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医经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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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弧走出门,沿着街慢慢的走了一段,当果然看到在街边坐着的周箙时,他终于露出了笑脸。
“你跑这里乘凉了?”他问道,一面撩衣在周箙一旁坐下来。
周箙没有看他。
“你没来找我是对的。”秦弧说道,“我知道的跟你知道的一样多,没什么新鲜消息,再说,这件事如果有人能帮忙的话,就是一件很小的事,你也无需担心。”
周箙转头看他。
“那个人不是我。”秦弧摇头笑了,“是晋安郡王。”
“他?”周箙皱眉,“出了这种事,太后肯定不会同意他们的亲事了。”
“心诚则灵。”秦弧说道,“只要他求娶,然后自请封地而去,我想太后会同意的。”
“请外放?”周箙说道,“好好的为什么要外放?”
“好好的?”秦弧也看着他,“好好的为什么他不外放?他一个宗室有什么理由非要留在京城?皇帝太后纵容宠溺他,他就这么心安理得的让皇帝和太后受士林非议?”
做宗室做成晋安郡王这样,也的确有些太招摇了,以前小的时候因为招子童子就被士林中非议,如今大了非但没有退避离京,反而建功立业博名了。
“更况且如今皇帝病重,平王罹难,庆王身残,他还一天天的往宫里跑,他想干什么?”秦弧说道,嘴边一丝冷笑。
“他想干什么跟我无关。”周箙打断他说道,“我就想知道我家妹妹将来如何,按照你说的,跟着晋安郡王离开京城吗?”
“不离开也行,可是她又不肯嫁我。”秦弧说道。
周箙瞪他一眼。
“其实我一直有一点不明白。”他说道。
秦弧看着他,伸手示意。
“她有错吗?”周箙说道。
秦弧一愣。
“她,有过吗?”周箙又问道,说罢站起身来。
秦弧也看着他。
“我先走了,歇凉歇够了。”周箙看着他笑了笑,拱拱手,“多谢你来找我。”
秦弧看着他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她什么都没有做,一直以来都是别人先招惹的她,揣测她,忌恨她,算计她…..
没有错,没有过,为什么非要让她避让她退….
就因为那是天家吗?
可是,不避不退,又该如何?
“公子!”
有声音的打断他,秦弧抬头看去,见是父亲身边的亲随疾步而来。
父亲在宫里呢,难道宫里…
秦弧忙站起来。
“议立储了。”亲随近前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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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殿内的气氛有些压抑。
“哀家难道还没说清楚吗?”
太后终于忍受不了这种沉默。
“你们为什么不说话?”
不是已经说了是立储吗?怎么这些大臣进来了,先是问候了皇帝的病情,又说了平王安葬的事,东拉西扯到现在,这个正题反而没人说。
怪不得当初平王不愿意上朝呢,真是无趣的很。
可没功夫跟他们在这里耗磨这个。
太后只得再次说一遍。
“娘娘意属何人?”陈绍问道。
太后看他的神情有些古怪。
这不废话吗?还能有谁。
“当然是庆王了。”太后说道。
此言一出,殿内又是一片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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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臣们肯定不知道该怎么说。”
皇后说道,一面细心的给皇帝擦脸。
“不,他们不是不知道,而是不能说。”程娇娘说道。
皇后回头看她笑了笑。
