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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房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年小初
然而破天荒地,秦晴这次竟没依他,反而一反常态,头一撇嘴一撅,一脸傲娇,不理不理我就是不理!
然後转身就向一旁的程诺伸手索抱,鼓起腮帮气呼呼地嘟囔:“哼,居然不准我和姐姐亲亲!慕慕坏!慕慕是大坏蛋!我才不要慕慕抱,我、我要哥哥~~”
“……”沈慕情的脸刷一下就黑了个底朝天跟用了二十年的平底锅有得一拼,大喇喇张在半空的双臂,顿时就显出了几分悻悻的尴尬来。
尤其还是在一个外人面前被自家人搞到如此丢人,这个惨绝人寰的打击更是让沈慕情气不打一处来,心中异常的不爽。他心底那个气啊,咬牙切齿把某个不知好歹不懂感恩的小王八蛋在心里边儿从出生到现在狠狠数落了个遍。
个小混账!忘了当年是谁从天而降像天神一样把你从坏人手里完好无损地救出来的!
是谁天天瞒著表姐带你满世界去吃炸**薯条甜甜圈这种垃圾食品的!
你知道这要冒多大的风险担多大的责任啊,你表舅舅我因此在表姐那儿受了多少教训挨了多少鞭子,心理压力有多大,差点儿没因公殉职死於心脏病爆发!我他妈容易麽我!
是谁领著一大群黑西装黑墨镜的猛男保镖去幼儿园给你壮胆造势让你在一干小朋友面前出尽风头赚足眼光,从此在幼儿园耀武扬威横行霸道好几年的!
还有啊还有啊……还有什麽多得简直数都数不清啊!个小王八蛋……现在居然恩将仇报跟我使x子闹别扭!
废话!再宠你疼你,但老子的女人是能叫人随便亲亲的吗!就是以後老子的亲生孩子都不行更何况是你这个跟她毫无血缘关系的小妮子!谁知道那傻妞儿会不会因此变成恋童癖或者蕾丝边呀!
……妈的她现在身边的朋友怎麽不是搅基就是百合……c!搞得他这个无比正常的异x恋男人真是相当的紧张!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这个立场不坚定又老是犯迷糊的白痴小女人就被哪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爷t给勾引走了!那他可真是哑巴吃黄连哭都没地方哭去!
他记得他年少那会儿,男人都是爱波霸,女人都是好猛男的。啊,现在回想起来,那是一个多麽正常,多麽美好的时代啊,每个人该干啥干啥。
结果……***不过短短几年时间这世界到底发生了什麽!神经病啊!女人明明没那东西但还非要去捅别人,而男人明明有那东西却还自愿撅起屁股让人来戳……不仅男人跟女人抢男人,女人竟也要跟男人抢女人……这***到底叫个什麽事儿!
沈慕情气呼呼地脑补著一些如果被薛霏霏知道了一定会忍不住破口大骂他你丫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啊的不可能之事,超乎常人的霸道占有欲真是令人发指。
本来嘛,为了跟霏霏促进感情而带出来的小丫头今天却完全被霏霏的个人魅力所俘虏,抛弃了沈慕情这个正牌亲人,尽缠著她刚认识的小姐姐百般撒娇千般讨好,弄巧成拙反当了一个瓦数上万的大电灯泡,沈慕情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心里别提有多郁闷了,火烧火燎的不爽,想吃吃不到的痛苦真是太他妈磨人了。可是罪魁祸首就是他自己,两个女人一个是他的心肝宝贝儿一个是他的掌上明珠,谁都骂不得也谁都惹不起。
现在又碰到另一对足以刺瞎狗眼的大电灯泡,家人至上的沈慕情理所当然地选择迁怒到某个外人身上。
他转头恨恨瞪了程诺一眼。不是普通的瞪,而挟著沈家男人所独有的森冷与锐利,狠戾与危险,y沈至极,毕露杀机。
秦深将其看在眼里,心脏没来由地沈了沈,不著痕迹皱起眉头。
这边 电光交错劈里啪啦,反倒程诺这个当事人没怎麽在意。他此刻的注意力完全被小萝莉吸引,受宠若惊地伸出手,颤巍巍从秦深臂中接过,小心翼翼抱进自己怀里。
好、好软……
一瞬间背景画面好像飘起了无数的粉红泡泡,连他的眼睛都变成桃心形了。仍然只有那三个字能够完美概括他此时此刻的心情状态──被、萌、到!
