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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衣衫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锦竹
“少爷!”红翘在排了将近三个时辰,开始不耐烦了。
白芷往红翘嘴里塞了一个馒头,让她闭嘴。
天色渐暗,白芷终于站在龙头上了。忽然,身后走来三人,没有排队,直接越过白芷,便要进去。其中一人还颇为豪气地道:“让你们两个尝尝这家酒楼的招牌菜,你们绝对会赞不绝口的。”
岂有此理,她将近等了半天,才看见曙光,他们便这么施施然进去?神气得很啊!但当白芷瞧见三人之中的穿玄色长袍的男子,她就像个软柿子,方才的怒气全泄了。
居然是慕屠苏!
白芷也不知为何心虚,低了头。心里不断祈祷,别转身看过来,别转身……
谁知白芷前面一位的粗汉子居然十分不爽地朝他们仨喊了一声:“哪个没教养的杂、种?排队!”
于是,三人都回头了。白芷的头,更低了。她不知道慕屠苏有没有看见她,她只知道,她前面那个粗汉子被京城第一酒楼的打手扛到后院挨揍去了。
再然后,白芷便被一人像拎小狗一样,拎进京城第一酒楼的雅座上,红翘在后头用悲悯地目光望着白芷。
“咦?苏苏,这位公子是谁?”三人行中,穿青衫的男子从进楼到坐下,一直没把目光从白芷身上移开。
慕屠苏道:“好友。”
“……”白芷觉得,这个定义不恰当。
“好生清秀的美好友。”坐在另一侧的穿月白色长袍的男子嘴角轻弧,略带笑意地看着白芷。白芷觉这男子能洞察一切般,好似已然看出她的身份似的。
“嗯!”青衫男子十分认同地点头。“苏苏,你该介绍介绍我们了。”青衫男子杵了杵一旁喝茶的慕屠苏。慕屠苏看了眼白芷,心虚的白芷立马低头,拿着茶杯,抿在唇边不放。慕屠苏指着青衫男子。“五皇子。”再指那穿月白长袍男子,“三皇子。”
正在喝水的白芷当即呛了几口。慕屠苏神色慌张地轻拍她的背,“作甚吓成这样?”
“无。”白芷看了看那穿月白长袍男子,他亦在看她。这便是传说中未来的皇帝?皇家的孩子果然各个样貌出众不凡,气质更是不能攀比。白芷从第一眼便晓得他们二人皆是达官显贵之人,只是没想到,其中一人竟是未来的皇帝。
红烧狮子头上来了。五皇子迫不及待地开吃。白芷看着跟前的红烧狮子头,鼻息间贯穿了让人难以忍耐的香气,她狠狠吞了口口水,拿起筷子,控制自己的吃相,缓慢缓慢地吃……
只是不一会儿,她用筷子的速度忍不住越来越快了……
当她把一只红烧狮子头干掉后,竟瞧见慕屠苏和三皇子集体看她。白芷顿觉羞恼,不知所措。慕屠苏把跟前的一盅红烧狮子头递给白芷,“吃吧。”
五皇子早就开吃起三皇子的那份了。
吃完狮子头,白芷和五皇子已经饱了。这次他们三人出来玩的架势,好似五皇子当向导,带领两个不是京城人士的外乡人。明明两人都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
五皇子提议,“逛京城,不去京城第一青楼,枉此行。”
“什么?去妓、院?”激动者,在一旁一直很老实的红翘。
五皇子挑挑眉毛,奸笑道:“兄台,还未开过荤?”