“是啊,谁也不想落个扶持痴傻之人登位的名声。”她说道,“这是个笑话,但是却又让人笑不出来。”
皇后站起身来,看了眼安静的昏睡着的皇帝,
“尤其是本宫,更是没什么可笑的了。”
门外有宫女急匆匆进来。
“娘娘,娘娘不好了,安妃娘娘自尽了。”她说道。
皇后面色微变。
“没救下来了?”她急问道。
“救了救了。”宫女低声说道,“只是不肯吃饭也不再吃药。”
皇后叹口气,看着程娇娘。
“安妃对陛下情深意重,听闻这个消息几近崩溃,或许,本宫也该学学安妃,待陛下大行时一并去了。”她说道。
“是啊,这样皇后还能荣耀下葬,得个风光之身,也免受了日后的煎熬。”程娇娘说道。
此言一出,皇后神情愕然。
“程娘子,本宫还是低估了你的胆子了。”她说道。
“民女只是不喜欢说假话而已。”程娇娘说道。
“那你这真话也太夸张了。”皇后摇头,“本宫是皇后,就是皇帝不在了,本宫也是皇后。”
“娘娘心里很清楚,立庆王为太子,然后内禅,太后必然是要垂帘听政的。”程娇娘说道。
“那本宫就是皇太后。”皇后说道。
“那也不一定,杨皇太后也能被贬为庶人,冻死饿死。”程娇娘说道。
皇后面色微变。
“可是我朝没有贾南风。”她竖眉说道。
“可是我朝将要有惠帝。”程娇娘说道,“先有惠帝,才有贾南风。”
“纵有贾南风,本宫父族也不是擅权之臣。”皇后握着手说道,一面摇头,“程娘子想多了,本宫只是一介妇人,朝事国事管不得也不明白,前朝之事自有大臣们,国兴国败,本宫只能在宫中祈上天护佑垂怜。”
程娇娘笑了。
“娘娘,你的父亲虽然没有擅权惹怒他人,但你自己可是已经惹怒他人了。”她说道,“贵妃之疯,平王之死,娘娘不会以为太后怀疑嫉恨的只是民女一个人吧?”
皇后面色再次微变。
“皇后心里清楚得很,何必让民女说出来。”程娇娘说道,“民女最多是个协谋之罪,太白经天的隐瞒,安妃的怀孕失子,平王雷劈之死,皇帝气病,大可都算在民女头上,太后不放过民女,自然更不会放过主谋之人,太后能寻事杀了民女,自然也能寻事杀了主谋之人,或许太后现在顾忌动不得主谋之人,但随着太后一日一日掌权,宫廷朝堂上皆有她做主,到时候宫门一关,谁还知道有个皇太后啊,谁还在乎皇太后的死活?”
“大胆!”皇后尖声喝道。
程娇娘不再说话,皇后却犹自气愤难平,来回踱步。
“你这女子,这个时候,不说尽心为陛下治病解忧,反而来离间内宫,真是罪该万死!”她说道,一面停下脚,“这就是你说的本宫的必死之症吗?真是胡言乱语。”
程娇娘没有说话,抬脚迈步,忽的伸手拿起窗边摆着的一盆凤仙花。
“你要做什么?”皇后喝道。
程娇娘抓起凤仙花,摔在地上。
皇后吓了叫了声。
“民女真是长了见识,原来宫里的凤仙花,都是用补药来养着的。”程娇娘说道,目光落在地上。
花盆碎裂,泥土散落,其中竟然都是汤药渣滓。
“听闻太后感念娘娘辛苦,特意赐的补汤。”程娇娘说道,“不知道喝起来怎么样,娘娘怎么不敢尝一尝呢?”
“是谁告诉你的?晋安他说的吗?”皇后问道,神情已经不似方才那般淡然,握紧了手中的丝锦帕。
“娘娘,民女虽然不能治皇帝的风疾,但多少也是知道些医理药石,这寝宫中陛下用的药,和这些补药气味可是不同的,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民女。”程娇娘说道。
皇后神情变幻。
“为何不喝了这些汤药,待皇帝大行,皇后随之而去,真是伉俪之重,令人凄然又敬佩。”程娇娘接着说道。
皇后神情颓然。
“是,娘子说的是,本宫的确是有必死之症。”她说道,“可是又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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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响。
“说,你们到底是想怎么办?”
太后怒气冲冲说道。
“你们不就是嫌弃庆王是个痴傻的,怕名声不好听吗?那你们说,还能怎么办?陛下就这一个血脉了,难道哀家不想要好听的名声吗?”
