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1862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汉风雄烈
残肢断臂到处都是,刺穿身体的长矛至今还在法军士兵的尸体上,笔直朝天。工事沙袋上布满鲜血、肉块和脑浆。
清晨,太阳升起。弗朗西斯.加尼尔拿到了确切的战损报告。法军士兵在夜袭中阵亡超过一百人,整体伤亡超过三百。也就是说,弗朗西斯.加尼尔损失了手下两成的士兵。此外还有蓝带兵,这些越南土著,损失超过千人。黄文钦所在的据点被整个血洗,他自己的脑袋都已经被挂到了顺化的城门上。此外还有许多逃跑的伪军,弗朗西斯.加尼尔五千多人的蓝带兵,损失超过四分之一。
越南人也付出了血的代价。战场上留下的士兵遗体有七八百具,算上黄文钦处的厮杀,损失也超过千人。可弗朗西斯.加尼尔需要这个数据吗?就是一万名越南人的性命,也换不回一百条法兰西公民的生命!
先前与黄继炎部越南新军交战时,巨大的伤亡率就让整个法国远征军产生了动摇。现在看,武仲平也一样不是好拿捏的软柿子。弗朗西斯.加尼尔对自己未来的命运,产生了一丝不好的感觉。
西贡总督马里.儒勒.杜白蕾很快就接到了顺化城下的战报。因为他现在就带领海军在岘港。“愚蠢的陆军,他们要用多少法兰西公民的生命铺垫越南,湛染自己的勋章?”
杜白蕾很愤怒。一百一十七名士兵阵亡,自开战以来,法军已经在越南丢掉四百多条生命力。十年前打越南才损失了多少人?十三年前法军打进了中国的首都,也总共才损失多少人?
四百多人的阵亡,战争还未结束,法兰西会成为整个欧洲大陆的笑柄!自己也将成为人们口中的笑柄。
“命令加尼尔将军,立刻夺取顺化,捉住越南人的国王。”
任何一个有尊严的将军都不能容忍自己成为别人口中相传的笑柄。而在传达命令的卫兵下去之后,马里.儒勒.杜白蕾站立在越南全境的地图面前,狠狠一拳砸在了鸿基城上。“该死的中国人,该死的中国人——”
如果不是中国人,如果不是他们卖给越南人米尼式步枪,给越南人训练新军,这一场战争,法军怎么会损失那么大?
……
北京。
历经两个月的时间,越南朝廷向北京的求救书终于抵进紫禁城了。慈禧太后愁眉不展,恭亲王看着越南的国书,也犹如一烫手的山药。如果不是要面子,他真想半路上就把越南的使臣给弄死了。
如今的大清国已经不同十年前了。那时候,二鸦刚刚结束,整个大清上下对法国噤若寒蝉,并且南京的太平天国、西南的石达开,和中原腹地的捻军、大西北的huihui暴乱,都还没有平定。那时候的大清国就是想救援越南都做不到。
可现在呢?太平天国没了,捻军平定了,大西北平定了,环看万里江山,就只有云南的石达开还在蹦跶。但石达开纵然有英国人在背后撑腰,他可以支撑住眼下的战线,但要他再度席卷整个大西南,是绝对不可能了。
如此,满清还有什么由头可以拒绝自己属国的求救呢?要知道,刘暹虽然已经提大军进驻了鸿基城,名义上却不是抗法,而是剿灭长毛余孽。
历史上,法国在1873年对越南的入侵,以及次年签订的二次条约,都给越南带来了深重的影响和巨大的损失。但不能否认的一个事实是——法国即便在侵略中,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的大打出手,出兵三四千人!
那是因为原时空,这个时候的中国大西南已经平定了战乱多年,经济持续恢复之中,引来了普法战争后元气大伤的法国人的垂涎。并且法国人又发现湄公河上游的澜沧江并不适合行船,使得他们打了多年的算盘一遭垮塌。而恰时侯,在北圻与中国西南云贵、广西通商的法国商人带回了一条消息——那就是北圻,北圻有不少江河去中国云南比较便利。
因此法国西贡总督府以前往云南开战商贸为由,派遣米乐、德.亚尔荷两人前去北圻,与驻守河内的阮朝大臣黎俊讨论通商之事。黎俊以未得到朝廷命令为由一再拖延。并且随后对法国在北圻地区活动的商人多加抑制,并逮捕了其中一人。
嗣德帝命黎俊、阮文祥前往西贡,要求总督府惩治迪法商。西贡总督马里.儒勒.杜白蕾海军少将却趁机翻脸,决定派兵占据北圻,派遣安邺大尉率170名法国士兵前往河内。
越南的官兵太不经打了,可能连废物绿营的水准都没有。河内堂堂一朝陪都,竟然被170名法国士兵就给打下来了。随后法国人发动了自己在北圻的人脉,短短数日,聚集了上万名伪军。可是直到刘永福率黑旗军在纸桥击毙了安邺,法国也并没出动大部队,正式介入战争!
