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饲养一只黑化忠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酒矣
左相点头回应,心下其实有些许讶然。倒没想到她这四子还有几分能耐,能让昭王为他费心至此……总归他是姓祈,寻着机会自可加以利用一番。
微生澜站起身,伸手抚平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皱褶:“左相事忙,我也不便多叨扰。下次再来就是迎亲之日。”
随后她婉言谢绝了左相要亲自相送的举动,跨出正堂门槛时再次对站在门外边的虞书言嘱咐道:“好好照顾你家公子。”
虞书言作为祈晏的贴身侍子自然是一同回到了左相府,别的不论,他对祈晏的忠心还是能让微生澜为之信任。
祈晏的视线自微生澜起身一刻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直到注视着的人行过一个拐角处再看不见时,他才眨了眨已有些酸涩的眼,收回目光。
半个多月……
对他而言未免太过漫长。
出了左相府的微生澜再次乘上马车,除了她所乘的这驾,其余都正依照原路径折返昭王府。
“下一件拍卖品……”聚云阁每月一次的拍卖活动如常举行。
微生澜所乘的马车已行至侧院偏门,守卫显然是认得这辆马车,并未对其做出任何阻拦。
“主子。”叶绮衣垂首站立在停下的马车旁。
撩开帘子,不待下人放置踏脚用的板凳,微生澜已轻跃而下。
两人甚有默契的进到里间,微生澜抿了一口叶绮衣斟的茶:“临雍那边的进度如何?”
“半月之内应是可完工。”叶绮衣知道她家主子是希望容璟能赶回来参加婚宴,心里已经暗自决定近日再往临雍多调派些人手。
绮楼在予国境内多处分布有或大或小的据点,但要说扎根最深的根据地,无疑是是现下这个地方。
谁又想到一个情报组织不好好隐在暗处,反而大摇大摆地敞于明面呢。
聚云阁作为皇城排的上名号的拍卖行,每月举行的拍卖会皆座无虚席。能入座的大多是非富即贵之人,为个稀奇物什一掷千金者不在少数。
叶绮衣将桌上的红木盒子推到微生澜面前:“这是完成品。”
盒中是一块雕琢精致玉佩。白璧无瑕,玉质温润如脂,表层似泛着淡淡清辉。
朝觐过后的一日,微生澜就让叶绮衣去寻那住在烟城自名‘千机’的女子。此人专擅机关异术,上一世还是二皇女手下幕僚之一。那时微生澜曾与其交手数次,虽不落下风但也没讨着多少好处。
此等人才,这世既占了先机,微生澜当然不会放过。
费心寻上门来,许诺丰厚的报酬却只要求她雕刻一枚玉佩……千机着实是没看懂来人的这番举动。
看了一眼玉上的图案,微生澜的眼神陡然就有些飘忽。
之前叶绮衣问及要雕刻何种图案时,她把各种瑞兽的名字在心中过了一遍,最终脱口而出的却是‘猫’这个字眼。
说完之后微生澜还不大想改口,反正玉佩是要送给祈晏的,雕刻一个符合形象的图案也没什么不好。
当然在不久的将来她会知道……祈晏哪是什么温驯可欺的小猫,顶多能说是在她面前收起了獠牙与利爪而已。
但这都是后话了。
论如何饲养一只黑化忠犬 第10章 庄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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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做了一个长梦。
是一个让他陷入乌黑泥沼中不可自拔的噩梦……
“你也是会这样对我笑的是吗……”摩挲着手上的花梨木雕,明明知道得不到回应,祈晏还是忍不住问出声。
然与其说是问,不如说是自语才更为恰当。
他不敢转头面对那个躺在冰棺中全无生息的人,那个人和他手上的木雕是一样的……从不肯回应他。
冷淡也好,厌恶也好。但就是什么都没有……吝啬给予他任何反应。
最初两年的不闻不问,安插的眼线向他回报的,也尽是微生澜如何与一个叫容璟的男子形影不离的消息。
诸如嫉妒等的负面情绪……除非剜去他的心脏,否则这决计是无法止息的。
祈晏怕他有一天会按捺不住做出让微生澜伤心的事情,所以在微生澜即将赴往凉州的前一日,他选择了离开。
以假死的方式成功瞒过了所有人,包括景帝。
景帝把影七派与他,不乏有监视的心思。从他动手将影七变成一个受蛊毒控制而忠诚于他的傀儡时,他知道自己在试图脱离景帝的掌控。