“娘娘息怒。”
朝臣们忙施礼说道。
“少说这些场面话!”太后怒喝道,“哀家没心情跟你们扯来扯去,哀家就告诉你们,哀家如今只有庆王一个孙子了,该怎么办,你们定夺!”
这话可说的重了。
他们这些大臣谁敢定夺皇位的事!
果然是妇人情绪不可理喻,朝臣们对视一眼,暗自交换眼神,摇摇头。
庆王登位,必然要太后垂帘听政。
这样一个喜怒无常又不讲道理的妇人,可想朝堂会变成什么样。
“臣请册立庆王为皇太子。”陈绍站出来说道。
此话一出满朝的人皆是一惊。
没想到竟然是陈绍站出来请立庆王这个痴傻人为太子了。
真是世风日下,一代不如一代,如今连学卫瓘装醉醉一醉的都没人敢了。
看来没了皇帝,陈绍也底气不足了。
朝臣们纷纷眼神交流。
同样惊讶的还有高凌波的人以及太后。
按照高凌波的猜想第一个反对的就应该是陈绍,只要一开始开口反对了,就一定会强硬到底若不然便是毁了自己的直名,所以最后必然跟太后争执不下,唯一要做的就是拂袖辞官而去。
他早就该滚了!
只是没想到陈绍竟然第一个出来赞同了!
搞什么把戏!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太后一怔之后,旋即欢喜。
陈绍这个人虽然高凌波不喜,但太后知道这是皇帝看重的人,她也不愿意皇帝才病就逼走一个皇帝倚重的大臣,她都能想象外边士林民议会把她骂成什么样。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当时如此,当时如此。”太后点头说道,才要吩咐起诏,陈绍又拜了拜。
“陛下圣体不安,太子身有不齐,臣请太后赐命辅政大臣,协太子理政。”他朗声说道。
此言一出,满场大惊。
好,好,那装醉说了一句进言被皇帝装作糊涂揭过之后就不敢再言语的卫瓘怎么能跟陈绍相比。
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嘭的一声响,御座后四足凳上的太后愤然起身,伸手指着陈绍。
“好大胆!陈绍!你把哀家视为何人!”她怒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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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相公说他并不敢说太后如何,只是….”
内侍跪在面前,低声说道,说到这里迟疑一下。
“只是什么?”皇后问道。
“只是陈相公说为防杨氏随王之事。”内侍说道。
皇后哈的一声笑了。
“陈相公这简直是指着太后鼻子骂了。”她说道,“这种骂名谁担得起。”
“是,太后娘娘踹到了几案,扯下了帘帐,拂袖而去了。”内侍低声说道。
“看来太后想要垂帘听政是没那么容易了。”皇后说道,眼中忍不住浮现笑意。
“太后垂不垂帘,只是朝堂的事,与后宫来说,都一样。”程娇娘说道。
皇后神情又凝滞下来。
“那怎么做才能不一样?”她问道。
程娇娘看向她。
“过继。”她说道。
过继!
皇后一怔,旋即神情大变霍然起身。
“程氏!你意欲让本宫如何自处!”她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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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晋惠帝司马衷皇太后杨芷,其父杨骏擅权引起皇后贾南风忌恨,贾南风联络汝南王司马亮、楚王司马玮发动血腥政变,杀死杨骏,并唆使大臣上书状告杨芷谋反,让惠帝将其贬为庶人,押到金墉城居住,不久,杨芷便冻饿而死。
注2:周宣帝病死,8岁的字文阐(周静帝)继承皇位。周宣帝的岳父杨坚以大丞相的身份“辅政”,北周静帝大定元年杨坚废周静帝为介公,自立为皇帝,改国号为隋,北周亡。
娇娘医经 第一百二十章 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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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寝宫中本就少的内侍宫女又退出去了好些。wwwwcom
“太医说了,陛下要静养,皇后娘娘也歇息了。”
“皇后娘娘是该好好歇息了。”
宫外的几个内侍互相低声说道。
看着人退出来了,站在另一边的几个内侍皱眉。
“怎么出来了?”一个问道。
“太医在呢。”退出来的人说道,带着几分浑不在意,“放心,如今皇后连这个殿门都出不了。”
两个宫女掩上殿门,冲皇后点点头。
“程氏,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皇后这才压低声音,神情犹自愤怒的对程娇娘说道,
“过继!你可真敢说!”
