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相信她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不详
再说,她虽已成年,但还没有能力养活自己,若是为了赌气一走了之,学习怎么办怎么生活她正是快要面临人生最大挑战的时候啊
不能,谁离开这里她也不能离开,为了妈妈,为了自己,她也不可能把自己家让给两个外人
这么一想,她又气势汹汹地跑上楼,迎面一把撞开正要追她的张成新,指着走出房门的冷俊男生厉声说道“这个卧室本是我的,凭什么让个来路不明的杂种住我不管,让他给我搬出去”
那男生正要下楼,目不斜视,仿佛发生的一切都同他毫无关系,听闻“杂种”二字,意外地抬起眼瞄了她一眼,又木着一张脸走下楼梯。
张美丽虽不是善类,从小也算知书达礼,家教也好,骂脏话是万万不会的,此刻正在气头上的她却是什么难听挑什么说,说出“杂种”这样难听的词汇也让自己心下一惊,感觉污秽不堪,表面上还硬是装做满不在乎的样子。
夏雪情在边上一听情人的女儿这么说自己儿子,顿觉万分委屈,眼睛刷地就泛红了,双目含泪楚楚可怜地不住望着张成新。
张美丽梗着脖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瞪着自己的爸爸用眼神示威,好象在说你要不同意我就跟你没完
张成新帮哪边都不是,夹在中间十分为难,做夹心饼干的滋味也不好受。
他三步两步跨上楼,拉住女儿把她往书房拉,张美丽也想跟他说清楚,就由着他把自己拉进去。
关上门,他拉过女儿的手,好声好气地说“美丽啊,爸爸和阿姨的以后再跟你解释,爸爸也知道把阿姨带进家来是不妥,阿姨一开始也不肯,说要在外租房子住”
“那就让她滚出去”张美丽坚决甩开男人那熟悉的大手。
“你听爸爸说,要是阿姨住到外面去,爸爸就总要两头跑,万一你回家难免照应不到,不如住一起”
怎么会这么天真张美丽快被气晕打小,她在家的时候难得能见到他,现在有了情人又拿不能照顾她这套搬出来做说辞,男人想帮自己说话,都是这么前言不搭后语满口扯谎的吗
“那你也一起滚出去”她气得声音都在抖,“我不稀罕你照顾”
张成新滞了一滞,鼻子也发酸,他没想到从小就疼爱的女儿对他说出这种话,忍下心中酸楚,又劝她“夏阿姨她从来没过过好日子,一直孤儿寡母的,一手把儿子拉扯大。那个男孩,也很听话懂事,和你是一届的,比你小一岁,成绩也很好,他学校离我们家近,在我们家去学校比较方便你就当可怜他们母子俩”
谁来可怜我谁来可怜妈妈张美丽眼前一花,头晕,想说什么又很无力。
“你也当可怜爸爸”张成新搬出亲情政策,红着眼看着她。
心里冷笑一声,这能怪谁怪那个第三者一个巴掌拍不响。怪爸爸她就是再恨,也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至于那个陌生少年,她知道与他无关,他的母亲和谁好也不是他能控制范围之内,硬是迁怒于他太不讲理了,但是她还是很讨厌他。
深吸一口气,她缓了缓“明天带我去见妈妈。”
“好好,”张成新见女儿口气有所缓和,忙不迭答应。
“让那男的搬出我的卧室,他住哪儿不关我事,”她争取自己的权利。
虽然让那个男孩住进大卧室是夏雪情的主意,张成新也急忙应了,又安抚她道“你看,现在晚了,你东西又不少,搬也要好一会儿,我们明天再说好不好”
张美丽看了他好一会儿,突然走到门边把门打开,把站在门外不知在干什么的夏雪情吓了一跳,她手一摆,礼貌地说“请你出去,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张成新慢慢走出去,伸出手还想摸她的头,被她厌恶地闪开,他长叹了一口气,伤心地下楼了。
夏雪情急忙跟在他后面,临走还惊惶地看了张美丽一眼,后者不客气地给了她一个白眼,狠狠地摔上门。
脱力地坐在床上,难过,却没有想哭的欲望,反而对到现在为止发生的事感到无比可笑。纵然那个女人再美,难道抵得过他们一家人在一起的十几年的情谊男人是不是都这样龌龊
她突然对所谓爱情有了一种大彻大悟,心里有一个什么东西,像是一下被掏空了。
过了一会儿张成新敲她的房门,叫她吃饭。
她心力绞悴,想说话也觉得吃力,半天才慢吞吞地说“我不想吃。”