红翘拿经得住,脸是彻底红了,其余四人,皆面不改色。哎,这便是开过荤与未开过荤的区别。五皇子便拉着三皇子与慕屠苏娶青楼逛逛。白芷极为淡定地站起身,朝她们三人拱手,平静地道:“祝你们玩的愉快,这青楼,在下就……”话音未落,她又像是小狗一样,被慕屠苏拎过去了。
红翘原地跺脚,红着小脸,快哭的表情,尾随其后。
京城第一青楼,名不虚传,生意红火得很,每位姑娘出台价格皆不匪,来此之地,都是能一掏就是银锭子之人。一行人定了一间雅居,五皇子最为兴奋,跟老鸨聊得极为火热,老鸨笑得直点头。五皇子塞给老鸨一金锭子,乐得老鸨嘴都快裂开了。老鸨走后,五皇子闪着骄傲的眸光看着在座几位面无表情的“嫖客”。五皇子道:“待会儿让你们见一见京城第一花魁,尹香。”
处于精神紧绷的白芷,心弦一动。尹香?前世里,裴九的红颜知己?今生或许也不会例外吧?至少尹香是认识裴九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裴九…让你混个眼熟,怕你离开太久,有些娃把你忘记了~~~
51.
尹香是个绝美的女子。.当她犹抱琵琶半遮面地出现在白芷面前,白芷承认,自己惊艳了一把。她想,裴九有这般绝世美人般的红颜知己,不可能不心动吧。
其余在场见到尹香的,亦用惊讶的目光,只是没有像白芷一般,以惊艳来看她。尹香抱着琵琶坐在一侧,眸光流转席间几位男子,朝她们静琬地点头,开始弹奏起来。其音婉转动人,悲恸中带着希望,仿佛环绕一座山的小溪,延绵而又回肠。
一曲毕,五皇子率先鼓掌,嘴角微扬,兴奋地问:“听闻尹香姑娘弹奏琵琶名满京城,今儿一听,名不虚传。不知姑娘最拿手的《竹枝词》能否弹奏一曲?”
尹香柔柔地朝五皇子欠了欠身,“对不起,这只曲子我只为一人弹奏。”
“哦?裴大将军第九子,裴九吗?”三皇子忽然举杯,漫不经心地撩下这么一句话。
白芷与慕屠苏皆为一怔。传闻的力量看来不小啊。只见尹香毫不遮掩地回答:“公子既然知道,那尹香也无需再回答。”
三皇子笑着点头,表示理解。五皇子却有些不爽,心直口快的他,立即回道:“如今裴九下落不明,你还守着这个规矩?若他一直不出现,难不成你就永不弹这曲子了?”
尹香面不改色地微笑,“正是。”
这样的女人……白芷忽然喜欢上这样的女人了,她的性格太讨喜了,想必裴九亦是喜欢她的,要不然,怎会那样毫无顾忌,任凭流言蜚语流传,依旧我行我素与尹香保持着联系。
五皇子似乎从未遭人拒绝过般恼羞成怒,掏出一坨银票,凶狠地放在桌上,“这些钱,我买你一夜。”
“对不起,尹香早已不卖身,如今只卖艺,公子若没其他事,尹香告退。”尹香十分果决地要离开,白芷从她眼里看出了对她们一行人的厌恶。五皇子欲抓她回来,被三皇子呵斥了,“五弟!”
五皇子撇了撇嘴,极为不服气。三皇子对尹香道:“尹香姑娘莫怪,我五弟从小被宠坏了。既然尹香姑娘卖艺不卖身,那么还请尹香姑娘继续演奏。可好?”
尹香看了看他们,点了点头。
白芷不明白三皇子为何还要留住尹香,只得静观其变。她方向举起酒杯小抿一口,被慕屠苏拦住,且遭一记白眼。站在白芷身后的红翘俯在白芷耳边,“小姐,我还没见过如此傲慢的青楼女子。”





白日衣衫尽 白日衣衫尽_分节阅读_45
> 白芷微笑,“花魁嘛,恃宠而骄。”
在做的五皇子和慕屠苏似乎过于安静了。他们安静地喝酒听曲,看似极为雅士,可白芷总觉得,其实另有乾坤。
尹香再一曲弹毕,三皇子连连拍掌,以十分欣赏地目光看着尹香,“尹香姑娘弹得委实妙,可否多弹几个曲子让我们欣赏?”尹香见他这副只欣赏她的琵琶曲的样子,轻轻点了头。可尹香弹完一曲,三皇子便再邀她弹一曲,如此反复,已不知多少曲了。以尹香这性子的女子,只吃软不吃硬,加之来者是客,这事不好拒绝。
白芷明明感觉尹香手指发软,但她依旧咬牙坚持着,淡定的脸上明显有着痛苦的表情。.白芷能瞧见,在坐的五皇子、三皇子甚至慕屠苏不可能看不见。他们难道不会怜香惜玉吗?