……萌死了萌死了萌死了!!!
程诺是很喜欢小孩子的。他自己缺少父爱母爱和家庭温暖,所以看到小孩他总是忍不住地想去亲近,给予关爱。
他想不通为什麽某些跟他遭遇相同的人长大後会反而讨厌小孩,甚至去加害他们,把他们弄得和自己一样悲惨。他不会。他的遭遇比普通孤儿更加可怜,但他始终没有产生这种扭曲的情感。
他是相反的,因为他真的本x良善。
小萝莉在程诺怀里扭动几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趴定,埋在x口左右蹭蹭又深深嗅了一口,眼巴巴仰脸望他,稚声稚气地说:“哥哥长得好看!嗯……嗯……身上也香香!晴晴喜欢哥哥~哥哥以後一定要给舅舅生小宝宝来陪晴晴玩哦~”
“……”程诺羞得只想一头钻进地缝里。
霏霏哈哈大笑,歪头打趣地瞟了眼程诺的肚子,拿肩膀轻轻撞他,调皮地眨眼睛:“听到没诺诺,你要加油哦。”
殊不料小美女又立刻把球抛到了她的身上,理直气壮地打气:“姐姐也是!姐姐还要给慕慕生足球队呢!更辛苦,更要加油!”
“……”薛霏霏石化了,一脸被雷劈到的僵硬表情。
秦深逮到机会报复,叫你调侃我老婆叫你开我老婆玩笑!有仇必报地拍了拍霏霏的肩膀权当鼓励,故意施压道:“嫂子,看来你的任务相当艰巨呢,任重而道远啊,沈家传宗接代开枝散叶的任务就全靠你了哦。”
“……”薛霏霏听得眼皮大跳嘴角直抽,又羞又气简直快崩溃了。
好死不死这时候沈慕情竟然凑过来跟她咬耳朵,说的话更是让人想一巴掌抽死他:“就是啊霏霏,这个任务可很艰巨呢,你想想足球队十一人你今年二十一,就算一年生一个也要生到三十三岁去了,你是专业人士知道高龄产妇什麽的可不妙,所以我们现在就要努力干脆今晚别戴套了,och……!”
沈慕情忽然发出一声夸张至极的痛呼,弯腰捂腹表情狰狞,眉头皱得好像断了骨头。
薛霏霏收回手肘吃痛地甩了甩,恨恨低头盯著他的肚子,一翻白眼毫不留情地揭穿:“别装了你!就那麽点儿力气……真是!你的腹肌怎麽会那麽硬!我的胳膊都被你磕疼了!”不甘心地咬住下唇,娇嫩的粉唇上方浅浅露出来一排白皙齐整的细密贝齿,再配著此刻柳眉倒竖杏目微睁的佯怒模样,似嗔非嗔似怪非怪,陷入恋爱的小女生对著恋人所独有的撒娇任x放肆刁蛮一展无余,著实可爱而并不惹人反感。
她自己未曾发觉,但旁人都看出来,她对沈慕情态度的变化。从排斥到接受,从厌恶到喜欢,从拒绝到依赖……
人人都道烈女怕缠郎,其实男人不懂,女人怕的,只是那份被真心相待的温柔。更何况沈慕情还是一个那麽优质的缠郎,而薛霏霏又从来不是一个封建的烈女──她只是一个年轻,简单,纯粹,对爱情仍怀有天真幻想,并热切地渴望著被爱的小女人而已。
“……啊!?”沈慕情难得傻气地愣了愣,反应过来立刻冲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拾起那截有如莲藕般柔软细嫩的雪白胳膊,像紧张绝世珍宝一样手忙脚乱语无伦次:“什麽什麽!哪儿磕疼了哪儿磕疼了!快给我看看快给我看看!要不要紧要不要紧!?”
