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房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年小初
这也是程诺对秦深的第一次表白,只可惜另一个当事人不在。
也许,再也不会在。
秦真转身往回走,黑衣剑士正好从程诺的小楼上下来。
秦真扫他一眼,口气淡漠地问:“电脑里的东西都处理好了?”
男人沈默地点头,双手摊开,恭敬地奉上一个指甲壳大小的微型u盘。
秦真伸手接过,不甚在意地放在手心随意拨弄了几下,满意地一颔首:“嗯,很好。”又停住脚步,又回头看了眼程诺,“我承认你真的挺厉害的。不过再厉害,你也只是一个人。“
这就是跟【rainbow】对抗的下场。
接到秦真的眼色,黑衣男人心领神会地走上前准备带走程诺。
变故就在这一刻发生。
一辆黑色宾利划破夜色,缓缓滑至路边,最後停在秦真的lancia对面,以一种王见王的锐利姿态迎头对上,不避不让。
秦真皱眉,黑眸j光一掠。黑衣男人更是反应迅捷,屏息凝神弓腰伏膝,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调整为了标准的战斗姿势。
後座的车窗徐徐降下,露出一张面无表情冷若冰霜,好像一幅优美深远的西方油画那样冷漠俊美的脸庞。
他什麽都还没做,只是转过头朝这边随意瞥了一眼,那一双深若寒潭黑似浓墨的眸子,冷锐犀利,就足以让人呼吸一窒,全身发颤。
他让人一望之下便心生寒意一路直冷到骨头里去。而这个人本身,也似乎连骨头都是冷的,连心脏都被冰冻了。
男人扬手一指地上的程诺,说出口的话也跟他冷冰冰的x子一样,没有废话开门见山,直截了当道:
“做个交易秦真,把他给我,我放了你的人。”
第三十九章
程诺昏昏沈沈意识渐弱,全身又冷又疼,想著干脆就这麽死过去一了百了,倒也不用面对真相无需伤心了。
本以为这个时候就算是秦深亲自站到他面前他也不会有所反应,没想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声,让程诺浑身一个机灵,如同被一只剧毒冰冷的蛇牙呲得咬中,整个人瞬间就吓醒了。
艰难地掀开眼皮,程诺努力撑起身子,集中目力,往前望去。
果然,降下的车窗後赫然出现的,是萧岚那一张英俊到极致,却也冷漠到极致的,恍若隔世的脸。
他很久没见过这一张脸。如今再见,程诺终於恍然大悟,原来这个男人,才是一切的开端。
萧岚虽手指程诺,但眼睛却直直望向秦真,面容仍是极冷,淡漠道:“这个交易,如何。”
秦真扬手给身後的黑衣剑客快速比了个停战的手势,男人身形一顿心领神会,下一秒立刻听话地往後倒退几步,嗖嗖嗖隐匿在夜色深处。其反应之迅捷动作之标准,一看就是经过多年训练的顶级高手,听话又忠诚。
秦真和萧岚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稍稍缓和了些。
秦真站在前方,面无表情静静看了萧岚一会儿,黑眸在他和程诺之间轻飘飘打了个旋儿,蓦地迸出一抹奇异的光来,一歪头抖著肩膀咯咯笑了:“呀,瞧瞧我发现了什麽,英雄救美麽?啧,千万别告诉我这小贱人舍身救你一命,你就忘记楚回移情别恋,决定以身相许了啊,我们痴情的……萧大公子~~”
面对秦真邪气滔天的挑衅,萧岚整个人却像一座结了冰的雕塑,永远不要企图在他那张永远冷漠如雪的脸庞上看到除了没有情绪以外的任何情绪,仍是没有丝毫起伏如同一架没有感情的机器一般,冷冰冰地吐出一句:“你就不好奇,我手上,有你的什麽人吗。”