尹香弹完最后一个曲子,她的手指和她的胳膊都在发抖,期间香炉的熏香都已换了三次,他们从天色渐暗到已入一更,白芷直接趴在桌子上没了精神。
三皇子见尹香这副快垮了的样子,甚是怜惜道:“尹香姑娘还好吗?多怪我听你曲子入迷,竟未瞧见你已累成这样。”他说着这样动人的话,可身子却依旧坐在原来的位子上。
尹香不笨,咬咬牙狠狠地道:“多谢公子的抬爱,若没其他事,尹香先告辞了?”
三皇子转头问五皇子,“你还有事吗?”
五皇子摆手,“可以了,无事。”三皇子这才把头转向尹香,脸上已无方才的友善,而是面无表情,“你可以走了。”
白芷愣愣地看着,心想,三皇子委实是个眦睚必报的男人。可怕,难怪能从准皇位继承人中夺得皇位。尹香离开之后,红翘便立马打了个哈欠,眼泪直流,看来她忍了极为辛苦。这也难怪,红翘这丫头睡觉一向早,如今已一更,对于她而言,太晚了。
白芷想先行告辞。
白芷起身对他们道:“时辰不早了,我先告辞了。”
五皇子道:“别啊,出来玩,何必如此扫兴?晚上在这里睡吧,保管你快乐似神仙。和苏苏一起开荤吧。”
“……”白芷只觉此话甚为淫、荡,憋红了脸,看了看一旁的慕屠苏,谁想,慕屠苏当着二人的面把白芷抱上他的大腿,眸光幽幽地朝向五皇子,“那你帮我们俩订一间房吧。”
五皇子当场呆若木鸡,好一会儿,才惊叫,“我说你不好女色呢,原来你这癖好。”五皇子立即环抱自己,朝三皇子委屈地诉苦,“三哥,以前我们仨一起睡,你说苏苏有没有趁机吃占我们便宜啊?”
三皇子以手扶着下巴,略带笑意地看着坐在慕屠苏大腿上,脸上如烧红了的铁的白芷,“苏苏喜欢美丽瘦弱的,我们这种,苏苏吃不消。”三皇子朝白芷笑了笑。白芷只觉得他虽笑得迷人,可从骨子里透着不可抗拒的伪装。
突然觉得,慕屠苏比他好多了。至少,她愿意接近慕屠苏这样性子的男人。三皇子那种,恐怕不是一般女子能扛得住。慕屠苏性子虽冷,为人不苟言笑,可他不会伪装,即使平时不是真心在笑,但至少感觉不到危险与恐惧。白芷忍不住把目光看向慕屠苏,但见他亦在看她,清澈见底的眸子里,满满都是她柔和的影子。两人离得极近,脸上的热度都能互相传递给对方,白芷感觉脸颊周遭热热的,兴许是他的脸比她的脸还要烫?忽然,慕屠苏的眼皮低垂下来,长而浓密的睫羽在眼底投出一片阴影,白芷瞧不见他的情绪了,只觉得他的脸越来越靠向自己了……
“喂喂!”五皇子炸了起来,“苏苏,别恶心爷。”
三皇子则不动声色地提着五皇子往外走。走至门口,忽然转身对正瞪大眼打算看亲热戏的红翘道:“你是自个出来呢?还是我提你出来?”