越南自然也不会上书向满清求援,而且原时空上这个时候的满清,还有大西北的麻烦,和俄国人的威胁,没有解决掉呢!(未完待续)
穿越1862 第二百五十九章 以英抑法,以夷制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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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的局势跟原时空的历史已经改的面部全非。但战争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可以激发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只能说,有了新军在手的越南阮朝,自觉有了些底气,比之原时空历史上的自己,对法态度更加强硬,早已经惹怒了法国人。而且法国眼看着越南新军的规模不断扩大,再加之站在越南人背后的秦军的实力不断的扩大——刘暹就不信自己在德国、美国购买的大批枪炮制造机器,法国人会一丁点都不知道。
眼看着秦军的枪炮都要自产了,法国人能不怕刘暹买后膛枪炮给越南人吗?
如果越南的新军发展到一万人,并且全部装备着不逊于法军的后膛枪炮,法军又需要多少士兵,开销多少万军费,来镇压越南?
所以,越法第二次战争的开打,并不是毫无缘由的。只是可惜了安邺,这个本该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法*人,他的光芒完全埋没在了三四千人的法军整体队伍中。
现在,越南人感觉自己hold不住了。自然的就把难题抛给了北京。你北京是大中华文化区的带头阿哥,你不出面顶一顶,怎么能行!
就在越南国书刚刚递到北京不两天,法国驻华公使罗淑亚也找上了总理衙门的大门。要求中国撤回驻扎在越南北圻境内的广西士兵,甚至间接的欲要否定中越之间长久以来的宗藩关系。
罗淑亚是一个不简单的人,别看他名字淑娴的像个女子。人的作为可是蛮横的不能再蛮横了。同治八年(1869)安庆教案发生的时候,罗淑亚为恐吓满清,与法国海军提督率兵船六艘赴沪。又以四艘赴南京,以两艘经安庆、九江至汉口查办教案。清政府当即命时任两江总督的马新贻等迅速结案。马新贻随后对罗淑亚的无理要求一一答允;指拨城内官地或仓廒衙署之类为教会堂基;赔偿损失四千元;惩办“肇事首犯”;重申保护教士,申斥护教不力的安庆各级官吏。
现在找上门来的罗淑亚没有了身后的法国海军撑腰,但依旧让清廷倍感头疼。
奕?今天老早从衙门里回了王府。将身子靠近躺椅里,奕?还能感觉到自己脑门上的青筋在暴跳。罗淑亚欺人太甚。他欺人太甚!
白日里胡搅蛮缠的罗淑亚,那一张高傲的面孔,清晰的浮现在奕?脑海中,奕?双拳不由的死死握紧,嘴中发出一声犹如受伤猛兽的低吼。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在这些洋夷面前挺起腰杆?什么时候!?
外面的天色黑了,书房外站着不知道多少人。有管事。有福晋派来的婢女,有奴才,更有随从,他们全都是一脸呃焦急。
奕?进书房已经一个多时辰了,一点声音没有传出。不知道牵动了王府里多少人才的心。如果不是他有言在先,除非是宫里相招,否则谁来也不得打搅,有违者——重处。那么早就有人硬闯进去了。
“叽叽……”门扉推开,千呼万唤始出来的恭亲王终于‘醒’了。
看着眼前黑压压二十多号人,奕?先一愣,继而一笑。挥手都让人退下去,他拿眼刚才一扫。就看清楚了这些人中都是什么身份。那*成都是府里的福晋、侧福晋派来的人。
“主子爷,您可醒了。户部的张守岱张大人,在客厅里都等一个时辰了。”
府里的管家脸上的褶子都要皱成深山高壑了。
奕?脸上的表情顿时一僵硬。目光狠狠的瞪了那管事一眼,“混账东西!”张守岱是什么人?那根刘暹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戚。“自己去刑房领二十辊。”
虽然刘暹这些年逢年过节的厚礼从没断过。奕?心里却明白,这完全是表面上的客套。他内心讲,并非不愿跟秦军加深联系。但他跟湘淮楚军的联系已经割不断了,就是多隆阿回京之后也是他的座上客,再牵扯秦军。就要惹得宫里头忌讳了。也会惹得湘淮楚军,尤其是湘军。跟他相对的‘离心’。
只要不是傻子,衡量得失后。就都会断了跟秦军联系的念头。奕?也是如此。
但这跟张守岱亲自登门,却被自己给晾了一个多时辰是完全俩概念。不能跟秦军做朋友,奕?也不愿恶了秦军啊。
“见过王爷。”奕?才走进小花厅门口,张守岱立刻就是一鞠躬。脸上不带有丝毫的不耐烦和温怒。
奕?却半点没有大意,官员走到一二品,还有几个人是把心里想的全都给摆在脸上的?不要说张守岱还是一个文官,即便是武官丘八,走到这一步,也都练出来城府了。
“有劳张大人等候了。本王失礼,失礼……”
天底下怕也就张守岱这个侍郎官能从奕?嘴里听到这个词了。另眼相看,绝对的是另眼相看。
两相坐下,一番客套。奕?首先把话题引入了正题。“张大人轻易不见上门,今日可有见教?”
