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医经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希行
大家笑起来,不过这笑到底有些落寞。
“那辆马车。”一个同伴忽的说道,欲言又止。
“马车如何?”其他人看向他问道。
“好像是,陈绍陈相公家的。”那同伴迟疑一下说道。
陈相公?
在场的人都面色惊讶,忍不住回头看。马车自然看不到了。
“啊,对啊。我也想起来了,我说怎么那个徽记有点熟悉”
接二连三的声音响起。
大家的视线顿时又看向韩元朝,韩元朝亦是面色惊讶。
陈家?
“元朝,你差点做了陈相公家的女婿…”一个同伴喃喃说道。
韩元朝回过神,嗨了声。
“休得胡言!”他说道,“根本没有的事!”
同伴们才不理会,这个小插曲驱散了众人心头的郁结,嘻嘻哈哈的笑起来。
在另一条街上,一队人马也停下来,看着明显向一个方向涌涌而去的人潮。
“再往前就到了国子监所在,街上是看放榜的人,此时定然已经堵住了,这可不好驱散。”为首的二人低声说道,一面调转马头。
仪仗鲜明的人马拥簇着一辆马车。
“郡王,国子监这边走不得,我们要绕路。”二人回禀说道。
“绕路吧。”车内男声说道。
侍卫领命调转车马,才要前行,车窗帘猛地被掀起。
“慢着。”露出形容的少年说道。
众人一怔忙停步不动。
晋安郡王看向一旁,这里是一条过河石桥,因为今日放榜,全京城的热闹都涌去国子监,所以一向热闹的桥头反而冷清了下来。
一辆马车停在桥头处的一间宅院前,三个婢女正扶着两个女子并一个女童下车。
看到其中一个女子,晋安郡王的眼顿时眯起来。
“既然来了,进来坐坐。”程娇娘转头说道。
能得这女子开口邀请极其难得,陈十八娘和陈丹娘自然应允。
三人才要迈步,便听得得得马蹄声。
“嗳,谁家的马车,挡着路!”一个男人粗声粗气喊道。
因为进出皆是马车,又不在外行走,所以二个女子都没有遮面,这一声喊让她们下意识抬头看过来。
女子们的形容展露与外人前。
“喂,你会不会走路啊?”陈家的家丁竖眉喝道,指着阔阔的街道,“哪有硬往车上撞的?”
骑马男人哼了声,眯眼看车上挂着的徽记。
“就瞧不惯你们这等仗势人家。”他嘀咕说道,拍马过去了。
“真是莫名其妙!”婢女说道,扶住程娇娘,“娘子,我们进去吧。”
看着女子们鱼贯而入,马车也被赶进去,院门被关上。
晋安郡王收回视线。
“郡王,是陈绍家的马车。”一个侍卫上前低声说道。
“我知道。”晋安郡王说道,放下车帘子,“走吧。”
侍卫摆手,车马继续前行。
晃动的车内,少年的面上浮现一丝笑。
我知道。
陈素,陈十八娘。
长得那么丑怪的人,真是让人想忘了都难。(未完待续……)
娇娘医经 第八十八章 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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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淅淅沥沥,宅院里萌芽泛绿的花草越发凝翠。om
丫头捧着一个托盘从厨房中急急而出。
“姐姐,我帮你撑伞。”半芹说道,忙忙的撑起伞跟上。
二人急急的穿过碎石铺就的小路迈上台阶,在廊下半芹收了伞,拉开了屋门。
“娘子,我做好了。”丫头说道。
丫头迈进去,半芹低头拉上门,眼角的余光看到屋子里程娇娘放下手里的书。
她在门外怔怔一刻,走开几步,站在廊下看着雨微微出声。
“娘子,这个怎么样?”