秦真闻言,脸上笑意微敛,目光锐利如鹰定定凝视萧岚半晌,沈下声音一字一句笃定地说:“我在乎的人,我不信,你抓得到。”
萧岚点了点头:“是吗。”往旁边略一偏头。
原来後座竟还坐了一人,萧岚朝那人简单吩咐了一句什麽,很快,车顶的天窗便一点点往後划开。
黑衣剑士骤然绷紧身体,随时随地准备出击扑到秦真前面保护他。
秦真的lancia也迅速打开天窗,清脆卡擦的上膛声响在这愈发诡秘的夜色里听起来有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骇然。很快,露天的车顶上,便令人胆战心惊地支出来了一g黑洞洞的remington 700枪管──近程狙击之王。
双方默契十足火力全开,刚刚好不容易才平息几分的和平气氛顿如一只被压到极限爆发反弹的弹簧,算是彻底毁了。
萧岚仍是面无表情,目光往下一扫落在秦真伤残废掉的左腿:“看来你终於想通,愿意接受家里的保护了。”他冷冷扔下忠告,”这是对的秦真,你总算不那麽狂了,否则下一次,你将要为你的狂傲所要付出的代价,可能,就不止一条腿那麽简单了。”
熟悉自家主人x子的手下们全都凝神屏息全力以待,就等著秦真最後的那一声令下,便可以放开胆子先发制人,去攻击萧岚,展开激战了。
然而这一次,秦真却自顾自咬碎了牙站在那里,双手攥紧成拳,五指关节咯吱作响,几次反复,他居然忍住怒火,嘴角一挑妖魅地笑了:“放心,萧岚,你送我这一件永世难忘的大礼,我秦真最擅长的就是礼尚往来,一定会找个机会,还你一份更大,更好的厚礼的。”
他又一次抬起左手探出舌尖,在轮廓优美的食指骨节轻轻舔了一舔,隐隐一现的的猩红衬著晶莹如玉的白皙,有一种惊心动魄的邪美。
这是秦真在极度兴奋的时候下意识的习惯x动作,花一样豔丽优雅的唇瓣一张一合微微动著,轻轻吐出三个极富鬼魅气息的字:
“你等著。”
萧岚似乎也被秦真这不同寻常的反应弄怔了一秒,目光复杂上下打量著他,不著痕迹地皱起眉头:“好,我等著。”
他想他有必要重新了解一下这位一直以来都是脾气比名气更大的秦家三公子。
上一次那不算愉快的见面,秦真给他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这人身手极好,但就是太过骄傲,如果自己不是提早被程诺提醒过,恐怕就算是自己,也不可能当场就废掉他的一条腿,而那人竟还能在脚踝骨结结实实中了一枪的情况下冲破自己早就设下的重重障碍逃出升天去,饶是萧岚也不得不承认秦真的实力的确很逆天。
这样一个从小被家里娇宠长大的天之骄子,究竟是什麽变故,竟让他在短短时间里x情改善,有了耐心──这种他在前二十五年都没有过,也不屑有和不用有的东西?
哦……突然萧岚心中一动想到一个对他十分有利的可能:难道,就是他马上要送出去的那一份大礼?
思及此,萧岚心情不错地拍了拍手:“不过秦真,我恐怕那时,你还得多还我一件了。”他懒懒往後一靠,优雅慵懒的姿态透露出一种让人不爽的x有成竹:“今晚我马不停蹄地赶过来,是为了送你这第二件大礼。”
他的话音刚一落下,从宾利的天窗里就猛地冒出来了一个金光闪的大脑袋。
“呼……憋死我了憋死我了,总算轮到哥哥我上场了。哟~好久不见,小真真~~”
一个声线华丽语调夸张的轻浮男声响在车顶,虽抑扬顿挫怪腔怪调,但普通话却是意外的流利。
秦真冷冷看著面前突然出现的金发美男,良久,轻轻一笑:“是你。”
金发美男娇羞地捂脸:“啊,真真你还记得人家,人家好感动哦!”
