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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如何饲养一只黑化忠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酒矣
“抱歉。”微生澜便歉意地对叶绮允摇了摇头,对方抿着唇潸然的模样并不能让她改变决定。
“妻主我们快些走吧,上游河岸该要站满人了。”祈晏开口催促道。
难得祈晏会对她主动要求,这低着头不肯看人,只自顾自折腾那盏花灯的样子让微生澜觉得颇为有趣。
这人……莫非竟是吃这等飞醋。
入夜,东城仍处处灯火通明,明亮得将泄地的月华尽数掩盖。轮椅被平缓地推动前行,几乎未让椅上之人有任何颠簸之感。
“唔,果真是已人满为患。”微生澜说完便先推着祈晏走到一个人较少的商铺。店家倒也殷勤,很快就过来摆上纸笔。
放河灯也是洛华节的习俗之一,多年来经久不衰。将心愿写于纸条,塞入河灯内层的小格中,最后在河岸边将其点亮放下便算是完成了这份祈愿。
不过这最后一步对祈晏来说真是有些难度……祈晏见微生澜温和谦逊地与岸边几人说着什么,其中一人转过头来望了他一眼,便对微生澜点了点头。
“最后这步不若交予我?你在一旁看着便是。”刚才几位女子不过是在此观赏河灯漂流之景,微生澜只简单说明情况,她们就欣然答应让出位置。
沉默良久,祈晏才有些艰难地说:“我想亲自完成,妻主可否、可否……揽住我的腰……”
美人如玉,此时面染薄红而眸中透着潋滟水光的模样,实也是赏心悦目。只是这般姝颜丽色除微生澜外便再无人可赏。
“这样?”微生澜看似轻巧地把手搭在祈晏腰上。
“……嗯。”知道这人绝不会让他坠入河中,祈晏放心地倾伏下身。





论如何饲养一只黑化忠犬 第53章 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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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之后换】
【穷吃土,支持正版摸摸大】
准头还不太行……微生澜看了一眼倒下麋鹿身上的两支箭矢,一支只扎在后腿部,另一支却是深穿入腹。依规则判决,这头猎物无疑会是归属于商止的。
怀中人正蹙着眉,微生澜倏忽就有种自家夫郎被除自己以外的人欺负了的微妙感觉。但当她想接过那把褐色长弓时,却遭到了怀中人的明确拒绝。
“嗖。”
电光火石间,那头身形健壮的斑鹿甚至还发不出一声哀鸣,躯体就已斜向一侧倾颓倒下。
怀中人冷厉俊美的侧脸清晰映在眼前,眸色黑沉得寻不着一丝亮光。
自家夫郎……微生澜因这景象而不自觉地陷入了思索,但此时怀中人回转过身,微仰起头望着她:“妻主。”
“嗯?”微生澜反射性地发出一声询问的单音,实际是仍未回过神来。
怀中人的疏冷眉目现是舒展开的,那双漂亮眸子亦是水光微潋,晕染着柔色。
听见心悦之人尾音上挑的询问音节,祈晏沉默着未再言语,却也未把目光自微生澜身上移开。
“晏儿进步神速。”怀中人专注凝视的目光热烈得让人难以忽视,微生澜思考片刻便试探说出一句夸赞话语。
怀中人对这句话的反应是微垂眼眸,一个晃神间浅淡的绯色又从白皙脖颈开始向上爬去,渐连病弱苍白的面容也染上这阵薄红。
商止就算是看玄墨身影怀里的那人不顺眼,见此情景也不由得抽了抽眼角。
这算什么……
方才还面无表情地射穿猎物头部的人,现转眼间回头对着身后女子便成了这般模样。
表里不一、虚伪做作、不知廉耻……良好的家世教养让商止想不出也说不出粗鄙的话语,只能把他所认知的少数可算作骂词的词汇在心底再三循环。
然而他的这番腹诽并不能对祈晏造成任何影响。
微生澜都有点想伸手捂住怀中人这双正注视着她的眸子。未免是太过灿然明亮了些,其中渴望的神色更是丝毫不加掩饰。
“嗯……晏儿是个好学生。”这句之后就真是再想不出别的夸赞话语,微生澜只得带嘉奖性质地亲吻了一下怀中人的面颊。