“这个,火有些大了。”
“哦,是的是的,我记下了娘子,我一会儿再试试。”
“这个做的不错。”
“是吗?谢谢娘子。”
“谢我作甚,是你自己用心。”
屋子里传来一问一答,间或有丫头咯咯的笑声。
半芹不由回头看去,神情复杂。
如果,没有当初,此时此刻里面跟娘子轻松说笑的人该是自己吧。
这世上没有如果,已经如此,就珍惜眼前吧。
她深吸一口气,拉开另一边的屋门走进去,取过已经洗好烘干的衣裙,一面燃起木炭放入火斗里,慢慢的熨烫抚平折叠。
张家宅院里,婢女收起伞,廊下几个丫头仆妇含笑迎过来。
“素心姐姐,怎么今日下雨过来了?”她们笑问道。
“来看看太爷啊。”婢女笑道,一面迈向厅堂,想到什么又回头叮嘱。“叫我半芹。”
丫头仆妇面面相觑。半芹这个名字很好听吗?怎么两个丫头都叫这个。
厅堂里张老太爷放下手里的书。看着施礼叩头的婢女。
“真是难得,你还记得我这个旧人。”他笑道。
婢女也笑了。
“太爷,这话说的婢子好不近人情。”她笑道,一面伸手取过一个薄薄的本推过来,“不仅婢子记挂太爷,娘子也记着呢。”
张老太爷含笑看过来。
这是一个自制的,边缘裁剪有些不齐整。
“娘子特意手写了小食的作法,让太爷来配茶吃。”婢女说道。“娘子说太爷不思饮食,便要少食多餐,多饮茶,少饮酒,这些小食是娘子专为太爷调配的,能解太爷的眩晕症。”
张老太爷哈哈笑了。
“说吧,要什么?”他问道。
婢女也笑了。
“有个秀才,今年没考中,一直钦慕老爷,娘子问。能否求老爷一经义解本。”她说道。
张老太爷有些好奇,坐正身子。
“是程家的人?”他问道。
婢女摇头。
“那真是稀奇了。你家娘子还会有这等好心?”张老太爷笑道。
“太爷。”婢女带着几分不依喊道,“我家娘子一直很好心的。”
张老太爷哈哈笑了。
“来人.”他唤道。
屋门跪坐的丫头忙应声是。
“去和老爷说,让他赠给素心一本书。”张老太爷说道。
丫头应声是,婢女也忙跟着起身。
“我也跟去吧,虽然是托老太爷你的情,婢子还是要给老爷叩个头道谢的。”她笑道。
张老太爷笑着点头。
“把这个拿着,给老爷让他给厨房交代一下。”他说道。
丫头应声是接过本子。
看着婢女在廊下叩头道谢起身离去,张纯从书房里也站起身来。
“老爷,这个…”丫头手里还拿着婢女递来的本子,问道。
简单的纸张裁剪,修的也不齐整,封面也没有题字,薄薄七八页而已。
“去给夫人吧,让她交代给厨房。”张纯说道,并没有接过来看。
张纯夫人身边自有识字的丫头,不怕教不会厨子做菜。
丫头应声是告退。
残冬褪去,雨中的京城别有一番风味。
虽然下着雨,城门车马行人也没有减少,进城出城熙熙攘攘。
因为下雨,韩元朝等人没有骑马,雇了两辆车,一辆三人同座,一辆给书童们坐,各自的马随行,其上驮着京城采买的各色特产。
相比于来时的意得志满,三人神情到底是有些落寞。
“无妨无妨,三年后再来。”韩元朝笑道,安慰另外两人。
“是啊是啊。”一个同伴笑道,掀起车帘,起身往外向后看去,“再看一眼这城门。”
其他人都笑起来,才要说话,突然听这同伴咦了声。
“元朝,有人来和你送行了。”他说道,伸手向后指去。
婢女跳下马车,顾不得撑开伞,带着几分气喘。
“韩郎君你竟然冒雨走,差点错过了。”她说道。
韩元朝很是意外,又有些说不上高兴,不管怎么说,虽然短短几日相见,到底也是京中认识的熟人。
“怎敢劳动姐姐来送行。”他含笑施礼说道。
“我是特意来送践行礼的。”婢女说道,一面从怀里拿出一本书。
韩元朝有些不解伸手接过。
论语。
并不稀奇的书,但非是雕版印体,而是手抄本,小楷中正,规规矩矩。
韩元朝的目光落在封面下角。
江州,子然。
这是!
