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医经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希行
陈绍却没说话,他倒没注意高通事说什么,而是注意皇帝竟然让高通事进来议事,换作以前是不会让他进来的,最多待他们朝事议完之后。
看来高通事很快就能如愿加封知制诰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这种外戚就应该放出去,让他们留在京里已经是祸事的开端,还要得以名验证顺的参与朝事,陛下如今要糊涂了吗?
陈绍拉着脸,高通事的话断断续续的传入耳内。
“……西北的军马损失减少了一些…”
军马?陈绍立刻一个机灵。
一些?
“这算什么大喜。”皇帝摇头说道,不过神情还是缓和一些。
“陛下,一些虽然少不足道,但这却说明他们采用的新法子很得到了验证,原本牧监每年只能供三百匹战马,供不应求时因为损耗太大,如果真的减少了损耗,那我们的战马供给数目不变,但总数却相当于增加了,陛下,我们西北的骑兵也就可以增加了…”高通事说道。
骑兵!
对于军队来说骑兵一向是将官们的心头肉,为什么会如此呢,因为他们能战却稀少,物以稀为贵,在这里也不例外。
为什么西贼的骑兵厉害,因为他们有马,一个骑兵能配三匹马,而他们一个骑兵却只能一匹马,如果有了充足的马,西贼还有什么可得意的!
找到了避免军马损耗过大的办法!这果然是大喜事,
皇帝坐正了身子,陈绍等人也肃正了神情。
“这个东西叫什么?”皇帝问道。
高通事打个磕绊。
“也是胡乱想出来的,没个正经名字,群牧司请陛下赐名。”他笑道。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心里都呸了声。
什么没个正经名字,是你根本就不记得了吧,顿时大家心里都明白了,这高通事本来要说的肯定不是这件事,因为通秉之后得知皇帝心情不好,才临时换了要说的事,而这件事他或许是听别人提了,但原本就没当回事。
“既然是马蹄子上穿铁,那就叫马蹄铁吧。”皇帝笑道。
因为这件马蹄子的小事,议事会在愉悦中结束了,看着得意洋洋被几个官员围住的高通事,陈绍叫住了三司使。
“群牧司的事,你们三司怎么不知道?让这小人抢了先。”他沉脸说道。
谁想到群牧司除了卖马粪还能有别的作为,三司使心中说道。
“我这就去查。”他说道。
现在知道也不晚,回禀让高通事抢了先,那别的功劳可不能让他再占了去。
被皇帝赐名的马蹄铁尚未在朝中传开,西北这边的马蹄铁已经被大家熟悉了。
龙谷城战火损毁的城堡已经修复的差不多了,新年做的装饰还没撤去,在荒凉冬日里看起来很是喜气。
城中拥窄的街道上奔驰一骑人马,尘土飞扬,马蹄铁掌脆响回荡在街巷中,引得路人纷纷看过来,带看清马儿上挂着几颗人头不由吓了一跳。
人马进了一处营堡速度并没有放慢,让这边偌大木架围栏里的马儿们一阵骚动。
“四哥,四哥!”