秦真似乎习惯了对方的言行举止:“你不是季晚潇的人吗,”顿了顿,扫视萧岚,语气讥讽,“也对,反正季晚潇现在整个人一颗心,也都是萧岚的了。”
金发美男双手撑著车顶,一头暗金色的短发和身上那件五颜六色的花衬衫在夜色里显得分外招摇。
他肤色小麦,高鼻深目,轮廓如刻,五官立体,棱角分明,典型的西方人长相,一双灰蓝色的狭长眼睛在夜色里闪著如同野狼的j光,左眼下至太阳x的地方有一道浅而长的r色划痕,倒给他花花公子狂野不羁的风流形象平添了几分森然冷硬的戾气与凶狠。
面上仍是是一副嬉皮笑脸的不正经,笑嘻嘻道:“小真真,这麽久没见,你还是这麽……”停了停,“讨厌呢。”
他幸灾乐祸而快意淋漓的目光毫不避讳地投向秦真最为忌讳的左腿,恰好秦真也正冷冷望著对方脸上那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别看了,阿莫尔,就算现在再来一次,你信不信,我照样可以在五分锺以内,毁掉你另一只眼睛。”
“……”这云淡风轻的一句忠告犹如开启危机的按钮,金发美男瞬间变了脸色,一拳捶在车顶,!得巨响,唬得人魂飞魄散,口中也随之叽里呱啦飙出来一句低低咒骂的意大利语。
男人名叫阿莫尔?罗西,意大利人,与其说是季晚潇的人,不如说是季晚潇那个掌控了整个南欧及北非的庞大家族的人更为恰当,在道上有个外号,叫花豹子,一来因为他身手灵敏矫捷,恰如一只寻食捕猎的野豹,二来是因为他那格外显著的穿衣风格,无论何时何地,哪怕正在执行危险任务,也总是雷打不动地穿著一件色彩豔丽的花衬衣。
优美修长的五指漫不经心地拨弄著掌中的u盘,秦真深深看著面前垂头丧气如一只斗败了的公**的阿莫尔,心情极好地笑了:“不信,你可以试试。”
“……”阿莫尔恨得咬牙切齿磨得呲呲作响──但也没有办法。
谁叫他真的打不过秦真……
更重要的是,今晚萧岚带他过来是有一项必须完成的任务的,如果搞砸了,最想要他死的还不是萧岚本人,而是他的正主儿,小潇潇……
呜呜,小潇潇乃太过分了啊!以前明明和人家在意大利你侬我侬甜甜蜜蜜吃过饭泡过吧跳过舞差一点儿还做了爱……
结果几年前一遇到萧岚,就一颗心扑上去把人家忘得一干二净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哎,想他花豹子以前在意大利过得那叫一个神仙般逍遥快活啊,就像中国有句古话说得那样,那什麽……什麽来著……哦!对!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哎,那时候整个儿欧洲谁不得看他花爷爷脸色啊,这麽一牛逼哄哄的自己,怎麽一穿过亚欧大陆来到这片在老祖宗马可波罗笔下被誉为人间天堂的东方土地,却过得这麽凄惨呢!
果然是不可调和的文化差异麽!他以後再也不要来这个遍地都是心黑手辣的可怕男人的东方古国了!呜呜!
想到这里,阿莫尔十分忧伤地擦拭了下那g本没有眼泪的眼角,耸著肩膀举起双手,无可奈何地说:“好好,我投降,我承认秦真你厉害,废了条腿都还这麽狂,我该说你是有骨气还是太自恋啊,哎,怎麽你们家一个两个都厉害得这麽讨厌,真是让哥哥我不爽……”
“不过呢,小真真,你的家人嘛,我承认我的确是抓不到。可是你好像忘记了,你在乎的人,还有这一只可爱美味的宝贝小野猫呀,是不是,嗯?嘻嘻~~来来来,给你欣赏一下他现在的模样,好不好?”