红翘瞧了瞧白芷,白芷本想站起来,却被慕屠苏按住,且毫不留情夺走她的芳唇。红翘大羞,立马捂住脸夺门而出。五皇子嗤之以鼻,“没开荤的男人是这德行吗?”
三皇子把五皇子踹出去,还体贴地为他们关了门。
屋内,烛光摇曳。白芷以手抵在慕屠苏的胸口上,试图抗拒,却被慕屠苏死死扣进怀里,毫无抵抗之力。紧接着,白芷发现,慕屠苏不仅仅只是想要亲吻而已了,他的身子愈加灼热,手亦不安分起来。
白芷打了个寒颤,心想着,又要一番**了吗?
慕屠苏却戛然而止,灼热的手握着她,面容柔和,像一潭温和的水,“我送你回府。”
白芷先是一怔,然后点头。
两人出去之时,红翘正缩在门口蹲着,见白芷出来,脸红奔了过来。白芷见只有红翘一人,“那两位公子呢?”
“先行回去了。”
她还以为去逍遥快活去了呢。慕屠苏似乎知道白芷想些什么,莞尔一笑,“别看五皇子玩世不恭的样子,他挺洁身自好,至于三皇子,有心上人了,更不可能。”
那种人有心上人了?也不知是怎样的女子,更不知是为她高兴还是为她悲哀。
出了青楼,白芷不想受马车的颠簸,想步行回去,当然更主要的是想让慕屠苏陪她走走。于是,红翘被主人抛弃了,她一人留着两行泪,坐在马车上与主人挥手道别,“小姐,我在家门口等你。”
慕屠苏其实甚是意外白芷想与他单独散步。
白芷觉得,男人是那种给点阳光便灿烂的性子。慕屠苏理所当然地握着她的手,悠闲地在寥寥无几的夜里牵手散步。白芷瞧他那似笑非笑的侧脸,有些哭笑不得。
“早知早些把你占为己有了。”慕屠苏并未对白芷说,而是看着前方道。
白芷一怔。
“孩子,原来可以改变这么多。女人一旦有了孩子,都会屈服,芷儿在慢慢接受我,不是吗?”慕屠苏回头,朝白芷微微一笑。白芷抿着唇,不知如何回答。 慕屠苏说得极是,她在屈服于命运。因为她有了孩子,更或者说,是命运抓住了她的咽喉。当她得知自己有孩子的那晚,她一夜未入眠。她从未去思考过她和慕屠苏的事情,她只是一味的去抗拒,去逃避。只知道逼迫自己不去爱他,抗拒他的靠近,不想触及关于他的一切。明明许多事与前世截然不同了。前世,他从未爱过她,是她一味地倒贴。重生这一世,他说喜欢她,他有他的温柔,她知道她把他伤了,更甚至他们有了属于她和他的孩子。
她的母亲未嫁给她的心上人,与父亲一直相敬如“冰”,半生都过得极为不开心。但最后还是勇敢的追随她的心上人,即使她的心上人已命不久矣。只因她爱他。她知道,有些人替代不了。
秋蝉与宋柯生死与共,不畏惧死亡,这等勇气谁能及得上?秋蝉不是不怕死,只因她爱他。她知道,没了宋柯,她不知道怎么活。
清荷的心意被践踏,伤人伤己,最后依旧笑对人生,生儿育女,幸福地去生活。她能从伤害中走出来,再次勇敢地去爱去争取。
“勇敢”二字,不是谁都能写完这个词。也不是有了“勇敢”便有了幸福。曾几何时,她如何勇敢,勇于去爱一个不会爱自己的男人,敢于承受不能承受的痛苦。重生后,这二字已经于她绝缘,她畏畏缩缩,失去理智的去逃避,一味地给自己灌输“他不会爱我,我不会再爱他”的意识。可明明已不同了,前世她的爱未得到回应,如今,他在不断地回应她。他会因她而喜,因她而怒,甚至因她而失去理智……
她想再勇敢一次,为了自己,为了孩子。她不会去滑胎,却也不想独自去抚养孩子。对自己对孩子都是一种残忍。重生成那个样子,还不如自己抹脖子自杀。事已成定局,且有转圜余地,她何不再勇敢一次?她能改变母亲不死的命运,为何不尝试一下,改变她和慕屠苏的结局?