或许是景帝将他教得太好,才会让他竟敢生出此等反叛之心。
之后的短短一年,皇城中的势力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新洗牌分配。最鲜明的一项莫过于景帝崩,而新帝微生玘即位。
身体康健的先帝为何猝然登遐,几乎所有人都对这个问题噤若寒蝉。
绮楼的根据地依旧在皇城聚云阁,微生澜临行前吩咐叶绮衣照常营业,情报之类的工作就不用再做了。
新帝在清扫其他皇女于皇城中的势力,绮楼明明早已安分地隐没,一日却还是被矛头直指。
祈晏只觉得,总归曾经是微生澜的东西,便是微生澜不要了,他也不允许他人染指破坏。然而要将绮楼保全并不容易,他只能选用牺牲最少,也是应对起来最便捷的方法……弃帅。
“此等恩情,来日必报。”祈晏在这名叫叶绮允的男子眼中清楚看到了仇恨的光芒,深切浓烈得有如实质。
不过叶绮允仇恨的对象是新帝微生玘。对祈晏,他只有感激。自知若不是祈晏出手,绮楼只有尽数覆灭一途。
绮楼楼主……是这人的姐姐。祈晏心下了然,便摇了摇头冷淡地说:“不必。”
怎会想到他此刻从叶绮允眼中看到的,日后也将充斥于他的满心满眼。
“要怎样处置微生玘才会让你高兴?”祈晏神色温柔地望着手上的花梨木雕。
只是这接下来说出的话却与温柔丝毫沾不上边:“剥了她的皮做成人/皮面具,选名与她身形相近的傀儡戴上。让微生玘看着一个冒充她的人坐在龙椅上享尽权势,而她只能每日在阴暗的地牢中接受严酷刑罚……这样如何?”
心脏犹如被撕扯割裂的疼痛感,唯有看着微生玘被折磨得面容扭曲的狰狞模样才能得到稍稍抚慰。
痛吧,要和他一样痛才好。
将微生玘坐拥的势力一点一点、无声无息地蚕食殆尽,他花了五年。若不是那个叫千机的人太过难缠,这本该能再快些。
朝堂上的重臣现全是他的人,便是这予国兵权,也泰半被他握在手上。
生杀由断,权力就是这么个好东西,所以才引得无数人即便看着垒墙的白骨也依然前赴后继。
但这换不回他想要的人,根本毫无意义。
如果他当初没有选择离开,如果他跟着微生澜去往凉州……
“我后悔了。”一字一顿的,说完祈晏就似用尽了所有力气般将身体靠在椅背上。但他的手里仍紧攥着那个花梨木雕,不肯有丝毫放松。
不再是人前杀伐决断的模样,祈晏此时极为压抑地呜咽着,却又如被扼住了脖颈般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
近乎窒息。
……
……
“主子!您起了吗?”虞书言在外头急的要原地打转。祈晏再无反应,他就只能不顾规矩闯进去了。
这再拖下去是要延误吉时的。
“……进来。”他醒了。
虞书言马上推门而入,将洗漱用的面盆摆到桌上:“主子,再不快点是真的要延误吉时啦。”这……他怎么好像看到公子面上带有泪痕?
唔,一定是他看错了。
祈晏此时已用虞书言递过来的毛巾擦拭完脸,神色淡淡看起来与平常没什么不同。当然真正的心境如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今日是嫁娶之日,这与梦中的内容根本毫不相符。但太过真实的梦,让祈晏觉得他或许真的经历过那一切……
微生玘?
是与不是都好。只要能阻止那样的结局,他便是错杀一千又如何。
论如何饲养一只黑化忠犬 第11章 终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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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亲也是得捏着时间去的。
微生澜今日起的格外早,作为今天的主角之一却并无如何忙碌。她现在就看似悠闲地坐在房内的红木椅上,身上已着鲜明的红色婚服。
上一世多着浅色服饰,此世则更喜深色,微生澜唯独是没怎么穿过婚服这样色泽明艳的衣裳。
“还有一刻钟。”容璟见微生澜时不时就把目光投向房中的沙钟,不由得略觉好笑地开口。
他这弟子对祈晏是真上了心的,否则就不会在诸事上如此大费周章。
容璟于两日前匆匆赶回,现看着自家弟子真正要娶夫成家了,心中不免有些感慨。容华若在……大概也是和他相差无几的心情吧。
娶侧君其实与纳侍的步骤没什么不同,既无迎亲,也不需拜堂。唯一的区别只是侧君的花轿从侧门抬入,而侍只能从角门。
思及此,微生澜就忍不住叹了一声,伸手揉了揉眉心。她能说上次她是连洞房这步骤也一并省去了么,现在想想……祈晏那天该不是等了她一夜?
