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王的新娘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莉籽
她睨了眼色彩缤纷的水果,倒没拒绝,“那就多谢了,母亲,难为你还记得我这个多灾多难的女儿。”
我顿了顿,转身便要离开,“你好好休息吧。”
“母亲,父王是不是来过了?”她从地上缓慢地站起来,问道。
我面向她,迟疑了几秒,应道:“是。”
“那他为什么不接我回国?”她尖锐地问道,眼睛里掠过绝望,“是不是他不要我了?再不承认我是塔尔特的公主了?”
我平静地道:“你先安心养着,待你想通一些道理,懂得反省自己时,我自会解除你的禁足。”
她依旧锐利地问:“是不是,父王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等到有一天你真正懂事时,他会重新接纳你。”我心平气和地道。
她扬声大笑,笑得捂住了肚子,“你当我三岁小孩吗,母亲?父王是什么样的男人我再清楚不过,他说不要就是不要了,重新接纳?简直是说梦话。”
我又是心疼又是恼怒:“蔷薇,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说话?我是你的母亲,我说过他会重新接纳你就一定会。”
大颗的泪珠从她眼睛里落下,“你凭什么说他一定会接纳?父王是个说一不二的男人,他不会原谅我。”
看着她披头散发的颠狂模样,我也很难受,但竭力抑住这种情绪,努力保持平静,“蔷薇,你还是先好好反省吧。我给你带来了很多书,闲时你可以看看,你只有懂得清楚地审视自己时,才能赢得你父王的谅解。”
那日深夜,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床幔被轻轻地撩开,亚伦德将烛台放在床头桌上,床内一片昏黄光亮。
我与他的眼睛对视,他为我将滑落的被子盖上,道:“你那女儿已无可救药了,犯不着为此生气。”
我用鄙夷的眼光看着他:“你们男人就是这样无情。”
“不是我无情,而是子嗣对父母的付出远远没有父母对他们付出得多,你又为他们伤神,他们未必领你的情。”
“不管她们领不领我的情,我总得尽到做母亲的责任。我多年来不在她们身边,她们恨我、怨我也是应该的。”
亚伦德微笑着:“你可比她们的父亲好多了。虽然她们父亲一直在她们身边,却未必能做到你这样全心全意。我虽不在塔尔特,但多多少少也听说过一些传闻。塔尔特王政事忙碌,几个月才会见女儿一次,既使见了,也不过说上几句话就匆忙离开。要说尽心,恐怕他不如你。”
“那你对我们的儿子呢?”我避开说希斯诺的不是,转而问起了他做父亲的责任。
他含笑道:“我也不够尽心,所以需要你这个好母亲在我身旁协肋,让儿子们的心慢慢收回到你的身上。”
我闭上眼,不想再与他说些无聊而无用的话。他拔开我额前的乱发,似是劝慰又似是亲昵地道:“早些睡吧,你的身子还没好。”
他拿走了烛台,走出了床幔,床内再次一片黑暗。
这一回,我倒是顺利地睡着了,睡得还很沉。睡得正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低唤着我的名字。
“韩美琳?”我在梦中一个激灵,连忙回应。
“嗯,是我,”韩美琳道,“冷月琳可能要回来了。我与她已经联系上了,她说她已经想通,决定回来重新开始。”
“她能做得到吗?”我表示怀疑。
韩美琳若有深意地道:“她可比你强。别看她外表比你柔弱,实际内心比你的强大。”
“那我呢?我什么时候能回去?”我又问。
“你想好了吗?”韩美琳反问我,“你丢得下你那两个问题女儿,两个明争暗斗的儿子吗?冷月琳和你不一样,她无牵无挂,又没和吉恩生下孩子,自然走得潇洒。”
“这……”我一下犹豫,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我们确实比较自私,”韩美琳坦承道,“你的作用比冷月琳的要大得多,所以我们比较希望你留下。如果你能成功留下,我们就能得到七彩灵心。但你放心,我们已经成功进行了运算,只用他一半的七彩灵心即可,而这决对要不了他的命。”
“一半的七彩灵心?”我半信半疑地。
“对,只用一半。”她笃定地道,“一半就已经足够。”
就在她要消失的时候,我想起了什么,连忙又问道:“对了,是否能帮得上我的女儿?”