“不敢,不敢!”张守岱立马做谦虚状。只是他脸上却半点不露此色,直接说道:“下官今日来见王爷,乃是听到法夷罗淑亚无理蛮横,喧闹总督衙门。特前来为王爷出一个点子。”
奕?在听到‘法夷’这两个字时,脸色就硬了。在‘罗淑亚’三个字从张守岱口中迸出的时候,更眼睛都犀利了很多。
就是当初签订《北京条约》的时候,英法两国公使也都没这么蛮横。这罗淑亚完全是胡搅蛮缠。今日大清若承认‘越南’非中国之属国,来日怕整个越南就都吞进法国人的肚子里了。
“罗淑亚——”
“可恨,可恶——”
今日总理衙门的那场闹事,整个北京官场怕都传遍了。奕?也就不给自己遮丑了。说起罗淑亚的名字,咬牙切齿。
如果刘暹在这里,他心里肯定会是冷笑。奕?,堂堂一国亲王,被法国小小一个公使搅得‘怒气冲天’,却又只能自生闷气,而不是严厉的斥责,满清权贵们的脊梁真的在十三年前的那一战中被彻底打断了。
张守岱却迥然不同于刘暹,对于奕?的愤怒,他也感同身受。但在气氛之余,还想到的却是奕?‘忍辱负重,为国相忍’之大情操,他在感叹恭亲王的不容易,他完全理解恭亲王的顾虑。因为在张守岱看来,在张守岱的潜意识里,法国的枪炮军舰远比大清强。中国不能与之相抗,就只能忍让于谋。
至于国家的尊严,张守岱虽气恼,但似乎也不是太看重。就是今日的恭亲王本人,如此的气怒,是不是也掺加了些个人的颜面呢?怕他自己都也说不清。
“张大人有何见教,本王竖耳恭听!”这应该是刘暹的注意,奕?真的有些小急切。张守岱是传统的中国官僚,对洋务可以说是一窍不通。今天这么快就来到王府说这事情,张守岱自我的可能性排解掉,剩下的就只有刘暹早就告诉他的。
这就大大值得奕?期待了!
“实不敢相瞒王爷。罗淑亚找来总理衙门施压,此事刘元渡早有预料。他只告诉了下官一句话——以英抑法,以夷制夷。”
奕?眼睛刷的一亮。‘以夷制夷——’,这四个字就像一道闪电一样划过他的脑海。往昔他内心里不时翻过的一些思绪,就像遇到了吸铁石的碎铁,唰唰的聚拢起来,塑成了一个还不完善,却极具前途的思路。
“英夷撑腰石逆,必有所图。所图者,即是国之西南也。法夷某越南,亦窥之广西、云贵,该因东南英夷鼎盛,法夷只能随其后,而不可与之争锋。遂其别开生路,另谋他途。”
“今法夷公使罗淑亚施压我国,以桂军撤返广西,断越南与中国宗藩,何所图也?区区越南一国乎?英夷可愿见之触手西南?”
“此间事繁,大有可为。王爷以为然否?”