“你好歹吃点,”张成新许是感到愧疚,从来没对她这么温柔。
“我不想吃,”她只重复这句话。
门口半饷没有声响,片刻后他又来敲门“美丽啊,开下门,爸爸给你盛了点粥,你好歹喝一点。”
她不耐烦地几大步跨过去大力打开门,正要用最恶毒的语言刺激这个烦人的男人,却一眼看到门对面正要进房间的少年。
那男生显然也听到她的开门声,也没有在意,转身关门,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她清清楚楚从他那冷漠的眼神里看出了一种负面情绪,他好象对她这种反抗行为有种打心里的不屑。
打心里的觉得她不知好歹。
“哼,我没你们那么好胃口,不想让我把它泼了就赶快拿走,别恶心我了,”她大大地冷哼一声,恶质地扯出一个笑容,不怀好意地观察着父亲脸上的表情。
伤害她的人,她绝对会百倍地伤害回来。她有信心不断地伤害眼前这个男人,因为她知道她有必胜的筹码,自己是他唯一的亲生女儿,他爱她。
看着父亲失望地走下楼的背影,她的心却越来越冷,几乎感觉不到疼痛。
二楼的走廊尽头是一间小卫生间,她住在书房就在那里洗澡。当晚她习惯性地换好睡衣出来回房间,走到房间门口突然有些慌张,不安地看向对面紧闭的门。
这里面,毕竟住着一个男生啊。
看着自己身上的短袖短裤小睡衣,她赶紧回到书房。
睡在床上辗转反侧,又一阵不平涌上心头。凭什么是她一个人在这不安难道应该感到别扭的不是他他占了她的房间,占了本该属于她的床,还能睡得心安理得。
不亏是有其母必有其子,母子俩脸皮一样厚。
她第一天回来,就这么老老实实待着也显得太没有战斗力了,今天不给个下马威以后说不定让他们爬到头顶上去
张美丽是个言出必行的行动派,这么想着就被子一掀,枕头放被子里一卷裹起来,轻手轻脚走出书房,悄悄走到对面,一扭门把手,竟然开了
可能是刚回来的大闹让他知晓好歹了,知道本应该是她的房间所以没有反锁。
还是第一次进男生房间,她有点怕万一迎面撞上会尴尬,又给自己打气,这是她家,她房间,该感到尴尬的应该是他,不是自己
夹紧了手下的被子,昂首挺胸大模大样走进去,摆出最傲慢的眼神打算正面k那不要脸的外来入侵者,却之见空空如也的房间,原本应该在的少年不见踪影。
天助她也想了不许多,她直奔向床,一脚把床上铺好的被子踢到地上去,枕头掀开,自己躺上去,飞快地盖好被子,眼睛闭得紧紧的,大气也不敢出。
今天就是有天王老子来,也休想把她从这个床上拖下来
第三章
第一次进男生房间,第一次睡男生睡过的床,但是她丝毫没有把过多的注意力放在害羞上,她要的就是不能让他们如愿,就是要闹得鸡飞狗跳。
最好闹到这小白脸哭着喊娘,好让她借机再闹一场,让他们知道自己不是好欺负的。
她揪着被子,头埋到枕头里,静静地听房里的动静。
虽然原来的被子枕头都被她踢到地上,但是身下的床单还是有一股淡淡的肥皂香气,顺着身体与被子的空隙透出来,钻进她的呼吸道里。
正紧张着,突然卧室里自带的卫生间门打开了,她心里吓了一跳“扑通扑通”狂跳个不停,连忙闭紧了眼睛装睡,等着即将到来的惊涛骇浪。
白皙的少年因为刚洗过澡脸上还泛着粉红,湿答答的头发垂在两颊边,黝黑的眼眸罩上一层雾气,让那种冷漠的气息减弱了不少,薄薄的嘴唇红润水嫩,显得娇艳欲滴,分外可口。
可惜了张美丽没见着此情此景,若是见着了,也会觉得作为一个男人生得如此漂亮,实在是有违天理,着实令人生厌。
她屏住呼吸,感觉到潮湿的水蒸气离她越来越近,全身立即进入高度警戒状态,那人在她边上停留了一下,也不知道做了些什么,脚步声又离她越来越远。
张美丽正猜想着他准备怎么对付她,房门被轻轻打开,那人走出门,复又把门关起来。
还算有点自知之明,知道斗不过她,搬救兵去了。
她闭着眼又躺了一会儿,防止他突然杀个回马枪,然后一骨碌坐起来,得意地想下一步该怎么闹腾。
目光飘到地上,却是吃了一惊。地上乱七八糟的被子枕头都没有了,全被那人拿走了。
乖乖给她让位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破坏别人家庭的女人的儿子,会不声不响给她挪窝