然才刚碰触到那片柔软肌肤,她就蓦地听见不远处商止所骑的那匹栗色骏马的异动嘶鸣。
“子昭!”身下本就不是温驯性格的马匹无端开始狂躁疾奔,商止第一反应便是向微生澜发出求救。
可日行千里汗血宝马不受缰绳控制地撒蹄狂奔,这对骑在其上的人绝对是噩梦一般的体验,商止只有尽他所能地伏低身体攥紧缰绳才勉强让自己不至于被甩出。
对方语中的惊惧相当明显,只这短促的两字都能听出其中颤抖。
商止跟行一路,微生澜没有正眼看过他几次,但也并不是对这人全不在意。再怎么说她与商止在幼时确实是有过几年的短暂相处,她对对方虽没有那方面的喜爱情感,却也同样没有恶感。
趁着目标还未奔出射程,微生澜冷静地接过长弓,搭上箭矢便把弓弦拉开到极致。
下一刻商止便听见他所骑着的栗色马躯体后仰发出更为凄厉的嘶鸣,前蹄再次触及地面时则随即跪倒。
马是停了,但他也将要摔落到地面……
“世子可以放手了。”
没有落地的疼痛感……商止睁开眼时所见到的色彩便是玄墨色,他正被微生澜横抱在怀里




论如何饲养一只黑化忠犬 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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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睡醒换】
微生澜都有点想伸手捂住怀中人这双正注视着她的眸子。未免是太过灿然明亮了些,其中渴望的神色更是丝毫不加掩饰。
“嗯……晏儿是个好学生。”这句之后就真是再想不出别的夸赞话语,微生澜只得带嘉奖性质地亲吻了一下怀中人的面颊。
准头还不太行……微生澜看了一眼倒下麋鹿身上的两支箭矢,一支只扎在后腿部,另一支却是深穿入腹。依规则判决,这头猎物无疑会是归属于商止的。
怀中人正蹙着眉,微生澜倏忽就有种自家夫郎被除自己以外的人欺负了的微妙感觉。但当她想接过那把褐色长弓时,却遭到了怀中人的明确拒绝。
“嗖。”
电光火石间,那头身形健壮的斑鹿甚至还发不出一声哀鸣,躯体就已斜向一侧倾颓倒下。
怀中人冷厉俊美的侧脸清晰映在眼前,眸色黑沉得寻不着一丝亮光。
自家夫郎……微生澜因这景象而不自觉地陷入了思索,但此时怀中人回转过身,微仰起头望着她:“妻主。”
“嗯?”微生澜反射性地发出一声询问的单音,实际是仍未回过神来。
怀中人的疏冷眉目现是舒展开的,那双漂亮眸子亦是水光微潋,晕染着柔色。
听见心悦之人尾音上挑的询问音节,祈晏沉默着未再言语,却也未把目光自微生澜身上移开。
“晏儿进步神速。”怀中人专注凝视的目光热烈得让人难以忽视,微生澜思考片刻便试探说出一句夸赞话语。
怀中人对这句话的反应是微垂眼眸,一个晃神间浅淡的绯色又从白皙脖颈开始向上爬去,渐连病弱苍白的面容也染上这阵薄红。
商止就算是看玄墨身影怀里的那人不顺眼,见此情景也不由得抽了抽眼角。
这算什么……
方才还面无表情地射穿猎物头部的人,现转眼间回头对着身后女子便成了这般模样。
表里不一、虚伪做作、不知廉耻……良好的家世教养让商止想不出也说不出粗鄙的话语,只能把他所认知的少数可算作骂词的词汇在心底再三循环。
然而他的这番腹诽并不能对祈晏造成任何影响。
微生澜都有点想伸手捂住怀中人这双正注视着她的眸子。未免是太过灿然明亮了些,其中渴望的神色更是丝毫不加掩饰。
“嗯……晏儿是个好学生。”这句之后就真是再想不出别的夸赞话语,微生澜只得带嘉奖性质地亲吻了一下怀中人的面颊。
然才刚碰触到那片柔软肌肤,她就蓦地听见不远处商止所骑的那匹栗色骏马的异动嘶鸣。
“子昭!”身下本就不是温驯性格的马匹无端开始狂躁疾奔,商止第一反应便是向微生澜发出求救。
可日行千里汗血宝马不受缰绳控制地撒蹄狂奔,这对骑在其上的人绝对是噩梦一般的体验,商止只有尽他所能地伏低身体攥紧缰绳才勉强让自己不至于被甩出。
对方语中的惊惧相当明显,只这短促的两字都能听出其中颤抖。