粗狂的带着桀骜的嗓音响起来。
马圈里正和几个兽医忙碌的一个男子站起身来,看到纵马而来的人笑了笑又摇头。
“你小声点,别惊了马。”他说道
“这战马轻易就被惊吓了就不用在这里被四哥你小心伺候了,直接送去当驮。”徐棒槌嘎嘎笑道,一面招手,“四哥,四哥,你快过来。”
徐四根无奈起身从中走出来。
“你又跑来做什么?”他问道。
徐棒槌得意洋洋的还不下马,而是催马转了几圈,让徐四根看清马上的人头。
这么狰狞的人头挂在马上徐四根怎么会看不到,他不由摇头。
“你小子,这次又几个?”他问道。
徐棒槌笑哈哈的伸出大手。
“十个!”他笑道。
“行啊,这次功赏又不少吧。”徐四根笑道。
在军中混就是要靠战功,有了战功,布衣能为官,小校能升职,兵丁能得重禄。
“俺们的敢勇已经恢复了。”徐棒槌得意的说道。
他们正说话,有一队人急匆匆走来。
“徐四根!”为首的男人厉声喝道。
这声音极其不善,徐棒槌皱眉,徐四根忙接了过去。
“宋殿直..”他施礼说道。
话音未落,那宋殿直便将手中的一物重重的砸过来。
武将身材高大,肌肉结实,纵然冬日里也掩不住雄壮,这狠狠的甩手将东西砸中徐四根的胳膊,猝不及防的徐四根捂着胳膊闷哼一声跌倒在地,竟是不能起身。
砸过的东西滚落一旁,竟然是一块马掌。
“小子!”徐棒槌又惊又怒跳下马就冲过来。
那将官身边的人也不甘示弱立刻相护呵斥。
“干什么?想要以下犯上吗。”
在军中兵丁犯上是大罪。
徐四根挣扎着抱住徐棒槌的腿阻止他冲过去。
“干什么打人!干什么打人!”徐棒槌喊道,红着眼几乎要吃人。
将官不理会他,看着地上趴着的徐四根冷笑。
“兵强马壮是你的功劳?”他说道,“你可真敢说。”
徐四根摇头。
“殿直,小的从来没有那样说过。”他说道。
将官哼了声。
“不就是给马装上马蹄铁,咱们拿命拼来的功劳就成你的了!”他吼道,伸手指着徐四根,“以前没这东西,咱们汉家男儿击溃匈奴,马踏祁连山是什么?是狗屁吗?没了你那些祖宗们的英勇都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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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个情节开始,过度的平缓阶段,写的吃力缓慢平淡,大家见谅,也可以攒文了,摸摸哒。
娇娘医经 第八十六章 小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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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将官的怒吼,周围的人退的更远了。wwwwcom
“小的不敢,小的没有敢居功。”徐四根抬头忙说道。
那将官啐了他一脸。
“我告诉你,人永远比畜生和物重要!”他喝道,浓眉高扬,伸手拍打自己,又指着身后的兵勇,“是我们击退的西贼,是我们拿命换来的军功,没你这狗屁马铁我们能打的西贼,有你这个马铁我们也打的西贼,有没有这东西,能打得西贼的都是我们。”
徐四根低头应声是。
那将官又愤愤的呸了声,这才转身带着人走开了。
徐棒槌气的几乎发疯,甩开徐四根就要冲过去,倒在地上的徐四根发出一声痛呼,徐棒槌只得站住脚急急的回来。
“四哥,你怎么样?”他搀扶徐四根问道。
“没事,没事。”徐四根说道,一面手扶着胳膊。
徐棒槌不理会他强行扒开手,揭开袖子,见徐四根的胳膊上青紫一片,几乎砸出个血洞来,顿时气的跳脚又起来,被徐四根强行喝住。
“哥,你说在这里图什么!背着后方安稳怕死的名声,捣鼓出着马铁,也没人领情,反而造人厌恶,如今你还没脱兵丁之身,俺们都敢勇了!”徐棒槌气的喊道。
躲在一旁的兽医以及其他人走过来。
“徐小哥倒是受了冤枉气了,不知哪个将官将马铁的事写进奏折,言辞夸大了几分,结果惹恼了上峰,这才煽动了这些骑兵将官们来闹事的。”一个人低声说道。
“难道这不是我四哥的功劳吗?马儿减少了损耗,这些孙子以前哪里配的上双马!还不是有了马铁!”徐棒槌喊道,“杀敌见血就是功,我四哥这样的就不算了?”
没人回答他含含糊糊打着哈哈散开了。
徐棒槌气的要吐血。
“还以为你过得怎么好呢,你看你这是图的什么!”他喊道。
“我图的是做这个事。”徐四根倒是神情平静,笑了笑说道,“功不功的也不用谁来认证。”
他说着看了面前的马圈,带着几分欢喜愉悦,一面伸手按着伤痛的胳膊。
“见效有用,没有白忙一场,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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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棒槌骑马进了营房,站在院子里说话的范江林和徐茂修看过来,有些惊讶。
出去的时候耀武扬威,回来怎么一副无精打采的,在这寨堡里谁还能给他气受?