我将蔷薇和雪妮的情况告诉了她。她叹着气道:“雪妮的事我们还真帮不了,这里的毒药也很奇特,我们也不是万能的。但蔷薇的事倒可以助上一二。给你一个线索,亚斯兰的最大神殿里有一个很有名的祭司叫夫伯特,你把蔷薇送到他身边。他会用自己强大的人格力量和信仰力量来影响蔷薇的气场,可能会对她有所帮助。”
“那也只能试一试了。”我叹着气道。
“我走了,再见。”韩美琳说完就消失了。
“等等……”我猛然又记起两个女儿遭难的时间提前十年的事,可韩美琳已经消失了,无法回答我的疑问。
一急之下,我便醒了,睁开了眼。
天色已经大亮,淡淡的阳光从床幔透了过来,照在薄被上光圈点点。
唤来了索妮雅,我撑起孱弱的身体,强行起身穿衣。索妮雅忙扶住我,并为我穿上外衣,埋怨地道:“您何必非要这么早起床,还没吃过药呢。这要让王知道了,我们肯定又得挨一顿板子了。”
我心中有事,无暇与她多说,匆匆穿上衣服,就出了寝g,朝亚伦德的政议殿走去。
初春的风仍有些寒冷,吹到脸上微微作痛。才走了一半路程,正好与被大批侍从簇拥的亚伦德碰上。许是刚散了朝会,他便回寝g与我共进早餐。
这时他看到我,面露不悦,冲着索妮雅和尤妮发怒道:“你们怎么服侍王妃的?这么早就让她出了寝g,如若受寒,你们准备了几个脑袋给我砍?来人,把她们拖下去。”
“扑通”几声,索妮雅和尤妮立刻跪在了地上,两人都哭丧着脸。
我微笑着握上亚伦德的手腕,不紧不慢地道:“我本打算找你一起吃早餐,她们知道后,自然不敢阻拦。一大清早的,何必动气?”
亚伦德脸上怒气仍不散,y寒冰冷地道:“若让这样的事再发生一次,任谁求情都没用。”
我冷笑着,并不接话。
他见我这样,倒不敢继续骂咧,反握住我的手,语气明显软了下来:“我们先回寝g吧。”
我没继续冷脸,与他一起往寝g的方向行去。
索妮雅和尤妮狼狈地站了起来,跟在我身后,轻发出如释重负的呼气声。
我不禁莞尔,亚伦德的声音带着隐隐的怒气,哑声低语:“你听好了,如有下次,我真的不会放过她们。”
我含糊地“嗯”了一声,实则暗暗发笑。因我知道,既使真有下一次,他也不敢与我真的计较。我只要冷下脸,他必定就范。
第四卷 第一百九十九章 秘密相见
回到寝g,用过早餐,我向他提起为蔷薇请教导老师之事。我告诉他,我意属神殿祭司夫伯特,听闻他是一个极有心理能量的j灵,应该会对蔷薇现在的状态有帮助。
亚伦德的眼里浮现一丝兴味,“你一向爱躲在房间,又对我们这边的事完全不感兴趣,怎么会知道有这样一位神殿祭司?”
“我是为了女儿,”我不想告诉他这是韩美琳的提示,“我和她感情上不够亲密已是事实,她不会听得进我的话,只能为她另请老师了。想请你们这里的祭司,不过是因为相信你们神明的力量。”
“是吗?”他半信半疑地看着我,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疑惑,“你真的这样想?”