商止跟行一路,微生澜没有正眼看过他几次,但也并不是对这人全不在意。再怎么说她与商止在幼时确实是有过几年的短暂相处,她对对方虽没有那方面的喜爱情感,却也同样没有恶感。
趁着目标还未奔出射程,微生澜冷静地接过长弓,搭上箭矢便把弓弦拉开到极致。
下一刻商止便听见他所骑着的栗色马躯体后仰发出更为凄厉的嘶鸣,前蹄再次触及地面时则随即跪倒。
马是停了,但他也将要摔落到地面……
“世子可以放手了。”
没有落地的疼痛感……商止睁开眼时所见到的色彩便是玄墨色,他正被微生澜横抱在怀里,而他的手还死死抓在对方的衣襟上。
“劳请世子放手。”是可以用内力震开对方的手然后脱身,但微生澜知道她如果这么做,对方会在这措手不及间跌落到地上。
是不宜让一个男子如此难堪,因而微生澜虽着急着,也还是选择再重提一遍要求。
暂不能把人扔下,但更不放心自家夫郎一人待在马上,微生澜只得带着商止一起,几个闪身回到祈晏旁侧。
劫后余生,商止在这惊吓过后是浑身都使不上力,撇头还对上一双冰冷无机质的眸子,内里寒意彻骨,是真正的……好似在看死人的眼神。
“我……我站不住……”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商止在这眼神逼视下反而更加不愿放来开手了。口中的走不动也不是作假,他确实有些腿软。
“影七。”祈晏声音冰冷冷地唤出暗卫,随即旁近树上便窜下来一道人影。
微生澜看见这垂首现立的深色身影,只怔愣一下就果决地把手上抱着的人向其塞过去,速度之快活像她手上抱着的是个烫手山芋。
书房那日胡闹都没能让自家夫郎主动向她坦诚,现在却是想也不想就传令出本不该现于她眼前的暗卫……自家夫郎这是真的急了。
被内力震开的手指还有些微麻,商止发现自己竟是在这转眼间就被微生澜转交与他人。一个对他而言是陌生女子的人,眼眸与他方才从另一人身上见到的同样冰冷无机质,但他此时并无挣扎的力气。
微生澜动作轻巧地再度翻身上马,刚坐到马背上,就被侧身过来的人给扯住衣襟,位置与方才被商止碰触过的分毫不差。
“这件衣服不要了。”祈晏的语气很是生硬,他本也想让这句话再委婉些,但说出口时就成了这般模样。
指腹在怀中人微微上挑的眼角旁摩挲,微生澜当即温声应下:“好。”
商止出行时挑选的虽是一匹算不得温驯的骏马,但也绝不至于出现无端狂躁的现象。
这匹栗色马已被微生澜射杀,倒下的身躯恰巧被灌木丛所掩盖。
“兽夹……”以气劲拨开灌木丛,倒下的骏马得以明见,染血的躯体上却不只有她那一箭所穿射出那个血窟窿,前肢左蹄上还死死夹着一个由精钢打造的兽夹,深卡入皮肉之中。
“这处地方,妻主往年常来?”祈晏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皇家猎苑,出现兽夹这种物什本就是不大合理……虽也并无明文规定说不可使用此狩猎工具。
商止这厢看到那明晃晃的兽夹,不由得脸色一白,他现在觉得自己这马之前的那点反应还算是客气的,他以前有见过踩了兽夹后就一个劲要把主人从身上甩离的马……就别说甩离后会不会再用蹄子误伤践踏了。
“嗯。”微生澜应了个单音。
准头还不太行……微生澜看了一眼倒下麋鹿身上的两支箭矢,一支只扎在后腿部,另一支却是深穿入腹。依规则判决,这头猎物无疑会是归属于商止的。
怀中人正蹙着眉,微生澜倏忽就有种自家夫郎被除自己以外的人欺负了的微妙感觉。但当她想接过那把褐色长弓时,却遭到了怀中人的明确拒绝。
“嗖。”
“这件衣服不要了。”祈晏的语气很是生硬,他本也想让这句话再委婉些,但说出口时就成了这般模样。
指腹在怀中人微微上挑的眼角旁摩挲,微生澜当即温声应下:“好。”
商止出行时挑选的虽是一匹算不得温驯的骏马,但也绝不至于出现无端狂躁的现象。
这匹栗色马已被微生澜射杀




论如何饲养一只黑化忠犬 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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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新君登基已过了七日,揣着奏折准备要封后大典一事上参上一折的臣子发现自己竟是都做了无用功。
