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医经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希行
徐棒槌瞪眼向外看,此时四周嘈杂声不断,说的笑的,哪里有哭声。
怎么了?
徐茂修已经走出来。
因为豆腐坊的特殊,他们几个兄弟就睡在四周。分别围着豆腐坊,如果万一有事。能够最快最严密的守住。
孙才癔症呢。徐棒槌没好气说道。
我没癔症,外边有人哭!孙才忙喊道。
可不能背上癔症这个名号,要不然饭碗就砸了。
徐茂修皱眉,抬手。
都安静!他提一口中气喝道。
嘈杂说笑声顿时停下来。
所有人都屏气噤声侧耳。
尖利的拉长的哭声随着风声忽远忽近而来。
院子里顿时又乱了。
看,有火把!站在二楼的人喊道,同时伸手向外指去。
楼上的人踮脚,楼下的则涌到门边透过缝隙看去。
漆黑的夜色里果然出现一群人,三四个火把燃烧,如同一条火蛇向这边快速蜿蜒而来。
是阿宋嫂!
楼上忽地有人喊道。
阿宋嫂?李大勺的媳妇?
徐茂修抬头看那人,见那是李大勺带来的一个伙计,很显然跟李大勺家很熟悉,此时他面色惊愕,似有恐惧。
那些人都是我们村的,抬着一个人呢!他又喊道。
徐茂修和范江林对视一眼,心里都咯噔一下。
京城的城门未时击鼓而闭,五更击鼓而开,如今到了夏日,天亮的早,所以改为四更。
所以当夜半三更被叫起时,城门守卫没一点好脸色。
吼什么吼!他们探出头斥骂道,夜鬼走路不用叫我们的。
城门前有十几个人,举着火把,冒着黑烟的火光中映照出他们惨白的脸,比鬼也好不到哪里去。
城门的守卫见得古怪事多了,但此时还是忍不住打个寒战。
看。还有一个用胳膊杵了杵同伴,血。
大家低头看去,果然见火把下这些人身上染着斑斑血。
城门守卫顿时缩了回去。
差爷,我们是要进城看病的!徐茂修大声喊道,急症救人啊!
法令有疾病生育丧事可享受例外开启城门。
是急症?那怪不得。
城门守卫又探出头。
有文牒吗?他问道。
徐茂修忙将手中里正开的文牒举起。
城门缓缓打开,几个守卫得以近距离看来人,不由也吓了一跳。
门板上躺着一个男人,脸已经看不出原本的相貌了,又青又肿血迹斑斑。
这明显是击打所致。
城门守卫意味深长的摇摇头。
徐茂修将一把钱塞给守卫。
让差爷费心了,这点钱拿着喝茶。他说道。
看这个男人身材高大穿着简单但行事沉稳,守卫们掂了掂手里的钱满意的点头。
最近的跌打馆就在这条街上。他伸手指了指说道,一面吩咐两个守卫跟去。
虽然已经有了文牒,但这种夜半入城的,他们还是要亲自跟着去。
徐茂修已经抬脚迈步,不知听到没听到。
这边,跟我快走。他喊道。先一步向城中奔去。
人群随后跟着呼啦啦的涌去。两个守卫摇头刚要跟上。后边还有一个人跌跌撞撞的重来。
这是一个妇人,身上也染着血迹,手在身前死死的抱着一包裹,包裹上亦是血迹斑斑。
在城门灯的照耀下,妇人面色惨白,双目无神,犹如鬼魅。
还在,还在。她口中喃喃。
什么还在?守卫问道。
那妇人却似乎失魂落魄不理会。
还在。还在。她嘴里喃喃着跌跌撞撞的前行。
这种突遭变故的人守卫们也见得多了,又当场吓晕的,也有当场吓疯的。
看来这妇人是后一种。
世道艰难啊。守卫感叹一声,对于很多人来说,一点小变故就能让生活完全颠覆。
他摆摆手,示意两个守卫跟上。
这一耽搁,那群人已经在街上跑出去很远,两个守卫忙跑着追去。
杂乱的脚步声在夜半的街道上响起。
不对,不对,医馆在这边!
两个守卫看着前边的人群没有向方才指出的跌打管去。而是沿着街道向城内,不由忙喊道。
没有人理会他们。
就连落在最后。跑几步就会跌倒的妇人也没有回头,爬起来跌跌撞撞,然后摔倒了,然后再爬起来,周而复始的继续向前跑。
莫不是歹人!
两个守卫大惊,眼瞅着那群人在街道上跑的没影了。
他们人多…一个颤颤说道。
万一真行凶,他们两个还不够被人家祭刀呢。
但如果真行凶,就算此时他们侥幸避开的一命,待事后追查也必然是死定了。
正冷汗间马蹄声在街道上响起,二人顿时大喜。
三更半夜敢在街上乱走的都是犯夜罪名,更况且骑马。
能如此做的自然是师出有名的。
这是巡街的金吾卫来了。
大人们!他们扭头冲着马蹄声就奔去了,挥着手大喊道,快来人啊!
