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终不能幸免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梅子黄时雨
那天江澄溪在用餐的时候,也喝了几杯红酒,微徼的酒意加上被吵醒的起床气,也不知道怎么地就恼了起来,伸手用力一推,只听啪嗒一声,一点防备也没有的贺培安竟然被她一把推下了床,跌坐在地毯上。
贺培安也愣住了,好半天,才起身,冷冷道“江澄溪,你胆子倒是渐长了。”他已经好久没用这种语气说话了,江澄溪不语。房闻里一下静了下来。
江澄溪别过头,作一脸委屈状“你说,你这是到哪里去鬼混了”
贺培安因为被她推下床,正一肚子火,没好气地道“要你管”
江澄溪“你自己闻闻,你自己闻闻身上是什么味道”她顺手就把枕头扔了过去,“你自己在外面偷吃,回来之前总要清理理干净”
贺培安此时已经恢复往日里头的腔调“你哪里眼睛看到我偷吃了,嗯”
江澄溪掀开被子,赤足下了床。揪着他的衣襟拉至他鼻尖“你倒给我闻闻看,这是谁的香水”然后就装委屈冒火地别过头。
贺培安嗅了嗅衣襟,果真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水果清香,因为味道极淡,夹杂在浓烈的酒味之中,他自己根本没有注意到。应该是方才在聂重之会所留下的,他虽然第一时间推开了,可那个美女依偎上来的速度太快,还是沾到他衣服了。想不到她鼻子这么灵,居然一下就闻出来了。
他心里的小火苗噗的一声便熄灭了,但仍做面无表情地道“就算我在外面偷吃了,你就可以把我推下床了嗯”江澄溪咬着下唇不说话。
贺培安倒也知道见好就收,冷哼了一声,转身进了浴室。江澄溪听到关门声,这才转头。他这是放过她了,还是没放过管他呢,她也不浪费自己的脑细胞了,上床睡觉。
等贺培安出来的时候,江澄朦朦胧胧的,又几乎快入睡了。感觉到贺培安热热地身体靠了过来,她赶忙翻了个身,装着生气的样子“别碰我。”
贺培安搂住她的腰肢,低低地笑“不碰你,我碰谁去”
这回江澄溪真有些恼了,道“随便你。”
贺培安停止了动作“那我真去了”
江澄溪心想如果现在的人换了是她妈石苏静的话,估计早一巴掌往她爸身上抽去了。可是吧,她这个小媳妇哪敢啊于是只好不作声。
贺培安热热的气息喷在她脖子处,语声甚轻,别有一种诱人味道“你说好,我就去。”江澄溪僵着身子没动。
黑暗中,只听贺培安轻笑了出来“既然你不说,我只好哪里也不去了。”说完,他便压了上来,各种为非作歹。
在洛海的这几天,天天都有饭局,贺培安夜夜笙歌,每晚不到凌晨是不会回来的。江澄溪则一个人在酒店房间无聊地把遥控器从头按到尾,再从尾按到头,如此循环。
她到了洛海后,跟王薇薇通了一次电话,顺带汇报了一下在洛海的情况。结果王薇薇惊讶出声“什么你见了谁”
江澄溪掰着手指一个一个地数“蒋正楠、聂重之、楚随风、路易周这几个见了好几次。还有什么叫池靖年、唐瀚东等等的,我哪能记得住啊”她见王薇薇在电话那头半天不语,便“喂”了一声,“薇薇,你在听我说话吗”
王微微在电话里头发出惊天地泣鬼神地长叹“江澄溪,为什么世界上还有你这种生物的存在人家二,是二得装模作样,你呢,是真的二,二得人模人样”顿了顿,她方道,“这些个人名,你去查一下度娘吧。想要精准的,去查维基百科。”
在王薇薇的科普下,江澄溪才终于恍然大悟。原来贺培安的朋友部都是一方人物,其中那个蒋正楠,其实很早以前,王薇薇就跟她普及过知识,就是要好得跟贺培安可以穿同一条裤子的那个。而那个聂重之也是大名鼎鼎,年纪轻轻,却是胡润财富榜上前几名的人物。至于楚随风、路易周等人,每个人资料显示出来,都叫人吓一跳。
不过电话里头王薇薇却问了一句很奇怪的话“澄溪,你好好的怎么跟着贺培安去洛海了”这一问却触到了江澄溪的伤心处,她握着电话,极度不忿“他让我往东,我敢往西吗我就算有那个贼心也没那个贼胆啊”
这话确实在理,王薇薇也反驳不了,顿了好一会儿,才道“江澄溪,你有没有听过这样的话当一个未婚男人带一个未婚女人见他的父母好友,就是说明他认定她了。他想昭告天下,这个女人是他的女朋友,他认定她了,他要娶她。”
