冒天下之大不韪的时候。
“丞相说的极是,那就快请出嫡长子来,今日便继承大统。”我便不信,那个传说中柔弱如女子的皇长子能有什麽能耐。摆出一个傀儡也好,有了这个傀儡,便会为我堵住天下之口;待我杀尽景姓,天下平稳,我定要亲手了断暴君这最後一个子嗣。
李允之早已经安排好了,这边进宫,那边已经派人去宫里寻找先帝的嫡长子景曦渺带到大殿上来。听到相里若木吩咐,四个铁甲军带著一个瘦弱少年走了上来。
相里若木倨傲立於马上,阴狠狠的目光令那少年禁不住一个哆嗦。相里若木打量著这个将最後死去的景姓少年,他虽然有些瘦弱但是身材颀长,皮肤白皙,因为常年居於宫中的关系面色甚至有些苍白。他的胆子却还不小,一双明目竟然敢直接看著他这个杀人魔王将军的眼睛。
“你就是嫡长子”相里若木粗声大气地问他。
他哆嗦了一下,身上的银色袍服显得有些空荡,但是还是清晰地回答他,“是的,我就是皇长子景曦渺。”
还不错,他一个十四岁少年,弟弟被人拎下龙椅,他父亲的妃子如今的皇太後披头散发被军士抓著,他竟然还敢站著回答将军的问题。
景曦渺其实并不知道自己是被带来做什麽的,皇宫里一片混乱,他知道是叛乱了,父皇失德,早有宫人传说早早晚晚有这麽一天。他还以为自己是被叫来一同处以极刑的皇子。
“你过来。”相里若木用命令的口气对年轻的皇子说。
景曦渺瑟瑟发抖,迟迟不肯迈出一步,虽然知道大丈夫要站著死也不能跪著生,可是他毕竟只是一个久居深宫的十四岁孩子。
相里若木翻身下马,大踏步地走过来,一把拉起景曦渺的手往宝座那儿走,景曦渺的手冰凉湿滑,原来什麽龙子凤孙,他还是怕的。相里若木很是自得,隐含的阴郁的报复心理得到了满足,他夹起景曦渺把他丢到宝座上。山呼万岁,百官朝拜,新皇登基了。
登上皇位只是一霎那间的事,之後,就是偌大皇宫夜晚的孤寂阴冷。景曦渺虽然贵为嫡皇子,可是一生下来生母皇後就死了,皇帝又是个朝秦暮楚的失德皇帝,恩泽倒是广播皇宫内外,十几个皇子公主还有私生子女,他早就想不起来还有景曦渺这麽一个皇子。所以景曦渺其实很少被父皇召见,对皇帝的寝宫大殿都很不熟悉。
刚刚死了主人的寝宫十分高大,白天还会觉得明黄的色泽十分耀眼,可是晚上,只有几只烛台,闪烁的烛光只能照亮宫殿的角落,宫殿中的那些黑暗中仿佛隐约著私语,仿佛潜藏著恶魔要吞噬湮灭这个少年皇帝。
太监宫女们都不知道在哪里,真正皇帝的门外也许也会如此恭肃,但是不会如此了无声息。景曦渺冰冷的手攥在一起,他继承了皇位,但却不是皇帝。
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从宫殿下传来,景曦渺抬起头,一个身量苗条的宫女举著一只火烛走了进来。行了礼,口中道,“皇帝。”
景曦渺点点头,他还不适应这个称呼。
这个女子容貌秀丽端庄,年纪大约二十七八岁,名叫月安,是原先皇後身边的侍女,很受皇後的信任。因而皇後死前就把这个聪明伶俐又读了几年书懂得些道理的宫女放到皇子的宫里,让她替自己尽心伺候照料小皇子。
“皇上在这麽大的宫殿里,会怕吗”月安看了看清冷的四周。
“不会,”景曦渺回答她,“这里有我祖先守护著,我是不会觉得害怕的。”
月安看著皇帝年轻却安然的面庞,心里隐隐觉得,这个她看护大的孩子,静悄悄地成长到她也不能小觑了的地步了。
“月安,你觉得,我表现的还好吗”景曦渺扬起脸问她,那张略有些瘦弱的面容虽然安静却隐著一丝恐惧和期待。她能够理解。
“你做的很好,陛下。在这样的宫廷政变里,以陛下这样的年纪能够处变不惊,从容应对,已经很难得了,奴婢想,就是朝中大臣也不会小瞧了你。”月安回答。
“是吗。”景曦渺喘了一口气,虽然眉头还没有完全解开。
“陛下。”月安迟疑著,但是该禀报的还是要禀报,就如同将来该来的还是要接受。“三皇子和文妃都被毒死了。”
“什麽”景曦渺惊诧地抬起头,旋即又安静了,半晌,他说,“自古以来,废帝就没有能活著的,这也是一定的事。只是没想到这麽快。这个宗庙要如何才能保得住”