又坐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有人上楼梯的声音,看来这人是真的没去搬救兵。张美丽坐在本该属于自己的床上倒有些失望,本来准备好的满腹怨气没地儿发泄,看他也算识相又觉得自己是胜了,舒坦了些。这么一紧一松,没有吃晚饭的空腹小声地叫了起来。她本来想忍一忍撑过这阵子,明天再说,胃反而越来越不听话地叫唤起来,一声比一声大,抗议不已。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张美丽饿着,睡又睡不着,坐起躺下好几次,纠结不已。想原来,只要她喊饿,吃的东西妈妈都是送到嘴边,现在饿了竟然没有人管,任她自生自灭。
虽然她童年时家人不常管她,等她上了中学也知道要多关心着点。她人乖,上的是市里有名的重点学校十中,成绩在班里前几名,自然要什么给什么。她也理所当然把自己当小孩养着,当小姐惯着。一夜之间要强迫她变成大人,有着不甘心,不情愿。
一想到是谁害她这么惨,她满脸阴霾,觉得委屈又哭不出来,要哭不哭,想想自己的家庭变成这样,自嘲般地笑又扯不起嘴角,心情沉重,却无可奈何。
没办法,吃饱了才有力气斗争,她可不想明天有气无力地面对家里这帮丑恶的人,让他们看了笑话。于是张美丽下了床,打开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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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无意看了下对面紧闭的书房门,走下楼去。
一楼客厅里关着灯,张成新和夏雪情已经回房了,张美丽眼前一片漆黑。由于别墅区位于市郊,车辆少路灯远,不像市中心常年灯火通明,等她的眼睛渐渐习惯了黑暗也不太看清房里的物事。
她对自己家自然是非常熟悉,绕过各种障碍物走进厨房。张美丽没有开灯怕让人发现她偷偷下来找东西吃,肚子事小,面子事大,她晚上还仗义严词说她不想吃东西,这时候下来不是自己打自己巴掌么
张美丽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哪知越喝越饿,无奈之下打开冰箱,发现里面只有几盘剩菜,她厌恶地撇了撇嘴,恨不得立刻把这些东西全部倒掉
行动派想到做到,把那些菜全部都倒进垃圾筒里,再看看空空如也的冰箱满意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更是失落。
想到妈妈在家的时候,冰箱总是满满的,饭菜也弄得很可口,也没见父亲常回家吃饭。她妈妈都这么好了,不明白为什么爸爸不要她。她承认那个姓夏的女人比妈妈好看,难道只有美女才有得到幸福的权利吗
老色鬼她恨恨地关上冰箱门,肚子还在持之以恒地抗议。她想了想,披了件外套就出去了。
别墅区有间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张美丽性格再怎么剽悍,总归是十几岁的女孩子,女孩子该有的毛病她没少几样,心情不好就爱购物,七七八八拿了不少东西,沉甸甸地提回家。
回到家她摸索到客厅的沙发,靠着沙发扶手坐下来,从塑料袋里掏出一个面包拆开就啃。
啃着啃着觉得不对劲,屁股底下好象有软软的东西硌着,没平时坐得平坦,好象还高了些。
她方才在想事情没怎么注意,觉得奇怪就伸手往屁股下面一摸,想把硌人的东西拖出来,不拖不要紧,一拖一惊,还好大一块软软的棉制品
被子
张美丽不是傻子,一下就猜出手里是什么东西,这么想着又不自觉地往外一拖,沙发那头竟然还动了一下。
她这边正诧异不已,一楼主卧室的房间门开了,穿着真丝睡衣俨然女主人样子的夏雪情打着哈欠出来,可能是要去厨房喝水,在半路上顺手按了一把客厅大吊灯的开关,屋子里顿时一片明亮
张美丽习惯黑暗的眼睛被灯光照得睁不开,还没等她眯着的眼睛完全张大,夏雪情的高分贝尖叫就响遍了整座小别墅。
张成新急急忙忙从卧室冲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张美丽的手里还揪着莫名其妙出现在沙发上的被子,和沙发另一边微微抬起头的木头脸少年大眼瞪小眼。
“我的明明怎么会睡在沙发上”刚才还叫得挺大声,看见张成新出来夏雪情的眼睛刷地就红了,一脸的痛不欲生,“虽然这孩子从小就苦,我作为妈妈也没给过他什么好的,但是什么时候让他睡过沙发我为他掏心掏肺的,就是我睡也不能让他睡啊呜呜呜呜”