说著还傻乎乎地对著手肘处那点几乎看不见的青紫痕迹轻轻吹气,自毁形象,别提有多幼稚。
“呃……也、也没怎麽……”霏霏也没想到自己不过随口一句的抱怨,沈慕情的反应竟会如此之大。在被吓了一大跳的同时有点不好意思当然也有点小鹿乱撞的小开心,害羞地收回胳膊,语气弱弱地警告:“不要乱说话教坏小孩子!”
沈慕情笑眯眯:“我说实话嘛。顺便以身作则教育晴晴,以後找老公啊一定要睁大眼睛,至少要找个像表舅舅我这麽专情的才可以。”
“……”霏霏嘴一抽,“不要脸,秦师兄还在这儿呢。”
沈慕情抖了一下:“什、什麽……”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立刻撑不住了,破口大笑:“噗哈哈哈!你说他比我专情?他比我专情?哈哈哈!天哪!天哪!喂秦深,你听到没有?这傻妞儿居然说你比我专情!哎呀不行了我快笑死了!”
怎、怎麽了这是……
薛霏霏一脸茫然不明白自己这句话到底哪里好笑了怎麽就戳中了沈慕情的笑点,要知道以前都是他鄙视自己笑点低的……程诺也是一脸疑惑不知所措。而程诺怀中的小晴晴则是一脸嫌弃:咦,慕慕好傻哦,晴晴不要说自己认识他……
唯有秦深淡淡一眼朝几乎快要笑抽过去的沈慕情瞥去,眼眸乌黑深沈,其中暗含的情绪复杂难懂。忽然他伸手将晴晴从程诺怀中抱出来一把递给沈慕情,转身搂住程诺的肩膀半强迫地往前:
“诺诺,我们走。”
“啊!?呃可是……”
“我饿了。”
“啊?可是不才刚完晚饭……”
“我是说下面饿了。”
“……你!!!”
两个人紧紧相靠渐行渐远,两边橙黄明亮的灯光将他们互相依偎的背影在宽阔的路面拖得很长,很美。
一个修长挺拔,一个纤细小巧,远远望去,好一副情深似海,令人窒息的唯美画面。真希望这条路能这麽一直走下去,没有尽头,直到永远。
薛霏霏转过头不解地问:“刚刚……秦师兄怎麽了?”
沈慕情换个姿势稳稳抱住怀里不断扑腾叫著舅舅的小晴晴,一双多情豔眸此时此刻却犹如鹰隼般死死盯著前方那两人渐行渐远的依偎身影,锐利的锋芒简直要把他们的背部戳出个窟窿似的。
直到他们终於彻底消失再也看不见,沈慕情这才低下头去微微一笑,上弯的唇角划出一抹洞察於心的了然:“没什麽,心乱了而已。”
“啊?”霏霏不懂。
沈慕情却没解释,而是曲著食指轻轻点了下晴晴白白嫩嫩圆润挺立的可爱鼻尖,一向轻佻的眉眼这一刻却透露出前所未有的认真,一字一句,沈声道:“晴晴,记住刚刚表舅舅告诉你的话,以後选老公,一定要选跟表舅舅一样专情的。你秦深舅舅虽然疼你,可是绝对,绝对,不能找他那样的,听到没有?”