“该走了。”说着微生澜便站起身。
出了房门,入目可说皆是红色,昭王府今日是处处披红挂彩。这也是只有迎娶正君时才会有的境况。
八抬大轿,仪仗开道。今日从昭王府往左相府途中的官道除迎亲队伍外,暂不允他人通行。
不过爱看热闹是百姓的天性,何况是这么声势浩大的场面。
“那人就是昭王?”男子身着墨蓝锦衣,此时正站在茶楼靠窗处。
这眸露兴味,似见着什么心喜之物而微勾起嘴角的样子,让旁边的女子有些啧啧称奇。她这弟弟……何时有过这等情态?
不过往官道上瞥一眼,见着那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队伍最前方的女子,她就知道原因了。
这般端华妍丽之人……即使同为女子,她也不禁有片刻愣神。
大喜之日,微生澜总不免被云笙折腾着上了些淡妆。遗传自景帝与容华的容貌本就出众,现着一身红衣则更显明丽三分。
“自然是她。”能占用官道,又是初一娶亲,除了这昭王也没别人了。
虽在朝为官,但她这闲职并不需要上朝面圣,自然也就没见过这近来备受瞩目的昭王。
迎亲队伍停在左相府前,微生澜静静地等待着。她倒是想亲自把祈晏背上花轿,奈何这实在不是该由她来做的事,得由祈晏的长辈去完成。
只片刻,熟悉的身影就出现在不远处,盖着红盖头,很是安份地伏在……嗯?男子?
虽想来左相是不会为祈晏做这事的,但让一个看起来如此羸弱的男子来背……
微生澜几要为此捏一把冷汗,这微垂着头,行进间步伐不稳的样子。她都已经做好要不管规矩,先把她的人安稳抱到手上再说的准备。
“晏儿,日后就烦你代我照顾了。”当那名男子终于一步一顿,极其缓慢走到她面前的时候,一切明了……
与祈晏少说有五分相似的面容,且是长辈。
“父亲。”微生澜无有犹豫地叫出口。
虞期闻言微怔一刹,而后看起来颇为欣慰地轻颔首。能轻易对他叫出这个称呼……这人应是真的会好好对待祈晏的。
十里红妆,风光大嫁。微生澜是这么说的,而她也确实为祈晏做到了。
回程的队伍比来时要长得多,而在道路两旁围观的人群只有增无减。
好不容易完成这一去一返的路程,微生澜即刻翻身下马。依着固有的习俗三踢轿门,现在她才终于能碰自家夫郎了。
至于正君要自行跨过火盆什么的……微生澜就这么把人从轿中抱出,同样的维持着这个姿势跨过火盆。倒是有谁敢在这时候上来给她说个不合规矩?