看着三更半夜里有人大喊着冲过来,巡街兵将十几个人戒备的刷拉拔出刀。
什么人?为首的男人喝道。
大人,大人,我们是城门守卫。两人忙喊道,走进一些,接着马前灯,看清为首的男人,顿时大喜,竟然是大将刘大人!【注1
闻听此言那边才打量几眼收起兵器。
尔等不守城,来街上作甚?刘大人问道。
大人,方才有人求医入城,我们护送察看,但却被他们跑了..两人忙答道。
竟然如此?竟然有歹人敢作怪?真是好大胆!
刘大人大怒,将才放好的腰刀又抽出来。
儿郎们,跟我去抓贼!他喊道。
伴着暴雨骤雨一般的蹄声,十几人的巡城骑兵在街道上卷起狂风,只把两个城门守卫吹的东倒西歪。
这可是个立功的好机会,我们也快些去!一个扶着帽子站稳喊道。
有这些兵将在,抓贼流血轮不到他们,但忠于职守英勇无惧还是少不了他们的。
两个人迈开两条腿追了过去。
徐茂修等人是在程娇娘门前被拦住的。
我们是看病的!非是歹人!徐茂修急急喊道,一面指着躺在门板上的李大勺。
四周的人经过这一路的奔跑,此时被甲兵们拦住停下,一口气泄了再支撑不住,都吐着舌头大口喘气,更有那身体差的干脆跌躺在地上。
就这样子做歹人是差了点。
刘大将心中已经一半认定是误会了,他的视线扫过门板上的男人,便又皱起眉头。
那你们不找医馆,乱跑什么?他喝问道。
大人,不是随便一个医馆就能治的的。徐茂修说道。
刘大将心中的疑虑便又多了些。
这是被打伤的,皮外伤看着可怕,死不了人,怎么就治不得?他喝道。
徐茂修看着他,神情悲戚。
有时候,死反而比生要容易的多。
三郎君!果然是你!
婢女的声音传来,不远处的一家宅院打开了门。
婢女金哥儿提着灯跑出来。
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婢女急急问道。
徐茂修转身向那边。
快请妹妹。救命。他声音嘶哑说道。
刘大将更加惊讶。妹妹救命?
他抬头环视打量这个宅院。院子里灯笼已经点亮,照着干净整洁的院落。
啪嗒一声打石声,让他惊了下,寻声看去见墙角假山石上竹笕里正有水潺潺流出,冲刷着光洁的山石。
这是..医馆吗?
他的视线转向廊下,门板上的男人已经被放下,正有一个女子从内走出来,背着室内的灯光。看不清形容,只看到她抖了抖宽大的衣袖,跪坐下来。
只是皮外伤吗?程娇娘问道,看着门板上的李大勺。
不是。徐茂修说道,声音有些沙哑。
婢女半芹金哥儿都围在四周,看着已经认不出的李大勺都眼圈发红落泪,闻听此言都看向徐茂修。
都已经被打成这样了,难道还有伤?
程娇娘没有看徐茂修,而是看向李大勺,她的目光逐渐下移。然后停下,猛地坐直身子。
神情虽然一如既往那般木然。但这种动作已经足以表明她此时的震惊。
婢女半芹三人忙看向李大勺。
平躺的身子,放在身侧的手……不,没有手,只有光秃秃的死死勒住包裹的满是血污的手腕。
手呢?婢女尖叫一声。
刘大将迈上前一步,看向那门板上的男人。
还在,还在。
女人的喃喃声又响起,刘大将身子被撞了下,他皱眉看着一个妇人从身边跌撞过去,手里死死的抱着一物。
还在,还在。她跌跌撞撞,迈上台阶时摔倒。
婢女半芹忙哭着去搀扶。
阿宋嫂却似毫无察觉,她挣扎着来到廊下,跪坐在李大勺身边,神情带着几分欣慰,将那布包放到李大勺身边,似乎卸下了重担。
她将布包小心的打开,露出其中一只青白的手。
还在,还在。她依旧说道,脸上露出笑容。
断掉的手!
婢女和半芹站得最近,陡然看到忍不住尖叫一声掩面退后,金哥儿也吓得后退几步。
而刘大将则前行几步,带着几分恍然又几分复杂。
这样啊……
这就是娘子说的,麻烦吗?