“……”晴晴年纪尚小,且在家里见惯了不正经的慕慕,这麽正经的,严肃的,认真的慕慕,她没见过。现在微张著嘴巴一直合不拢,明显是被狠狠震慑住了,呆愣著小脸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薛霏霏看不过去,抡拳锤他一下,气鼓鼓地:“喂,有你这麽在背後拆人台的吗!秦师兄可是你的亲表弟,他要是不能选我看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沈慕情身子一僵,沈默不过几秒,忽然一把扛起仍未回过神来表情痴痴傻傻的发呆小晴晴,一个腾空翻转将人架上自己的脖子分腿岔开一坐,两手用力但温柔地小心抓牢了她那正两只正企图不安晃动的细小脚踝,将人稳稳当当地架好,呵护备至如待珍宝,俨然一副绝世好爸爸形象。
正好周围有几个行人路过,无一例外,全部都用无比豔羡的目光瞧著这男帅女靓女儿乖的幸福一家子。
“我承认我沈慕情也的确没好到哪儿去。我从来不是一个好人──”他云淡风轻地开口,却又掷地有声地一转,“但那是对别人。”
他嗤之以鼻地笑:“你薛霏霏是别人吗?”又故意y测测地板起脸:“你要是敢说是,我可是会生气的。待会儿回去就用你最喜欢的方式惩罚你哦。”
“让你哭著求饶,说清楚你到底是谁的人。”
他勾起唇梢,眼眸一沈。
“你是我沈慕情的女人。”
“……”即便这样的情况已经有过无数次,但薛霏霏仍然无法习惯自己恋人这不打草稿信手拈来的绵绵情话,甜言蜜语。她x口一涨又羞又恼,绯云爬上耳g口舌囫囵打结,低下头去,不说话了。
纤长浓密的睫毛上浅浅地浮动著一层细碎婉转的流光,并且微微地上翘弯出来两扇j致饱满的圆弧,形状可爱弧线迷人,再加上眼睑轻颤,就显得扑闪扑闪。
她不知道沈慕情最受不了的,就是她这一副羞涩腼腆,自然而然的乖巧。於是跟秦深一样,沈慕情喉结一滚下腹一热,忽然也觉得自己饥肠辘辘,饿到发慌了。
“不过你说的对,秦深和程诺怎麽样,关我什麽事。”
他满不在乎地耸耸肩。
“时间宝贵,我管别人的破事做什麽,我管你还来不及呢。”
“我也只想管你这小女人,这一辈子。”
只见他扬眉展目,潇洒一笑,容颜光华夺目,豔丽逼人,何止风华绝代,倾国倾城。腾出右手只用左手固定住从脖子上垂下来的,那两只仍在不断乱晃不肯听话的小脚丫子,右手则温存而缓慢地一点点挨过去,那将近未近不断靠近的过程,简直拥有一种静止时光凝滞空气的魔力,让人不由自主屏住呼吸,生怕稍一用力,就会破坏掉这份来之不易,空前绝後的美好。
然後沈慕情五指一张,便轻轻握住了身旁这一只,他此生唯一认定的手掌。
那麽小,那麽软,那麽暖,他五g指头不过浅浅地一卷,就轻而易举将它完全包裹进了自己密不透风的世界。
“来霏霏,我们回家。”
而他却觉得自己握住的,是一整个浩瀚广阔的宇宙。
第二十九章
程诺和秦深一言不发往回走,一路上气氛安静得有些可怕。游乐园离a大不远,两人默契地打算步行回家。
隐约看见家的一角,程诺左右看看确定没人,才伸出小指勾住秦深的小指,亲昵地晃著,仰头问他:“气消了没?”清亮的目光溢满浑然天成的爱意,光影涌动,连天上的星辰都黯然失色。
秦深一顿,一个反掌将程诺的小手整个儿包裹在自己宽大温厚的掌心里,低头看他一会儿,漆黑的眼底也不自觉浮出淡淡的柔软,好笑地勾起唇角,一点他的鼻尖,宠溺地问:“哪儿看出我生气了?”