杀敌勇猛,将官们喜欢,只争功名不争封赏,同袍们喜欢,出手大方阔绰,民夫役丁们喜欢,如今给他说媒的人都挤破头了。
“给你说媒的也不少。”范江林笑道,看着徐茂修,“还打趣他。”
徐茂修哈哈笑了,喊了声棒槌。
徐棒槌垂头丧气的应了声。
“你去哪里了?”范江林问道。
“我去堡城看四哥了。”徐棒槌低着头说道。
几个兄弟都如愿以偿分到寨堡做兵勇,只有徐四根因为马铁被朱四推荐,得郭都监允许去负责打造马掌事宜。
这半年多时候经过最初的钉马铁到烙马铁,从最初的不适伤马到如今基本上龙谷所有的骑兵马匹都习惯了马掌,可真是花费了不少心血。
但这种心血可没有他们杀敌立功被人看的到,所以到现在他还是兵丁一员,一份功赏也没有挣得。
范江林要说什么,徐茂修先开口了。
“老四出什么事了?”他径直问道。
徐棒槌鼓起腮帮子。
“没事。”他说道。
范江林抬手打了他的头一下。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人,也学人撒谎!”他骂道。
徐棒槌摸了摸头。
“四哥被人欺负了。”他喊道,红着眼,“还被人打伤!”
此话一出范江林徐茂修面色变了。
“真是他娘的活的不耐烦了!”范江林喊道,抬脚就走。
徐茂修伸手拉住他。
“先问清楚。”他说道,又扭头看徐棒槌,“怎么回事?”
“那些当官的不肯承认四哥的功劳,还怨恨四哥夺了他们的功劳,煽动一群人来打四哥,胳膊都被马铁砸伤了。”徐棒槌喊道。
当官的…煽动…
范江林看着徐茂修。
“问清楚了。”他说道,“你打算如何?”
徐茂修看着他一笑。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他说道,松开范江林自己先迈步,“带上家伙!”
范江林哈哈笑了。
没错,管它什么当官的当兵的,自己弟兄受了委屈,第一个就要站出来,思前顾后分析利弊从来就不是兄弟!
“带上家伙,叫上他们。”他喊道。
看着六个人气势汹汹的纵马出来,另一边叼着一块炊饼的刘奎瞪大眼。
“喂,喂,你们干什么去!”他喊道,将嘴里的炊饼吐出来。
没人理会他,徐茂修等人纵马疾驰而去。
“想跑,我可看着你们呢!”刘奎喊道,几步过去抓住一匹马追了上去。
龙谷城的一处营堡内喧嚣冲天。
“怎么了?怎么了?”外边的人听到了好奇的询问。
“打架了打架了!”
听到打架顿时无数人都涌进来,年节过了,城中闲闲无事,这种热闹可不容错过。
唰拉一声响,一个壮汉被人扔出来,还没等他起身,范江林便扑过来,一腿压住,拳头就狠狠的砸了下去。
这般凶悍引得看客们一片叫好。
这边冲过去好几个人才把二人拉开,那壮汉被打的满脸血。
“你们想干什么?反了吗?”
“范江林,又是你们几个,上一次杀了上官还没够,还要杀自己人吗?”
这边的人吼道。
“上一次咱们兄弟被人欺辱敢还手,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范江林等人喊道。
转眼又打在一起。
刘奎看的目瞪口呆。
“果然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喊道,“放着西贼不杀,专跟自己人逞凶!”
他的话音未落,涌涌混乱的人中不知哪个的胳膊杵到他一下,刘奎顿时跳起来。
“….狗娘养的,打老子做什么!看着老子好欺负么!”
