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光的爱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玖玖
不过一会儿程程便穿着一身黑色的劲装出来了,领口袖口都绣着华丽的图腾。头发如宋子扬那般冠起,露出白皙的脖颈,带着几分飒爽的英姿。宋子扬微微眯眼,有些眩晕,其实他不爱着黑色,甚至有几分敌对。他瞧见她耳垂上还带着对耳坠,伸出手就要拿。程程以为他想轻薄她,想也不想重重地一掌劈了过去,宋子扬轻盈躲了过去,“沐沐,耳环忘记摘了。”
“耶?”程程忙收回掌力,将耳朵上的那对白玉兰花耳坠儿拿下,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
“为什么一直都是这对耳坠,我送你的难道不好看?”
程程答非所问,“你看我,干净得跟朵兰花似的,不觉得这对耳坠很适合我带吗?”
“是啊,很干净,浑身黑不溜秋的,土里爬出来似的。”宋子扬打趣道,“这眉毛画得太有水准了。”
“你在质疑我和我娘的品味吗,我娘说,这叫做潮流,哼。”程程边跟他拌嘴,边跟着他往外走去。
“爹,姐姐真的要嫁给宋大哥吗?”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程陆韦有些不解地看了一眼程独。
程独脸色无异,虽然已是中年,脸色无一丝皱纹,皮肤光泽如初。他盯着他女儿与宋子扬的背影,外表看起来很登对。他瞥了一眼程陆韦,“难道还有更好的人选?”
他习惯x地歪了歪头,“可是他们老拌嘴。”
“你娘说,这叫做欢喜冤家。”
“但是娘也说了,她和临哥哥是缘定天成。”
“你娘说的有些话是至理名言,有些话就是胡言乱语,你要分得清楚,不能因为她是你娘,就全盘接受,被蒙蔽了双眼。”
“可是爹爹,你对娘言听计从。”
“因为我是你爹,有错误的权利。”
程陆韦用鄙夷的眼神看了程独几眼,换了话题,“为什么每次他们出去,你都要派人盯梢。”
“免得那宋子扬拐跑了你姐姐,又或者对你姐姐做出什么禽兽之事。”
程陆韦无语,转身走了,他还是去看点书吧,跟爹爹讲话总是绕不出来。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喧哗繁闹,两名出色的“男子”走在街上,惹来许多女子的倾慕。程程不由得意,“宋子扬,你和我,谁的追求者多。”
“你。”宋子扬眼眸一闪,带上三分假笑。
程程点头,却还是有些不明白,问道,“为何?”
“无论如何,你还多了一个我……”后面的话,他自动省略,程程也略微明白,不过不以为意。
拐过几个弯,程程便与宋子扬钻入了赌场,这家小时候被丢出来过的赌场成了他们俩每次出去都要消遣的地方。反正有他陪着,她爱去这些地方也没有什么关系。
华阳城的赌场在整顿细细看来可算是风四的产业,应该来说整个华阳城的一些乌烟瘴气的场所都是风四的产业。这里的赌场已经不如十年前那般乱糟糟的,一进去就是酒气与喧闹。里面装饰格调都十分别致,一些赌博道具也都是用甚为名贵的材料铸成,m在手中特别有财气而来的感觉。
个个包厢里装饰得金碧辉煌,还放了很多熏香,一进去便知道此是一个极品销魂窟。
程程毫无顾忌,任何包厢都敢进去,宋子扬到是不肯,见到很多财大气chu的男人光着膀在那里大声吆喝,便拉着程程往下一间带。程程不觉稀奇,冷哼一声,“男人不长得都是一个调调,多瞧几眼又不会怎么样?”
“我介意。”他也不多言,冷冷甩回一句。
“……那下一间。”
下一间包厢里背对坐着一名男子,手旁是一杯冒着热气的茶饮。时不时地端起来小抿一口,他的背影里削瘦而沉默。茶香混合着这个房中的茉莉香气带着一种朦胧感。
男子清朗的声音缓缓响起,“可否与我赌人生?”
经过这个房间的人不少,听到男子的这句话都将他作为脑子不正常,摇了摇头走了。而程程听到这句话,先是一愣,随即反问,“何为人生?”
“我什么都没有,输了,便是整个人。”男子端起茶轻抿一口,又放下,声音中有意思不易察觉的淡漠。
“整个人?有意思,那若我输了呢?”程程眉目之间一丝狡黠一闪而过,笑容轻扯。
“送一样你身上的东西给我就行,如何?”