张美丽听得一阵头皮发麻,心想睡沙发还要人命了以前她家住老房子的时候就客厅里有电视,她爸还经常睡沙发上看睡着了呢,又不是让他睡狗窝至于这副受了什么大委屈的模样
张成新安抚着情人,转向他们问道“孔明,你房间不是在楼上吗怎么睡到下面来了”
孔明忒怪的名字张美丽向他看去,看他怎么说。
依旧是面部肌肉坏死,孔明漠然地摇了摇头。
张成新又问女儿“美丽,你怎么也在这里你不是睡在书房吗”
“切,”她哼一声,“我在自己家的沙发上吃点东西有什么不对我怎么知道有人睡这儿。”
“再说了,”她慢悠悠地说,“我可不会睡书房,书房不舒服,我搬到对面睡去了。至于这个人”她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在这里。”
答案已经一目了然,张美丽抢了孔明的床,他只好睡到楼下沙发上去。
张美丽心想,书房里空着的床他自己不去睡,怨不得谁。
夏雪情眼泪掉得更欢,那时候环珠正热播,张美丽瞅着这婆娘比紫薇还入戏,心里感叹小三也不是人人当得的,泪腺得发达呀
“明明,跟妈妈上楼去,卧室被别人占了,妈带你睡书房,你委屈点呜呜呜呜”
张美丽差点没煽这女人,她睡书房就不委屈了还在这指桑骂槐说她的不是又不是把她宝贝儿子奸了哭得跟死了人似的。死色鬼啥眼神带回这么个极品。
越想越是为自己妈妈抱不平,她还就偏不走了,今天把面子撑足了她也要撑到他们离开这房间,这是她自己家,她想睡哪睡哪,想坐哪坐哪,还轮不到外人说话。
夏雪情去拉儿子,拽了几下没拽起来,少年摇摇头,抽出自己白皙漂亮的手臂,把被子拉拉好,头一转埋进被子里继续睡自己的。
他还挺识相,知道书房全是她的东西不肯去。张美丽白了鼓鼓的被子两眼,也坚决不肯走。
夏雪情站边上哭了一会儿,没得到任何反应,张成新看到女儿倔强示威的眼神也没办法,拉着她进了屋。
客厅又是一片漆黑。
看他们走了,张美丽身子一动不动,拿起面包继续啃,边啃边想事情,边啃咀嚼声越大。面包吃完,又掏出一根香蕉,剥了皮继续“吧唧吧唧”地吃。香蕉吃完,是脆皮花生,吃着花生还不够,“嘶”地打开瓶雪碧就“咕嘟咕嘟”地灌。花生吃一半扔着,拆了包瓜子磕那股子认真劲,慢慢地磕了个把小时客厅里“喀哒喀哒”的声音就没停过。
她睡不着别人也甭想睡,她想了想妈妈,恨了会儿爸爸,盘算下以后该怎么整这不要脸二人组,然后又想了很多杂七杂八的琐碎事。
直到身边传来细微平稳的呼吸声,她惊讶地转过脸去,虽然看不清他,却感觉到他已经睡着了。
这个人大脑缺根筋这样都能睡她嘴含几颗小杨梅”吸溜吸溜“地忿忿不平地想着。
话说回来,到现在这个人一句话都没说过,该不会是一哑巴吧
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好象很好蹂躏的样子呢。
作者有话要说孔大律师还能麻烦您赏脸讲句话唱个小曲儿给爷啊不给您未来娘子听个响儿冰山男立刻柔情似水
第四章
张美丽觉得自己快疯了
当她看到在医院里的母亲时。
先是她爸疯了,再是她妈疯了,她也要疯了
眼前的女人完全不认识她,准确地说,她谁也不认识,张美丽去拉她的时候被狠狠地抓了一把,手臂上立刻出现了几道血痕。
“妈,妈,妈”她看着徐默暴躁地发癫,传来的那种怪异的尖叫让她头脑发涨,喃喃地喊了好久,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眼前的白色墙壁,被单,全都在摇晃,不停地摇晃,她双腿直发软,内心被巨大的恐惧笼罩着。
徐默一边发狂一边含糊地说自己没有女儿,没有丈夫,什么也没有,挥舞着手阻止别人靠近她。
张美丽失语,茫然地被闻声扑上来的医生护士挡开,看着昔日熟悉的母亲时痴笑时狂叫,疯疯癫癫,手舞足蹈,然后被两个护士压住,拽紧膀子,医生把注射器刺入,慢慢推进。
没有了没有了她完全不认识眼前这个女人,这是会做可口饭菜的妈妈这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妈妈这是会快快乐乐出门和朋友们打麻将,赢钱会给她塞钱,输钱会唠叨整晚隔天就忘掉的妈妈
小时候她是有过不满,心里会埋怨,也觉得别人的妈妈比较自己的称职,此刻她什么都忘了,她只要原来那个正常的徐默,即使她永远泡在牌桌上,即使她再也不做好吃的饭菜给她,即使她天天打她骂她。