“嗯。”我捧着牛n杯,小饮一口。
他考虑了几分钟,“这样吧,如果你答应每日按时用餐,而且份量不少于普通j灵的份量,我就答应你。”
我们很快达成协议。
两日后,我第一次见到了那位祭司。他年约三十岁左右,穿着一件白袍子,金色的长发上覆盖着白色长巾,遮掩了半张清秀英俊的脸。
他的眼睛很特别,没有一点欲望,淡泊宁静,深刻如海,仿佛可以囊括世间万物。
他或许没有惊人的容貌,却有天神般的气质。白袍子轻轻飘起时,就像一位从天而降的谪仙般。
这是一位真正优雅出尘的秀雅j致的祭司,似乎不带人间的任何尘埃,是难得一见的j灵中的j品。
蔷薇见到他时,先是一愣,随后嘴角勾起不屑的笑:“母亲,这就是你提过的老师?不是我喜欢的那类型。”
我淡淡道:“他是你的老师,不是我给你找的丈夫。你的行装我已经命侍女打点好,下午就与他一起去神殿静修。”
蔷薇提高了嗓子,尖锐地道:“让我远离皇室的生活?休想,我死也不离开这里。”
“不是让你远离,只是让你暂时离开一阵子。”我平静地道,“等你学到了点东西的时候,我自然会接你回来。”
“不,我不走,”她倔强地道,“我决不会走。”
我叹了口气,扬起了手,一大群侍女从房门外走入,她们七手八脚地几乎“架”起了蔷薇,才把她拉向了门外。
蔷薇边哭边挣扎:“母亲,我恨你,我恨你,在我最艰难的时候不但不帮我,还落井下石,把我送到那冷清孤寂的地方,我恨你,恨你……”
我背对着她,静静地站立着。
索妮雅和尤妮见状,连忙加紧催促侍女们的动作快点,以免蔷薇公主受伤。
房间里安静下来后,我满怀歉意地对夫伯特祭司道:“让您见笑了,从今往后,蔷薇就劳您费心了。”
他向我简单地行了下礼,不发一言就向外走去。
我们见面十来分钟,却连眼神都未相碰过,看来是个极守礼法的男人。
仍然喧闹的走廊上,蔷薇公主的哭声渐渐远去,夫伯特独自前行。他走了十来步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刚才的房间。
她竟是亚斯兰著名的宠妃,没有他想象中的娇艳跋扈,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种浑身珠光宝气,戴满昂贵珠宝的贵妇形象。
她的妆容淡淡的,看起来秀丽清雅。衣着也很简单大方,仅一件白色及地的棉制衣裙,外罩一件淡紫色披肩,高贵美丽。
她的发髻上戴着小小的王冠,还垂着半长的半透明纱巾,既不失王妃的威仪,也不缺小女人的优雅,使他在离开以后竟然忍不住回头,想要再多看几眼,记住她清丽的音容相貌。
他不是第一次进入皇室贵胄家,也不是第一次进入霸气城堡,却是第一次为一个仅见一次的女人回头。
他的淡泊x情以及从不为女人驻足停留的习惯是出了名的。这次,却例外了。
他暗暗感叹,难怪她能掀起几个男人间的轩然大*。她的身上有一种极奇特的气质,绝非普通j灵所有。
她的容貌看似寻常,却在细致的五官中透出一种出奇动人的韵味,尤其是那双眼睛,漆黑如墨,美丽如星,弦动心魂。
他自认见过不少美女贵妇,可还真未从未见过这种气质的清灵女子,仅只静静站在那里,就从全身上下散发出致命般美妙的气息,使人忍不住想亲近和呵护。
她女儿的容貌虽然胜过她,却不及她气质和韵味的百分之一。
阳光明媚,我站在城堡房间的窗前,看着蔷薇的马车慢慢驶离了花园,朝着大门的方向而去。
“怎么了,有些舍不得?”亚伦德调侃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摇着头,拖着长裙走出女儿房间,他跟在我身边,拉起我的手,“一切都如你所愿了,怎么还不对我笑一笑?”
我勉强牵了牵嘴角,算作回应。
他又拥住我的腰,吻住我的脸,灼热地道:“我愿为你付出一切。”
听到这话,我冷笑一下,蓦地停住脚步,正面对他道:“你与希斯诺一样,都曾为另一个女人抛下我,我无法再接受希斯诺,也无法接受你。”
他满脸委屈:“怎么又提起这些事了?”
我冷冷地看着他,又大步向前走去,他立刻又跟上了我。
那晚,城堡里通宵宴饮,他没有回来。我正好睡不着,独坐在床下。刚闭了一会儿眼,再次睁开时,徒然吓了一大跳。
一身黑衣的苏德蒙竟站在我面前。
我几乎是从地蹦起来,“你,你怎么进来的?”