很简单的一个思考,站在后世的历史上,刘暹能够轻易地看到英法在中国西南的争锋。这里面最简单的一个明证——就是中法战争与英缅第三次战争。
红果果的争夺。法国在中法战争中所取得的侵略利益,使英法争夺中国西南的矛盾完全表面化了。吞并缅甸成了英国与法国竞争的最现实的办法。
所以,两场战争,一个发生在西历1884,一个发生在西历1885。
而现在还是西历的1873年,英法谁都还没触手到中国的西南。英国人隔着一个上缅甸,但因为缅甸自身的‘自废武功’,好歹还能自由的往来云南。而法国则还隔着大半个越南,阮朝在北圻的统治正在逐渐稳定,法国人在那里的影响力正在快速消退。这不是法国人愿意看到的,但绝对是英国人愿意看到的。
现在法国要求刘暹撤军回广西,可见他们下一步就要对越南再次张开血盆大口了。这一口下去,英国人的优势还会在吗?英国人是绝不愿看到自己还隔着一个上缅甸的时候,法国人已经能伸手抓进中国的西南了。
所以,这正是‘以夷制夷’施展的大好机会,和只能以此来维护中国利益。
刘暹在出兵越南时就想过有今天这一幕,早早去信将自己的盘算告诉张守岱。而张守岱对刘暹的推测深以为然,对刘暹的对策,更是惊喜无限!(未完待续)
穿越1862 第二百六十章 已非昔日的吴下阿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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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夷制夷’的手段中国自古就有。范晔的《后汉书.邓训传》就一语道破此中真谛:“议者咸以羌胡相攻,县官之利,以夷伐夷,不宜禁护。”
只可惜那个时候的‘朝廷’是强大的一方,是站在仲裁者的位置上的。而现在的‘我大清’却是弱小的一方,只能怯怯懦懦的看着争相扑来的饿狼!
也使得这个本该是中性的,就像“釜底抽薪”、“远交近攻”等等,都属于斗争策略的‘策略’,经过‘我大清’的渲染,变得负面色彩越来越浓,最终完全变成了一个嘲讽性的贬义词。
刘暹站在‘历史’这个巨人的肩膀上,对这些清晰无比。清政府与外国列强联手镇压了天平天国运动,通过这次合作认识到,自己不仅可以利用西方列强“借师助剿”,维护国内统治,还可以指望利用列强之间的争夺与矛盾,防止一国独霸中国,以获得暂时的苟延残喘。
当然了,那个时候还没有‘同治中兴’这个词,那场以“自强”、“求富”为口号的洋务运动还方兴未艾,满清也确确实实没能力抵挡英法等列强。
满清从此时开始注意到“以夷制夷”之思想。并经过60、70年代的蕴育,到本世纪80年代初正式形成,以后逐渐成为晚清政府的最基本外交政策。
刘暹的‘穿越’改变了太多太多,影响的也太多太多。他使得法越的第二次战争变成了一场真正的作战,也因此给了‘以夷制夷’思想一个最好的展示平台。
可怜原时空中,在巴黎钻研国际法两年。首次阐述了西方均势思想以及对中国的价值,并在给国内友人的信中第一次提出了“均势”一词,指出,‘西方国家虽都是主权国家,但是他们之间的和平却是靠均势来维持的。中国一定能够在这种均势当中同强大国家结盟而找到好处’的马建忠,现在还在李鸿章的幕僚群中不显山也不露水。
刘暹对世界的改变,还会随着时间的延长变得越来越大。一些原时空中默默无闻的小卒,会成为青史留名的大人物。而一些本该姓名闪着光辉,照耀一片历史的大人物们,避免不了的褪去头顶的光环!
两日后奕?再次会见罗淑亚。英国公使阿礼国在列,然后,然后一切都不成问题了。大清很快就发出了国书,正式回应了越南阮朝的求救,命令刘暹顺兵南下。
这道国书撒开了刘暹身上的最后一道缰绳。可也去掉了法国的最后一道忌讳。刘暹可以正式的打法国人,法国人也不用再遮遮掩掩的了,他们也可以正式向秦军发起进攻。
刘暹的筹谋得到了实现,瞬时间,先前还散布朝野的关于他‘开办铁路’奏折的抨击和弹劾,就少了一半!
那些不在抨击和弹劾刘暹的人,并不是已经默认的‘开办铁路’。而是秉着不在背后捅刀子,秉着国人对‘抗击外虏’的最后一点支持。暂时低下了声音。他们在等待着机会,或者说是在等待着刘暹交出的‘答卷’——是战胜打赢,还是一败涂地!