一面喊着直接挥拳头就打了过去。
周六郎得到消息来到官厅时,参与打架的人都已经被带到官厅里,都城的指挥使都惊动了,在官厅里大发雷霆暴跳如雷,喊着要将徐茂修等人拖出去杖责。
“….大人,我们有罪我们领,但他们有罪也不能不究!”徐茂修说道。
指挥使冷笑看着徐茂修不理会,几个小兵丁,开口理会他反而丢了身份。
“你们打人倒是别人的错?”旁边自有胥吏喝道。
“大人为何不问我们为什么打人?”徐茂修再次说道。
胥吏嗤声笑了。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让大人来问话!”他喝道。
“小的自然不够资格被问,但这些人殴打群牧监徐四根,却是打着对都监封赏论功不满的旗号,难道大人不该问一问?”徐茂修亦是喝道。
竟然抬出了都监来压他,龙谷城的指挥使面色沉下来。
“徐茂修,你是来乱我公堂的?”他沉声喝道。
一个小小的敢勇竟然敢质问渭州路龙谷城兵马指挥使,外边看热闹的人顿时都寂静无声了。
跟那女人学的,什么事不敢做,周六郎则在心里哼了声。
“大人,小的们不敢。”徐茂修脊背挺直,“小的只是想要正个名,小的兄弟徐四根被他们打了,说他夸功,小的们不服,明明都监认定的事怎么就成了夸功?要是如此,小的的兄弟岂不是天天要被人打?小的们大人不对应当治罪,但指挥使是不是也该问问这些人的罪,要不然岂不是说他们打得对,我家兄弟就是夸功,都监大人的请功是错的…”
指挥使的脸色木然,心里却是比方才更为暴跳。
这该死的逃兵小儿!
娇娘医经 第八十七章 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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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该死的逃兵小儿!
这几人的来历他自然清楚,犯了事杀了人当了逃兵,在京城攀上高枝得以免罪又重新回来。wwwwcom
骄勇是骄勇,但这种兵却不是他喜欢的,看看,竟然跟他敢叫板,依仗什么?不就是仗着上边有人吗?
上边有人怎么了?不就是几个兵丁吗?在军中随便寻个不是,几十军棍打下去,要不了他们的命,也能让他们落个残疾,谁还能寻出他的不是?
但是他不能啊,这该死的小儿拉出都监大人,自己此时还要用以下犯上的罪名再责罚他们,只怕传到都监耳内,自己也少不得安上这么个罪名。
“徐茂修。”他慢慢喊道。
“小的在。”徐茂修应声道。
指挥使慢慢的磨了牙。
“….此事我自会查办。”他沉着脸说道。
看着退出去的徐茂修等人,再看围观人惊讶的神情,指挥使狠狠的甩袖子。
咱们走着瞧!
而这边走出官厅,徐茂修等人则是神清气爽,气也出了,打也白打了,真是痛快。
“得罪人还有什么可高兴的。”
周六郎的声音在后响起。
徐茂修回头施礼。
“世间事总是难两全的。”他说道,“况且,得罪本来就对自己不善的人,也不算什么得罪人。”
周六郎失笑,又嗤声。
还真是跟那女人学的够猖狂,他懒得再理会这些人抬脚迈步。
“大人。”徐茂修却喊住他。
周六郎的脚步停下回头。
“多谢大人关心。”徐茂修冲他一拱手施礼,笑道。
周六郎面色一僵嗤声转身大步走开了。
徐四根是见到徐茂修等人后才知道这件事的,又是惊又是急又是担心。
“你们这是做什么!”他喊道,“咱们弟兄好不容易才有了重来的机会,难道又要犯上逃命吗?”
“四哥,怕什么,你方才说的太好了,就是嘛,他们欺负四哥,就是指责都监呢。”徐棒槌哈哈笑道,脸上还带着伤,笑起来疼抽搐,看上去格外的滑稽。
刘奎在一旁哼了声。
“哪又怎么样?拿都监来压指挥使算什么得意事?”他说道,“营中将帅为天,要对付你们几个,那真是再容易不过的,你以为这次拿都监得了侥幸,指挥使就会怕了你们?真是可笑,人家只会更想怎么对你们下重手,杀不得你们,几下军棍也能打你们哥半死,谁又能说什么?就算说什么也晚了…..。”
自己刘家世代军伍,自己在军中还不得不夹着尾巴做人,饶是如此也到底出了差事被人穿小鞋,赶出西北到京城当废物养老,这几个要家世没家世要族众没族众的家伙哪里的底气?