韩元朝神色大变,不可置信的看向婢女。
婢女冲他一笑,施礼。
“娘子祝郎君平安和顺。”她说道。
说罢不待韩元朝再说话,转身上马车。
韩元朝回过神喊了几声,还是没有阻止马车远去,他握着手里的书有些呆呆,直到雨水滴落其上。才忙回过神。心疼的擦拭。
两个同伴围上来。不可置信的看着韩元朝手里的书。
“是江州先生亲手撰写的?”
“这,这也只有陈相公能要到吧?”
“不是,不是,那婢女说是娘子。”
“我就说是准备榜下捉婿的嘛!”
“没考上所以不捉了?”
“元朝,你回去后的亲事可要好好斟酌一番呐。”
两人说笑不停,韩元朝回神笑着摇头。
“休要胡说。”他说道,“只不过是见义而为罢了。”
“元朝,虽然这次进京未能中第。但你可是收获颇丰啊。”同伴说道,面色复杂,一面伸手拍着韩元朝的肩头。
疑似陈绍陈相公的青睐,获赠江州先生亲笔点解论语,哦,对了,还有一份什么酒楼的干股。
“就因为你出头帮那厨子说了几句话,就得了如此好运,早知道,当初我就先站出来了。”同伴们笑道。
“果然好人有好报。我们以后可不敢笑你仗义多傻儿了!”另一个也笑道。
韩元朝亦是笑,笑着又有些疑惑。不由看向城门,那个婢女的车马早已经不见了。
只是因为那一时仗义吗?
果然是,好人有好报吗?
婢女跳下马车奔进院子。
“半芹姐姐。”金哥儿为她举着伞说道。
婢女笑着几步进了廊下,却见半芹拉开门出来,手里拿着水盆抹布,显然是刚收拾完房间。
“姐姐。”半芹施礼说道。
“娘子出去了吗?”。婢女向内张望问道。
“是,和……”半芹说道,但实在不知该怎么称呼,那个丫头,也叫半芹。
“和半芹姐姐去店里。”金哥儿解围说道。
虽然都是半芹,但她们这些半芹应该能明白自己说的半芹是哪个半芹吧。
心里闪过念头,金哥儿觉得自己有晕乎乎。
“我也去。”婢女说道,立刻转身向外,“租车的,回来。”
看着婢女离开,半芹眼中闪过一丝羡慕。
两个半芹,都在为娘子做事,只有自己….
她低下头看着手里的抹布,又深吸一口气。
我也在做事的!
“金哥儿,帮我再烧些炭好吗?”。她抬起头含笑说道,“我想把娘子的被褥烫一烫,免得返潮。”
城外雨中孤立的酒楼看上去更加的落寞。
空荡荡的大厅里,矮几坐垫被移开,徐茂修等人和程娇娘相对而坐。
“这是门上要加的匾额?”徐茂修接过程娇娘推来的字幅说道。
程娇娘点点头。
徐茂修展开,方方正正的纸上有太平二字。
“前些日子写的还不好,又练了几日,可以拿出手了。”程娇娘说道。
“好字,好字。”徐茂修说道。
范江林等弟兄也探头来看,虽然看不懂,但也都跟着点头称好。
“还有,请厨子来。”程娇娘说道。
坐在最后的徐棒槌立刻扯着嗓子喊了声。
“李大勺!”
范江林瞪他一眼。
“喊什么喊!小声点,吓到妹妹。”他低声说道。
徐棒槌嘿嘿笑了,扭头去看程娇娘。
程娇娘冲他弯了弯嘴角。
“哎?”徐棒槌瞪眼说道,似乎发现了什么,“妹妹笑的比以前好了!”
比以前好?
什么意思?