阿莫尔说著,迫不及待地从车身里取出了一台小巧可爱的pda,手指劈劈啪啪按了几下。
屏幕腾得亮起来,诡秘的红光投s在阿莫尔如刀削般深刻野x的俊朗五官上,危险而又y狠,带著难以察觉却欲罢不能的报仇的快感,以及战栗的兴奋。
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孩子一样眉飞色舞,似乎是被屏幕上的内容给逗乐了。
阿莫尔大大方方地将屏幕翻转过来,正对上秦真。
“呀,瞧,明明刚被我捉到的时候还凶得要命,对哥哥我又踢又打又撕又咬的,差点儿没把哥哥我的宝贝命g子都给弄坏了,多烈的一只小野猫啊,这才几个小时,就被折腾成这副模样了。哎,好歹也是个美人儿,真是我见犹怜……萧老板,对待这麽可爱的小朋友,你是不是也太狠了些啊。”
萧岚没理会因为心里始终怀恨有气故而一逮著机会便往死里刺激秦真的阿莫尔,眼睛从头到尾就没离开过秦真。
现在,萧岚这一张曾让人以为永远不会露出任何情绪的冷漠的脸上,竟一点点浮出了极轻极浅的笑纹。
他优雅地交叉双手置於膝上,徐徐道:“如何秦真,现在,你是不是可以考虑,跟我做这笔交易了。”
这一下,倒颇有几分胜券在握你奈我何的流氓味道了。
秦真没有理他,一双黑得渗人又几乎喷火的眸子死死盯著不远处的屏幕,用力的狠劲儿仿佛要把它看穿一个窟窿来似的,眉头紧皱,面容冷峻,手心里的u盘差点儿被他捏爆。
始终沈默的程诺也猛地瞪圆了眼睛,差点儿惊呼出声。
小小的屏幕上,出现的是一间四面灰墙的y暗房间,血腥不善的气息扑面而来。
陆宝贝整个人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眼睛上蒙著一块黑布,高仰著头动弹不得。
大概也是无力再动弹。全身上下早已是血迹斑斑,衣衫尽裂,血r模糊,惨不忍睹。
阿莫尔一边看一边m著下巴连连摇头:“哎,小野猫眼光不错,范思哲这件衣服不错,瞧这样式,这颜色,是我的菜呢~~结果就这麽被几个毫无审美的chu人给毁了。哎,萧老板,给你提个建议哦,你看,你既然都到了这个高度了,那手下人的素质是不是也应该注重一下?就算达不到像我这样,但起码基本的常识总得有吧。所以呀,我觉得您以後在不断提升个人魅力的同时呢,也别忘记培养一下手下的时尚品味嘛,那样带出去多拉风,是不?呵呵~~”
“不过是最底层的打手,拿来对付最废物的棋子而已。这种人,刚好。”
明明毫无波澜的语调,却能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出一种挑衅的愉悦。
阿莫尔大笑著打开话筒:“哟,小野猫,你心心念念的男人现在就在我面前哦,你不是有话要跟他说?来来来,有什麽不开心的,说出来让我们开心开心~~”
秦真移开了眼睛。英俊的脸庞也早已恢复了最初的冷峻。
那一头,本已痛到神志不清,无力反抗,只能软绵绵瘫坐在椅子上的陆宝贝,在听见阿莫尔的这一句话之後,秦真这两个字,这个名字,却犹如一抹在幽长黑暗的洞x里艰难行走了太久太久,终於在濒临绝望的那一刻看到了标志著出口的那一束希望的微光一样,让陆宝贝瞬间仿佛回光返照了那般,全身微微一颤,干裂惨白的嘴唇也跟著张开轻轻一动:“秦真……秦真……秦真!”