嗯,目前看来是没有。
不过微生澜低头发现祈晏正紧紧地揪住她的衣襟。
是太紧张了吗,微生澜心想。
为了今日拜堂,自然是有让工匠另新制一张轮椅。但当微生澜微弯下腰要把怀中之人放到轮椅上时,却发现那抓着她衣襟的手还收得更紧了。
“虽然我很愿意抱着我的正君,但这样下去可就没法拜堂了。”隔着盖头,微生澜在祈晏耳旁轻声说着,语中尽是朗朗笑意。
怀中之人才迟疑着渐渐松开手,顺从地由着微生澜将其放下。
转入正堂。
“让朕好等啊。”尽管是这么说着,但听语气便知景帝并无半分责怪之意。
帝王主婚,自是无上殊荣。然喊话这种事当然不会由景帝来做,她只是来撑个场面而已。
说到这个景帝就不知该气该笑,微生澜与她说这事的时候真是直白的很。
待微生澜接到人后,左相就与虞期从另一道上赶至昭王府,现两人也正站在一旁。
红色的绸带,微生澜与祈晏各执一端。依着侍者的喊话完成三拜,听到‘礼成’二字,微生澜才终于放松了些。
总算是都如她所计划的那样顺利完成。今日之后,想必皇城中权贵之人都会知晓昭王府的正君是左相府四公子。
而之后的那句‘送入洞房’……入是要入的。只是入了之后,祈晏要在新房中等待,而微生澜还得出来应付这喜筵。
皇城中有名望的人差不多都到齐了,毕竟光是帝王主婚这点就不知引得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来沾一份光,这‘撑场面’三个字真不是白说的。
“哈!子昭,我先干为敬。”微生澜刚出现,就被苏衍逮着要灌酒。
作为至交好友不帮她挡酒就算了,还第一个前来给她灌酒……这个发展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不过微生澜对此也就笑了笑,爽快地执起酒杯一饮而尽。
然而。
“再来一杯呗。”苏衍非常自然地从她手中拿走空酒杯,又塞了个盛满了的进去。
就这么给微生澜灌了两杯,苏衍心情好得很。但她可没想要当个损友,灌完两杯之后她还是开始替微生澜挡酒了的。
至于别人要怎么看她……又是谄媚?这种闲言碎语对苏衍来说根本毫无杀伤力好吗。
容璟低调地出现在较偏的桌席上,这里除微生澜与景帝外就再无人识得他的身份。见者只会疑惑一下这是哪家公子,并不会真正问出来。
见微生澜望了过来,容璟便风轻云淡地遥向其举起酒杯,然后自先一杯饮尽。
景帝在此,无人敢过于放肆言行。便是微生澜的那些个皇姐皇妹,在场的也都是堆起满脸笑容向其祝贺。
“子昭……我快撑不住了。”苏衍慢悠悠地说着。灌醉微生澜她们是不敢,但灌醉个挡酒的人似乎没什么问题。
见苏衍这醉态微显的模样,微生澜便对再次上来敬酒的人直言已不胜酒力,宾客听了自知这是要离场的意思。
“良宵苦短,我们就不留昭王了。”女子……没认错的话应是太府卿,此时带着一脸意味深长的表情。
微生澜随口说了几句客套话,顺着这句话便从喜筵中脱身。
祈晏自之前被微生澜抱到床上后,就维持着背脊挺直的姿势坐在床沿一动不动。昨夜的梦直到现在仍令他心有余悸,不亲手碰触到微生澜的话……他是无法安下心来的。
盖头遮挡住了他的视线,漫长的等待消磨着他此时为数不多的耐性。而愈是等待,心中的不安就愈是躁动。
“王爷,主子他已经等了您很久啦!”虞书言守在门外,见着微生澜就忍不住小小抱怨了一下。
另一个守在门外的侍子闻言很是惊惶地偷偷打量微生澜的神色,待看到并无半分愠色时才松了口气。
继而祈晏便听到推门的声音,紊乱的心神也倏忽在这一刻稍稳了下来。
微生澜进入里间就看到这穿着火红嫁衣的人可说是极其端正的坐姿,微移目光看到桌上摆放的玉如意,正是挑盖头时要用到的。
祈晏是何种样貌她分明早已清楚,却不知为何还是对这个动作有所期待。
“盯着我做什么?”微生澜轻巧地把红盖头挑起。尚来不及赞叹这人在今日可说是盛极的容貌,就被他这怔愣呆望的样子给引出了三分笑意。
“饿着了吗?”想到祈晏这一天估计都没怎么吃东西,微生澜就悄然蹙起了眉。
不料祈晏却当即摇了摇头,指着桌上的两个杯子,低声道:“合卺酒。”
……这竟是比她还急么。
无论如何,微生澜是不忍拂了祈晏的意,况且这酒本也是要喝的。
但方才饮罢,祈晏就自发将碍事的凤冠卸下,随意放置于一旁。乌墨般的长发流泻下后便如悬瀑静淌,两人离的极近,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靠入微生澜怀中:“妻主,我们安歇吧。”
主动的都要让微生澜怀疑到底谁才是主导方了。
可容姿卓绝的美人在怀,不仅示以予取予求的姿态,甚至还主动开口求欢……便是清心寡欲的圣人,恐怕都难以对此不为所动。
这人都为她做到这一步了……
微生澜伸手拉下床帷,随即欺身将人压在身下。就不知他待会是否会为自己的这番举动而后悔了,这般挑起一个女子的情/欲……
那太府卿说的其实也没错。
良宵苦短。
论如何饲养一只黑化忠犬 第12章 亲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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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是被折腾狠了,祈晏今天醒来的时间较以往晚了许多。
“妻主?”不看沙钟祈晏也知道现在一定是过了巳时。而微生澜分明已端整地身着一袭玄墨色衣衫,却只靠坐在床头并未真正起身。
是……在等他?