大家不由都看过去。
程娇娘眼神似乎有些惊讶不解,然后便又笑了笑。
原本木然,如同瓷制的少女的面容顿时柔软起来,嘴角面颊呈现出优美的弧线。
“娘子,你能笑了!”一旁的丫头喊道,忍不住泪光闪闪,“娘子,你又好些了。”
妹妹少言且神情木木,徐茂修等人已经知道是因为身子有病的缘故,对于妹妹能起死回神,但却对自己的病束手无策很是不解。
“那太好了,妹妹快好起来。”他们纷纷笑道。
“是,总会好起来的。”程娇娘说道,再次笑了笑,“越来越好。”
后院里的李大勺伸手扶着心口,咽了口口水。
“东家喊你呢,快去啊,干什么呢还?”老掌柜说道。
“老哥,东家,是不是要辞退我了?”李大勺苦着脸说道,“你看,这生意始终不行…”
“生意不行是人气不行,当初醉凤楼….”老掌柜摇头说道。
李大勺也摇头,打断老掌柜的话。
“你又来了,说别总提醉凤楼,醉凤楼。”他说道,一面又高兴起来,“应该不会辞退我,要辞退,也得先辞退你。”
说罢高高兴兴的抄了抄衣裳前边去了。
“什么话!”老掌柜哼声摇头,“当初醉凤楼,也是先辞退你再辞退我的。”(未完待续……)
娇娘医经 第八十九章 筹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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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勺没敢抬头,跪坐下来施礼,听得女声传来。om
“你做的饭菜,我尝过了。”程娇娘说道。
李大勺的心再次提起来。
这个女子据说是东家们的妹妹,第一次的一瞥到今日上门时悄悄偷看一眼,要说这是亲妹妹,那真是见鬼了。
再者从东家们的态度也可以看出来,对妹妹亲密的有,爱护的有,不屑的有,如此恭敬的却是没有。
李大勺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乡下厨子,但是却并非傻子,且有着乡间村人特有的精明,他很快得出这个女子才是这家酒楼的真正的主人。
饭菜怎么样?
终于真正能决定他命运的人要开口说话了。
“这是……。”程娇娘说道,话说一停,转头看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丫头神情一怔,有点想哭出来。
“娘子,奴婢叫半芹啊。”她委屈说道,还带着几分哀求。
娘子,娘子是不要她了吗?
这是哪跟哪?怎么又突然问名字了?
李大勺愣了下,下意识的抬头,看到面前坐着的女子,比起先前偷偷一瞥,此时看的清楚。
十四五岁年纪,白瓷脸儿,大大的眼,齐胸素色襦裙,青缎罩衣,双手放在膝上,端正而坐。
他看去,那女子的视线察觉转过来,李大勺吓得忙垂下头。
“你跟着她学几个新菜。”程娇娘说道,没有再继续名字的事,也没有点评李大勺的菜如何。
李大勺再次抬起头。不解的啊了声。
丫头忙跪坐过来。冲李大勺见礼。
“我是半芹。”她说道。
李大勺忙慌乱的还礼。
“娘子让我教你几个新菜。”丫头说道。“我就留在这里的厨上了。”
李大勺这次听懂了。
这是新请来的厨子!自己果然是要被辞退了!
周六郎跳下马,将缰绳一甩,任马儿自去。
门房里有一男一女人走出来,带着几分倨傲。
“又不是来见你们的,我们只是来见程娘子的,推三阻四的作甚。”他们说道。
原本已经迈步走过去的周六郎闻言转头回来,一把揪住那正叉腰仰头说话的男人。
男人猝不及防吓了一跳。
“你做什么?”他喊道。
话没说完,少年练武。气力很大,这个中年男人倒被比的脚步虚浮,伴着同行来的妇人的尖叫,就被周六郎拎着衣领拽到门前。
“看看,这上面写的什么?”周六郎喝道。
门匾高悬,周宅二字年节新上漆,描的亮丽。
“滚出去!”周六郎喝道,将那男人一推。
男人跌跌撞撞的退后勉强站住,神情尴尬。
“再有这种人上门,一概不许进。”周六郎沉声喝道。
门房等人忙齐声应是。
周六郎黑着脸一路疾行。临到父母的宅院时,才深吸一口气换上轻松的神情。
“六公子。夫人有客。”仆妇迎过来低声说道。
“又是找她的?”周六郎哼声问道。
仆妇笑了笑。
“倒也不是找她的。”她说道,“不过却是为她来的。”
他们谁都没提名字,但这个她是谁,说的听的都心里明白。
这不都一样,如今来他们周家的,不都是为了她而来。
周六郎深吸一口气要转身,那边屋门拉开,两个妇人走出来。
“夫人,您再想想,我们夫人可是很有诚意的”
她们口中犹自说道,那边门已经被关上了。
两个妇人转过身,不悦的撇撇嘴。
“不过是舅母,又不是父母,人家的亲事又不是非要你做主。”她们嘀咕几句,疾步走了。
周六郎看着这两个妇人一眼。
“她们是来做什么?”他问道。
仆妇左右看了看。
“是来向程娘子提亲的。”她低声说道。
周六郎一愣,提亲?