他喃喃叫唤了两声,突然不顾一切地扳动身子,大吼起来:“秦真,你在哪里!你没事吧!?你……咳咳……咳咳咳……你……你快去找我哥!让他保护你……咳咳……我、我姐也行,她、她在娱乐圈认识了很多人,咳咳、咳咳咳……你、你快去找她……小、小心……”
程诺失魂落魄望著屏幕,眉间划过心痛不忍,绝望地看了秦真一眼,终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连他都再也看不下去。
小宝,为什麽,为什麽,你这麽好……这麽可爱,明明什麽都不知道,谁也没有伤害,你应该一直过著和之前二十年一样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快乐日子,就这样快快乐乐地过上一辈子……为什麽,现在会变成这样,被秦家的男人盯上。
为什麽……你也爱上了秦家的男人呢。
程诺心如刀割,字字滴血。
秦家的男人,一个两个,都是吃人的恶鬼啊。
阿莫尔装模作样地感叹:“哎呀,这孩子,不会被打得脑子出问题了吧?这麽一只漂亮有趣的小野猫,可千万别成傻子。”又转过头去看秦真,,“哟,他刚刚说的他姐姐在娱乐圈认识的人,不会恰好就是我的小少爷吧,哈哈,那可真是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秦真低著头,垂眉敛目,看不清神神色。
相比秦真的无动於衷,一旁的程诺却挣扎著努力站直了身体,用恳请的眼神示意萧岚:不要再打了,他会听话,乖乖跟著他走的。
萧岚满意地看了程诺一眼。尽管决胜的时刻还未到来,他已俨然一副最後胜利者的俯视姿态:“看来你的猎物要属於我了。那麽,你的小宠物,我该怎麽处置呢。”
秦真冰冰凉凉地笑了一下:“萧岚,你有话就直说。”
“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轻松。”想要我放了他很简单,秦真,不如你告诉我,上次想要我命的人,到底是谁,如何?”
说完,萧岚不著痕迹地给身旁的阿莫尔使了个戾气狂飙的冰冷眼色。
阿莫尔认命地叹气:“可惜可惜,这麽够味儿的小美人儿难道就要香消玉殒在今晚了?唔……你也别怪我,谁让你只是颗没人疼没人爱的可怜小棋子呢,现在就看你的主人到底在不在意你这只半路捡回家的小野猫了,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不过,就是又要麻烦你吃点儿苦头了哟~~哎,这年头,真是美人多舛,时命不济啊~~”
将话筒音量开到最大。
“好了奴隶们,刚刚没尽兴吧?来来来,都醒了都醒了,继续享受眼前这一顿华丽而美味的野猫大餐吧~~老板亲口说的,谁吃得越多,谁最後就有赏呐~所以大家不要大意地上吧~”
阿莫尔话音一落,就见屏幕上的画面里,四个y暗的角落,分别迈出了四双chu壮有力的腿,一步步踱到陆宝贝周身四个方向,每一步的靠近都夹杂著一股几乎将人掐断喉咙当场绞碎的肃杀戾气。
因为镜头位置的缘故看不到他们的全身,直到最後他 们停下来,画面也只停留在他们腰部以下的部分。
下一秒,四个坚硬似铁的拳头便夹杂呼啸劲风挟带雷霆之力,分别朝陆宝贝的肩膀,x腹,脊椎以及膝盖,狠狠招呼了下去,不带一丝怜惜。
四个壮汉很明显是相当内行的练家子,不仅力大道深,而且选的这四个地方也是相当的毒辣j准──疼。
“呃……唔……啊!”陆宝贝从就养尊处优娇生惯养,何曾受过这等发肤之痛不由失声大呼惨叫连连。
又立刻忍住,明明疼得脸孔都扭曲了却说:“我、我没事……你……担心你自己就好……”
