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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小娇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苏 芷
可若是真的沾上了花想容,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花子君又派人送了小吃进来,洪诗雨跟跑堂的寒暄了几句,跟许妙芸道:“花老板太客气了,他若每次都这样,我都不好意思来听戏了。”
许妙芸没有接话,顺着窗户往台上看过去,花子君扮演的花木兰英气逼人,唱腔铿锵有力,她想强迫自己听进去,作为客人认真听戏,也是对台上人的尊重。
忽然间楼下的大厅里出现一阵小小的骚动,跑堂的飞快迎了过去,许妙芸顺着人声望过去,看见沈韬领着他的副官从正门进来。
他今天穿着黑色风衣,行走中似乎带着一阵风似的。因为戴着礼帽,看不清他的神色,步伐却稳健有力。
那人才到厅里,便站定了下来,脱了礼帽,朝着二楼的包间扫了一眼。许妙芸见他停下脚步就已经底下了头,没来得及关窗,但他站在楼下,未必能瞧见楼上的自己。
这也真是太巧了……许妙芸悄悄的想,可看见了这一眼,又仿佛放下了心来。她同自己说道:便是今生不想同他结成夫妻,但好歹前世夫妻一场,如今能各自安好,那就是最好不过的了。
那些伤人的话是自己一字一句的说出去的,她不想后悔。
“沈少帅来了。”
洪诗雨也发现了沈韬,作为谈资,一直活在名媛贵妇们茶前饭后的沈韬,任谁都想亲见一面的。
“上次邱家的宴会,我正巧染了风寒,不曾过去,不然还能和你遇上。”
许妙芸想起那天的事情还觉得有些郁闷,听洪诗雨提起来,想必那天的事情已经在圈子里传开了,到底有些郁郁。
洪诗雨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急忙就拉着她的手道歉,又凑过去小声问许妙芸道:“他到底怎么你了?你那样骂他?”
许妙芸的脸就更红了,捂着脸道:“你快别问了,他这样的人,能说出什么好话来?”
洪诗雨对男女之事上也是一知半解,拧着眉心想了片刻,最后还是没想明白,也不好意思再问她。
沈韬站在大厅里扫了一圈,果然没瞧见许妙芸,隔着窗户,他只能看见女子投影在白墙上的一抹剪影。稍稍低着头,娇躯玲珑、婉转曼妙。
那人似乎是在嗑瓜子,纤细的指尖捻了瓜子放在唇瓣上轻轻一咬,混合着她的津液,满口都是香香脆脆的感觉。他尤记得前世许妙芸似乎是不爱嗑瓜子的,姨太太们闲来无事围在一起闲嗑瓜子磨牙,她也只在一旁看看,说是瓜子吃多了牙不好。
可过了一阵子,沈韬再回家的时候,却也见到她坐在众人中,姿态怡然的嗑起了瓜子,如今想想,她那不爱嗑瓜子的说法,大约也是哄骗自己的。
许妙芸瞧见自己面前的瓜子壳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一样,她那帕子擦了擦指尖,端着一杯茶静静的喝。前世她不爱嗑瓜子,可成亲以后,对面早出晚归的沈韬,除了和那些姨太太们说笑吃些零嘴,仿佛也没有别的事情。
作为名媛,在婚前是可以有足够的自由的,可婚后到底有所不同。时下里提倡男女平等,但女人一旦进入了家庭,她的自由又被圈禁了起来。她不敢多出门,也不敢常去一些社交场合,作为少帅夫人,只有必要的场合,才是需要她盛装出席的。
瓜子、蜜饯、开心果……渐渐的就成了她的最爱了。
沈韬上了二楼,就在许妙芸隔壁的包间坐着,楼里丝竹嘈杂,他也听不清隔壁的声音,只觉得离她近了,仿佛她的一颦一笑就在自己的身旁一样。
跑堂的送了茶来,他细细的品了一口,推开了窗户看着台下的表演,隐约中似乎能听见小女生在隔壁窃窃私语,如清脆的黄莺鸟一样,就是不知道她们在说些什么。
他来的迟,最后一场戏很快就结束了。大厅里的客人们纷纷离去,沈韬仍旧坐在包间了,听见隔壁的两个女孩子道:“我们也走吧,再不回去,天都黑了。”
自沈韬来了之后,许妙芸便一直没有好好听戏,总觉得那人是在守株待兔似的,而自己就是那只兔子。许妙芸不想让他逮住,拉着洪诗雨的手道:“我跟你一起下楼。”
洪诗雨哪里知道沈韬的来意,只当他是来捧花子君的场,坊间的传闻她也听过不少,花子君为人冷淡,对于那些抬举他的贵妇金主都是爱理不理的,可唯独对沈韬和颜悦色。再加上报纸上捕风捉影的小道消息,整个上海滩似乎都已经认定了,花子君就是沈韬的人。