“利用结界的漏洞。”他的眼神平静得可怕。
“你来干什么?”我颤抖着问。
“自是为你而来,我欠你一个解释。”他的声音依旧波澜不惊。
“我都明白,”我的眼睛里落下泪水,“你有你的难处。你不用亲自来的。”
他的脸上现出了羞愧,“是我的错,我没能顶住父亲的压力和祖母的眼泪,不得已休弃了你。”
“我知道,如果换作我,也会做同样的事。真的,你没有错。”我急急地道。
“我下个月就要结婚了,是父亲强迫我允下的一门婚事。但我不爱那个新娘,我的心里始终只有你,欣然。”他的眼神变得炽热。
“我和你是不可能,我的心里一直没有你。从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更不会有。”我很残忍地对他说道。
他没有生气,也没有颓丧,却慢慢露出一个笑容:“我早知你的心里没有我,可我知道,若不是亚伦德王抢走了你,你有天会被我打动。”
“那日在迪尔国,我房前的结界过早被破坏,使我在来不及修补的情况下才被他顺利抢走你。那个结界极强,如果不是被蓄意毁坏,我定可以带你从安全密道逃走。待你怀上我的子嗣,亚伦德王也会拿我们没办法。可没想到,他为避免夜长梦多,在假意离开后没多久,就来了个大反击,先用计谋将我引出房屋,之后……”
“不要再说了,”我见他的神色越来越痛苦,忍不住打断道,“不要再说了,后来的事我全明白。”
他的神情哀凉,眼睛里有种说不出的神伤。
我闭上了眼,冰凉的眼泪在脸上滑落。有些人,是你注定没有缘分,不能与之牵手的人。曾有过的片刻动心,也只是曾经有过的。
过了一会儿,房内涌现了一股绿色的光,光芒消失后,他便不见了。
临近天亮时,亚伦德归来。房门轻推开时,带入一阵凉凉的风。
“怎么还没睡?”他满是不悦,“我早告诉你……”
突然,他嗅了嗅房里的气味,蓦地,一脸愠色:“是不是有谁来过了?”
“怎么这么问?”我坐在床下,有气无力地问。
“有男xj灵的味道,不是我身上的,”他走近我,将我抱起放在床上,“有谁来过了?”
他的表情不是生气,而是带着烦躁和惊惧,似乎严重不满房间的安全措施。
“你听我说,亚伦德,”我拉住他的手,似是劝慰又似是威胁,“你只用知道有男人进来过就够了,不要再继续追查下去。你若非追查到底,伤害的不是那个男人,而是我。我可以保证,我们之间没有发生你担心的事。”
“我从不担心你所说的我会担心的事。”他将我的手放入被子里,又为我放下床幔,“你先睡吧。”
“也许,”他叹道,“该被惩罚的男人是我。结界太弱了,是我疏忽了。”
他又低下头,在我耳边道:“可以与你一起睡上一个时辰吗?你答应的话,我就不追究那男人了。”
这男人是典型的趁火打劫。可我似乎除了答应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悻悻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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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两百章 和亚伦德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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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料自此以后他居然养成了与我每夜同睡一个时辰的习惯。我在争闹无用之后只得投降。还好只是同睡一个时辰。
我的日子渐趋平静,平静得让我心慌意乱。我真怕有一天我会习惯这种波澜不惊的生活,与这里完全同化,再也回不到从前的世界。或者说,就算是重回原来的世界,也难以适应那里的生活。
随着夏季的到来,天气渐渐热了起来。我在厨房里忙个不停,索妮雅和尤妮连连叹气。
我正在做甜心馅饼,还做了几碗牛r刀削面,打算命人送去给儿子和女儿尝尝。做了一个下午,终于快要完工,累得差点趴下。
“殿下,您这又是何苦?”索妮雅见尤妮离开,苦口婆心地劝了起来,“两位王子心智已成,皇室争斗y谋多,他们不会再相信谁。”
我细心地在馅饼上挤上n油,“我总是他们的母亲,他们愿意相信也好,不愿意相信也好,给他们做点好吃的该可以吧。”
虽然他们愿不愿意吃是另外一回事了,这心意我总得尽到。我欠他们太多。
索妮雅看着我直摇头。
大公告成后,我将甜心馅饼和牛r面分成几份,分别装入不同的漂亮篮子里,还用一块极j美干净的布遮住篮子。
我在给侍女们分配任务时,尤妮趁我不注意,偷偷给亚伦德也装了一份。
晚上进餐时,我很惊讶地看到亚伦德坐到了餐桌旁,“你怎么在这里?”我记得他今晚要出席一个皇室晚宴。
“和你一起吃晚餐最幸福。”他见我坐到了边上,连忙也跟着挤坐了过来。
我瞥了他一眼后,并不言语。
进餐进到一半时,他忽然道:“你的厨艺越来越好了,能天天为我做吗?甜心馅饼或你的牛r面都可以。”
我正在喝汤,听得这话差点呛到,“谁给你送去的?”