程诺简直要疯了,拼了命地冲萧岚摇头摆手,刚刚因为秦深都没流几滴的眼泪这时候却跟断了线的珠子似地刷刷刷往下掉,止都止不住。见萧岚没反应又扭头去看秦真,无声地乞求这个恶鬼一样的男人。
萧岚和阿莫尔也都耐心而享受地等待著秦真的反应。
秦真终於转过眼,将视线从血腥暴力的屏幕上缓缓移开,嗓音低沈地轻笑:“萧岚,虽然我很讨厌你,但我也一直很佩服你,觉得你是一个合格的对手。可惜,什麽时候你也变得这麽天真了。”
萧岚对此不置可否,不动声色地反击:“可是这凑效了,不是吗。”
“是吗,不过上过几次床的关系而已,这也能算我在乎的人。”
他一说完这句话,屏幕上的陆宝贝猛地一颤全身都僵住了。哪怕用黑布遮住了大半张脸,也能看得出来他在听到这一句话後的震悚与惊愕。
“秦、秦真你……”他忽然疯狂地扳动起来,犹如一头被逼到极限的困兽,凶狠又绝望,四面撞壁却怎麽都找不到出口,剧痛之下只能凄厉地发出一声比一声沈闷chu重的低吼。
还没完。
秦真耸耸肩,满不在乎地又扔下一句更狠更绝的:“你要杀就杀,爱折磨就折磨,随便吧,我不在乎。”
那一脸厌恶生怕多看一眼都脏了自己的眼的嫌弃样子,实是在让人心惊又心寒。
“噗──”
好大一口血从陆宝贝的嘴巴连著鼻腔狂喷涌出,有几滴溅到了镜头上,屏幕顿时花掉,猩红一片,都看不清了。
应该是伤到了内脏。
“秦真你说什麽!你刚刚说什麽!咳咳……唔……秦、秦真你个混蛋!你他妈说话!老子要跟你说话!呃!呃……咳咳……啊!啊!你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陆宝贝撕心裂肺困兽犹斗,挣动之剧烈,连脖子上的青筋都暴凸鼓起,汗涔涔的小麦色皮肤上混淌著粘稠鲜豔的血y,那模样既震骇又恐怖实令人不忍直视──却也不过是徒劳挣扎,除了给观看的人增添乐趣,便再无一用了。
程诺身子一软,重新跪倒在地。
他此刻的状态也不比那边的秦真好过多少,紧紧闭著眼睛,拼命往脖子里缩起脑袋,g本不敢听那边的话。双手死死地捂著嘴巴,努力不发出抽噎的声响。眼泪像发了狂一样簌簌往下掉。
萧岚深深凝视秦真,目光犀利锋锐直逼鹰隼,想从他的脸上看出哪怕一分半点的情绪,确定他是否真的不在意。
半晌,萧岚面容一沈:“是吗,好吧。既然你这个主人都不心疼,那我留著他也没什麽用了,”用不带一丝起伏的冷酷语气对阿莫尔吩咐,“让他们继续打,打死了扔到海里就是了。”
“……是是~”阿莫尔翻个白眼,再伸头看一眼屏幕,无奈地撇撇嘴,这回是真的有点同情这只不大走运的可怜小野猫了,mm鼻子忍不住小声嘀咕:“果然这个国家遍地都是心狠手辣的可怕男人……”
双方就这麽又默默僵持了一会儿,以另一个人的生命和身体为代价,耳边配乐亦是那人嘶哑凄厉的惨叫和间或夹杂著“秦真”这个名字的痛骂怒吼。
但毕竟,渐渐虚弱了下去。
整个过程持续了也许有好几分锺,也可能只是短短的一瞬。最後最先崩溃的人,是程诺。
“萧岚你停手吧!我求你!我求你了!就算是看在楚回的面子上吧!求求你……我求求你……”他软在地上双手抱头,终於再也受不了地嚎啕大哭语无伦次:“秦真你不是人……你不是人!你这个魔鬼!你丧心病狂!你怎麽可以这麽对他!你怎麽可以这麽对他……”
秦真仍是一副与我无关的冷淡模样,低头把玩手中的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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