江澄溪愣了愣“薇薇,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薇薇不说话。
江澄溪蹙眉抓了抓头发,慢一拍地道“薇薇,你说了这么多,你不会是想说贺培安认定我了吧”
王薇薇字正腔圆地吐了一个英文“right”
江澄溪回了她几个字“王薇薇,你丫是喝多了还是嗑药了啊”贺培安怎么可能认定她呢王薇薇是不是脑中某部分零件也临时短路了啊
她挂了电话后,还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贺培安大半夜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江澄溪穿了睡衣,手托着下颚,在床上盘腿而坐,眼睛则盯着电视机。
贺培安脱了西装从电视机前走过的时候,她居然还可以眼也不眨一下。这是种大大咧咧的忽视。他觉得不爽,假意咳嗽了两声,结果江澄溪依旧没有反应。
忽视直接上升到了藐视阶段这是个本质问题,是非常严重的。
贺培安索性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江澄溪”却见她惊吓抬头,见他仿佛见鬼了似的“你你”
你了半天,她才说了一句完整的话“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贺培安心情略略转好,口气还是不佳“什么意思怪我每天把你一个人扔在房间”
想着脑中刚刚一直徘徊的那句“认定”的话,江澄溪咽了口口水,默默地道“没,我不是这个意思。”借她胆,她也不敢这么承认啊
贺培安不再说话,盯着她看了几眼,转身进了浴室。
第二天晚餐的时候,贺培安在酒桌上婉拒了聂重之等人的邀请。楚随风吊儿郎当地直笑“喷喷喷,有了衣服,就开始忘手足了。贺,你如今的人品开始有问题了。”
聂重之道“贺,要走也成,你今天就当你认输,放张卡在这里。”
路易周哈哈大笑“聂,你这个主意不错,我同意。”
蒋正楠则淡淡一笑“贺,你这事情做得不够地道今天我也帮不了你”
贺培安没理会身边的人怎么说笑,他的嘴角始终微微扬起,视线却斜斜地落在江澄溪脸上“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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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这点水平,哪用得着我亲自出马她就可以了,她一出手啊,就能把你们几个打得一败涂地、跪地求饶了。”
江澄溪愕然之极,好端端地怎么就把她给牵扯进去了她明明一直在一旁装聋作哑,默不作声地作好媳妇状啊。
楚警风露出怜悯的表情“这可怎么办呀这家伙酒都没喝,人就已经傻了。”聂重之双手抱胸,含笑不语。蒋正楠把玩着酒杯,也不作声。
贺培安似笑非笑“楚,你不信那要不让你嫂子跟你玩几把梭哈这年头,只要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了。”
楚随风“好,谁怕谁”
路易周饶有兴致地附和“兄弟们,这些年来贺可是第一次主动认输,这种机会来之不易啊。所谓择日不如撞日,那我们今天就跟嫂子讨教讨教。”
而蒋正楠和聂重之对视一眼,微笑不语。
就这么的在聂重之私人会所的专属包房里头开始了一场赌局。
贺培安端了个酒杯,搂着江澄溪坐下。众目睽睽的,江澄溪有些不好意思,想不着痕迹地把他的手拂掉,可是他却搂得牢牢的,不肯放松半点。
路易周搂着身边的美女,嘴里却直嚷嚷“这年头,在光棍面前秀恩爱是犯法行为。我要报警”众人一阵大笑。
聂重之“贺,你差不多就得了,别刺激兄弟们了”
楚随风吊儿郎当地哼笑“路,有句话是怎么说的,对了,叫秀恩爱,死得快”
许是有些醉意了,贺培安的手缓缓地握住了江澄溪的手,与她十指相扣,漫不经心地对着众兄弟“哼哼”一笑“弟兄们,你们实在想太多了。我们就是恩爱,不是秀恩爱。”
这厮估计是真醉了竟说出这些话扛澄溪双颊发烫,十分十分的囧,恨不得起身走人。
有专门的服务生负责发牌洗牌,江澄溪与楚随风等人玩了几轮梭哈。她在贺培安几次三番的训练下,战斗力日强,几轮下来,战果颇丰,已叫人另眼相看了。