程诺白他一眼没好气地:“二话不说就走,还说没生气,你当我白痴呀。”
小狗般扑过去蹭蹭秦深,抵在x口深深地嗅,顺毛:“好啦,我知道你很好就够啦,而且──”飞快地踮起脚尖一口啄在秦深下颌,一只手抱住他的背在他耳边小声说,“也只有我,知道你有多好。”
程诺的亲吻是电光石火而若有若无的,但那一刻的秦深却感到雷霆万钧,如遭重创。因为有一颗无价之宝的真心,所以那轻若羽毛的一吻便被赋予了足以崩山裂地毁灭世界的力量。
秦深沈默了一会儿,大手揉上程诺的脑袋。低沈轻柔的话语在午夜的街道摇曳轻荡,悠远的静谧里氤氲出一丝恍恍惚惚的苍凉。
“你真的,觉得我很好麽?”
他这麽问,像一个孩子气的情人任x执拗的撒娇,又或许,只不过是一个骗子无可奈何的自欺欺人。
程诺却不假思索:“你最好。”
“……”
秦深剧烈地震动。
他觉得他被某种情绪狠狠,狠狠地击中,伤筋动骨,全身都疼。
那疼痛化成尖锐坚硬的钢丝密密麻麻缠住了他的心脏,紧紧地收缩,血管突出筋脉爆裂,箍得他几欲作呕,直击他灵魂的最深。
他缺氧到不能呼吸,百爪剜心,歇斯底里,一呼一吸,都是见血的利器。
他的诺诺让他长出一颗血r之心,又让他知道心酸,心痛,和心碎的滋味。
那滋味不好受,很不好受,却比过去二十六年的时光加起来的总和更让秦深意识到,自己的的确确,是一个活生生的,活著的人。
他用力──天知道他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勉强压抑出喉间那几乎忍耐不住的恶心,艰难地一咽,一种凄凉的痛苦在他的x肺间绝望地弥散,上涌的血腥肆虐地染遍他再不伶俐的齿间,双唇一颤,嘶哑地说:
“诺诺,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伤害了你……”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伤害了你。
【我永远不会伤害你】──伤害他太懂,但永远是什麽?
秦深是狡猾的,没有人比他更擅长八面玲珑长袖善舞,无拘无束是最理想的状态,自由自在是一生中唯一的追求,发誓是蠢货才干的事情,被束缚是最让他难受的事情,况且还是“永远”这样谁都没有见过的东西!
可是……可是。
他那麽滴水不漏的一个人,刚才怎会任由自己,给出这样冲动的承诺。
从记事起他就是家里最受宠的孩子。他听话,懂事,聪明,机敏,大人面前总是扬著一张天使般乖巧伶俐的可爱笑脸,还天生有一张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蜜糖甜嘴儿,灿若莲花巧舌如簧,不仅把大家萌得心肝儿乱颤合不拢嘴,还能把大家哄得晕头转向找不著北。
在学校他是典型的模范生老师的心头宝,成绩永远稳居第一并且遥遥领先。因为比普通学生超出太多所以同学们g本没法儿嫉妒他,再加上他模样俊美气质横绝,最重要的是明明那麽厉害却没有任何架子,大家最反感的优等生的种种言行特质在他身上都看不见,他低调,谦虚,和煦,温柔,像一个高贵的王子优雅从容,又像一个真正的君子风度翩翩。
於是在那个黑帮电影和少年漫画大肆风靡的**血年代,深受影响的少年们便在背地里自作主张地封他为老大,把他当神一样地崇拜和围绕,无论他走到哪里,背後总跟著一群谄媚狗腿儿的小跟班,和一大帮被他迷得晕乎乎的花痴女生。
前呼後拥,风光无限。
可他其实什麽也没有做,就这麽简单地得到了令人眼红的一切。
他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吸引力和领导力,还有一种致人痴迷的荣耀贵气。他是光芒万丈的,只是那光芒并不将人灼伤,而是让人俯首称臣,拥他为王。像中了罂粟的毒,欲罢不能愈陷愈深,却还偏浑然不觉,甘之如饴。