新任的帝王不仅对封后大典一事只字未提,把人安置在昭昀殿后看起来还连封位的打算都没有……但这疼宠又是明摆在面上的,她们实是看不懂这昭帝的心思了。
在新君还只是皇女的时候,便由景帝指婚迎娶左相府四子为正君。迎亲的排场之盛,于皇城中几乎是无人不知。也是由此,皇城中的权贵之人皆知昭王府的正君是那左相府的四公子。
但要说她们对这昭王府正君最深的认知,莫过于是其身有腿疾。
这事放在昭帝还只是皇女时,朝中的一众臣子也就放在心中暗想想便罢。但既登基为帝了,帝王的所作所为那便是关乎整个予国颜面的事情。
君后之位非任意可给,帝王的偏爱是一回事,但最先一位需考虑的必定是其身份。只是左相之子的身份虽是足够了,身有腿疾却又是一道无可忽视的瑕疵。
“还有何事?”御座上的年轻帝王神色沉静,同样是喜怒不形于色,但眉眼间的那份温雅意态让阶下的臣子在心存敬畏之余留有安定。
阶下一众静默,在微生澜的示意下,侍立于身后的近侍官呈上来两份奏折。
“吏部尚书与府尹昨日上呈的这两份奏折,朕已阅过了。”
倏忽被特地点名的两人心下都相继顿了一下,依惯例走出到两侧臣子空出的中央道前,垂首等待御座上帝王的下一句指示。
“卿之提议甚好,只是……”转折之后的忽然停顿,让阶下等待的两人心也随之高悬了几分。
但年轻的帝王稍弯下眉眼便刹时一派温雅意态,声音亦是温和:“这言语上略为赘累了些。”
点到即止。
阶下两人在片刻后便颔首应是,两侧臣子大多到此时也已心下了然。微生澜便未再多说其他,由近侍官代宣了退朝。
想来此后上呈的奏折内容是能稍简练些。长篇大论半天说不到正题上的,批阅惯了绮楼只用简言概括的折子再来看这些奏折,实是太过冗长繁杂。
退朝后转往御书房的路上,让微生澜感觉颇有些意外的人紧随了过来。
“左相还有何事?”周遭侍者已自觉摒退了些,微生澜在正准备下跪的人的腕上轻抬了一下,制止了这一动作。
祈家的权势自祈歆瑜坐在左相之位起就愈渐膨胀起来,但在达到可容忍的限度时便在景帝的遏制下不能再进分毫,比之现在的柳家已是稍逊一筹。
本来对微生澜而言,让祈家保留现有的权势也未尝不可。只要左相与她的七皇妹不去奢想那些不该想的东西,她可以与景帝一般只采取抑制的方式。
但从近日来这两人未有中断过的小动作看,不受一次有力的打击,她们是不会打消心中那些不该有的想法的。
“臣有一不情之请……”左相微垂着头,神色看起来甚是为难。
对此微生澜只应了个平静的单音,轻抚了一下绛缘的袖口,却并无明确表态。
“自臣的四子回门那日至今,已是相隔了一年有余……臣对这自幼病弱的四子总是放心不下,现许久未见亦是十分惦念。”场面话铺陈地差不多了,左相对着伫立在她身前的年轻帝王深揖一礼……
“当然臣的四子能蒙陛下恩宠是他之大幸,臣只是希望能见之一面。”遮掩着与祈晏会面若被察觉或有引起眼前之人猜疑的可能,倒不如以这种方式间接于明面上告知与她,光明正大地见。
一般而言除非是女子特例准许自己的夫郎回夫家省亲,否则那嫁出去的男子确是真就如那泼出去的水,与夫家人再无相见的机会。
这一点在皇家亦是如此,且这规矩比之寻常人家无疑是更严格许多。
“左相惦念祈晏的心情朕很是理解,如何会是不情之请。”微生澜微笑了笑,把站离到一定距离之外的侍者又召了过来,吩咐道:“你且为左相引路至昭昀殿。”
要说左相想见祈晏的理由真如方才所言,微生澜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毕竟她早已清楚,自家夫郎在左相府是遭受了怎样的薄待。
“谢陛下恩典,微臣告退。”
微生澜轻颔下首,转身而未作任何停留。
于是不久后正处理着绮楼递送来的折子的祈晏便听到了殿外侍者的通传声,微微垂落下眉眼稍顿了片刻手上的动作,随机把桌案上摊开的折子阖起放入至侧边的暗格之中。
足音渐近,来人的身影也随之出现在眼前。