她来回踱步。
“帝统旁落!”
“过继不是。”程娇娘摇头打断她,“过继是承继香火,怎么会旁落?”
说到这里她也笑了笑。
“如果不过继帝统倒是会旁落。”
平王一个神志清楚的还败坏了江山,如果换成庆王这个神志不清的,这在位四十五年只怕也不会有了。
皇后停下脚看着她。
“香火?”她说道,“如果陛下没有子嗣倒也罢了,如今陛下可是还有子嗣的,你说贾南风,你说惠帝,为什么武帝明知儿子痴傻却还是硬是传位?那是他的子嗣,是他的血统,是他的香火供奉!”
“养子也能。”程娇娘说道。
“养子也能有濮议之争。”皇后咬牙愤愤说道,“本宫可不想陛下还要与人共享香火,本宫也不想去宰相百官面前哭,做出这种事,本宫有什么脸面去见列祖列宗,本宫有什么脸面面对天下人,本宫宁愿伉俪之重与陛下同去,也不愿意背负这个骂名。”
程娇娘看着她。
“那些骂名,可不是曹太后担的。”她说道。
那些骂名都是做出这种事的皇帝还有大臣们背的。
皇后怔了下。
“总之不行!”她拂袖说道,“这种事谁想提谁提,本宫决不能提。”
“这种事,还真的只有皇后你能提了。”程娇娘说道,“臣子们,不好先开口。”
臣子们,不好,先。
皇后看向程娇娘。
她说臣子们,不好,先,而不是臣子们,不能,那也就是说……
门外响起重重的脚步声。
“娘娘。”宫女的声音在外响起。
话音未落,帘帐便被人掀开了。
看着闯进了的内侍,皇后面色顿时铁青。
“大胆!”她喝道。
内侍面色并没有多少惧怕,而是端正的施礼。
“太后娘娘问程娘子,陛下的病可能治的?可能缓轻?”他说道。
不经允许就闯进皇后小憩的地方,还越过皇后问,皇后的面色阴沉,还难掩一丝羞恼。
程娇娘看了皇后一眼。
“回娘娘的话,不能。”她说道。
“不能的话,就请娘子出宫吧。”内侍说道。
程娇娘应声是,冲皇后施礼。
“娘娘珍重。”她说道,“已经好这么多了,总不好功亏一篑吧,该用的药还是要用的。”
内侍皱眉,目光在程娇娘和皇后面上扫来扫去。
一个宫女适时的捧着药碗进来。
“娘娘。”她含泪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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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说皇后把药停了?”
太后问道。
内侍点点头。
“程娘子给她看了,劝说娘娘继续吃药呢。”他说道。
太后哼了声。
“做戏给谁看呢,想死就死去。”她说道,带着几分不屑以及厌恶,“急什么,早晚的事。”
这话没人敢接,内侍们纷纷低头。
“人送出去了吗?”太后又问道。
内侍应声是。
“奴婢们亲自送出去的。”他说道。
太后点点头放下心来,旋即又恨恨的一拍凭几。
“陈绍!竖子!气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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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门关闭,皇后似乎是用尽了气力,斜倚在卧榻上闭目。
有人从一旁的帘帐后先探头出来,左右看了看,才转过来。
“娘娘。”安妃跪倒在皇后卧榻边,抬袖子掩面哭。
“行了,本宫还没死呢。”皇后闭着眼淡淡说道。
安妃便立刻不哭了,眼里也没有眼泪,抬头看皇后,又左右看了看。
“看什么看,有话就说,本宫还没有到连话都不敢说不敢听的地步。”皇后依旧闭目说道。
安妃陪笑,跪行向前挪了挪。
“娘娘,程娘子怎么说的?”她问道。
皇后笑了声,睁开眼,要说话又看到安妃,不由皱眉。
“你装自尽能不能认真一点?至少脖子上勒出个红印?”她说道,“还有你既然说要绝食,就能不能把嘴角的点心渣滓擦净?”