聂重之边喝酒边作壁上观,到了后来,见楚随风的傻样,极度“含蓄”地笑道“所谓的有其夫必有其妻。楚,今天长见识了没有”
楚随风一抹额头,撂下了一句话“贺。算你狠。”然后像战败的小灰狼灰溜溜地去了洗手间。
聂重之给江澄溪倒了一杯酒“嫂子,觉得我这里怎么样”江澄溪真心诚意地赞了一句。
贺培安显然有些吃味,斜睨了聂重之一眼“你就嘚瑟吧。等我回三元也去弄个玩玩。”
聂重之只是笑“在安哥面前我哪敢嘚瑟啊我又不是不想混了”
贺培安冷冷地吐了个字“滚”,接着又吐了两个字“远点。”
聂重之极配合,点头哈腰“是,安哥。是,安哥。”
蒋正楠与路易周等人被他们逗得直笑。
那个晚上,贺培安的心情显然极好,回到酒店就俯身热情如火地吻住了她。他情动得紧,吻又急又重,仿佛要把她吞下去似的。
江澄溪只觉得要窒息而亡了,呜咽着推他“贺培安我喘不过气”破天荒地,贺培安听话地移开,吻轻轻地落在她耳边“宝贝,别动”这厮今晚是真醉了,才会对她这么的温柔呢喃仿若呓语。
他的呼吸急促,粗粗热热地喷在她敏感的脖子处“宝贝,你喜不喜欢我”
贺培安的声音喑哑,有种说不出的诱人磁性,江澄溪的身子在他的宝贝声中软了下去。
偏偏这厮不只醉了还醉糊涂了,咬着她的脖子不依不饶“有没有”脖子处又痒又麻,细微的一点小痛意完全可以忽略。可这样地僵持下去,到最后估计还是得“割地赔款”,“签订不平等条约”,在强权霸权统治之下,积贫积弱的江澄溪便识相地“嗯”“唔”了几声,敷衍了过去。
贺培安好半晌没动,最后,他的吻一点点地落了下来,十分十分的轻柔
从洛海回来以后,天气愈发冷了。江澄溪整个人便开始懒懒的,动也不想动,更别说出门了。王薇薇打了她好几次电话,她都拒绝了。
这一日,忍无可忍的王薇薇用电话魔音把她从被窝里挖了出来“你丫怎么现在比我还懒啊快起来陪我去明道吃饭,你们家的免费卡,不用白不用。”
江澄溪这才起身梳洗,换衣服。在换衣服的时候,她突然发觉自己最近胖了很多,选了好久才选了一条黑色的a字裙。黑色比较显瘦一点,左右端详了下,她方觉得可以出门了。
王薇薇已经到了,点了一桌子的菜,见她进来,招手道“快,点的都是你喜欢的。”
各种新鲜的鱼生,精致的摆盘,诱人至极,叫人食指大动。
若是平时,江澄溪坐下后,肯定第一时闯与食物进行战斗了。可此刻的她,看到这些生冷之物,只觉得胃液翻涌,像是孙悟空在里头翻跟斗似的。她恶心地捂着嘴,冲进了包厢里的洗手间。
她趴在洗手台上,吐得天翻地覆。很久之后,她才打开了洗手间的门,抬头,便看见一脸苍白的王薇薇,她嘴唇微张着,一副见鬼了的表情,呆呆地看着她,半天才道“澄溪,你是不是怀孕了”
江澄溪陡然睁大了眼睛,瞳仁深处一片空白。
这些天,贺培安每天都很早下班,这日下午则更早,三点多就回了家。结果吴姐说太太中午的时候出去了,出门前说是跟王小姐约好了。
贺培安一听江澄溪是跟王薇薇出去,估计最快也得到傍晚才能回来。
他便进了浴室洗了个澡。他关上水龙头后不久,厦听见有人打开房门,走了进来。他嘴角微露笑意,知道应该是江澄溪回来了。
他刚欲拉开门出来,却听见王薇薇的声音隔着微开的门缝透了进来“江澄溪,你丫的准备吓死我了,还好只是肠胃炎、不是怀孕。要是怀孕了可怎么办要是真怀孕了啊,这婚啊,你一辈子甭想离了”
怀孕离婚
浴室里头本就安静得很,这一秒更是静到了极致。贺培安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在这不小的空间里头渐渐粗重了起来。他抬头,瞧见浴室镜子里头的那个人,仿佛被人当场打了一个巴掌,嘴角的笑意僵硬成了冰块。
片刻后,王蔽薇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避孕的药你一直在吃吗”
江澄溪轻轻地“嗯”了一声。王薇薇又问“还有,听学会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贺培安有怀疑吗”
江澄溪摇了摇头。王微微松了口气“幸亏这次也没怀孕”她忍不住碎碎念,“江澄溪,见过二的,没见过你这么二的。你就给我长点心眼吧,说什么天天想着跟贺培安离婚。可你要是怀了孕,这辈子就再也甭想离开他了”