程程推开宋子扬要拉她走的手,缓步走了进去,坐在男子的对面,chu着声音了喊了一声,“有意思。”
男子将微侧的身体转移过来,一道醒目狰狞的伤疤显现,程程先是一怔,随即平稳了自己,小心打量起对方,若是左脸那道伤疤忽略不计,也应该算是一名美男子吧。那俊挺的鼻子很悦目。他的额发很长,将有脸盖住,眼睛显得很是朦胧,第一眼看上去的时候带着点诡异。
宋子扬在在程程旁边随意坐下,听得程程道,“我们赌什么?”
“随意,挑选你喜欢的。”男子说话的时候,脸部肌r几乎不动,有些干巴巴的。
“就丢色子吧,很简单,谁大谁赢。”
“好,你先来。”男子伸出一双长年不见日光的手,有些苍白,指甲倒是修剪的整整齐齐,十分圆润。
程程满是自信地拿起道具,将三个玉石雕刻的色子丢了进去,开始摇晃起来,然后一个高空抛起红木色盅,在掉落的时候用肩膀接住,甩了几个漂亮的动作,潇洒利落,接着将色盅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抛掷,大喝一声,“三个六。”眼眸中全然是自信。
打开之后,的确是三个六。
对方依旧是处变不惊的样子。
程程眯眸,脸上带了几分喜悦,“你输了,如何实现你的承诺?”
对方只是淡淡地扯了扯唇,“输赢哪里分辨得那么简单,漂亮的动作并不代表赢。”
他左手抬起右手的衣袖,右手拿起色盅一兜,三枚玉石色子全都被兜到里面,他随意转了一圈,便色盅放下,在程程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打开色盅,三个六,还多了一点。
“啊?”程程瞧见其中一个色子被劈成两半。
“谁赢?”男子的声音依然很淡。
程程喟叹一声,愿赌服输,“你。”
她从怀里掏出所有的银子,“都给你。”
“不,我不要。我要你身上一件对你重要的东西。”那男子摇头,那双朦胧的眼睛死死盯住程程,“比如那块血玉,或者耳坠……”
程程看到宋子扬微微一顿的神情,她可没有告诉他过,小时候那块被摔碎的血玉已经复原。她来不及想对方是如何知道自己身上带着什么,也不管他是不是有透视眼,从怀中掏出两只玉石耳坠递给他。
“不用,给我一只就够。”他接了过来,声音低喃,“兰花……够别致,够用心。谢了……”
“宋子扬,我们走吧。”程程心中有些失落,却也不想再在此处继续逗留下去,拉过宋子扬就要往外走。
“陶熏然,后会有期。”身后的男子声音依旧平平,听在程程的耳中却显得有些刺耳。
“回家?”宋子扬看到程程似乎舍不得那只耳坠,也不说什么,没了最好,她会带他送的,他的唇角越发灿烂起来。
“风四叔叔不是刚开了一家青楼吗,去看看,听说第一日免费送酒水茶点。”
宋子扬本想拒绝,然而深知程程x格的他知道即使拒绝也于事无补,便与她去了。
青楼离得远,落在河畔边。程程远远地便瞧见一座气派雅致的水上小筑,不像是青楼,反而像是一些书房茶室。水墨味极浓,有了些江南的清雅韵味。远远就听到竹音缭绕,配着青楼姑娘们那吴侬软语的柔媚嗓子,一首首艳曲子颇为挑逗人心。
程程道,“啧啧……听说以前这里本来就是青楼的,后来被拆了,现在又建了,以前此处妖娆女子大方出来迎客的,如今倒是带了几分雅趣,与其他地方的相比,收敛了。”
宋子扬走得地方多了,表示赞同点了点头。
走得近了,便见到那镶着红砂的底牌上写上三个滚金大字醉胭脂。
两边是一副对联。
莺啼婉转,软玉香生枕衾暖,
花影婆娑,珠蕊微动蜂蝶忙。
程程读了两次,脸色微红,“风四叔叔的造诣真是高深。”
宋子扬见了那对联,脸色还倒正常,“这对联是风四让我爹写得……他说我爹的字大气。”
程程默……
“我们还是走吧……”程程想了想道。
“扬扬?”有人唤住宋子扬,听到风四熟悉的声音,程程一顿,忙转了身子,拉着宋子扬让他跟她快走。
“哟,是小程程啊。”风四的声音带了几分玩味,“既然来了,就好好玩玩,你爹那儿,我替你们罩着。”
不似真实
程程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笑脸盈盈的风四。心中暗自懊恼,她不该一时兴起来的,反正到了最后事情特定要传到爹爹的耳中。若是被她爹知道她来这种地方,回去还不要磨上整天的药。
风四看到程程踟蹰懊恼的模样,翘起一丝蛊惑的邪笑,“小程程,现在想回去已经迟了,你爹早知道了。反正结果都一样,还不如进来玩玩,尝尝我新开的醉胭脂里的茶点?”