“行吗?”他紧追不舍地问。
“如果有剩下的,也许会考虑。”我道。
他的眼睛里透着浓浓的笑意,“如果你同意,我愿意每个月抽出一个下午的时间只与你和儿子们聚会。我们可以聚餐、下围棋,或仅围坐在一起聊天,聊些与政事无关的事,只要你喜欢。”
我惊异地注视着他,他竟然轻而易举地就知道我需要什么,我目前想要的是什么。
我要的不过是子女相聚时的温暖,与他们欢笑聊天,畅谈到天明。
他将一块小酥r放在我碗中,柔情万分地道:“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完美的男人,做过很多伤害过你的事情。但我会尽量弥补,弥补你曾受过的每一次伤害。”
“这实在不像你。”我盯向他。
他附在我耳边,红酒熏来的酒j味让我微微皱眉,“我不想孤独过晚年,想与你永远在一起,好吗?”
我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他则用温柔的眼神回视我。
三日后,我与他以及儿子们进行了第一次聚会。两个儿子显然不习惯。爱格伯特端正地坐在安乐椅上,一副恭敬至极的模样,安东尼奥坐在旁边的软椅上,说了几句客套话后就再不出声。
我坐在他们对面,第一次细细打量他们。爱格伯特像水,x格淡泊宁静;安东尼奥像火,漂亮的眼睛里隐现桀骜的光芒。
深红色的起居室里弥漫着茶点的香味,j致的蛋糕,沁香的红茶,却丝毫不能打动两个略显僵硬的儿子。
“我们来下围棋怎么样?”我对安东尼奥道。
十二岁的安东尼奥往亚伦德那边看了一眼,亚伦德微微点头。为什么我要求下围棋还要先看亚伦德的脸色?虽略有不快,可我还是拿出了围棋。
很快开始了一场火拼。我的状态极佳,一连赢了好几局,原本对我有些轻视的安东尼奥露出了惊奇的眼神,但只是短暂一瞥。
这个年纪的男孩通常要面子,连输几局,脸色变得讪讪,开始全力反击。
我们越战越酣,一旁的亚伦德和爱格伯德慢慢敛起了看戏的表情,眼神慢慢变得讶异。爱格伯德还看向了我好几次,似乎不敢相信我居然有如此“高超”的棋艺。
他们不知道,在自己世界的那六年里,为了不使自己胡思乱想,我花了不少时间在围棋上,还加入了一个围棋爱好者协会。六年的磨练,使我的棋艺大增,还在一次业余围棋大赛中得到第一名。
安东尼奥输得一塌涂地,涨红了脸,可仍不甘示弱,继续与我苦战。
我再次连赢了三局,他的脸红得越发厉害,不禁垂低了头。这可是很难从这个桀骜不驯的小子身上看到的动作。
“不如我们来一局吧?”亚伦德含笑问我。
“好。”我爽快应战。
我们立刻开战。亚伦德很聪明,不到几分钟就占了上风,可我后来扭转局势,步步紧逼,防护也做得很好,让亚伦德的脸色顿时变得谨慎警觉。
现在轮到我含笑着看着他了,眼光里还有一种胜利者的挑衅。
爱格伯特缓缓流露出了笑容,小安东尼奥眼中的惊奇之光则变得更盛。
这一局足足用了一个多钟头,我把亚伦德杀了个落花流水,让他不得不甘拜下风,心悦诚服。
“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他的眼神里透着钦佩,还有赞赏和宠溺。
“承让。”我没有谦虚,笑着回应。
他又看向了两个儿子,微笑道:“这次棋局我可是没让你们母亲一丝一毫,却被她赢了个彻彻底底。这样吧,不如你们今晚陪她一起吃饭,向她讨教一番如何?”
晚上的餐桌上,终于有了和儿子们交流的机会。饭桌上,安东尼奥虚心地向我讨教棋艺的秘诀,我微笑着向他透露了好几个决窍。
爱格伯特在观战的过程中,也有不少问题,现在见亚伦德不在餐桌上,便向我连连发问。我自然一一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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