光是这样想着,祈晏就感觉到自己脸上的热度在渐渐上升。
微生澜饶有兴趣地看着祈晏几经变幻的神色,虽然表现得极其细微,对她而言还是不难察觉。
昨日分明还主动的很,现下竟脸红了。
“嗯……”意识到自己发出了什么声音,祈晏顿时轻咬住了下唇。但他兀自等了良久,腰上的手却未有半分逾矩之举,仅是力度得当地给他揉捏着酸软的腰侧。
“来日方长。”捕捉到祈晏眸中闪过的一丝失望,微生澜有些失笑地在他颊上落了一吻。
原本还微黯的眸子即刻又明亮灿然了起来,祈晏用食指轻触方才被吻过的地方。继而指尖微移……
“这里。”轻抵在昨晚就被肆虐得色泽嫣红的温软唇瓣上。
又来了。稍显无奈地想着,微生澜还是纵容地遂了他的愿。
祈晏有时候……着实是十分主动。
对于这点,微生澜在昨晚已深有体会。且此时若不按这人说的来,这人还会不屈不挠地坚持到她同意为止。
“现在满意了?”微生澜带着笑意问道。
被绵长深吻夺走呼吸的人现只喘息着说不出话,哼出的几个音节也让人听不明意味。
而门外。
“那个……主子他们是醒了吗?”虞书言听见房中似有动静,但又不敢贸然敲门询问,只好求助起云笙。
其实云笙也是纠结的很,他觉得自家王爷肯定早就醒了。但这个时候都还不出来……咳,万一敲门打断那什么好事怎么办。
昨晚在新房外的侍子要守到亥时才可离开,这期间虞书言站在外面,不可避免地就听到里头传来的声音。
现回想起来,虞书言仍是极其赧然。
他从未听过他家公子那样的声音,似是欢愉却又近乎低泣的破碎语调……光是听着就让他面红耳赤。
在这两人还纠结着是否敲门的时候,微生澜坐起身,当着祈晏的面打开床头暗格,拿出里面本是用以防身的匕首。
匕刃锋锐,只轻在指腹上一划,血珠便争先恐后地从划开的伤口中沁出。待鲜血在白布上滴落了痕迹,微生澜才随手把匕首扔回。
正想要找止血的膏药,微生澜陡然发现她的手被祈晏握住,然后受伤的那根手指就被含入了一个温暖湿热的地方。
“……”祈晏对上她的目光时,不闪不避,微生澜还能感觉到这人用灵巧柔软的舌在她指尖上打转。
微生澜微眯起眼,狭长的双眸顿时透出鲜明的侵略意味。向上勾起被祈晏含在口中的那根手指,指腹抵在他敏感的上颚轻柔但不容拒绝地来回抚划。
看着这人如被轻挠下颌的猫儿般,被逗弄地只能发出低低的呜声,微生澜才好心情地放过了他。
抽出的手指带着些许津液,涂抹在那还微微张着的唇上,增添一抹湿亮光泽。
“先着上里衣。”微生澜把衣物摆到祈晏面前。
祈晏低低地应了一声,随即坐起身,坦然地移开覆于身上的绸被。
如上好白玉的肌肤上布满昨日留下的痕迹。察觉到身旁之人的视线,祈晏下意识地就放慢了几分穿衣的动作。
线条优美的背部,柔韧的腰……微生澜闲闲地欣赏着这番美景。
等动作进行的差不多了,她才把在门外等待已久的两人唤了进来。
“那现在饿了吗?”微生澜有意问了一个与昨晚相似的问题。
刚洗漱穿着完毕的人闻言,面上好不容易才退却的热度又再去而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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