我的天啊,我的天啊。
婢女掩口面色惊骇。
院子里婢女的哭声以及男人们沉闷的叹气声,再加上阿宋嫂嘻嘻的笑声以及重复的二字呢喃,气氛几乎令人喘不过气来。
我..我…
门板上的李大勺幽幽的醒来,肿胀的眼微微呈现一条缝,被打破的嘴唇蠕动着。
救命…
他的声音细小无力,但近前的徐茂修等人还是听清了。
大兄弟,你别怕。徐茂修哑声说道,伸手握住他的手臂,救了,贼人已经被打跑了,你没事了。
李大勺慢慢的转动头。
我,我的命被救了…他喃喃说道,努力的睁开眼,看到面前的程娇娘,顿时又多了几分力气,娘子,娘子..我的病能治吗?
能治。程娇娘说道。
病自然是能治,但是手呢?
婢女和半芹死死的捂住嘴掩住止不住的哭声。
李大勺咧嘴笑了。
是,娘子,治好了我的病….还有…我的命…他虚弱说道,一面用力的要抬手,然后他想到了什么,急促的喘息,我的,我的,手…
徐茂修转开头不忍再看再听。
一直在旁边喃喃的阿宋嫂听到这话,立刻高兴的将断手捧起来。
在呢,在呢。她大声说道。
半芹再也忍不住,哇的放声大哭。
婢女跪下来抱住阿宋嫂。
阿宋嫂,阿宋嫂,你哭出来吧,你快哭啊。她喊道,摇着阿宋嫂。
阿宋嫂神情有些惶惶无助,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要自己哭。
在呢,在呢。她依旧说道,死死的抓住断手。
打晕她。程娇娘说道。
话音刚落,徐茂修便毫不犹豫的举起手,重重的击在阿宋嫂颈后。
阿宋嫂软软的倒了下去。
扶下去。程娇娘说道。
婢女和半芹忙合力搀扶着退开。
断手落在地上,摇曳的灯下越发的青白。
李大勺的脸上流下血水,声音呜咽。
没了..没了…他呜咽着。
没有了手,就算有命在,又有什么用。
没有了手,他不再是厨子,他是个废物,又成了废物。
就像当初被醉凤楼赶走的废物一样,就像当初躺在床上等死的废物一样。
他是个废物。
纵然有贵人相助过了几天好日子,但是,他还是个废物,终究要成为一个废物,这是他的命,这都是命。
娘子,其实,命是不能治的…李大勺喃喃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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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医经 第四十六章 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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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命天注定,怎么能改呢?
刘大将摇头,既然知道不是歹人了,就没必要再呆下去了,又见了如此惨状,勾起了一些回忆,他的心情糟透了。
程娇娘看着李大勺,慢慢的伸出手,最终在断手前又停下。
手断了啊她说道,似乎有些出神。
断了也没什么…
耳边陡然冒出一个声音,清亮的男声,似乎还带着笑意。
断了也没什么..她不由跟着说出来。
断了也没没什么?
刘大将猛地停下脚。
对于这些太平繁华京城的人来说,对于这些只在官府刑场看过砍头杀人的人来说,命还在就不算什么大事吧。
没了一只手而已,命不是还好好的嘛。
有什么大不了的。
如果他们会踏入伤兵营的话,他们就会知道什么叫绝望,什么叫生不如死。
没了一只手而已,没了一条腿而已,瞎了一只眼而已……
性命还在,但命运却陡然翻天覆地而变,这一刻还是白天,下一刻就跨入黑夜,永无白昼的黑夜。
他没读过书不识得几个字,但有一个他一笔一划的学了很久,也牢牢的记在心里。
教他这个字的人说。这是屋子没有人居住的意思。
没有人居住。屋子就失去了意义。也就不再是屋子。
人成了废人,也就不再是人。
刘大将攥起拳头,忍住回头的冲动。
男人不与女子计较,不与这些连见到一只虫子都能哭的女人计较。
断了难道还能接上去吗?他哼声喊道。
断了还能接上去吗?
程娇娘的耳边浮现声音,不过不是院中男人的吼声,而是女声,娇俏的甜甜的女声,似乎熟悉又很陌生。
对啊。接回去,你看,我刚把小兔子的腿接回去…
哎呀!
你怕什么啊,你看好好的,你摸一摸…还有,耳朵,耳朵也可以折断再接好…我试给你看…你要不要学?很好玩..不过不好学…
哼,难道还有我学不会的吗?
好啊,你学会了,等将来我被五马分尸都不怕….
程娇娘伸手扶住胸口。有眼泪滑落。
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要哭?
妹妹。
徐茂修跪到她身边。
你别难过,你别难过…他急声道。
我不难过。我不难过,我,我的心在痛了..程娇娘说道,眼泪在流,嘴边却浮现一丝笑,我的心痛了,我,有心了…
这小女子也被吓傻了。
刘大将摇头抬脚迈步。
程娇娘抚着胸口,只这短短一刻,那一阵心悸已经消失不见,声音也不见了,脑中再次陷入空白,但那种痛彻肉骨的感觉隐隐还在。
她深吸一口气。
还在,还在就好,总会想起来了的。
你们现在把人抬进去,然后去给买药买针线,我要把他的手再接回去。她说道。
又来了!胡言乱语谁会理会!