安妃讪讪笑,一面忙抬袖子擦嘴。
“臣妾不是来娘娘这里嘛,不怕的。”她说道。
皇后看着安妃。
“本宫有时候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到底是胆子大啊还是蠢啊?”她说道。
青春妙丽的安妃露出娇俏的一笑。
“臣妾是蠢嘛,臣妾胆子可不大,臣妾现在很害怕,陛下和娘娘要是死了,臣妾也就死了。”她说道。
皇后嗤声笑了。
“这么说,你还是打算死在本宫之后了?”她说道。
“所以娘娘千万要保重。”安妃讪讪说道。
也大约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让她安排出这一场对付贵妃的戏吧。
真是……
皇后伸手按了按额头,吐口气坐起身来,脸上哪里还有半点适才的愤怒惊慌忐忑。
“程娘子自然是说她该说的话了。”她说道,“她是个聪明人,她知道要说什么,也知道本宫要听什么。”
安妃皱眉听不懂她的话。
“聪明人说话,说的都是对方想要听得话。”皇后说道。
安妃听懂了。
“那娘娘,她是知道你是早有主意的?”她忙问道,“所以才会顺着你的意思说?那,那她怎么想的?她不会哄娘娘的吧?”
“当然不会,她与本宫是彼此彼此。”皇后说道。
如果不是知道她有这个意思,本宫也不会诏她进来。
如果不是她知道本宫有这个意思,她也不会进宫来。
必死之症嘛,又不是本宫一个人必死之症。
既然大家意见达成一致了,那就好办了。
“娘娘,但愿这次运气好一点。”安妃跪坐扶着膝头嘀咕说道。
明明上一次算计安排的那么好,一切如愿,没想到这个平王竟然被雷劈死了,皇帝也气晕倒了,害的她们功亏一篑,被打个措手不及。
“娘娘,不知道她说的臣,是哪个臣,到时候,行不行啊?”安妃又忍不住低声问道。
行不行,都要做。
皇后站起身来。
“本宫的运气一直都很好。”她说道,“再说已经做这么多了,总不好功亏一篑吧。”
反正都是个死,倒不如再去一搏,无论如何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傻子登基太后临政高家掌权。
要么傻子登基,但是不能有太后,让她这个皇后来临政。
要么有太后,但是不能让傻子登基。
现在除掉太后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那就只有换人登基了。
皇后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
听闻程娇娘归来,周箙松口气,再看向院子里,夕阳西照下院子里乱哄哄。
“….这边,这边装这里….”
“….装不下就不要带了…扔这里不要了….”
周老爷在院子乱哄哄看着小厮仆妇装车。
“父亲,父亲,不用走了。”周箙上前对他说道。
周老爷回头看他。
“娇娘回来了。”周箙说道。
屋子里的灯点了起来,听完小厮清客们的话,周老爷神情复杂。
“陈相公竟然敢逼太后驱逐高凌波,且不许太后垂帘听政,他可真敢说啊。”他喃喃说道,“还拿出了杨坚的例子,这一下,高凌波真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呆在朝里了。”
“可是这陈绍这样做,也难免要被人说曹操之例。”清客说道。
“那又如何,朝臣们为了避免他成曹操之旧事,一定会争先恐后当直臣,一定会争抢护佑孤主的。”周老爷说道,“毕竟立储辅政逼宫的恶名都被两个人担了,余下的大臣们就可以安心当个辅佐幼主的清明之臣了,这个青史留名流传千古的好名声谁肯拒绝,陈相公….”
他说着点点头。
“为了陛下子嗣坐稳江山,真是不惜背负恶名,也要扫除隐患,不负陛下恩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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