“也不知道两个男人这样,到底图什么?”洪诗雨出了门,看见隔壁包间的门还关着,周副官站在门口,想必沈韬还没有离去。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
许妙芸才懒得管他,她如今算是发现了,就算重活这一世,她也没有能力将沈韬这个人看穿。
少女挽着手一起从走道里过去,许妙芸从周副官的门口经过,稍稍侧了侧身子,有点怕那人进去给里面的男人通风报信。
“我就是觉得奇怪,两个男人在一起,能干什么?难不成也能生个孩子出来?”洪诗雨直言不讳,说的两人都咯咯咯笑了起来,黄鹂鸟一样的,从楼梯上缓缓下去。
周副官见许妙芸已经下了楼,这才推开了门对沈韬道:“三小姐已经走了。”
沈韬放下手里的茶盏,伸手拿了衣架上的礼帽戴起来,笑道:“天黑了,送三小姐一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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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城的天气就是这样,入了冬若是没有太阳, 就是湿冷湿冷的, 风吹在脸上, 夹杂着黄浦江的水气,越发觉得凉阴阴的。
许妙芸和洪诗雨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很快就来了一辆黄包车,洪诗雨上了车,和许妙芸说好了回去同他父亲说女学堂的事情, 喊黄包车先走了。
她站在鸿运楼的门口看着黄包车越走越远, 对于她自己来说, 这一世是新的生活,可对于别人来说, 又何尝不是呢?就连沈韬,似乎也越发比前世过的活色生香起来。
黄包车还没有来,巷子里人来人往的, 霓虹灯亮了, 许妙芸拢了拢身上的大衣, 将手放在唇瓣下暖了暖。这样的天气,实在应该躲在烧着炭火的家中,而不是出来听什么戏的。
哎……她本就不是来听戏的, 只是想确认一些事情,如今也已知道了, 还见到了那个人, 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许妙芸叹了一口气, 神情中透出几分淡淡的释然,她向路对面驶来的黄包车招了招手,等车夫拐弯过来,一辆汽车却抢先一步,挡在了她的面前。
汽车的车窗慢慢落下,许妙芸看见沈韬轮廓分明的侧颜,他转过头,对着自己微微一笑,桃花眼灿若星辰。
“许小姐,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送你一程?”
“你……”许妙芸打量着他,瞧上似乎一本正经,可谁知道他暗地里又在动什么坏念头呢?
“那天许小姐说过的话,我都还记得,既然已经说清楚了,许小姐大可以放心,我沈韬不会做那种死缠烂打的事情。”他目光肃然,没有了平常的风流不羁,着实让自己多了几分可信度。
但许妙芸依旧不敢相信他。
“不用了,我叫黄包车回去就行。”她绕过了汽车来到方才那辆黄包车前面,正打算上车,却见周副官打开了车门,递了钱给那车夫道:“钱你拿走,敢和少帅抢生意,你活腻了?”
那车夫接了钱连声告谢,扭头对许妙芸道:“这位小姐,有汽车送你你不坐,何苦为难小的!”
还不等许妙芸反应过来,车夫已经拉着车走远了。
许妙芸一脸愤恨的看着坐在车里的沈韬,咬牙切齿:“沈韬,你做什么!”
沈韬神色淡定,皱了皱眉看了周副官一眼道:“老周,你做什么?”
周副官更是一脸无辜,顿了片刻才到:“少帅想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沈韬涩笑,周副官跟了他好多年,简直可以说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了。
“以后不可以这样。”
沈韬下了车,站在许妙芸的对面,看她还依旧倔强的想要自己叫黄包车,抬腿走到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他身材高大颀长,挡在那人面前跟一堵墙一样。许妙芸侧身,他也跟着侧身;许妙芸上前,他就微微向后推一步。许妙芸被他逼急了,伸出手去推他,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漆黑的眸子看着她,居高临下道:“还想再推我一把吗?”