程程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好像风四叔叔的意思是,她被盯梢了。反正都得罚……唉,进去吧,进去吧,进去吧。
宋子扬倒是一脸无所谓,有风四这个熟人在,也不会这么样。见程程脚都踏进去了,便也跟进去了。
这“醉胭脂”走得还真的是那种风雅路线,一进去看到的不是那种晃人眼的金碧辉煌,给人一种清雅的风格,几个角落里放着几个紫竹子大盆栽,和着紫色的木砖地板,相映成趣,墙壁上挂着几幅墨宝与山水图。乍看一眼觉得画工了得,画风温文雅致,古趣幽幽。可是细细一看就该喷血了,程程看得其中一幅y词便是——
樱桃乍破绽芳心,罗裳褪却玉体陈。最是春梦惊觉处,蝶翼蹁跹待鹏鲲。
她脸上再一次充血,这个也太……
字迹又明显别于门口,程程心想,宋伯伯即使是在想帮着风四叔叔,也定然不会替他写这些y句。那些山水画的那种隐藏着许多的春g图,仔细看便能发现有好几对正在……她哪里见过这些,如今再镇定也掩饰不了自己的不自然。
风四仿佛看透,也没有说破,只让程程跟着他来。宋子扬刚想跟上去,两名妖娆的紫衣女人便走上前,一左一右挽住他的手臂,纤纤十指留的长长得,涂着红蔻的手指在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宋子扬一愣,刚想挣扎,却发现两名女子内力高深,而此刻他还清楚地看到风四对他做了一个不要跟进的手势。他略微沉吟,便随着两名女子去了一个包厢,任由她们送上茶点。
程程一路跟在风四身后,还是觉得有些别扭,不由问道,“风四叔叔,你干嘛开青楼啊?”
“开青楼赚钱,而且里面的女人特漂亮。”风四在前面带路,又拐过了一个弯。
真是越到里面才能感觉到何为青楼,门面的装饰再清幽,也无法改变内层的销魂本质。妖冶的熏香吸在鼻孔中,程程不由打了一个喷嚏,“那你以前为什么关闭呢?”
“还不是因为你爹,唉,当年你爹刚娶了你娘的时候,对你娘可不好了,于是便到这里寻欢作乐,因为……后来觉得做了对不起你娘的事儿,便勒令我将这里的青楼给关了。”
程程一听,不乐意了,拨高了声音,“你胡说。”
“我可没有胡说,否则你认为我为何关了这青楼呢。”
程独与月白白十年如一日,如胶似漆,她这个做女儿的都c不上两脚,爹何时对娘不好,虽然偶尔冰着张脸,那也是娘无理取闹。他对娘做的好事,他们姐弟俩都看在眼里的。程程冷哼一声,“不要把这些事情赖在我爹的头上,否则我向爹爹告状,让他明儿过来拆了你家青楼。”
“小程程……”风四摇了摇头,“不过跟你开个玩笑,你啊,真是越来越霸道了。”
“切,”程程撇过头,一脸我就相信我爹爹是无辜的表情,“风四叔叔,唉……你自己风流成x就算了,别拐带我弟弟啊。你自己生个儿子去养。”
风四如今是越长越年轻,衣服越穿越名贵,每次去程家的布坊都要订上十来件最甚名贵的衣服,非要穿素白色,款式上却十分挑剔,哪里要绣什么样的图纹都要一一交代清楚。程程当初问过他,干嘛要穿白色的衣服。
他的回答便是,因为更加更流倜傥,白衣飘飘有一份纯洁的气质。
唉,可能一个人缺少什么气质,总是会想着如何弥补那份气质吧。
风四听了她的话,也不搭理她,自顾往前走。
“咦,宋子扬呢?”这个时候程程才想起来宋子扬没有跟上去,不由转过身来寻找。
“我让人将他带走了,有他在,不好办。”风四轻笑,桃花眸子带了一分促狭。
“啊?”