月安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痛苦,心里也跟著悲苦起来。
景曦渺咬了咬嘴唇,“月安,你觉得,我还能活多久。”
月安在他面前跪下,“皇上,我想,皇上只有十四岁,还没有到能够亲政的年纪,皇上又不像三皇子那样有什麽做大官的外戚,那麽朝廷的大权就会完全落在相里若木的手里。好的一方面是,只要皇上你忍耐,完全听从相里若木的摆布,那麽在皇上二十岁行冠礼之前,您都是安全的。如果皇帝能够忍辱负重静悄悄地在这六年里等待时机,那麽皇帝就还有希望。”
“六年是吗”景曦渺抬起头看著窗外的上弦月,“六年之後,皇帝二十岁成年,辅政大臣就必须按照祖宗家法还政给皇帝,相里若木当然不会答应。到时候他就会鸠杀我,在宗族里另找一个小孩子继承我的位置。或者是自己取而代之,那样的话这个宗庙就倾颓了。”
“陛下,还不到那个时候。您不能”月安咬住嘴唇,这个宫殿里到处都是相里若木的人,什麽都不能说,也许哪句话就会被皇帝找来灭顶灾祸。
窗外一弯细瘦的月牙很快被阴云遮住了,景曦渺的眼里却还闪著温和坚强的色泽,让月安在这个风雨飘扬的宫廷里,还觉得到一点安慰。“月安,你不要害怕,我会坚持住,别看我这个样子,可是我会维护住这个王朝的宗庙。如果我倒下了,不但这个宗庙就要被焚毁,王室走到末路,就连月安也会被杀死,所以不会那样的,月安你相信我吧。”
月安点点头,那个臂弯里抱大的孩子在危险中竟然说要保护她,她微笑著点头,她是不会流泪的,因为眼下这个孩子又一次没有了依靠,她要撑住他。
天已经亮了,皇帝早已经起身。月安为他梳理头发,柔顺黑亮的头发被束进一只金冠。月安有些坐立不安,我朝的规矩,每逢初一,初五,十五,二十皇帝都必须上朝,




《烟波浩渺》 分节阅读_2
,今天是皇帝即位的第二天,又是初一,论理是一定要上朝的,可是到现在,都还没有大殿的太监和礼官过来请皇帝。她从镜子里偷眼看皇帝,景曦渺的脸上波澜不惊,似乎没有一点著急的意思,不愧是德祖皇帝的子孙,她暗暗定下心来。
门外的一个小太监这时候走了进来,“辅政大臣太尉相里若木命人传话来说,皇帝年纪尚幼,一应政事全免,还是读书为要,以後若无大事则无需上朝。”
月安呆了一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麽,相里将军的下马威来得如此快,如此不讲皇家情面。
景曦渺却很安静,简直有一些置若罔闻,“既然如此,那就让来人转告太尉,朕会遵从辅政大臣的教诲,用心念书。”
“月安,帮朕把正服脱下去吧,把来这里之前朕读的那卷书拿来。”
“是。”月安应了下去,那许多的书,曦渺都读过,可是又能有什麽用呢月安心里忐忑焦急不安。
可是景曦渺安静的就像一汪水,在这宏伟恐怖的就要吞噬掉他的宫殿里,安之若素,继续读他的书。
只是不多时,又有太监进来,“辅政大臣丞相刘未觐见皇上。”
刘未这个人很难讲得好他如何,说他并没有什麽稀世之才也对,他的宰相位子是凭他的门第高加上熬日子熬上来的;但若说他没有才能也不对,能在官场上熬那麽久的人岂是等闲之辈;说他为人奸猾左右逢源也对,但是宰相者职责本就是“坐而论道,协理阴阳”,制定方略,调配各方人事,所以他也是该做宰相的位子。
刘未三世老臣,景曦渺让人给他赐了座。
“皇上年纪确乎还小,朝中之事会由三公商议形成定议再奏报皇帝的。”刘未本是知道了相里若木的无礼举动,前来探视皇帝的反应的。没想到这小皇帝年纪虽小,却很能沈得住气。
“皇上,”刘未沈吟了片刻,人越老,说话的速度也就越慢,不是思维慢了,而是,想得多了。“相里将军拥立嫡长子继承大统是有功於千秋社稷的,还望皇上能体谅啊。”
“是的,丞相的话,朕都会记下。”景曦渺的脸上看不出表情,言辞却平和诚恳。
刘未的老眼里闪过一丝光,既如此,果不是个愚钝的皇子啊,只是太聪明了,也不好,“皇上,相里将军是先帝倚重的大臣,皇上要像对待父兄一样对待相里将军,如此方好,皇上明白吗”