南诏小公主……
这始终是她心里的大疙瘩。
“芷儿……”慕屠苏打算了白芷的沉思。白芷仰头看他,他说:“我答应你,除了你,我不会再娶任何人。以妾的身份嫁给我,只是暂时,未来我会给你一个妻的名分。”
白芷感觉他握她手的力度,更大了些。似在传递他的坚定。
白芷终究笑了,“这可是你说的。”慕屠苏向来是说到做到之人。
前面的路,或许很难走。或许会让她再次遍体鳞伤,伤痕累累。可她还是想再试一试,给自己一次机会,给慕屠苏一次机会,更是给“她的爱情”一次机会。
她终究还是爱他,她的慕屠苏!她的盖世英雄,她难以移情的心上人。
在白府门口,白芷忽然拉下慕屠苏的衣领,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相公,再见。”
她还未走出一步,却被慕屠苏拉住了。慕屠苏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有些受宠若惊,又有些被调戏的羞涩,他说:“你方才叫我什么?”
“相公。”就像前世一样,她含情脉脉,目光带着迷恋看着他,面前站着的人,是她相公,她的心上人。
慕屠苏走上前,吻上她的唇,含了许久,依依不舍道:“娘子。”当他放开她的唇,他的目光是如此那般的神采奕奕,他抚摸着白芷的脸,怎么看也看不完,他摸着她的一笔勾画的柳叶眉,杏圆的如繁星的大眼,以及带着湿热还有他的气息的红唇。
他道:“再见。”
再见,不是离别的再见。或许是再次相见……
好久不见,我的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可能你们会觉得女主转变很快,自己写的时候,我也感觉到了。当时想想,也差不多了,女主怀孕了,不可能带球跑的,只能嫁给慕屠苏。既然已经嫁了,再抗拒,就显得那啥了。。。。还不如放宽心,坦诚面对吧。女主还爱苏苏的,这是不争的事实。毕竟前世真的好爱好爱他。但是吧,你们要是以为他们会从此幸福的在一起,你们就错了= =(作者还没开始当后妈……)先让他们幸福一阵子~~~后面还有很多事,比如南诏公主千唤万唤试出来,再比如失踪多时的裴九要出来鸟,再比如前世的种种,都会揭晓的。。。。(作者今天话真多,滚!)
52.
两人再见时,已是大婚当日。慕屠苏给白芷的婚礼,是以妻的待遇实施的。六礼一个不差,婚礼风风光光。京城好些人皆道,此乃一个奇迹。要知道,慕屠苏乃京城第一美男子,名媛淑女觊觎甚多,慕屠苏年过弱冠,连个通房丫头也无,如今明明奇迹般纳了个妾,怎想,竟以娶妻的排场摆设筵席,真是让人不禁脱了下巴。
白芷坐在花轿里,喜帕盖头,凤冠的流苏垂在她的脸颊边,略有瘙痒。白芷掀开喜帕,耳边听着敲锣打鼓的声音,心也跟着打鼓起来。经历两世,这还是她头一回坐花轿,只是少了一份期待,明明洞房花烛最为心动,可她和慕屠苏已经提前洞房了,实在可惜了。那这场婚礼,她还有什么期待?她期待很多,拜天地、敬父母、坐在喜床,等相公吹灭喜烛。
花轿抬至恭亲王府,有人在踢轿门,炫目的阳光忽然投射进轿子内,白芷与慕屠苏同为一怔。慕屠苏半个身子伸进来,看着白芷发笑,唇贴向她的唇,一吻芳泽,然后忙不迭把白芷掀开的喜帕盖了下来。白芷又气又恼,这个时候了,还不忘占她小便宜。
按照习惯,慕屠苏该背着白芷进府的,可慕屠苏要求打横抱起她,说是怕伤到孩子。媒婆知晓后,咯咯笑个不停,说他太过于小心了。他很珍惜她的孩子。
白芷的视线被喜帕遮住,她瞧不见外头到底有多少人,但她可以感觉到外头该是有极多的人,因她入主堂路过喜桌,