据说伤口撕裂,疼痛会是原来的十倍。
许妙芸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歉意,轻轻的挣了挣,低头道:“我上车还不行吗?”
她就像是一只狐假虎威失败的小狐狸,缩着脑袋无精打采的。
沈韬和她一起坐在了汽车后排,很宽敞的位置,两人各居一方,中间空了很大的距离。沈韬不动如山的坐着,一路上没有说话,她的身上有很清淡的茉莉香味,有点像是香水,又不像是,他在别的女人身上从来没闻到过。
许妙芸危襟正坐,手指一直紧紧抓着自己的小手包。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很紧张,前世今生好像都是一样的。
沈韬想想就觉得好笑,对于外界的政敌对手来说,他或许是个危险人物,可在女人堆里,他向来人缘不错。
“我就这么让你害怕吗?”他还是觉得有些不明所以,扭头扫了许妙芸一眼,看着她微微翕动的睫毛,像是在对她说,却又像是自言自语:“别人都可以怕我,唯独你不用怕我。”
许妙芸耷拉着脑门,过了片刻才嘟着嘴道:“我怕不怕你,不是由你说的算的,就比如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他在她的面前硬了,说起来确实让人害怕。
“我下次不会了。”
沈韬静静的看着她,发觉她比前世更乖巧敏感,她毕竟还小。
“你说你要考中西女校,复习的怎样了?”
“爹爹已经给我请了家庭教师,复习到明年开春,应该没什么问题的。”这些都是她以前学过的东西,哪怕没有请先生,进女校也是绰绰有余的,但她不敢露馅。
“进了女校是不是要参加什么妇女解放会、话剧团什么的?听说现在的学校都流行这些?”
“我不喜欢这些,所以不打算参加了。”许妙芸不知道沈韬为什么跟她说起这些,但她这辈子并不想走上辈子的老路,上个女校增加一些交际圈就足矣,至于其他的一些活动,她已经没什么兴趣了。
沈韬于是就不说话了,她和前世的许妙芸确实是不一样的。一个是思想炽热的太阳,一个则是温柔皎洁的月光。但无论哪个她,沈韬心里都是喜欢的。
汽车很快就到了许家的门口,许妙芸下了车,她转身同沈韬致谢,毕竟他送了自己回来。沈韬倚着车门送她进去,月色下少女的眉眼越发柔和。
“沈少帅,谢谢你送我回家。”
许妙芸微微笑了笑,见沈韬看着她的神色有些失神,顿时红了脸颊,头也不回的就往大门里窜了进去。
……
冯氏正在唠叨许妙芸出门的事情,跟许长栋道:“说也不说一声就走了,越大越没规矩了。”
许长栋倒是不以为然,孩子们大了总要有自己的交际,现在不比旧时候,姑娘家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许妙芸能有自己的圈子,是好事情,至少将来不会同冯氏一样保守。
“听说今天裁缝送了新衣服过来,怎么不穿给我看看?”许长栋故意捡别的事情问她。
冯氏便脸红道:“在老太太房里试过了,穿着还可以,就是有些不习惯,那新式旗袍的叉有点高,走路的时候总觉得漏风。”
“如今就时兴这个,哪个夫人太太出门不这么穿的,那些年轻的贵妇,还有把叉开到大腿根的呢!”
许长栋见多了不怪,随口说了一句,冯氏只拧眉问道:“你也觉得叉开的高好看吗?我怎么瞧着太不尊重了些?”
“不过是时兴而已,这么冷的天,外面都套着长大衣,哪能被人看到什么呢!”许长栋知道冯氏保守,再说怕她又要羞赧起来。
许妙芸已经进了正厅,看见了自己的父亲,又恢复了小姑娘的做派,上前拉着他的手撒娇道:“爹爹今天厂里忙吗?累不累?”