已经走到门口的刘大将没有回头,身后却传来男声。
好,听妹妹的,大家抬人,买药!
刘大将回头看去。
把手接回去?
另一边屋子里,正安置阿宋嫂的婢女和半芹也瞪大了眼。
是啊是啊,娘子说的,郎君们已经出去买药了,还要去找松针等等好些奇怪的东西。金哥儿说道,一面忙转身,家里人好多,我先去忙了。
婢女和半芹对视一眼,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娘子能起死回生,所以,断手再生也不算什么稀罕吧……
但是,那是断了的手啊……
在呢,在呢。
卧榻上传来阿宋嫂的呢喃,她伸出手胡乱的抓挠,似乎抓不到东西,神情变得焦躁不安。
婢女忙上前一步,将一个引枕塞到她手里。
阿宋嫂呢喃几句在呢昏沉沉不动了。
婢女和半芹对视一眼,眼里都含着泪。
你看,阿宋嫂的脚。半芹低声说道。
婢女看去,不由掩嘴。
先前没注意,如今躺下来鞋脚从裙子里露出来,鞋子早就没了,一只脚上穿着袜子,泥污一片,一只脚没了袜子,血污一片。
她一直跟着走来的。半芹喃喃说道,眼泪又开始掉下来。
从太平居到京城坐车还要半个多时辰,更何况走路,又是黑夜里…
在呢,在呢..
大家的耳边又浮现阿宋嫂的呢喃,似乎看到这个妇人紧紧的抱着丈夫的断手,无知无觉的在黑夜里前行。
李大勺成了废人,阿宋嫂疯了,这个家算是毁了。
菩萨保佑。半芹忍不住合手喃喃。
菩萨大慈大悲。
不对,不对。婢女低声说道。
什么不对?半芹看她。
道祖真人保佑。婢女合手喃喃。
外间传言娘子被弃养道观时遇到了道祖李真人,不仅痴傻痊愈,还得了起死回生的方技,所以说的话,娘子应该是道家的。
当然要拜道祖而不是拜菩萨。
半芹愕然又有些想笑,但此时真不是笑的时候,她神色哀戚的叹口气。
你守着她。我去外边帮忙。她低声说道。
婢女点点头。向外看去。
怎么还是这么多人?她说道。
半芹走出去。夜色依旧沉沉,院子里灯火通明。
你们跟我来这边休息一下。金哥儿引着李大勺的乡亲们向后院走去。
他们走开了,院子里的人却并不见少。
十几个穿着甲衣的兵士都杵立,灯下影影重重,填满了整个院子。
刘大将站在院子里,死死的盯着已经关闭的屋门。
把手接回去?把手接回去?
胡说,胡说。
已经断掉的怎么可能再生?
曾听说神医扁鹊能起生死,肉白骨。难道这个小娘子竟然也有此等神技?
哎,前一段不是说有个遇仙的神医能够起死回生吗?
身后有兵士低声议论,刘大将打个机灵。
你家姓什么?他猛地问道。
从一旁过的半芹停下脚。
我们家姓程。她说道。
那不是,那个神医是周家的,归德郎周家的。兵士们低声说道。
刘大将看着这丫头走开几步,听了这话又回头看他们,似是微微笑了笑。
笑什么笑!
那种神医荒诞之言吗?
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徐茂修带着四五个乡亲拎着大大的包袱冲进来。
药买来了,买来了。他们喊道。
刘大将忍不住上前一步,想要看看他们买的什么药。但这些人很快冲进屋内,门又被拉上了。只看到其内人影幢幢或坐或立,似乎在忙碌什么,门不多时又被拉开。
两个乡亲端着血水的铜盆出来。
再烧水,娘子说要把大勺洗干净。他们说道。
半芹忙引着他们向厨房而去。
刘大将看向门内,见两个乡亲正忙碌着,而一旁那女子则依着凭几似是闭目养神。
…这..这怎么弄?一个乡亲满手都是血,神情慌张,低声问道,一面忍不住去看程娇娘。
装满各种药的包袱都被扔在一旁,那女子根本就没看一眼,保持着他们进门时的姿态未变,自始至终只说了一句话。
你们回来了,快把人收拾干净吧。她木然说道。
所以,这么长时候,她就一直坐着什么事都没做?
乡亲低头看着门板上昏死的李大勺,血呕吐污迹满满,就连自己这个干粗活脏活的都觉得无法下手,更何况这个干净美貌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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