“晏儿。”虽对自己的这个儿子是无甚感情,左相唤起这二字来仍是十分熟稔。
祈晏未有应声,侧头对还愣在原地的虞书言道:“退下吧。”而后目光轻扫过在周遭静默侍立着的侍者,再次开口:“你们也是。”
待殿内之内只剩两人,左相便向祈晏更走近了几步。
“陛下即位至今已是过了七日,晏儿就没有什么想法?”侍者虽都已摒退的,但也仍是怕隔墙有耳,左相的声音可谓是压得极低。
眼前这人都知道主动摒退侍者了,还怎可能对她所说的事毫无想法。但左相等了半晌,仍是等不到轮椅上那人的答话。
仿佛是在比拼耐心,左相最终等来了一句反问。
“我该有什么样的想法?”轮椅上的人背脊挺直得无有一丝弯度,无甚情绪起伏的黑黝眸子是纯然的深墨颜色,譬若寒潭。
冷淡质感的声音并不讨喜,至少听在左相耳里是让她有些厌烦。
如此轻慢的态度,轮椅上这人是否忘了自己是祈家的人,而她是祈家的家主,更是他的生母。
压下心中生起的一丝不悦,左相仍是温和着声音道:“想来晏儿是并不知晓封后大典该在新帝即位后的七日内举行,现七日已过,陛下那边连一丝动静也无……”
“这代表着什么,晏儿该是明了的。”话音落下,左相望着轮椅上的人忽而低叹了一声。
轮椅上的人闻言后略微低下了头,垂眸不语。
这份沉默被左相曲解为黯然,于是她接着又补了一句:“即便不是君后之位,陛下在这宫中也该给晏儿一个正式的位份……而不是如现在这般,但便连这宫殿的选与亦是偏僻的很。”
言语处处尖锐,并不理会轮椅上的人会受何种打击。以左相现在的想法,祈晏能就此对微生澜彻底失望死心那才是再好不过。
“那选秀一事,想必陛下也是未告诉你了。”
新君登基,这后宫中就仅有一位还尚未封予位份的男子。虽说新任的帝王还十分年轻,这等状况在朝中臣子眼里也仍是看不大过去的,于是上呈奏折提议选秀便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只说到‘选秀’二字,左相就感觉到轮椅上那人的目光蓦地就直勾勾地盯视着她。这大概是这长久以来她第一次与这人对视,那双黑黝的眸子中眸光明明灭灭,晦暗不明。
左相至此时倏忽觉得,她对她这儿子的了解……似乎是太少了些。
“选秀……”左手置于衣襟处探触到一枚玉佩的形状,轮椅上那人狭长的凤眸继而稍稍敛起。此事微生澜确是未与他提及半分,但对心悦之人祈晏自然是信任的。
左相表示肯定地轻颔下首,随即紧蹙起眉:“昭帝现就能如此薄待于你,那待选秀之后……”
轮椅上的人不留痕迹地避开了左相探过来想要搭在他腕上的手,同时也开口打断了对方未竟的话语:“母亲想让我做什么?”
开头两字念着竟是让祈晏有种生涩之感,这个词……自虞期一次病重得几乎丧命而眼前之人采以全然漠视的态度时,便自他心底彻底划去了。
闻言左相终于挂上了带着欣慰的笑容,眉眼也更加温和了些。
总算她这四子还记得自己是祈家的人……




论如何饲养一只黑化忠犬 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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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醒换……】
延楚一事结束后至今,昭王府夜晚的守卫人员相比之前是忙碌了不止一星半点。而作为那次事件中获益最大的人,加之皇女的身份,微生澜对自身会被各方重新盯上这点也早有预料。
有影九守卫,微生澜每晚依然揽着自家夫郎睡得安稳,并不担心会在睡梦中遭受刺杀或是被盗去什么机密重要的物什。但祈晏对这些总在深夜时刻前来打扰的人已然是恶意满满……
隔三差五派来的人与暗卫交手间总得闹出那么点声响,这种时候无论他如何明示暗示,旁侧女子也只肯安抚地以保护姿态将他揽在怀里……叫他如何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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