景曦渺还是没有什麽太大的反应,“是的,朕明白。”
刘未又想了一想,“皇上的书读的如何”
“朕有些驽钝,书读得不好。”景曦渺淡淡地说,却没有对长辈承认错误该有的紧张。
刘未接上他的话,“好,驽钝一些是好事,为君者反应慢一点,做得决定才能缜密。那麽,老臣就告辞了。”
刘未行礼退下之後,一直侍立在一边的月安才开口,“皇上,我看刘未是个对皇上忠心的臣子。他提醒皇上,要皇上丢掉面子,谨慎恭敬地对待相里若木才能活下去,还要皇上驽钝些,不要做个聪明人被相里若木猜忌。”
景曦渺没有回答她,他的手在膝头攥紧,“月安,你说,我能活下去吗”
转眼间就是上元佳节,五国之乱已平,并未受过战火荼毒的京城一派繁盛景象。老百姓并不管居上位者到底是谁,只要生活宁定富足就足够了。太尉府里传出来的政令是,休养生息。赋税减了两成,老百姓当然只知道当朝权贵是相里若木,谁还管居於深宫的皇帝是谁。这永宁一年的上元节,京城竟比以往先帝时候还要繁华热闹。
一轮明月才捧出,家家处处的灯笼挑起,便是该去观花灯的时候了。灯市喧嚣,店铺张灯结彩,打把势卖艺的锣鼓喧天。一年三百六十五日只这一日准许闺中女儿出来游乐,京中的女孩儿们能不打扮的花枝招展,看灯的女孩和看女孩的少年郎,多有因这时候一见倾心,回去央求爷娘结成良缘的,於是街市上熙熙攘攘,好一派热闹景象。
待到月上中天,锦绣处歌管细细,翠袖横舒,便是寻常百姓家也和乐融融,上元佳节,何处能不欢欣热闹。
相里若木大宴文武百官,吃醉了酒。酒宴散去他还兀自要喝,李允之知他心绪不好,本想著他平日从未去过花街柳巷,见惯了太尉府里的淑女,不如带他去那里寻些别样的乐子。谁知道送了几位大人离开,回头来找相里若木,已经不见了。
相里若木原是坐在园子里吹吹冷风,看看水中的月亮的。他本就醉了,左看右看都觉得今日水中的月亮不够圆,又想起皇宫的花园里那一池子好水,动了心思,便自个儿溜达出太尉府直奔皇宫而去,哪还想到後来李允之差点把个京城翻过来找太尉。
皇宫里当班的羽林见是太尉来了,也不敢阻拦,就由他去了。相里若木喝醉了酒,进了宫也分不清东南西北。小太监见太尉深夜进宫便以为定是来找皇帝的,就把他引导皇帝的寝宫。
景曦渺这个时候正独自坐在书房里看书,周围一个人影也没有,只点了一只蜡烛,上元节的冬夜里栖栖遑遑好不孤独阴冷。相里若木从外边灯市繁盛之地进的宫来,再看到这寝宫里的孤冷,也打了个寒战,酒似乎醒了三分。
“太尉醉了。”景曦渺见相里若木直挺挺地立在书房当中,小太监又下去门外伺候了,本来景曦渺就有点支使不动那些受命於太尉的势利太监,便亲去倒了杯茶过来。
相里若木醉眼朦胧地看著景曦渺,灯下看他身量未足,体态苗条,穿著一件薄薄的袍子。一张小脸粉嫩可爱,毕竟才只有十四岁;再看那眼,温婉柔和的目光,一般人看著自己,不是敬畏就是害怕,要麽就是仇恨,或是嫉妒,除了紫菀还没有人这麽和悦地看著自己。
“紫菀,”他模糊地叫了一声。
“什麽”景曦渺睁圆一双大眼。不是紫菀,怎麽会觉得他身上有种东西好像紫菀呢紫菀的眉不画而横翠,紫菀的眼如杏核形状,那妙目美不可言,可是这个人的眉跟紫菀比起来疏淡了点,眼也略狭了些,不像紫菀那般娇憨顽皮,这人竟有些疏朗清淡如世外之人。比女人多一分风流,比男人多一分妩媚。
这样的风流人物,竟然是皇帝,或者,竟然是男儿,怪不得李允之闲聊时总说,梨香院里的男童,抱起来比女子多一分的味道。相里若木原先是有想法娶一个公主,可是杀皇族的人多了,终究公主妻子是个麻烦,那麽,相里若木有了个让自己全身都畅快起来的想法,那麽,享受一个先帝的儿子呢温婉如紫菀,是如何在一个暴君身下承欢的,他想起来就怒不可遏甚至无法去想,紫菀根本就不容亵渎。那麽这一个呢享受一个帝王,悖逆的快感升腾起来,相里若木几乎有些癫狂起来。
他没有接茶,而是捏住了景曦渺的手腕,猥亵的动作仿佛是在对待一个相公,景曦渺解不过他何意,连手都没有甩开。“太尉”