“快年底了,厂里是有些忙的,不过还能准时回来陪着你们吃晚饭。”
大少爷许霆陪着吴氏出去应酬了,生意场上朋友家儿媳妇生了儿子,在饭店里做满月酒。这些小辈之间的应酬,许长栋早就全交给了吴氏去处理。
“你今天说也不说一声就出门,去了哪儿了?”许长栋虽然觉得许妙芸有交际圈是应当的,但不表示他会任由她自我发展,问一句总是免不了的。
许妙芸不敢跟许长栋说谎,乖乖开口道:“找洪诗雨去鸿运楼听戏了,她知道我家请了先生,也想过来上课,你知道的,她母亲和我母亲……”
洪太太和冯氏一样老派,这些新学堂什么的,向来是不懂的,冯氏不懂至少她也不管,洪太太却有些偏执,觉得不好,便也不常让人接触,家里的男孩子还好些,像洪诗雨这样的,就只能听她的指派。
“想上学是好事,洪家那个闺女和你同岁,你们一起去学堂也有个伴儿。这样吧,我明天就同老洪通个电话,让诗雨过来我们家上课,不必在特意请个先生。”
许妙芸见许长栋揽下了这事情,总算放下心来,他是说一不二的个性,由他亲自出马,洪太太也要给几分面子的。
“爹爹你真好!”许妙芸抱着许长栋,往他脸上啜了一口。前世年纪大了,后来这些撒娇的动作她都不敢做了,如今好容易还能这样肆无忌怛的撒一回娇,许妙芸心里美滋滋的。
……
吃了晚饭,冯氏打发许妙芸回房睡觉,许长栋拿着报纸看了一会儿,摘掉老花眼镜道:“听说几个省的督军串掇着要北伐,也不知道这仗到底打不打,若是打起来了,生意就越发难做了。”
冯氏对打仗更是一窍不通,递了茶给许长栋道:“外头打不打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等吴司长回来了,妙妙的婚事也该定下了。”
许长栋听了这话却摆了摆手,抬起头来问许氏道:“这事情只怕如今没那么简单了,你知道今天送妙妙回来的是谁吗?”
冯氏并没有去打探这些,便好奇问了一句:“是谁?”
许长栋蹙了蹙眉心,淡淡叹了一句道:“少帅沈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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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家在申城根基已久,人脉众多。但凡一些小道消息, 自然也是知道的很快的。先前许家和吴家议亲的时候, 虽有吴氏透露了一些情况, 但到底只是众人猜测,并未明说。可如今沈韬已经登堂入室多次,明眼人都看着,若是吴家执意与许家攀亲,岂不是有意跟督军府抢人?
吴有财素来以圆滑世故著称, 若是被他想明白了这中间的关系, 只怕未必能这样轻松答应下来。
“老爷……妙妙不是说, 已经跟那沈少帅说清楚了吗?怎么……”
冯氏一听这话就慌了神了,沈家那样的人家, 看着风光,仗一打起来,谁知道会是个什么结局。
“她这边是说清楚了, 但如果沈少帅还是紧追不放, 我们只怕也不能轻举妄动, 好在如今妙妙年纪还小,大不了索性熬过这几年,我看那沈少帅已是适婚的年纪, 督军府怕是等不了那么久的。”
自从那天沈韬来过之后,许长栋便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若是吴家不敢应下这门亲事, 那许家只能独自抗衡, 而唯一最好的办法, 就是送许妙芸留洋。
“到时候让老二在巴黎给妙妙找一间学校,让她在那里上学,过个四五年找个留学生成婚,哪怕是一辈子不回来了,至少远离战火,也算是安逸了。”
“老爷……”冯氏自小疼爱许妙芸,因为昔年创业的缘故,将她在老太太跟前留了几年,如今好容易接到了身边,她那里舍得让她离去,更别说是去留洋,这一路上坐船都要一个多月,真走了,怕是一辈子也见不着几面了,“我舍不得妙妙,你真要送她去留洋,我就跟着一起去!”冯氏说着便哭了起来。
许长栋看着发妻这幅样子,忍不住摇了摇头:“你一句洋文都不会,还要去留洋?”
“我就要去!哪怕当个哑巴,我也要跟着妙妙的。”冯氏也耍起了小性子。
许长栋见他这般,笑着安慰道:“你别着急,这只是后话,我们且走着看便罢了。”
……
洪诗雨的事情有许长栋出马,一通电话就搞定了。小姐妹约好了一起上课,每天早上洪诗雨由家里的司机送过来,下午则是自己叫了黄包车回去。
二房两姐妹在读书上头实在没有什么天份,李先生虽然没点明,但从他看两人的眼神,便觉得有些气馁的样子。韩氏气得每每在老太太跟前发牢骚,说二老爷怎么就生出了这两只笨猪精来,连念书也念不成。二老爷倒是淡定的很,觉得女孩子识几个字就好,找个婆家嫁了,会相夫教子比什么都强。
冯氏心下沾沾自喜,当着韩氏的面对洪诗雨道:“诗雨可要卖力几分,到时候和妙妙一起进了女校,两个人好作伴呢!”