人群被他的完美震慑迷惑,没有人能看见,在他完美无缺的光环之下,那份冷眼旁观的傲气。
他不是优等生。
优等生算什麽。
只有最亲的家人了解他,真正的他。
弟弟秦真从小到大都是家里翻天覆地呼风唤雨的小恶魔,他心高气傲一身狂骨,家里强人辈出可他从没服过,却始终如一近乎狂热地崇拜和喜欢著他的双胞胎哥哥──
魔鬼是不会臣服天使的,除非天使比魔鬼更邪恶。
表哥沈慕情一直说他是一只披著狐狸皮的恶狼,披著皮天花乱坠地骗人,扒了皮连r带骨地吃人;舅舅沈如风则曾对他感慨,我这个名字应该让给你,你比我更像是一阵虚无缥缈的长风。
长辈到底是长辈,见多识广,洞若观火,那些多出来的岁月让他比年轻人看得更加犀利,也透彻得多。
其实秦深并不是罪大恶极天生邪g,他只是一个,像风一样的男人。
他冷眼尘世,游戏人间,玩世不恭,逢场作戏,没有什麽留得住他,也没有什麽值得他留下。完美并不是他的面具,那种东西他不用有也不屑有,他浑身上下,都是用不完的潇洒。
他从不勉强他自己,是因为他想,他才造就了一个瞒天过海的自己。
他绝不为了别人为难,亏待,和委屈他自己,更没有人能逼他做他不愿做的事情。任何人,哪怕是他最重要最维护的家人,也都不行,也不可以。
所以他不管【rainbow】,不顾家业,放任自我,随心所欲。
他不喜欢杀人,不是因为他心软,而是因为那种一击毙命的直接实在太不符合他的美学。於是他选择法医,选择细细欣赏和慢慢享受,尖锐的刀锋划开人体,切割皮肤的快感。
对他而言,极致的欢愉,风卷残云的纵横捭阖,比不过j打细磨的水滴石穿。最好的折磨,一刀一刀的骨r凌迟,胜过血腥chu暴的手起头落。
得知秦深居然要用这麽老土狗血的方法去回敬程诺之後,沈慕情嘴角一抽,翻著白眼儿送还给秦深四个字:
“你、个、变、态。”
咳咳,虽然一个为了看尽天下女人下半身而选择妇产科医生作为毕生职业的男人究竟有没有资格说别人变态还有待讨论,但秦深的确变态,变态的矛盾。
老实说秦深虽然挺佩服沈慕情为了薛霏霏的改变,但内心里他对这种本质上属於自虐行为的深情仍有某种程度的反感排斥,甚至是嗤之以鼻。
他很感动是真的,可他自己却对此敬谢不敏绝对不会这麽做──
珍爱生命,远离深情。
他自诩如风,逍遥快活,无法想象了为了另一个人而变得左右为难,患得患失。
对方开心他更开心,对方难过他更难过,对方的一点点示好就让他变得欣喜若狂,同样的对方的一点点冷漠就让他无比恐慌惊惶──那太可怕,太可爱,被一个人如此控制,牵著鼻子走,他不能忍受,他觉得他会发疯。
只是,当他一次又一次,分明什麽都没有做就轻而易举地得到了一切时,人生无聊至斯,他也难免生出几分活著为何的感叹。
所以这次主动要求用这样“狗血”的法子来惩罚程诺,除了因为真真的缘故,更多的,还是因为秦深真的,真的,太无聊了。
多麽讽刺,风一辈子都在追求自由拒绝羁绊,而自由却还他一路寂寞,永世孤单。
羁绊使人坠落,可它也给予人高空没有的温暖。
──事实上,它卑微仰望的样子,又何尝不是另一种不顾一切的执著。
秦深确乎是洒脱太久,有些飘飘然了。
他以为他是风,然而他毕竟还是一个人。
风无情人有心,他为什麽会脱口而出那一句话?心若一动,情不自禁,言之由衷。
他动了感情,终於从不可一世的高空狼狈坠落,跌入红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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