或者是傻气吧…
这话让徐四根的神情更加焦虑担忧,徐棒槌哼了声。
“管你屁事。”他瞪眼喝道。
“都是因为你们,老子也被牵连了。”刘奎也瞪眼喊道,一面伸手指着脸上的伤。
徐棒槌嘎嘎笑了。
“吹得那么厉害,还被人打成这样。”他说道。
“还不是被你们没用拖累的!”刘奎喊道。
这边二人拌嘴,那边徐四根神情依旧难看。
“这可如何是好。”他说道,“被指挥使惦记上,做事难挑错容易,到时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老四,你放心,我们肯定没事。”徐茂修说道。
“你哪来的这么肯定?”徐四根皱着脸说道。
“因为你啊。”徐茂修笑道。
“我?”徐四根不解。
徐茂修站起来,伸手指着那边的马匹。
“我相信老四你做的这些事一定会被人看到的。”他说道,“一定会看得到这是大大的功劳的。”
“我觉得这也算不得什么功劳。”徐四根说道,“其实也怪不得他们生气,没有这个以前,咱们的好男儿们照样杀敌得功,当年骠骑将军更是纵横西北无人能敌,如今有了这个,却要抹杀他们的功劳,也是不甘心。”
“他们的功劳和你的功劳不矛盾。”徐茂修说道,“只不过是被误解了,我相信假以时日大家定然会明白的。”
他说道这里又笑了笑。
“你不信你自己,不信我的话,难道还不信妹妹吗?”
徐四根笑了,才要说什么,就听得外边一阵喧闹,呼啦啦的涌进来一群人。
“徐四根,徐四根!”
乱乱是声音喊着。
“不会这么快就要来找麻烦吧?”刘奎瞪眼喊道。
话音未落,但见人群散开,适才还黑着脸的指挥使脸上笑开花的大步而来,手中举着一卷轴。
“徐四根,快,快,你获得封赏了!”他大声说道
整个牧监都轰动了。
“快去看有个养马的被举荐为官了!”
养马的当官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军中有牧监,自然有官职,但这些当官的自然不会亲自养马,养马的要么是胥吏要么是兵丁要么就是夫役。
书生们科举得官职,而不读书的人的官职就得靠功劳来获得举荐,一个兵丁敢勇可以依靠杀敌来得功劳,但一个养马的靠养马得功劳还真是头一次听说。
人群涌涌而来,将小小的牧监的官厅挤得水泄不通。
“三班…管…马匹….”
徐棒槌手里举着告书大声的念着,只可惜许多字不认得,念得磕磕绊绊,让屋中的人听的一头雾水。
一个兄弟伸手夺过塞给徐茂修。
“去去,你添什么乱,让三哥念。”他说道。
徐茂修笑着接过。
“三班借职管勾路中军马事宜。”他说道。
“管勾!”徐棒槌喊道,“那岂不是和周家小子一样了!”
徐茂修摇头笑。
“那怎能一样。”他说道,“老四这个只是从九品的官身。”
这下徐棒槌听懂了。
“从九品,那也是官身!”他喊道,伸手指着一旁的指挥使,“比指挥使这个殿侍还要大!”
指挥使被当众喊得面色赤红,不过跟方才那种暴跳如雷恨不得把这几人打死心情完全不同了,他呵呵笑了,虽然笑的不情不愿,但到底是真的笑了。
官身多么难得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他今年快要四十岁了,从一个正名军将熬了一辈子才混到这里,而这个二十岁左右的小丁竟然一举获得九品官身,这不亚于一步登天了。
看来他背后不止是有人,而且人还不是一般的厉害。
对于厉害的人嫉恨不是明智的事,毕竟损人不利己可是傻子作为。
“徐管勾,你的官服正在路上,不日即刻送到,你看官厅是另寻还是就在这里重新布置一下呢?”他笑道。
徐四根还处在呆滞之中,似乎外界的这纷杂热闹与他无关。
“我这兄弟高兴傻了。”徐茂修笑道,对指挥使客气说道。
指挥使在徐茂修面前完全没有方才的傲气,反而很高兴他能为自己找台阶解围。
一个徐四根能获得官身,这几个人也不过是迟早的事,可不能再把他们当普通的军汉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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