洪诗雨倒是聪明的,虽没什么基础,学起来比那两姐妹快多了。
韩氏听了心下窝火,却也不好表现出来,只能暗暗的生闷气而已。
这几天许家收了不少帖子,原是因为圣诞节要到了,各个商会、领事馆、洋行都来相请。
许妙芸跟老太太解释了好几回,说这圣诞节就跟咱自己过的春节差不多,就是外国人过年。老太太似懂非懂的,最后只笑着道:“什么节不节的,不就是变着花样大家凑一起玩玩吗?”
许妙芸点头称是,其实这中间的不同还是有的,国人过年讲究一家团圆,但西洋人却喜欢搞宴会,请了亲朋好友一起团圆。
“这次你也去吧!上次做的新衣服,还没见你穿出来过。”老太太不爱凑热闹,但喜欢撺掇人,比如冯氏老爱窝在家里,她如今也觉得不好,她这个年纪,不该这样死气沉沉的。
“我……”冯氏本想拒绝,可又想起许妙芸每每和自己说起的,硬着头皮道:“我是要去呢,就是不知道去哪家,好歹等老爷回来了再一起商量。”
老太太便笑着道:“这个你们自己商量去,只是要记住,便是不去的人家,礼也要齐全,不能落人话柄了。”
韩氏瞧着大房热闹,自己二房终究有些冷清。二老爷也收到了帖子,不过那些人家却很普通,她有些不爱搭理。
洪诗雨起身告辞,冯氏让许妙芸去送她,自己也跟着站了起来道:“老爷明日还要出一趟远门,我先回房替他收拾行李。”
如今军阀割据,各地的商品流通又差,许家年初的时候问日本人订了一批机器,到了天津港却不让运过来,他要亲自过去一趟,与那边的人接洽。
许妙芸把洪诗雨送到门口,远远的看见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开过来,她定睛看了半日,发现并不是沈韬的座驾,莫名觉得有些失落。
那人倒真的是说话算话的,从此没有再来打扰自己。
……
第二天是周日,李先生不来上课,二房的两姐妹如蒙大赦,却被韩氏勒令在房里温书。因为许长栋要出远门,所以许妙芸也一早就起来了,她想亲自送许长栋去火车站。
这趟生意前世就有,许长栋去了十来天就回来了,一切顺利,所以许妙芸并没有太过担心。她帮许长栋拎着黑色的公文包,大少爷许霆替许长栋拉着行李箱。
“昨天晚上吴家来了电话,说我岳父今日会从南京回来,也不知道是哪一趟火车,阿芬叫我送她去吴家,到时候一起去接人。”
“你去吧!”许长栋接过大儿子手里的行李箱,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若是吴家问起了你妹妹的事情,就说等我回来再说。”
许妙芸听了这话脸颊泛红,见门口汽车已经挺好了,小声道:“爹爹,车子已经等着了,再不走可要赶不上火车了。”
许长栋笑着道:“放心,最近外头不安稳,火车时有晚点,耽误不了。”
许妙芸低着头不说话,小鸡啄米一样跟在他的身后,许霆目送他们离开,冲着许妙芸的背影喊道:“父亲就交给你了,别走丢了。”
许妙芸小时候方向感不好,出门经常不认路,许霆这一句明显是在提醒自己。
她跺着脚瞪了自家哥哥一眼,钻进了汽车里。
“一会儿我走了,你让老陈带着你四处逛逛,霞飞路上又开了几家新店,看上什么东西只管买,等我回来替你报销,别让你妈知道了,我怕她吃醋。”
许长栋宠爱女儿的功力绝对不会比冯氏差,买买买的大招放出来无人能抵挡。可许妙芸最近实在没有什么购买欲望,明明前世的她对这个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世界还算迷恋的。
“我知道了,不过我还是想回去温书,马上过了年就要春招会了。”
“我就怕你念书念傻了。”许长栋皱眉,“我让你去女校,不是为了让你真的去死读书的。”
许妙芸点点头,表示自己都明白的,可她就是提不起精神。
车窗外冬日的暖阳照得柏油路面明晃晃的,她的心思却飘到了九霄云外。
许长栋看了一眼许妙芸这模样,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女孩子总是要比男孩子早熟一些,老大老二这样大的时候,还是他可以解下皮带抽打的熊孩子,可如今换了自己这小女儿,他真是心疼还来不及,哪里敢说一句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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