后面的话,贺培安根本没有听进去。他瞧见镜子里头的那个人慢慢地后退了一步,眼底深处是从未有过的绝望悲凉。
那镜子旁设有一把欧式椅子和一个边角几。几上摆了一捧鲜花和两个银质相框。贺培安只觉眼前发黑,便下意识地伸手一抓,抓到了某物。
良久,他才反应过来手里握了个相框,尖尖的银质相框角正紧抵着柔软的掌心。他把手略略一松,才瞧见那框角已经深深地烙进了皮肤,在他微松的瞬间,迅速伸出了血迹。
可是,他竟察觉不到半分的痛
江澄溪,原来你一开始打的就是离婚这个主意。还一个劲地哄他,说什么嫁都嫁给他了,她就没想过找第二个。他都被她哄得晕头转向,像着魔了一般,这些天一完成手头的工作就想着回家。
哈哈哈贺培安仰头无声地大笑。想不到他贺培安这几年顺风顺水,纵横整个三元城,居然会栽在她手里。
他猛地抬手,把相框狠狠地砸向了浴室镜面。只听咣当一声后,镜子里那哀伤的脸顿时四分五裂,噼里啪啦一阵响动后,玻璃清脆地应声而裂,在干净地砖上碎成了一滩晶莹的碎片。
卧室里的江澄溪与王薇薇被这响动惊住了,两个人面面相觑,在彼此的眼眸深出清晰地瞧见了惶恐惊惧。
江澄溪脸色发白,颤着声音问道“吴姐吴姐,是你在里面吗”
没有人回答。下一秒,门啪的一声被人用力拉开,弹撞到了墙上。贺培安面无表情地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江澄溪顿觉得全身冰冷,整个人像被扔进了冰窖里。她心底存了万万分之一的希望,希望他没听进去,希望他听得不清不楚她努力扯着脸上颤动着的肌肉,试图微笑“培安你怎么在里面”
贺培安瞧着江澄溪脸上精彩纷呈的变幻,轻轻地扯了一下嘴角,勾出了一个让人心惊肉跳的笑容“如果我不在这里的话,怎么能够听到你们刚刚这么精彩的对活呢”说罢,他又面无表情地转头,“王小姐,不好意思,请你先回去吧。我们夫妻之间有事要谈。”
王薇薇担忧地看了看江澄溪,又瞅了瞅风雨欲来的贺培安,最后拎起包,一言不发地离去了。
完了,他真的都听到了。江澄溪全身软成一摊泥,若不是她靠在床头的话,此刻铁定已经瘫倒在地了。她真恨不得自己就这样晕死过去。可是没有,她还是直挺挺地靠在床头,全身像是中了定身术,无洼动弹半分“培安,你听我解释”
贺培安的目光缓缓地落在了她身上,他徐徐地踱步过来,在床边坐了下来,懒懒地双手抱胸,朝江澄溪淡淡一笑,仿佛这这件事情根本未发生过一般“说吧,你慢慢说。”
他这么轻描淡写,语气也是轻轻柔柔的,不见半分怒意。可江澄溪心里却涌上从未有过的害怕。她咬了咬牙,把语气放得极轻极软“培安,你刚刚听到的很多都不是真的你先不要生气。那个时候你逼着我嫁给你,我怕你对我不好,所以当时跟薇薇发泄唠叨过可是这么久了,你也看到了我对你怎么样的,对不对培安,你听我解释我”
贺培安抿着嘴角,无波无澜亦无温度地瞧着她,仿佛在凝视着她,又仿佛在沉吟思索。江澄溪大着胆子伸出手,慢慢地握住了他的手。
贺培安一动不动,任由她握住,一直没说话。空气里头的氧气似渐渐干枯,江澄溪觉得自己仿佛是沙滩上即将干涸而死的那条鱼,她怯怯地唤了一声“培安”
就在这种窒息中,贺培安一点一点地抽出了自己手“江澄溪,事到如今,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的连篇鬼话吗”
从来没有人这样地骗过他从来没有
那日之后王薇薇曾打过很多个电话过来,跟她说对不起,如果不是她多嘴,事情就不会弄到现在这个地步。又问她和贺培安到底怎么样了,支支吾吾、语焉不详的,大约是怕她被家暴吧。
江澄溪每次只说“薇薇,我没事,我很好。贺培安当天晚上就出去了,没回来过。”她并不怪薇薇,一切只是巧合而已。谁料到那天贺培安一早回家呢贺培安这一次并没有说什么“我出去找别人”之类的话,可却是真的走了,一个多月也未回来。
江澄溪渐渐意识到,他或许再不会踏进这里。
如今,她倒是真的成功了,成功地让他不回家了。以往她那么那么想让他不回家,到今天终于成功了,可喜可贺啊
江澄溪想笑,可却怎么也无法扯动那千斤重的唇角。
这一日,江澄溪一个人漫无目的地逛商场,停驻在展示橱前。还依旧是冬天,可橱窗里却已经是淡粉鹅黄三绿嫩青的各种鲜艳色彩,几欲迷人眼,乍眼望去,比枝头的花还娇艳几分。