周德润就是这中间的一员。还是在越南求救国书抵到北京之后,第一批上折子请求朝廷发兵的少数官员中的一个。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盼’着刘暹去送‘死’。知道他的人,却知道——周德润根本就没那份‘远见’。
他上书参奏刘暹,反对开办铁路的时候,自然能看到越南不稳,刘暹的位置短时间里根本不能动摇。必须顶到越南战事的了结之后再做结论。但绝对不会将秦军在越南作战不利,刘暹要受到朝廷的处罚。跟到时候的‘清算账’联合起来。更不会将之与‘朝廷是否派兵增援越南’联合起来。
因为周德润眼中,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朝廷派兵增援越南,这是宗主国必进的职责和义务。跟其他的完全不相搭。
……
顺化城外,法军雄壮的歌声远远传来。上千名法军士兵,带着超过三千名蓝带兵,密密层层的逼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五里,四里,三里。潮水一样的法军阵营停下了。鼓号依旧奏亮,阵形分开,一门门后膛炮被推出来。
少量法军士兵排着散队,继续往前挺进。一直到距离顺化城外阵地一里地的时候,轰隆隆……
如巨雷般响动,一枚枚炮弹呼啸的往顺化城外守军阵地上打去。
轰然的爆炸声中火红的硝烟扩散,无数积水淤泥飞溅,四溅的弹片和冲击波夺取了一条条越南守军的性命。
守军抱头躲在烂泥和积水当中。雨停才短短两天,这是第三天的上午。堑壕中的积水当然没能排干。淤泥,厚厚的淤泥,才是前沿阵地的写照。
积水淤泥一定程度上消弱了炮弹的威力,但是残肢断臂零散在泥水里,将泥水都染成血红色,也让那血肉横飞的场面变得更加渗人。
守在前沿阵地的越南士兵,有新军,有旧军。有秦军的教官,也有少量的几个狙击手。托连续阴雨的福,拖武仲平那次逆袭的福,胡文光紧赶慢赶,总算是开战前赶到顺化了。
这批神枪手的赶到也让武仲平心气大涨。他是听说过这支部队的,秦军对外称呼狙击部队为神枪队,很一目了然。当然了,那二百条后膛枪也让武仲平对自己的生命安全,大感放心。
一枚枚炮弹打的不紧不慢,让阵地里的越南旧军发起一阵阵骚动,但旁边有新军士兵弹压着,并没逃兵出现。
炮弹的洗礼中,两军的交战是法军散兵与秦军狙击手之间的较量。
后面的法军上下吃惊的看着前沿的散兵变得越来越少,一个排的散兵,很快就损失了一半,剩下的人在一个少尉的带领下,狼狈的从阵地前线撤下。
弗朗西斯.加尼尔陆军少将,看着对面的越南军阵地恨得咬牙切齿,他敢拿上帝来打赌,对面的越南士兵当中有中国人,打到一二十法军散兵的人是中国人。
二三十门后膛炮的射速猛的上升了一个台阶,弗朗西斯.加尼尔双目饱含着冰冷的杀意,挥舞着军刀,喝令:“射击!给我射击——”
轰碎了他们,轰碎了所有的中国人——
参详西贡总督马里.儒勒.杜白蕾海军少将对中国人的态度和理由,你就可以知道弗朗西斯.加尼尔陆军少将对中国人的恨了。
炮弹似一声声巨雷炸起,越南军阵地上腾起一股股浓厚的烟雾,铺天盖地的爆炸声让不少士兵都痴呆了。不管是新军还是旧军,这些人中可没几个经历过这样的密度的炮击。
受过这种打击的老兵都被黄继炎带着往西撤了。
似乎永远都是炮弹在爆炸,爆炸声永远不曾停歇。顺化城头上,武仲平、阮知方、刘卓、胡文光等,沉默了。
差距,法国与越南,两者国力上质的差距!
大批蓝带兵开始了冲锋。他们手中有拿着刀枪的,有拿着落后的米尼步枪和燧发枪的。法国人虽然组建了土著部队,但他们是不可能用后膛枪来武装蓝带兵的。
“开炮!”正宗的汉语腔调响起在越南军阵地上。“轰轰轰……”
在无数蓝带兵冲锋到阵地前二三百米的时候,阵地上的秦军教官下达了命令。劈山炮,虽然这里有的只是四门劈山炮。但它们依旧可以发出自己的怒吼,去撕裂、撕碎敌人。
在陈敬声嘶力竭的喝令中,四门劈山炮一齐开火。
它们喷射出的一样是开花弹,而不是当初的铁弹。距离新疆之战结束都已经三年了,秦军军火方面的制造工艺早非昔日的吴下阿蒙。
ps:本想写到三千的,但眼睛真的睁不开了。事情已经跑了大半个月,政府部门尽是扯皮,悲催我还在上架时说这个月加更呢。汗颜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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