他带着她从一扇暗门中出去了,程程心中越发好奇起来,跟着他绕了出去。绕出去之后发现自己身至蜿蜒曲折的走廊,眼前似乎是一座水榭。走廊两侧垂下了层层的淡蓝色纱绢,清风一吹,整个走廊上似乎荡漾了一阵轻柔的海浪。程程只觉得自己身处幻境中,风四指了指前面,“你自己走过去,那里有想要见你的人。”程程望着走廊的尽头是一间豪华的阁楼,她只一眼便见到那里坐着一名黑衣男子,跟记忆中的某个身影逐渐吻合。
程程全身一怔,右手上的红线阵阵紧缩,带着一种记忆中的相思,她抬头看了一眼风四。
风四摊摊手,“你自己看着办。”随即转身而走,风吹起他华丽的下摆。
亭台水榭映其间,阁楼中的黑衣男子微微转身,清澈眼眸微含笑意。
他们遥遥相视,呈现一片祥和的宁静。
程程忙转过身来,看到旁边有一盆水,便掏出条帕子沾湿将那涂黑的眉毛给擦干净,擦干净之后又对着那盆水照了两下,才满意地朝黑衣男子走去。
当她走到他离得还有几步的时候,他伸出有力地双手将她一把抱住,将她搂靠在x前,满足地叹了一口气。
“临哥哥,真的是你吗?”程程轻轻说道,叶临每年只在她生辰的时候才来见她一面,见面的时候总会将她搂在怀里,所以程程对他的怀抱从来都不会抗拒。如今这种感觉让她有些不太真实。
“是我,我来了。”叶临缓缓地将她放开,有些流连,有些不舍,他的手规矩地从她身上放下,垂在身体两侧,直直地盯住她,“这次不走了。”
“啊?”程程的眼睛瞪得圆圆的,眼中出现惊喜以及疑惑。
叶临上下打量了她几下,皮肤白皙细腻,如若凝脂。虽已是男儿装扮,却掩盖不了身上散发出犹然天成的妩媚。长睫密如羽扇,微微上翘,绝美的面颊上,j致的五官被橘黄色夕阳照耀得多了一层细润的光泽。叶临心中惊叹之余,不免忧心,这祸水般的脸怎么就长在她身上,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觊觎这张脸打她主意呢。
叶临带在她桌前坐定,倒了一杯茶递到她的手中,唇角带起一抹淡笑,“没有想到能够这么快见到你。”
程程显得有些口渴,将茶一饮而尽,脸上尽显笑意,“嗯,嗯,我也没有想到呢。”
叶临看着她这身装束,“又偷跑出来?”
“不算偷跑出来,跟宋子扬一起出来的。”程程解释,见到叶临眉毛一挑,乖乖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接下去我会住在这里,若是有空便与你见上一面。”叶临拿了茶壶替自己沏了茶,刚想喝,程程便伸手将他的茶躲了过来,“你别喝。”
“嗯?”
“你本来就睡不着了,喝了茶就更提神,更睡不着了。”
“其实都一样。”他低低说了一句。
程程不悦地嘟起了嘴,带了几分霸道,“我说不许就不许。”
“好。”叶临单手支住脑袋,“程程说不喝,我就不喝。”
“以后都不许喝了。”
“好。”叶临靠在自己的手臂上,眼睛直直地盯着程程,也不说话,直到程程羞涩地低下头不敢看他,他才微笑起来。
“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了。”程程说道。
“确实,你早点回去,晚上我去找你。”
“嗯,好。”程程与他约定好,便要走。才刚站起,又想起了什么,朝四周望了望,想看看似乎能寻找能够烧灰的柴火。
“要找什么?”叶临问道。
程程噤声,然后结结巴巴道,“没什么?呃……有火柴什么的吗?”
“有。”叶临从怀中掏出一盒火柴递给她,然后看到程程带着火柴盒跑了。他偷偷地跟了过去才知道,程程将一些小草木烧了灰,往脸上涂。叶临突然就明白了什么,没有上去点破,笑得很舒心。原来她懂得在别人的面前隐藏自己的容颜。
当程程再绕回青楼的时候,便见到宋子扬正在前面处等她,他的脸上带了一丝不悦,“往哪儿跑了,怎么到处都找不到你人呢?啧啧,这脸怎么弄得脏兮兮的,去刨土了么?”