是不是,是不是身为小孩就如此无力,她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做不了,她甚至连一气之下离开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做不到
张美丽站在边上艰难地喘息,半天才回过神来,跌跌撞撞地走出去,靠着墙支撑自己,心里的恐惧越来越大,她怕得发抖,抖得无可遏制。
她原以为还有妈妈可以做她的同盟军,母女俩共同渡过难关,但是现在,好象,只剩她一个人了
好象她一瞬间被所有人抛弃了
只有自己可以依靠。
生活对她太残酷,原先的平衡像是一下子塌下来,压得她喘不过气。
张成新见女儿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担心地追出来,拉着张美丽解释。
“爸爸和妈妈是协议离婚,房子也分给了你妈,当时你妈也没什么异常。但是后来有一次我回家拿东西,就看到她这样子”
“爸爸也不想这样,我也没想到她会这样子,要是我事先知道会这样”
张美丽眼神空洞,像是听到了,又像是没听进去,漠然地甩开他,自己往外走。
“美丽,你要相信爸爸”张成新不知她要去哪,焦急地拉住她。
她猛地回头,用一种离奇愤怒的声音吼道“你不是我爸爸我没有你这种爸爸”
吼完,她用力推他一把,转身逃离。
张成新被推得一愣,等他跟着追出去,她早已不见踪影。
晚上十一点,张家客厅里还亮着灯,张成新坐在沙发上焦躁不安,等不到张美丽的电话,最后说要报警。
守在一旁的夏雪情忙说失踪时间不满二十四小时不能报警。
张成新还是想再出去找找,就披了衣服要出门。
夏雪情拦住他,她现在很怕张成新和那女孩独处,那女孩对她的排斥显而易见,万一他们在她不知道的情况达成什么共识,吃亏可是她。
她宽慰地笑着,温柔地安慰他“你放心,她也这么大的人了,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我们的事想必她是一时难接受,在外面一个人想想清楚,你不要在意我,好好跟她说,你女儿肯定懂事的。”
见张成新还是一脸担忧,夏雪情就出主意让自己的儿子帮忙出去找。
“这么晚了,不太好吧”张成新也不能让一个男孩大半夜出门找人。
“没什么不好的,我的明明就是书读得多,都快看傻了,他现在肯定还没睡,出去走走放松下也好,我去跟他说,你就在家等电话吧,”夏雪情说。
张成新想想也对,万一有个什么事,他不在家接不到女儿电话也不放心,又坐下来。
夏雪情推开书房的门,书桌上的台灯亮着,孔明还在做习题。
“明明,”她露出满足的表情,轻手轻脚走过去,慈爱地说,“妈妈拜托你个事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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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抬起漂亮的脸蛋,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做声。
夏雪情好声好气地对他说张成新的女儿早上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大人留在家等电话,让他帮忙出去找找。
孔明面无表情点了点头,站起来要下去。
她拉住他“明明,你在附近转两圈就好,不要跑太远,快去快回。”
少年又是点点头,静静地走下楼。
其实他也不用走太远,张美丽正坐在家门口不远处的路坎子上,啃方便面。
啃几口,再喝口矿泉水。
她是从很远的医院走回来的,一路上想了不少事,把以后会有的,可能有的各种情况想周全了,心也定了些,才感到饿。
现在的她,除了头发被风吹得有点乱,双眼肿得像两桃子,坐在路边的姿势像个民工,看起来总体上还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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