“也对,”相里若木看著他疑惑的眼睛微微笑,“十四岁是小了点,还没有行过周公之礼。不过不知道也不打紧,臣会好好教给皇上的。”
他的手从景曦渺的腰上滑下去,景曦渺吃惊地低叫一声,突然开始拼命推开他的辅政大臣。“太尉,你怎麽可以不顾及皇家体统,君臣之礼”他被马背上过日子的将军拎起来,穿过三进的房间,直走到里面,把他按到了床上,纤细的胳膊被死死抓住,袍服解开,露出白皙的身体。相里若木疯了吗裸露出身体的时候,景曦渺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就此潜入思想的水中藏匿起来一般。
相里若木本来也有停顿的时候,毕竟是德祖皇帝的子孙,开国皇帝遗留的威仪还在,但是轻飘飘拽开皇帝衣服之後,境况就变了。这不过就是一个漂亮男孩的身体,什麽皇帝,什麽君臣之义都不存在了。这是那个暴君的延续,而且光裸地躺在龙床上,他可以随意地凌虐他,就像对那个暴君的复仇一般,这本质上这个行为就与随意处置他留下的朝政一样痛快。
他腾出一只手,第一次按在景曦渺的身体上,温软,脆弱的身体,他从心底里狂笑出来,那种快乐不可形容,带著复仇的酣畅淋漓,就如同他拉下那个八岁的皇帝,弓虽女干朝政一样。
景曦渺的精神崩溃了,在他身上施虐的男人在可怕地大笑,他哭叫了出来,男人粗壮的大腿跨在他身上把他夹住,解散开的衣服露出肌肉结实的胸膛,他粗鲁地抚摸他,在他身上留下青紫的痕迹。门外的太监凑近了门口,里面的声音太过惊心动魄,几个人呆在门外。
“别听了,皇帝本来也没什麽嘛。不过就是面相好,皮肉好,这些年男风盛行,这要是在外边,也是早就被人狎玩的货。”一个太监嘿嘿低笑著对另外三个说,“咱们大将军能看上他也是应该的,不然怎麽偏偏就轮到他做皇帝了”
屋里面景曦渺明黄色的衣服被撕成碎片丢在地上,他的大腿被硬拽开,禾幺处被随意触摸,渐渐的动作越发粗野,他在发出第一声尖叫之後,就咬死了嘴唇一声不吭,黑暗幽深的皇宫里能够吞噬掉一切,从声音到生命,他没有哭喊的必要。
相里若木从龙床上站起来的时候,看了一眼景曦渺,他已经昏死过去了,刚才跟他交缠在一起的身体,现在全身赤裸带著伤痕,他脸向里躺著,乌黑的长发散了披在身上,遮掩了一点上身。这时候已经是五更天了,相里若木穿上衣服走出皇帝的寝宫。
“你们几个太监都过来。”高大的将军站在门口吩咐,太监们都走过来。
“你们知道吗从今天开始,皇帝身边的太监只能是不会写字的哑巴和死人。”话说的很轻松,几个太监一愣,还解不过来将军的意思,将军手里的剑已经出鞘。
月安早晨走到皇帝寝宫的时候,吓得魂飞魄散。四个太监的尸体带著血,倒在门口。不可能是相里若木杀了皇帝,不然不会到现在还没有改朝换代的消息,不会是那样的。
她绕过太监们的尸体,跑进皇帝的寝宫。“皇上,出了什麽事”她呆住了,景曦渺赤身裸体地躺在榻上,身上满是青紫伤痕,白皙的大腿还分著,带著血污和浊白的污迹,“老天啊,你开眼杀了相里若木吧。”月安捂住自己的嘴。
上前推景曦渺,唤他醒过来。月安虽然没有出嫁,可是年纪已大,已知人事,知道景曦渺身上发生了什麽事,“皇上。”
景曦渺悠悠醒了过来,睁开微肿的眼睛,哑著嗓子叹了一口气,“月安”,一句话说出来突然哭了,月安是把他带大的人,是姐姐母亲一样的人,他挣扎著扯过被子掩住自己,一面哭得透不过气来。
月安半天也说不出话来,最後道,“皇上,我叫人抬木桶热水过来,给皇上洗洗吧。”又想起门口还躺著四具尸体,这时候要叫谁去,怎麽说。
“我会不会被废掉。”景曦渺咬紧牙,手指扣进了被子,他身上发抖,先祖留下的江山社稷会不会马上就要绝在他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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