白日衣衫尽 白日衣衫尽_分节阅读_46
感觉得到人声鼎沸。
可却在耳边听见裴七冷若冰霜地说出二字,“贱、人。”
有风刮过,白芷的视野因喜帕的撩开,看见裴七坐在轮椅上,冷冷地看她。而他身后站着的竟是她的师傅熊风。熊风正用悲痛地眼神看着她,眼中闪过各种复杂的心情。白芷眼眸下垂,忽然有些沮丧。
“芷儿,一切有我。”慕屠苏如此那般简单察觉到了她的心思,他声音不大,却足够白芷听见。喜帕遮盖了她的视线,可她却能十分笃定地判断,慕屠苏眼中的笃定。
迈出这一步,就当拼命地去幸福,努力再努力。
白芷把圈在慕屠苏脖颈间的手,用力握了握。
大婚进行得极为顺利,拜天地、敬父母、送入洞房。白芷静静地坐在床边,倾听外面热闹地嬉笑。白芷向来耐心充足,可今儿不知怎地,大失耐心,蜡烛不过烧了三成,白芷便耐不住频繁撩开喜帕,看看门口,盼着有人能进来。
终于,有人进来了。只是不是从正门进来,而是爬窗进来。白芷一怔,“师傅。”
熊风点头,竖起一根手指在嘴边,舀个椅子坐在她对面,面容严肃,“慕将军还未应酬完,但我也想长话短说。虽为师未教与你什么,一日徒弟,终生是徒,我且问你一些事,你老实说。”
白芷心里一下子有了谱,她朝熊风点了点头。
“听阿七说,你原先是阿九的女人?”
白芷道:“我想过做他的女人,但没实施。”
显然,这个答案出乎熊风的意料之外。他一下子沉默了,原先想要说的一大堆话,全咽了下去。他无声地叹了口气,“阿九……如今也不知,是生是死。”
白芷无言,她已毫无立场说三道四。
“关于你和慕将军的一些事,我也略知一二。我不知到底是谁诱惑了谁,既然事已成定局,自是祝徒弟日后幸福。”熊风站起来,想离去。敏感如白芷,怎不知熊风前来,想说的并不是这些。她开口问道:“师傅,你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吧,无需考虑过多。”
熊风顿足,抿了抿唇,“你可知当初我为何选你做我徒弟吗?”
“师傅一生无己出,空有一身武学,想有个武学后人?你说我乃练武奇才,所以……”
“呵。”熊风捂嘴笑得无奈,“这你也信?”
白芷双颊通红,不知所措。
“我一生无己出是真,可我这一身武学早已选好了后人,那便是阿九。他虽身子有寒气,常年泡在药缸子里,但他实乃一副练武奇才。若不是小时候落下的毛病,早随裴老将军上战场了,他绝对不比慕将军差。”
“……”
熊风再看白芷那双瞪得大大的眼眸,笑了起来,打趣地道:“你啊,哪里是练武奇才,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白芷鼓起腮帮,怨念地看着熊风,“那你骗我做徒弟作甚?”
熊风原本一张嬉笑的脸,顿时收敛起来,“我是想你做阿九的妻子……我带阿九去战场不是顺便去?
这个答案让白芷顿觉无语。
熊风挠挠头,略显无趣地道:“原以为你不选择阿九是因为他在外的名声,确实有点难堪,纨绔子弟,无所事事的败家子……其实阿九不是那样的人,他……”熊风没再说下去,而是看了看等待他继续说下去的白芷。他最终叹了口气,“多说无益,还是不说了。既然知道你没和阿九没关系,你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为师心里好受了些,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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