“哼。我挖煤去了。”程程气鼓鼓地回了一句,“哎呀,回去啦,再迟,我爹要罚我的。”
风四走一边走了出来,手中拿了一个包装j美的小纸袋,他将纸袋放到程程的手中,“里面的糕点味道都不错,拿回去给你爹娘都尝尝。下次出来玩,记得到我这里转转,后花园的那只小白鼠就送你了,不过你爹娘定然不会让你带回去,就放到这里养着。”
“好,谢谢风四叔叔。”
“什么小白鼠?”宋子扬问了一句。
“就是风四叔叔从外地回来,带了一只小白鼠给我,很可爱哦。不过我娘怕那东西,绝对不会让我养,就放在这里给风四叔叔照看。”
宋子扬也没有怀疑,点了点头,带着程程回去了。
走到程府门口的时候,程程见宋子扬还要将她送进去,不由好奇,“你不回家?”
“跟你爹说几句话,免得你受罚。”
“宋子扬,你真是好人。”程程有些狗腿地赞扬道。
却未想到,两人才往里面走了没有几步,便见到程独手负于背后,拦截他们,声音微冷,“去哪儿了?”
“玩儿去了。”程程答。
“哪儿玩呢。”
程程缄默不语,“……”
“磨药去。”程独直接说出了受罚项目。
宋子扬见到程程苦着脸,忙道,“程叔叔……”
“你闭嘴,身为男儿,居然跟着她瞎闹。”程独直接打断了他,声音冷了几分,“再有下次,就别再给我踏入程家半步。”
平日里去赌坊,程独也便睁只眼,闭只眼,不跟他们小辈见识,如今居然往青楼跑,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程叔叔……”
程独横了一眼程程,“程程,还伫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快去。”
“是……”程程有气无力地答应一声,便朝药方跑去。
原地只剩下程独与宋子扬,宋子扬见程程跑远了,双膝着地,“程叔叔,请您将程程嫁给我。”
程独略微怔仲,也不觉得他下跪有何不妥,淡淡地受了,“站起来,到书房中来。”
“谢程叔叔。”宋子扬唇角慢慢勾起,绽放了一个明朗的笑容。
十六岁,已是成熟的年龄,每做一件事每下一个决定,都要对此负责。宋子扬清楚,自己下了这个决定,今生今世便只有她一个女人,只能对她好,宠她。他也更清楚,从小到大,他想娶的人只有她,他喜欢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可得知,只要在她的身边,心中便会觉得无限幸福。
“宋子扬。”程独坐在书桌后面,表情认真,“你们的事儿,我不反对,若你能说动程程,我自当同意。”
宋子扬心下激动,突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程独继续道,“你是我从小看大的,对于你的品x道德我都是看在眼里的。程程与你感情自幼交好,我也不便说什么,若是日后你对程程不好,我第一个绕不过你。”
“程叔叔,你放心,我定当竭尽所能,对程程好。”
宋子扬从书房中出来的时候,心中愉悦,这次到西城大半个月的时间,脑中想着的都是程程,如此年龄也该成家立业了。他回来的时候便一直想着马上来提亲,过程如此顺利,真是没有想到。
宋子扬走后,程陆韦便偷偷mm地跑了进去,“爹,你居然自作主张?就这样子将小木耳给卖了。”
程独盯着小儿子那脸惊呆的表情,“我只是不阻止,其他的,我什么都没有说。”
“耶?没有说么?”小陆韦细细想来,爹爹的确都没有明说。
“小卤味,过来,你说你喜欢不喜欢宋子扬?”程独将他抱到腿上。
“喜欢啊,宋大哥样样j通,对我们姐弟又好,还常常送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来。可是我总觉得姐姐对他不甚上心的,否则我怎么能那么容易就将那些玩意儿从姐姐那儿磨来呢。”
程独眼中闪过一丝甚是复杂的表情,拍了拍陆韦的头,“可能很快就能喝到你姐姐的喜酒了。”
小陆韦听了,撅了撅嘴,不明白……
愁肠百结
在程程的观念中,磨药比上茅厕呆着还痛苦。可是没有办法,谁让她做错儿了事,她一边磨药,一边怨念。唉声叹气地喃喃,“真臭啊,真臭啊~”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程程皱着脸,满脸痛苦,却还在扁着嘴磨药。不一会儿月白白进来了,也不说话,找了张凳子,唇角微微带笑,坐到一边看她磨。
程程终是忍不住了抬起头,看着月白白,“娘,臭……”
“继续磨,谁让你不乖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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