“….程娘子十四岁了,已经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也不为过,只不过这些人打的什么心思大家都明白,女子们嫁人不就图个一辈子安心,尤其程娘子这般有过旧疾的人,更是难寻好人家,嫁给这样的人家,怎会安心….”仆妇低声嘀咕说道。
周六郎不由再回头看那走了的两个妇人,又看了看母亲的厅房。
嫁人…
女子们图的什么,不过是一个安心依仗。
一个念头闪过,周六郎垂在身侧的手攥起来。
太平居里,李大勺垂头丧气的带着丫头退下了,老掌柜被请了过来。
“东家,最要紧的是人气,而要吸引人气,便必然要新奇。”老掌柜开门见山便说道,“不瞒东家说,当初醉凤楼能打响名气,靠的是窦家祖传的点酱方,有了这些酱,饭菜味道大美,后来点酱别人家也都慢慢的琢磨出来了,咱们家也就没什么稀奇了,所以生意才一日不如一日,直到孙少爷弄了个这个过路神仙,顿时又盛。”
刚刚坐车赶过来的婢女闻言哼了声。
“那过路神仙又不是他琢磨出来的。”她嘀咕说道。
程娇娘看她一眼,婢女忙不说了。
“东家,如今好人家都有厨子,吃食比外边要精致,来外边吃,图的就是个新奇,而为了充饥的人,则都不会进酒楼,街上提篮叫卖的买一些便是,所以我们做酒楼的,一来是为了给人做人情往来之场所,二来则是换口味新鲜之感。”老掌柜接着说道,看着眼前的少女几分感慨。
不知是谁家的小娘子,想到什么突然要开这个酒楼玩,玩什么不好。这个酒楼产业岂是好玩的?
“原来如此。”程娇娘看着老掌柜点头说道。“你说的很好。”
一旁徐茂修看着老掌柜也笑了笑。
这个老头自请来后一直唯唯诺诺。看起来又聋又傻,没想到心里倒是明白,日常不跟他们说这么多,原来是猜到他们不是正主,不用浪费口水,如今在正主面前,才显露真功夫。
这算是得到东家认可了,老掌柜却没有想笑的感觉。
厅中人正说话。门外响起脚步声。
“吴掌柜,吴掌柜。”一个男声在外喊道。
老掌柜皱眉。
“这小孙才,怎么又来了。”他说道,还没说话,就有人探头进来。
“吴掌柜…啊,这么多人啊。”
这是一个二十左右的年轻男子,长得瘦削,头大,乍一看像是一个竹竿顶着一个球一般摇摇晃晃,身上穿的是半旧的道袍。看起来很是滑稽。
待看清屋内有女子,他吓得又忙缩回去。
“乱钻什么!”徐棒槌喝道。起身就站到门边。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门外男声惶惶,还有叮叮当当的什么东西磕碰的声音。
“做生意,开门就是迎客,怎能如此?”程娇娘说道。
徐茂修瞪了徐棒槌一眼,起身走到门边。
“孙小哥,失礼了。”他说道。
“没有没有。”
门外男声忙说道。
“我是想问问,你们今日要豆腐不?”
“小孙才。”老掌柜坐直身子,对着外边说道,“说过多少次了,你那什么豆腐着实不好吃,别拿来卖了,你也别做了,还是老实种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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