小九大概是得了吩咐,如今又做了她的司机,进进出出地跟着她,见江澄溪目不转睛地望着橱窗里的衣服,便上前问一句“贺太太,我去刷卡”
江澄溪偏过脸,瞧着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淡淡地道“不用了,小九。我一点不喜欢。”
小九也知道江澄溪心情不好。整个贺家上下都知道贺先生跟贺太太不对劲,而且非常的不对劲。
就这样走走停停,逛了整整一个下午,江澄溪没买一件衣服,连试穿也没有。小九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也无半句话。
车子在院子里停下,江澄溪前脚才跨出车门,已经等候许久的贺培诚从车子里钻出来了“澄溪,有没有空,一起出去喝杯咖啡我有事想跟你谈谈。”
他的表情从未有过的严肃认真,那个刹那,江澄溪觉得眼前的贺培诚十分陌生,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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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前从未认识过一样。
在咖啡店入座后,贺培诚递了一张照片给江澄溪“你觉得这个女孩子怎么样”
难不成他找她谈话就是要谈照片上女子的容貌吗江澄溪有些诧异地抬头,她明白贺培诚的意思。贺培诚仿佛是看出了她的疑惑不解,也不解释,只问“你觉得她好看吗”
照片上的美女,明眸皓齿,巧笑嫣然。江澄溪发自肺腑地道“很漂亮。”
江澄溪第一次发现他的笑竟与贺培安有几分的相似,她不觉愣了愣。当她再度垂下目光落在照片上的时候,这一次她没有很快收回。贺培诚缓缓道“她长得是不是跟你很像”
“她叫陈研,我已经追她了三个多月,不过目前还有三个人也在追她,第一个叫钟文言,第二个叫唐江,第三个叫叙永哲。这三个名字,我想你应该也不陌生吧”
贺培诚隔着桌子,清晰地看见江澄溪脸上的血色开始一点点褪去,贺培诚把余下的三张照片推到了她的面前“穿正装的是钟文言,阳光帅气的是唐江,斯文儒雅的是叙永哲。”
傍晚的残阳如血,像是被打翻了的草莓果酱,腻甜到令人窒息。江澄溪脸色泛白地靠向了椅背。
半晌后,贺培诚静静地开口“澄溪,事到如今,你有没有兴趣陪我一起看一场戏”
江澄溪一直咬着唇,最后张了张口。却是答非所问“贺培诚,我想问你一件事。”
贺培诚“你想问我酒吧那一晚的事情吗”江澄溪的脸越发白了起来,她看到贺培诚缓缓点头“不错,澄溪,那个人是我。”
除了咖啡厅的大门,冷风便狂涌而来。江澄溪怔怔地站在门口,竟似毫无知觉一般。小九陪她站了一会儿,觉得不对头,便上前道“贺太太,回家还是”
江澄溪好半天才吐出了几个字“小九,他在哪里”
小九支支吾吾“贺太太,我真的不清楚。”
江澄溪轻轻一笑“小九,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虽然很笨,可也知道贺培安瞒谁也不会瞒你、小丁还有向念平。”说到这里,她第一次沉下了声音,“你带我去。”
小九沉默了许久,最后把江澄溪载到了一个地方,位于三元城南的一个英式别墅楼盘。
这是一个新楼盘,入住率并不高。从车窗望去,只见不远处几户人家影影绰绰的灯光。花园里有一个花架,因是冬季,枯萎的枝叶迎风萧瑟。
江澄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一时冲动到这里来。可是,她只知道自己很想找贺培安问个清楚“这一切是不是真的只是因为贺培诚”
她在车子里等了许久,才看到贺培安的跑车驶了进来,并未直接驶入地下车库,而是在花园的栅栏边停了下来。
江澄溪推门下车,走向了他的车子,可才走了几步,她猛地停住了。哪怕视线黑暗,可她还是清楚地看到贺培安与一个女子在车里热烈拥吻,那女子被他压在身下,瞧不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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